《我在豪门大佬心头蹦迪[穿书]》作者:招财的猞猁 文案: 言小轻穿进一本古早狗血渣贱文里,成为书中被渣男送给大佬的炮灰贱受。 贱受痴心一片,为渣男偷窃机密,最后被大佬捆着浸了猪笼。 言小轻穿过去,正好被打包送床。 他一不做二不休,打着大佬“爱宠”的名号,扯着虎皮拉大旗,变成商界小黑马,尽享豪门奢华生活。 商界大佬晋深时,一级豪门,家世显赫,洁身自爱,大家以为他是性冷淡,没想到家里竟然频繁进出一肤白貌美小男生。 知情友人透露:他是被包养的。 知情圈内人透露:晋深时早就把他玩腻了,被甩是分分钟的事。 晋深时:再瞎BB,信不信我搞死你们! 正在数钱的言小轻:纳尼?书中不是这样写的啊?! 言小轻的剧本——我被大佬“包养”了,我伤心欲绝地花着他的钱、用着他的资源、住他的豪宅开他的豪车,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呜呜呜,我真是个小可怜!! 晋深时的剧本——小轻,这里有好吃的,快到碗里来! 我喜欢春天的河豚,夏天的虾,秋天的梨,冬天的鱼。 你最喜欢的呢? 我最最喜欢的是你,晋深时。 排雷: 1.套路腹黑霸总攻X美貌作精受 受贪吃又贪财,骂人很厉害,睚眦必报,不喜慎入 2.正文无生子甜甜甜 就想宠你,然后看你造作的样子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小轻,晋深时┃配角:《献上我的信息素》求收藏┃其它: ========= 第1章 夜幕降临,万籁寂静。 本市最豪华酒店总统套房888号房间。 言小轻穿着紧身小短裤,躺在床上,凹了一个迷人的露丝躺造型。 什么鬼?! “吱呀——”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俊逸非凡,衣品一流,眉心拧紧,语气非常严厉,“你是谁?在我床上干什么?” 男子说完,摸出电话,呼叫保镖。 一秒钟后,言小轻脑中蜂拥大量信息。 他现在是一本豪门里的炮灰受,也叫言小轻,这个英俊的男人叫晋深时,是本书大反派,富可敌国。 言小轻苦恋主角攻,在主角攻的花言巧语下,使用奸计爬了反派晋深时的床,偷取商业机密。 主角攻利用商业机密创业成功,击垮对手晋深时。 言小轻二五仔的身份被拆穿后,被大佬晋深时浸了猪笼。 言小轻:“??” 什么年代了,还有浸猪笼这种酷刑? 晋深时操起倚在床边的高尔夫球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床边。 现在不说话,他可能马上就要被打死。不,也有可能是爆菊之后被打死。 因为在本书中,言小轻是晋深时喜欢的类型,不然也不会在一大波爬床大军中脱颖而出。 他要活下去!而且是保住菊花活下去! 在0.01秒内,脑中闪过无数个保命方案。 作为书中大反派,晋深时的智商应该不低。 奈何他这个造型,除了牺牲色相,献上菊花,还真的不好糊弄。 生命诚可贵,菊花价更高,钢铁直男言小轻朱唇轻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试探着说了一句,“我是……是……瑜伽老师。” 紧身裤,光膀子,他本来想说自己是健身教练。瘦瘦小小的一只,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细胳膊小腿儿,更偏向于瑜伽练习者。 “瑜伽老师?”晋深时冷酷的冰山脸上滑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讥笑,拎着高尔夫球杆,好整以暇地看着言小轻。 “是的,晋先生。”言小轻手忙脚乱地盘腿坐好,食指和拇指相连,掌心朝上,放置膝盖,摆了个观音坐莲的造型。 “双修瑜伽?”晋深时将高尔夫球杆随手扔在地毯上,扯开领带。 “不……不,您误会了,我是正经的瑜伽老师。”言小轻严肃又认真地解释。 晋深时嗤笑一声,“一个爬床的瑜伽老师?” 爬床想和他睡觉的见过不少,爬床想教他瑜伽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言小轻连滚带爬梭下床,抱着手臂,遮住敏感部位。“真的,我刚刚练了一个高难度动作,有点晕,就上去躺了躺。” “说,怎么进来的?”晋深时摸出香烟,弹了一根,衔在嘴里。 言小轻:“……” 我他妈也想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 “不说是吧?”晋深时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未经允许跑到他人房间,图谋不轨,法律称之为正当防卫。” 说完,直接将领带扯了,扔到一旁。捏了两下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说——” 言小轻捏紧小拳头,缩在一边减少存在感,声泪俱下,“我其实是酒店服务员,但是热衷练瑜伽,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瑜伽老师。整理完房间之后,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一个经典动作,需要在床上练习,就……一时没忍住。”说着,自暴自弃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偷偷看了晋深时一眼,发现他脸色没那么难看,为自己的急智和演技点了个赞。 晋深时:“……” 他看起来真的那么好糊弄? “晋先生,房间整理好了,我出去了。”言小轻踮着脚尖,慢慢往门口挪。 “慢着!” 言小轻都快挪到门边了,又被叫住。 “既然热爱瑜伽,做两个动作来看看。”晋深时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看着言小轻。 本来以为又是一个爬床的,看起来不像。偷东西的?穿得这么清凉,偷了东西也没处放。 “晋先生,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言小轻扯着嘴角假笑,一步一步继续往门外挪。 “晋先生,需要我们进来吗?”粗犷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保镖来了。 晋深时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言小轻又挪了回来,站到晋深时面前。 “暂时不用,守在门口!”吩咐完保镖,晋深时嗤笑。 “还算识相。”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言小轻虽然没练过瑜伽,广告看过不少,当即趴在地毯上做了一个“眼镜蛇式”。 这是最简单的瑜伽动作,趴在地上,撑起双手即可,毫无技术含量。 可能觉得连自己都糊弄不过去,言小轻弯曲双腿,在“眼镜蛇式”上做了个变形,一只翘尾巴的眼镜蛇。 感觉自己棒棒哒。 “老师,劈叉会吗?”晋深时挑了挑眉。 “别……别喊我老师,我姓言,可以叫我小言。”听到劈叉,言小轻一哆嗦,说话也有点结巴,“本,本来是会的,但是没热身,贸,贸然劈会拉伤的。” “没事儿,我帮你,先下个腰热身吧。” 奶奶个腿儿,日理万机的商业巨贾,大半夜不睡觉,帮他拉筋劈叉。 这种事,说出来有人相信吗? 反正他是不信的。 言小轻站着未动。 晋深时挽起袖子走过来,左手抵在言小轻后腰,抬眼示意他,快下。 下就下吧,下腰保菊。 言小轻咬紧牙关,举起双手,后仰。 这俱身体还算软,拼上半条命,总算是弯下去了。 虽然下得不是很标准,好歹是糊弄过去了。 双手撑地,坚持不过三秒,摔倒在地。 “可以了吧,晋先生。”言小轻从地毯上爬起来,腰有点软。 “可以了,你随时可以劈叉。”晋深时嗤笑一声,复又坐了回去。 不是,他的意思是可以走了吗?不是可以劈叉了吗? 言小轻生无可恋地坐在地毯上,双腿打开,呈六十度角。 “还需要帮忙吗?”晋深时调侃,站了起来,不请自来。 “不用,晋先生,您这样尊贵的人儿,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劳烦您。” “啊——啊——不用,嗯呐,可以了,呜呜——” “啊——真的可以啊——喔——嗯呐——啊啊啊——” “他妈的,老子说可以了,听不懂吗?!” 痛得受不了,不小心喊出了心里话。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慵懒又磁性的嗓音响起,不容置疑。 “我……我刚刚说,说还行。” “是吗,我也这样认为,你还可以再打开一点。” “啊——嗯——啊——呜呜呜——” 事实证明,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 在晋深时的“帮助”下,言小轻完成了有生以来第一个“一字马”。 “呼——”,劈着一字马,言小轻大口喘气。他声音偏软,又不敢叫得太大声,鼻音混合气音吚吚呜呜地叫起来,很容易让人想浮想联翩。 “小言,说句实话,瑜伽不适合你。” 晋深时眼神一暗,放开言小轻,点评,“你可以换一个梦想。” “您说得太对了。”言小轻抱着无知觉的腿往回掰,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小言,你出了好多汗,可以去浴室洗个澡再走。” “谢……谢,晋先生,不用了,我回去洗。” 开玩笑,洗澡?他敢打赌,最后肯定会变成洗菊。总觉得晋深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此地不宜久留,言小轻拖着废腿往外走。 “等一下。” 又等?! 腰也下了,叉也劈了,还要干什么。 难道还要下着腰劈叉,臣妾做不到啊! “外面冷。” 话音刚落,一张浴巾落在言小轻头上。 “你是酒店服务员,浴巾自行处理。” 言小轻裹着浴巾,叉着腿,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去。 门口两个彪形大汉神色怪异地看着言小轻。 老板晋深时家世颇丰,长相俊朗,年轻有为,想爬床的不少。 基本都是躺着进去,趴着出来,不是半死就是残废,没见过成功的。 看言小轻这造型,应该是被老板宠幸了。 言小轻长得挺可爱,唇红齿白,咧嘴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被老板看上也不奇怪。柔柔弱弱一男生,叫声还挺大,站到老远都还能听见娇喘声。 老板看上的人,不敢怠慢。 “先生,小心地滑。”一个保镖留在原地,一个保镖跟着言小轻身后,将他送到电梯门口。 好险,终于过关了! 摸上额头,一手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数学题可能不行。 第2章 五分钟后,晋深时拿到言小轻的信息。 言小轻,今年20岁,言氏集团董事长小女儿的独子,从母姓,父不详。从小缺乏管教,不学无术,算是言氏集团比较边缘化的人物。 买通酒店内部人员混入,房间里放着准备好的KY和安全套,确实是来爬床的。 这是爬一半,后悔了? 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就当看了个乐子。 七月的山区,晚上依然很凉。这家温泉酒店属于晋深时名下产业,A市经典避暑胜地,开发的天然温泉对缓解疲劳、伤痛疗效显著。 今天的商务谈判不是很顺利,晋深时吩咐助理处理掉犯事的员工,换上浴袍,准备泡温泉。 ………… 言小轻裹着浴巾,叉着腿,撑着腰,站在电梯里,像个圆规。 “嘶——”大腿好像拉伤了。 怎么就莫名其妙穿书了? 起点男孩言小轻现在只想自戳双目。 种马男主文看多了,本想换口味,看看纯纯的1V1爱情。没想到,点开这本打着“纯爱”标签的《林深时别》,看了大半没有发现女主角,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男X男? 可以,这很纯爱,至少不会出现堕胎挖子宫的情节。 言小轻不是歧视同性恋,对男男上炕不评判、不同意,就是看个新奇。同时,为书中同名炮灰男配深感不平。 好好一花季少年,被男友送上别人的床,仍然痴心不改。这不是脑袋有水,这是脑中有开水吧。 边看边骂,边骂边看,直到“言小轻”狗带才弃文。没想到一睁眼,自己竟然穿过来了。 别人穿书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被主角宠爱甜到齁。他穿书,穿过来只剩一条裤衩不说,一来就上演激烈刺激的“保菊攻坚战”。 不仅大佬要采菊,渣攻男主还惦记着他的菊。 他刚“爬完床”,被反派大佬晋深时“采完菊”,按照剧情发展,马上就要见渣男,被渣男采菊了。 天啊,命太苦了! 让人欣慰的是,现在爬床失败,他这勉强算的上是摆脱大佬晋深时的剧情线了吧? 书中言小轻也算是豪门子弟,吃喝不愁那种。现在只要摆脱渣攻男主,找个借口远走高飞,之后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叮——”电梯到达一楼,言小轻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出来。 “小轻,这边。”一个男生拿着一堆衣服,将言小轻拉进卫生间。 隔间里。 “慢点,痛——”言小轻扶着大腿,接过对方递来的衣服。 大腿内侧拉伤,抬腿的时候,眼里溢满了生理眼泪,楚楚可怜。 “小轻,他……他欺负你了?” 渣男林别登场。 林别脸上悔恨、懊恼、怅然若失、痛失珍宝的表情,吓了言小轻一大跳。 明明就是林别把小轻送上了晋深时的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小轻,对不起,我真没用。”林别抓起言小轻的手,打了自己两巴掌。 言小轻:“……” 大哥,要打用自己的手打好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也很痛好不好。 抽回手,翻了个白眼,开始打量渣男。 作为本书主角男,林别长得确实不错,演技也在线。要不是他知道剧情,还是个直男,妥妥会被骗。 林别伤心悔恨:“小轻,都怪我太窝囊,一事无成,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言小轻一脸木然:“林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奶奶个熊,被渣男带跑偏,不知不觉说出了经典台词。 林别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一翘,继续说道,“小轻,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张开双臂,拿着手帕,要将言小轻拥入怀中拭泪。 身上的鸡皮疙瘩闻鸡起舞,言小轻忍住疼痛,一脚将渣男踹开。 林别:“……” 林别诧然,“小轻,你这是干什么?” 言小轻疼得眼泪直流,“林哥,你别过来,我……我已经脏了。” 莫挨老子,你个渣男。 看得多,林别再恶心,那也是主角。 有种不合逻辑叫做主角光环,渣男可是最后会搞垮大佬的主角男。言小轻初来乍到,还是尽量别OOC,…… 林别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隐忍着情绪,“小轻,你这样说是要我的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脏的那个是我。” 林别卷起衬衣,拉开指着胸口,羞愤难当,“小轻,我的这里,已经脏得腐烂了。” 老子真的不想看。 言小轻闭上眼睛,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 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显得可怜又无助。 “林哥,我累了,你走吧。” 林别目光怪异,舔舔嘴唇,喘着粗气,“小轻,我不走,你这样我不放心。他……究竟……怎么对你的?” 强迫老子劈了个叉,下了个腰。现在大腿撕裂,小腰差点断了。 言小轻揉着腰,倚在墙上穿裤子,“林哥,你别说了,他好粗暴,我不想再提了……” 想起被暴力抵在墙上劈叉,蛋蛋差点也被撕裂,言小轻打了个哆嗦。 林别靠了过来,低低地说了一句,“小轻,你有没有听说过记忆覆盖?” 言小轻:“??” 说的好文艺,粗心男孩表示听不懂。 林别:“小轻,你可以把我和他比较,我会温柔对你的,你只要记住我的好,那些不愉快,终有一天会随风而逝。” 卧槽,渣男竟然是个NTR,好瘠薄变态。 作者究竟塑造了了一个什么垃圾玩意儿。 怪不得渣男一直没有碰过言小轻,原来喜欢这个调调。 身上汗毛倒竖,言小轻用尽洪荒之力,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沉默。 手好痛。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 林别显然没预料到会被打,愣了至少半分钟,茫然过后,眼中的怒火要把言小轻给化为灰烬。 这样都没脑震荡,渣男身体素质还挺好。 言小轻看看自己的小胳膊细腿,再看看林别那喷火龙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渣男强X了。 “啊啊啊啊——别碰我。”言小轻瞬间化身咆哮帝,捂住头,不停摇晃。 林别:“……” 摇完头,捂住小心脏,追悔万分,“对……对不起……林哥,我以为你是他。” 全身投入一级防御准备。虽然身体弱,但是踢蛋挖眼这种简单的招式还是会的。 发现没动静,言小轻睨了林别一眼,感觉他应该不会再扑过来了,才长舒一口气。 当年演艺培训班的钱没白花。 “别怕,小轻,我去宰了那个畜生。” 震惊,渣男也会说人话?! 言小轻打开厕所隔间的门,“林哥,把他唧唧割了就行,别杀人,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背上人命。” 林别:“……” 沉默…… 妈的,怂逼渣男。 林别强制转换话题,“小轻,你看到蓝底项目标底那份文件了吗?” “没有。”言小轻摇头,“我想回家。” “这里是山区,刚下了雨,容易突发泥石流,没有司机敢跑夜路。明天一早才有车。酒店里有温泉,可以消炎止痛,你要不要去泡泡?”温暖人设回归,林别深情款款地递过来一张房卡。 言小轻不信,打开手机软件喊车。果真,方圆百里没有一辆车。 “温泉是单人池,就在房间里,还有按摩人员□□。我给你定一份海鲜大餐,一会儿泡完吃。还有消炎止痛的药,会给你送到房间。” 言小轻有一丝心动,咽下口水,“林哥,实在不愿浪费你的好意,就怕他……还惦记着我。” 林别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少许不明液体,塞到言小轻手里,“他如果找上门来,你把这个放到水里给他喝下去,他就安静了。” 言小轻推拒了,“林哥,我不敢,这是违法的。” 下毒?渣男心好狠。 “是一般的镇定剂,只会让他睡觉。”林别将小药瓶放到言小轻裤兜里。“你放心,我不会过来打扰你的。你泡完温泉,好好休息一下。” 言小轻:“……” 既来之,则安之。 折腾大半夜,言小轻又累又饿,心大男孩思索了二十秒,还是决定先享受了再说。 找到房间,言小轻先把房门反锁了。 卧室是大落地窗,开门出去,有一个浴缸大小的露天池子。 山区深夜,凉风习习,言小轻趴在温泉池里,总算觉得浑身舒坦。 估计是便宜的房间,根本不是天然温泉,就是一个热水池。水凉,还不如泡浴缸。 从这里可以看到栏外不远处有一个大温泉池,天然的温泉从石壁内流下来,烟雾缭绕。 那才是真正的温泉! 这么晚了,应该没人来泡温泉了吧。 言小轻仔细观察认真看,确定四周无人,翻了过去。 天然温泉果然名不虚传,消炎止痛、镇定舒缓,言小轻泡了一会儿,觉得腰和大腿好多了。 热气上头,头晕乎乎的,他趴在温泉池边昏昏欲睡。 公司临时有事,晋深时处理完要事,来到温泉池。 发现只供总统套房的专属天然温泉池里,已经有人了。 一皮肤白皙的男生趴在温泉池边,白花花的背露在外面,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格外明显。 男生下半身泡在池子里,没穿裤子,光裸的屁股蛋随着活水的流淌,若隐若现。 晋深时皱眉,屐着拖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了过去。 听见昏睡的男生嘟哝了两句,“来了?腰酸,力气小一点,力大了受不了。” 言小轻温泉泡久了,有点缺氧,恍惚中感觉到有人靠近。 按摩师来了? 他跪在温泉池内的石梯上,露出腰,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覆盖上来。 咦,按摩就按摩,抓他后颈干什么? 扭头一看,吓得“噗通”一声,摔进温泉池里。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割唧唧? 言小轻: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第3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是什么样的孽缘,让言小轻再次和晋深时相遇。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晋深时抱着手,气定神闲地看着言小轻。 “咕噜——”言小轻呛了两口水,从池子里露出脑袋,手忙脚乱找浴巾。他的脸红扑扑的,红霞翻飞,手足无措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说了什么吗?什么都没说。” “你跑到我的温泉池里干什么?”晋深时质问,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言小轻了。 “我迷路了。”言小轻用脚勾到一张浴巾,赶忙系到腰上。 “没有任何一条路能到达这里,除了我的房间。”晋深时嗤笑。 “我……我真的是迷路了。我住那边的房间,你看,就旁边,很近的。”围上浴巾,言小轻站起来,指着旁边半人高的围栏。 再看看不远处的豪华套房,电光火石之间,全明白了。 妈的,又被林别那渣男给阴了。故意让他留下,开了个挨着晋深时私人温泉池的房间,让他去泡温泉,顺便自投罗网。 “晋先生,更深露重,不打扰你,我先走了。”言小轻扑进水里,展开双臂,准备扎个猛子游到对岸。 晋深时伸手一捞,抓住言小轻脚踝,往回一拽,将他拖到面前。 “原来是迷路了。”晋深时抓住言小轻的后颈,身体贴了过去,“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刚刚在我床上没有发挥好,想再来一次?” 言小轻是直男,被男人这样调戏,一阵恶寒袭上心头。 妈的,被性骚扰了。 刚想反抗,忽然觉得身体一软,差点瘫在晋深时怀里。 天啊,书中言小轻究竟是什么体质,后颈被人这么一捏,全身触电一般,立刻软的一塌糊涂。浑身没有一点劲儿,连呼吸的频率都被打乱了。 要说这不是勾引爬床,他自己都不信。 就算爬床实锤,钢铁直男绝不坐以待毙,“啊啊啊,不要啊,我是正经人。” 话一说出来,他自己也楞了。 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微喘,典型的欲拒还迎。 他真的服了,这怕是一本海棠X文吧,哪有人这种体质的。一摸就软,一捏就喘。这的叫声,确定是在反抗? “正经的……瑜伽老师?”晋深时冷哼,把言小轻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 “长得还不错,给你一个机会。听说你腰酸,我帮你揉揉。”晋深时一手捏住言小轻的后颈,另一只手卡在他的腰上。 身材纤细修长,一巴掌卡住大半腰身。 言小轻嘤咛一声,腿更软了。 此刻的言小轻,就像一只被钢叉叉住的猹,动弹不得。 妈的,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 还是他么的温泉py…… 林别,我X你八辈祖宗。 晋深时,祝你早日被林别搞得家破人亡! 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是直男——” 言小轻使出全身力气,发出灵魂呐喊,语带哭腔,“真的,我笔直得不要不要的,比钢尺还直……你别碰我……不然,我……我告你强奸。” 没有一点威胁意味,语调软得像一汪清泉,又纯又甜。 晋深时不怒反笑,冷哼一声,“我房间的安全套、KY是你的,你买通服务员跑到我床上,又‘迷路’出现在我的温泉池里。现在要告我强奸,你当警察是傻的?” “我真的是直男,我是遭奸人陷害的。晋先生,求求你相信我,你放过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呜呜呜……”命门被抓,言小轻吚吚呜呜,语无伦次。 心里又把林别的十八辈祖宗全部问候了一遍。 晋深时放开腰上的手,“做牛做马?” “做猫做狗也行……” “我家还缺一条看门狗。” “那就是我了,汪汪——” 妈的智障,咬死你个仙人板板。 晋深时嘴角向上一扬,放开卡在后颈上的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 “没有,怎么会呢?”言小轻重获自由,四肢并用,一溜烟儿游到温泉池对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晋深时一步一步逼近过去,“你拿什么来感激我,报答我?” 这里本是私人温泉池,晋深时也没穿内裤,随意搭了块浴巾。两人拉扯之后,浴巾挂在胯上,要掉不掉。 之前在房间里只觉得晋深时个子高大,力气大。现在没穿衣服,言小轻才看清楚,晋深时的身材真他么的好。 肩宽腰细,肌肉线条恰到好处,胸肌饱满。围在腰上的浴巾被活水冲刷,掀起一角,隐藏在下面的巨根呼之欲出。 他如果是小零,可能会半推半就从了。 但他笔直一男的,只会觉得惊悚。 言小轻:“……” 就是随便说说,怎么还当真了? 言小轻:“……钱?” “我要的钱,你确定你能给的起?”晋.真豪门.深时走过来,看着蹲在水池里,只敢露出一颗头的言小轻,居高临下。 言小轻:“……我还是当您家的狗吧。” 一只嗜血狼狗,咬住不放,咬断根那种。 晋深时一错不错地盯着言小轻的脸,看得言小轻发毛。 五分钟后,晋深时从温泉池里站起来,穿着浴袍,趴到一旁沙滩椅上,示意言小轻过去。 “肩颈有点不舒服,过来给我捏捏。” 言小轻:“昂?” 晋深时:“是你过来给我捏,还是我过去帮你捏?” 言小轻把腰间浴巾系扎实,扭扭捏捏挪过去。伸手在他背上按了两下,发现确实是让他正规按摩,放下心来。 又累又饿的言小轻,一边按,一边咒骂渣男林别。 捏着拳头,用力捶在晋深时背上。 解气。 晋深时转头:“力气不小,恶意打击报复?” 言小轻:“没有,我哪里敢啊。我力气很小的,这里是肾区,按着这里痛说明您肾虚。” 晋深时哂笑:“我是不是肾虚,你要不要试试?” 言小轻:“哈哈,你看那个月亮,它又亮又圆……” 晋深时:“……” 生活助理王秋华过来的时候,看到诡异的一幕。 他这个老板,有点小怪癖,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平时会见客户,握手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但是,老板现在正惬意地趴在沙滩椅上,一个身材修长的小男生,坐在一旁,帮他捏背。 看样子,还挺舒服的。 男生什么也没穿,就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和长腿露在外面,引人遐思。 男生安静地坐在暖橘色的灯光下,再加上温泉水池袅袅上升的热气,看上去俊秀优雅,像一个小王子。 也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老板般配。 奇怪,男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睨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忽然明了。一个小时之前,老板让查的小男生资料,正是言小轻。 老板的行动力一直是行业翘楚,没想到追人也是,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佩服! 看样子两人十分亲密,再过不久,应该要喊老板娘了吧。 王秋华不仅拿着资料,还提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刺身和清酒,暗自庆幸准备了两个杯子。 不敢多问,王秋华放下资料和刺身,转身就走了。临走时,非常友善地向言小轻点头。 言小轻一边捶背,一边偷看秋华放的东西。 一看就是顶级刺身,非常昂贵。下边还有冰块浸着,白萝卜丝切得细细的,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言小轻咽下口水,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这次,晋深时没有反应。 睡着了? 言小轻一只手继续轻轻地捶背,一只手偷偷捏起一片三文鱼刺身放到嘴里。 嗯嗯,好吃,肥而不腻。 偷吃东西是一门艺术。就像薅羊毛一样,指着一处地儿薅,一眼就被看出来不说,还影响美观。 每个品种吃一块,不但看不出来,还不影响卖相。 吃了三文鱼刺身,言小轻接着又吃了一块北极贝、甜虾、海胆、金枪鱼……还吃了一片泡菜姜。 “嗝——”吃完,打了个饱嗝。言小轻赶紧捂住嘴,生怕被发现。 晋深时依然躺着,呼吸平稳。 真睡着了? 商业大佬的心还真大,在陌生人面前毫无顾忌地睡着了。怪不得最后会被渣男踩着肩膀往上爬了。 哎呀,天助我也。 既然睡着,那他岂不是可以—— ——喝酒了! 泡温泉、吃刺身,怎么可以没有清酒? 言小轻拿起酒杯,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又醇又顺口,好酒。比他以前喝过的茅台还好喝。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 喝完一杯,言小轻又倒了一杯。 两杯下肚,有点上头。看来书中言小轻酒量不太好。 晕头晕脑地开始思考未来——他还能不能回去? 书中言小轻出身三流豪门,但好歹是个豪门,比他现实中好多了。他的真实身份是IT工程师,传说中的英年早秃程序员。一辈子平平无奇,空闲时间除了写程序就是改bug。 一生最大的辉煌就是写过几个病毒,在全球范围造成了上百亿美元的损失。 被逮捕后,本以为会把牢底坐穿,没想到作为特殊人才,被破格招录到国安局继续写程序。每天坐在电脑面前工作十多个小时,不仅头发稀疏、身患痔疮隐疾,房贷车贷加身、生存压力巨大。 忽然穿书,刚开始还有点恐惧。现在喝了点小酒,反而有一丝期待。 交换人生,好刺激。 这一回,他一定要活得精彩一点。以前不敢想的,不敢尝试的,都要列入名单,全部挑战。 说不定他福星高照,又穿回去了,白活一辈子,怎么算都是血赚不赔。 他原本看过一半剧情,再加上他的编程才华,赚钱就像开挂一般容易。 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然后再享受人生。 边想边喝,不知觉已经喝了七八杯。 都说酒壮怂人胆,言小轻喝了酒,又想通透了,竟然打起旁边资料的注意。 之前林别让他偷看什么项目的标底,难道就在这叠文件里面? 言小轻脑袋凑过去一瞟,发现第一份文件开头就是他的名字——“言小轻”,后面还有他的照片。 大脑一时宕机,难道他已经彻底引起了晋深时的注意,晋深时是非日他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钢铁直男会看bl?海棠X文? 言小轻:呵呵,你看这本书,它又厚又方…… 第4章 言小轻捏起最上面三页纸,挪到路灯下细看。 全是他的信息,比他自己知道的还清楚。高中就读的学校,现在就读的大学,有什么朋友,家庭成员……就连考试成绩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全部不及格?! 还是个学渣人设。 作者给了言小轻美貌,同时给了他一个豆腐渣般的猪脑袋,不然也不会被林别哄骗了。 哼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言小轻”的身体里,可是住着一个知道剧情的小机灵鬼儿——言.钮钴禄.小轻。 详细计划在脑中酝酿,慢慢成型—— ——利用大佬晋深时搞死渣男林别,顺便发展副业赚大钱,最后再开启混吃等死的豪门人生。 相对于晋深时,渣男林别更让人恶心。原著里,林别立了一张清单,准备将言小轻送给各种各样的老男人换取资源,心狠手辣又变态。没想到言小轻勾搭晋深时成功,才避免了被各种恶心老男人□□的命运。 渣男不死,言小轻每天都得提心吊胆,不然一不小心就被渣男给阴了。到时候人菊两空,结菊凄凉。 每位穿书者的金规铁律——抱大腿,现阶段,晋深时是全书唯一的金大腿,这个大腿是一定要抱的。 不过,怎么才能既把大腿抱稳了,又把菊花保住了,这才是关键。 言小轻头脑晕晕,想出了锦囊妙计ABCDE,每一条都是天衣无缝,神机妙算,算无遗策。 哈哈,感觉好嗨,马上就要走上人生的巅峰了。 边看边吃,边吃边看,言小轻膨胀了,言小轻放飞自我了。 竟然把刺身吃完,酒也被喝完了。 卧槽,膨胀过头了! 言.袖中神算.小轻,不慌不忙毁尸灭迹。 将菜篮子藏到草丛中,再将关于他的调查资料扔到温泉池里,伪装成不小心被风吹落的假象,最后再偷看了蓝底项目的招标标底。 我他妈究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小机灵鬼儿! 吃饱喝足的言小轻,扶着腰,叉着腿,摇摇晃晃地沿路翻回他的房间。 言小轻一走,晋深时就醒了。 看着言小轻的背影消失,才缓缓起身回房。 放在一旁的资料,看也没看一眼。任风一吹,飘落进温泉池,泡得模糊一团。 ……………… 一夜无梦,醉酒之后的言小轻睡得香甜。醒来之后,已经是大中午了。 肚子好饿。 随手拿起房间的酒店宣传册翻看,发现这间酒店不止温泉出名,顶楼旋转餐厅的自助餐还是著名的网红打卡圣地。地处山顶,窗外是缭绕的云雾,餐厅的食物也是色香味俱佳。 2500一人,怎么不去抢? 言小轻打开手机,查看自己的存款——5000。 很好,够吃两顿。 他不是言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外孙吗?怎么这么穷?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言小轻退了房,坐电梯直奔顶楼旋转自助餐厅。 装了两大盘菜,还没来得及吃,就有人坐到面前。 “小轻,真的是你。”来人端着一杯果汁,坐到他对面,“你怎么在这里?” 言小轻抬头打量来人。一大男人,画着眼线,打了粉,翘着兰花指。紧身皮裤搭配贴身T恤,别说,还挺辣眼睛。 这是郑旭旭,书中言小轻的姐妹儿,是他的好闺蜜。郑旭旭是A市富二代,家里做花椒生意的,为人挺仗义,和言小轻关系不错。 “我怎么不能来了?”夹了一块油焖大虾放进嘴里,言小轻一脸大满足。 “你姥爷病好了?”郑旭旭凑拢过来,压低声音,向后侧撇撇头,“言靳在那边……” 什么意思? 言小轻就一炮灰,书中对他的家世就交待了一两句,详细的情况他还真不知道。 旁敲侧击一问,才知道—— 原来,他那董事长姥爷病危,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言家正在上演豪门遗产争夺大战。他的两个舅舅正想方设法把他妈剔除出局。据说,言董事长留了份遗嘱,大部分财产都给了他的表哥言靳。 他那五千存款,还是找郑旭旭借的。 可以,这很豪门。 忽然觉得嘴里的油焖大虾没那么好吃了。 “小轻,你怎么吃这么油腻,皮肤不要了?!”郑旭旭大惊失色,翘着小指指着言小轻满嘴油。 钱都给了,不吃就是浪费,浪费可耻。言小轻夹了一块金针菇肥牛放进嘴里,“你就喝果汁?” “是啊,减肥。”郑旭旭端着果汁,抿了一小口,在嘴上画了个叉,“最近腰上长肉了,忌嘴。” “减肥你来自助餐厅干什么?”有钱烧的慌?言小轻不顾郑旭旭诧异的眼光,抱着孜然排骨啃起来。 “你看看,谁是真的过来吃饭的?” 言小轻抬头一看,果然,大部分人都在凹造型,盘子里就装着一两块小点心,嘟着嘴拍照。像他这样专程来吃饭的,还真没有。 “旭旭,帮个忙。”言小轻郑重其事。 “赴汤蹈火——” 然后,郑旭旭端着一个盘子,跟在言小轻身后。 看言小轻认真严肃的眼神,郑旭旭还以为要参与言家的豪门争产扯头花大战。没想到,原来是夹了太多菜,让他帮忙端盘子。 “够了吧,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你放心。我不像你,我肯定吃得一滴不剩。”言小轻沉迷美食,专心挑菜。 言小轻端着盘子等着厨师煎牛排,忽然被郑旭旭拉得一踉跄。 “小轻,快别夹菜了,快看,男神来了,啊啊啊——好帅啊!” 抬头一看,发现晋深时来了。郑旭旭立马变身成一只电力十足的妖娆花,迎风摆动。 晋深时走路带风,剪裁精良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显得身材更加颀长。是真的帅。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短兵相接。 孽缘! 言小轻猛地举起白色大瓷盘,遮住脸。 “啊啊啊啊,男神看过来了,小轻,你先把菜端着。”郑旭旭把言小轻的手拉下来,将装满菜的盘子塞到他怀里。挺着胸,凹了一个蒙拉丽莎的微笑。 晋深时走进来之后,言小轻才发现——餐厅里,一半的人是来拍照的,还有一半是来偶遇晋深时的,只剩他一个饿死鬼在夹缝中求生。 不愧是商业大佬啊,真会做生意。2500一个人,十个人就是二万五,一百个人就是二十五万。这家餐厅的规模,一天不止接待一百人。大家就来拍拍照,喝点饮料,成本不足五十。每天的纯利润至少二十万!一个月就是600万,一年最少就是7200万,四舍五入一个亿。 啧啧啧,不得了。 言小轻正在暗搓搓算账,晋深时路过他们俩人身边,看了眼言小轻装满食物的盘子,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昨晚没有吃饱?” 看来昨晚偷吃刺身还是被发现了。 就一盘刺身,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他两句。他还按摩了大半天啊。 有钱人真小气! “啊啊啊,小轻,男神对我们说话了。声音太好听了叭,耳朵怀孕,啊我死了!!”郑旭旭翘着兰花指,像只琵琶精叭叭叭吵个不停。 言小轻把盘子递过去,继续等牛扒。 “诶,没对,刚刚男神说的什么?什么吃饱?”郑旭旭歪头想了半饷,拉着言小轻追问,“小轻,你昨晚……和男神吃饭了?” “什么男神?不认识。”言小轻撇嘴。 “怎么不认识,我们之前还偷拍过男神照片的,你忘了?晋深时,时飞集团太子爷,我俩的朋友圈里没有一个不想被他睡的。”郑旭旭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 言小轻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就不想。” “哦~~~小轻,我明白了。”郑旭旭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已经被男神艹过了!” “噗——”言小轻差点被呛死。 姐妹儿,大庭广众之下,咱含蓄点行吗? “小轻,快说,怎么回事?怪不得刚刚男神过来说什么没把你喂饱?原来是在开黄腔啊。男神太可爱了吧!啊啊啊——我的闺蜜被男神艹了。”郑旭旭激动地手舞足蹈,“不行,我要发个朋友圈昭告天下。” “没有!”言小轻捂住郑旭旭的嘴,夺过他的手机,“你别瞎说!” “怪不得说什么‘不认识’、‘不想’,原来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啊?小轻,快说说,什么感觉,是不是上天堂了?”郑旭旭一副姐妹情深模样。 “真没,你冷静点,别乱说!”言小轻严肃澄清。 “你昨天晚上和晋总吃饭了?”一个男生端着一盘小饼干,忽然阴恻恻出现在言小轻和郑旭旭旁边,吓他一大跳。 言小轻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表哥言靳。言靳看起来一表人才,温润儒雅,显然是精心打扮过,衣着中透着一股浓浓的书香门第风。 听郑旭旭的口气,言靳大概率会继承言家遗产。 原来是言家未来的掌门人来了。言小轻当即决定要和言靳搞好关系,希望分家产的时候多分一点给他。 “言靳哥。”言小轻嘴角向上一弯,微笑中带着一丝豪不做作的讨好。 言靳觉得这个小表弟有点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平时唯唯诺诺,畏畏缩缩,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出来的言小轻,今天看起来倒是挺自信的。 “我问你话呢?”言靳不耐烦,“你昨天和晋总吃饭了吗?” “啊?”吃或者没吃,这是个问题。看言靳的表情,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在意。 言小轻小心翼翼地回答,“没吃……” “没吃?”言靳语调忽然拔高,眉头紧锁。他显然不信,要是没吃,晋深时不可能对着言小轻说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才怪。”言小轻觉察出言靳语气中的不妥,立刻换了说法。 言家和晋深时的时飞集团有很深的业务来往,和晋深时扯上关系,绝对有利无害。说不定言家知道他和晋深时“关系好”,会分更多的资产给他。 “什么意思?” “吃了。”言小轻胸有成竹地点头,为了长远利益,说吃了绝对没问题。 “真吃了?” “真吃了!”言小轻点头,就吃了,不换了。 “吃的什么?”言靳故作轻松一笑,继续道,“你别怕,慢慢说清楚。” 言靳暗恋晋深时。除了工作上的来往,平时私下约晋深时吃饭,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晋深时每次都拒绝地很爽快,一点也不犹豫。 言小轻能和晋深时单独吃饭,他不相信。那可是晋深时,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和他吃饭的。 “吃的……刺身。” “和哪些人一起吃的?”言靳深吸一口气,继续维持谦谦公子人设。 就算是一起吃饭了,肯定是很多人一起吃的。他见过有些不知廉耻的小婊砸,碰巧和晋深时在同一家餐厅,也会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和晋深时一起吃饭。 “就……我和他两人。”晋深时一口也没有吃,全被他一个人偷吃了。 言小轻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言靳的表情。看着言靳微笑的样子,好像心情很不错,慢慢放下心来。 “在哪里吃的?”言靳神色无异,嘴角使劲往上翘,强迫自己笑得风度翩翩。 他这个表弟,木讷呆板,空有一副好皮囊,平时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是绝对不敢撒谎的。 两人单独吃饭?这是勾搭上晋深时了? 刚刚晋深时和言小轻说话之后,他就一直在观察言小轻,走路一瘸一拐,很不自然。 难道?! 怎么会发展那么快?以前从未看出一点端倪。 言靳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松动了,并且开始慢慢滴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温泉池边。”还胁迫老子给他捶背,这顿饭吃的有点憋屈。 “豪华套房里的温泉池?”言靳嘴角有点抽,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语气有些微颤抖。 “啊,你怎么知道?”言小轻两只眼珠一转,难道被看到了? “你还泡了温泉?”言靳问道。 言小轻点头。 言靳怎么不知道,豪华套房里的温泉池是整个温泉酒店最好的。那里相当于晋深时的私人温泉池,从来没有对外开放过。之前晋深时接待过一个很重要的客户,那个客户透露出想去泡温泉,直接被拒绝了。 言家和时飞集团十来年的业务来往,他和晋深时也只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握过手。晋深时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又和言小轻一起泡温泉,吃饭。 细思极恐。 言小轻低着头,后颈露出来,白皙的皮肤上有很明显的红痕。 哐当—— 惊天巨雷打在头上,言靳脑中一片空白。撕心裂肺般疼痛。 虽然很难过,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是言靳,言家下一代的继承人。 言小轻那个草包,迟早会被甩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没有听说过蝴蝶效应? 言小轻:听过,就是我一来,剧情全部发生改变,我是全书大赢家。 晋深时:呵呵—— 第5章 “小轻,你表哥怎么怪怪的。”郑旭旭低声问。 “不知道。”言小轻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言靳哥看起来挺喜欢我的吧?” “啊?”郑旭旭本想说没看出来,但是又觉得太伤人,还是违心地点点头,说道,“是的。” 言小轻很内向,平时寡言少语,郑旭旭第一次看他说那么多话。这个时候应该鼓励表扬,而不是说实话打击他的积极性。郑旭旭又补充一句,“言靳很喜欢你。” 不远处的言靳,正躲在厕所偷偷流泪,恨不得把言小轻给撕了。 言小轻笑着点点头,又拉着郑旭旭去拿菜。 “小轻,你还没吃饱啊?”郑旭旭第二次端着盘子,被人看着,觉得不好意思。 “差不多了。”言小轻摸摸肚皮。 “那你还吃?” “我花了2500,怎么也得把本钱吃回来吧。” 郑旭旭:“……” 勤俭节约,果然是他认识的言小轻。 两人走到一个专柜面前,精美的名牌写着“神户牛肉”,切得很薄一片,整整齐齐地码在冰块上,能清晰地看见每一片牛肉的纹理。 哇靠,神户牛肉! 2500果然没白花,居然还有神户牛肉可以吃,晋总大手笔啊。 神户牛肉是非常昂贵的食材,言小轻以前就听说过,薄薄的几片就要好几千。他现在八分饱,估计吃个十来片完全不成问题。 不仅把本钱吃回来了,还有得赚。 言小轻径直走过去,说道,“师傅,给我来两盆。” 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一脸懵逼,“两……两盆?” 言小轻诧异,今天怎么回事,大家都像听不懂他说话一样。 “对的,两盆。” “对不起先生,神户牛肉需要额外付费,而且需要提前预定的。”服务人员耐心解释。 “啊?”这么坑?他就说晋深时那个资本家怎么可能这么大方,原来是要额外收费的。 “怎么收费的啊?” 不买看看也谢谢,既然来了,言小轻还是决定问问。 “一片一千,两片起售。” “擦,抢人啊——” 可以,这才是真.豪门生活,言.穷穷.小轻表示吃不起。 “穷酸!吃不起站远点。” “哎呀对不起,我挡住你装逼了。” 这声音一听,绝逼是炮灰反派。言小轻主动让道。只见一骚男扭着屁股趴到冰柜上,郑重其事地将盘子递过去。 “小哥哥,我预定的两片。” “看你这排场,我还以为至少得吃一二十片,就两片,装逼够吗?”言小轻嗤笑一声,潇洒转身欲走。 “言小轻,你别得意!”骚男叉着腰,指着言小轻,“你和深时一天没有官宣,我就永远不会放弃!” 言小轻:“……” 他就是想吃个牛肉,都能和晋深时扯上关系。 言小轻显然不清楚晋深时的魅力。 晋深时就是gay圈天菜,万千骚0的春梦对象。加上他洁身自好,孤冷少言,性向成迷,从来没有暧昧对象,被贴上冰山禁欲的标签,特带感。 0圈不成文规定,只要能拿下晋深时,那就是0圈极品,0中之霸,无与0比。 刚才晋深时、言靳和言小轻说话的内容,不到五分钟,就被传得全场皆知。 在不知不觉间,言小轻已经成了全民情敌。 言小轻托腮,这种活不过两集的炮灰,连姓名也不配拥有。只管上前“怼”! 他压低声音,凑过去痞痞地说道:“这是我和深时的秘密,你想听什么?深时怎么疼我的吗?” 骚男气得满脸通红,“言小轻,你不要脸。我不信,深时那么宠你,你怎么会连牛肉都吃不起?!” 妈的,灵魂暴击100点。 骚男戳中言小轻的痛处了。 言.永不言败.小轻,“谁说我吃不起了,深时给我准备了两大盆,肯定是给我送到房间了,让我慢慢吃。我们这是低调,哪像你,吃这么薄薄两片,恨不得嚷得全天下都知道。” “手机拿着拍照,肯定是要发朋友圈吧。生怕大家不知道你吃了两片牛肉似的。” “肤浅。” “心理学上说,人越是炫耀什么,就越是缺少什么。你这是有多寂寞空虚冷啊。” 骚男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差上来扯头花了,“两大盆,你吃得完吗?你饿死鬼投胎的啊,一直在吃,就没看到你停过嘴。” 言小轻轻松应对:“兄弟,这叫有钱任性!我吃一盆,我家的狗还要吃一盆。” 骚男被气得七窍生烟,“我不信,你去房间把两大盆神户牛肉端出来,让我看看。” 言小轻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脸大啊?仔细一看,脸确实挺大的,还是颗倒瓜子儿脸。真厉害,瓜子脸见多了,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脸型。不过你脸再大,我也不会听你的。因为我是个谦虚低调的人。” 郑旭旭端来一杯饮料,一边帮言小轻拿肩,一边帮他擦汗,在一旁摇旗呐喊助威,“小轻,口渴了吗?要不要歇歇?” 言小轻云淡风轻一笑,“不用,这种菜鸡,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骚男气得吐血,端着牛肉的盘子抖成了筛糠。 言小轻上前托住盘子,语带调侃,“小心点,还没拍照呢,抖落了就不好了,毕竟只有两片。” 说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这么贵的牛肉,掉在地上拍照,更显豪气。还能装作是自己吃剩的,吃不下的。”又竖起大拇指,违心夸赞,“装逼还是你厉害!” 骚男差点被气死,言小轻再说两句,估计骚男能就地升天。 两人这一吵,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质疑声也越来越多。 “牛皮吹大了可不好补。” “一直看你在这唱独角戏,晋总面都没露,一看就是自吹自擂。” “还两大盆,言家那点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连两小片都吃不起。” “……” “老子吃什么关你们屁事,我又没有艹你妈。滚!”舌战群雄,必须放狠话。 言小轻一句话怼得大家禁了声。 静默之后,全是低声议论。 “好粗鲁啊,我家深时怎么会看上他,肯定是假的。” “就是,一看就是没内涵,肤浅的很。” “长得也不咋样,一张整容脸,不知道割了多少刀。” “就是,那长相,一看就是不正经。” “……” 言小轻置若罔闻,端着菜坐回位置上继续吃。骂人之后,消耗了五百卡路里,得及时补充能量。 吵架胜利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言小轻思维挺活跃,反思之后,觉得没有发挥好。争取下次吵架,一句话就怼得对方哑口无言。 刚落座,一个服务生端着两大盆神户牛肉过来了。 言小轻心里默数了一下,至少三十片,三万,他可吃不起。 不是要预定吗?怎么忽然就有货了? 难道有人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头可断、血可流,气势不能丢,言小轻已经做好向郑旭旭借钱的准备了。 服务生将神户牛肉摆放到言小轻面前,恭恭敬敬地说,“言先生,这是晋总安排的。” 晋深时?怎么会这么好心,该不会别有企图吧? 不、能、要! 这个念头在脑中停留了0.01秒,就被言小轻pass了。 明知山有虎,偏偏管不住嘴。 心心念念的神户牛肉摆在面前,还是免费赠送的,搁谁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啊。 他必须吃,不吃,那就是不给晋总面子,更对不起神户牛。 听说正宗的神户牛血统纯正,没有任何杂交,没有任何混血,而且必须是处女牛。 这些神户牛,每天吃上好的饲料,还要喝啤酒,被杀之后,还要考察脂肪混杂率、颜色、细腻程度。 能被评为神户牛,太不容易了。这样刻苦拼搏的牛,不吃,就是对牛生最大的否定。 言.装逼无处不在.小轻,“深时真是的,我要什么就给什么。这么多,我怎么吃的完啊。” 服务生笑容满面,“晋总说了,这是喂狗的。” 服务生也很懵逼。晋总的原话是——“两盆顶级神户牛肉,喂狗。” 他还以为听错了。几万的神户牛肉喂狗?他也想当晋总家的狗了。 问过助理王秋华才知道,原来是给言小轻的。言小轻吵架他也听到几句,好像是说什么他一盆狗一盆。 他当时还以为言小轻在吹牛,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是帮言小轻撑场面来了。 晋总虽然看起来高冷,这也太甜了吧。 被喂满嘴狗粮的服务员默默退场。 言小轻嘴角抽搐,“哈哈,深时真爱开玩笑。” 妈的,真把他当成看门狗了? 果然没安好心,是来羞辱他的。 言小轻至理名言——在贪小便宜这种事上,千万不能讲自尊。 他不仅要吃,还要大吃特吃、全部吃完! “深时对我家狗宝贝儿真好。”言小轻咬着腮帮,气沉丹田,“替爱宠谢谢深时了。” 改天必定亲自上门咬死你! 郑旭旭插嘴,“小轻,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言小轻咬了一块神户牛肉在嘴里,皮笑肉不笑,“刚养的。” 郑旭旭:“啊,我最喜欢狗狗了,改天带出来看看。” 言小轻:“不行。” “为什么?” “要咬人。” “啊,那算了。” 美食当前,资深吃货言小轻是绝对不会拍照的。埋头一阵猛吃。 肉质细腻,入口化渣,略有微甜。好吃得舌头都快化了。 另一边,静静观望的0圈,讨论地也快爆炸了。 【时飞太子爷晋深时恋情疑曝光】在热搜上待了两分钟,被迅速撤下。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冰山禁欲?我看他腿都快骚断了。 晋深时:还是老婆了解我。 第6章 原本大家持怀疑态度,毕竟晋深时就和言小轻说了一句话,算不上实锤。 两大盆神户牛肉一端出来,也算是要锤得锤了。 言靳捏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脸上温润儒雅,手却抖得像帕金森患者。两片牛肉骚男气得牛肉不吃,照片也不拍了,拿着刀叉对着言小轻一阵比划。 刚刚冷嘲热讽的吃瓜群众全部禁声,静静地看着言小轻装逼,哦,不对,看着言小轻吃神户牛肉。 “哼,迟早被甩……”整个自助餐厅充斥着酸臭味儿,言小轻吃得更舒心了。 就喜欢看你们不喜欢我,嫉妒我,然后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轻,你怎么全部吃完了?不给你家狗留了?”郑旭旭盯着言小轻,看他一口一片,三下五除二,把两大盘神户牛肉吃了个精光。 “我家狗刚吃了鱼子酱。”言小轻冷哼一声。 “天啊,这年头,没点资本,狗都养不起了。”郑旭旭抬头看了言小轻一眼,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言小轻凑过头一看,发现郑旭旭正在微信群聊天。 “小轻家的狗不止吃神户牛肉,还吃鱼子酱呢,全是晋总亲自送过来的。” “真的?旭旭,帮我问一下,他们家还缺宠物吗?上过大学那种。” “啊,我慕了,实名羡慕言小轻。” “言小轻,我的偶像!原本以为是个傻的,没想到是个深藏不露的。” “啊啊啊,我不允许,言小轻那个小婊砸勾引了我爸爸——” “呜呜呜,言小轻,我现在喊你妈妈,还来得及吗?” “我失恋了。” “楼上你恋过吗?” 言小轻:“……” 被人吹捧,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爽感。 言小轻:“这是什么群,好不正经。” 郑旭旭码字飞快,头也懒得抬,“说什么呢,你也在里面。” 言小轻解锁手机,发现微信置顶群——【春风得一马蹄疾,深时爱我小雏菊】 点进去一看,上千条新信息。 一股鸡笼味儿扑面而来。 点进右上星标,删除并退出。 钢铁直男言小轻,绝不可能加入这种鸡笼聊天群。 郑旭旭尖叫,“诶,小轻,你怎么退群了?” 言小轻:“我想静静。” 说完,走进厕所。 一边放水一边发愁。 骂人的时候,精力全部集中在怎么快、狠、准,从精神上碾压对方、击垮对方,在气势上占领高地,是完全不会考虑后果的。 因为一旦有一丝心虚、一点畏首畏尾,就会被对方乘虚而入。 真是骂人一时爽,一直骂人一直爽。 现在逼装完了,怎么圆回去,这是个问题。 言小轻看着镜子中的小白莲,宛若盛放的娇花,鲜艳欲滴,一看就是不太聪明的压子,要说是个心机婊,那都是抬举“他”。 忽然灵光乍现! 刚刚八卦的时候,听说晋深时家伙食开得贼好,天天燕窝漱口,鱼翅捞饭,鱼子酱吃着玩。 他干脆顺水推舟,装傻充愣赖上晋深时,就当他家的看门狗。 这样不仅抱上了大腿,躲避了渣男,而且偶尔能吃点“剩菜”,最关键的是不会被爆菊。要是再给他买一下五险一金,就更不错了。 还可以对外宣称是晋深时的“爱宠”,真是一箭双雕。 面子什么的,不存在的,还是实惠最重要。 晋深时应该不会丧心病狂日狗吧。 言小轻吞咽口水,又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他提上裤子,打开水龙头洗手,捧起一把水洗脸。 双手抹掉水珠,言小轻抬起头时被吓了一大跳,渣男林别站在身后阴恻恻地看着他。 “啊啊啊——你干什么?”言小轻往后退后一步,差点摔跤。他撑住洗手台,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喘了口大气。 “小轻,你变了。”林别一脸情深深雨蒙蒙,眼带哀怨。 哎呀大兄弟,别瞎瘠薄演了,引起强烈不适。 言小轻拿起毛巾擦脸后,瞬间变身言.钮钴禄.小轻,“林哥,我觉得变得是你。” “我昨晚苦苦等候你一晚上。” 你给老子送的海鲜大餐呢?消炎止痛药呢?□□按摩师呢? 还把老子阴到了晋深时的温泉池里,差点晚菊不保,现在又倒打一耙来了。 “小轻,我昨天来了的,看到你和他在温泉池里,我心里好难受。”林别上前一步,眼冒淫光。 言小轻:“……” 艹,时刻被监视的感觉,好可怕。NTR好瘠薄变态。 言小轻:“林哥,你别这样,我是自愿的。” 你他么能站远点吗,靠这么近,很不舒服。 按照原著,林别得到言小轻的信息,竞标蓝底项目成功,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然后正式开启主角模式,一路高歌猛进。 不行,他要想个办法,让林别直接栽在这个项目上,别爬起来了。 “小轻,我不要竞标蓝底项目了,我只要你。”林别越靠越近,温柔如水,“我再努力、再优秀,还是比不过那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我只想好好和你过日子。” 言小轻抓住柜台上的花瓶,塞到林别怀里,把他往前一推,“林哥,你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轻言放弃?鲜花和面包,你都值得拥有。蓝底项目的标底,我已经看到了。” 渣男,你还是要项目吧,我,你高攀不起。 林别脸色变了几个调,刚要开口,厕所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晋深时,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可以,直接修罗场了。 眼神在言小轻和林别身上打了个来回,晋深时没有说话,直接打开门,进入厕所隔间。 怎么办?言小轻摊开双手,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被抓奸在床的惊恐。 外面所有人包括林别都相信他和晋深时有一腿,现在晋深时对他爱理不理,林别很容易起疑心啊。 我马上走。林别指着门外,又指了指手机,一会儿电话联系。 别,言小轻伸出尔康手。随后又指着自己的胸口——听我的。 林别点点头。 言小轻合起双手拜了拜,眼含歉意。 林别一脸懵逼。 然后,言小轻抓起林别手里的的花瓶,“砰”地一声砸到他头上。 林别二脸懵逼。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言小轻会用花瓶砸破他的头。花瓶里的水混合血,从头上流下来,狼狈又狰狞。 言小轻双眼含泪,快哭了,身不由己的表情,差点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见林别要发怒,赶紧指了指晋深时进去的厕所隔间。 “林别,你别来找我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大义凌然、掷地有声。 “那个人是谁?”晋深时打开门,大步走了出来,问。 言小轻:“……” 再料事如神,也没想到晋.不食人间烟火.深时会问出怎么接地气的问题。 言小轻寂静如鸡。 晋深时、林别、吃瓜群众盯着言小轻,目光如炬。 考验演技的时间到了。 “我……我不告诉你。”言小轻一脸娇羞,施施然奔了出去。 言小轻刚跨出厕所的门,忽然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自助餐厅的酸臭味,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郑旭旭手机递过来,言小轻一看,他们三人刚才在厕所对望时的照片已经被传得满天飞了,配字——“普天同庆,言小轻劈腿被抓包,被甩直播,请点击【八卦要吃瓜直播】” 郑旭旭点开链接,和言小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视频里,晋深时在厕所里,转头看了林别一眼,神色不明。 林别想开口解释,感觉说什么都是错,张开嘴,又闭上。随即扯了几张纸按住鲜血直流的额头。 视频上弹幕飞起。 【艹,看不出来,言小轻可以啊,两男为他大打出手啊,都见血了。】 【言小轻的菊花镶钻了吗?另一个男人虽然比不上我晋爸爸,也是难得一见的好1啊。】 【不要给我,别打啦!】 【主播站近一点,我刷一栋别墅,看不清楚表情。】 【楼上省省吧,主播冒着生命危险偷拍的,能看就不错了。】 除了弹幕,还有一堆刷礼物的,主播不知道躲在哪里,也不敢开口感谢金主爸爸。 言小轻:“……” 被人这样消费,能找主播分钱吗? 视频里,林别捂紧伤口,往外走。 “站住!”晋深时厉声喊道。 他的声音有点大,直播也能清楚地听到。 【刺激,这是要开打了吗?】 【言小轻命太好了吧,都劈腿了,晋爸爸还要为他打架。】 【别乱说,小轻没有劈腿,这是小轻的追求者。】 【呜呜呜,什么时候也有人为我打架啊?】 【主播拿近一点,马上开打了——】 林别停住脚步,转过头。 直播间的弹幕集体消失,安静如鸡。 晋深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林别面前, 说,“花瓶五万,记得赔!” 说完,掀起一阵风,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哈哈,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被打了还要赔花瓶,这个男人好可怜。】 【什么牌子的花瓶,要五万?】 【晋爸爸的花瓶才五万,至少五百万吧!!】 【歪,120吗,这里有人快被气死了……】 晋深时一出来,主播胆子大了起来,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给林别来了个特写。 “滚!”林别暴怒,抢过主播的手机,扔在地上,整个直播间发出“砰”地一声响,视频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总裁,好帅! 第7章 林别脑袋被打破,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也觉察出一点异样。 毕竟是主角男,智商不会太低。他走出卫生间,眼中藏不住的怒火。 脸上深红色血迹,显得恐怖又狰狞。 林别迈着魔鬼的步伐,咬牙切齿地朝言小轻走过来。 渣男要过来拼命啦! 言小轻夹紧尾巴,从座椅上弹起,跟着晋深时一溜烟儿钻进包厢内。 包间门口守着两个保镖,看到言小轻过来,还主动帮他开门。 桌上有四副碗筷,但是只有晋深时一个人,他应该是在等朋友。 晋深时坐在椅子上,看着言小轻进入包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偷偷摸摸地站到包间的角落里。 晋深时眉头一挑,哂笑,“直男?” 言小轻:“……” 不愧是大佬,问的问题总是剑走偏锋。不问他为什么不请自来,问他是不是直男。害他提前准备的借口无处发挥。 晋深时眉头一挑,“这是二十四小时之内,你第三次勾引我了。” 他不是,他没有,别乱说。 言小轻夹紧菊花,抱了根板凳放在胸前,蹲在角落。 晋深时收回视线,不屑道,“我看起来有那么饥渴?” 言小轻摇头,“您一点也不饥渴,您看起来是讲道理的人。” 晋深时拿出香烟,弹出一根叼在嘴里,看了一眼门外,“你男朋友?” 言小轻摇头,真不是他男朋友,是以前那个“言小轻”的男朋友。 晋深时:“姘头?” 言小轻差点被呛死,头摇得更厉害了,再次强调,“我是直男。” 晋深时:“真没眼光。” 言小轻:“……” 他都摇头了,怎么强行给他分配一个姘头啊。 晋深时看着缩在角落的言小轻,嗤笑一声,“你在外面舌战群雄挺厉害的,怎么一到我这儿就焉了?” “起来,我不会用强的。”晋深时点烟,深吸一口,吐出寥寥白雾,慵懒又性感,“真当我是非你不可了?” 言小轻听说晋深时不搞他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从角落里出来,坐到椅子上。 晋深时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手指夹着香烟,烟灰要掉不掉。 言小轻被桌上的香烟吸引了目光。他不会抽烟,以前见过国安局的领导抽这种牌子的香烟,好像是什么限量版,全手工,每一片烟叶都是经过专业技师手工筛选后生产的。 一个字,贵。 言小轻的眼睛里藏不住话,想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晋深时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想抽自己拿。”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轱辘转了一圈,言小轻拿出一根香烟,过滤嘴放进嘴里。 不抽白不抽。 虽然不会,但是这么昂贵的香烟,不抽就是对不起辛苦种烟叶的农民伯伯。 点火,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一看就是不会,抽的是“假烟”。 言小轻虽然不知道怎么抽,但是一口一口砸吧嘴,假烟抽得挺开心。每一口烟圈,都是人民币啊。 樱桃红的小嘴叼着烟,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嘴唇,就像模仿大人抽烟的小孩儿,可爱又俏皮。 “神户牛肉,三万,别忘了买单。”晋深时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啥?咳咳咳——” 抽假烟也被呛到了,言小轻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不会抽就别抽。”晋深时抽出言小轻手指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 “咳咳咳——”好不容易缓过劲,言小轻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地说道,“那是你送我吃的啊,怎么还要钱了?” 明明就说好了是喂狗的,他都愿意当狗了,自尊都揣兜里了,怎么还要给钱啊? “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晋深时哂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言小轻忽然想起,之前那个服务员端着神户牛肉过来,说的是——“晋总安排的”。确实没有说是晋总送给他吃的。 其实还是能想到的,需要预定这种套路,玩的就是饥饿营销。他要吃两盆,是这里的大主顾,餐厅想尽办法都会给满足他的要求。 都怪他当时被虚荣心和美食懵逼了双眼,还以为是嗟来之食。 有钱人真不要脸,搞钓鱼消费。 “我……没钱。”言小轻破罐子破摔。 狗有钱吗?没有。 “还有花瓶,五万。”晋深时嘴角上扬,在言小轻眼里,那就是妥妥的奸商。 “什么?!晋先生,你怎么一物两卖啊,花瓶不是有人赔了五万了吗?”言小轻狡辩。 晋深时让渣男林别赔五万,全直播间的姐妹儿看得清清楚楚。 晋深时:“那是你们两人弄坏的,十万的花瓶,一人一半,我非常讲道理。” 言小轻:“什么花瓶要卖十万啊?十万的花瓶会放在厕所里?我不信,我去买一个一样的还给你。” “你买不到。” “为什么?” “我亲自做的。”晋深时哂笑,“拿去拍卖,不止十万。” 艹,阴险啊。不愧是掌握着半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商业大佬,太他么会做生意了。 言小轻都想当场拜师了。 “现在没钱,我写欠条。欠你八万二千五,回家就还你。”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言小轻连自助餐费都不想给了,全部打欠条。 他好歹也是豪门子弟,八万多,应该能拿得出来吧。 “写欠条可以,得算利息。”晋深时是商人,绝不会吃亏。 “怎么算的?” “一个月之内还完无利息,还不上,过一个月翻一倍。” “好。”言小轻同意。 言小轻拿着纸笔写欠条,越写越觉得不对劲。 他一个月之内还上还好,要是还不上,第二个月就要还16万多,第三月就是32万,第四月64万……一年还不上就是一亿六千多万…… 看晋深时那么笃定的表情,言家肯定有什么事,他很有可能还不上。到时候怎么办?卖身卖菊花? “不行,我觉得这份欠条有问题,我要考虑一下。”欠条写好,字也签了,不过没按手印,还没生效。 “君子一诺,五岳为轻。”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我现在后悔了。”言小轻抓住欠条要撕,“我马上出去找朋友借了给你。”郑旭旭那个富二代姐妹儿还在外面拍照呢。 “你觉得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晋深时忽然伸出手,抓住言小轻的后颈。 “啊——”言小轻浑身酸软,手垂下来,欠条被晋深时轻易地夺过去。 晋深时一手捏住言小轻的后颈,一手钦住他的大拇指,在印泥里染红,最后在欠条上按上手印。 “你……你太他么卑鄙了……他么的大奸商……”言小轻吚吚呜呜,是真的快哭了,身子软绵绵地瘫在晋深时怀里,语调又娇又软。 书中的“言小轻”,天生就是给人睡的。 非是媚骨,却有媚形,身体极度敏感,被晋深时一捏,喘得胸口起伏,更添媚态。 “我是不会承认的……你这是强摁牛头喝水……强人所难……逼良为娼……你他么的王八蛋……放开老子……” 命运的后颈皮被捏,言小轻语无伦次、软绵绵地骂起来,尾音上翘,似嗔似船。 “你这个声音,真的不像骂人。”晋深时挑眉一笑,另一只手捏在他的腰上,凑到言小轻耳边说话。 耳廓被温热的呼吸一吹,言小轻立即软成了一滩水。 “嗯呐——”言小轻嘤咛一声,语音轻飘飘地骂道,“晋深时……我艹你大爷……你说了不强老子的——” 惨了,菊花不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叮叮,言.未来商业黑马.小轻总资产: ﹣82500 第8章 “你是自愿的。”晋深时眼神幽深,一直盯着言小轻鲜红的耳垂。 “我不是……你他么先放开我……我承认欠条还不行吗?……我还不上再说行不行……”言小轻轻声软调,语带哀求,眼泪溢出眼角,顺着绯红的脸颊往下流。 “这可是你说的!” 晋深时正准备放开言小轻,包间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晋深时的朋友来了,保镖拉开两扇大门,严逸明、张丛、沈千秋站在门口,看着晋深时“抱”着言小轻。言小轻被“欺负”地满脸通红,目含春水……语调软绵绵的,“瘫”在晋深时怀里“撒娇求饶”。 这是被艹哭了? “哎呀卧槽,我们啥都没有看见!” “你们继续啊,别管我们!” “吱呀”一声,门又重新关上。 三人是晋深时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晋深时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在懵懵懂懂青春叛逆期的时候,晋深时一边上学,一边接手家族企业。他们谈恋爱挥金如土的时候,晋深时已经在时飞集团站稳脚跟。当他们进入公司做事的时候,晋深时已经是和他们叔伯父辈并肩的前辈了。 能做到现在的成绩,晋深时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别说谈恋爱,估计自己解决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现在忽然看到他抱着一小仙男卿卿我我,怎么会不好奇。 “居然是真的?”严逸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勾起嘴角笑起来。 “逸明,什么意思?”张丛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小的一个,思维最跳脱,抓过严逸明的手机翻看起来。 上面全是晋深时和言小轻的八卦,什么牛肉实锤、修罗捉奸现场、晋深时为爱大打出手、五万的花瓶……还有两人的同人小黄文都出来了。 “不可能!”张丛显然不信。他们和晋深时从小玩到大,对他的了解远比外人清楚。晋深时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这些八卦全是在崩人设,霸道总裁怎么会做出这么接地气的事。 “网上的事看看就好,别当真。”沈千秋瞅了一眼,“深时每年的八卦加起来都能绕地球一圈了,你看哪一条是真的?” “问题是里面那个……他们两个……”张丛指着门内,做了一个亲嘴的动作,压低声音,“言小轻那样子,一看就是被深时哥艹熟了。” “阿丛,怎么说话的!”沈千秋斥责。 张丛是家里老小,上面两个哥哥,一家人也没指望他继承家业。从小就是走的吃喝玩乐路线,说话没个把门,虽然没有恶意,但是经常得罪人。 要是晋深时真的看上了言小轻,那言小轻就是他们嫂子,不能私下议论,还要尊敬着。张丛要是口无遮拦把言小轻得罪了,言小轻吹点枕头风,够张丛受的。 言小轻那样子,娇软妩媚,刚刚不经意地一眼,让人惊艳。在A城,他还没见过比言小轻好看的。晋深时看上言小轻,不亏。 “秋哥,别这么呆板,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张丛不以为意,“言家那点破事闹得人尽皆知,言小轻还有个前男友,深时哥怎么可能看上他。我敢打包票,言小轻绝对是来爬床的,深时哥最多花倆钱和他玩玩,真爱又不是烂大街破烂货。” 沈千秋、严逸明一听,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站在门口,各自思考。 ……………… 晋深时放开言小轻,重新坐好,又恢复了冰山禁欲的人设。 “一式两份,写完摁手印。” 言小轻恢复自由,气得咬牙切齿,一边写一边在心里咒骂。 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你踩在脚下蹂躏。 老子出去就找郑旭旭借钱,马上就还,八万换成硬币,砸死你。 “钱怎么还你?”言小轻摁完手印,将欠条递了一张过去。 “微信。” 两人扫码加了好友。 言小轻捏着欠条,龇牙咧嘴、气呼呼地走到包间门口,立马换了个表情。 外面那些碧池还在等着看他出糗,林别那个渣男也不知道走没走。 没有人能看言小轻的笑话! 气急败坏的样子被硬生生凹成怯雨羞云的娇滴滴样儿。 他五官长得娇弱,自带三分惹人怜爱样,美人做什么姿势都好看,毫无违和感。 言小轻皮肤薄,后颈被晋深时捏了之后,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大片红晕,经久不散。 这样子一看就让人遐想,再加上包间门口站着的五个门神,【晋深时X言小轻の包间か.avi】被传得有模有样。 门口三人看着“羞愤欲滴”的言小轻出去之后,才敢进去。 进入包间,看到桌子上的印泥和几张A4纸,三人对望一眼。 难道真的是包养关系,这是……刚刚签完包养合同? 张丛摇头晃脑和沈严二人打暗语,看吧,他说的没错吧,言小轻就是被包养的。 晋深时拿着“保养合同”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深时哥,看什么,这么专心?”张丛两大步跨过去,伸长脖子。 “没什么。”晋深时快速将纸条对折两下放进贴身口袋里,岔开话题,“吃饭。” 张丛从小学习不好,但是很少挂科,因为他视力好。虽然晋深时收的快,还是被他瞟到几个关键词。 好像是每个月多少钱,还是累加的金额,价格还挺高。这要不是包养合同,他敢直播吃翔。 晋深时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私事,几人很默契,没有提起言小轻,一边吃饭一边聊工作。 晋深时牵头做一个大项目“蓝底计划”,有ZF补贴,前景非常可观,张丛、沈千秋、严逸明掺了一小股,今天专门约在一起商谈后续合作事宜。 ……………… 言小轻还没走出酒店大门,就看到林别凶神恶煞地守在门口。 林别脸上的血迹清理了,头上缠着纱布,表情阴森可怖,直勾勾地看着言小轻。 言.怂怂.小轻立刻掉转方向往回跑。 刚进电梯,就收到渣男的短信“问候”。 林别:言小轻,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妈的,好狠一渣男。戏都不愿意演了。 言小轻:林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晋老狗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如果下手不狠一点,他是不会相信我和你已经完全断绝了。[/大哭] 林别: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当面说清楚。 言小轻:林哥,晋老狗又在喊我了。[/伤心] 林别:那好,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言小轻:林哥,可能不行。 林别:那我去学校找你。 艹,渣男真他么阴魂不散,言小轻咬咬牙,打字:林哥,你暂时别联系我了……晋老狗要我搬到他家去住,还要派保镖送我上学。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把你连累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要爱惜羽毛。 消息发出去之后,林别半天没有回复,也不走,就在门口等着言小轻。 说实话,林别相信言小轻爬床成功了,毕竟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美人儿,在A城独一份,但凡喜欢男人的,没有一个会不动心。 他只是不相信晋深时会对言小轻那么好,就一个床上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带回家,还给他安排保镖。 他倒是要看看,言小轻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言小轻没有抱成晋深时的大腿,反而被逼着写了八万的欠条,现在又被渣男威胁。日子太难过了。 言小轻怂唧唧地转回去,又回到了包间。 除了晋深时,其他三人看到言小轻明显一愣,目光在言晋二人身上转了数十个来回。 言小轻脸皮厚,无视几人的眼光,端了根小板凳,轻车熟路地坐到晋深时后面,安静如鸡。 晋深时眉头一挑,瞥了一眼身后的言小轻,没有说话。示意三人,继续吃菜。 “深时,要不要添副碗筷,那个嫂……小言也吃点。”沈千秋出来打圆场,这两人看起来怪怪的,难道是吵架了。 要是以前,言小轻肯定会顺水推舟坐下来吃两筷子,毕竟桌上的菜看起来挺高级的。只是刚吃了自助餐加两大盆神户牛肉,现在正撑得慌,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也提不起兴趣。 张丛在桌子下面踢了沈千秋一脚,剜了他一眼。一个床上的玩意儿,怎么可以和他们同桌吃饭。 果不其然,晋深时说道,“不用。” 说完也不理言小轻,继续和三人说话,谈项目、谈工作,就当言小轻不存在。 没人理他,他也乐得自在,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蓝底项目”的具体事项。 张丛对着沈千秋挤眉弄眼,看吧,他说没错吧,言小轻就是被包养的。 沈千秋垂眸,笑了笑,不置可否。 言小轻吃饱喝足,又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放松下来,有点想睡午觉。他靠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沈千秋明显看出言小轻有话对晋深时讲,吃得差不多之后带着其他两人走了。 张丛一出门,言小轻被包养的消息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包养价格:一年一亿。 消息一出来,立即在0圈掀起一阵高潮。 【言小轻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不止得到了男神的身体,还得到了男神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一分钱没得到,还负债八万多。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第9章 言小轻睡醒之后,发现自己换了个姿势,躺在包间的小沙发上,肚子上搭着一张小毯子。 咦,竟然睡着了,怪不得觉得睡得那么舒服。 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晋大腿呢?走了? 摸了摸全身,发觉身体并无异样,放下心来。 言小轻冲出包间,随便找了个管理人员询问,得知晋深时刚刚下楼,准备回市区。言小轻飞奔下楼,追了过去。 冲下楼的时候,服务员正打开车门,晋深时半个身体探进车里。 林别站在一旁的花园里,揣着手,阴恻恻地暗中观察。 夭寿,渣男简直阴魂不散。 言小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另一侧车门,打开门坐了进去。 坐稳系好安全带之后,非常自来熟地吩咐司机,“师傅,可以开车了。” 司机显然不明白状况,转头看向晋深时,见老板没有反对,发车启动。 “老板,去哪里?” “回家。” ………… 言小轻上车之后,才发现车上加上他一共四人。除了司机,副驾上还坐着晋深时的助理。 王秋华对言小轻的不请自来一点反应也没有,目光平视前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言先生,又见面了。这次你出现在我车里,又有什么理由?”晋深时右手放在搁物架上,食指在亚克力台面上敲击出“哒哒哒”的声音。 “我……我想和晋先生说悄悄话。”言小轻看了一眼前面两人,有点不好意思。 想当你家的狗——这种话说出来,莫名有种羞耻感。言小轻脸皮虽厚,当着这么多人,还是说不出口。 “哦~”晋深时玩味一笑,按了一个按钮。车内挡板升起,将前后隔绝成两个空间,隔音良好。 “说吧。”晋深时翘着腿,躺在真皮座椅上,好整以暇看着言小轻。 座椅自带按摩功能,晋深时眯着眼,非常享受。见言小轻半天不开口,晋深时打开搁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冰桶,开了一瓶饮料喝起来。 言小轻咽了下口水,觉得嘴巴好干,他也想喝冰可乐。 有钱人真是太幸福了,今天这个大腿,他言小轻必须抱上,还要抱得紧紧的,撕下来必须脱一层皮那种。 “晋先生,之前我答应了您的事,现在履约来了。”受到冰可乐的刺激与激励,言小轻丢掉羞耻心,说得很顺溜。 他本就生得好,端正坐好的样子看起来挺赏心悦目的。 晋深时喝了一口饮料,嘴角上扬,“我和言先生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 言小轻:“……” 啊,开什么玩笑,晋总说一不二,怎么可以开玩笑,他不承认这是开玩笑。 他把自己都说服了,面子都不要了,现在一句开玩笑就想把他打发了? 言小轻头脑快速运转,黑眼珠轱辘一转,想着这句话怎么接。 “我以为——”晋深时哂笑, “——言先生是正经人。” 言小轻心里咯噔一声,张嘴想解释两句,又有点卡壳。这话确实是他说过的,说了还不止一次,有点无从反驳。 想不到他竟然成了自己抱大腿路上的绊脚石。 “呵呵,晋先生记忆力真好。”言小轻尬吹一波之后,继续说道,“我是正经人,所以才不会食言。” 晋深时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言小轻,看得他心里发毛。 五分钟后,晋深时从文件袋里拿出纸笔,放到言小轻面前,说道,“正经人必须按规矩办事,言先生既然考虑好了,那就签合同吧。” 言小轻呼吸一窒,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做猫做狗还要签合同? 他们俩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两人确实说的是同一件事。 晋深时说,言小轻写。 不愧是上百亿集团老总,办事有条有理,滴水不漏,就算是狗,在晋深时面前,那也得规规矩矩的。 半个小时之后,经过言小轻的一番讨价还价,《爱宠饲养合同》初步成型。 大概意思总结成几点: 1.言小轻作为晋深时的爱宠,必须随传随到、常伴晋深时身畔。善解人意,及时排解晋深时的疲劳。要讲卫生,每天洗澡换衣服……未经许可,不得到处流浪。 2.晋深时要关怀言小轻的生理心理健康,不得强迫爱宠做出违背心里意愿的事。(比如强行日狗)未经爱宠允许,不得捏言小轻的后颈、腰等敏感部位。 3.晋深时会给言小轻可观的福利待遇。 4.试用期一个月。做五休二。 签字摁手印之后,晋.真豪门.深时拿出一张黑卡递给言小轻,“要添置什么,自己买。” 言小轻两眼放光,心尖都在颤,严肃告诫自己——言小轻,稳住,就是一张黑卡,千万别激动,千万别丢脸,以后还有更好的,别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颤抖着双手接过黑卡,言.豪门爱宠.小轻甜甜地道谢:“谢谢晋先生。” 晋深时眉头一挑,看起来心情不错,貌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小轻,合同都签了,还喊我晋先生?” 啊?不喊晋先生那该喊什么? 言小轻咬着下嘴唇冥思苦想,黝黑的大眼珠往左一溜,试探性地喊了一句,“主人?” 晋深时脸色一凛,目光幽然。 表情不对,得换一个,黝黑的大眼珠往右一溜,言小轻又喊了一句,“爸爸?” 有奶就是爹,对着金主爸爸喊爸爸,没毛病。 晋深时拿眼瞟了言小轻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还是不对?晋老狗也太难伺候了吧。 言小轻撇撇嘴,鲜红的嘴唇正要张开,忽然被晋深时打断了。 晋深时说道,“有人在还是喊我晋先生,没人的时候随你怎么喊。” “哦哦。谢谢晋先生。”言小轻舔舔嘴唇,忽然觉得晋深时一身正气。 车辆驶入市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一层金箔,幕墙玻璃反射的金光在前方跳跃,就像言小轻此刻的心情,晃进眼里的,全是钱。 晋深时闭上眼睛,倚靠在座椅上,头随着按摩椅的震动轻微起伏。 言小轻趴在窗沿,一直在看外面的风景。穿来两天,他对这个书中的世界非常好奇。看了很久,发现和他原本的世界差不多,这里更偏向于原本世界的南方地区。 “晋先生。”前面的隔板挡着,言小轻无所顾忌。 “嗯?”晋深时虚着眼,应了一声。 “那张欠条可以还我吗?”既然黑卡都随便给了,爱宠合同也签了,这八万多欠款,晋老狗应该看不上吧。 “你要还钱了?”晋深时闭上眼睛,懒懒地说了一句,“刚刚忘了提醒你,卡只能刷,不能提现。” “我没钱。”言小轻抿嘴。 “那不行,我们都是正经人,得按规矩办事。” “晋先生,你看我们合同都签了。自助餐和神户牛肉应该算作口粮吧,打烂的花瓶也是爱宠调皮打坏的,小惩大诫一下就行了吧。”言小轻继续挣扎。 “小惩大诫?”听到这句话,晋深时稍微来了点精神,抬起眼皮。 “嗯嗯。” “举个例子。” “就是罚站啊,不给零食啊,没收玩具之类的。” “不行。”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您说怎么才行?” “脱了裤子打屁股。” 好狠的惩罚,言小轻安静如鸡。 只能刷不能取,能难得住他这个机灵啥都懂?分分钟变现把欠债清了。 豪车驶进别墅区,停在小区内最豪华的一栋别墅面前。 别墅区占地上千平米,门前是一个圆形喷泉池,四周是修剪成型的花园。三层洋楼,正门是圆形旋转门。 言小轻词语匮乏,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卧槽。 这狗真不是白当的,嗷嗷嗷啊——嗷呜—— 言小轻内心嚎叫,这才是真.豪门文啊,简直吊打那些个吃KFC、穿美特斯邦威的假豪门文。 下车后,佣人牵着两条狗蹲在门口,一只傻乎乎的二哈,一只傻乎乎的萨摩耶。两只狗显然经过严格训练,蹲坐着很规矩。 晋深时下车走到狗狗面前,认真介绍,“小轻,这是张管家,这是小白、小二。” 然后指着言小轻告诉大家,包括两只狗,“这是小轻。” “小轻,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张管家。” 小轻、小白、小二,可以,这很匹配。 公司临时有事,晋深时将言小轻送到家后,马上又走了。 留下言小轻一个人和张管家面面相觑。 晋总第一次带人回来,究竟是什么关系?该按照什么标准来安排? 还喊得那么亲热?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瞎瘠薄乱撩,谁受得了? 第10章 “小轻先生,你先坐着喝杯水休息一下,我去拿晚上的菜谱。”张管家不知道怎么安置言小轻,也不敢怠慢。 偷偷给助理王秋华发了条微信。 张管家:王助,小轻先生是? 王秋华:认真款待。 王秋华也搞不清楚老板和言小轻的关系。 之前明明看到老板和言小轻在温泉py,但是,言小轻上车的时候,晋总又好像有点不耐烦,还生疏地称呼对方言先生。隔板升起来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现在老板心情挺好的。 结论:言小轻和老板关系不一般。言小轻哄老板的招数也不一般。 此刻,言.名门爱宠.小轻正端着一杯鲜榨澳洲猕猴桃汁,认真挑选今天的晚餐。 极品澳洲牛舌来一份、那个北美海参看起来不错、神户牛肉吃过了下次再点、极品血燕、松茸炖鸡、白松露土豆沙拉都是不容错过的昂贵美食…… 张管家一边听一边背着手点头。 言小轻:“就这些吧,差不多了。对了,你记得全吗,需不需要拿个小本本写下来?” 张管家将言小轻所点菜谱复述一边,一字不漏。复述完又添一句,“晋先生最喜欢吃黑椒牛仔骨,可以加一份。” 厉害,不愧是豪门总裁家的大管家,记忆力好,还要时刻关心雇主的爱好。 言小轻点头同意,指着菜谱上的一道油撞河豚,问,“听说河豚有毒,能吃吗?” 张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家里的厨师考取过相关证书,河豚做好后,厨师还会提前十分钟试吃。小轻先生完全不必担心。” 牛X啊,简直是皇帝待遇啊,还有试毒的。 言小轻点点头,问了一个貌似专业的问题,“河豚新不新鲜啊?” “家里正好喂了几只,你可以去看看。” 还是点杀的。╰(°▽°)╯ 言小轻跟着张管家来到厨房,看到一个两米见方的玻璃鱼缸里充着氧气,养着很多他不认识的鱼。 张管家指着一只青背白肚皮胖头鱼对他说,“这就是河豚了。” 然后递给言小轻一根小棍子,“你可以戳它一下。” 言小轻拿着小棍子,轻轻一戳,河豚原本扁小的身体一下子吹成一个小气球,皮肤表面还有小刺状凸起,非常有趣。 有钱人的生活,真他么有意思。 言.没见过世面.小轻感觉来到了天堂。 言小轻:“晋先生平时在家的时间多不多?” 张管家:“不多,晋先生平时工作很忙,而且经常出差。” 果真如此! 听说有钱人平时工作很忙,家里的好东西都是给保姆准备的,保姆的常态就是抱着宠物看电视。 他作为晋深时的爱宠,相当于半个主人,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哈哈哈,他真是聪明绝顶。 就这些纸片人的智商,真的是分分钟被他碾压。 点完菜,张管家又带着言小轻选房间。 晋深时的房间在二楼,整个一层都是他的专属用房,有卧室、衣帽间、书房、小花园、会客室,言小轻简单地参观了一下,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为了菊花着想,言小轻本来要选副楼里的客房的。 但是,这栋别墅的主楼是双主卧设计,三楼主卧是仅次于二楼主卧的房间。 言小轻咬咬牙,想着晋深时很少回家,还是选择了三楼主卧。 张管家还非常贴心地拿来两套干净崭新的睡衣和晋深时未穿过的新衣服。 一切安排就绪,言小轻牵着他的同伴小二、小白参观整个别墅区。 整个别墅小区就像一个森林花园,植被茂盛、鲜花似锦,言小轻逛了两个小时也才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 逛完正好洗手吃饭。 张管家汇报,晋先生今天不回家吃饭,让小轻先生一个人吃。 哼,他早就料到了。 丰盛的菜肴摆了一桌子,言小轻一个人坐在上把位,左右两边各蹲着一条狗,心情愉悦地品尝佳肴。 晋家的厨师,是从米其林聘请的高级厨师,待遇非常丰厚。晋深时很少回家吃饭,厨师拿着高薪天天玩耍,生怕被开除。好不容易有展示手艺的机会,使出了看家本领。 豪门生活的第一天,nice! 言小轻第一次吃到如此昂贵美味的食物,一不小心吃撑了。 晚上,躺在保护脊椎的乳胶床垫上,言小轻翻来覆去睡不着,到楼下找消食片。 白天感觉别墅到处都是人,晚上整个房子黑漆漆的,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想问人也没办法,也没有留张管家的电话。 晋深时进门的时候,看见言小轻穿着睡衣、趿着拖鞋站在客厅中央。 小白小二看到主人,围着晋深时转圈圈,“嗷呜嗷呜”叫得欢。 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晋深时:“你怎么在这里?” 言小轻:“……” 晋老狗,刚签了合同你忘了,他是爱宠当然在家了,又不是流浪狗。 晋深时:“小白、小二是不能随意进门的。” 言小轻:“……” 晋深时松开领带、袖扣,坐到沙发上,“算了,看你是初犯,就不惩罚你了。给我倒杯水过来。” 妈的,你见过宠物会倒水的吗? 言小轻从冰箱里拿了瓶昂贵的矿泉水递过去,俯身时,白色的内裤露了半截出来。 晋深时目光深邃,盯着言小轻的一双大白腿,喝了一口水,喉结上下翻滚,鼻尖微汗。 张管家拿给言小轻的是晋深时没穿过的睡衣。晋深时身高接近一米九,比言小轻高大半个头。睡衣穿在他身上又长又大,刚好遮住臀部。睡裤太长,穿上会直接拖在地上扫。他嫌麻烦,只穿了睡衣。作为粗狂直男,平时散漫惯了,并不是很注意穿着。 晋深时:“穿裙子必须过膝,不然我会认为你别有所图。” 言小轻“趿趿趿”冲上楼,把睡裤穿上。 怪不得刚刚晋老狗眼神没对,又在觊觎老子的美貌。 老子穿的是裙子吗?那是睡衣。 穿好睡衣睡裤,扣好最上面一颗“风纪”扣,检查万无一失之后,言小轻才下楼。 只有两人,言小轻:“晋先生,有没有消食片?” 晋深时喝完水,瓶子递过去,“吃多了?” 他怎么觉得被骂了。 言小轻:“没吃多,菜品丰盛,不能浪费。” 晋深时拿出医药箱,翻出一瓶多酶片,看了说明书递给言小轻,“吃两颗。” 言小轻倒出两颗直接放进嘴里吞了。 晋深时:“你不喝水?” 言小轻舔舔嘴唇:“不喝,我口水多。糖衣还挺甜的。” 晋深时点点头:“和小白、小二一样。”说完,放了两颗多酶片在桌子上,招呼小白小二过来吃。 小白小二一狗一颗,直接吞了,和言小轻一模一样。 言小轻:“……” 要逼老子咬人是不是。 晋深时:“你晚上吃的什么?” 言小轻如实相告,说起油撞河豚,眼里全是光。 河豚真是太鲜美了,肉质非常嫩,简直没有一丝腥味。他亲自看着厨师宰杀、下锅、试毒。 一斤多的河豚,被他吃得一滴不剩。 怪不得家乡老人常说:吃起河豚来,就算有人猛扇你的耳光,也不舍得松口。 鱼缸里还有好几只。还有其他河鲜,以后换着花样吃。嘿嘿。 言小轻越想越嗨,唾液分泌旺盛,不停地吞咽。 晋深时倚靠在沙发上,搓着手指,沉思,“怎么觉得养你还挺麻烦,小白小二只吃鸡肉牛肉……或者狗粮。” 老子他么能和小二小白比吗?晋老狗,你赚钱赚傻了?老子是人。 言小轻“呵呵”尬笑,“张管家说了,家里的食材不吃快过期了,过期了就得扔掉。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啊?呵呵。” “还挺懂事。”晋深时点点头同意,“你怎么从楼上下来?” 言小轻:“我住三楼啊。” 晋深时皱眉,“张管家怎么办事的?三楼是给我未来的儿子准备的。” 言小轻:“……” gay会有儿子?你是不是豁老子没读过书。 晋深时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带着小白小二往门外走,“我带你去看小白小二他们住的地方。” 言小轻:“……” 晋老狗绝逼是故意的。 嗷嗷嗷,老子咬死你! 言小轻气呼呼跟在晋深时后面,看着门口两间木质豪华狗屋。 这狗屋之前他参观过,据说是金丝楠木打造,防潮又防水。当时他还感叹资本家太奢侈,狗屋造价太高。没想到,晋老狗那个丧心病狂的黑心商人,要让他住进去。 “回去睡了。”晋深时一指挥,小白、小二麻溜钻进狗屋,一狗一间,露出狗头。 晋深时:“明天让张管家再做一间,你喜欢木质的还是砖砌的?” 言小轻:“……” 老子喜欢咬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你可悠着点作啊,妈妈很担心你啊! 第11章 三楼的乳胶床垫还没睡热乎,真丝被单还没亲身体验,房间里的香氛机、精油喷雾、按摩椅都还没来得及使用,言小轻怎么舍得搬。 考验智商的时候来了。 言小轻理了理思路,说,“晋先生,俗话说的好,好事成双、好狗成对。小白小二两间狗屋刚刚好。再放一间变三,影响风水格局不说,不美观,还不好听。小三不像是好话。” 晋深时背着手点点头,“说得挺有道理。想不到小轻对风水也挺有研究。” 稳了稳了。 晋深时在狗屋门口踱步,“要不,让小二和小白挤挤,直接给你腾一间?” 晋老狗思维太活跃,但是,言小轻也不是吃素的。 言小轻:“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抢小白小二的房子?说的我真像插足的小三一样。” 晋深时:“小白小二都是公狗。你是直的,插不进去。” 言小轻吐血三升,差点自闭。 gay家的狗也搞基?厉害厉害,有钱人家的玩法果真不一样。 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晋深时变着花样让他住狗窝。 半小时后…… 言小轻说饿了,晋深时从储物柜拿出一盒巧克力,两人分着吃。 他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安静,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像只乖巧的小猫,脸颊蠕动,不时伸出小舌头,看得人心痒痒,想上前摸摸头。 言小轻边吃边想对策——硬的不行来软的。 吃完巧克力,他的嘴唇上敷了一圈黑色的巧克力碎屑,像中毒了一样。 他瘫在沙发上,声音低低的,懒洋洋,像蚊子哼哼,“晋先生,其实……我有病。” 晋深时挑眉,嘴角一勾,哂笑,“狂犬病?” 磨牙,想咬人。 得了狂犬病他还能活吗? 言.影帝.小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眼带哀求,“幽闭恐惧症。不能睡小房子。” 尤其是狗屋。 晋深时思忖半饷,重复之前的话,“三楼是给我未来儿子准备的。” 言.能屈能伸.小轻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犹豫:“爸爸。” 晋深时:“……” 言小轻:“爸爸。” 晋深时:“东西吃完了再喊,听不清楚。” “我嘴巴里没有东西。”言小轻张大嘴,伸出舌头左右晃动。 晋深时凑过去一看,牙齿上全是黑漆漆的巧克力。 他把食指和中指伸进言小轻嘴里,来回一搅,抽出的时候,粘腻湿滑,带着细长的丝。 他的声音有点闷,“确实没有东西,腮帮怎么鼓鼓的。” 说完,就着沾满口水的手捏了捏言小轻的脸。 虽然是自己的口水,还是怪不舒服。 晋老狗真恶心,不是说有洁癖吗,也不知道手指干不干净,就往人家嘴里戳,还碰到了舌头。 言小轻闭上嘴,两腮鼓气。 晋深时垂下手,拇指来回搓捻食指和中指,指腹滚烫。 他头偏向一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声说了一句,“既然喊了……就住三楼吧……” 欧耶! 晋老狗真好骗! 如愿以偿住到三楼主卧,言小轻心花怒放,也不计较被戳了嘴巴,计划好明日shopping事宜,锁门睡觉。 高档床垫睡着真的太舒服了,一夜无梦。 睡得正香,言小轻感觉真丝床单被掀开了,房间里亮如白昼。 “小轻,起床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几点了?” “七点。” “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啊——”言小轻翻身,趴着继续睡。 睡着睡着,忽然觉得后颈痒痒的,有点湿。 一阵电流袭过。 谁他么舔他后颈,那是他的绝对领域! 言小轻吓得一激灵,猛地翻身,抱上一只大白狗。 原来是小白在舔他,虚惊一场。 清醒之后,发现晋老狗、小白、小二在床前看着他。 咦,不对。 他明明锁门了的。 晋老狗摇晃着手上的钥匙,“小轻,起来了,晨跑时间到了。” 每天早上七点,晋深时会带着狗出去晨跑。 言小轻眯着眼,打着呵欠,穿着不合时宜的宽大运动衣,吭哧哼哧地被两只狗拖着跑。 是的,被两只狗拖着。 晋老狗嫌他跑得慢,把两只狗交给他,两只狗拖着他一路撒欢。 昨天下了雨,儿童游玩区的沙坑变成了泥塘。 两只狗看到泥坑,拖着言小轻就奔过去了。 别看小白萨摩耶优雅乖巧,看到泥坑比小二哈士奇还兴奋,欢呼雀跃着跳进去,滚一身泥。 言小轻拖不动两只狗,被活生生拽进泥坑,也滚一身泥。 从坭坑里爬起来,晋老狗早就跑远了。 言小轻自暴自弃,也不跑步了,守着两只狗玩泥巴。半个小时后,两只小黑新鲜出炉。 跑完步回家,晋老狗一身清爽,洗头洗澡之后穿戴整齐准备去公司。 言小轻被两只狗拖着,一身漆黑回到家。 晋深时:“跳泥坑这个爱好不太好,不用跟小白小二学。” 言小轻翻了个大白眼,是他想学吗?他明明是被逼的。 宽大的圆领体恤被扯得东倒西歪,精致的锁骨露出来,深深的凹陷里还有水痕、泥点。 原本白皙的皮肤在黑泥的衬托下更加显眼,莹白透亮。 晋深时看着两只黑球流浪狗,问,“小白和小二呢?” 言小轻拍拍狗头,“晋先生,这就是小白和小二啊。乖乖,叫一声给爸爸听听。” 晋深时满头黑线:“这就是不让小白小二随便进屋的原因。你……流浪狗不准进屋。” 言小轻:“……” 晋深时:“弄干净才准进去!” 这有何难! 言小轻将脏衣服脱光扔到地上,只剩一条内裤,又在门前的喷泉池塘里洗了个jio,跑到晋深时面前接受检查,“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晋深时上下打量了一下言小轻,指挥,“双手抬高,转一圈。” 言小轻乖乖听话。 他本就瘦,脱光之后,身上没有几两肉。 只是屁股又翘又挺,好像全身的营养都集中在了屁股上。 随着身体的转动,臀峰微波荡漾。 晋深时递了一盒纸巾过去,垂下眼帘,声音闷闷的,“擦干再进去。” 言小轻接过纸巾,翘着脚,扶着门框擦脚,姿势十分不雅。 内裤偏大,随着动作的牵扯,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春光。 豪车早已等在大门口,司机打开车门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晋深时看着他擦完脚,才上车离去。 真.洁癖! 言小轻回房洗头洗澡后,继续睡觉。 怎么办?天天这么早被拉起来晨跑,好辛苦。 得想个办法,他可不想天天早上被狗拖着滚泥塘。 每天都要和晋老狗斗智斗勇,豪门这口饭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第二天早上,言小轻睡得迷迷糊糊,晋深时带着两只狗又来了。 言小轻在脖子上围了条围巾,遮住他的绝对领域,用真丝床单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只剩半颗脑袋在外面。 为防止被热醒,还把空调开到了16度。 “小轻,你这个样子,很难渡过试用期啊。” 陪主人跑步是一个合格爱宠的本职工作,他试用期还没过就偷奸耍滑,很可能被开除。 啥,要开除了吗? 不要啊,第二天就被撵出去,晋老狗签合同一点都不诚心。 厨房里的河鲜、海鲜他还没有一一点评,走不得啊。 言小轻要开始发大招了。 “爸爸,我还没有睡醒,我还在长身体,长个子。”言小轻声音软软的,每个语调都像踩在棉花上,“我都二十了,又瘦又小又矮,典型的发育不良,就是睡眠不足。” “爸爸,让我多睡一会儿吧,求求你了。因为长得矮小,我在学校经常被同学霸凌,好可怜啊,呜呜呜呜——” “爸爸,求求你了!” 言小轻嚷嚷完,像一只毛毛虫,在床上蠕动,同时虚着眼偷瞄晋深时。 晋深时站着未动,一直盯着言.蚕宝宝.小轻,两分钟后才开口,“让张管家给你定鲜奶。想长高要多吃多运动,晨跑不去,那就晚上运动!” 说完,牵着狗走了,留下言小轻继续睡觉。 呵呵,晋老狗真好哄。 不仅不用晨跑,还多了一项鲜奶福利,谁有他机智!! 不过晚上运动是什么鬼? 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以难住言.钮钴禄.小轻。 睡醒了之后还要去逛商场买买买,晋老狗给的黑卡早已按捺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崽啊,你可长点心吧! 言小轻:点心?什么点心? 第12章 张管家第一次看到言小轻,就被惊艳了。 在豪门当管家那么久,他从未看过如此好看的少年。 和晋深时的高大俊朗不同,言小轻肤白眼大,唇红齿白,是秀气精致的美。 就是有点不太聪明的压子。 言小轻外表文静内敛,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傻白甜小男友,没想到挺作,竟然带着小白小二跳泥坑。 晋先生非常爱干净,家里每天都打扫得一尘不染,不同的毛巾擦不同的家具都有详细规定。曾经有个清洁工用擦柜子的毛巾擦沙发,当场就被开除了。家里佣人必须每天换洗衣服、定期检查手指甲,不合要求当场辞退。 言小轻牛逼,不仅带着小白小二跳泥坑,还亲自跳泥坑。 果然,晋先生不准他进屋。 他甚至觉得,小白小二都会被带走处理。 观看分手大戏的瓜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没想到,言小轻还胆大妄为地跑到喷水池洗脚。 他准备磕着瓜子看言小轻被打断腿之后再被甩。 然后,刷新三观的事发生了——晋先生非但没有撵走言小轻,还亲自给他递纸巾擦脚。 时间观念极重的晋先生,居然让司机在一旁等着,比平时迟了十分钟出门。 这是爱得深沉啊。 张管家觉得,言小轻稳了。 所以言小轻来要车的时候,张管家直接把他带到了车库,让他随便选。 言小轻眼光贼好,选了一辆全球限量版跑车,颜色炫酷。 这辆车晋深时平时不怎么开,一是太张扬,二是擦挂之后太麻烦,必须送回原厂修补。 打开导航,言小轻一路开到市区奢侈品购物中心。服务不错,还有泊车小弟。 言小轻先去买了台电脑。他上辈子是IT工程师,写程序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穿书也不能把这项技能给丢了。 花了五分钟,写了个小病毒,立刻发给了渣男林别。 这本书走到一半剧情的时候,林别可是踩着晋深时的肩膀爬上来,成为商界黑马。不拍死渣男他心里不安啊。 拍死林别,稳住晋深时豪门大佬的地位,他绝对是首功。所以,言小轻心安理得地享受晋深时的财富,就当是拍死林别的报酬了。 林别正在磨刀霍霍到处找言小轻,没想到他竟然跟着晋深时回家了。 今天接到线报,言小轻单独开车出来了,林别正准备找过去,竟然收到言小轻主动发来的信息。 言小轻:【链接:蓝底项目详情汇报。】 林别点进去一看,一堆乱码。 言小轻:发错了。 提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言小轻:我看到标底了,是每平方2200元。 泡温泉那天喝多了,资料上写的什么他压根没看清楚。但是他看过原著啊,他知道标底是2600,也是这个项目的合理成本。建筑的事他不懂,只知道这个项目采取的是方式是经评审的最低投标价中标——报价最低的中标。 原著中,林别知道标底后,报价2700,成功中标。市场成本每平方2490多,赚200多,50万平方,一共赚了一个多亿。 这个项目有个关键工程,使用专利技术。关键技术的市场价在500元每平方。招标文件上没有明确规定必须使用该技术,但是项目如果不使用该技术外观上不能满足要求。 这也是林别拿不准的地方。他现在刚起步,必须稳打稳扎。 如果抛开每平方500成本,2200是个看似是合理的低价。按照林别的谨慎性,他可能会报价2300左右,如果中标,这个项目至少亏上亿。 林别点击链接之后,言小轻按了撤回。小程序在林别手机上运转,他的定位、通话记录、短信全部会都被言小轻知道得一清二楚。 成功监控渣男林别之后,言小轻才开始疯狂购物。 以前不敢逛的店,现在进去,那就是VIP。开车不能喝酒,服务员还给他喝鲜奶。 言小轻买了一大堆,给了个地址,让直接送到晋深时的别墅,又联系张管家送到他的房间。 买的东西,言小轻全部拍了一张照片。爱马仕的限量版铂金包、香奈儿的爆款、限量版他也买了好几个。 买完,他把□□、实物的照片发到咸鱼上卖二手。欠了晋深时八万多,得想办法还了。 四十多万的全新爱马仕,只卖八万八,几个香奈儿限量经典款,原价三十多万,也只卖八万八。所有商品,全部全新,只卖八万八。可当面交易,接受专柜验货。 言小轻自信满满,觉得应该很好卖。毕竟现实中,女人对包包很疯狂,代购包包生意最火爆,尤其是爱马仕铂金包,没有一点社会地位还买不到。 他这是全新的,还没开封过,而且价格很便宜。 没想到无人问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问价格的,一来就砍价。 YXQ:亲亲觉得什么价格合适? cheap:八十八? YXQ:88! 拉黑—— 纵观咸鱼,全是卖假货二手便宜货,市场定位不准,很难做成生意啊。言小轻是搞技术的,不会做生意,找到家里做花椒生意的郑旭旭取经。 郑旭旭一听言小轻的要求,马上想到办法,又把言小轻拖回了骚鸡群。骚鸡群已经改名了,现在叫做【言小轻今天被抛弃了吗】,满满的恶意。 言小轻一进群,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一半吃瓜的尖叫鸡,一半等着言小轻被抛弃再乘虚而入的捡漏鸡,其中夹杂着几个要向言小轻学习撩汉的励志鸡。 聊天群骚动如鸡: 言小轻:[/玫瑰]谢谢大家关心我的私生活。 闺中密友:言小轻那个妖艳贱货被甩了吗?没有![/大哭] 官人请你轻一点:保养菊花请私我,友情价只收999,还你前所未紧! 黄瓜萎:言小轻,晋爸爸喜欢什么姿势,求科普! 贫尼要吃肉:言小轻,虽然你得到了男神的身体,却没有得到男神的心,姐妹们,我们还有机会! 床上压:一亿一年的包养费是真的吗? …… 言小轻:大家安静,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鸡笼群喧嚣如潮、表情包乱飞。 言小轻:安静,再吵我退群了! 群里安静如鸡。 言小轻:晋深时的个人物品,大家有没有兴趣?在线拍卖! 群里又开始躁起来。 花了半个小时维持秩序,言小轻卖了点东西,不但没亏,还小赚了一笔。 卖的钱够还债,言小轻就下线了。 他真是个了不得的小机灵鬼儿。 ……………… 阳光被玻璃窗棱分割成方块,将整洁的总裁办公室分成了好几个区域。 晋深时正在签署文件,张丛拿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晋深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预约,谁放你进来的?” 张丛满脸焦急,“事出有因,十万火急!” 晋深时虽然和他们几个关系很好,但是每次上班时间来找他都必须要预约。美其名曰按规矩办事。 刚刚秘书拦着他硬是不让他进来,他趁着秘书部开会偷偷溜进来的。 晋深时挑眉,放下手中文件,一副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立马撵人的表情。 “言小轻打着你的名头招摇撞骗!”张丛摸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截图。 张丛有个朋友也是晋深时的唯粉,高价买了一块晋深时佩戴过的阿玛尼手表,截图给他炫耀。 晋深时是什么人,会带阿玛尼那种杂牌子手表吗? 最差都是积家百达翡丽七位数起价的。这不是在损毁深时哥的形象吗? 言小轻是详细计划过的,太贵的东西怕大家买不起,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晋深时,养只狗也给黑卡的。 中档价位,比较好脱手,还能营造一种错觉——哎呀,我和土豪爸爸戴同样款式的手表了! 同时,还为晋深时塑造了亲民的形象。那么有钱,居然用这么接地气的东西,低调朴实内敛。 真是一箭N雕。 晋深时拿起手机一看,勾唇一笑,“能不能查一下,他一共卖了多少钱?” 张丛埋头打字:“没问题,给我两分钟。” “一共卖了八万八,卖了两根皮带、两块手表、两个手提包。” 张丛忿忿不平。 一亿一年的包养费简直就是天价了,现在居然在微信上卖东西,还对外宣称是深时哥用过的。大家都知道言小轻是被包养了,他还出来骗人,真是贪得无厌! 晋深时刚放下张丛的手机,他的手机就收到一条转账信息。 【言小轻转账八万二千五】 晋深时点击确认,回复:还差五千五。 言小轻:??晋先生,欠条只有八万二千五。[/狗头] 晋深时:你用我的卡买东西,然后卖掉,再用卖掉的钱还欠我的债,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老子觉得非常合适! 言小轻正在店里买内裤,看到信息心里一惊,四处打量,有摄像头吗?还是有人监视老子?晋老狗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晋深时:不用到处看,继续买你的。这些钱没收了,下不为例! 真的没有摄像头? 奶奶个熊,白干! 作者有话要说:叮叮! 言小轻资产——依然-82500 言小轻:晋老狗,一亿的包养费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晋深时:我这里有好几个亿,全给你。 言小轻:我怎么觉得你在开黄腔。 第13章 张丛觉得深时哥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深时哥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有点高兴的样子。 张丛:“深时哥,言小轻这种不知轻重的玩意儿,应该狠狠惩罚他,让他长记性。我小叔养那几个,在我小叔面前话都不敢大声说。” 晋深时拿着文件,完全忽视张丛。 张丛:“深时哥,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晋深时抬头,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抬起下巴对着门外,“你可以走了。” 张丛大急,“深时哥,建议你一定要狠狠惩罚言小轻。” 晋深时在商场上老谋深算、无往不利,但是,感情的事一片空白,很容易上当受骗。 言小轻长得那么狐媚,一看就是不安分的。市场价他也知道,虽然言小轻长得好,但是一年一亿,价格虚高了。 虽然一亿对深时哥也不算多,但是,他最见不惯的就是朋友吃亏。 晋深时将思绪从办公文件中抽离,有点茫然,喃喃地问:“怎么惩罚?” 既然给了那么多钱,那就要物尽其用。张丛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把他往死里干,免得他到处蹦跶。” 晋深时:“……” 嘴角微翘,“这个主意不错。” 张丛继续翻开手机,“你看,他还把你的Veneno开出来了,就停在IFS的平台上,很多人围观。” 晋深时看了一眼,“拍得不错。” 张丛:“……” 你倒是生气啊,他深时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秘书换岗完毕,张秘书踩着高跟鞋,小碎步跑进来,柔声说道,“晋总,对不起,张先生硬要进来,我们拦不住。” 晋深时横眉一扫,厉声说道,“你明天不用来了!” 张秘书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想开口辩解两句,被门口候着的其他秘书拉走了。 毫不怜香惜玉,一切按规矩办事,这才是他的深时哥啊! 刚才有一瞬间,他都以为深时哥是别人冒充的了。 “张丛,请你吃饭。” “去哪里?” “IFS。” IFS,很好,言小轻还在那里,正好去抓现场。 ………… 言小轻正在买内裤。书中的言小轻二十岁,他原本二十四岁,今年正是本命年。买几条红内裤,辟祟。 言.处男.小轻还有一个小心思,买几条好的,那个的时候穿。 买完刷卡,言小轻发现有人尾随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晋深时的保镖,专门过来监视他的。 仔细一看,哎呀,还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 内裤刚买好就要派上用场了吗? 嘻嘻,有点始料不及!︿( ̄︶ ̄)︿ 优秀的人时刻准备着,他单身那么多年,果然是有原因的。 那个女人被言小轻发现,也不慌张,干脆大摇大摆地站出来,邀约言小轻去咖啡吧坐坐。 虽然言小轻是饥渴的处男,但他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个女人长相艳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是,他还是接受了女人的邀约。 言.绅士.小轻想委婉地拒绝这个女人,免得大庭广众之下让对方难堪。 还有一点,这是有生以来第一个尾随他的女人,他有点受宠若惊。 言小轻选择了一家看起来特别贵的餐厅,两人相对而坐。 “我叫刘月娇。”女人摘下墨镜,露出浓妆艳抹的一张脸。 刘家与晋家是世交,刘月娇前几天听父亲的口风,刘晋两家可能会考虑商业联姻。她高兴不到两天,就听说了言小轻的存在。 虽说商业联姻维系双方婚姻的是家族利益,不是感情。但是,她有信心坐稳晋深时大老婆的头号交椅。 她妈妈就是典型的豪门阔太太,每天日常就是化妆、打扮、美白、健身、和小三小四斗智斗勇。 言小轻这种,她见得多了。本来就是用青春换钱,给点钱就可以打发了。 “我叫言小轻。”言小轻觉得,刘月娇态度怎么怪怪的,有点傲,一点也不像喜欢他的样子。 “听说你现在住在晋深时那里?”刘月娇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墨镜脚套,态度倨傲。 原来又是晋深时的脑残粉。 衰,热情瞬间被扑灭,不是追求他的。 “东西卖完了,没有了。”言小轻拿着iPad点菜,开启送客模式。 “是吗,我倒是听说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刘月娇从包包里摸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到言小轻面前,“我想买的,言先生肯定有货。” 又是黑卡? 言小轻抬头,正式打量刘月娇。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叮—— 今天买的爱马仕铂金包和香奈儿可以卖给她。全是女士包,他也没办法用,加上价格高,脱手困难。 鸡群的小伙伴大多都是骚0,内心骚,外表还是挺正常的,还没骚到用女士包包的地步。 他买的包包全是店员推荐的爆款,刘月娇这种肤浅的女人肯定会喜欢。 “别给卡,直接转账。”言小轻说。 “你要多少?”刘月娇一听有门,大喜。 近距离对坐,她发现言小轻皮肤太好了,一点毛孔也看不见,皮肤细嫩得想让人上手捏。 长相清雅,正是土豪追求的“初恋”长相,比他父亲找的几个还要纯。 原本以为需要多费唇舌,没想到一句话就搞定了。 “一百二十万。”言小轻算了一下,成本大概一百万。现在这些东西名义上是晋深时的,晋深时自己做的一个花瓶都卖了他十万,多卖二十万也差不多。 抛开一百万成本,纯赚二十万。到时候和晋深时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给他分点劳务费。 “没问题,我听言先生好消息。”刘月娇大喜,原本以为言小轻这样的样貌,会狮子大口,没想到只要一百二十万。小意思,就是她大半月的零花钱。 转账完毕,言小轻继续点菜。“刘小姐,给我你的地址。” “啥?什么意思?”刘月娇大惊,他可不想让晋深时知道她这么多事,联姻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我给你钱的事,你必须保密。” 言小轻:“??” 刘月娇说完,戴上墨镜慌忙走了。 言小轻:不给地址,他怎么发货啊?这人难道是来买空气的? 刘月娇前脚走,晋深时后脚就跨进餐厅,径直坐到言小轻面前。 这刘月娇估计是个假粉,看到晋深时来了,不想着过来说句话,反而跑得飞快。买个东西也偷偷摸摸的,没出息。 跟着晋深时的,还有张丛。 张丛拉开椅子坐下,冷笑一声,先声夺人,“言小轻,听说你今天卖了不少东西?” “对不起,你来迟了,全部售罄。”言小轻头也不抬,继续选菜。上次听张管家说晋深时爱吃牛仔骨,又添了一道。 “你——”张丛拍桌而起,“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不是那你问什么?”言小轻很奇怪,这些买家一个比一个难搞。 刚处理完一个尾随的,现在又来一个拍桌子的。 怪不得听说某宝的客服难做。 “我是帮深时哥问的。”张丛坐下,转头看着晋深时。 晋深时语气凌厉,每一个字都带着冰霜,“你收了她多少钱?” 张丛在一旁欢呼雀跃,深时哥雄起,拿出金主爸爸的气势来。 刚刚那女人他们都认识,刘家的小女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和言小轻暗地里搞什么勾当。之前好像听说刘晋两家有联姻的倾向,刘月娇给言小轻拿钱,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什么事。 肯定是拿钱让言小轻离开,言小轻还收钱了?就这么看不上他深时哥? “一百……万。”言小轻抿着嘴。 晋深时怕不是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吧?钱还没有揣热乎就被发现了。 “才一百万?”晋深时嗤笑一声,反问一句。 张丛也惊讶了,一百万就被买通了?他深时哥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言小轻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一百……二十万。”言小轻老实回答,看了晋深时一眼,感觉他脸色不太好。 真的神了,晋老狗怎么什么都知道,自己就少说了二十万,用得着拿脸色给他看吗? 他非但没有乱花钱,还赚钱了,到哪里去找他这种勤俭持家的爱宠啊。 “晋先生,我和话单独和你说。”言小轻睨了张丛一眼,咬着嘴唇。 然后看向晋深时。 赚了二十万,至少给他留一半吧。这事当着张丛这种买家不好说,还是要私下和晋深时商量。 张丛抱着手臂,一副二大爷样,“有什么我不能听的?深时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言小轻,你凉凉了。 赶紧认错道歉,痛哭流涕吧。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言小轻翻了个大白眼。 张丛想不到言小轻一个被包养的,居然敢这么嚣张,肯定是被深时哥惯的。 他冷笑着,稳坐泰山。 他倒要看看,言小轻是怎么死的。 “张丛,你先出去。”晋深时发话。 “深时哥,你说什么?”张丛脸色一变,以为自己耳朵聋了。 “让你先出去,张先生。”言小轻手掌拖下巴,摇晃脑袋,得意的样儿十分欠扁。 张丛鼻翼喘着粗气,转头看向晋深时,“深时哥?!” 晋深时平静地重复,“你先出去。” “我去上厕所!”张丛气得咬牙切齿,大力拉开椅子走了。 张丛出去之后,言小轻抿着嘴,规规矩矩坐好,乖巧如鸡。 他两手放在膝盖上,长长的睫毛扑闪,餐厅的射灯映在他头发上,打了层光晕,像朵盛开的白玉兰,纯洁又纯粹。 “晋先生,我正要给你汇报。我刚刚卖了一点东西,成本一百万,赚了二十万。”言小轻用食指戳了戳水杯,轻声说道,“可不可以……给我留点……劳务费?” 晋深时盯着言小轻的眼睛,直视。 确实是直视,就这样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目不转睛,看得言小轻有点发慌。 须臾,晋深时收回目光,神情平和,慢悠悠地说道,“你确定她是来找你买东西的?” “当然,她又不是傻瓜,不买东西无缘无故给我钱干什么?”言小轻道,“对了,你知道她家住址吗?她刚刚走得急,光给了钱,地址都没留就走了。” 晋深时:“……” 嗤笑一声,“不用,钱你收着,全部都是你的。” 言小轻:╰(°▽°)╯(兔子手,耶!) 幸福来的好突然啊! 作者有话要说:叮叮—— 言小轻总资产,+1200000 第14章 张丛从厕所出来,洗了把冷水脸。 打着深时哥的名号招摇撞骗,言小轻的下场可想而知。 要么被打入冷宫,要么直接被踹。 深时哥那样规矩的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怎么看都是被踹的机率偏大。 言小轻在他面前那么嚣张,真想看他被甩时的表情。 想想就解气。 张丛胡乱摸了一把脸,发梢还挂着水珠。 回到餐厅一看,言小轻非但没有被惩罚,反而笑得迎风招展。 万年冰山脸深时哥嘴角微勾,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深时哥现在的心情不错。 张丛:?? 张丛偷偷摸过去,藏在一旁看两人互动。 服务员上菜之后,言小轻像个饿死鬼一样往嘴里扒拉,吃了满嘴油,深时哥还给他递纸巾。 张丛:“……” 喔豁,他的深时哥被套牢了。 这言小轻究竟哪里好?张丛暗中观察。 也就是皮肤白一点,眼睛大一点,嘴巴小一点,瘦不拉几的,一点也不男人。 那皮肤嫩得出水,让人想掐上一把。瘦瘦小小一只,最适合圈在怀里欺负,让他嘤嘤嘤哭,哭着喊他哥哥,哭着求饶…… 卧槽,他几时这么变态了,都怪言小轻,有毒。 张丛给了自己两巴掌,夹着尾巴悻悻走了。 赚了第一桶金,言小轻吃嘛嘛香,对晋深时态度更加殷勤。 言小轻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夹了一块牛仔骨到晋深时碗里,“晋先生,你尝尝介个,介个好次。” 晋深时夹着吃了,问,“你很喜欢钱?” 言小轻放下筷子,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不是废话吗?他还没见过不喜欢钱的人。 晋深时又说,“所以就骗人?” 言小轻一哽:“……” 给晋深时舀了碗汤,陪着笑,“严格来说,也不算。你想想,我用的是你的卡,买的东西也算是你的。他们要买你的东西,也差不多啦,呵呵。” 晋深时端着汤,喝了一口,“那都是我的东西?” 言小轻:“……”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晋深时拎起旁边一个口袋,翻出两条大红色内裤,问,“这也是我的?” 言小轻:“……” 那是老子的,全都是老子的。 言小轻抓过内裤,放进袋子里,“呵呵”尬笑两声,“这是我的。” 晋深时:“怪不得觉得尺寸不合适,太小。” 言小轻:“呵呵……” 知道你大,炫耀个锤子,老子还在发育,再过两年也不见得比你差。 晋深时哂笑,“这么艳丽的颜色,直男?” 言小轻:“呵呵,本命年。” 晋深时:“你才二十岁。” 言小轻:“……” 老子提前准备,你管得着吗? 晋老狗逻辑思维能力太强,说不过。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言小轻采取回避政策,埋头猛吃。 晋深时又翻了几条天蓝色、鹅黄、嫩绿色的内裤出来,“小轻,我建议直男穿黑白灰比较好。” 言小轻气得嘴角抽搐。 那是初夜专用,你给老子放下! 你他么就是个gay,你的建议管用吗? 人家店员小姐姐说了,天蓝、鹅黄、嫩绿是现在最流行的颜色,号称“斩女神色”,你懂个鹌鹑蛋。 言小轻菜也不吃了,全副武装应付晋深时。 内裤抓过来放好,开始给晋深时夹菜。 多吃点,堵住嘴,免得话那么多。 晋深时:“我不吃葱。” 言小轻埋头将菜里的葱全部挑出来。 晋深时:“我不吃姜。” 言小轻埋头将菜里的姜全部挑出来。 晋深时满意地点点头,评价一句,“真乖。”开始吃饭,不说话了。 终于消停了。 言小轻如释重负,愉快地将自己喂饱。 吃完饭,言小轻打开手机,转账八万二千五给晋深时,“晋先生,欠你的钱我还清了哦,欠条记得还我。” 晋深时点击收款,“以后不能骗人了。” “嗯嗯。”无债一身轻,言小轻点头同意。 “你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吗?” “知道,刘月娇。” 你的脑残粉。 看晋深时一脸严肃,正襟危坐。言小轻心里一凛,知道此事并不简单。 言小轻:“你的对家?” 不是吧,难道又是个砸钱让他当商业小间谍的?怪不得地址不留,在商场里面戴个大墨镜,偷偷摸摸的。 晋深时:“算是吧。在A市,刘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这些年我们两家关系也在缓和,前段时间有风声,刘家想和我晋家联姻。” 言小轻:“太好了!” “好什么?!”晋深时语调有些微上扬。 言小轻看着晋深时,觉得他和平常一般无二,又有点不一样。具体什么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好像有点生气? 言小轻弱弱地说:“我的意思是,这样就能轻易找到刘月娇的信息,好给她邮顺丰啊。收了她的钱,她没给我地址电话,我发货也不知道往哪里发……” “我虽然有一点点迷惑大家,但是诚信还是要有的,银货两讫是最基本的商业道德。” 晋深时听他说完,脸色好多了,语气平淡,“不用,你把东西给张管家,让他送过去。” 言小轻点头,“哦哦。” 节约五十快递费,不错,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饭吃完,言小轻想走了。下午的活动已经安排好,先去三楼的养生会馆按摩一个小时,然后继续买逛吃。 得先把晋老狗打发了。 言小轻:“晋先生,您公司的事多不多啊?” 晋深时:“怎么?你感兴趣?” 言小轻讪笑,“不感兴趣,我是怕耽误晋先生的大事。” 霸道总裁日理万机,快去工作吧,晋总。 晋深时沉思片刻,口气非常认真,“小轻,你那个卖东西的生意做不长久。” 言小轻点头,“我知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老子也不会赖在你家吃一辈子。欠款还清,渣男拍死后,老子就去创业,言.未来商业黑马.小轻就要横空而出啦。 晋深时:“你学的是经济专业,就到我公司实习吧,专业也对口。虽然你才大三,提前实习也没坏处。” 言小轻:“……” 老子是IT工程师,经济搞不大懂。 晋深时:“既然你同意了,明天就来上班吧。” 言小轻:“我不想去。” 晋深时:“你是担心大家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对你太好,你得不到锻炼?” 言小轻:“……” 我他么什么都没说。 晋深时:“放心,我会保密的。” 第二天早上,言小轻乖乖跟着晋深时去上班。 坐在车里,言小轻闭眼睡觉。 奶奶个熊,好不容易摆脱早上的晨跑,现在又要被逼上班。难道他天生就是劳碌命,与享福二字无缘吗。 “真是巧了。”晋深时翻看公司信息,自言自语,“今天是宠物日,员工可以带自家宠物上班。小轻,你今天不用工作,可以在公司玩一天。” “唬——” 发出一声低吼,老子咬死你。 “再睡一会儿,还早。” 言小轻觉得狗头被揉了揉,歪着脑袋,继续睡。 来到公司,言小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晋深时后面。 昨天逛了一天,没有买正装,全买的休闲服。言小轻穿着连帽衫、休闲短裤、脚踩运动鞋,一点也不像是来上班的。 总裁办公室在十二楼,晋深时将言小轻带到办公室门口,宠溺地说道,“乖,自己去玩。” 言小轻抬眼一看,办公桌上全是猫、有两只狗在走廊上撒欢,还有的员工带了刺猬、葵花鹦鹉、蜥蜴…… 一只羊驼“趿趿趿”跑过来,咬住言小轻的帽子,咀嚼。 言小轻扯回帽子,伸手撵羊驼,“走开,旁边去吃草。” 羊驼生气,嘴里咕噜咕噜响,歪着嘴巴一撮,对着言小轻吐口水。 晋深时伸手一捞,把言小轻拉开,躲过了羊驼的口水,“这是李副总家的羊驼,最爱到处吐口水。你别和他学。” 言小轻闭上眼,翻了至少二十个白眼。 他是文明人,怎么会乱吐口水。 晋老狗无时无刻都没忘记提醒他现在的身份——豪门爱宠。 言小轻抓了一只布偶猫,找到休息室补觉。 布偶真是软萌啊,毛又长又顺,性格温柔,任人揉圆搓扁,抱着睡觉真是太舒服了。 睡醒之后无所事事,言小轻牵着猫狗在公司到处逛。 员工虽然带了宠物,还是要工作。 言小轻和猫狗玩了一会儿,混熟之后,俨然一个宠物之王。 公司女员工集中的地方是秘书处,言小轻带着宠物,直奔美丽的小姐姐。 女生天生爱小动物,言小轻一来,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哇,这只布偶眼睛好漂亮啊,湛蓝色的,好美。”A小姐摸着言小轻怀里的布偶猫。 言小轻嘴甜,长得乖巧,不到五分钟就和秘书小姐姐打成一片。 为了和女生有共同话题,他下了不少功夫。什么口红色号、“前男友”护肤品、小灯泡、斩男色……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dy姐,我觉得奶茶色很适合你啊,衬肤色显年轻,我一开始还差点叫你妹妹呢。” “哎呀,小轻,你嘴巴真会说。” “……” 晋深时找过来的时候,发现言小轻眼里冒着光,和小姐姐们正聊得开心。 言小轻一米八,身材纤瘦。手揣在裤兜里,歪着头,痞痞的样子挺讨人喜欢。 他目光清澈,明明知道他说假话哄人开心,还是觉得他很真诚。 晋深时走进秘书办公室,大家集体禁声。 言小轻背对门口,还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昨天张秘书疏忽,让晋总的一个朋友闯进进办公室,当场被辞退。 晋总脾气不好,大家都知道。 为了保住饭碗,秘书们闭上嘴,拿着文件回到各自办公岗位。 言小轻第一次出现在公司,秘书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同事。 工作时间开小差,被晋总抓住,肯定会当场领盒饭。 默默为他点了根蜡,秘书们努力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晋深时迈着凌冽的步伐走进来,伸手在言小轻头上揉了一把,“小轻,别到处乱跑,会影响大家工作。” 秘书们:?? 怎么觉得晋总语气变温柔了,是她们耳朵聋了吗? 言小轻扒拉了一下被弄乱的刘海,躲开头,带着些许抱怨,“老板,你太严厉了。你一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秘书:?? 言小轻这是在用什么口气和晋总说话?嫌死得不够快吗? 晋深时眼神柔软,语气平和,“到我办公室里去。” 言小轻:“遵命。” 秘书A:“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秘书B:“我也是。” 秘书C:“但我觉得言小轻喜欢女生。” 秘书D:“你家男朋友知道现在流行奶茶色口红吗?” 秘书们:“说得好有道理。确认过眼神,是姐妹儿没错。” 第15章 言小轻闷闷不乐地跟着晋深时回到办公室。 听说最漂亮的cherry小姐姐有个妹妹,和他一样大,也在C大读书,还说要介绍给他认识。 刚刚都快加到小姐姐们的微信了,被晋老狗横插一脚。 难受! 言小轻撇着嘴,满脸不高兴。 他怀里抱着一只加菲猫,皱着脸,一人一猫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小轻,你想去哪个部门实习?”晋深时一眼看穿他的想法,静静地坐在真皮座椅上欣赏他的脸色变化。 还可以选的吗? 言小轻受宠若惊,情绪瞬间上脸。 “我想去……秘书处。”灵动的黑眼珠往斜上一溜,一看就是在想鬼点子。 “为什么?”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言小轻斟酌措辞,“我觉得秘书处的员工很正直,很善良。我想向她们学习。” “学习哪种口红色号最衬肤色?”晋深时眉峰一扬,哂笑,“小轻,你的爱好还挺广泛的,知识面也广。” 言小轻气得龇牙咧嘴,晋深时脸上明晃晃写着——“你他么是直男吗?” 就差没有直接说出口了。 老子是直男,那是为了和小姐姐拉近距离,你个死gay懂个鹌鹑蛋。 言小轻气沉丹田,压下火气,“入乡随俗嘛,我要和她们说TraceRoute、multi-cluster grid、,她们也听不懂是不是?” 晋深时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们听得懂。别小看她们,没有一个不是名校毕业,任何一人都能独立完成公司项目。” 晋老狗,这就是你单身的原因。 nice,全是高知小姐姐,又漂亮又有内涵,好稀饭!╰(°▽°)╯ 言小轻心花怒放,努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那就更要去秘书处了,可以学习更多知识,得到更深刻的锻炼。” 晋深时沉思片刻,平淡地说道,“小轻,跟着我,你能学习更多。” “我正好缺一个贴身秘书,我对女秘书身上的脂粉味过敏,你来正合适。” “直男身上清爽的味道比较舒服。” 言小轻:“……” 抹掉额头渗出的汗水,扬手一甩,“呵呵,我刚刚随便说的。我怎么可能去秘书处,专业不对口。科科。” “那就去楼下证券子公司吧,先从基层做起。”晋深时拍板。 言小轻焉了吧唧,认命,“好。” 证券公司,一听名字就是臭男人扎堆的地儿。 香菇! 言小轻很苦恼,刘月娇更气恼。 本以为一百二十万将言小轻打发了,没想到收到消息——言小轻继续住在晋深时家,而且第二天,还跟着晋深时一起去上班。 她雄赳赳气昂昂,纠结姐妹儿准备出去堵言小轻要说法,没想到父亲抱着一堆包包丢到她面前,放话,“丢脸丢到外面去了!” 旁敲侧击一问,才知道,言小轻一百二十万卖了这些包包给她。 她家也有奢侈品商城,要什么款式直接就会送上门。言小轻是变着花样讽刺她家道中落,买包包还要找关系了。 还有,以她鉴别包包的火眼金睛,就这几个,最多一百万,言小轻那个小女表砸居然狮子大开口一百二十万。 原本以为是个傻白甜青铜,没想到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王者小白莲。 这些包包是晋深时的管家亲自送来的,还捎来一句话,小轻有点笨,还请刘小姐多担待! 什么意思?言小轻太单纯,她太聪明,怕她把言小轻给算计了? 明明被骗钱的是她啊! 害得她被扣半年零花钱,联姻的事估计也落不到她头上了,他爸还有好几个私生女呢。 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刘月娇气得鼻子歪,收拾打扮之后直奔A市最高端护肤保养会所皇鹊。晋深时的母亲和妹妹是皇鹊常客,每周都去SPA。她花钱买通了工作人员,知道了晋深时母亲和妹妹预定的时间。 不知道晋深时包养小白莲的事家里人知情吗。 晋深时找来王秋华,给言小轻安排工作,要求:严厉博学的主管,务必让小轻学到真本事。 事实证明,豪门爱宠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言小轻在一旁听了,气得鼓腮,像只生气的河豚。 晋深时:“办公室不能吃东西。” “我没吃。”言小轻扁着嘴,露出脸上两个小酒窝。 老子天生脸上肉多,这是有福气,懂不? “你要不要检查?”言小轻黑眼珠一溜,嘴角上扬。 今天吃了大蒜,嘴里有味儿。 嘿嘿嘿,让你尝尝老子的臭榴弹。 晋深时垂下眼睑,食指在拇指上搓揉,仿佛上面还有滑腻的感觉。 言小轻蹦得高,恶作剧般仰着头凑过去。 踮起脚,张开嘴,对着晋深时的鼻子呵了一口气。 大蒜的味道完全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薄荷牙膏清香,混合着奶香味儿。 仔细看就会发现,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奶渍。 “怎么样?没有吧。”言小轻摇头晃脑,觉得恶心到晋深时了,暗自高兴。 正要缩回脑袋,下巴被晋深时用手扣住,不得动弹。 四目相对,目光交接。 有那么一瞬间,晋深时不想放手。 “啊啊啊,动动——”(痛痛) 晋深时眼神晦暗不明,松开手,中指不经意滑过言小轻颈部凸起的喉结,小指指腹刮过锁骨的凹陷。 “我的下巴要被你卸掉了!”言小轻跳脚挣扎。 他皮肤白,被捏过的地方出现红印,瞪着大眼睛要发怒。 晋深时抬眼望过去,看不出情绪。 言小轻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焉了。 哎哟,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小声嘟囔,“真小气。”一点亏都吃不得。 “我要工作了。”晋深时坐回总裁椅,拿起文件翻阅,注意力转移。 言小轻独自玩耍。作为爱宠头头,他拉了一大堆猫狗到总裁办公室。 不知是谁家的葵花鹦鹉,会说话斗嘴,言小轻和它玩得不亦乐乎。 平时安静整洁的总裁办公室一时间变成了动物收容所。 王秋华进来请示总裁签字的时候,还以为进错了房间。 每季度一次的“宠物日”,员工可以带宠物来上班。 每次清洁部都会加派人手,专门负责总裁办公室附近区域。 以防止迷途小动物误闯,及时清理动物粪便、整理宠物捣乱弄坏的办公用品、清理空气中宠物的毛发…… 毕竟,大家都不想这项福利被取消。 晋总爱干净人尽皆知,工会争取了大半年,集合十个策划、五个文案,做了上百页PPT,从社会发展分析到具体员工的身心健康,并且立军令状保证公司整洁,终于说服晋总同意这项决议。 一到“宠物日”,大家心照不宣,不让自家宝贝打扰晋总。 没想到,有生之年会看到总裁办公室会有宠物出没,而且还那么多。 谁人怎么大胆,不想在时飞集团混了? 始作俑者言小轻正拿着瓜子逗鹦鹉,鹦鹉爪子抓住瓜子,用嘴剥开,瓜子壳散落一地,落到地上的地毯里。 一只狸花大猫蹲在总裁办公桌上,半坐着张开腿舔毛。副总家的羊驼绕着总裁办公室转圈圈…… 晋总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视若罔闻。 狸花大猫舔完毛,踩着猫步走到晋总面前,挡住电脑。 晋总身体往后靠,躲避狸花猫乱晃的尾巴,“小轻,把它抱走。” “哦,来了。”言小轻将鹦鹉放到手臂上,把猫抱开,“招财很喜欢你,你要不要抱抱?” “把它抱走。”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晋总转头看了王秋华一眼,王秋华会意,扯出两张卫生纸,在晋总的桌面上一阵猛擦。 擦完,晋总的无名指腹在桌面扫过,然后放到眼前转动着细看。发现并无灰尘,才示意王秋华将文件放下。 果然还是那个龟毛洁癖的老板。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老板被夺舍了。 “晋总,这是材料商送来的付款进度报告,主管部门已经签字确认了,现在只需您签字就可以拨款了……” “不想上班!放假!买彩票!中大奖!”鹦鹉尖利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两人注意。 言小轻用手戳着葵花鹦鹉的花冠,表扬,“花毛,真厉害,再说两句。” 王秋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他家的鹦鹉“花毛”,很聪明,学话很快,他平时没少向花毛吐槽公司的事。 好害怕晋总问这是谁家的鹦鹉,暴露他消极怠工的另一面。 晋总拿着文件浏览,确认无误之后,签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受影响。 仿佛办公室内的动物不存在似的。 王秋华出来之后,松了口气,默默为言小轻点赞。 终于有人能降服晋总了。 作者有话要说:崽的智商好令人捉急,怕是降服不住晋总裁鸭。 不过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降服的!嘿嘿嘿! 第16章 下班之后,晋深时带着言小轻去高档成衣定制店买正装。 一家装修奢华的西服定制商店,全手工制作,剪裁精良,价格昂贵。 晋深时一进去,店铺就关上门,挂上“暂停营业”的招牌。 店员对晋深时很殷勤,知道这是老主顾。刚坐下,店员就拿来布料让言小轻选。 一本小册子,上面有一小块布料、布料下标着名称,言.没见过世面.小轻表示不懂,求助现场嘉宾。 晋深时穿了一身藏蓝色西装,剪裁精良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肩宽背阔,风度翩翩。 品味不错,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整个人荷尔蒙爆炸。 言小轻看得愣神,身材是真他么好。 要是他有这样的身材就好了。 想起自己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压子,唏嘘。 晋深时随意挑了两块布料,册子还给店员,发现言小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光,水波流转,顾盼生辉。 晋深时哂笑,径直走到言小轻面前,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在外面,克制一点。” 言小轻:?? 晋深时嘴角噙着笑,意思再明显不过——言小轻,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勾引我。 反应过来,言小轻脸颊绯红。 艹,老子那么纯洁的眼神,晋老狗你又他么想些什么? 这真不能怪言小轻,他长着一双杏眼,眼尾上翘,眼中藏勾,顾盼之间,妩媚又勾人。 刚刚那么直勾勾看过去,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在外人看来,晋深时和言小轻就是陷入爱河的情侣,正在打情骂俏。言小轻眼睛里全是情愫。 奢侈品店的员工都是人精,立刻对言小轻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店员拿出几套成衣让言小轻选,言小轻瞟眼看了价格,当即指了几个价格最高的款式。 只买贵的,不要对的。 跟着金主爸爸逛街,当然要选最贵的,面子要绷起。 言小轻选了一套去试穿,穿好后,站在镜子面前审视自己。 明明和晋深时穿着相似的款式,怎么感觉怪怪的,很违和,简直没有衬托出他的英俊潇洒。 晋深时站在言小轻身后,两人一对比,效果更明显。 言小轻身材纤瘦,撑不起衣服,衣服偏大了,穿在身上空空的。 晋深时:“小轻,我终于发现你身上有直男的特点了。” 言小轻:“昂?” 终于知道老子是直男了?这是好事啊! 店员小妹妹赶紧上来解释,“言先生,您身上这款适合年龄偏大、胖一点的人,您年轻,修身时尚一点的款式比较适合您。” 言小轻总算明白了,晋深时拐着弯骂他审美有问题——直男审美。 直男审美就直男审美吧,好歹也和直男沾边了。 店员拿来几套修身的小西装让言小轻试穿,言小轻换装出来,效果果然不一样了。 腰身收得紧实,后腰线条凸显,臀翘腿直,把全身的优点都展现出来了。 和晋深时站一起也不会被他压下去。 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娇俏美貌。 言小轻照镜子,满意地点头。好看是好看,怎么觉得很违和。 单独看还好,和晋深时比起来,总觉得不够man。 他双手插兜,凹了个又酷又痞的造型,漂亮。 晋深时端着杯水,漫不经心地看着言小轻换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在水杯上轻轻敲击。 他唇线偏薄,自带冷清,不说话的时候,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言先生,这几套我给您装起来?”店员问。 “嗯。”言小轻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店员,“最开始试那套也要。” “好的,言先生。”店员有点疑惑。那套言小轻穿起来并不好看,价格也不便宜,没想到还是买了,有钱人的世界搞不懂。 那可是证明他是直男的有力证据,当然要买,刷别人的卡,一点也不心疼。 第二天,言小轻穿着漂亮的西服,跟着晋深时去上班。 在王秋华的安排下,言小轻被分到证券公司数据收集部门。 主管姓王,四十来岁,头发茂密,梳了一个中分头。听他吹嘘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郭天王的气质,中年发福之后,这个头型看起来有点像汉奸。 数据收集部门事务繁杂,每天股市收盘之后,要收集大量的数据,并且将这些数据整理好,送给证券分析部门。 这算是证券行业最基层的技术部门。由于数据庞杂,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七八点下班是常事。像言小轻这样的新人,什么都不懂,很有可能完不成任务,拖累大家。 王主管虽然梳着汉奸头,最是铁面无私,出了名的不买账。 言小轻一来就收到他的下马威。 “小言,我这个部门是整个公司的最不起眼的地儿,干得不好,也会影响公司运转。我不希望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碗汤。” 言小轻呛声:“谁是老鼠屎还不一定呢。” 开玩笑,他是总裁爱宠,能在这鸟窝里受气。 王主管一哽,说道,“就算是皇帝老儿,在我这里没干完工作,一样不准下班。” 哇靠,气势还挺足。 让老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工作那么了不得,哥哥不是被吓唬大的! 言小轻被分配收集K线图数据。 他一个搞IT的,金融的东西看着脑壳痛,什么日均线、K线、年线……都是些什么鬼。 还要一样一样地抓取制作成Excel表格。 工作了一个小时,言小轻就不干了。 这他么是来学习知识的吗?这就是来当苦力的吧。 豪门爱宠不是应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吗? 从来没有他这么憋屈的豪门爱宠吧。 好想念秘书处的小姐姐啊。 王主管虽然厉害,但是对于工作勤奋的员工,还是很赞赏的。像言小轻这样消极怠工的员工,深恶痛绝。 他专门站到言小轻后面,守着他工作。 周围同事眼神锋利,生怕言小轻耽误他们的下班时间。整个部门任务完不成,还要被扣奖金。 妈的,想玩抖音,想吃鸡,想追番。 太久没有工作,是真的不想工作。 晕晕乎乎又忙了大半个小时,言小轻灵光乍现,怎么把他的老本行忘了。 这种机械的操作,他完全可以写个程序自动抓取信息。与人工比起来,又快又好。 人工还会有错误率,用程序根本就是零失误。 言小轻斗志昂扬,利用午休时间,花了一个小时写了个小程序,测试之后运行良好,改了两个bug,马上投入运行。 言小轻吃了午饭就去睡午觉了。十一点半股市休盘,午后一点到三点是正常交易时间,言小轻睡到两点半,回来检查程序运行情况,效果杠杠的。 下午三点,股市正式关闭交易,三点半,全部数据抓取完毕,言小轻下班。 王主管看着言小轻上交的数据整理表格,零错误堪称完美。 这是不可能作弊或者提前做好的,因为这些数据都是当天发生及时采集的实时数据。 剩下的几个同事还在埋头苦干,争取在七点之前能下班。 王秋华这是给他找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人才啊。 原本以为是个空降的好吃懒做关系户,没想到是个最强王者。 隔天,言小轻刚跨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与众不同的待遇。 办公室所有同事列队站成两排,热烈欢迎言小轻这个新同事。与昨天的无人问津简直是大相径庭。 王主管首先自我检讨,深刻反省了昨天的不当言辞。然后邀请言小轻给大家讲授一下工作经验。 言小轻忽然有一种收了一帮小弟的感觉。他大手一挥,宣布,“兄弟们,从今天开始,跟着哥哥干,没问题。” 每个员工的电脑上都安装了言小轻写的程序,然后大家开始愉快地聊天,追剧,玩游戏。 有几个老实谨慎的同事还有点不敢相信,一边运行着程序,一边还在人工抓取信息。 直到十一点半休息时间,程序将抓取的信息自动生成表格,大家检查无误后,欢呼雀跃。 三点准时下班,言小轻的称呼也从“小言”变成了“言哥”。 “小轻哥,您是一直待在我们部门,还是要到处走走看看啊。”沈千冬和言小轻玩吃鸡,两人正在跑毒。 沈千冬是晋深时好友沈千秋的弟弟,被托付到晋深时公司历练。他在王主管手下吃了不少排头,叫苦连天。 言小轻就是他的救世主。 “不知道,听上面安排,九月我还要上学。”言小轻正在读大三,现在是暑假时间,九月还要去学校。 “你这个程序是可以永久使用的吧?”沈千冬跑到言小轻面前,扔下两个医疗箱,一脸讨好。 “不知道。”按理是可以永久使用。他写程序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设置了个密码,有效期是一周。一周后,需要输入密码才能继续使用。 毕竟他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不能便宜别人。 “小轻哥,我跟你混了,你可别把我扔了。”沈千冬找到一辆车,载着言小轻跑。 “没问题,只要你喊我一声哥,哥永远罩着你。” 总裁办公室里,王秋华正在汇报工作。 “晋总,数据收集部门对言先生评价非常高。言先生的工作是完成得最快最好的。”王秋华呈上一份资料,“自从言先生去了数据收集部门,原本晚上七八点才能整理好的数据,下午三点半就交上来了。而且,错误率为零。” 晋深时嘴角向上弯了弯,接过资料,“他还有点本事。王主管对他怎么样?” 王秋华笑着说,“本来很严厉,第一天去还给言先生下马威,第二天待言先生就像亲弟弟一样。” 晋深时诧异,问,“怎么回事?” 王秋华:“听说是言先生写了一个自动抓取信息的小程序,把数据信息部门的人力全部解放了。” 晋深时垂眸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过几天给他换一个部门。” 作者有话要说:晋总裁:媳妇儿怎么忽然变聪明了?不能听他叫爸爸了,好可惜。 第17章 沈千冬是真的崇拜言小轻。从哥哥的口中得知,言小轻不仅拿下了晋深时,现在两人还同居了。 能拿下晋深时的人,那能不厉害吗。 而且,第一天上班就将他解救了,连王汉奸那个万年棺材脸看着小轻哥都是喜笑颜开的。 他跟定小轻哥了。 言小轻和沈千冬年龄相仿,加上沈千冬的刻意讨好,两人一拍即合,两人每天上班一起玩游戏,日子过得很逍遥。 数据收集部门全是男人,唯一一个大姐已婚小孩都上小学了。言小轻十分想念秘书处的小姐姐们。 “千冬,走,带你去其他部门逛逛。”言小轻拉着沈千冬,抓了几页资料,准备偷偷跑到秘书处找小姐姐聊天。 他在楼下买了一大盒马卡龙,十几杯奶茶,直奔秘书处。 沈千冬简直被小轻哥的骚操作震惊了。 小轻哥这是胆子大、个人大,敢把老虎打趴下。 竟然在深时哥公司泡深时哥的秘书。 秘书处的小姐姐是真漂亮,对言小轻非常热情,相谈甚欢。 沈千冬觉得头上悬着把刀,平时浪的飞起,这时也是规规矩矩在一旁憨笑。 小轻哥还一个劲说他,“千冬,你放开点,这些小姐姐人很好的。” 小沈当然晓得这些小姐姐很好。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跑到你男人家门口吃草,胆子也忒大了点吧。 果然,板凳还没坐热乎,场子还没热起来,微信都还没来得及加,晋深时就出现了。 秘书处小姐姐们集体禁声。 晋深时声音淡淡的,不容置疑,“到我办公室来。” 总裁办公室。 晋深时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个,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来秘书处干什么?” 沈千冬吓得大气不敢出。 言小轻笑嘻嘻地端着马卡龙,放到晋深时面前,“晋先生,我是来给你送点心的。” 晋深时接过盒子,打开,看着里面仅剩一半的马卡龙,哂笑,“这是别人吃剩下的?” 沈千冬为小轻哥捏了把汗。 言小轻“呵呵”笑着,舌尖扫过唇缝,非常自然地接道,“怎么可能!晋先生,这几种口味是最好吃的,我给她们的是最难吃的。怕你不喜欢,我本来想把那几个难吃的扔掉,但是又觉得太浪费。我想着你平时善待员工,干脆给她们吃了。你可千万别给她们说啊,怕她们多心。” 言小轻眨巴眼表示:你看我对你多么好。 “你吃这个草莓味的,这是店铺的招牌。” 晋深时嘴角向上一弯,捏起一个粉红色的放进嘴里,“是吗?那我尝尝。” 晋老狗真好骗。 言小轻偷笑。 沈千冬为小轻哥点了个赞,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啊。 晋深时吃完马卡龙,点评,“我不喜欢吃甜的,一会儿让王助理给你列个单子,你以后好照着买。每天下午三点送过来正好。” 言小轻收敛笑容,磨牙,上下颌左右挪动。 晋老狗,别得寸进尺了啊。 晋深时问两人:“你们工作做完了吗?千冬你在这里干得习不习惯?” 沈千冬老实回答,“深时哥,工作做完了,在这里非常习惯。” “嗯。”晋深时点头,“小轻,你呢,刚去就交到朋友了。” 言小轻揽着沈千冬的肩,一副好哥们样,笑着,“挺好,千冬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晋深时盯着言小轻放在沈千冬肩上的手,神色不明。 沈千冬心里一凛,往旁边挪了两步,和言小轻保持距离。 晋深时站起来,揉了两把言小轻的头发,在他肩上拍了拍,“小轻,你明天换个部门。” 沈千冬哀嚎,不会吧,小轻哥搭了一下他的肩,就要把他和小轻哥分开了? 醋得太厉害了吧。 深时哥的占有欲太强了。 言小轻不以为意,证券公司就那回事,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数据收集有两个部门,一个是收集海外股市数据,一个是收集国内数据。两个部门竞争的同时,颇有点难兄难弟的感觉,经常比拼着谁先下班。 海外数据在凌晨发布,且数据较少,一般都是先下班。 自从言小轻去了国内数据部门之后,大家每天打卡完毕后就开始集体休闲,五点准时下班,上班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让海外数据收集部门的同事羡慕不已。 言小轻在同事们的眼中简直就是神祇一般的存在。 忽然被调走,大家都非常舍不得。 海外数据收集部门早就听说了言小轻的存在,他一去,受到空前热烈的欢迎。言小轻花了一个小时写程序、改bug、运行,然后整个部门开始狂欢。 最后两个部门一起狂欢。 言小轻每天上班就是和同事开黑,刷抖音,追剧,日子过得潇洒又滋润。 王主管是个负责的,一周后将情况向上级汇报。人事部门忙了起来,把闲置的员工分流,抽调到其他部门帮忙,晋深时得益不少。 海外数据待了没两天,言小轻又被调走了,这次直接被调到分析部门,分析股票数据,写报告,预测市场走向和个股涨跌。 言小轻看着电脑上的专业术语、基础报表,觉得头痛。这次没有捷径可走了。 炒股是一项致富的捷径。 言小轻觉得,他要是能写出一个程序推断大盘和个股的走势,完全可以回家躺吃了。 有点难啊。 没尝试过,怎么能言败。 言.永不服输.小轻开始研究股市数据、分析政策走向、建立分析模型、研究新的算法。 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言小轻的工作毫无进展。 晋深时收到汇报,知道言小轻终于开始认真工作,研究金融专业相关知识,非常满意。 言小轻在电脑桌面前坐了两天,腰酸背痛。 午休的时候到总裁办公室享受按摩椅,躺下就不想起来了。 晋深时走到他面前,移走他脸上的眼罩,“小轻,已经两点半了,该上班了。” 言小轻耷拉着眼皮,全身跟着按摩椅的频率抖动,软绵绵地说道,“晋先生,请假半天可以不?电脑桌面前坐久了,脖子痛。” 晋深时手撑到按摩椅上,倾身过去,似笑非笑,“小轻,脖子不舒服我可以帮你捏捏。” 言小轻神经绷紧,双手护住后颈,炸毛,“晋先生,说好不捏我脖子的。” 长得太美貌也是错,老是被觊觎。 男孩子也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晋深时垂下眼睑,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允许就可以了。” 他的嗓音偏低,带着几分嘶哑,慢慢悠悠地说出来,有点不正经,又像是在认真地商量。 言小轻眉头一皱,瞪着双眼,“我不允许!” 晋深时哂笑,声音忽然上扬,“上班,捏脖子,选一样!” 他么的,晋老狗不按套路出牌啊。 有人的时候装得衣冠楚楚,冰山禁欲,私底下骚得莫边了,老是惦记着捏老子的脖子。 老子不想上班,也不想被捏脖子。 言小轻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 “小轻,不说话就是默认捏脖子。” 言小轻睁开眼,发现晋深时的脸近在眼前,被吓得一激灵,开始满嘴跑火车。 “爸爸,你行行好,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没有说明要工作的啊。您看看,谁家爱宠要上班的嘛。我还没毕业,很多东西都不会,好累啊。我就休息半天。爸爸,求你了。” 晋深时:“……” 直男又开始撒娇了。 沉默…… 相处这些日子,言小轻算是搞懂了,不能和晋深时讲道理,胡搅蛮缠卖惨最有用。 嘿嘿嘿,晋老狗真好哄。 晋深时转身,坐回办公桌,继续办公。 虽然没有伴侣,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他的脑中有个精准雷达,能准确地分辨出同类,就算是深柜也无处遁形。 言小轻确实是直男,拒绝和厌恶的眼神绝对不假。 但是,又三翻四次撩他,样子长得……挺漂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直男。 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学渣,居然第一天上班就能写出高级程序。 放暑假不回家,赖在他家里骗吃骗喝。 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前男友。 让人好奇。 而且,动不动就撒娇,谜一样的生物。 言小轻见晋深时不理他了,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在按摩椅上享受。 过了一会儿,总裁办公室门外有点吵。秘书进来汇报,数据收集部门两个主管要找言小轻,没了言小轻,两个部门直接瘫痪,无法运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每天都被“直男”撩,快要把持不住了。 第18章 言小轻写的程序步入正轨之后,两个部门精简人手,多余的人全部抽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程序忽然停止运行,需要输入密码。数据采集部门一下子犯了难,人手不够,今天的任务眼看要完不成了。 两个部门主管跑到数据分析部门找人,才知道言小轻在总裁办公室。 王主管进来的时候,发现言小轻躺在按摩椅上,惬意又轻松。 “怎么回事?”晋深时坐回总裁办公椅,抬眼望着两个下属。 王主管眼睛不敢乱瞟,脸上的肉挤成一团,笑得很勉强,“晋总,部门出了点小状况,需要小言过去搭把手。” 晋深时眉头一拧,秋后算账,“听说你们部门上班时间集体玩游戏?” 两个主管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接话。 言小轻来了之后,他们是放纵了几天,后来还是主动汇报,把多余人手调走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抓瞎啊。 “听你们的口气,小轻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没有他,你们都无法正常工作了?”晋深时发问。 “呵呵,是的,晋总。小言同志工作积极向上,认真工作的同时努力钻研创新,找到了一条提高工作效率的新思路,大大节约了人力成本,是本部门不可或缺的精英型人才。”王主管说道,“小言同志发明创造的新方法出现一点小问题,我们过来请教一下。” 言小轻坐在按摩椅上,一边按摩,一边听着王主管的彩虹屁,心情舒坦。 王主管的彩虹屁走的是革命路线,颇具新意,听起来挺不错。 晋深时食指和中指扣在桌面上,敲出“哐哐”的响声,声音严厉,“说人话!” 两个主管缩着脖子,把事情原因说清楚了。 晋深时沉默半饷,缓慢开口,“小轻今天不想上班,我也没办法。看看你们能不能把他喊起来。” 啥? 言小轻究竟是什么来头,晋总也喊不动。之前公司有点风声,说言小轻是晋总的小男友什么的,他还不信。哪有把小男友扔到苦力部门的,正经锻炼该去数据分析部门啊。 言小轻一来就干了件大事,写了个程序,直接将他们数据部门解放了,他还以为言小轻是特聘人才。 现在眼见为实,言小轻哪里是晋总的小男朋友啊,这明明就是宠在心间的宝贝。 说不上班就不上班,晋总也没办法。 也是,任谁绑定了晋总,十辈子也花不完,还上啥班啊。 晋深时下巴往言小轻那边抬了抬,示意两个主管与言小轻自行商量,然后埋头看文件,不理他们了。 两个主管不敢轻视,郑重地走到言小轻面前,毫不遮掩地狂吹彩虹屁。 “小言,你是我们部门最重要的一颗螺丝钉,你走之后,部门简直没法运转了。” “小言,大家非常想念你,天天嚷着要向言小轻同志学习。” “小言,整个部门你是最朝气蓬勃的那一个,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部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 晋深时才发现,手下员工多才多艺,工作干得不错,彩虹屁也毫不逊色。 时不时抬眼看过去,看着言小轻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脑袋一晃一晃的,俨然一个耳根子软的昏君,被谗言吹捧地找不着北。 “你们先回去,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来。”言小轻被吹嘘得通体舒泰,每个毛孔沐浴着朝露,脖子也觉得没有那么痛了。 王主管甩着中分头,高高兴兴地走了。 言小轻从按摩椅上爬起来,整理衣服,对着玻璃理了理刘海。 晋深时以为他要去上班了,没想到他照完镜子,笑嘻嘻地挪到面前。 两只黑眼珠溜溜地转,一看就是在想鬼点子。 “晋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言小轻手掌撑在桌面上,身体往前倾,故作神秘地说道,“关乎公司向前发展的大事。” 晋深时嘴角一勾,双手自然垂到膝盖上,轻轻敲击,“洗耳恭听。” 言小轻抿抿嘴,抬眼望了一下晋深时,飞快垂下眼睑,不好意思地说道,“晋先生,我骗了王主管他们,其实啊——” 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个程序不是我写的。” “哦,那是谁写的?” “我一个朋友。”言小轻压低声音,语带真诚,“我和他关系很好,这是他给我试用的。没想到现在整个部门觉得很好用,还非用不可了。晋先生,你也看到了,这个程序带来的利益不小,我觉得,可以酌情给我朋友一点辛苦费。毕竟,程序后续维护也很辛苦的啊。” 晋深时:“……” 想不到他拐外抹角说了一堆话,是想要钱。 “你要多少钱?” “不是我要钱,是我朋友。”言小轻搓搓双手。 晋深时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哂笑,“那你朋友要多少钱?” 言小轻舔舔嘴唇,大喜,“我刚刚算了一下,两个部门节约十来个人力,一年除开工资节约了上百万的成本,还不算水电费、员工福利、电脑器材等的损耗。” “我觉得,一年二、三十万的成本运营费完全不多。” 晋深时捏着下巴,点头,“很合理。” 言小轻咬着下嘴唇笑,两个酒窝显露出来,双眼灵动,神采飞扬,“我也觉得很合理。晋先生,那就这样说定了。” 晋深时认可,淡淡地说道,看不出情绪,“你知道的,我……” 话未说完,就被言小轻打断,迫不及待。 “知道,我懂,您是正经人,按规矩办事嘛,签合同。”言小轻麻溜拿出纸笔写合同。“您说,我写。” 晋深时一错不错地看着言小轻:“小轻,你朋友的程序,按理说,应该你朋友来签合同。” 言小轻心里嘀咕,倒是忘了这一茬,现在该怎么圆,是个问题。 “我和我朋友关系很好的……” 晋深时不疾不徐地说道,“关系好也不能帮他签合同,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言小轻:“……” 老子还不信了,今天非得把合同签了,把这钱站着挣了。 “其实,那个,我朋友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啊?” “他们公司明文规定不准接私活。” “那怎么办?看来这合同签不成了。” “也不是,我可以签啊,到时候我把钱给他就行了。” “小轻,你签的话,负法律责任的……” “嗯嗯,我负责,以后程序维护都找我,其实我也会一点点滴。” “好吧,看在我们关系这么熟悉,就给你三十万一年的维护费吧。” 欧耶,搞定。 言小轻高高兴兴地写合同。这种小程序他以前也写过,维护起来挺简单,一年到头基本不会出问题。 晋深时不愧是守规矩的人,还把公司法务喊过来,重新拟了一份合同。言小轻大致扫了一眼违约责任。要求也算合理,定期维护程序,出了bug要及时修复,违约十倍赔偿。 赚钱so easy! 言小轻签了五年约,欢欢喜喜下楼上班。 输入密码,程序运行,小钱钱到手。 程序维护完毕,言小轻回到数据分析部门。 主管要求写分析报告,通过分析大盘个股走势、公司业绩、国家政策,预测市场和个股走向,提出股票买卖建议。 要是分析师能准确预测市场,还出来上啥班啊,干脆全都回去炒股算了。 言小轻搞不懂,也不想懂。 证券公司掌握了大量股民的信息,言小轻花了半个小时写了个筛选程序,从股民信息中筛赚钱多的客户,准备从这些客户购买的股票中获取灵感。 筛了一圈,大多都是有赚有赔,感觉运气居多。只有一个客户稳赚不赔,而且资金流量很大,不停地换手买进卖出。 感觉好像知道内幕消息的样子。 言小轻侵入客户信息,一看不得了,这不是老熟人吗。 晋深时的账号,弄得挺隐秘的。 想不到晋老狗还有炒股的爱好。 晋深时本来就是经济专业的高材生,又是金融大鳄,掌握着大半本书的经济命脉,平时玩玩股票,当然稳赚不赔了。 跟着他买,准没错。 言小轻胡乱编造了一份报告,跑到业务部门开了个账号,存入自己的一百多万存款,跟着晋深时的脚步买股票,赚大钱。 作者有话要说:贪小便宜是会吃大亏的哦 言小轻资产叮叮:一百三十万 祝大家七夕快乐,拥有神仙爱情,天天开心,love!(╯3╰)~~~ 第19章 刚买进的股票蹭蹭往上涨,一路飘红。一天涨了八个点,赚了快十万,这来钱也太快了吧。 言小轻喜滋滋地将分析报告交上去。 分析主管一看,牛头不对马嘴,不知道分析的是啥玩意儿,可能连一般股民都忽悠不了。 言小轻的事他也听说了,有点小聪明,在数据收集部门干得风生水起。 但是分析部门不一样,这个部门靠的是玄学,分析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国家政策、市场特征、再掺杂一点所谓的技术分析,表面花团锦簇,实际上分析师自己心里都没底,内部人员也不敢按照分析报告买股票。 但是,言小轻建议的好几只股票涨势都不错,还有向上涨的趋势,颇有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潜质。 言小轻可不管别人的看法,每天跟着晋深时买进卖出,闷声发大财。报告随便乱写几笔,把自己买的股票推荐上去就完事。 过了几天,言小轻竟然成为了最受大家欢迎的股票分析师,推荐的好几只股票都在涨。 连涨几个停板,言小轻的资产一下子蹿到了二百万。 赚钱太easy了,言小轻膨胀了,言小轻要放飞自我了。 在晋深时家住了大半个月,言小轻发现,晋深时完全没有搞他的想法。 就是爱吓唬他,打打嘴炮,但是从来没有认真过。 晋深时挺正经一个人,平时上班作息挺规律,无任何不良嗜好,完全就是一个洁身自好的高素质霸总。就是有点傻,轻轻松松就被他忽悠了,也不知道怎么赚那么多钱的。 言小轻胆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随意,有时晚上睡觉门都不关了。 在晋深时家好吃好喝了一段时间,他发觉自己长胖了。随着年龄增长,脸上倒是越发瘦削,五官立体,越来越好看。大腿长粗了点,该长大的地方还是没长。 是不是要吃点补品什么的? 中医理论吃啥补啥,像他这种情况,是不是该吃点马鞭、鹿鞭什么的。 旁敲侧击地提示了张管家,晚上的菜多了一道鹿鞭汤、韭菜炒蛋、乌鸡炖黑豆、甲鱼汤。 晋深时一筷子没动,看着言小轻一个人吃得欢。 “小轻,你……年纪轻轻,吃这些,受得了吗?”晋深时吃完饭,在一旁抽烟,看着言小轻吃。 “啥?”言小轻吃着甲鱼,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只允许你粗大长,不允许别人努力进步了? 他斜眼看了看晋深时下面鼓鼓的一团,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甲鱼肉。 “晋先生,我在长身体,没问题。” 张管家在一旁看着,心里琢磨,一会儿早点下班,明天晚一点来,不打扰两人。 言小轻这种吃法,可能要一整晚才能消得下邪火。 晋先生一筷子没碰,到时候会不会降服不住言小轻啊。 张管家默默为晋深时捏了一把汗。 饭毕,晋深时有事出门,留言小轻一个人在家。 晋家老宅张罗的赏花宴,要他务必过去露个脸。 过去之后才发现,这是豪门大型相亲宴,A市数得上姓名的人家都来了。 张丛、沈千秋、严逸明也来了。 看到晋深时,张丛有点诧异,原本以为他被言小轻绑得死死的,不会过来,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深时哥,你一个人?言小轻呢?”张丛往晋深时身后看,没发现言小轻的影子。 “嗯。”晋深时点头,“他不方便过来。” 张丛心中雀跃,言小轻过气了吗?高兴。 “深时。”沈千秋过来,和晋深时碰杯。 沈千秋的弟弟沈千冬在晋深时公司实习,跟他提过好几次言小轻。据说晋深时对言小轻非常看重,简直就是宠在心尖上的宝贝。 今天这种场合晋深时出现,表示他还是有豪门联姻的念头的,难道弟弟的情报有误? 几人没说几句话,晋深时就被叫走了。 叫走晋深时的是他的小姨,他母亲的表妹。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娶了母亲的妹妹,他的小姨,美其名曰照顾他。 不是亲生的,总有一层隔阂,晋深时一直叫她小姨,从来没有改过口。 小姨嫁过来之后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晋深时成年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深时,你来了。”小姨李梅芬穿着一袭大红色旗袍,招呼晋深时。 她身边围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直在恭维她,其中就有刘月娇。 “来,我给你介绍。”李梅芬满脸堆笑,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晋深时瞥了一眼李梅芬身边的女人,冷着脸,站在原地未动。 “我去看爸。”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李梅芬眼神暗了暗,对着大家尴尬地笑,“深时好久没回来了,是该先去看看他爸。” 都二十六了,晋深时还是单身。 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说她就盼着晋深时无后,晋家的所有财产全部都落到她儿子头上。 她儿子才十二岁,根本没办法和晋深时争,反而是晋家的旁支,对他们的家业虎视眈眈。 继子不服管,她也没辙。晋烈天天让她给晋深时相看媳妇,她介绍了好几仆了,晋深时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也很冤枉。 好不容易喊回来,竟然当面摆脸色给她看。 李梅芬压下心中火气,继续享受被大家恭维。 “爸。”晋深时来到书房,找到晋烈。 “楼下的,看着合适选一个。”晋烈盯着儿子,说话硬邦邦的。晋烈身体不好,晋家的所有业务,基本上都交到了晋深时手里。 别人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他这个儿子是早早立业,成家八字没一撇。 晋深时没说话。 “看不上?你喜欢什么样的,让你小姨帮你参谋参谋。”晋烈说话缓和了一点,“你爷爷年纪大了,最惦记的就是你的婚姻大事。” “知道了。”晋深时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尽快。” 晋烈楞了一下,还以为晋深时要么避而不谈,要么直接冷脸,没想到这次竟然和他好好说话。 “希望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 两父子又说了几句公司的事,晋深时就离开了。 时候不早了,晋深时作息非常规律,他出来和张丛几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张丛和沈千冬在一起交流信息。 张丛:“你看到深时哥和其他人说话了吗?” 沈千冬:“没有。我小轻哥地位稳稳的。” 严逸明:“真的这么宠?” 沈千冬:“那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的,小轻哥在深时哥公司泡秘书,被深时哥抓现场,我都差点吓尿了,你猜怎么着……” 张丛:“快说,还抖起来了!” 沈千冬:“深时哥笑嘻嘻地吃了小轻哥给的点心,那还是秘书吃剩的!!” 张丛:“那就是个妖孽啊,上次言小轻打着深时哥的名号招摇撞骗,深时哥还给他擦嘴巴……” 严逸明、沈千秋吃了一口大瓜,对晋深时的印象转了一百八十度。 这还是他们心中那个冷面郎君晋深时吗?这是商纣王转世吧。 不对,言小轻才是苏妲己转世。哪有男人长那么好看的。 ……………… 张管家不知道从哪里给言小轻搞了一瓶虎鞭酒,据说是用茅台原液泡的,里面的药材全部是真材实料,西伯利亚虎鞭,药效杠杠的。 茅台原液,那太高档了吧,不喝简直就是对不起西伯利亚虎。 言小轻打开喝了一口,甜滋滋的,顺吞,不辣喉咙,度数也不高。 西伯利亚虎真是厉害啊,又粗又长,上面还有倒刺,他喝完至少得长两厘米。 躺在床上看了部热血枪战片,边喝边看,看完才发现虎鞭酒被他喝了个干净。 再加上晚上吃了太多壮阳菜,浑身燥热,火气上冲。洗了好几个冷水澡,心里那股邪火还是没有消散。 得找几部片子看看清火。 二楼阳台有个spa大浴缸,属于半露天状态,和卧室隔离开来。躺在浴缸里,可以看外面的风景,浴缸旁边还配了一台投影,可以一边泡澡一边看小电影。 趁着酒意,言小轻摸到二楼。 先给晋老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晋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电话接通,言小轻直奔主题。 “小轻,你……想我了?”晋深时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从晋烈房间里出来。 言小轻在晋家赖吃赖喝那么久,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晋深时很好奇,家中爱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是……的,主要是想提醒您,喝酒别开车。您大概还有几个小时回家啊?” 最好今天别回,不然泡个澡都提心吊胆的。 “还有两三个小时吧。”晋深时说道。 “那您好好玩儿。”欧耶,两个小时,完全足够了。 言小轻把小白小二牵进屋,栓到门口,吩咐二狗:“晋老狗回来你们大叫,提醒我,回头给你们吃肉肉啊,乖。” 给了两狗两根骨头之后,言小轻愉快地泡澡去了。 躺在宽敞的浴缸中,喷头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言小轻觉得酒意上头,头晕乎乎的,闭着眼睛,要睡不睡。 挂了电话,晋深时本来打算下楼应酬一圈,看着一群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毫无兴致不说,反而觉得恶心。忽然很想回家。 开车回家。 老宅的气氛总是很压抑,晋烈再婚后,他总觉得自己像外人,显得格格不入。 父亲对他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相处中透着浓浓的疏离。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他只是偶尔过来的客人。 车停靠在家门口,发现二楼的房间有动静。 言小轻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晋深时嘴角往上一扬,头顶的阴霾消散了大半。 上楼,发现小白小二被拴在门口吃骨头。 晋深时将小白小二放回狗窝,打开阳台门,看到言小轻头倚在浴缸边,脸色绯红,白皙的身体被流水冲刷,透着粉,水润鲜嫩。 他的双腿打开,嘴里哼哼唧唧不得劲,手也没有空闲。 鲜红的鼻血顺着流畅的下巴线条,经过修长的颈项,滴落进浴缸里,立刻被水流冲散。 “啪”,晋深时关上灯,缓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你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 第20章 “咦,停电了?”言小轻虚着眼,头晕的厉害。 恍惚间,感觉有人靠了过来,贴着他。 他伸手一推,抓住一团柔韧,好像抓了两个大馒头,心里一颤。 晋老狗给他送宵夜来了? 一阵电流顺着手臂攀附全身,言小轻打了个寒颤。 “谁?” “我。”声音低哑,闷闷的。 卧槽,真的是晋老狗?! 快跑! 不会啊,没听到小白小二叫唤啊。 按摩浴缸太舒服,不想起。 晋老狗那个傻子,三言两语就把他忽悠瘸了,还要让他说谢谢。 继续泡,没毛病,言.最强王者.小轻从来不虚火。 怕毛线! 等等,晋老狗怎么会食用大馒头这种不高档不精致的食物? 伸手一阵乱薅。 听见一声略带磁性的闷哼。 唉呀妈呀,老子这是抓了个人! 百分之百不是晋老狗,听声音好像是个女人。 怎么会有女人? 他这是在做梦吧? 言小轻打了个酒嗝,主动靠了过去。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言小轻嘴里说着胡话,抓住美人的手腕。 月光洒在水花上,泛起莹莹白光。热气蒸腾,迷了醉鬼的眼。 清醒的人,也被这氤氲暧昧的水雾晃了心神。 晋深时原本想吓唬言小轻,没想到他喝醉了,抓住自己不放。 一股热血冲上头,晋深时转身就走。 “别走。”言小轻嘴里嘟囔着,抓住美人的手,将美人拖到面前…… ………… 言小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女神穿着汉服,坐在樱花树下,打着伞等他。 他走过去,从身后圈住女神,手自然地垂到女神身前,不经意、不做作、不小心地亲密接触。 女神害羞地低下头,脸红红的,没有推开他。 他低头去看女神的脸,女神扭开,不让看。 他胆子大了起来,双手覆盖上去,轻轻地,如春风拂柳般温柔。 然后女神说:“你摸够了没有?” 等等,女神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言小轻睁开看,被吓懵了。 晋深时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他光溜溜睡在晋深时旁边。 这一时刻,他想摸出一把大刀,砍掉自己的双手。 “你摸够了没有?”晋深时问。 “我……”言.两世处男.小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阵仗,手还放在原处,抖成了筛糠。 最可耻的是,他居然有反应了,和晋深时短兵相接。 啊呸,长兵相接。 “啊啊啊啊——”言小轻光溜溜跳起来,抓过一旁的床单将自己裹起来,“晋老狗,你他么强X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晋深时慢悠悠坐起来,似笑非笑,冷哼一声,“谁强了谁还说不定。” 言小轻仔细一看,发现这是在晋深时房间里,在晋深时床上。 晋深时坐起来,拉住凉被裹在腰上,露出上半身。 颈下红红的,再往下一点,还有被揉捏出来的印子,显然是被言小轻给rua的。 言小轻拉开床单瞅瞅身体,白白净净的,毫无被蹂躏的痕迹。 蠕动了一下菊花,也没有任何异样。 晋深时拿起床头柜的烟盒,取出一只香烟叼在嘴里,点火,吸了一口。 淡蓝色的烟雾袅袅上升,晋深时靠在床头上,神情落寞。 靠,言小轻莫名觉得,晋深时怎么看起来像个受气小媳妇,他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我他么是宁折不弯的钢铁直男,对着你硬得起来吗?”言小轻涨红脸,开始回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晋深时没有说话,吐出一口烟雾,双眼盯着言小轻的小帐篷。 言小轻的反应很明显,刚刚被吓了一场也没有萎,西伯利亚虎鞭酒果然名不虚传。 “男人早上都要,要那啥的,这叫晨勃,一会儿就好了。”言小轻有点方,昨晚喝多了,刚开始头有点晕,泡澡之后,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大那啥美人。 擦,那个大那啥美人不会是晋深时吧。 言小轻瞟了一眼晋深时,赶紧移开视线。 他么一男的,xiong练这么大干什么?摸起来还那么……那么Q弹…… “给你十分钟,你要是软了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晋深时抬眼看着天花板,吸了一大口烟,吐完之后,嗤笑一声,“呵,直男?” “晋深时,你别唬老子,老子马上软给你看。”言小轻咬紧牙关,攒紧床单。 艹,昨天虎鞭酒喝多了,甲鱼吃多了,现在还觉得燥得慌。 他捋了一下小小轻,硬得像坨铁。 冷静、冷静、言小轻你要冷静! “我去一趟厕所。”肯定是尿憋的。 “十分钟,时间够吗?”晋深时淡淡地看了言小轻一眼,拿出手机,打开,计时。 然后不理言小轻,继续落寞地抽烟。 言小轻觉得,晋深时好像在抽事后烟。 “我去尿尿,你在想些什么,什么够不够。你等着,我尿完必软!” 十分钟后,言小轻依然坚挺。 “那个,我昨天喝了一整瓶虎鞭酒,甲鱼汤也吃了不少,还有韭菜,全都是我吃的,你看见的,你一筷子也没有动……”言小轻语无伦次地解释。 “不想负责?”晋深时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摁灭,直视言小轻。 “晋深时,你莫骗老子,就算是要干,我干得过你?我细胳膊细腿,强得了你?你肯含泪做0?你肯乖乖躺平让老子干?”言小轻慌了,叭叭叭问出一连串问句, “你那么聪明,我骗得了你?”晋深时不紧不慢,沉着冷静地反问一句。 也是啊,他那么聪明,怎么可以被晋老狗吓得乱了方寸? 镇定,言小轻,你要镇定! “你把床单拿开,趴着,让我检查一下。”言小轻深吸一口气,想到一个查明真相的方法。 “不行。”晋深时果断拒绝。 言小轻哼笑一声,一脸明了,你果然在骗老子。 “我怕你兽性大发。”晋深时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言小轻的帐篷。 “老子……”言小轻快哭了,开始絮絮叨叨,“老子真的是直男,还他么是个地道的东北直男,纵横澡堂数十年,见过的黄瓜比你吃过的还多,从来没有翻过车……” “那是你没见过我。”晋深时拉过一旁的枕头挡在身前,不徐不疾地问道, “你见过有我帅的?” “身材有我好的?” 说着,伸出双腿,露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我他么没见过比你xiong大的,晋老狗,你要点脸,你还是书中那个冰山霸道总裁吗,人设都崩到大明湖畔去了。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言小轻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什么让他觉得晋老狗好忽悠的? 是虎鞭酒。 忽然,温热的两股液体从鼻孔流出,言小轻一抹,满手血。 他流鼻血了。 晋深时牵起被单,将双腿遮了起来,咳了一声,压低声线,“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腿控。” 我他么根本就没看你的腿,是虎鞭酒喝多了,甲鱼汤喝多了,是西伯利亚虎和甲鱼的锅。 晋深时你个黑心肝,家里养甲鱼,还他么可以点杀,他能不吃吗? 他不吃对得起自己吗? 人家甲鱼长那么大容易吗? 言小轻流泪了,言小轻枯了,言小轻哭了。 闭上眼睛,仰着头,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入鬓角,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库,奔涌而至,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就是想哭。 “你哭什么?”晋深时问,“哭能解决问题吗?” “呜呜呜,老子清清白白一处男,守身如玉二十载,无缘无故……嗝……就变成渣男了。老子之前买的破处专用内裤还没来及穿……嗝……莫名其妙……我都没感觉……嗝……就黄瓜不洁了……说出来你相信吗?我真的是直男啊!嗝——” 言小轻一边哭一边打嗝,梨花带雨、伤心欲绝,“莫名其妙就变弯了,还把你强X了,我他么X得动吗……嗝……我他么身娇体软易推倒……嗝……一看就是被压的那个……嗝……我强X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呜呜呜——” “要不,我压回来,咱俩就扯平了?” 晋深时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虽然你在哭,但是妈妈好想笑啊。 第21章 言小轻落荒而逃。 晋老狗肯定是在骗他,百分之百。 看他那个心机婊的样子,双眼淫光四射,绝对是在说谎。 还想把他压回来,当真以为他是傻的? 言小轻站在镜子面前,审视全身。 唧唧干爽不粘腻。弯腰凹了个造型,闻闻,无异味。 无红肿、无脱皮……还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味儿。 虽然没有真枪实干操练过,但是,一般的生理常识他还是有的。 晋深时不会洁癖到把强X他的人也给洗干净吧? 也说不定,他长得那么好看,晋深时觊觎他的美色已久,都含泪做0了,再帮喜欢的人清洗身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啊,他究竟有没有强X晋深时啊?! 晋老狗,你还老子清白。 言小轻好方。 晋深时长得确实帅,鼻梁高耸,五官立体,身材也完美,肩宽臀翘腿长,那胸…… 言小轻摊开双手,握紧,仿佛上面还有柔韧的感觉。 oh,no! 他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强X了晋深时吗? 言小轻看着镜中的自己,瓜子脸,樱桃小嘴,怎么看也不能和强X犯一词联系到一起。 他要是跑了,那就是渣男实锤了? 难道要他把晋深时收了? 呜呜呜,他连小姐姐的手指头都没有摸过一根,就要被晋深时那条老狗给绑定了吗? 要不,咬咬牙,让晋深时压回来? 啊啊啊,好纠结啊,言小轻要回家,回家找妈妈。 言小轻穿戴整齐,气鼓着脸,下楼吃早饭。 晋深时坐在餐桌旁,端着一碗粥在喝。 见言小轻过来,放下碗,抬眼看他,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言小轻心虚,不敢和晋深时对视,他摸出一副墨镜戴上,坐到晋深时左手边。 “小轻先生,黑芝麻核桃粥补肾气。”张管家看到言小轻,给他舀了一大碗。 张管家,你长点心吧,你家主人都被强X了,你还在一个劲上补药。 不能再补了,昨天的虎鞭酒都还没有消化完呢。 “咳咳,有没有白粥,我喝白粥就好。”言小轻把黑芝麻核桃粥往前一推,咽了咽口水。 “不喜欢吃甜的吗?还有猪腰粥、猪血粥、黑豆粥,一样给你盛一碗。”张管家有点奇怪,言小轻一向胃口很好,今天看起来嫣嫣的,大清早戴副墨镜,嗓子也有点哑,这是昨晚纵欲过度了? 也是,吃那么多补阳的,还有一瓶虎鞭酒,不纵欲才不正常。 “都是补肾气的,厨师守着熬的。”见言小轻没有说话,张管家补充了一句,“虽然年轻,还是要学会藏精。” 藏个奶奶腿儿的精,张管家绝逼是故意考验他的意志力的。 这么多香喷喷的粥,说不喝就不喝,言小轻岂是那么容易就被诱惑的? 大义凌然地推辞,坚决不吃,“不要,我不吃,我喝杯果汁就行。” 张管家端了杯鲜榨果汁过来,放到言小轻面前,“小轻先生,今天有新鲜的生蚝,你要不要不去点杀?” 言小轻脸色微变,脑中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奶奶个熊,又来引诱老子来了,不行,不能再补了,晚上喝点蔬菜粥就可以了。 “新西兰空运过来的生蚝,个头大,肉质细嫩。”张管家继续说道,“生吃也可以,蒜蓉烧烤也可以,看你喜欢哪种吃法,我好安排。生蚝不仅补肾,还补气血……” 啊啊啊,你别说了,言小轻经不起考验啊—— 他噌得站起来,跟着张管家走到厨房,木着脸选了二十来个,重新坐回餐桌喝果汁。 点杀完,言小轻非常冷静地告知张管家,“今后吃清淡点,别太补了。年轻人补多了不好。” “知道了,小轻先生。”张管家点头,准备一会儿通知厨房,所有菜别放辣椒,毕竟那个之后,吃太辣受不了。 晋深时两眼弯弯,快憋不住了。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啊。 言小轻瞟了他一眼,斟酌半天,开口, “那个,我今天要回家一趟。” “吃干抹净,想跑?”晋深时笑。 他嘴唇很薄,看起来薄情寡义,自带冷清,笑起来也像是在冷笑。 言小轻:“……” 他看起来有那么渣吗?他责任心超级强的,好不好。 言小轻:“不是,放假那么久,我妈喊我回去一趟。” 书中“言小轻”的妈妈给他发信息了,问他好久回家。 他在晋深时家住的开心,本来没想过回去,现在出这档子事,回家看看,随便思考一下后续发展。 “只要不跑就好。”晋深时放下碗,拿起纸巾擦嘴巴。 “晋深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言小轻壮着胆子,走到晋深时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语气轻佻,故作潇洒,强装镇定。 真的是强装镇定,最后几个字语调忽降,舌头缩着,说的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才晓得。 “可以。”晋深时头微转,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这两个字倒说得洪亮。 晋深时條地站起来,贴近言小轻。 言小轻向后退,腰被箍住往前一带,两人挨在一起。 晋深时伸手摘下言小轻的墨镜,随手扔在桌上,把他往怀里一紧,低头,嘴唇贴近耳垂,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你真的——” “——对我硬不起来?” 言小轻全身触电般战栗,双手张开往前撑,挣脱晋深时的桎梏。 “真……的,硬……不……起来。”言小轻胸口狂跳,脸颊红得不正常,口齿含糊地回答。 他嘴里像是含了东西,说的话混混浊浊,究竟硬还是没硬,不好说。 深呼吸两口,言小轻平静下来,“好了,该我问你了。” “我昨晚……没有那个你吧?” 晋深时勾唇一笑,重新坐了回去,“哪个?” “就是那个!” 妈的,晋老狗又打算装疯卖傻。 “不说清楚我不知道。” “我有没有干你?!”言小轻豁出去了,这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说呢?”晋深时眉头一挑,反问之后,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对我都硬不起来。” 见言小轻愣神,晋深时站起来,往门外走,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话,“你真的对我没一点感觉?” 等晋深时走出大门,言小轻翻滚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平静,“当然,我可是妥妥的直男。” 言小轻安定了,晋老狗果然是在阴他,他对晋老狗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可能强X他,呵呵。 他的脸红得不正常,喉结上下翻滚,脐下三寸有抬头趋势。 妈的,补汤吃多了,都是西伯利亚虎和甲鱼的锅,不关他的事。 他不可能对晋深时有感觉,他是直男,怎么会对男人有感觉,科科。 不行,他要找小姐姐谈恋爱,以此证明自己的直男身份。 张管家从厨房探出头,满脸问号。 啥,言小轻把晋先生干了? 怎么可能?看起来不像啊。 也说不到一定,那种边哭边干的弱攻,里也不少。 再说了,西伯利亚虎鞭酒可不是浪得虚名。 得给晋先生进补,刚刚采买的俄罗斯熊鞭酒能派上用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先生,你也喝点。 小剧场: 言小轻:小白、小二,我们说好了,晋老狗回来叫唤,提醒爸爸,你们怎么忘了? 小白、小二乖乖坐好:汪汪汪—— 言小轻:哦,是晋老狗胁迫你们不让叫的啊,我知道了。晋老狗太阴险了! 小白、小二:汪汪汪汪—— 言小轻:吃肉肉,打倒晋老狗! 晋深时:小轻,你是不是入戏太深? 第22章 言小轻开车回家找妈妈。 停好车,看着眼前的别墅,眉开眼笑。四合院别墅,中式风格,装修豪华。 很不错嘛,他家环境很好嘛,虽然比不上晋深时家,好歹也算是豪门了吧。 工作日,家里没什么人,言小轻回到房间一阵翻箱倒柜,硬是没有找到一分钱。 书中“言小轻”也太穷了吧,难道这是假豪门。 言小轻决定先去找妈妈言喻。 宽敞的卧房内,贴着粉红色的HelloKitty墙纸。床头的墙上还有一个大型皇冠装饰,窗帘也是樱花粉。 典型的少女闺房。 走错房间了? 言小轻探头进去,看见里面坐了两个人,年轻的那个抿着嘴不说话,看起来三十出头。 一看就是言小轻的妈妈言喻,因为两人长得太像了。 比起言小轻,言喻更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娇花。 弱弱的一只,坐在那里不说话,眉头轻颦,看起来像一副画。 年长的那个是言小轻的大舅妈,两片香肠嘴“砸吧砸吧”一直没停过,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到他,大舅妈很热情地招呼,“小轻,你回来了。快来,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 一回来就有好消息,分遗产了? 高兴。 言小轻给两人打过招呼,坐在一旁洗耳恭听。 “我给你说啊,小轻,那人非常优秀的,一般人我还不介绍。”大舅妈一瘪嘴,肥香肠的油都快被挤出来了。“你回来正好,帮着你妈参谋参谋。” 原来是来做媒的,看这架势,言喻明显很不愿意。 “年龄家世性格爱好?”言小轻倒了三杯水,递给两人,自己端着一杯喝。 “齐总今年刚满七十,但是看起来最多五十,身体保养得很好。儿女已经成年,完全没有负担。齐总说了,言喻要是愿意,立刻领证,不带犹豫的。” “齐家比我们家好多了,家里四十多个佣人,你妈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大舅妈眉眼上挑,口沫星子乱飞,吹得天花乱坠,硬是把一个七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吹成了一朵鲜艳欲滴万人追捧的鲜花。 这么一听,言小轻他妈还捡大便宜了? “卧槽,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不自己内部消化了,还往外介绍呢?”言小轻被这波操作骚到了,七十岁的老头介绍给他妈,还一副你妈赚大发了的样子。 他都怀疑他妈是不是和这香肠嘴有仇了。 “小轻,你怎么说脏话啊?”大舅妈两片厚嘴唇上下一碰,继续叨叨,“我当小妹是自己人,好的当然先想到她了。” “我觉得不太好。”毕竟是亲戚,言小轻不想一开始就撕破脸。 遗产还没分呢。 言喻在一旁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也不说话,看到言小轻来了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好了,嫁过去就是阔太太。而且男人大一点也好,会疼人啊。”大舅妈继续吹道,“小轻,舅妈从小看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最爱追着大家问你的爸爸呢。齐总最喜欢小孩子了,你也可以感受久违的父爱了。” 说到父亲,言小轻完全没感觉,毕竟他是穿来的。 言喻身体一颤,握住言小轻的手捏了一下。 “小轻,你爸爸会回来的。”言喻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小的,但是语气很坚定。 “现在交通和通讯这么发达,二十年了,音讯全无,要回来早就回来啦。这种无情无义的渣男,早就该忘记了,小轻,你说说你妈,就她一个人还执迷不悟。” 苦守寒窗二十载确实像他妈这种梦幻少女能做出来的事。 可是,他们不是言喻,并不知道言喻心里的想法,没有经历过言喻的爱恨,不知道她心中的苦与乐,没有资格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言喻的任何决定,他们没有权利置喙。 更别说这种不靠谱的介绍、对别人生活尖酸的评价了。 言小轻火力全开,开启送客模式。 “齐总死之后我和我妈能分遗产吗?” “那当然啦,齐总的正牌夫人,至少可以分一半。小轻,你至少可以少奋斗五十年。” 七十多的老头,结婚早的大儿子都五十多了,大孙子估计都比他还大了。 能眼睁睁等着后妈分遗产,当他三岁小孩儿呢。 再说了,他虽然是个便宜儿子,也不会牺牲别人的幸福换取金钱。 “你列一个清单,具体能分多少,我们先看看。还有,齐总大概能活多少岁。如果长命百岁,那就算了。今年之内必死的,还可以考虑考虑。” “小轻,你咋这么……说话呢?怎么张开闭口就是钱啊?”大舅妈一哽,话说得不太利索。 “齐总都七十多了,不谈钱难道还和他谈感情吗?当然是让他早点嗝屁,我妈好拿着遗产继续潇洒啊。我也省得去上班,现在就可以开始躺吃了。” 大舅妈:“……” “据说身体不太好,活不过几年了。” “那就更好了,我代表我妈拒绝了,直接把这个机会让给言舞姐吧。言舞姐一嫁过去,从孙子恐怕都有了,可以直接四世同堂,至少少奋斗一辈子呢。大舅妈你更厉害了,有个七十多的女婿,齐家的大儿子五十多了,还要喊您一声外婆呢。” “您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齐总好几个儿子,都是您外孙呢。” “我妈吃苦吃惯了,这么好的条件,她不习惯。” 言舞是大舅的长女,今年刚30岁,还是单身。 大舅妈一听,直接气了个倒仰,两片香肠嘴不停抽动,“言小轻,你什么意思?” “没听我妈说吗,我爸马上回来了。我的意思是,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浪费了,我们直接让给言舞姐了。” 大舅妈声音尖利,有些不管不顾地嚷起来:“言舞才三十,齐总都已经七十了!” “年龄大的会心疼人啊。”言小轻觉得自己棒棒哒,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我妈只比言舞姐大八岁,算起来还是同龄人。我妈都行,言舞姐也不是差不多吗?再说了,人家齐总虽然七十,但是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啊。言舞姐虽然才三十,和我妈看起来也差不离,没毛病。” “你你你你你——”大舅妈你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囫囵话。 左手捂住心脏,像是要发病。 “你就放心吧,齐总家四十多个佣人,言舞姐过去就是富太太的命,就等着享福了。”差不多了,胜负已定,言小轻打完收工。 大舅妈跌落在地,脸色白得吓人,嘴唇铁青。 大舅妈扶着墙走了没多久,二舅妈又来了,理由都一样,也是来给他介绍爸爸的。 言喻也不撵人,虽然不愿意,还是乖乖坐着听着二舅妈说话。 他终于知道“言小轻”原本性格温吞、耳根子软的原因了。 从小没有父亲陪伴,母亲太过温柔。生存环境堪忧啊。 问过言喻才知道,这段时间,大舅妈和二舅妈轮番上阵,给他妈介绍对象,已经介绍了十多个了。 介绍的对象靠谱,他完全支持言喻嫁人。但是一来就是七十多的老头儿,什么玩意儿,没有直接打出去那算是言小轻有涵养。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言小轻一琢磨,这么着急把他妈嫁出去,难道姥爷的遗嘱有什么问题? 他找到一台电脑,花了五分钟写了个小程序,直接将链接丢到家庭微信群里。 【夫妻双双瘫痪!只因为睡觉前的这个习惯!快看看你有吗……】 不到五分钟,大舅二舅一家都点了链接。 言小轻轻而易举控制了几人的手机,翻看聊天记录。 原来姥爷的遗嘱已经公证,如果他妈嫁人,就不分家产。没嫁人的话,给他妈分了五百万,维持生计。 这姥爷,有点重男轻女啊。两个舅舅更狠,分着上亿的财产,五百万都舍不得给他妈。 言氏集团一直是姥爷在掌舵,两个舅舅好逸恶劳,不干正事。挪用公款、吃喝嫖赌玩得贼溜。姥爷现在病危,公司前途飘渺,摇摇欲坠。 怪不得姥爷的资产大部分都准备留给言靳,基本没有给两个舅舅留太多。作为外孙,言小轻也有一份,不多,就是言氏集团下一个快倒闭的科技子公司。 当年两个舅舅看新媒体发展势头很好,受人撺掇,搞出来败家的。现在基本烂尾了,就剩两个员工守着办公室,每天打扫一下卫生。 正好,专业对口,他接手之后,必定大展宏图。 本家的事情刚理顺,晋深时就打电话来了,还是视频电话。 这是几个意思? 他自问和晋深时还没有到互通视频电话这么亲密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 言小轻犹豫半饷,还是按了接听键。 “小轻,你今天选的生蚝怎么吃?”语气很随意,就像是一个很平常的电话。 视频那头也不是晋深时的脸,而是水缸中的生蚝,碗口那么大一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活水冲刷在壳上,鲜活得不得了。 言小轻咽了咽口水,将脸凑得靠近屏幕,“蒜蓉蒸几只,烤几只,再生吃几只吧。” “什么时候吃?” “马上,半个小时,桥头麻袋。”言小轻辞别母亲,一蹦三跳出门开车,回家吃生蚝了。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要管住嘴啊。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啊,爱你们,么么 第23章 言小轻将车开到别墅门口,钥匙递给候在一旁的司机,司机将车开进车库停好。 门口还停着一辆面包车。 破破烂烂的,与豪华的别墅一点也不般配。 别墅尽头的荒地,有几个工人正在施工。 “他们在干什么?”言小轻拉过张管家询问。 “晋先生说了,那边修一个鸡舍,放养一点土鸡,以后吃的鸡蛋也新鲜,要吃鸡也方便。” 言小轻双眼瞪得溜圆,对着鸡舍肃然起敬。 晋深时简直太懂他的心了,水产吃了几天,也是时候换换禽类了。 超市那种饲养鸡一点也不好吃,肉又老又柴。 吃鸡还是要吃放养的纯天然土鸡啊,肉质劲道鲜美,也没有喂激素喂饲料,营养又美味。 要是再挖个池塘,随便种点荷花,随时能吃上鲜藕,还可以放养小龙虾,最后再搭配几只鸭鹅就更好啦,言小轻最喜欢吃卤鹅翅膀、鸭翅膀了。 言小轻想入非非,意欲开怀大笑,又要在张管家面前维持形象,脸上的表情很诡异。 “那边的地离得远,你放心,不会有气味,鸡舍每天有人专门打扫。”张管家解释道,看言小轻的样子,还以为他嫌弃。 也是,谁会在豪华大别墅养鸡啊。 真是奇怪了,晋先生以前也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自从小轻先生来了之后,行为很反常,尤其是厨房采买的事,过问特别多。 “我过去看看。”言小轻背着手,旋转跳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去巡视自己的新食材。 鸡舍已经修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看就不便宜。 十来只花羽红冠大公鸡挺着胸脯、排着队,昂首阔步地走来走去。 在晋总裁的地盘,鸡也得按规矩办事。 言小轻数了一下,怎么只有两只母鸡? 看出言小轻的疑惑,张管家说道,“公鸡脂肪含量不高,肉也要紧扎一点,所以多养了几只,可烧可炸可炖。这两只母鸡是专门养来下蛋的。” 言小轻对这个安排非常之满意。 捡日不如撞日,为了庆祝今日鸡舍建成,再加一道芋儿烧鸡公吧。 张管家非常上道,马上递过去一根树枝。 言小轻开始点杀。 拿着树枝当令箭,手上掌管了数十条鸡命,十分了不得。 “那只,鸡冠鲜红、羽毛红得发亮那只。” 正好有工人在整理鸡舍,在言小轻的指挥下开始围堵公鸡。 这些公鸡散养惯了,跑得飞快,翅膀扑腾起来,飞得还高。 三个工人围了十来分钟才抓住。 大公鸡脚被拴住,卧在地上。 言小轻摸着鸡头,唾液开始自动分泌。 跑得那么快,鸡脚肯定好吃,飞得那么高,鸡翅膀也不错,胸脯挺得那么高,鸡胸炒个鸡丁简直完美…… 鸡的每一个部位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鸡屁股也没放过,分配给了晋深时。 张管家把鸡交给厨房,吩咐,一鸡两吃,烧半只,炖半只。 其中一道墨鱼炖鸡,大补,专门给晋先生准备的。 点杀完鸡,言小轻在门口踌躇。 侧身藏在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 晋深时正坐在客厅看新闻,拿着遥控器换台。 假装没看到言小轻,注意力集中在大屏幕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小白和小二蹲坐在晋深时身边,十分乖巧。 为了生蚝,他咋咋呼呼就跑回来了,对于昨晚的事和今天早上的事根本还没来得及想。 为了避免尴尬,言小轻决定采取回避政策。 他蹲下身,跪在地上,像只小猫一样在地上爬。 想悄咪咪爬到楼梯间,趁晋深时没注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 心中默念:千万别发现老子,千万别发现老子,千万别发现老子。 晋深时早就发现他了,抿着嘴笑得憋不住。 轻轻拍了两只狗的脑袋,对着两只狗指了一下在地上爬的言小轻。 两只狗扑腾着就往言小轻身上跳。 言.掩耳盗铃.小轻一边爬,一边和总裁家的恶犬搏斗。 心里美滋滋,两只狗这么大的体积,正好可以帮他遮掩一下。 埋头一阵猛爬,眼看快到楼梯间了,面前突然出现一双棕色的牛皮拖鞋。 牛皮拖鞋的主人一马当先,挡住了言小轻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言小轻抬起头,“呵呵”一笑,大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用手轻轻拍了拍晋深时的脚踝,“劳驾,让让。” 晋深时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拉了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现在几点,舍得回来了?” 擦,什么情况,听这口气,晋深时变成深闺怨妇了? 言小轻摸出墨镜戴上,对上晋深时的视线也不怵,不慌不忙地怼了回去,“晋老狗,我确定没有那个你,我的行程你还管不着!” 虚张声势可是他的强项。 晋深时抿着嘴,看起来很疑惑,语气很平淡,“小轻,你在说什么?” 豪门爱宠的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他这个金主爸爸有时也搞不清楚。 言小轻叉着腰,冷哼一声,“我没有强X你!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没有权利过问!” 这是把他当成查岗的怨夫了。 有趣。 晋深时眉头紧锁,眼神捉摸不透,声音很平静,“小轻,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言小轻紧盯着晋深时,开始整合数据,程序员的逻辑思维能力是很强的。 +按照他的尺寸,如果真的强X了晋深时,晋深时肯定会腰酸腿软屁股痛。 +他仔细观察,晋深时没有出现任何的扶腰、叉腿行为。 +刚才坐在实木座椅上,也没有歪着侧身。坐得端端正正,非常正常。 +完全没有一点不适。 ==晋深时在驴他! 他的的确确是清白的。 他的清白来之不易啊。 泪奔。 终于真相大白了! 这种小手段就想套牢言.浪子.小轻,还嫩了点。 言小轻有点飘,脸上的表情将他出卖。 “小轻,你忘了我们签的合同了?”晋深时看着言小轻,目不转视,语气正经又严肃,“未经许可,不得随意流浪。以后回家太晚,不能上桌吃饭。饿一顿,小惩大诫。” 一句话,把言小轻的思路全部打乱重启。 啥?原来说的是这个啊。 哈哈,这几天过得太舒坦,都快忘记合同这件事了。 差点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科科。 脸皮厚的人永远不会尴尬。 言小轻瞬间入戏,乖巧坐到一旁挣表现。 “还有,你对我的称呼是怎么回事?”晋深时手指敲在木质椅背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言小轻:“呵呵。” 得意忘形了。 晋老狗这个称呼今天早上情急之下喊过之后,觉得很爽口,不知不觉就又喊出来了。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我们必须重新签署一个补充协议,严格规范你对我的称呼,以及门禁时间。”晋深时早有准备,桌上摆放着纸笔、按手印的印泥。 “呵呵,晋先生,何必这么认真。看在我初犯的份上,原谅我一回?”言小轻揣着明白装糊涂,小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如猫。 他戴着墨镜,看不清楚表情,头微埋着,颈部线条被拉长,纤细修长,白得亮眼。 乍一眼看上去,手脚纤长,皮肤白皙细嫩,温润如玉的一个小男生,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与他说话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 晋深时看了两眼,觉得喉咙有点干。 喉结上下滚动,垂下眼睑,移开目光。 “你也可以毁约,现在就可以走。” 晋深时翘起腿,貌似漫不经心。 生蚝都上锅了,公鸡马上就要烧好了,往哪里走? 怎么可以走? 晋老狗,这个玩笑开不得。 不就是补充协议吗,他签就是了。 言小轻拿起合同一看,已经打印好了,一式两份,非常正式。 上面严格规定,没人的时候叫“深时”、“爸爸”或者“主人”,有人的时候叫“晋先生”或者“深时”,不得取侮辱性的称呼。 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家,延迟回家必须报备…… 洋洋洒洒五大页,还注明了详细的惩罚条件。 【具体惩罚操作见附件1】 言小轻正准备细看附件,张管家过来了,非常贴心地通知言小轻,“小轻先生,生蚝做好了,是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儿?” 当然是现在趁热吃啦。 言小轻飞快地浏览了一遍补充协议,签字盖章按手印,洗手之后乖巧地坐到餐桌旁,一气呵成。 快点上菜啦!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你现在究竟签了几份合同了? 第24章 张管家效率很高,吩咐厨房,将菜品一一摆上桌。 最先端上桌的是蒜蓉生蚝,言小轻带着一次性手套,拿着生蚝壳吃得欢。 所有烦心事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活得很粗糙。 晋深时坐在他对面,一直在不经意地关注他。 认真吃饭的样子,又傻又可爱。 “深时,我以后一定按时回家,保证不会到处流浪。”言小轻瞬间进入角色,扮演一个合格的豪门爱宠。 生蚝太美味了,他吃得很开心,手上嘴上全是油,小嘴亮晶晶的。 油从嘴角溢出往下流,糊了满嘴。 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他仰着头,感觉油水顺着下巴快流到脖子上了。 正准备吃完手中的生蚝歇一歇,擦一下嘴巴,晋深时忽然站到他面前。 “头抬起,伸过来。”语气淡淡的,拿着纸巾要帮他擦嘴上和脖子上的油。 “不用,我自己来。”言小轻躲避。 “一会儿油滴到地上你来擦?” 臭洁癖。 言小轻把头伸过去,乖乖被擦嘴。 晋深时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有点嫌弃。 拿着湿纸巾,按到凹陷的锁骨,顺着颈部,经过喉结,擦干蔓延而下的油滴。 隔了张湿润的纸巾,指尖的触感依然清晰,能清楚地感受到皮肤的紧致、滑嫩。 晋深时有一瞬间的失神。 “嘟嘟嘟——”水果手机固有的铃声打破了沉默,拉回了某人的思绪。 言小轻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言靳打来的。 “深时,帮我按一下免提。” 胆子越来越大,竟然胆敢指挥主人了。 晋深时望着他,没有动,眼神幽深,看不出喜怒。 “我手上有油,一会儿滴到地上了。”言小轻嚷嚷。 晋深时伸出手,按下免提。 言小轻心里喜滋滋,觉得自己又赢了。 言靳:“言小轻,你在哪里?” 言小轻:“我在家里。” 晋深时坐到他对面,眼皮抬了一下,喝了一口鸡汤。 言靳:“我也在家,怎么没看到你?小姨说你出去了。” 言小轻一愣,显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也是,穿过来就住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豪车随便使用,厨师随时待命,水产家禽还可以点杀,这是比家还好的天堂啊。 言小轻轻咳一声,含糊地说道,“我在朋友家里。有什么事?” 言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问你。” 言小轻:“我不回。有什么电话里说。” 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坨混着蒜蓉的生蚝肉,一脸大满足。 晋深时嘴角微勾,把装生蚝的盘子推到言小轻的面前。 言小轻嘴里包着菜,对着他点头微笑,含糊着说了声谢谢。 言靳:“我听说……你被晋深时包养了?” 言小轻嘴里嚼着东西,不以为意,“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包养是不纯洁的金钱与肉体的关系,他和晋深时之间是纯洁的爱宠与主人的关系,怎么能算作包养。 言靳锲而不舍,继续发出灵魂拷问,“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晋深时家里?” 言小轻:“嗯。你究竟想问什么?” 吃饭被打扰,语气不耐烦。 言靳:“那你和晋深时究竟什么关系?” 又是晋深时的脑残粉。 言靳他妈,也就是言小轻的大舅妈,今天才给他介绍了爸,被他怼得发病。 他还以为言靳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是想男人了。 言小轻放下生蚝壳,喝了口鸡汤,语气轻佻,“我住在他家,你说什么关系?” 言靳语调上扬,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言小轻,你说清楚……” “吃饭不准说话。”晋深时站起,俯身过来,按下红色拒绝键,“小心被呛。” “规矩真多。”言小轻小声嘟囔,专心吃东西。 主动把头伸过去,让晋深时帮他擦嘴巴。 晋深时抿着嘴,面无表情。 言小轻以为他嫌弃,吃得更欢,闹着擦了好几次嘴。 电话的那头传来盲音,言靳怅然若失。 今天回家就听到母亲哭诉,她被言小轻骂了,气得不轻。 上次见到言小轻就觉得奇怪,原本温吞懦弱的人,现在还会骂人了,据说挺厉害,母亲吃了好几颗速效救心丸才缓过来。 刚刚电话传来的声音是晋深时的,两人又在一起吃饭,还住在一起了。 听那宠溺的口气,言小轻真的傍上晋深时了? 那林别又是怎么回事? 言小轻喜欢林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言靳偷看过他的日记本,全是写的林别的事。 言靳摸出电话,给林别打了过去。 林别效率很高,投标书已经做好,招标保证金80万也准备好。 中标几率偏大,但是十来个亿的工程,林别一人吃不下,六千多万的履约担保也拿不出来。 为了分担风险,实现利益最大化,他找了一个有钱的合伙人陈灼。 陈灼是开地下酒吧起家的,根本不懂建筑,只知道现在最赚钱的行业建筑排前三。 林别这段时间天天去陈灼的酒吧报道,每天白的红的啤的混着喝,和陈灼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喝酒是小事,林别两斤的酒量,轻易喝不醉,恐怖的是陈灼好像看上了他。 陈灼四十多岁,长了一张端方的国字脸,看起来慈眉善目。 开黑酒吧起家,手段心眼眼界一样不差,比旁人更多的是心狠手辣。 陈灼有个固定的小男友,身体不好,经常住院。林别刚开始为了讨好陈灼,三不五时去医院探望。 小男友很单纯,瘦瘦弱弱很文静,话不多,不爱笑。每次林别过去,陈灼的手下都守在旁边。 一开始还以为陈灼对小男友体贴,直到他有次不小心看到小男友的病历———直肠严重反复撕裂、直肠异物…… 再联想到小男友身上的青紫,不经意看到小男友手腕间的伤痕…… 隐约发现——陈灼有严重的抖S倾向,随身携带大型道具。 他曾经向林别炫耀过高尔夫球杆、珍藏的红酒、造型独特的啤酒瓶…… 林别想离开,但是晚了。 陈灼心性阴狠狡诈、心眼小,不是林别可以轻易脱身的。 林别为了自保,再加上好不容易谈成的合作,他把言小轻的照片发给了陈灼。 陈灼一看照片,果然很喜欢。 言小轻躲林别躲的厉害,正愁怎么把他叫出来,就接到言靳的电话。 ……………… 二十来只生蚝,被言小轻吃得干干净净,吃完生蚝,他把一次性手套取了。 “小轻,你眼睛生病了?”晋深时将纸巾盒推过去,示意他自己擦嘴巴。 言小轻胃口好,吃得香,让旁人看得食指大动,晋深时不知不觉多吃了两筷子。 “啊,没有啊。”言小轻拿纸抹嘴,顺带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 “大晚上戴墨镜?”晋深时勾唇一笑,“做了亏心事,心虚?” 晚上八点,屋外阴了下来,有点暗。 确实不宜戴墨镜。 言小轻心里咯噔一声,他就知道,昨晚的事没完。 这是先把他喂饱了再宰? “我装酷。”言小轻嘴巴痞痞向上一扬,觉得自己酷毙了。“不心虚,我为什么心虚,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直男无所畏惧。” “既然这样,把墨镜取了。”晋深时不等言小轻反应过来,抬手取走墨镜,无名指腹略过光滑的脸颊,指甲有点发烫。 阴影消失,眼前亮堂起来。 老子行得正坐得端,虚毛线。 心中的胜负欲忽然上脑,言小轻直勾勾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这是言小轻第一次近距离端详晋深时,眼黑眉浓,俊朗不凡。 眼神清澈明亮,眼中好似有一汪幽潭,要将他拖拽进去。 言小轻败下阵来,率先挪开眼。 “不心虚……”晋深时手指放到桌上,轻轻敲击,“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啊?哈哈,我不敢看你,真好笑,哈哈哈。”言小轻歪着头,斜斜地看了回去,故作轻松地对着晋深时眨了下左眼,扬了下眉。 他嘴唇上还有未擦尽的油,红得像四月的蔷薇,长长的睫毛一开一合,掀起一阵风浪,秋波流转,媚态横生。 晋深时呼吸一窒,垂下眼睑,视线转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哈哈,又赢了。 哼,晋老狗,哥哥不是被吓大的。 没有城墙厚的脸皮,还是不要轻易挑战你言哥哥。 言小轻尾巴翘起,摇了摇。 “小轻,你这样我真的很困惑。”晋深时手指摸搓着酒杯,神情有点异样。 “我又咋啦?”言小轻愕然。 “直男抛媚眼?”晋深时放下酒杯,挑眉。 “那是挑衅!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眼神battle!”言小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晋深时,你说你一个堂堂商业成功人士,怎么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小轻。”晋深时坐正,手握成拳敲击桌面,忽然认真,“没人的时候,该喊我什么?” 言小轻两只眼睛轱辘一转,每次占领道德的高地之后就容易飘,这个毛病得改。 歪头回忆,没人的时候,应该喊“深时”、“爸爸”或者“主人”。 “爸爸”是忽悠晋深时的绝招,不能轻易喊,言小轻斟酌片刻,喊道: “……深时。” 晋深时满意地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昨天摸我的事,怎么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是摸回来啊! 本文明天入V,前三天很重要啦,谢谢大家支持一下啊,爱你们! 明天晋总裁就mo回来了,还有刺激的仙人跳。 小哥哥小姐姐,快来呀,快用你们的币让我摇起来,爱的么么哒!! 感谢仙女大爷们投的营养液和雷,爱你们,mua! 第25章 言小轻头痛。 手捏眉心,沉思。 本来以为晋深时会羞于启齿,毕竟被摸这种事,不光彩。 就这样大喇喇问出来,言小轻很慌张,感觉晋深时的脸皮厚度要赶超自己了。 “大男人被摸两把,有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小姑娘。呵呵。”言小轻拿起桌上的墨镜,重新戴上。 “你可不止摸了两把。”晋深时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坦荡地一点也不像受害者。 言小轻双手握成拳头,捏了捏手指,仿佛昨晚的手感依然残留。 想起早上起来,晋深时的颈部以下满是红印,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怪可怜的。 掌握半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商业大佬就这样被自己糟蹋了,想想还有点刺激。 言.脸皮堪比城墙厚.小轻也有点不好意思。 雪白的耳尖勾了一抹红,鲜艳欲滴。 “那你说怎么办,我……我听你的,我言小轻是负责任的男人,从来不逃避。” 晋深时抬头打量言小轻,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得他头皮发麻。 “快说吧,给个痛快。”墨镜就像一块遮羞布,戴上之后加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BUFF,言小轻胆子大了许多,嘴角一弯,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散漫。 “要不,你摸回来?”他摸过一根烟,叼在嘴里,舌头在脸颊上顶了一个包,痞气十足。 男人之间,摸两下,没啥大不了,他可是东北纯爷们儿。 以前去澡堂搓澡的时候,见过的黄瓜比吃过的还多。 有啥可害羞的。 “隔着衣服摸,还是穿着衣服摸?”晋深时天生一张正经脸,语调不快不慢,就像在谈工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男人之间开玩笑,摸两下其实没什么,被这样一本正经地讨论起来,反而增添了几分旖旎的风味儿。 “随便。”言小轻吐了一口烟圈,伸手撩了下头发,故作轻松。 确实是故作轻松,仔细看就会发现,言小轻的指尖在发抖,整个耳朵红了,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心虚。 “那好,你怎么摸我的,我就怎么摸回来。” 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晋深时站起身,上前一步,挨近言小轻。 他当时是怎么摸的啊? 轻重缓急?次数那些都有点记不得了。 要是晋深时不老实,超纲了怎么办? 要不要激烈反抗?还是一笑了之? 晋深时这个样子,好像很认真,来势汹汹的,一看就不会善罢甘休。 还没想好,晋深时已经逼近…… “唉,停停,等一下。”言小轻炸毛,这么雷厉风行的吗,也不给人准备一下。 至少得心理建设五分钟啊。 晋深时停驻脚步,眉峰向上一挑,戏谑道,“反悔了?” “不……不是,我们先说清楚,摸几下?轻重怎么算?从前面摸还是后面摸?我们还是要提前规范清楚,免得到时候你又说没摸够。你最好今天一次性摸到位,过时不补。”言小轻翘着二郎腿,一脸浪子表情,抖了两下腿。 “小轻,你有点慌。”晋深时下巴微抬,看着看了看桌上的酒,调侃,“喝点?” “不喝。你看错了,我怎么会慌,我从来就没有慌过。快来,摸!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言小轻背部紧紧靠在椅背上,臀部夹紧,牙关咬得死死的。 “那我来了,你要不要再准备一下?” “你来就是,东北直男,从不拉稀摆带。”手指中间的烟已燃尽,烫红了指缝,言小轻好似全无知觉,他戴了墨镜,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晋深时站起来,将言小轻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下巴高高扬起,毫不在意的样子中掺杂着些许心慌意乱的小可怜。 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兽,明明怕得不行,偏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好可爱。 不知道那双狡黠的眼睛,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是像平时那么骨碌转吗。 晋深时上前一步,附身下去,抓住言小轻的手。 言小轻抬头,正对上晋深时的脸。 两人贴得很近,言小轻能闻到晋深时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混合着烟草香,在空中盘旋一圈,逃也似得,争先恐后往言小轻鼻子里钻。 耳尖的红像燃起一把火,蔓延开来,席卷了整个耳廓,就连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一抹粉。 “摸……摸……就摸,你……抓我手嘎哈?”言小轻用力,手没有挣脱。 晋深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燃尽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 略带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手指烫红了。” 言小轻一看,食指和中指指缝被烫红了,现在才发现,有点痛。 “嘶——”收回手,放到嘴边嘬了一口,嘟着嘴吹气。 “那个,我一点也不紧张,呵呵。”言小轻将墨镜往上推了推,挡住眼睛。 “取了。”晋深时眼疾手快,中指往前一勾,将言小轻的墨镜取下,“晚上戴墨镜,对眼睛不好。” 怕他一会儿再戴,大手一挥,将墨镜往门口一抛,“砰”地一声,墨镜撞在米色大理石瓷砖上,摔得稀巴烂。 言小轻:“……” 霸道总裁好奢侈,名牌墨镜很贵的好不好。 来不及心痛墨镜,晋深时已经坐到言小轻面前。 第一次相遇时,言小轻眼神里全是□□的厌恶、恶心,货真价实钢铁直。 此时的言小轻,眼尾微红,眼神里全是慌乱,其中夹杂着一丝羞涩。 一丝微小的、几不可查的羞涩,随着晋深时的靠近,逐渐被放大,像一根□□,染红了脸,化作一把大锤,敲得心口“砰砰”直响。 晋深时敢肯定,言小轻对他有感觉。 至少是生理上的感觉。 言小轻弯了。 “走开。”言小轻大喝一声,双手往前一撑,将晋深时推开。 晋深时嘴角上勾,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呵呵,我尿急,先去上个厕所。”言小轻说完,从椅背上弹起,风也似得蹿进厕所。 妈的,吓死老子了。 言小轻躲在卫生间,脚有点软。 他打开马桶盖,坐上去。 手背贴上脸,红得发烫。 摸上额头,竟然还有冷汗。 怎么可能,钢铁直男言小轻怎么可能对男人有感觉? 摸出手机,打开搜索页面,输入“美女”二字,浏览了几张女神照片,激动的心绪渐渐得到平复。 半个小时后,言小轻站在洗手盆前,洗了把冷水脸。 脸上的红晕消除得差不多了,耳尖的热度也褪去,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言小轻是直男,言小轻是直男,言小轻是直男…… 一阵循环洗脑之后,言小轻邪魅一笑,迈着大义灭亲的步伐,沉着又冷静地回到餐厅。 也许是等久了,晋深时拿着本书在看,见言小轻回来,将书页翻得“哗啦啦”响。 “我们继续?” “继续!” 言小轻是直男,言小轻是直男,言小轻是直男! 言小轻坐到晋深时身旁,端起桌上的酒杯,潇洒地一饮而尽。 喝两杯,壮胆。 甜甜的酒,度数不高,有点好喝。 晋总裁家,全是好东西。 言小轻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 “小轻,少喝点,这酒不适合你。”晋深时抿着嘴笑,也没阻止,看着言小轻喝了第二杯。 “什么不适合,我觉得很适合啊。”言小轻斟满第三杯,夹了颗油炸花生米放在嘴里。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容易上头,后劲足。”晋深时慢悠悠地说道。 “哦。”言小轻喝了第三杯,放下杯子,鼻尖有点冒汗。“这是什么酒?挺好喝的。” “俄罗斯熊鞭酒。” “噗——”言小轻直接被呛了一大口。 “咳咳咳……” “你怎么不早点说。”言小轻炸毛,昨天才喝了西伯利亚虎鞭酒,今天又是俄罗斯熊鞭。 他么的,他觉得自己再补下去,可能要爆体而亡了。 “我说了啊,不合适你。”晋深时说道。 “你说清楚啊,我还以为……”言小轻气得脸鼓起来,嘴里包着气,左右晃动。 “以为什么?” 以为笑话他胆子怂,要喝酒壮胆呢。 “没什么。”言小轻瘫在椅子上,像条咸鱼,“摸吧,快摸吧,摸完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晋深时不发一言,径直站起身,绕到言小轻身后,隔着椅背,环住他的腰,头搭在言小轻颈窝。 啊啊啊,开始了。 言小轻像一根拉满的弦,全身绷紧,仿佛再加点力就会全面崩溃。 颈窝里全是晋深时的吐息,淡淡的青草香,暖暖的,惑人心智。 敏感的神经一根接着一根被唤醒,言小轻浑身又软了。 与之前后颈被捏的软不同,他还在颤抖,从指尖一直颤抖到心尖。 “小轻,我开始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像一首抒情的旋律,酥了言小轻一耳朵。 你他么快点摸行不行,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好难受。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现在的嗓音肯定又软又媚,言小轻咬紧牙关,死不开口,打死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晋深时像是故意的,一个劲逗引着言小轻说话。 “小轻,我可以把手伸进去吗?” 言小轻:“……” 你他么爱伸不伸,随便。 “小轻,这个力度合适吗?” 言小轻:“……” 你他么爽朗点,给个痛快吧。 闭眼,生活就像被强X,如果不能反抗,一定要学会享受。 言小轻挪动身体,让自己坐得舒服。 “小轻,我是第一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提醒我。”晋深时的声音比平时还慢几分,不像在开玩笑,却像是在虔诚地祷告。 言小轻:“……” 究竟摸不摸,不摸走了啊。 男人之间的一个小玩笑,就这样你来我往,变成了羞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此刻的晋深时,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霸道总裁,反而像是心里藏着小秘密的大男孩,珍而重之地对待第一次喜欢的人。 他没有摸。 手放在言小轻肚子上,一动不动。 就这样静静地环抱着言小轻,隔着椅背,也能感到烫人的体温。 十分钟后,晋深时站起身,声音闷闷的,“好了。” 说完,迈着急切的步伐,转身上楼,好像一旦停下脚步,就会后悔似的。 呼—— 言小轻胸口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解脱了。 像是一只重新游进水里的鱼,言小轻重获生机后,仰着头开始嚷嚷,“深时,我们说好了的啊,过时不补,是你自己不摸的,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啊。” 晋深时站在楼梯上,停驻脚步,回头望了言小轻一眼。 他的眼神里藏了只猛兽,像是要将言小轻拆骨入腹、啃噬干净,幽深的眼眸里,燃着一把火。 言小轻大骇,连忙低下头,转移视线。 晋哥哥,快走吧,刚刚说着玩儿的,他就是个弟弟。 静立数秒,晋深时转头离去。 言.大尾巴狼.小轻重获新生。 晋老狗挺纯情的嘛,还以为要被蹂躏得体无完肤,没想到闹得凶,最后就是被轻飘飘地抱了一下。 不过,他这腿怎么软得不像话,站也站不起来。 还有小小轻,怎么敬礼了? 沉默…… 他是直男,怎么可能? 一定是那酒的问题。 俄罗斯熊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见效了,科科。 言小轻瘫在椅背上,拳头抵着太阳穴,思考。 晋深时今年二十六,单身,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女朋友,资深大龄处男+深度洁,恋爱经验+X经验=0。 等等,难道,与他想的有点不同。 接触到现在,从刚穿过来在床上、然后私人温泉、豪华按摩大浴缸…… 晋深时每次都是说得厉害,最多就是捏着后颈吓唬他,从来没有更进一步,连他的手也没有摸过一次。 这说明什么? 说明晋深时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丧心病狂、饥渴难耐,其实跟他一样,完全是装出来的镇定,全是演的,虚张声势。 越想越觉得正确,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晋深时就是一只纯情雏,被摸了也只能哭兮兮,言哥哥让他摸回来他还不敢。 都摸到手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丢盔弃甲的窘迫样子,好可怜。 哈哈,晋深时才是那个弟弟。 还是个演技不错的弟弟。 言小轻又飘了,甚至想喝两杯俄罗斯熊鞭酒庆祝一下。 残存的理智制止了言小轻,再喝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强X晋深时了。 擦,想什么呢,清醒一点,言小轻,你是直男。 你是喜欢小姐姐的。 半小时后,言小轻扶着餐桌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房间。 路过晋深时房间的时候,看着里面亮着灯。 言小轻把在门口,透过门缝偷偷往里看。 晋深时正在脱衣服,领带扯下,扔到地上,解开衬衣纽扣。 他的动作优雅贵气,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衬衣落在脚边,精壮的背部显露出来,尽收眼底。 身材真是好啊,言小轻看得发呆,口水不知不觉流出嘴角。 手背一抹,赶紧擦干净。 奶奶个腿儿,他这几天很反常啊,怎么对着晋深时发花痴了。 快跑。 言小轻夹着尾巴逃了。 晋深时走到门口,看着言小轻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一笑。 ………… 言小轻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晋深时,晋深时帅气的样子,晋深时靠近时的体温,身上好闻的须后水味儿,修长的手指…… 啊啊啊,要疯。 言小轻打开某宝,此时此刻,只有买买买才能平复狂躁的心。 浏览了大半天,言小轻决定买个充气娃娃。 某宝客服:亲亲,请问你有没有其他要求啊,我们这里可以私人定制的哟。 言小纯情心花怒放,网上搜了两张女神的照片发过去,特别标注:大xiong!! 这家充气娃娃是日本一家人工智能机器人公司生产的,仿真皮肤,模样逼真,就是价格有点贵。 言小轻不差钱,但是不能刷卡。 他在付款页面输入银行卡信息,还需要提供一个验证码。 言小轻厚着脸皮向晋深时要了验证码,付款之后愉快地等着收货。 准备再买点其他东西,又收到渣男林别的信息。 这段时间天天跟着晋深时,日子过得逍遥,差点忘记了还有个大祸害在惦记着他。 林别:小轻,我生病了,很严重。 啊,今天是什么良辰佳节,一来就听到好消息。渣男最好病死,别瞎扑腾了。 言小轻:林哥,怎么回事?[/担心] 林别:我快死了。 那你快去死,别拖。想不到主角男也有短命的,这怕不是本虐文哦。 言小轻:绝症?[/鲜花] 林别:小轻,我想见你。 言小轻:林哥,生病见我没用,得见医生。 林别沉默,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别:小轻,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让我再见你最后一次好吗?见完之后,我保证,再也不来打扰你了。 拜托你麻溜去死,ok? 言小轻:林哥,真的不行,我现在在公司实习,每天好忙的。 林别:那我等你开学到学校找你。 言小轻:…… 真特么阴魂不散,生病了好好养着不行吗,还要到处乱跑。 差点忘了,他还是学生,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言小轻:你都生病了,就别到处跑了,你在哪家医院,我抽空来看你。 关闭聊天对话框,言小轻打开电脑,查看渣男这段时间的动向。 本以为两人断绝来往了,没想到又找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言小轻看到林别和变态男陈灼的聊天记录,差点被恶心死。 林别又帮他找了个金主。不知道这个金主好不好,比起晋深时来怎么样。 妈的,不知道是不是言小轻上辈子欠了林别五百万,怎么不祸害其他人,啥事都往他头上栽。 言小轻顺着网线侵入陈灼的手机,瞌睡差点被吓醒。 手机相册里全是一水的捆绑道具,还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变态。 连晋深时的一根脚指头也比不上,而且他发现,陈灼一开始是看上林别了,林别为了避祸,把言小轻推荐了过去。 好样的,林别,老子没来拍死你,你又想害老子,别怪老子对你无情。 言小轻控制林别的手机,以林别的名义,开始和陈灼聊骚。 他么的,这么一个老变态,还是和渣男比较般配。 言小轻躺在床上聊得嗨,晋深时正在查看收到的信息。 ——亲亲,谢谢惠顾,您的爱心暖床充气娃娃正在制作中,请耐心等候哟~~ 晋深时眼神一暗,目光停留在“充气娃娃”四个字上,神色不明。 正在思考,忽然电话响了。 深海技术:晋先生,林别开始联系言先生了,需要他们的联系内容吗? 晋深时:要。 深海技术:不止我们,林别的手机还有其他人在监控。 晋深时:谁? 深海技术:对方的算法太高级,查不到。 晋深时:盯紧。 深海技术:好。晋先生,还有其他事交待吗? 晋深时:emm,有……言小轻刚刚在某宝下单购买的娃娃,你联系卖家改一下样子。我一会儿把要求发给你。 深海技术:好。 挂上电话,晋深时打开电脑查看邮件,看到陈灼和林别的通讯记录,眉头紧拧,神色黯然。 周末,言小轻叫上沈千冬去见林别最后一面。 林别将地点约在五星级大酒店,一间套房。 言小轻和沈千冬一进去,就看着林别和变态老男人相谈甚欢。 两人看到言小轻,眉开眼笑。 陈灼有钱,精,算得上阴险毒辣。 林别一出现,他就特别喜欢。嘴巴挺会说,很聪明,说话也好听,每句话一开口就是“灼哥”,小嘴忒甜。 酒量也好,千杯不醉,玩得也开,挺对他胃口的。 林别刚出现的那段时间,他都没什么心情折腾小男友。 没想到橄榄枝递出去,林别居然不接,陈灼当即就恼了。 林别陪了几天小心,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极品。 他刚开始是不信的,比林别长得好看的,他还真没有见过几个。 当看到言小轻的照片,他一开始还以为是P的照片,或是哪里来的小明星,直到见到真人。 言小轻打开门一进来,陈灼眼睛都看直了。 个子差不多一米八,身材瘦削,唇红齿白,俊俏不凡。 眼神扫过来,心跳都漏了半拍。 要是能抱上一抱,死而无憾啊。 言小轻看着陈灼淫秽的眼神,头皮发麻,太特么恶心了,和渣男简直不要太般配。 房间里四人各怀鬼胎。 林别:小轻好漂亮,一会儿可以看到陈灼疼爱小轻,好刺激。 陈灼:果然是极品,光是看着全身都硬了。 言小轻:看毛线,老子一会儿就把你们两个的眼睛剜下来。 沈千秋:小轻哥带我来干嘛?四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晋深时坐在套房隔壁的房间,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电脑里正在放着隔壁的监控画面,身后站了一排彪形大汉。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好刺激! 第26章 “小轻,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林别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还行。” 吃得好穿得好,如果没有你来骚扰,就更加完美了。 言小轻选了个角落,拉着沈千冬坐下。 陈灼坐在小茶几面前,正在捣鼓功夫茶。 茶汤煮好,递了两杯过来,一杯给言小轻,一杯给沈千冬,笑得儒雅。 “谢谢。”沈千冬接过,抿了一口。 言小轻将茶杯握在手里,也说了声谢谢。 开玩笑,这两个奸人的茶水,他可不敢乱喝。 “小轻,介绍朋友给你认识,这是陈灼,你可以喊灼哥。”林别很热情,坐在言小轻对面,用鞋蹭了一下言小轻的鞋面。 他么的,老子今天穿的小白鞋,蹭了一块黑印子,好讨厌。 “林哥,可能不行,深时管我管得紧,不能乱交朋友的,呵呵。交朋友需要向他报备。”言小轻并拢双腿,双脚往回收。 你他么介绍的是朋友吗,明明是个老变态。 言小轻踢了沈千冬一脚,示意他别喝水。 没想到沈千冬仰头,一饮而尽。 本来想带个帮手,结果好像带了个智障。 他还提前给沈千冬说好了这两人有问题的。 沈家二少爷,两个老变态应该不敢下手吧。 “小轻,他管的太多了吧,控制欲好强。”林别语调高涨。 “是啊,本来今天都不能出来的,多亏了千冬。”言小轻看了沈千冬一眼,意味深长。 沈千冬:“??” 不会啊,深时哥对小轻哥那么好,都快宠上天了,小轻哥挺自由的啊。 “这是限制人生自由!”林别义愤填膺,“小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如果你不开心,我们可以帮你。灼哥可是很厉害的。” 也,不错啊,开始念诗了。 言小轻翻了个白眼。 沈千冬大急,劝人分手,这不是缺德吗? “深时哥对小轻哥可好了,我亲眼看见的,小轻哥,你说是吧,我从来没有见过深时哥那么好的人。” 言小轻睨了沈千冬一眼,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看到晋深时对他好了,他怎么不知道。 陈灼安静地坐着喝茶,听几人说话。 原来言小轻已是笼中鸟。 也对,长成这样,怎么可能没有金主。 这样漂亮的鸟,没有一点背景,哪有那么容易自由恋爱。 长了一张金丝雀的脸,永远也飞不出笼。 陈灼不以为意,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长了一张国字脸,看起来老实可靠,有很强的迷惑性,沈千冬对他完全没戒心。 言小轻一直避免和他目光交接。 “嗯嗯,深时对我很好的,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这辈子就跟着他了。”言小轻埋着头,故作害羞。 不知道把晋深时搬出来,这两个阴人会不会知难而退。 隔壁,晋深时原本全程低气压,房间里的空气冷得可怕。听到这句,眉头舒展,嘴角勾起很大的幅度。 身后的几个保镖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你们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说起一辈子来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陈灼手持烧水壶,又泡了一壶茶,半开玩笑地说道。 “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啊。”沈千冬接过话,忽然严肃起来,拉住言小轻看着自己,“小轻哥,深时哥平时很冷的,说实话,我挺怕他的。但是,他对你,和对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一看到你,脸上全是笑,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你。” 言小轻:“??” 说的这么真诚,他都要相信了。 千冬还是挺机灵的嘛,应变能力挺强。 “哎哎哎,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要尊重小轻的选择。”林别岔开话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来来,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武夷山大龙袍,品品。” “咦,小轻,你怎么不喝啊?” “我对茶多酚过敏,喝了会失眠,茶我就不喝了。” 言小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那就喝矿泉水吧。”林别熟练地从身后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言小轻接过水瓶,“林哥,我们以后别联系了。深时会不高兴的。” 这瓶水绝对有问题,坚决不能喝。 沈千冬在一旁点头,“是的,是的,深时哥独占欲超强的。” 上次被小轻哥揽了一下,马上就把小轻哥调走了,他现在都不敢和小轻哥挨太近。 “小轻,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这么多年的情谊来之不易。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们今生能认识,前世必定有很深的纠葛。” 老子前世估计是砍了你全家,今生才要被你祸害。 言小轻眯着眼,无力望天。 “小轻,我们干一杯,以前的前程过往一笔勾销。”林别端起茶杯,碰了碰言小轻的矿泉水瓶。 你他么以为是喝酒,干毛线,叨逼叨逼的样子,好像一只逼逼鸡。 就是想让他喝,这瓶水要是没问题他敢直播拉翔。 “小轻,你喝,喝了我再也不来烦你了。”林别一个劲劝。 或许是太明显了,陈灼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林,别激动,坐下好好说。” 言小轻拿着水瓶,拧了一下,“哎哟,手受伤了,拧不开。” 沈千冬接过去,一下拧开,递过去,“小轻哥,拧开了。” 言小轻:“……” 千冬,你是敌人派来的逗比吗。 三人盯着言小轻手里的水,言小轻慢慢将水放到嘴边,观察渣男和老变态的表情。 林别脸上挂着微笑,没什么反应,陈灼埋头泡茶,一点也不在意。 看起来完全没问题。 眼看水到嘴边,马上要喝了,言小轻手一松,水瓶掉到地上,撒了一地。 “哎呀,手滑了。”言小轻跳开,生怕水溅到身上了。 一直留意着渣男林别的表情,发现他眉头快速皱了一下,迅速展开了。 “没事儿,水还有,换一瓶就是。”林别又递来一瓶。 沈千冬接过来,又麻溜地帮言小轻打开了。 言小轻:“……” 言小轻拿起水,正准备要喝,忽然,门铃响了。 渣男和老变态一怔,谁来了? 老变态陈灼使了个眼色,林别起身去开门。 一个身穿黄衣的外卖员站在门口,提了一大盒吃食。 林别傻眼,“我没点外卖啊?” 言小轻大叫,“林哥,我点的。端进来就是。我寻思着咱俩以后再也不见,也该吃顿散伙饭不是。” 林别阴沉着脸,嘴角扯出一丝假笑,提着塑料口袋进屋。 四碗螺蛳粉,一人一碗,刚刚好。 饭盒盖一打开,一股诡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螺蛳粉的味道很怪,不是怪,应该说是臭。 言小轻不顾三人的诡异的眼光,打开就吃。 呲溜呲溜吸得欢。 “吃啊,看着我干嘛?”言小轻拿着纸巾抹嘴,被辣得吐舌头。 “小轻哥,闻起来怪怪的,好吃吗?”沈千冬吸了吸鼻子,流着口水凑到言小轻面前。 “好吃得舌头都要化了。曾经有人说螺蛳粉闻起来像shi,吃完都跪下叫爸爸。”言小轻用手背擦掉额前的汗水,说道,“古人云,喝陈年五粮液,吸明前螺蛳粉,乃人生一大快事。” 天天在晋总裁家吃燕窝鲍鱼,偶尔换换口味吃路边摊也不错。 螺蛳粉是好东西啊,他早就想吃了。 只是这玩意儿味重,晋深时有洁癖,可能不会陪他一起吃,估计还要不高兴。 还有,他虽然什么都吃,但他不想让晋深时以为他在吃shi。 “快吃,吃完我们正好把这瓶矿泉水干了,从此江湖不见。” 四人一人一碗,端着螺蛳粉开始吸。 沈千冬一开始还怀疑,吃了第一口就被惊艳了。 “小轻哥,太好吃了,呲溜呲溜——” 四人埋头猛吃。 陈灼本来吃得心不在焉,螺蛳粉虽然好吃,但是也比不过言小轻这个极品,连吸、粉的动作都那么与众不同,煞是好看。 言小轻吃了辣椒,嘴唇有点红肿,被白皙的皮肤衬托,更显潋滟。 眼睛雾蒙蒙的,噙着薄泪,看得人呼吸一紧。 有人在偷看自己,言小轻当然知道,他站起身拿水欲喝。 老变态和渣男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言小轻手里的水上。 终于要喝了! 忽然,言小轻身体歪斜,一下撑到桌子上,将桌子压翘了。 桌上的螺蛳粉撒了出来,房间里味道更怪异了。 老变态陈灼和渣男林别被溅了一身,黄澄澄的油光浸湿了衣服,上面还贴了两片酸笋。 两人穿的短裤,腿上也溅到油了,林别还被烫得一抖。 “你他妈的,眼瞎了吗?”陈灼皱着眉,眼神阴翳。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小轻站在原地未动,声音软软地道歉。 他的嗓音细细的,糯糯的,故意嗲着说出来,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你们快去厕所洗洗吧。” 果然,陈灼眼里的阴狠快速消去,闷声喘了口气,心里暗骂了句小妖精,到厕所清洗去了。 林别跟在陈灼身后,守在厕所门口。 沈千冬也没吃了,用手撑着头,眼神有点糊,“小轻哥,我吃饱了有点打瞌睡。” 奶奶个熊,那水果然有问题。 “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走。”言小轻往厕所那边一看,从包里翻了一瓶自己带的矿泉水出来替换。 又摸了个小玻璃瓶出来。 这是他刚穿来的时候,渣男林别给他的,据说是蒙汗药,当时林别让言小轻下给晋深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倒了两杯茶,将玻璃瓶里的药水倒进去,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渣男和老变态回来。 等着两人回来,言小轻举着矿泉水瓶,往上一扬,“林哥,散伙饭也吃了,喝了这杯水,我们好聚好散。” 两人不疑有他,怕言小轻再找什么借口推辞,端着茶杯一碰,仰头喝了。 peace 喝完,言小轻拉着沈千冬就要走。 估计药效要等一会才能发挥出来,陈灼对林别使了个眼色,让他挽留一下言小轻。 “小轻,你再坐一会,我还有点事和你商量。”林别站在门口通道处,挡住去路。 “还有啥事,散伙饭也吃了,水也喝了,我觉得和你无可说了。” 大兄dei,你不知道喝了啥玩意儿,哥哥心里发慌,想快点走。 沈千冬药效发作了,脚步虚软,言小轻扶着有点吃力。再加上林别拦在门口,实在不好硬闯。 “就是那个项目的事,有点详细情况想问问清楚。”林别闪烁其词。 “那好,我先扶千冬去一下厕所,他有点不舒服。”言小轻拖着沈千冬,转了个方向,冲到厕所里。 关门、上锁、将沈千冬扔在地上,然后身体贴到门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一直没动静,也没有人来敲门。 睡着了?言小轻推搡了一下沈千冬,见他没有反应。 药效太猛了吧。 三十分钟后,言小轻打开门,踮着脚尖出去查看。 听见床上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呓语呻吟,混合着螺蛳粉的臭味,说不出的诡异。 探出头一看。 我的妈呀,床上两个果男正在不可描述、激烈酣战。 言小轻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这怕是烈性春药吧。 林别那个阴险狡诈的鼠辈,给他说是蒙汗药,吃了要睡觉。 确实吃了要睡觉,不过是另一种“睡觉”。 幸亏他人美心善,没有给晋深时吃,不然在床上被压的就是他了。 南无阿弥陀佛,做人还是要多积德啊。 言小轻把手机放在一旁录制视频,端起没吃完的螺蛳粉继续吃。 哎哟妈呀,这姿势,辣眼睛啊。 别人都是边吃饭边看字母站鬼畜视频,言小轻是边吸螺蛳粉边看真人秀。 看着林别被压在床上折腾,好解气,言小轻想放烟花,甚至想高歌一首。 以前上澡堂见识的裸男不少,叠在一起的裸男还是第一回见。 言小轻越看越投入,越站越近,直到两人接近尾声,发现了言小轻。 老变态阴鸷的眼神望过来,吓得言小轻双腿打闪闪,螺蛳粉往床上一抛,跳起就往门口跑。 刚跑到门口,听见门锁响动,有人开门。 奶奶个腿儿啊,这是帮手来了? 惨了,千冬小老弟还在厕所里。 肿么办?! 言小轻肠子都悔青了,怎么没有早点走,不知道来的是谁,能不能快狠准把他忽悠瘸了。 门打开,看到来的是晋深时,言小轻楞在原地。 晋深时黑着一张脸,头上乌云密布,身后跟着一排彪形大汉。 像是来捉奸的。 言小轻嘤咛一声,梨花带雨哭着扑进晋深时怀里,怯怯地哭诉,“深时,他们想强X我!你要帮我主持公道!” 晋深时抱着言小轻,身体明显一僵,随即伸出手在言小轻背上顺了顺,声音打着颤,“你想怎么处理?” “当然是私了,让他们赔钱!” 作者有话要说:仙人跳了解一下。 第27章 言小轻一收到消息,晋深时就知道了。 这家酒店是他的产业,出入就像是自家后花园。 他提前守在隔壁,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监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今天还有好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好几个重要的决策要他拍板定夺,他全部推后了。 就言小轻那个不太聪明的压子,遇到精心设计的陷阱,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按理说,他和言小轻虽然有合同,但是,这是言小轻的私事,而且出来之前还向他提前报备过,他不能擅加干涉。 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来了,还是在工作日,推掉了原本计划好的日程。 看着监控,他一直很心烦。 计划被打乱,是该心烦的,但是言小轻轻飘飘一句话——“这辈子跟定晋深时了”,就像一阵暖风,吹开了心头的浓雾。 明知道言小轻是在演戏,他还是选择相信。 接下来的发展,越看越惊心。 言小轻要喝水的时候他就想冲过去了,一想到有人碰到言小轻,他就有点失控。 继续看下去,才发现,言小轻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蠢萌,应该是一早就知道那两人的诡计,提前喊了外卖、准备了水调换。 只是,两个野男人都滚在床上了,还不走。 真是胆大包天! 还有闲心端着螺蛳粉继续吃。 知道言小轻贪吃,他给了言小轻黑卡。 跑出来后再点一份不行吗,竟然胆子大到站到两个野男人面前去了。 边看边吃,津津有味。 他再也忍不住了,带着人就冲了过去。 ………… 言小轻虚弱地坐在沙发上,头倚靠在晋深时肩上,手指揉着太阳穴,浑身软弱无力,“深时,他们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我好难受。” “我喝的少,现在还有一丝清明。千冬喝了太多,可能要送去医院检查。” 晋深时冷着脸,揉了揉言小轻的脑袋,把他朝怀里带。 言小轻身体僵了一下,没有拒绝,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晋深时怀里。 演戏演全套,晋老狗挺上道的嘛。 沈千冬被叫醒了,头还有点晕,倒在沙发上,恶狠狠瞪着老变态和渣男。 沈千秋也来了,带了一大帮人。 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乌泱泱挤满了人,显得逼仄极了。 沈家也算老牌世家。 沈父原本从事地下产业,惹了一身官司后,沈父自学法律,通过司法考试,成立了律师事务所,干得风生水起。 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懂文化。 沈家不止懂文化,还懂法。 沈千秋不仅带来了保镖,还带了一整个律师团队。 老变态陈灼和渣男林别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螺蛳粉残渣,油腻粘滑,好像才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 “小言,怎么回事?”沈千秋刚来,没有搞清楚状况,见言小轻倒在晋深时怀里,委委屈屈的,晋深时一脸心痛。 千冬今天是跟着言小轻出来,现在出了事,他应该先责问言小轻。 但是看晋深时那个护犊子的样子,他也不敢太严厉。 “沈哥,对不起,是我害了千冬。”言小轻一个劲往晋深时怀里钻,死死攥住晋深时衣服。 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也不知道沈千冬喝了什么药,对身体有没有害处。 人家哥哥现在找来了,要拿他是问,他也只能受着。 晋哥哥,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小轻说两句啊。 言小轻屁股往晋深时身边挪了挪,又贴近了一点。 晋深时察觉到言小轻的小动作,嘴角往上弯起,手不自觉搂着他,语速有点偏快,很明显的袒护,“千秋,不关小轻的事,下来我给你个合理的解释。问问这两人,究竟给小轻和千冬喝了什么?” “哥,不能怪小轻哥,都是这两个变态搞的鬼!”沈千冬张着嘴大声嚷嚷。 他躺在沙发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老变态陈灼见惯了这样的架势,并未表现得太过慌张。 嘴角挂着笑,只是牙关咬紧,这笑也是硬凹出来的。 “晋总,我也不清楚,可能要问小林。听说小林生病了,我也是好心过来探望。” 一句不知道,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倒了林别身上。 末了,还补了一句,“我们都是来探望小林的。” 非但把他撇得干干净净,还把他归到了言小轻一边,他也是受害者。 林别低着头,声音有点飘忽,但也不见得慌乱,“我有点抑郁,整宿睡不着,医生开了安眠药,可能是不小心掉出来了。” 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痛,坐立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有点混乱了。 言小轻和沈千冬喝了迷药,肯定会睡过去。 看着言小轻扶着沈千冬步履蹒跚进入厕所之后,他和陈灼对望一眼,稳了。 只要等几分钟,药效发作,言小轻那是插翅难飞。 没等几分钟,他却发现自己身体开始发热,他再和陈灼对望的时候,发现陈灼眼冒绿光,二话不说把他按倒。 他来不得推拒,而且胸中也有一团火,撺掇着他,让他下不了狠心推拒。 滚烫的身体跃跃欲试,差不多是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 他被下药了? 谁下的? 不可能是言小轻,沈千冬更是早就晕了。 陈灼那个老变态! 林别揣紧双手,指甲掐进肉里,指尖泛白。 陈灼没什么亏损,虽然没有抱到言小轻,但是林别的滋味也不错。 他不怕,言小轻和沈千冬完全没有一点伤害,而且也不关他的事,所有事情都是林别安排的,他可以说是毫不知情。 不管晋沈两家怎么查,他都是干干净净的。 陈灼的表情逐渐放松,脸上的笑也惬意起来。 “哥,别听他们胡诌,他们一个劲劝小轻哥喝水。那水绝对有问题!”沈千冬瞪着眼,越想越不对劲,这两个老变态,肯定是早有预谋。 之前小轻哥提醒过他,怪他没有提高警惕。 他昏迷后就人事不省了,幸亏小轻哥没出事。 深时哥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千秋,我先带小轻和千冬去医院检查,你守着他们两个。” 晋深时打横抱起言小轻,沈家的保镖扶着沈千冬,去医院。 沈家的手段太阴暗,他不想让小轻看到。 言小轻也不知道晋深时为什么会出现,还积极配合演戏,把他护得周全。 就是入戏太深,让他有点不舒服。 手还收得怎么紧,他浑身都软了。 “深时,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言小轻像基围虾一样扭了扭,不自在。 都出来了,还演啥,晋深时难不成还是个戏痴。 “沈家的人还在。”晋深时入戏太深,把言小轻箍得更紧了一点,头埋到他的颈窝,悄声说话。 颈部是言小轻的绝对领域,敏感得不像话。 全身像是过了一道电流,酥酥麻麻的,僵直的四肢没了支撑,软踏踏的。 “你……你别箍得那么……紧,我……我喘不了气……气了。”言小轻说话时断时续,好不容易才说出一段囫囵话,喘得厉害。 语调千娇百媚,每一个字仿佛混着十分甜的奶茶,汩汩地流进耳廓。 听到自己的声音,言小轻也楞了,小嘴巴拉上拉链,坚决不开口。 晋深时喉头一紧,手上的劲儿越发重了几分。 “嗯~”怀中的人像是被弄痛了,弱弱地叫了一声,挣扎得更厉害了。 晋深时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把人往上一颠,抱稳。 “小轻,别乱动。”惩罚似得拍了一下。 待怀里的人不动了,才将嘴唇贴到言小轻额头,轻轻一印,一触即离,以示安抚。 言小轻:“??” 晋老狗这是在乘机占他便宜。 不会啊,晋老狗那只只会虚张声势的处男小雏鸭,纯情得一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荡了? 在沈千冬和沈家保镖看来,又是不同的风景。 沈千冬偷偷看了言小轻一眼,发现他四肢软绵,脸色潮红,明显不正常。 深时哥还是那副冰山表情,冷冷的。 刚刚是小轻哥撒娇,被拒绝,还被打了? 难道是深时哥以为小轻哥被轻浮,被沾染,不高兴了? 不行,他得帮助小轻哥。 “深时哥,那两个老变态肯定不止下了安眠药,我怕小轻哥还误食了不好的东西。”沈千冬一本正经。 “嗯?”晋深时抱着言小轻,停下脚步,询问怀中的人,“小轻,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言小轻:“……” 你捏着老子的腰,老子敢说话吗? 言小轻闭上眼,涨红着脸,埋进晋深时手臂里。 “深时哥,小轻哥是不是很难受?”沈千冬见言小轻软弱无力的样子,以为他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那两个死变态!”沈千冬咬牙切齿,隔了这么久,他身体也不软了,把晋深时往酒店里推。 唉唉,你知道啥啦? 言小轻一脸懵逼。 “深时哥,你快带小轻哥去房间里解决一下,去医院没用,都这么久了,洗胃也不行了。”沈千冬扭扭捏捏地说道,“这种我以前听说过,做……了之后就好了,现在去医院医生也没有办法。” 沈千冬身边的保镖也在一旁劝,“晋总,言先生应该是药效上头了,去房间歇息一下再去医院检查,不然言先生会一直难受的。” 言小轻:“……” 说的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 晋深时眼里藏着笑,抱着言小轻掉转脚步,开了一个套房。 第28章 两人进入房间,言小轻就开始蠕动。 “深……时,你放我下来。” 言小轻觉得身体一轻,腾空,落到柔软的床垫上。 随后一重,被晋深时压了个严实。 “喂,你起来。压死我了。”言小轻敏感地带被解放,又能活蹦乱跳了。 晋深时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摔晕了? 言小轻用力推了两把,晋深时没反应。 “深时,你怎么了?” 言小轻费力抬起头,用力将晋深时推起来。 晋深时闷哼一声,双手撑起身体,将言小轻圈住。头垂到言小轻耳边,沙哑的声音自带三分蛊惑,“小轻,我帮你舒缓一下。” 言小轻一激灵,打了个哆嗦。 “什么意思,舒缓什么?” 晋深时抬起头,对上言小轻的双眼。 言小轻双眼明亮,乌黑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本眼尾的红晕已经消退,剩下的只是疑惑。 晋深时双眼幽深,眼中遍布淡红的血丝,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千冬说你吃了烈性春药,舒缓出来就好了,去医院没用。” “昂?” 原来沈千冬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怪不得让晋深时把他带到房间,让他把晋深时当解药吗? 这个沈千冬,有点虎啊。 “没,我什么都没吃。”言小轻侧身,想从晋深时身下翻出去,“我好的很。” “你吃了!”晋深时一把拉住言小轻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 言小轻觉得,晋深时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好像吃了烈性春药的不是他言小轻,而是晋深时。 “我,我真的没吃。”言小轻抓住晋深时的手,从自己腰上挪开,“不准捏我的腰!” “小轻,你被下药了,全身无力,我帮你。”晋深时右手垫到言小轻后颈,没有捏,只是来回搓了一下,“憋着对身体不好。” 后颈被摸,言小轻整个身体酥了。 慵懒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温热的吐息,暧昧的姿势,他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 晋深时的头发散落到额前,阴影延伸到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线。 还有那股好闻的须后水味,从鼻尖进入身体,停在胸腔,与氧气合二为一,充斥着整个身体,刺激着每一个细胞。 笼罩在A到爆炸的男性荷尔蒙里,言小轻快窒息了。 “我……我真的……没憋……你……你相信……我。”言小轻偏着头,不敢正视晋深时,语调软得一塌糊涂,却没有闭上嘴,“我早就……知道的,只吃了……自己带的……东西。” “你……放开……” “我们……好好……说……嗯?” “小轻,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是直男,你只是被药物影响了。”晋深时脸上严肃,一本正经地看着言小轻。 “嗯嗯……你……知道……就好。” 言小轻发现,他又敬礼了,这次没吃甲鱼,没喝西伯利亚虎鞭酒、俄罗斯熊鞭酒。 甚至他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乱薅。 没东西背锅了。 “小轻,我帮你,好吗?” 晋深时的声音柔柔的,言小轻第一次听到晋深时这样说话。 磁性的嗓音中藏着一丝小祈求,好似言小轻不让他帮,他就会伤心欲绝。 言小轻呼吸一窒,没有说话。 他的脸红得可怕,身体也开始发烫。 难道他真的吃了药,现在药效才开始发作? “小轻,你只是被药了,你是不会对我有感觉的。”晋深时嗓音低沉,语速缓慢,凑在耳边,像是在催眠似的。 嗯嗯,你还挺明白的嘛。 这只是药物影响,与他本意无关。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欲望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一浪卷着一浪,铺天盖地奔涌而出。 原本只敬礼到一半,现在直直地抬起了头。 言小轻头脑晕晕,不知今夕是何夕,更忘记身在何处。 心中断定,他肯定被药了。 这是渣男和老变态的锅,他依然是那个清清白白的直男。 要帮就帮吧,晋老狗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总裁。 ………… ………… ………… 舒缓完毕,言小轻处于贤者时间,躺在床上回味。 头也不晕了,脑也不涨了,身体也不发热了,毒也已经解了。 精虫已被驱赶,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 晋深时目光躲闪,快速站起,去卫生间清理。 言小轻轻哼一声,小晋,太纯情了吧,刚刚主动要求帮忙,现在又不好意思,躲进厕所了。 言小轻又有点飘,甚至想去厕所调戏一下晋.纯情.深时。 奈何浑身脚耙手软,实在是动弹不得。 晋深时一进入卫生间,瞬间变了表情。 他没有马上洗手,贪恋地闻了闻手中的味道,解开了皮带。 半个小时后,晋深时清洗完毕,冷着脸从卫生间出来。 依然是之前那个冰山霸道总裁。 言小轻已经能动了,站在床边看着他。 两人满面红光,一脸大满足,从套房出来。 “小轻,我还是不放心,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晋深时说道。 “不用,真不用,我现在已经好了,完全没问题。”言小轻眼神飘忽。 他究竟有没有被药,是个问题。 万一医院检查,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药物残留也没有,那岂不是很尴尬,堕了他直男的一世英名。 他宁愿相信自己被药了,刚刚的一切只是药物反应,而不是真情流露。 咬定青山不放松,他就是被药了,因为他身体好,一次之后完全没问题了! 言小轻在逃避。 晋深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没有说话,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大哥那里说好了吗?赔多少钱?我们去看看。”言小轻岔开话题,一蹦三跳,拽住晋深时往前走。 去的时候,老变态陈灼和渣男林别已经被放走了,毕竟,言小轻和晋深时两人耽搁的时间不算少。 沈千冬也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尿检之后发现,体内还有残存的迷药,把他气得咬牙切齿。 他拉着言小轻说悄悄话,“小轻哥,你没事儿了吧?” 言小轻垂着头,含糊其辞,“没…没事儿了。” 沈千冬眨了下眼睛,“不愧是深时哥,一出马就搞定了。” 言小轻:“……” 脸腾地红了,言.脸皮堪比城墙厚.小轻竟然害羞了。 害怕沈千冬再说些有的没的,言小轻打了个“哈哈”,强行岔开了话题。 毕竟是沈家二公子,晋大总裁的心头好,沈千秋逼着两人赔了一百万,现金,就放在房间里,码得整整齐齐。 言小轻看见,眼冒绿光,挡都挡不住。 欧耶! 近距离观看男男肉搏,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这是赔给他的精神损失费。 哗哗哗,耳边仿佛响起了点钞机数钱的声音。 沈千冬皱眉,言小轻也太贪财了,就这样明晃晃写在脸上,也不稍加掩饰。 晋深时一点也不在意,宠溺地揉着言小轻的头,柔声说道,“赔给你的。” 言小轻直接坐到钱堆旁边,就差没有流哈喇子了。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现金啊,一万一坨,一百坨,二十多斤,他抱着还有点吃力。 言.身娇体软.小轻忽然化身大力士,抱着钱钱旋转、跳跃、转圈圈。 言小轻对着现金发花痴,沈千秋把晋深时单独叫了出去。 沈千秋:“深时,小言对钱的喜爱好像太热衷了一点。” 晋深时拿出一只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烟叶,随便嗅了一下手指。 淡淡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晋深时勾唇笑了笑,“我知道。” 沈千秋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有点急,“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言小轻进屋之后,装都懒得装,眼睛一直盯着钱,对钱的热爱远超对晋深时的关注。 他觉得,好像是深时对言小轻一厢情愿,言小轻的态度淡淡的,看眼神就知道,傻乎乎的,没开窍。 晋深时点点头,“是。” 不止是钱,言小轻还喜欢他家的厨师、河豚、燕窝、鱼子酱、鸡、豪华按摩大浴缸、西伯利亚虎鞭酒…… 沈千秋:“深时,你明明知道,还……” 深时没有恋爱经验,会不会被言小轻骗了。 晋深时将他打断,“别慌,他跑不掉。下个月请你们喝喜酒。” 沈千秋:“??” 不愧是深时,行动力永远是业界翘楚。 喜酒? 看来深时陷得比他想象中还深。 沈千秋:“只是金钱的关系,没有感情,也不太好。” 一段感情,只要染上了铜臭味,就变了质。 爱情不是买卖,深时没有恋爱经验,作为好友,还是应该适当提醒。 晋深时点烟,吸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言小轻喜欢我。只是——” 中间停顿了两秒,吹气吐烟,“——他还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鬼畜逻辑? 沈千秋:“??” 他觉得言小轻更喜欢钱。 晋深时:“赔偿款你们要吗?” 沈千秋:“……” 按理说,一百万,应该言小轻和沈千冬一人五十万。 看这个样子,晋深时想全部都给言小轻。 真的为晋深时捏了把汗。 沈千冬:“不要了。” 五十万也不多,他并不是非要不可。 既然深时要拿钱博美人一笑,他除了成全,还能说什么呢。 晋深时:“代替小轻谢谢你了。” 回到房间,沈千秋带着弟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言小轻和晋深时二人。 言小轻:“深时,怎么回事,千冬不要钱吗?” 晋深时:“不要,全部都是你的。” 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言小轻。 言小轻:“……” 哇欧~~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天降大饼砸进他的窝。 言小轻,你要克制一点,千万别飘,稳住,你要稳住! 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晋深时忍住笑,淡然地看着言小轻脸上的风云变幻。 言小轻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扬,为了不表现得太高兴,干脆把嘴嘟起来。 一双灵动的双眼,映射出千般光彩,璀璨生辉。 言小轻咬着嘴唇,扭扭捏捏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应该分一半给千冬的,本来就是赔给我们两人的。而且,千冬应该是被我连累的。” 晋深时挑眉,摸出手机,“他们不在乎,要是你执意要分一半出去,我打电话给千秋说说。” 言小轻:“昂?” 猛扑过去,按住晋深时双手,一脸讨好。 狡黠的大眼睛晶莹透亮,还对着晋深时眨了眨。 他只是开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别认真嘛。 人都走了,打啥电话。 晋深时抬眼,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小轻,你……药效还没过吗?” 言小轻一哽,讪笑,“过了过了。” 晋老狗怎么回事,老是说些有的没的。 现在是说药的问题吗,现在是在说钱。 那么大一坨的钱,认真一点,别分心好吗! 晋深时盯着被紧握的手,调笑道,“你捏得我好紧。” 言小轻耳朵一下红了,猛地收回手,呼吸有点不稳,“你别误会,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晋老狗该不是以为自己又在勾引他吧? 晋深时勾唇潇洒地一笑,戏谑的眼神,看得言小轻有点恼羞成怒。 晋深时,不要以为你言哥哥不知道,你就是在虚张声势,实际心里虚火得不得了。 还笑,一看就是在掩饰,掩饰你无比脆弱的内心。 老子就算是勾引你,你敢应吗? 晋弟弟,小雏鸡! 言小轻邪魅一笑,胜负欲忽然暴涨,又把手按了回去。 “紧吗?那我轻一点。”言小轻歪着脑袋,痞痞地勾着唇,露出一颗小虎牙。 看起来像个老司机,实际上内心慌得一逼。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乱晃。 晋深时收敛起笑容,忽然认真起来,“小轻,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向我示爱。” 言小轻:“啊?” 摸了下手,就变示爱了? 呵呵,果然纯情。 “没……没啊,我这不是在示爱,我是在调戏你……”言小轻哼笑一声,舌头将脸颊顶了个包,仿佛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不过,眼睛依旧四处乱瞄。 晋深时一下收回手,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小轻,调戏人不是这样的。” 晋弟弟脸红了,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言哥哥胜券在握。 言小轻痞痞一笑,嘚瑟地舔了舔嘴唇, “那是怎样?啊——” 言小轻话没说完,轻呼一声,身体腾空,调换了个位置,忽然被压倒。 晋深时直勾勾地看着言小轻,把他禁锢住,反手握紧他的双手,将脸凑了过去。 “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语速也比平时满上几拍,这样低低地说出来,酥了言小轻一耳朵。 还有他的眼神,里面有光,晃得言小轻不敢与他对视。 “你……你……” 你别过来啊!! 言小轻内心咆哮,身体却像是被施了魔法,动弹不得。 “是、这、样、的。” 晋深时一字一顿重复,越贴越近。 言小轻吓得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的抖动,轻颤。 温热的唇被啄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马上就分开了。 随即,身上的重量离去。 言小轻颤颤巍巍睁开眼,看到的是晋深时的背影。 这是不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言小轻摸着胸口,心跳得快蹦出胸腔,长吁一口气。 差点吓cry。 晋深时,你他么究竟是老司机还是小雏鸡,老子怎么看不懂啊? 调戏人的时候熟练地不要不要的,调戏完又羞得像个黄花大闺男。 哦,他本来就是黄花大闺男啊。 谜一样的冰山霸道总裁。 晋深时站在阳台上,点烟。 剪裁良好的西裤被撑起,绷得有点紧。 差点就忍不住了。 深吸一口香烟,好久没有这么疑惑了。 晋总裁也有青春期。 十三岁的时候伙同沈千秋他们,锁住房门,拉上窗帘,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部AV,然后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不喜欢女人。 他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一个中意的。 往他身上扑的男男女女不少,他完全提不起兴趣,十分厌烦。 甚至正常的生理反应也让他兴趣缺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性者,性冷淡。 直到看到言小轻。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言小轻,他穿着贴身小短裤躺在自己床上,白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惊恐的模样让人怜爱,看到就挪不开眼。 看到有人在床上,他一开始很生气。 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寝具。 但是那晚,他没有更换床单,就睡在言小轻躺过的地方,一股暖洋汇聚在胸口,像是有新芽挣扎着破土而出。 每次触碰到言小轻,轻易就让人失去了理智。 脑中反复循环着一个声音,欺负他,欺负他,狠狠地欺负他。 他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堪一击了? 一根香烟燃尽,长长的烟灰抖落,散落空中。 晋深时回到房间,看到言小轻正在打电话。 挂完电话,言小轻神情严肃,“深时,我要回家一段时间,我姥爷去世了。” 晋深时:“我跟你一起回去。” 言小轻:“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晋深时:“不行,我必须和你一起。” 言小轻:“??” 晋深时:“你刚刚夺走了我的初吻,要对我负责,我怕你跑了。” 纳尼?你亲了老子,还要老子负责,太没有天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排省略号并不是代表时间很长,是因为言小轻有很重的直男包袱,咱帮他遮遮。 绝对不是在水字数!! 第29章 这是书中言小轻的姥爷,不是他的,而且他一面也没有见过。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所以,他一点也不伤心。 虽然可以分遗产,他也不能高兴。 对死者要尊重,这点涵养他还是有的。 坐在豪华轿车里,开启按摩椅的开关,喝着冰可乐,言小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晋深时聊天。 言小轻:“深时,你不去公司啊?” 掌握半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大总裁,这么清闲的吗? 晋深时正在用笔记本办公,闻言,头也不抬,手继续在电脑上敲击,“你的事比较重要。” 言小轻:“……” 什么意思,越来越搞不懂了。 言小轻勾着脑袋,偷偷去看晋深时的表情,发现他非常专心地办公,心无旁骛。 晋深时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是那个要他上班、拖他起来晨跑、强迫他住狗窝的那个冰山面瘫总裁吗? 要跟就跟着吧,还可以利用他吓唬家里的极品亲戚。 懒得想,言小轻闭上了眼睛。 为了应付渣男和老变态,神经紧绷了大半天,现在放松下来,要好好歇歇。 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揉了一把,肩膀被人揽了过去。 言小轻眉头一皱,挣扎,要跳脚。 晋深时:“别动,小二小白被摸都是乖乖的。” 得,他还是晋深时的爱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言.吃不得亏.小轻学着小白小二,摇着脑袋在晋深时怀里一阵猛蹭,将晋深时衣服弄得一团皱,纽扣也被蹭开一颗。 蹭完一波再来一个歪头杀。 言小轻:“主人,摸够了吗,摸够了我睡觉了。” 晋深时:“……” 转过头,继续办公。 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不知被什么东西顶着,有点倾斜。 睡得昏昏沉沉,言小轻的脑袋随着车身的颠簸摇摇晃晃。 一只大手伸过来,扶着他的头。 言小轻嘟囔了两句,继续睡了。 醒来的时候,言小轻发现自己枕在晋深时肩上,口水顺着嘴角流淌,把晋深时的衬衣浸湿了。 言小轻坐起来,抬手擦口水。 晋深时见他起来,转头盯着自己肩部的口水印。 言小轻明白,扯了两张纸,凑过去帮他擦干。 手刚伸过去,就被按住了。 晋深时握住言小轻的手,夺过他手中的纸,声音闷闷的,“我自己来。” “哦。”言小轻缩回手,乖乖坐好,发现车已经停在他家门口了,看样子像是停了很久了。 别墅的大门挂着白布,门口放了两排白色的鲜花花架,停着很多车,灵堂已经布置好了。 言喻站在门口,看到言小轻,招呼他过去,在他肩膀上别了一块白布,给他戴了一顶白帽子,又披了一件白麻背心。 言喻看到晋深时,明显一愣,问道,“小轻,这是?” 晋深时非常礼貌地和言喻打招呼,“伯母,我叫晋深时,是小轻的朋友。” 他举止优雅,一看就是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一身穿戴也显示出不凡的身份。 两人站在一起,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晋深时本来就是A城名人,他一出现,立刻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不到五分钟,圈子里都知道了,晋深时出现在言家,亲自前往悼念言老爷子。 言小轻进去磕头之后,被派到门口迎宾,晋深时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站在他身后。 言小轻:“你是客人,进去坐着喝杯茶。” 晋深时:“你在关心我?” 言小轻:“……” 您还是站着吧。 晋深时:“站好,有客人来了。” 晋深时本来就是客人,这样站在言小轻身后不太好,站了没一会儿,言大舅言二舅亲自把他请了进去。 言家别墅陆陆续续有车开来,关系一般的生意合作伙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之前推拒事忙的朋友,全都到齐了。 沈千秋代表沈家来了,刘月娇代表刘家来了,张丛跟着哥哥来了,严逸明代表严家来了……A城有头有脸的家族齐聚一堂,言家从来没有这么蓬荜生辉过。 言大舅言二舅八面张罗,忙得不可开交。 本来只有四桌的丧伙饭,硬是扩建成了十二桌。 言家祖籍在南方,按照老家习俗,严老爷子过了八十,算是喜丧,应该大操大办,所有仪式完全按照老家的规矩来。 露天搭了个棚,摆了麻将桌,旁边一个长条,放着瓜子花生水果,供客人使用。 言小轻站在门口无聊,大舅妈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小轻,你那个朋友有对象吗?”上次被言小轻怼到发病也没给她造成心理阴影,大舅妈直奔主题,不带拐弯的。 这是想给晋深时做媒吗? 心里有点不舒服。 “没有,他单身。”言小轻慢悠悠说道,“不过,你别想了。” “什么意思?”大舅妈继续叨叨,“我觉得他和你言舞姐挺般配的。” 言小轻:“昂?言舞姐三十了,他才二十六,怎么看也不般配。” “说啥呢,女大三,抱金砖,你言舞姐二十九岁零十一个月,还差几天才三十。” “唉唉,你上次不是说的男人大一点懂得疼人吗,这次又是女的大比较好了。” 大舅妈递过一杯水,殷勤地不得了,“呵呵,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小轻,这个忙你必须帮。你言舞姐对你多好啊,她的事你必须放在心上。” 大舅妈压低声音,“刚刚你的朋友一进来,言舞就把他看起了。你言舞姐那么优秀,那是你朋友的福气。” 言小轻接过水,喝了一口,斜斜地看了大舅妈一眼,哼笑一声,“言舞姐,没戏。” 是什么给了大舅妈自信,竟然觉得言舞看上晋深时是晋深时的福气。 “为什么?” “他喜欢男的。” 大舅妈沉默数秒,开口,“那就介绍给你言靳哥。”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刚刚你朋友一进来,你言靳哥眼都没眨一下。” “噗——”言小轻一口盐汽水喷出来,洒了大舅妈满脸。 被大舅妈鬼畜的应变能力折服了,直接用两兄妹将晋深时给锁定了。 “小轻,你帮你言靳哥引荐一下,回头大舅妈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大舅妈抹了把脸,说道,“我娘家的侄女之漂亮,刚刚考了个二本,追求的人可多了。给你看照片。” 言小轻转头看了一眼,清清爽爽一小姑娘,就是美颜过度,脸尖得像个锥子。 言小轻撇嘴:“不喜欢。” 大舅妈:“小轻,你有啥资本挑拣呢,人家小姑娘配你足够了,一会儿人就来,你好好看看。好歹人家也是考了个二本,比你那花钱进的野鸡大学好几十倍。虽然说你长得挺好看,但是,男人好看没用,关键是要有本事。” “呵呵,真是多谢夸奖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言小轻开启赶客模式。 “你把她照片发给我。” 大舅妈发了过来,“给你说啊,小轻,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你要把握机会啊。” 言小轻拿着手机捣鼓一通,把那张照片给还原了。 “大舅妈,你这是搞诈骗呢,你自己看看,这是同一个人吗?” 还原美颜,小姑娘脸大唇厚,两片厚嘴唇就跟大舅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愧是亲戚,基因很强大啊。 大舅妈:“呵呵,她这嘴巴,像我,刀子嘴豆腐心。” 言小轻:“……” 这怕是豆腐嘴刀子心吧。 大舅妈:“像你这种嘴唇薄的,一看就是薄情寡义,最善狡辩,甚至心狠手辣。我们这种嘴唇厚的,最是忠厚老实,为人讲信用,笨嘴拙腮,容易吃亏。” 笨嘴拙腮,你是认真的吗? 言小轻忽然觉得和大舅妈有一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jio,两人脸皮的厚度,旗鼓相当啊。 言小轻:“大舅妈,言舞姐和言靳哥嘴唇也薄,一看就是刻薄短命相,我就不介绍给我朋友了。倒是你那大侄女,我看着她面相福泽绵厚,至少得嫁个亿万富翁享清福。上次那个齐总和她简直是天作之合,你那大侄女嫁过去,齐总肯定就长命百岁了,得把你家大侄女往死里疼。” 大舅妈这次是有备而来,定要在口舌上一争高下。 她拉开裙摆,稳住下盘,要和言小轻大战三百回合。 言小轻三言两语,一指拨千斤,面对攻势,轻而易举一一化解。 只见两人站在门口,客人也不招待了,口沫横飞,唇枪舌战,天边的彩霞也被怼得失去了光彩。 刚开始两人还不相上下,不过一会儿,大舅妈就口唇发乌,连喘粗气。 最后的结局是,大舅妈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抖抖索索摸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嗑了两颗。 小样儿,言小轻吵架从来没输过。 大败大舅妈,言小轻跑到灵堂喝水。 晋深时坐在中央,身边围了一圈人。 周围的人眼神有意无意往他身上瞟,偷偷看他。 言靳和言舞也在旁边,殷勤地笑着,在旁边添茶倒水。 晋深时拿出笔记本,无视身边的人,心无旁骛办公。 深色西服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加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忽近的气势。 言小轻躲在花圈背后,舔口水在花圈上戳了个洞,偷看晋深时。 有那么好吗?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也就是样子长得好看一点,腿长一点,身材好一点,有钱一点,穿衣品味好一点,上进一点…… 哟,细算一下,晋深时优点还挺多。 好像比他还优秀那么一点点。 沉默…… “小轻,你干嘛呢?” 言小轻吓一跳,发现身后的郑旭旭。 “啥好看的,我看看。”郑旭旭把言小轻拉开,眼睛对上孔洞,一眼就看到晋深时。 “切,原来是看你家男人啊,我还以为看什么好玩的。”郑旭旭将头缩回来,有点失望。 “别乱说,我不喜欢男人。”言小轻拉过郑旭旭,在灵堂后面说话。 “哄鬼呢,姐妹儿。”郑旭旭显然不信,扭头张望,“小轻,一群苍蝇蚊子正围着你男人转呢。快去,将那些个妖艳贱货打走,维护你正宫娘娘的地位。” “不去。”言小轻机械重复,看不出喜怒,语气淡淡的,“我不喜欢男人。” “醋了?”郑旭旭拉着他,好言开导,“既然选择了男神,就要做好和狂蜂浪蝶斗争的准备。晋总是圈子里的AWM,可遇不可求,大家都想去碰碰运气。得了,你快去宣誓主权吧。” 郑旭旭把言小轻往外一推,言小轻出现在众人面前。 工作处理完,晋深时合上电脑。遇见几个合作关系的人,应付着聊了两句。 身边的苍蝇蚊子越来越多,晋深时眉头紧皱,冷着脸,维持着高冷人设。 看到言小轻,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拨开人群,径直走过来。 伸手在言小轻头上摸了一把,脸上挂着笑,“小轻,忙完了?带我到处逛逛。” 言小轻气鼓着脸,甩甩刘海,“你想去哪里逛?” “我想去你的房间。”晋深时低头,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房间不好玩,马上歌舞团要开始表演了,我带你过去看表演。”言家请了几组歌舞团,马上就要开唱了。 言小轻以为打丧伙很严肃,已经做好了痛哭流涕的准备。 没想到热闹非凡,他刚刚躲在后台,看着一群的女郎,穿得blingbling的,还配了个主持人,整得很隆重。 他很好奇,想去看看。 “我有点累,想休息。”晋深时用手捏了捏脖子,“想躺躺。” “那我带你去客房。” “不行,我就去你房间。”晋深时垂下眼帘,很坚持。 “真难伺候。”言小轻嘟囔两句,带着晋深时走了。 言靳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鼻子歪。 他一直在晋深时面前添茶倒水,晋深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言小轻一出现,晋深时像是忽然变了个人,眼里闪着光,笑意从四肢百骸里透出来,藏都藏不住。 从众人心里那个冰山总裁,跌落神坛,化身成为喜怒哀乐俱全的平凡人。 马上就奔过去了,不带一丝犹豫。 言小轻真是不要脸,姥爷尸骨未寒,大白天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情郎回房,白日宣淫。 他恨着两人的背影,眼睛冒着火。 他言小轻究竟哪里好了? 一无是处,干什么都不行,光有一张妖精脸。 言靳气的嘴皮发乌,忽然有人拍他肩膀。 “林别哥,你来啦。” 林别衣冠楚楚,一扫之前的颓废,站在言靳面前。 “言靳,我想单独和小轻聊聊。” “没问题,林别哥,你先去客房休息,我来安排。”言靳将林别带到客房,转身就去找言小轻。 言小轻将晋深时带回房间。 这是以前言小轻的房间,他之前回来过一次,找钱,还没找到。 不太熟悉。 他掀开床罩,把床单展平,“躺吧。” 晋深时皱眉,“我要洗澡,换了衣服之后才能上床。” 真.洁癖! 言小轻打开衣柜找睡衣。 衣柜一拉开,满满的鸡笼味儿扑面而来。 言小轻看着一水的真丝吊带睡裙,觉得脑壳痛。 晋深时双手压在言小轻双肩,探过头来,嘴角噙着笑,“小轻,我建议直男还是穿黑白灰纯棉比较好。” 哼,又嘲笑老子。 言小轻置若罔闻,掐着兰花指,选了一条大红色凤戏牡丹睡裙,递给晋深时,“深时,你穿这个合适,其他的太小了,只有这件最大。” 晋深时黑着脸,收敛起笑容,“换一件。” 言小轻嘿嘿笑着,拿着睡衣到晋深时面前比划,“这件衬肤色,就这件吧。” 说着,主动上前扒晋深时的衣服,要帮他换。 晋深时没有动,勾着唇冷笑,“小轻,成年人做事要先考虑后果。” bbbb——虚张声势。 言小轻已经开始脑补晋深时穿着大红裙羞答答的样子,想想都让人激动。 哈哈,晋深时,你也有今天。 睡衣搭在肩上,言小轻张牙舞爪就扑了上去。 原本以为会遭到强烈反抗,没想到晋深时乖乖不动,任他脱,还配合抬手抬脚。 纽扣解开,衬衣扒掉,皮带解开,长裤扒掉。 衣裤散落一地,最后只剩一条内裤。 晋深时的好身材全部露了出来。 言小轻根本没在意,抓着大红裙往他头上罩。 眼看就要套进去,晋深时侧身一躲,将真丝大红裙抢过来,扔到床上。 顺势按住言小轻,直接上手扒他的衣服。 “啊啊啊啊,晋深时,你干什么?”言小轻激烈反抗。 晋深时将他翻身背对自己,把他双手反剪,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说呢?”晋深时手下用力,轻轻一扯,言小轻裤子被褪到膝盖,娇弱的身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我觉得,你穿这条裙子比较合适。” 说完,将他衣服裤子扒了个干干净净,又把他箍在怀里,红裙子套上。 “妈的,晋深时,你太阴险了,明明就是你让我给你找睡衣的,找到又不穿。你怎么这么龟毛,怪不得现在还是条单身狗。” “我知道你是弯的,好心好意给你准备了GAY圈最亮眼的睡衣,你不领情不说,还要羞辱我,你还是人吗?” “人家真心实意带你回房间休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不穿,我是东北老爷们儿,宁死不穿。” “晋老狗,你敢,你要是给我穿了,我恨你一辈子!!呜呜呜呜呜——” 言小轻四肢被控制,嘴上可没闲住,张口叨叨叨乱骂。 “小轻,你再吵,信不信我把嘴给你封上?”晋深时把言小轻压在身下,呼吸开始不稳,声音沉闷,胸口憋了一口气。 “晋老狗,你封的了我的嘴,封不了我一颗直男的心。” 晋深时闭上眼,忽然将嘴凑了过来。 言小轻瞬间安静如鸡,偏头躲闪。 晋老狗你个倒霉催的,还想用嘴来封他的嘴,真他么卑鄙。 两人争执嬉闹的时候,把床单扯皱了,晋深时眼尖,从枕头下面勾出一条大红□□纱的丁字裤。 他把丁字裤扬到言小轻面前,“小轻,你很喜欢大红色吗?” 这他么是问句吗?明明就是肯定句。 呜呜呜…… 他一世的英明,半生的清白,就这样被毁得一干二净。 这根本不是他的,说出来,晋深时会信吗? 他自己都不信。 他这么年轻,就要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吗? 破罐子破摔,不再挣扎,眼中泛着泪花,欲哭无泪。 晋深时松开他,把他抱起,放到床上坐好。 言小轻眼里噙着水雾,鼻尖红红的,双足掉在床边乱晃,脚趾尖透着粉,可怜得想让人揉进怀里。 七月盛夏,两人穿着短裤,也不凉,就这样静静地对望。 晋深时正襟危坐,嬉闹的气氛骤然变换。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真起来,仿佛空气的流动也变得严谨起来。 晋深时:“小轻,喜欢一个人性别很重要吗?” 言小轻:“不重要吗?” 晋深时:“重要吗?” 言小轻:“不重要吗?” 晋深时:“重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晋老狗太过分了!我们崽是直男,能穿大红裙子吗? 第30章 言小轻很伤心,本来只是简简单单找睡衣,没想到遇到人生的一道难题,还是道哲学题。 重要吗?不重要吗? 脑壳痛。 他跳将起来,把大红真丝红裙脱了,“啪”地扔在地上。 好像摔得越大声,这条裙子就不是他的一样。 晋深时端着纸巾,递给言小轻,幽幽地说了一句,“直男有泪不轻弹。” 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男人要言而有信、要有责任心、要有时间观念……就是没有流泪。 言小轻不但说哭就哭,还……哭得那么好看,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在假哭。 “只是未到伤心处。”言小轻扯出纸,擤了一把东北老爷们儿鼻涕。 重要吗? 非常重要! 喜欢一个人,性别当然重要,那涉及到非常严肃的体位问题。 虽然X经验为零,但是,言小轻绝不在下面,必须是上面那个。 就算是搞基,也必须把晋深时压在下面! 唉呀妈呀,想哈呢? 言小轻神情慌张,眼神从晋深时清晰的腹肌上闪移。 “我再找找其他睡衣。”他焉哒哒地站起来,打开自己的鸡笼衣柜。 “言小轻”是个讲究人,衣服按照种类、季节、颜色摆放得整整齐齐。 推开一扇柜门,全是红的,再推开一扇,全是绿的,还有黄的、橙的…… 终于找到黑白灰了,用手一捏,是迎风飘舞的纱。 “你果睡吧,我的衣服太小,没有合适你的。” 言小轻取出一套纯棉的黑色衣服,在晋深时面前晃荡,“看,我也有黑衣服。” “怎么那么长?感觉不像是你的。”晋深时看了一眼,一套黑色的汉服,上面绣了金色的线。 “怎么不是我的,就是我的。”黑色衣服是他直男的旗帜,是明灯,指引他前进的方向,以防误入gay海。 “我不信,你穿来看看。”晋深时眼神幽深,垂眸。 小轻那么白,穿黑色的汉服肯定很好看。 “穿就穿,你等着。”言小轻把汉服铺到床上,研究怎么穿。 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你慢慢研究。” 言小轻沉浸在证明他直男身份的喜悦当中,挥挥手,“去吧。” 完全没有意识到只穿着短裤的晋深时去开门有什么不妥。 敲门的是言靳。 “晋总……”看到晋深时清凉的穿着,言靳咬紧牙关,心痛,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鲜血汩汩直流。 “小轻在吗?”这几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晋深时大喇喇站在门口,看着言靳不自然的表情,眉头皱着,“小轻在穿衣服,有事?” 穿衣服?这是刚办完事? 言靳心里已经血流成河。 “没什么,有朋友来找他。” “男的女的?” “男的。” “不见,他没空。” “可是……”没等言靳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 言靳气得发抖,差点晕厥在门口,扶着墙,喘了几口粗气。 床边,言小轻已经穿得差不多了,就差外袍和腰带了。 晋深时拿起墨蓝色的腰带,圈住言小轻,“我帮你。” 绸质的腰带慢慢收紧,紧贴腰身,系好之后,显得腰更细。 穿戴整齐,言小轻变了个人。 襦裙落地,堪堪遮住脚踝,黑色的汉服,显得皮肤更白。 言小轻站在镜子面前,歪着脑袋端详,像是养在深宫中的小王子,忽然发现新鲜的事物,两只大眼睛骨碌转,好奇宝宝本宝了。 “我真好看。”原来是汉服,书中的言小轻还是个资深的汉服爱好者。 晋深时站在一边,嘴角勾起,没有说话。 就这样望着言小轻,眼神一错不错。 确实很好看,好看得不像凡人,像天仙。 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浸润朝露,通体舒泰,好似原本干涸的土壤,忽然迎来一场春雨,心底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万千玫瑰破土而出,带来满身馨香。 “刚刚是谁?” “好像是你家人。” “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说是表演开始了,让你下去看。” “那你自己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瞅瞅。” “王助理会过来给我送换洗衣物,你下去帮我拿一下。” “哦。”言小轻站在镜子面前,美滋滋地转了个圈,临到出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你不回去啊?” 晋深时往浴室走去,反问,“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在这里,为什么要回去? 好吧,你是霸总,你说了算。 言小轻欢欢喜喜下楼看表演去了。 从晋深时刚接手公司开始,王秋华就一直担任他的助理,算是比较值得信赖的人之一,接触晋深时的私人空间较多。 晋总办事有严密的规章,每天的计划安排精确到分,从来不会误点。 日常计划几乎都是工作,甚少安排休闲娱乐。 有时他觉得,晋总不像是正常人类,而是一个按部就班、没有私人空间、没有娱乐活动、沉迷于工作的机器狂人。 永远西装笔挺、表情冷峻,面临重大决策杀伐果断、一切按规矩办事,从不留情面。 直到言小轻出现,晋总一直在踩线。 因为言小轻赖床,晋总上班第一次迟到。 深度洁癖,竟然允许言小轻带着一群宠物混迹总裁办公室。 精心规划设计的别墅区,建了鸡舍,好像是因为言小轻想换换口味…… 一桩桩一件件打破常规的事接踵而来,全是因为言小轻。 今天取消了两个重要的会议,让他过来送行李,也是和言小轻有关。 王秋华提着行李箱过来的时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言小轻。 舞台上的霓虹灯光旋转闪耀,言小轻端着茶杯,看得专心。 他身着黑色汉服,皮肤白得像是羊脂暖玉,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在这一时刻,王秋华对“蓝颜祸水”这个词有了深刻的体会。 “言先生,这是晋总的换洗衣物。” 言小轻看着两个28寸的行李箱,脸有点黑。 这是要在言家定居吗? 他拖了一个行李箱,郑旭旭帮他拖了一个,两人往房间走,忽然被拦了。 拦他的是刘月娇,上次花一百二十万买包那个,这种大客户,他记得清楚。 刘月娇旁边还有个花裙子女人。 两个女人怒气冲冲,拉着言小轻和郑旭旭钻进一旁的小树林里。 “言小轻,我要退货!”刘月娇一开口气势汹汹,直奔主题。 “哈?”言小轻勾唇,露出两颗小虎牙,邪魅一笑,“高档商品一经出售,概不退货。” “我根本没有用过,包装完好,吊牌也没有剪。”刘月娇拎着一个四个口袋,递到言小轻面前,“根据最新的工商管理法规,完全符合七天无理由退货条件。” 哎哟不得了,还有法律支持。 准备得这么充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可以退,但是我要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破损。”言小轻说道。 “可以。”刘月娇打开口袋,把包包拿了出来。 果然是全新的,包包用布口袋包裹得完好。 “怎么退你钱?”言小轻问道。 “微信。” “好,你先把吊牌扯了。”微信已经打开。 刘月娇拿着手机,吩咐女伴,“把吊牌扯了。” 花裙子女人手脚麻利,啪啪啪啪几声,一分钟不到,吊牌全部被扯下。 言小轻关闭显示屏,将手机放进包里,嗤笑一声,“有使用痕迹,退不了了。”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明显一怔。 刘月娇勃然大怒,“言小轻,这是你让我扯的!” “那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言小轻轻蔑一笑,“一个猪脑子,想和我斗。” “吊牌都扯了,不能退!” 郑旭旭在一旁看戏不嫌事大,插着腰,阴阳怪气地说道,“刘大小姐,你这是日子过不下去,要卖包包了?” “我日子好过的很,这一百多万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只是有些人不厚道,说话不清不楚的,强买强卖。”刘月娇显然没把这几个包包放在眼里,高高扬起下巴,对身边女伴说,“这几个包包给你了。” “到底是谁说话不清不楚了?我逼你买了?你在商场尾随我,主动把钱递到我手上的,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犯了,记不得了。” 不管是讲道理还是吵架,言小轻从来不虚火。 “我刘月娇需要在你那买这些东西?美美力诚就是我家的,限量款摆在我面前随便选。” “那你究竟给我钱干什么?”言小轻也迷糊了,这刘月娇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上次听晋深时说,晋家和刘家是对家。 对家的女儿粉上了晋深时,这是要上演虐恋情深吗? 不过,关他啥事啊? “言小轻,你装傻是吧,我拿钱是让你……让你离开晋深时!”刘月娇左右看了看,发现没外人,直接吼了出来。 噶? 原来是这个意思哦,说清楚点嘛。 “刘月娇,你怀起娃儿装处是吧,一百二十万就让我离开晋深时,我有那么傻吗?” 一百二十万,还不够他一年的伙食费。 听说晋家那个米其林厨师,年薪都是五十万。 还不算空运而来的新鲜昂贵食材。 “那你要多少?”刘月娇哼哼两声,不以为然。就知道言小轻是个贪财的小白莲,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儿。 “一个亿,不对,至少两个亿!”言小轻狮子大开口。 “言小轻,你照照镜子,你值两个亿吗?” “不好意思,我刚刚才照了镜子,比你好看多了。我值不值两个亿不好说,晋深时应该不止两个亿,我看你是老客户,还给你打了折的。” 言小轻摊手,“两个亿,拿来,我马上离开晋深时,不带犹豫的!” “哎哟,不拿是吧,看来你对晋深时的爱很肤浅嘛,两个亿都没有。” 这明显是唬人的,言小轻不信她能随随便便挥霍两个亿,土豪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月娇气得脸红脖子粗,她一贯娇生惯养,上次被言小轻诓了钱,心里就憋了一股气。 今天又被羞辱,早就想爆发了。 给一旁的女伴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扯头花,同时喊话, “你这个贪财的女表子,我今天定要为民除害。” 花裙子女人张牙舞爪冲上来。 “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文明吵架,怎么还撒泼起来啊!” 郑旭旭推着行李箱挡在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心,这是晋总的私人物品,很贵的,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花裙女人一看就是刘月娇的小跟班,家境不太好那种。 闻言,缩着手脚站在一旁,不敢动。 “什么?!”刘月娇看着行李箱,大惊失色,浮想联翩,“深时要在言家住?” “是啊,都见过家长了,你快放弃吧。” 晋深时确实见过言小轻妈妈了。 刘月娇气得眼冒金星,大叫,“我不信!你明明就是被包养的!” 外界一直盛传言小轻是被包养的,给几个钱玩玩那种,晋深时怎么可能住到言家来。 言小轻皱眉,怎么回事,言靳也以为他被晋深时包养了。 是哪个小贱人乱说的,毁他一世英名。 被他知道定要他好看! “我没有被他包养!”言小轻字正腔圆地说道,“乱说我告你毁谤!” “那你们什么关系?”刘月娇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我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你吃饱了撑的,管闲事。” “怎么不干我事了,我有可能是晋深时的未婚妻。”刘月娇趾高气昂。 “未婚妻?!” 哎哟,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晋家未来的女主人啊。 不过看刘月娇一脸的刻薄相,嫁过去之后言小轻肯定不能再赖在晋家了。 言小轻有点不舒服,心里像是哽了根刺,也不知道是因为“未婚妻”三个字,还是因为不能再点杀河豚了。 “是的,怕了吧,麻溜点从晋家搬出去。”刘月娇嘚瑟起来。 “既然是未婚妻,就再给你打个折扣吧,一亿八千万,不能再少了,钱到走人!” 刘月娇真给他这么多钱,他拿上就出国,开始享受人生。 渣男林别忙着应付老变态,估计现在也没有时间来找他。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也找不着他。 “我可给你说清楚,不是我缠着晋深时的,是晋深时不能没有我,硬要住在我家,撵都撵不走。你的钱我可不是白收的,我还得花功夫让他对我死心。” 言小轻深谙吵架的真理,不管真的假的,只要理直气壮说出来,那就是真的。 “谁让我长得那么美丽。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痴情的汉子。”言小轻嘻嘻笑着,宛如一个资深妖艳贱货,“我听说啊,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怎么才能让他忘记我啊,真是伤脑筋。说不定一亿八千万还不够呢。” “我不信!”刘月娇捶胸咆哮,伸出爪子,要亲身上前扯头花。 “不信?follow me!” 花裙子女人一人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言小轻身后,四人来到言小轻房间门口。 门一打开,晋深时从门后探出头,“小轻,你回来了?” 看到言小轻身后的几人,又把头缩了回去,小声催促,“小轻,快进来。” 言小轻站了半个身子进去,调笑道,“深时,你慌什么,朋友来了,快出来打个招呼。” 随即惊呼,“哎呀,深时,你没穿衣服啊!” 言小轻接过行李箱,推进房间,和刘月娇做了个拜拜,“我家深时没穿衣服,就不和大家打招呼了,回见。” 说着,还对着晋深时眨了眨眼睛。 外面三人看着一只大手,在言小轻头上摸了摸,宠溺的声音响起,“淘气。” 刘月娇踩着二十厘米的高跟鞋,脚步一歪,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花裙子女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稳。 她胸口像被敲了一闷棒,痛得发紧,主要是被气的。 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奈何骂也骂不赢,打也打不到,还被气得够呛。 最关键的是,大众男神晋深时真的对他用情至深的样子。 真的是没天理啊! 刘月娇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外走。 晋深时接过行李箱,横放到地上,打开拿衣服,“小轻,刚刚是谁?” “你未婚妻。”言小轻蹬着小腿儿,坐到沙发上。 “砰”地一声巨响,行李箱碰撞在一起。 言小轻吓了一跳,目光呆滞地望过去。 “我、没、有、未、婚、妻!”晋深时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没有就没有呗,那么凶干嘛?”言小轻捂着小心脏,吊儿郎当说着。 “谁造谣?”语气阴沉沉的,不高兴。 “就你那对家,刘月娇,说是你的未婚妻。”言小轻不以为意。 “你信吗?”语气不善,有一种天凉王破的气势。 “我信啥,她说我被你包养了,还说要给钱,让我离开你。她有病吧。”言小轻撇撇嘴,指着行李箱,“你把衣服穿上,马上开席了。” “你这回开价多少?”晋深时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直勾勾望过来,看得言小轻有点心虚。 晋深时真是神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亿……八千万。”言小轻嘟囔两句,越说越小声,“她可能也没有那么爱你,不但不想给钱,还骂我。” 晋深时沉着脸,眼神暗了下来,“小轻,不能出去乱拿别人的东西。” “好……” 才怪,一亿八千万,刘月娇敢给,他言小轻就敢收。 “会被拐走的。” “唬——” 言小轻龇牙咧嘴,想咬人。 “那一百万赔偿款已经存到你账户上了,我再给你转两亿,以后看见刘月娇离远点。”晋深时说得轻松,打电话吩咐助理办理转账。 “哦。”言小轻点头答应,忽然发现没对,“两……两亿……?” 是他认为的那个两亿吗? 捂住小胸口,揉揉。 吸气—— 呼气—— 言小轻想跪下喊爸爸, 稳住,你他么的稳住! 铁骨铮铮言小轻,怎么能为五斗米折腰? 然鹅,这并不是五斗米,是两亿,两亿啊!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两亿! 那他岂不是亿万富翁啦,哈哈,比范进中举还高兴。 晋深时真是的,一言不合就打钱,好喜欢这样一点也不谦虚的霸总。 “嗯嗯,谢谢深时,我以后看见她就站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和她说一句话。”言小轻眉眼弯弯,拍着胸口保证。 “还有,今天晚上我睡这里。”晋深时换上一套休闲服,看起来平易近人不少。 “嗯嗯,您安心睡,我去睡客房。”双眼笑得谄媚。 “床比较大,完全可以睡两个人。”晋深时拿出洗漱用品,关上行李箱,随口说道。 “那怎么行,我睡觉习惯不好,要磨牙,会影响您的。而且半夜还有仪式,我要起来放炮。您今晚只管安心休息,我去看看客房安排的怎么样。”言小轻打开门,引着晋深时去吃饭。 言家的事他可做不了主,言小轻找到言靳,询问客房怎么安排的,毕竟来了这么多亲戚,要留宿的不少,很多人他还不认识。 “客房已经满了,谁要住?”言靳吊着死鱼眼,心如死灰。 “我住,我房间让给晋深时住了。”言小轻说道。 这个消息像是春天的甘霖,滋润了言靳老树皮般的心。 晋深时要和言小轻分开睡,说明什么,说明言小轻和晋深时真的只是纯洁普通的关系,之前的一切只是误会,是误会。 今天晚上,晋深时会单独,一个人,睡在言小轻的房里。 “那你住我的房间吧,我去和表哥挤挤。”言靳把房间钥匙塞到言小轻手里,蹦蹦跳跳地走了。 言靳走到楼下,又拿了一把钥匙给林别。他的手里,还有一把言小轻房间的钥匙。 不愧是言家未来继承人的房间,言靳的房间又大又宽敞,装修豪华,比他的房间好得多。 参观完言靳的房间,言小轻正准备出去,就被刘月娇堵在门口。 “言小轻,你家客房怎么霉味那么重,果然是落魄三流世家,上不了台面。”刘月娇趾高气昂。 言家的客房全在一楼,二楼和三楼才是主人的房间。老别墅小区,没有地下室,一楼难免有点潮气。 言小轻张嘴欲怼,忽然想到刚刚收了两亿,保证要离刘月娇远点,还不能和她说话。 刘月娇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言小轻懒得和她多费唇舌,钥匙还没捏稳,转手就给了刘月娇。 “那您睡这间。客房钥匙给我,我去睡客房。” 刘月娇实在没想到言小轻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他转性了,喜滋滋接过钥匙,去看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上楼得早,偷偷听到言小轻要和晋深时分开睡,这个房间就在晋深时隔壁,那她岂不是机会大大的。 房间全部安排妥当,除了言小轻,几人各怀鬼胎,都想着到别人的房间里面睡。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拿了别人的钱是会被抓去暖床的。 第31章 言家在露天摆了十二桌坝坝宴,舞台已经开始在唱最后一首歌——“难忘今宵”,客人们纷纷入席。 言小轻引着晋深时,一出现,就有人招呼。 “深时哥,这里。” 原来是张丛、沈千秋、严逸明三人。张、沈、严三人算是A城有名有姓的人家,他们几人占了一桌,不熟的人也不敢过来坐。 几人出席葬礼,都是穿着正装。晋深时一身休闲,棉质T恤配亚麻长裤,有点主人的感觉。 张丛问道,“深时哥,你刚刚去哪里了?” 晋深时笑笑,“刚刚去小轻房间里睡了一会儿,换了套衣服。” 妈呀,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睡+换衣服,这是正式确定关系了? 张丛暗骂言小轻是妖精。 言老爷子去世,言家日薄西山,靠言靳一个黄毛小子,撑不了几天,还有言老爷子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帮倒忙。 今天过来的人,一半是听说晋深时来了,过来看看能不能和晋总说上两句话,一半是想着分言家一杯羹。 言小轻一旦和晋深时过了明路,在座的各位瓜分言家的时候,都要掂量掂量,能否得罪得起晋深时。 把晋深时安排好之后,言小轻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张丛的哥哥张烨也来了,不同于弟弟的傻白甜,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言小轻的不同。 每一个基佬心中都有一个雷达,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多看几眼就能分辨出0和1。 张烨敢用黄瓜发誓,言小轻绝对不是纯弯的。 长相是受中极品,眼神看起来又不像。 而且,晋深时很有可能没有得手。 晋深时这样不避嫌地出现在言家,一看就是来宣示主权的。 想不到如同老狐狸一般的晋大总裁,也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张烨冷哼一声,他不介意将这团水搅得更浑。 言家的产业,他是志在必得,如果再收获言小轻这样的美人,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就是无主之物,他不妨争一争。 张烨一向看不惯晋深时,整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冷冰冰的。 自家的傻白甜弟弟天天围着晋深时转,说得不好听,像只舔狗,对他这个嫡亲的哥哥也没有那么热情。 “深时,听说刘家和你家有联姻的意向。”张烨笑了笑,开了头。 “不知道。”晋深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人选绝对不是我。” 说完,抬眼看了看在一旁帮忙端菜的言小轻。 张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言长得真好。” 张丛夹菜的手一抖,大惊,怎么回事? 他的烂黄瓜哥哥看上言小轻了,那可不行,言小轻是深时哥的。 在桌子下面踢了哥哥一脚,给他使了个眼色。 张烨的脸一下阴沉下来。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什么都向着外人,从来不帮自家人。 这时,言小轻正好晃了过来,招呼大家吃菜。 “小言,你是单身吗?”张烨心中有气,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很微妙,不仅是本桌,隔壁离得近的都竖起了耳朵。 这样的场合,晋深时出现在言家,肯定和言小轻有关系,明眼人已经在言小轻背上打上了“晋深时”的标签。 言小轻回答“不是”在预料之中,回答“是”,那是拂了晋大总裁的脸面。 张丛轻松下来,还以为哥哥要搞幺蛾子,没想到竟然问了这样一个弱智问题。 那还用说,言小轻肯定会摇头说不是单身啦,他深时哥就在旁边坐着,量言小轻也不敢在这时作妖。 张丛一直盯着言小轻,看着他楞了一下,竟然点头。 张丛想冲上去把他打死。 深时哥都跑到言家镇场子来了,你言小轻居然还胆敢大言不惭地承认自己单身。 言小轻懵懂地点点头,是啊,他是单身没错啊。 这位大兄dei,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吗? 欢迎欢迎。 但是,他现在身份不同了,有钱了,得精挑细选一番。 刚点完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胳膊被晋深时一拉,他一个踉跄,直接扑在晋深时怀里。 晋深时双手架在他的腋下,把他抱好放在大腿上,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言小轻脸腾得红了,挣扎着要起来。 这么多人看着,言小轻脸皮再厚,也觉得很羞耻。 “别动,我摸摸头。小轻,肚子饿了没?”晋深时稍微一用力,言小轻动不了,也不敢动静太大。 周围人都看着呢。 “一会儿回去摸好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 为了两亿,言小轻咬着牙关,硬忍着没有跳脚,压低嗓子祈求。 晋老狗又发癫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言小轻豪门爱宠的敬业精神还是有的。 晋深时将嘴贴到他耳边,说悄悄话,“小轻,王助理已经安排好了,三个工作日内钱就会到你的账户上。” 哎呀妈呀,王助理太给力了吧,这么快就办好了。 现在银行都下班了,这么大一笔巨款,他还以为要拖好久才能办妥,没想到效率那么高。 言小轻心花怒放,差点就想抱着晋深时亲一口。 被抱着摸头的那种不适感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坐在晋深时腿上,小脸红彤彤的,怯雨羞云的样儿,又软又甜。 一看就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完全没有被强迫的懊恼。 晋深时满意了,放开言小轻。 言小轻从他腿上弹起,旋转、跳跃、360度转体,踮着脚尖跑了。 外人看来,那就是害羞。 “惯的。”晋深时抿嘴一笑,继续吃菜。 合理解释了言小轻为什么承认是单身——害羞,脸皮太薄了。 看来晋深时真的把他宠上天了,不但不恼,帮他解释,还笑得那么开心。 张丛对着张烨小声嘀咕,“言小轻就是个作精,一边勾着深时哥,还到处招蜂引蝶,哥哥,你可要擦亮眼啊,千万别去招惹他。” 张丛叨逼叨逼,把言小轻的所作所为全部添油加醋告诉了张烨,生怕自家的亲哥哥遭了道。 言小轻太他么邪门了,他哥哥又是个黄瓜不洁的,忧愁啊。 张烨笑笑,不置可否。 他是看出来了,全是晋深时剃头担子一头热,言小轻完全没开窍,纯得不行。 居然还有这样的极品,张烨吃了一块樱桃肉,暗自感叹运气好。 就是不知道两人有什么交易,言小轻好像心甘情愿被摸头。 虽然眼神中没有情愫,但是其中的高兴却不是假的。 客人吃得差不多,主人才入席吃。 言小轻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满桌子佳肴,硬是提不起劲。 言家请来办宴席的厨师,比起晋深时家的厨师,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鲈鱼,一看就不新鲜,肉质也老,火候没有把握精准。 酒也不好喝,什么杂牌子茅台迎宾酒,妥妥的茅台山寨品。 肯定是言家两个不着调的舅舅操办的,太low了。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言小轻想回晋家了。 想念厨房里可以点杀的水产,想念张管家准备的鲜榨果汁,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米其林大厨…… 他用手肘碰了碰晋深时,问道,“深时,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周围有点嘈杂,晋深时故意提高音量,“这不就是你家吗?你想回哪个家?” 言小轻咬着筷子,想起卧室里两个大行李箱。 晋深时莫非想在言家长住? 那不行,必须早点回去,这样的伙食多吃两天,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要掉了。 “当然是回咱家了。一整天没有看见小白小二,怪想的。”言小轻喝水漱口,吃不下了。 “等你忙完我们就回。”晋深时微笑,“至少得等姥爷头七过了。” “好吧。”言小轻听着还要七天才能回,焉哒哒的。 张烨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说话,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饭毕,舞台上开始表演魔术,舞台下大家凑成桌玩牌。 按规矩,第一天要守夜,得守通宵。 言小轻被拉着打麻将,张烨、刘月娇、言靳,加上他刚好凑一桌。 言小轻坚决不参加,他心理素质不好,输钱要他的命,输多了他不仅脸色难看,还要掀桌子。 晋深时说了一句,“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的。” 言小轻高高兴兴地坐了下去。 他确实不会玩,晋深时坐在旁边帮他看牌。 言小轻右手举起一张六万要打,晋深时从身后俯身下去,半拥着他,握住他的手,把牌放了回去。 “不打这张,你对家要胡。” 言小轻耸耸肩,斜斜地瞪了晋深时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好好说就是,别动手动脚的。 晋深时眼神一暗,默默地保持了一点距离。 对家正是刘月娇,她已经听牌。 言小轻抓起牌一扬,她就看到了六万,是她要的牌。 眼看着他要打出来,正高兴,没想到又被放了回去。 刘月娇的表情被言小轻看得清楚,他暗自庆幸,差点就点炮了。 “打哪张?”转头问军师。 晋深时指了一张牌,言小轻照着打了,又摸了一圈,转手就自摸了。 张烨半开玩笑说了一句,“深时,你这样不对哦,看了别人的牌,又去给小言说。” 晋深时冷着脸,冰凉的口气响起,“我没有看你们的牌。” 张丛也在一旁逗趣,“深时哥过目不忘,算牌非常精准,我们从来不敢约他玩牌。输牌不可怕,盘盘输就有点没意思了。” 言小轻一听,欢欣雀跃,想不到晋深时这么厉害。 这个帮手他得抓紧了。 他两只黑眼珠转得溜圆,抿着嘴说,“深时,你坐过来一点,挨我近一些,不要看到别人的牌了。” 晋深时端了根板凳,紧挨着言小轻的椅子,两人腿挨腿,离得非常近。 他的手放在言小轻身后的椅背上,虽然没有身体接触,却有点像是半抱着言小轻的感觉。 两人挨得比之前还近,言小轻不但没有抱怨,还两眼弯弯,笑得开心。 连糊了几把大的之后,牌友们不高兴了。 “言小轻,你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打啊?懂不懂牌桌上的规矩!” 刘月娇坐在言小轻对面,抬眼就能看到晋深时。 本来还暗自高兴,可以近距离观赏男神,没想到看到狗男男秀恩爱,思路也被打乱,输了不少钱。 “牌桌上有什么规矩?”言小轻不怎么玩牌,不懂就问。 “看牌不语真君子。”张烨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围观群众不能说话的。” 啊,要是晋深时不说话,那他怎么赢钱? 言小轻大骇,这些人就是想让他输,太可恶了。 他们打的大,一把输赢上万,虽然输的是晋深时的,但是赢的是他的啊。 他求助似的看向晋深时。 “要不,您帮我打两把,我在旁边学习一下。”言小轻捂着嘴,略显俏皮,“我保证不开口。” “不用这么麻烦。” 晋深时把屁股下的小板凳移开,和言小轻挤到一把椅子上,环着他,说道,“我不说话就是。” 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只动手。” 隔得太近,言小轻耳朵好痒,他皱着眉头,歪头将耳朵在肩膀上蹭了蹭。 什么意思? 不说话怎么指挥他,已经赢了好多筹码了,要保存胜利的果实啊。 刘月娇那摸牌的豪放劲儿,一看就是老麻将,技术杠杠的那种。 这是吵不赢他,想在麻将桌上找回场子,报仇来了。 他可不想输。 还有,晋深时怎么和他挤到一根椅子上面来了,都快负距离接触了。 在大家的催促下,继续玩牌。 言小轻终于知道晋深时说的只动手是什么意思了。 晋深时名正言顺地抱着言小轻,抓着他的手拿牌、打牌,言小轻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被操控着指哪打哪。 言靳张嘴,想刺言小轻几句,晋深时一个眼刀射过去,冷得让言靳闭紧了嘴。 赢钱真是好啊,一把赢几万,抽屉里的筹码都快满溢出来了。 不过,言小轻觉得不舒服。 晋深时越挨越近,算是将他抱在怀里打牌。 他双腿张开,贴着椅背,言小轻被他环着,坐在椅子的前半部分。 言小轻转头偷看晋深时的脸,发现他神情专注,一直盯着桌上的牌。 俨然一个沉迷赌博,无法自拔的赌徒,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 难道是他想多了? 言小轻开始作妖,像个扭死虫,不动他心里就不舒服。 晋深时依然不动如山,表情冷清。言小轻没有引起他一丝注意。 他看着手里的牌,算得非常认真。 言小轻放心下来,果然是他想岔了,晋深时就是一个单纯好心人,帮他赢钱,完全没有别的心思。 这是迷惑牌友的权宜之计。 之后晋深时的小动作,言小轻自动忽略了。 晋深时好像坐累了,下巴放到言小轻肩膀上。糊了把大的,一激动,手又搂到言小轻腰上。 言小轻身上沾满了晋深时的味道,淡淡的木质青草香,清爽扑鼻。 打了半圈,张烨点了根烟,似笑非笑,“深时,小言什么都不懂,你别捉弄人家。” 晋深时轻嗤一声,“不懂正好,我可以一招一式教他。小轻,你说好不好?” 言小轻赢了钱,两眼放光,小鸡啄米点头,“好好好。” 张烨喉头一哽,丢出一张二筒,放到言小轻面前,“小言,我来点你的炮,你要不要?” 言小轻正在做清一色,单吊二筒。 他看到二筒,正准备高兴地捡到面前,忽然被晋深时握住了手。 晋深时将头放在言小轻颈窝,轻声说道,“不要他的,我们自己摸。” 言小轻点头,转过头和他悄声说道,“听你的,我们自摸,自摸钱多多。” 没想到转手就摸了一张二筒,真的自摸了,言小轻胡了清一色,收着筹码,高兴。 三人表面上好像在说玩牌的事,实际上说的什么,只有各自知道。 沈千秋在一旁看得揪心。 他也看出来了,言小轻不但非常爱钱,还很单纯懵懂。 晋深时哄着骗着,将言小轻吃了个一干二净。 在场的都是人精,世家长大的小孩,天生就比旁人多长了几个心眼。 就算是刘月娇这种娇生惯养的,也看出了端倪。 就只有言小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扑在钱眼子上。 为了取信旁人,他还打起精神,假装学习怎么算牌,生怕牌友们输多了不服,把晋深时给撵走了。 刘月娇内心咆哮,就言小轻这种傻白甜铁憨憨,她怎么会每次都被他阴,被他哽,这不科学啊! 晋深时温香软玉在怀,表面看起来依然是谦谦公子,实则身体有点僵,憋得慌。 腿心被言小轻蹭了好几次,晋深时虽然可以坐怀不乱,现在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来,声音闷闷的,“小轻,我去一趟卫生间,你打慢一点,等着我。” “嗯嗯,深时,你快点回来啊,没有你我真的不行啊。”言小轻依依不舍送别晋深时。 张烨也看清了,言小轻被晋深时吃定了,虽然摘不了桃,但是也不能让晋深时摘得那么容易。 张烨就是一刺头,带头搞破坏,“小轻,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啊。”说完,丢出一张牌。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言小轻还“啊”地一声,“打慢点,我看不过来。张烨,你刚刚说了啥?” 晋深时不在,言靳胆子大起来,在一旁帮腔,“小轻,张哥让你长点心,表面帮你忙的,不见得是好人。” “言靳哥,你说啥呢?输钱输得失心疯了?千方百计想让我把军师赶走,太卑鄙了吧。”言小轻一边慢悠悠码牌,一边说道, “想骗我,没门儿。你们打慢点啊,别欺负我这个新手啊。” 刘月娇也插了一句,“言小轻,没晋总在你是打不了了吧?究竟是你打还是晋总打?” “当然是我打了。我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就说了,不太会,你们不是默许了深时帮我指导的吗?现在输钱就不愿意了,说话酸不溜就的,变得也太快了吧。” 刘月娇被哽得花容失色,继续说道,“言小轻,你别高兴得太早,俗话说的好,先赢后输,先输后赢。现在赢的都是筹码,最后赢的才是钞票。” 她摸了一张牌在手里,砰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有点大,“自摸,清一色对对糊,十六番!” 意气风发、声音洪亮。 啊啊啊,输了一把大的,晋深时不在果然不行。 一把终了,言小轻慢腾腾推牌,盼望着晋深时快点回来。 看着晋深时回来,高兴地站起来,主动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乖乖坐到他怀里,软软地撒娇,“深时,你一走,我输惨了。” 晋深时心情舒坦,把他忘怀里一带,悄声在他耳畔道,“你看清楚,哥哥怎么帮你赢回来。” “恩恩。”言小轻点头,抿着嘴偷笑。 四人血战到十二点半,言小轻本来就没有兴趣,一直是赢钱的欲望支持着。 实在是来不起了,差点窝在晋深时怀里睡着了。 最后一盘点,赢了快一百万。 结账的时候,他的精神可好了,尤其是看着刘月娇黑着脸给他打钱,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午夜过后,客人走的差不多,就剩本家几个亲戚守夜。 言靳安排,“小轻,几个长辈今晚守夜,我们休息,明天早上起来帮忙,换他们休息。” 言小轻一听不用熬夜,拉着晋深时高高兴兴回去睡觉了。 林别在客房待了一天,手里握着言靳房间的钥匙,就盼着晚上夜深的时候去找言小轻。 刘月娇原本应该睡在一楼客房,和言小轻换了之后,现在住在言靳的房间里,有点激动,因为隔壁就是晋深时。 言小轻原本应该睡在言靳房里,和刘月娇换了房间,现在住在一楼客房,隔壁就是林别。 晋深时在言小轻房间里,打开衣柜,看着衣柜抽屉里一水的丁字裤、皮裤、紧身T恤,有点迷。 夜深了,只有灵堂亮着光。 风一吹,屋外的夹竹桃张扬着树枝,来回摆动。 第32章 客房没有独立卫生间,得去公共卫生间洗漱。 言小轻干脆回自己房间,洗漱用品都是现成的。 进屋一看,发现晋深时站在衣柜面前,看得有点专注。 言小轻蹦过去把衣柜关上,讪笑,“呵呵,这些都是以前少不更事的时候买的。” 晋深时洗过澡,发丝的水滴到睡衣领上,颜色有点深。 “你现在也才二十岁。” “不准再打开了,这是。”言小轻把他推开,翻了卷透明胶带,把衣柜门粘起来。 “你去把头发擦干,别到处滴水。” “我在找干净毛巾。”晋深时说道。 “干净毛巾在浴室,我给你拿。”言小轻拿了一块干毛巾,递过去。 “这是,用过的?”晋深时皱眉,有点嫌弃。 言小轻手中的浴巾,虽然很干净,但是有点旧,一看就是用了很久了。 “这是我的洗脸帕,不要算了。”言小轻收回手。 还未反应过来,毛巾忽然被扯走了。 晋深时拿着毛巾擦头,转过背去,没有说话。 “我家环境差,你将就一下。”言小轻说着,去浴室了。 浴室的莲蓬头打开,水冲的哗哗啦啦响,半透明的毛玻璃上映出一个人影轮廓,随着身体的移动摇晃。 晋深时捧着毛巾,脸埋进去,深吸一口,似乎嗅到了言小轻的味道。 淡淡的奶花香,随着热气蒸腾,从浴室门缝里逃逸出来,在空中打着璇儿,香了一屋,留在某人的心尖上。 “深时,你有没有多的纯棉T恤?”言小轻洗完澡,浴巾裹在腰上就出来了。 身体上萦绕着水汽,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瘦削的身体白皙细嫩,在热气的作用下,透着粉。 “给我来一件。”言小轻大喇喇坐在床边。头发一甩,水珠四处飞溅。 粗狂的动作与他精致的五官毫不相配,却不违和,自有一番风情。 晋深时看得愣怔,热得鼻尖冒汗。 他坐在床边,手上拿着毛巾,声音有点哑, “为什么要穿我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就那鸡笼衣柜,有一件能穿吗? 只有汉服还过得去,他不可能穿着汉服睡觉吧。 “我的衣柜已经封了。”言小轻指着衣柜说道。 晋深时走过去,伸手一扯,把两条胶带轻而易举撕掉,“开了。” 唬—— 想咬人。 看在帮忙赢了一百万的份上,言小轻忍了。 就那么想看他穿大红真丝睡衣是不是,太恶趣味了。 “为什么要穿我的?”晋深时又问了一遍,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哎哟,是这个意思啊。 言小轻明了,原来是想听彩虹屁是吧,想不到晋深时还挺虚荣的。 “因为你的衣服质量好啊,又干净又香喷喷,穿上肯定睡得好。深时,给我拿一件嘛,今天走得急,忘记把家里那套睡衣带上了。家里那套也是你的,之前张管家拿给我的,穿着就不想脱下来,太舒服了,不穿我都睡不着觉,我甚至想穿着去公司。那已经不是睡衣了,那是幸福快乐的源泉……” “我身上这件脱给你。”晋深时打断言小轻,脱下睡衣,扔到言小轻头上。 一件灰色棉麻T恤,上面还有晋深时的体温。 言小轻接过睡衣,套到头上,“你穿什么?” 衣服有点大,领口敞着,若隐若现,比果着还让人口干舌燥。 “我不穿。”晋深时挪开眼,坐到床边。 在别人家里果睡,这怕是个假洁癖吧。 据言小轻所知,晋深时出差都是自备床单的,这种行为太反常了。 他完全忘记,晋深时已经在他床上果睡过一次了。 言小轻套上衣服,勾着脑袋去看晋深时。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灯光原因,发现他的脸有点红。 正想着,又有人敲门。 “妈,有事吗?”打开门,言小轻的妈妈言喻站在门口。 “小轻,我有事问你,你方便吗?”言喻似乎看到了坐在床边果上身的晋深时,她低着头,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 言小轻来到言喻的粉色房间。 “小轻,你和晋总是什么关系?”言喻忍了一天了,现在终于问出来了。 她常年宅在家里,对外面的事不大清楚,还是旁人告诉他,和小轻举止亲密的人叫晋深时,富可敌国,是言家仰望的存在。 想攀附晋家的,在A市一抓一大把,偏偏晋深时来了言家。 她早就知道小轻的性向。 小轻很单纯,傻乎乎的。 作为母亲,有必要提点一两句。 “我没被他包养!”言小轻想起之前的传言,以为言喻也是听信了不好的话,赶紧解释。 “哦。妈知道,我们小轻不是那种贪财的人。”言喻笑了,脸上出现少见的自信表情。 “呵呵。”言小轻尬笑一声,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贪财,但是绝对没有出卖身体。 哎呀,懒得解释,越说越糊。 言喻点点头,“晋深时他人怎么样?对你怎么样?” “人挺好的,对我也不错。”言小轻敷衍几句,感觉对话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那就好,你好好招待人家。”言喻说道,“你放暑假之后一直在他家里住?” “嗯。” “见过他的家人了吗?” “没有。” “还没见过家长就住到别人家里,不太好。”言喻身体一僵,语气有点像是在责备,“小轻,你要有成算。算了,明天我去找深时谈谈。” 从一开始的“晋总”到“晋深时”,最后是“深时”,言喻的称呼跨度有点大。 言小轻有点迷糊, “你和他谈什么?” “你不用知道,妈知道分寸。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言喻把他往外推。 “哦。”言小轻站起身往外走。 “小轻,等等。”刚走两步,又被言喻叫住,“你们睡一起?” “不啊,我睡楼下客房,晋深时睡我房间。” “嗯,是个懂事的。快去吧。” 言小轻觉得言喻的对话有点莫名其妙,可能也是对晋深时好奇吧。 言家大宅,几乎每人都对晋深时好奇,没啥大不了。 再说了,他也不了解言喻。 言喻给他的感觉怪怪的,看起来就像一朵菟丝花,有时又觉得她异常坚强。 就这样吧,睡前不能想太多,影响睡眠。 言喻原本就做好了熬夜准备,喝了一大杯咖啡,加上小轻的事让她担心,总觉得心神不宁。 她也在二楼,出门就看到晋深时在走廊抽烟,背影看起来很落寞。 言喻看起来温吞,其实很有主见。既然遇上了,将晋深时请到了房间里。 “深时,听说小轻放假后一直住在你那里?”言喻端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是的阿姨,他在我家刚好住了21天。”晋深时打起精神应对,态度是一般的晚辈,姿态放得很低。 “打扰你了。”言喻很客套,却也不敷衍。 “不打扰,小轻挺可爱,我很喜欢他。”不知道未来岳母找他干什么,晋深时心里有点没底,回答得中规中矩。 “哪个……”言喻语气有点迟疑,“听小轻说,你还没有带他见家长的打算。” 晋深时:“……” 言喻见他愣神,语带责备,“我想知道,你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晋深时:“??” 口气有点雀跃,“小轻让您问的?” “我是他妈妈,难道我问不得?”言喻虽然有点恼,声音还是细细的,只是多了一点急躁。 “小轻不太聪明,可能适应不了豪门的勾心斗角,平淡的生活比较适合他。” 言喻性子软、为了儿子,心理建设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到晋深时,该问的必须问清楚。 晋深时算是明白,言喻误会了,以为他和言小轻同居却不打算带他见家长,这是帮言小轻讨说法来了。 有点失望,他就不该对言小轻抱太大的期望。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情外放,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他一个人还不知道,每天像个憨憨,只知道吃喝。 不过,小轻乐天派的性格他也非常喜欢,甚至爱不释手,不想让他改变。 既然岳母大人问起来了,晋深时严肃认真起来,“阿姨,我对小轻是认真的。我的情况你可能也听过,母亲在我十岁就去世了,成年后我就搬出来独自居住,家里也没有长辈教导,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姨,我正想过来请示您,您看是我先带小轻见了家里长辈之后再安排双方家长见面;还是约个时间,请您和小轻一起到晋家老宅做客?”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还随便示弱卖惨,言喻听了心情大好,“我身上有孝,七天之后你先带小轻回去,我这边要等七七之后再安排。” 经商之人最讲究言而有信,晋深时态度诚恳、收敛起总裁气势,在言喻面前就像一个小辈,言喻是越看越满意。 不求儿子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乐。 晋深时完全符合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帅气多金,负责任,深情。 她是弱,并不傻。 今天来的宾客,大多数是冲着深时而来,有男有女,看深时的眼神不一般。 这样的乘龙快婿,千万不能放跑了。 “深时,你这么晚还在外面抽烟,是不是睡不好,认床?”言喻关心地说道。 “不是,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晋深时目光闪烁,低着头。 老婆还没开窍,先把岳母搞定,他被自己的行动力折服了。 七天之后,就要带言小轻回去见家长了,不知道那个憨憨会是什么样的表现,想想又心酸又好笑。 言喻也是过来人,知道他的想法,这是想小轻了。 只有他那个傻儿子,睡得最香,整天乐呵呵的,一点烦恼也没有。 “小轻在一楼客房,你去找他吧,”言喻心疼女婿,拿出一把钥匙递过去,“楼梯左手第一间。” 晋深时接过钥匙,推拒了一番,“阿姨,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今天头七第一天,阴气沉,你心里烦乱是正常的。小轻八字重,压得住。”言喻站起身送客,“快去吧,这么晚了。” 晋深时下楼,忽然觉得身后闪过一个人影,有点面熟,好像是言小轻的前男友林别。 转身去看,人已经不见了。 开门进去,走到床边,言小轻已经开始磨牙了,睡得像只小猪。 他的睡相不好,原本搭在肚子上的被单不知被蹬到哪里去了,怀里抱着一个长枕头,双腿夹着枕芯,睡姿很豪放。 怀中的枕头抽出来,把他摆正,晋深时小心翼翼上床,搂着言小轻睡了。 刚睡下去没多久,就听见楼上有人喧哗。 刘月娇尖利的声音贯穿整个楼栋——“啊啊啊,你是哪根葱,竟然跑到本小姐床上来了?!” 整栋楼灯全部打开,守夜的言家长辈全过来了。 言小轻虚着眼,半梦半醒,嘟囔了两句,“吵哈呢?要不要人睡觉了?” 晋深时双手轻轻捂住他的耳朵,声音温柔得发指,“没事儿,你继续睡,我让他们小声点。” 言小轻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等言小轻睡熟,呼吸平稳之后,晋深时才起身,出门查看。 刘月娇在言家出事,刘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依刘泽的行事作风,没事都要扒对方三层皮,女儿在言家吃了亏,那绝对是要狮子大开口。 希望别出太大的乱子。 刚跨上二楼,看着言靳和言舞穿着清凉,慌慌张张从言小轻房间里出来。 看到晋深时,二人脸上扯了个苦笑。 晋深时眉头紧皱,床长期被人爬,一下就明白了。 他的洁癖也是被这些爬床的逼出来的,总觉得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不干净。 从此他对床的要求非常高,床单都是自己亲手换,任何人不能碰他的床。 爬床的人,后果都不太好。 当然,言小轻除外。 这房间原本是他的,现在这两兄妹慌张的表情,不会是爬床凑一堆了吧? 原本是小轻的表亲,他还高看三分。 没想到背地里也挺龌龊的,看来小轻在言家过得不是很好,怪不得放暑假也不想回家,在他家住下就不走。 隔壁言靳的房间开着,刘月娇正在破口大骂。 林别一张脸被抓得鲜血直流,在一旁低声下气地解释,“刘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睡在这里,是言靳让我过来的。” 晋深时转头看着被点名的言靳,厉声责问,“说,这里原本是安排谁住的?是不是小轻?” 言靳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林别哥和小轻关系非常好,他们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具体我也不知道,这是他们的私事……” 言喻眉头一皱,捏紧拳头,转头看了晋深时一眼,嘴巴张开,又把话咽了回去。 晋深时阴沉着脸,沉思片刻后开口,“刘小姐,我可以帮林别作证,他真不知道是你睡在床上。况且,林别喜欢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走错了房间。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扰刘叔了。” 在场的人明显一愣,包括林别在内,都没有想到晋深时会帮他解释。 刘月娇脸气得咬牙切齿,把手机放下,上前给了林别一耳光,啐了一口,“混蛋!” 晋深时打开手机,拨号。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不爽,晋深时说了几句,挂了。 “林别的男朋友马上过来接他。刘小姐,林别的男朋友你也认识,苍狼酒吧的老板,陈灼。” 刘月娇听见陈灼的名字,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哼笑一声,“哦,原来陈哥换男朋友了,这是喜事啊。” 瞬间心情大好,“那应该真的是误会了。” 转头问晋深时,“晋总,陈哥什么时候来啊?” 晋深时笑笑,“很快。” 在场的人总觉得他的笑有点渗人。 林别阴沉着脸,没有反驳。 晋深时他惹不起,刘月娇他也惹不起,唯一能拿捏的言小轻却不知所踪。 他阴狠狠瞪着言靳。 言靳也很无辜,明明他把房间让给言小轻了,刘月娇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他根本不知道啊。 等了二十分钟,陈灼过来了,笑着和晋深时打招呼,“晋总,又见面了。” “月娇,好久不见。” 刘月娇从小骄纵惯了,吃不得一点亏,伶牙俐齿地说道,“陈哥,你的男朋友不小心跑到我床上来了,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是你能力不足呢。” 说完,捂着嘴偷笑。 陈灼也笑,露出蜡黄的牙齿,说不出的诡异。 他好似和刘月娇非常熟稔,张口就来,“我能力足不足,你还不知道。” 说着,非常自然地拉过林别的手,“月娇,他眼神不好,我回去好好和他说。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 刘月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原来是自己人,当然算了。这言家我也不敢睡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说完,收拾东西要走。 言家几个长辈也不敢留,亲自送刘月娇到停车场。 陈灼带着林别走到车面前,笑着打开车门,“你坐后面。” 林别战战兢兢地坐了进去,一路上不敢说话。 车开到僻静小路,陈灼靠边停车,阴恻恻地笑着,“小林,我把你从刘月娇手里保出来,你拿什么谢我?” 林别有点惶恐,说话有点急,“陈哥,你听我解释,我是过来找言小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被晋深时给阴了。” “陈哥,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把他带给你。” 陈灼下车,来到后座,锁上车门,“小林,言小轻很好,不过晋深时把他护得那么紧,可不好得手。” 说着,扯出皮带,将林别双手反剪,捆了个严实。 “比起言小轻,我觉得你更合我胃口。” 说完,将他裤头扯下,塞到嘴里。 “大半夜被人吵醒,我很心烦。你乖一点,现在不想听到你的任何声音。” 林别头上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痛得抽气。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自有恶人收 第33章 言小轻睡得很死,半夜放炮也没把他吵醒,对凌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奇怪了,感觉昨晚有人睡在他旁边,还和他说话,难道是做梦了。 言小轻起床回房间洗漱。 言喻敲门进来,在屋里看了一圈,笑着问他,“深时走了?” “啊?走了吗?可能上班去了吧。”言小轻一边刷牙一边回答。 “深时晚上回来吗?”言喻又问。 “布吉岛。”言小轻吐出泡沫,咕噜噜漱口。 “刚刚有位张先生送东西过来,说是给你的。我放到楼下了,要拿上来吗?” “哦,是张管家吗?我等会下去看。” 言小轻洗漱完下楼,发现张管家把他的日常换洗衣服、笔记本电脑都拿过来了。 嗯嗯,不愧是豪门总管,考虑得相当周到啊。 完全没想过这并不是张管家的分内之事,很有可能是晋深时吩咐的。 长辈都去睡觉,留着言家几个小辈招待客人。 大舅妈那个大侄女也来了,言小轻一眼就认出来,两片香肠大嘴,涂的大红色唇膏,有种血盆大口的即视感。 大舅妈家的基因强大,娘家人全是香肠嘴。 言小轻暗忖,幸亏言家的基因更强大,言靳和言舞没有遗传到。 言小轻穿的黑色T恤,静静地坐在那里玩电脑,头上戴了一副黑色耳机,看起来白得耀眼。 一看就属于那种学习好,听老师话的校园男神。 大舅妈拉着大侄女走到言小轻面前,介绍,“小轻,这是小红,比你小半岁,你让着她一点。” 言小轻睨了血盆大口一眼,血盆大口仰着下巴,高傲得不得了。 “小轻是吧,你带我到处逛逛。”高高在上,一点也不礼貌。 “哎哟,你真人比照片看起来——嘴唇还厚。”言小轻抿着嘴偷笑。 “你——”小红血盆大口一开一合,像要吃人的老巫婆,“要不是大姨妈介绍,你以为我看得上你。” “抱歉,既然我们互相看不上,还是不要凑在一起互相伤害吧。”说完,言小轻继续写程序,不理她了。 血盆大口跑到大舅妈那里告状。 大舅妈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端得还挺高,母子俩一个德行。” 晚饭之前,晋深时从公司回来。 他穿的是正装,西装革履,风姿斐然,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晋深时径直走到言小轻面前,凌厉的气势全部收起,剩下的全是温柔,“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等我。” 口气随意,就像老夫老妻之间的交谈,平和中透着温情。 言小轻帮着摆碗筷,抬头说了声“好”,继续忙。 血盆大口看得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言家有这等人物,只觉得面熟。 偷拍了几张照片找到闺蜜一问,才知道是晋深时是多么了不得的oss。 晋深时周围的空气冷得让人发抖,血盆大口不敢靠近,站在一旁搔首弄姿。 晋深时拉着言小轻问,“小轻,你亲戚?” 言小轻看了一眼在旁边练习拉丁舞的血盆大口,冷哼一声,“别理她,那就是个棒槌。” “嗯?”晋深时显然不知道棒槌是什么意思,“我看她嘴唇红肿,眼睛不停地抽搐,是不是中毒了?” “哇哈哈哈哈。”言小轻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人家在给你抛媚眼呢。” 怪不得这么多前赴后继的仰慕者,全部被拍死在沙滩上,原来晋深时就是个不开窍的。 这么明显的勾搭都看不出来? 血盆大口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言小轻说话的声音大,被血盆大口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气了个倒仰。 她脚下没踩稳,差点摔了个狗啃shi。 言小轻笑得更欢了,一抽一抽的,差点接不上气。 晋深时看着笑成一团的言小轻,想把他的脸捏坏。 非但不醋,还乐呵呵。 看来要给他下两剂猛药,让他早点认清现实。 吃完晚饭,言小轻窝在沙发上玩游戏,晋深时打开电脑处理文件,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之后每天晚上,言小轻都觉得身边有人挨着他睡,帮他盖被子,有时还和他说话。 醒来之后又什么也没有。 言小轻:是不是姥爷回魂了? 原本的言小轻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怕鬼,穿书之后,更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找到阴阳先生,要了两张符纸,贴了一张在床头,放了一张在枕头下面。 俗话说的好,没有烦恼睡得好,言小轻沾枕头就睡着,半夜不会醒的。 为了半夜起来查看,他睡前喝了三大杯水。 半夜三更,言小轻果然被尿憋醒了。 晕晕乎乎之际,他好像觉得自己抱着个人。 明明记得是抱着枕头睡的啊? 枕头变成人了? 难道他穿的还是本灵异文? 心里咯噔一声,瞌睡被吓醒了大半。 他不敢睁眼,也不敢乱动,生怕把“枕头”吵醒了。 抖抖索索摸到枕头下面的黄符,舔了舔口水,贴到“枕头”头上。 “枕头”转动头部,说话,“小轻,你干什么?” 言小轻被吓得一激灵,腾地从床上弹起来,四周漆黑,差点滚到地上。 心脏狂跳,摸了好几次才摸到电灯开关。 灯亮之后,看到床上的晋深时,跳脚,“你半夜跑到我床上干什么?!” 被忽然的光亮闪了眼,晋深时抬手遮住眼睛,懒懒地说道,“睡觉啊。” 取下脑袋上的符纸,轻笑一声,“小轻,你还挺迷信的。” 言小轻气得脸鼓鼓的,像只河豚,“迷信个毛线,怪不得我怎么觉得每天晚上被鬼压,原来你就是那只大头鬼。说,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阿姨给我拿的钥匙。”晋深时重新躺回床上,眯着眼,幽幽地说道,“明明就是我被你压。” “你不要顾左右言他。”言小轻跳上床跪着,咆哮,“我妈为什么拿钥匙给你?” “阿姨让我挨着你睡。”晋深时说得坦荡荡。 “不、可、能!”言小轻狼嚎。 “不信你可以去问。”晋深时打了个呵欠,“小轻,快睡了,明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言小轻百思不得其解,晋深时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 伸手去拉他,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妈为什么给你钥匙?” “你先把灯关了,刺眼。”晋深时将头埋进枕头里,困得不行。 挨着小轻睡觉很舒服,就是容易激动,睡不好。 冷静下来,言小轻这才想起,要尿尿。 “你等等,我去了厕所回来再关。” 这间客房离客厅卫生间有点远,言小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晚上风大,有扇窗户破了,被风一吹,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有点渗人。 露天的灵棚亮着灯,最后一晚,舞台旁的音响唱着“魂啊鬼啊”之类的词,“咿咿呀呀”的腔调,混合着风声,说不出的渗人。 “深时,你上不上厕所?”言小轻走到床边,用食指在晋深时腿上溜了一条线。 晋深时整条腿像触电一般,一直麻到了脚趾尖。 他拉过被单遮住小腿,继续埋着头,声音有点紧,“不去。” “去吧,去吧。”言小轻坐到床边,扯他的枕头,“今晚喝的稀饭,现在不去,待会也肯定是要去的。” 晋深时抬起脸,垂着眼帘,“我不去。” “你害怕是不是?怪不得要来挨着我睡,原来是害怕鸭。”言小轻凑不要脸,上前拽晋深时的胳膊。 晋深时:“……” 看着地上的黄符,不知道究竟是谁害怕。 “走吧,我陪你去。”言小轻深明大义,“看你怕成这样,我也不赶你走了,赶紧去趟厕所,回来接着睡。” 两人拖拖拉拉来到卫生间。 言小轻尿完,一身轻松,“该你了,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晋深时站在门口,语气淡淡的,“我不上。” 言小轻诧异:“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 接着小声嘟囔,“真那么害怕?太胆小了吧。” 晋深时:“……” 不是被你拉着来的吗? 嘴唇向上一弯,“是的,我害怕。阿姨说了,你八字重,让我跟着你,寸步不离。” 哎呀,第一次听见晋深时示弱,言小轻又有点飘。 眼神快速在晋深时身上打了个来回,忽然觉得,晋深时其实……还挺可爱的。 两人回到房间,言小轻在床上画了条三八线。 “一人睡一边,不准越线。” 晋深时躺下,正面朝上,手放到大腿两侧,睡得四平八稳,端端正正。 言小轻侧着身,把长枕头夹在两腿中间,抱着睡了。 一人睡一边,中间空出50公分的距离,空荡荡的。 看起来远,实际一伸手,一个翻身,就能触碰到对方。 不到五分钟,言小轻就呼吸平稳,睡熟了,还开始说梦话。 “咯咯,晋弟弟……真胆小……呼呼……” “晋弟弟……好纯情……呼噜……” 晋深时满头黑线,简直摸不清言小轻的脑回路。 他抽出言小轻怀里的枕头,扔到床尾。 果不其然,言小轻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双手乱抓。 最后,把晋深时抱在怀里,双腿夹住。 晋深时嘴角勾起,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十点了,晋深时破天荒没有去公司。 言小轻睁开眼,对上晋深时长长的睫毛。 他的半个身体压在晋深时身上,腿搭在晋深时大腿上,手还抓住他的胳膊,让自己抱得舒服。 像是被火烧了屁股,言小轻弹跳起来,翻到床的另一边,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鬼压床?”晋深时睁开眼,依然躺得四平八稳,两手自然垂放在腿旁,双眼望着天花板,戏谑:“怪不得每天晚上觉得呼吸困难。” “呵呵,我睡相不太好。”言小轻恶人先告状,“我压着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叫不醒。”晋深时坐起来,脸上冷冷的,维持一贯冰山总裁的表情。 好似他真的花了大力气,硬是没把言小轻叫醒。 言小轻这才发现,晋深时的衣服被他东拉西扯,揉成了一团。 浅色的纯棉T恤被卷到一半,露出紧致的腹肌,棉麻睡裤也被拉扯了半截下来,除了清晰的人鱼线,甚至能看到一团黑色的阴影。 “咳咳……我睡眠有点好,睡着了喜欢乱动。”言小轻抿着嘴,咬着嘴唇,“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感觉晋深时有点傻啊,被人这样压住都不知道反抗,这已经不是纯情了,这是懦弱的表现。 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言小轻想着,主动上前,把晋深时卷起的衣服往下拉,还随便帮他把裤子往上拽了拽。 手指难免接触到身体,手下的肌肤柔韧有弹性,该大的地方大,该紧的地方紧。 天天都在工作,也没看到他去健身房啊,怎么身材这么好。 原本只是不小心碰到,见晋深时没有吱声,大着胆子抓了一把。 “你画三八线干什么用的?”晋深时假装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哼笑一声。 “当然是用来防止你越线的。”言小轻跟着晋深时待久了,胆子越来越肥,说话也越来越随意。 “这是第二次。”晋深时抬眸,和言小轻对视,眼神幽深,不怒却有威严。 他站起来,抻了抻衣服下摆,“事不过三,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哎哟,清早八晨就开始唬人了。 言哥哥不是被吓大的。 言小轻不以为意,每次都是叫嚷得厉害,哪一次是动真格了? “好了好了,我让你压回来。”言小轻站在床边整理床单,“你要压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晋深时没有说话,从床的另一边绕过来,站到言小轻背后。 言小轻以为晋深时上楼洗漱去了,“切”了一声,邪魅一笑,“弟弟。” 没想到沉默之后,身后响起低哑的声音。 “我现在就想压回来。” 言小轻一转头,吓一大跳,发现晋深时就站在身后,离得很近,差点贴到他身上来了。 “压,你压。想怎么压,随你。” 言小轻退了两步,直接坐到了床上,仰头看着晋深时。 歪着头,摆出挑衅的眼神。 奈何他生的媚,完全看不出来是男人之间的眼神battle,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老规矩。”晋深时将头偏移,从言小轻的媚眼上挪开。 灵动的双眼水波流转,再加上他故意斜斜地挑眉,看得人不止心跳漏拍,连魂魄都会被勾走。 “哦。”老规矩言小轻当然懂,他怎么压晋深时的,晋深时就怎样压回来。 一回生二回熟,言小轻也算是二进宫了。 两只玉足把拖鞋一蹬,翘起小腿就滚到了床上。 手撑在头上,不怕死地点火,“快来,赶紧,一会儿去公司要迟到了。” 晋深时拿起床头的一根深色领带,利落地绑到头上,遮住眼睛。 言小轻楞了一下,有这么害羞吗? 晋深时就算是用领带遮眼睛,也是中规中矩。 领带被对折,绑扎整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绑扎完毕,摸着上床,将言小轻抱在怀里。 他的拥抱也是规规矩矩的,右手穿过后颈,虚虚拢住言小轻的肩,左手沿着腹部,停靠在右腰侧。 他双腿夹紧,臀部往后,移了差不多二十多公分的距离,刚好让人感觉不到生理反应。 他的头靠在言小轻的肩上,一呼一吸间,全是言小轻身上淡淡的奶花香。 言小轻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两人的姿势并不是很亲密,只是这样久了,有点怪。 他觉得,晋深时的唇角好像贴到他肩上来了。 晋深时应该是无意的吧,量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燥热的吐息一丝不留,随着心跳的节奏,一呼一吸,全部喷在言小轻颈窝,让每一根细小的绒毛,染上了润湿的水珠。 像是温水煮青蛙,逐渐升温,青蛙还毫无知觉。 这样算不上抱,甚至比不上打麻将的时候挨得亲密,但言小轻就是觉得很奇妙,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全新的体验。 他有点慌。 三十分钟过去,言小轻以为晋深时睡着了。 “深时……”他的肩膀有点麻,身体也开始发热,奇怪。 “嗯……”晋深时回应。 “哪个,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不去……” “哦。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 “小轻,我再眯一会儿,昨天你压着我,我没睡好。”晋深时的声音又闷又哑。 原来真的睡着了,这是把领带当成眼罩?把他当枕头了?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还要去帮着收拾。今天最后一天了。”言小轻抬起身体,想撑起来,又被摁了回去。 “最后……五分钟。” 言小轻躺了回去,睁大眼睛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深时,今天回家吗?”言小轻想念晋家厨房的水产了。 “要回。”晋深时懒懒地说道,“不过要先回一趟晋家老宅。” “哦,那我先回去。” “不行,你要和我一起?” “为什么,都离开了你还害怕啊?” 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条鲟鱼,又专门去请了个新厨师,你要不要去尝尝?” “要要要。”不带犹豫的,点头如捣蒜。 鲟鱼啊,一听就是昂贵又美味的食材,那是一定要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铁憨憨要见家长啦。 第34章 头七一过,言小轻身上的孝也完了,手臂上别的白布也取了下来。 王助理安排了两辆车,一辆劳斯莱斯,一辆之前言小轻开的那辆超跑。他将两人的行李放进莱斯莱斯后备箱,将超跑的车钥匙递给言小轻。 言小轻接过车钥匙,觉得王秋华的态度有点变化。 以前王秋华对他也很热忱,办事周到,但是其中还是能感觉到公事公办的客气。 这回简直是热情洋溢,话语中的亲近藏都藏不住。 不仅热情,还很恭敬,让言小轻恍惚有种老佛爷的错觉。 真是奇怪。 作为一个称职的总裁助理,王秋华对晋总的细微变化洞若观火。 这段时间以来,晋总依然冷冰着脸、一切按规章办事、决策果断。 但是,能明显感到有不同之处。 特别是偶尔流露出的笑意,似乎预示着万年冰块脸的冰山总裁要融化了。 总裁也有恋爱脑。 果然,言家老爷子去世,晋总直接以外孙婿的姿态入住言家。 然后,王秋华又接到老板的指令——给言小轻转两个亿。 两个亿?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聋了,听错了。 两个亿,说给就给了,不带眨眼的,还催他赶快办理,别拖! 俗话说的好,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钱。 还没正式见家长,随随便便就是给两亿,正式确定关系之后,怕不是要把言小轻宠到天上。 他还没有从两个亿零花钱的震撼中缓过来,紧接着就是安排见家长事宜了。 王秋华以晋总的名义,发函通知晋家所有亲戚在晋家老宅集合,宣布集团公司内部重要事项。 他也是醉了,晋总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带老婆回家见家长要发函。 不过这也表现了晋总对言小轻的重视。 王秋华暗自打算,以后言小轻的事定要亲力亲为办好。 这边厢,言喻正在送别言小轻。 “小轻,到别人家里要懂礼貌。”言喻仰起头,帮言小轻整理衣领。 言小轻有点不舒服。 今天本来穿的是T恤牛仔,硬是被言喻按着换了一身正装。 现在又耳提面命,给他列了十八条注意事项,还要他复述。 他才知道,平时默不作声的言喻竟然可以啰嗦到这个地步。 “妈,我就是去吃顿便饭,没那么讲究。”言小轻仰着头,不以为意。 想着鲟鱼,咽了口口水。 言喻帮他打了一个领结,愁眉紧锁。 以前的言小轻内向木讷,一学期不见,交了男朋友,还变得开朗多了。 这是好事。 但是,对象是晋家,整个华国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世家,不是言家可以轻易攀附的。 又是晋深时,晋家最杰出的后代,言小轻势必会面对很多的问题,尤其是子女,晋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晋深时无后…… 言喻也是过来人,深知豪门水深,里面烟波诡谲、惊涛拍浪…… 小轻偏偏和她一样,性格软绵,这样的门不当户不对,她越想越害怕,怕小轻吃亏。 “小轻,不懂的就问深时。到别人家里嘴甜一点,不要呆呆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你头抬高一点,妈再给你理理。”言喻絮叨。 “嗯嗯。”言小轻敷衍。 感觉这不是过去吃饭,是去面试。 哦,不对,好像要去相亲。 “在深时那里要听话,别给人添麻烦。”言喻一改内向少女的形象,微蹙娥眉,心事重重,“有了委屈要给妈说,想回来随时回来。你两个舅舅也还有些本事,言靳表哥也是年少有为……” 言喻把言家的男丁全部点评了一遍,故意大声说出来,就是想让晋深时听见。 虽然比不上晋家,言家也不是没人。 给人的感觉,小轻不是那无根的浮萍,任人揉扁搓圆的。 他也是有娘家有靠山的,两个舅舅,一个表哥,随时待命,战斗力还不小。 “哦哦。”言小轻觉得,言喻有种嫁女儿的担忧,他两只眼珠左右一转,看清周围只有晋深时一人,压低声音,“妈,两个舅舅就算了吧,有啥本事,吃喝嫖赌吗?妈,你要留个心眼。” 之前他视奸过舅舅舅妈的聊天记录,知道两个舅舅不想给他妈分遗产,还想把言喻随便嫁出去。 这样的舅舅,有什么好的? 不早断了留着过年吗? 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妈,以后如果有机会,尽量别和两个舅舅联系了吧。等我买了大房子,带你一起住。” 言喻:“……” 暗地里捏了捏言小轻的胳膊,“你两个舅舅……算了,不说了。你言靳哥不错,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就挑起了言家的大梁,你平时和他走近一点。血缘的关系,总是比旁人亲厚一点。你有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妈,言靳也不是什么好人。”言小轻撇撇嘴,大舅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一丘之貉,“你千万别嫁人,大舅妈介绍的全都不靠谱,他们说什么都别听,有什么拿不稳的等我回来商量。” 言喻急得上火,儿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已经不能归到内向木讷一列了。她甚至开始怀疑,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憨冬瓜。 晋深时在一旁抿着嘴笑。 小轻就是有这个本事,总是能准确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和别人处于完全不同的频道。 “小轻!”言喻拔高声音,脸憋得通红,咬着牙根说道,“妈说的,你可记住了,受欺负了要回来说,两个舅舅、言靳表哥不行,还有妈呢。” 说完,还瞟了旁边的晋深时一眼,意味不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言小轻依然见解独到, “妈,我是男子汉,受欺负哪里轮得到你出马啊?在外面,只有我欺负人的份。你要担心的是你儿子把别人欺负狠了。” 言喻彻底无语。 “阿姨,你放心,小轻肯定不会被欺负的。”晋深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行插入两人对话,“在晋家,绝对不会有人欺负小轻。出了晋家,有人想欺负他,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言喻心口的浊气终于被顺了半截出来,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受用,“深时,小轻就交给你了。” 幸亏还有一个能听懂人话的。 晋深时言之凿凿,就差拍胸脯保证了,“阿姨,你只管放心,我定会把小轻护得好好的。” 言小轻:“??”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暗语,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晋深时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肉麻,手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言喻终于不再絮叨,言小轻松了口气,打开车门溜了进去。 王助理将两人的行李送回晋家,言小轻开着超跑,和晋深时一起回老宅。 这几天在言家,伙食开得不好,言小轻的嘴里都快淡出鸟味了。 车上,他叭叭叭说话,嘴就没有停过。 “深时,鲟鱼好吃吗?你吃过没有?只有鲟鱼吗?还有没有其他昂贵珍稀的美味?” 晋深时耐心地解答,“好吃,我以前吃过,有其他,你去了就知道了。” 言小轻沉浸在美味的幻想中,唾液腺开始疯狂工作。 晋深时:“我父亲,你叫叔叔就可以。” “哦。” “还有小姨,你叫阿姨。她是我妈的表妹,我妈去世之后嫁到晋家。” “我还有个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同父异母。弟弟叫晋南北,妹妹叫晋嘉琪。” “还有几个叔叔,是我爸的弟弟,几个表弟,到时候见面再给你介绍……” “有几个表弟和你差不多年龄,如果嫌长辈啰嗦,可以和他们说话……” 言小轻:“??” 他就是去吃条鱼,感觉晋深时让他把整个晋家的族谱都背下来一样。 还有,晋深时什么时候变话痨了? “深时,吃鱼的时候最好别说话,会被刺卡住的。”言小轻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晋深时面无表情坐在副驾,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见言小轻看过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有不清楚的吗?” 言小轻专心开车,含糊着答了一句,“没有。” 晋江老宅是典型的深宅大院,南方少见这样的四合院别墅。 停好车,言小轻跟着晋深时进屋。客厅里坐满了人,看到两人进来,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眼神或多或少地停留在言小轻的身上。 “这是言小轻。”晋深时介绍完小轻,又转头向他介绍,“这是二叔、这是小叔、这是小婶、表叔公……” 言小轻只觉得脑袋晕,张嘴叔叔伯伯阿姨一通乱喊,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是谁。 他有点后悔,本来以为就是简简单单吃条鱼,没想到这么多人,有点不自在。 晋家人一早接到函件,今日早早就在老宅集合,等着晋深时宣布集团公司重大事项。 会议厅里,晋深时坐在主位,神情严肃,总裁气势端得很足。 时飞集团董事会成员几乎全部都是晋家人,在公司是上下级关系,回家就是叔伯兄弟。 晋深时虽然辈分小,但是在公司职位最高,股份最多,办事严谨循规,从不因为亲戚关系就与人方便,在晋家内部很是服众。 第一次带人回来,大家对言小轻充满了好奇,也没有人窃窃私语,等着晋深时发话。 “人刚刚已经介绍过了,我已经定下了。”晋深时肩背挺立,说完,站起身宣布,“散会。” 几个叔叔伯伯面面相觑。 哈?这是什么公司重大事项? 定下什么? 还不让人反驳的,那这个会议有什么意义?! 大家嗡嗡小声讨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晋深时皱眉,又坐了回去,“有什么不清楚的,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发问。” 晋家老爷子晋端事先知道深时要带人回来,算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 作为晋家的最老一辈,率先开口。 “团仔啊,爷爷年龄大了,眼神有点不好,说错了你别怪爷爷啊。”晋端今年七十有五,老爷爷人老心不老,手机iPad玩得贼溜,紧跟网络潮流步伐,心态年轻。 “那个小姑娘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起来小了一点,成年了吗?我国是有一套完整刑法的。” 团仔是晋深时的小名,现在只有晋老爷子敢喊,而且完全没有改口的迹象。 “爷爷,小轻是个男孩子。”晋深时解释,“他今年二十,已经成年了,只是看起来小。” 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爷爷,希望在小轻面前,不要喊我的小名。” “男孩子啊,怪不得是短头发。”晋端捋了一把胡子,“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哦——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晋深时交男朋友了,带回来见家长。 见家长就家长,搞得这么隆重,还发函,说是有重大事项宣布,害得大家忧心忡忡。 晋家一众长辈觉得自己被驴了。 不过仔细一想,时飞集团总裁的婚姻大事,确实算得上公司大事。 只是对方是个男的,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现今社会对于同性之恋比较宽容,但是也不乏少部分人持了偏见,晋深时的小叔就是其中之一。 小叔点了一根香烟,凹了一个深沉的造型,说,“深时,小叔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晋深时瞥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徐徐开口,“憋住。” 小叔被噎得差点把烟抖落,脸面有点挂不住,“深时,小叔也是为你好,男的跟男的,总觉得不太符合老祖宗的规矩。” 小叔是晋老爷子的老来子,只比晋深时大几岁,今年刚三十。虽然年轻,但是有点迂腐,仗着自己是晋深时嫡系长辈,有事没事总爱逼逼两句自以为内涵高深的“为你好”。 因为留过级,小叔三十岁了才考了个研究生,总觉得自己很有文化,为了那点微薄的存在感,最爱举手发言。 “深时,你要想清楚,老了之后,别人都是儿孙满堂,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小叔继续叨叨,“想想都凄惨。” 晋深时冷冷地扫了一眼过去,“我有钱。” 有钱人,永远都不会惨。 “钱能养老吗?钱真的是万能的吗?”小叔故作清高,宛如盛开的白莲,“深时,你快被金钱腐蚀了。” “小叔,我不想再次提醒,你的研究生是怎么考上的。”晋深时双眼似刃,射了小叔一个万箭穿心。 小叔被噎得哆嗦了一下,抓住自己的老父亲,“爸,你说说深时,他这个眼神,太可怕了吧。对长辈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吗?研究生是我凭真本事考上……”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晋端薅下小儿子的手,“老幺,现在都9012年了,你是读书读傻了,没听说过试管婴儿吗?想要几个就要几个。现在同性结婚都合法了,你年纪轻轻的,还没有你老子开明。团仔,别管那个土老帽,爷爷支持你。” “想不到我们家出的第一个同性恋,居然是最循规蹈矩的团仔啊。” 老爷子拍板之后,各种彩虹屁纷至沓来。 夸奖晋深时不愧是时飞集团一把手,谈恋爱也是走在时尚的前端,真男人就该搞男人,有气魄…… 晋深时被吹得通体舒畅,满意地点点头,宣布散会,出去寻言小轻了。 这边开会,那边言小轻站在水箱面前,点杀鲟鱼。 晋家几个小孩子在厨房门口探头,偷看言小轻。 他们第一眼看到言小轻,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助理。 不过长这么好看的人,应该不是助理。 看着晋深时将家庭成员一个挨着一个介绍给他认识,态度说不出的殷勤,以为言小轻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晋南北胆子最大,十二岁的少年,正是青春期,大大咧咧站到言小轻面前,歪着头问,“小轻哥,你是深时哥什么人啊?” 言小轻抿着嘴,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脱口而出,“我不是他什么人。” 是爱宠,不过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会教坏小朋友的。 看着小朋友们瞪大眼,又快速补了一句,“九天仙女下凡尘。” “哈哈,小轻哥,你真幽默。” 两三句话,言小轻就和这些小朋友打成一片。 晋家老宅太大,言小轻不敢乱跑,离吃饭时间还早,有点无聊,正好抓几个小朋友玩游戏。 “小轻哥,你怕不怕深时哥啊?”现在小学生玩游戏贼溜,晋南北带着言小轻玩吃鸡。 “我怕他嘎哈?”言小轻捡了一把mini14,藏到一旁的草丛里。 “我倒是觉得深时哥有点怕小轻哥。”晋乐乐开了一瓶可乐,放到言小轻面前,“从来没有见过深时哥对人这么客气过。” “我也觉得。” “我也觉得+1。” “小轻哥,你在哪里高就啊?” “我还没毕业,之前在时飞集团实习,以后会开公司。” “小轻哥,你的公司厉害还是深时哥的公司厉害鸭?” “当然是我了。” “小轻哥,那我们以后跟你混了。” “没问题。” 言小轻美滋滋,收了一帮小弟。 晋深时找过来的时候,言小轻正在拉着一帮小弟侃大山。 把自己吹嘘得天上有地上无,晋深时在他的吹侃中,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小渣渣。 正当吹得天花乱坠、云里雾里的时候,一个小屁孩儿屁滚尿流地跑进来,大叫,“小轻哥,深时哥来了,快快让我们看看你的棱耐。” 众小弟擦亮眼,睁着一双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等着看言小轻正面碾压晋深时。 “小轻,洗手吃饭了。”晋深时走过来,招呼言小轻过去。 “哦。”言小轻一听吃饭,扔下小弟,颠颠儿跟着就去了。 几个小孩儿大眼瞪小眼,这他么说好的见识大哥雄风,怎么感觉大哥好像在摇尾巴啊? 晋深时刚一转身,头上就被砸了个鸡蛋。 准头还不错,正中脑门心。 黏黏的蛋液沾在头发上,顺着发丝往下流。 蛋壳挂在衣领上,蛋清顺着衣领流进脖子,看着都觉得粘得慌。 晋深时是出了名的有洁癖,谁他么那么不长眼,敢在老虎口里拔牙?! 晋深时双眼冒着冷气,隔了五米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大义灭亲地转过身,语气冷得像是北极藏了万年的冰块。 “谁、扔、的?!” 几个小朋友嘴角下弯,委屈兮兮,不约而同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言小轻, “小轻哥哥扔的。” 言小轻双肩向上一耸,两只黑眼珠咕噜乱转。 张开嘴,“不是我”的嘴型都已经摆好。 晋南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晋深时身后,对着言小轻做口型,“小轻哥,别怂!” 右手握紧变成小拳拳往上一扬,无声呐喊,“我们支持你!” 其他几个孩子可怜巴巴望着言小轻。 他这是被刚收的小弟陷害了? 看着小弟们祈求的眼神,言小轻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尬笑了一声,“呵呵,地面不太平,差点摔倒了。sorry,手滑了一下。” 说完,在手上薅了一下,象征性地惩罚了一下犯了错误的小手手。 “你拿鸡蛋干什么?” “喂鱼啊,刚刚厨房大妈说了,鲟鱼最爱吃蛋清。” 哎呀,他怎么这么机智! 眼看晋深时都要相信了,最小一个小孩,可能不到六岁,哒哒哒跑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表舅舅,小轻叔叔是故意扔你鸡蛋的。他刚刚说了,不但要用鸡蛋砸你,还要让你跪下叫爸爸。” 我的妈呀,这么有这么可爱的熊孩子,想立刻把他rua死! 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啦?! 好像是说了一点点,那不是吹牛的吗,这傻孩子,竟然当真了。 言小轻有种绝望的感jio。 老江湖居然被这一屋子傻白甜熊孩子阴了。 晋深时却没恼,冰山脸瞬间崩塌,嘴角一勾,“小轻,跟我来,我叫给你听。” 言小轻终于聪明了一次,知道这是反话。 一众小弟张大嘴合不拢,刚刚深时哥被砸鸡蛋了,不但没有发火,是在笑吧? 还把大哥带回房间,跪下叫爸爸。 哎呀我靠,小轻哥太厉害了,这个大哥他们跟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谁叫谁爸爸。 第35章 言小轻夹着尾巴,跟着晋深时来到房间。 房间不大,布置也挺朴素。 墙上贴了一张科比的海报,床头小桌上放了一盏台灯,处处透着青葱青涩的回忆。 晋深时成年之前一直住在这里,他走后,房间的布置一直没变过。 所有物品摆放整齐、家具上一尘不染,就连床单也是新换上的。 完全能看出房间的主人是一个讲究人。 “小轻,为什么扔我鸡蛋。”晋深时脱下衬衣,顺手擦了擦头上的蛋清,扔到地上。 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蛋清顺着修长的后颈,紧致的背部线条,流到腰侧,看起来黏糊糊的。 肩宽腰窄腿长,配上黏黏的蛋清,言小轻觉得有点烫眼。 “深时,不是我扔的,真的不是我。” 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小弟们没在,言小轻卸下大哥包袱,回归豪门爱宠属性,抵死不认。 “那你为什么点头?”脱完衣服,开始脱裤子。 “当时大家都指认是我,我百口莫辩啊。你们晋家的小孩怎么这样,团结一心,欺负外人。” 言小轻装可怜,眼神在精壮的肌肉线条上乱转。 真洁癖,衣服脏了就脱衣服,脱裤子嘎哈? “过来。”晋深时勾手。 “干嘛?”言小轻坐在书桌旁,晃着白嫩嫩的双腿,有点不自在。 “帮我洗头。” “为什么?都说了不是我扔的了,还让我洗。”言小轻嘴里嘟囔,脚下却没有停,还是慢悠悠挪了过去。 进入浴室,发现晋深时把内裤也脱了,大条条站在浴盆里,冲淋浴。 言小轻眼睛差点瞎了,你他么自己能洗啊,喊他过来干什么? 言小轻转身就走。 刚刚看了不明物体,眼睛火辣辣地痛,得看看窗外的风景洗洗眼。 “你去哪里?”晋深时全身是水追出来,光着脚站在地上,湿了一地。 “唉,你自己能洗啊,让我过来干什么。”言小轻有点不自在,埋着头,眼睛望着脚尖,不敢乱看。 “蛋清和蛋黄干了,粘在头上,我洗不干净。”语调很正经。 “那……你把内裤穿上,我才……过来。” 言小轻觉得自己要长针眼。 真的搞不懂洁癖,为了让自己变得干干净净,贞洁都不顾了,也不遮掩一下。 “你洗澡是穿着内裤洗的?”反问一句,话里藏着小火花。 不刺激一下,铁憨憨可能不会上钩。 先丢一块饵,把他引过来。 这句话说的好有道理,言小轻竟然无法反驳。 “不来,不是我扔的。”死鸭子嘴硬。 “你一个直男,怕什么?”晋深时不以为意,循循善诱,“你以前不是经常混迹澡堂,见过的黄瓜比吃过的还多吗?怎么现在羞起来了?” 言小轻差点被噎出心肌梗塞,这句话他是说过没错,但是从晋深时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种诡异的黄色废料流了满地…… “莫非你是个假直男?”再添一把火。 感觉快了。 靠,晋老狗真的是能言善辩,说的话毫无破绽。 就是啊,他一直男,还怕他一个死基佬。 最讨厌别人对他直男身份的质疑,言小轻嗤笑一声,站了起来。 “我怕什么?我就没在怕的。我不来那是因为不是我扔的鸡蛋,我没有义务帮你洗,OK?” 还有,你一基佬,脱的光溜溜让成年精壮男人帮你洗头,胆子也忒大了一点吧。 “既然不怕,就赶紧过来。”晋深时说完,准备转身回浴室。 唉,重点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他有没有扔鸡蛋,与他无瓜啊。 “快点,马上开饭了,洗完好出去吃饭。”晋深时见言小轻不动,又补充了一句。 言小轻闭上眼睛,似乎闻到了鲟鱼的香味儿。 为了鲟鱼这种高档昂贵的食材,他忍了! 他慢悠悠地飘过去,身体撑在浴室门上,头往里探,“你那么高,我怎么洗的了?” “我坐下来,你拿着莲蓬头帮我冲。” 成了,来了。 晋深时一脸冷酷,极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心底绽放了一朵烟花,五光十色,整个胸腔都是暖洋洋的。 拿着小饼干逗猫,猫咪终于上钩了。 “哦。” 言小轻走进浴室,发现晋深时坐在浴缸里,头靠在浴缸边沿,微仰着。 花洒的水落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水流顺着肌肉纹理,将好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言小轻盯着脚尖移过去,端了根小板凳坐在晋深时后面,嗓子有点干,“怎么洗?” “摸上洗发水,搓干净。”声音闷闷的,哑哑的。 “哦。”言小轻觉得自己像个洗头小弟,坐着小板凳帮客户搓头。 洗头膏见了水,泡泡多起来,言小轻搓着狗头,有点入戏过深。 “轻重合适吗?” “合适。” “水温合适吗?” “合适。” “需要办张卡吗?” “……??” “呵呵,说顺嘴了。” 言小轻搓了十来个回合,觉得差不多可以冲水了。 “莲蓬头给我。” 晋深时眯着眼睛,防止泡泡进入眼睛。很享受地靠在浴缸边,懒懒地说了一句,“小轻,你取一下。” “你自己取,我取会把衣服弄湿。”言小轻看了一下莲蓬头的位置,有点高,他去取的话,要站到浴缸里面,很麻烦。 “那我去取了?”晋深时在眉上抹了一把,防止泡泡进入眼睛。 “快,几下洗完好出去吃饭。”言小轻在狗头上拍了一下。 晋深时一下子站起身,带着一身的水汽,转身,虚着眼伸手去够莲蓬头。 某条状物随着身体的转动,横扫千军,带着水珠,差点戳在言小轻脸上。 “妈呀,你看着点!!”言小轻向后躲避,身体失去平衡,“啪”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小轻,你怎么了?”头在淋浴下面,将泡泡冲干净,晋深时睁眼。 发现言小轻坐在地上,脸色绯红,喘着粗气。 “你、坐、下!” 言小轻头撇向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刚刚坐在地上把裤子弄湿了,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晋深时重复,表情十分无辜。 “你坐下说!”言小轻气呼呼爬起来,发现晋深时坦坦荡荡,应该不是故意的,搞得他好像心虚一样。 懒得和他攀扯,接过莲蓬头,按住狗头开始冲水。 “闭眼。”言小轻化身为没有感情的洗头小弟,边搓边冲。 “小轻,你刚刚气什么?”晋深时闭着眼,声音平静。 “我没气。”言小轻气得脸鼓鼓胀,还要保持微笑。 你他么唧唧差点甩老子脸上来了! 还他么一脸无辜问老子气什么! 好想骂一句MMP哦! “你明明就气了。”晋深时像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要言小轻说出个所以然。 言小轻使坏,故意将莲蓬头往前移,水流了晋深时满脸满嘴。 让你瞎BB。 晋深时果然闭上嘴,一手挡在额前,一手抓住言小轻握莲蓬头那只手。 “小轻,水冲到我脸上来了。”晋深时吹气吐水。 “哦,对不起,大年初一头一回帮人洗头,没经验。” 言小轻“呵呵”尬笑两声,用力想挣脱晋深时的手。 晋深时:“……” 晋深时抓住言小轻的手腕,轻而易举包裹住整个腕骨。 他的皮肤真的很滑,湿了水,像只泥鳅,随时可能从掌心滑落。 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言小轻挣扎着往后撤,莲蓬头撤回来的时候,用力过猛,砸到身上,把衣服浇湿了。 他穿的白衬衣,湿身之后薄薄的衣料贴着身体,若隐若现,还不舒服。 裤子也是湿的,黏糊糊一身,衰。 “洗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冲一下泡泡。我衣服湿了,有吹风机吗,我用一下。” 言小轻将莲蓬头扔到晋深时身上,到柜子里找吹风机。 水洒得有点多,一时半会儿吹不干,言小轻把领结取了,衬衣脱下来,拧了一把水,抖了几下,挂在衣架上吹。 最后衣服是吹干了,就是皱巴巴的。 裤子是深色的,看不出来,懒得吹了,吃完鲟鱼回家再换。 晋深时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看了他一眼,“衣服皱了,换一件。” “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言小轻不以为然,说不定一会儿吃鱼还要弄得满身油。 东北糙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 晋深时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自己脱。”不假思索说出口。 又威胁老子。 要不是看在马上就要吃鱼的份上,老子绝对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言小轻刚解了两个纽扣,又扣了回去。 “穿我的。”晋深时打开衣柜,找出自己要穿的衣服。 “你的太大了,我穿不了。”言小轻蹦跶到晋深时的衣柜面前,看看他是不是也有什么不良爱好。 清一色的黑白灰衬衫T恤,完全没有看到有趣的东西。 无聊,言小轻很失望。 “有你能穿的。” 晋深时从衣柜最里面取出一套衣服,递过去。 言小轻接过一看,白衬衫配黑裤子,白衬衫前面还有胸牌——A市实验示范中学。 校服? “我都大三了,穿高中校服感觉有点不合适。”言小轻拒绝。 “不穿就不准吃鱼。” 小轻的路数已经被摸得清清楚楚,他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乖乖的。 奶奶个熊,又想咬人了。 “快一点,我下去让他们等等,你换好了出来。” 晋深时穿戴整齐,眼睛在言小轻身上打了一个来回,垂下眼帘,开门出去。 餐厅已经摆好,晋深时不出现,不会开席。 “团仔回房间大半天了,究竟在干什么?小七,你去喊一下你深时舅舅。”晋端坐在主席,凉菜已经摆好,等人坐满就该上热菜了。 小七是晋家最小的孩子,就是刚才告状那个,正处于人生的第一个叛逆期。 他爬上椅子,抱着一杯橙汁喝得高兴,随口说道,“祖爷爷,深时舅舅在房间里喊小轻叔叔爸爸,南北舅舅让我们不能去打扰。” 晋端“噗”了一声,假牙从嘴里喷了出来。 “祖爷爷,口水!”小七嫌弃地嘟着嘴,蹬着小短腿儿,要换座位。 晋端把假牙塞回去,拉住他,“小七,你刚说什么啊?祖爷爷耳朵背,没听清楚。” 小七跪在椅子上,侧身躲避晋端,大声嚷嚷。 声音奶声奶气,吐字非常清晰,“深时舅舅在房间里跪着喊爸爸。” 喝了一口橙汁,砸吧嘴,歪着头,面露疑惑,“深时舅舅的爸爸不是烈姥爷吗?怎么又多了一个爸爸?” “哎哟,小孩子家家,别乱说。”小七的妈妈听见儿子胡言乱语,一把把他抱住,圈在怀里,讪笑,“爷爷,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别听他乱说。” 小七从妈妈怀里探出头,伸手去够橙汁,“我才没有乱说,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团仔喊爸爸啦?”晋端抓住小七的手,想把他抱在怀里。 “祖爷爷摸了假牙又来拉我。”小七挣扎,不让他抱,“我看到小轻叔叔扔了一个鸡蛋在表舅舅头上,表舅舅还笑嘻嘻地把小轻叔叔带回房间。” 说完,端着杯子跑了。 晋家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脸上表情管理得很好,心里暗自嘀咕。 能在晋深时头上扔鸡蛋,这人怕是胆子不小。 待会言小轻过来,定要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小叔晋连嘴皮发痒,忍不住又开始发表“为你好”的大道理,“烈哥,你管管,深时这种玩法,有点违背道德啊?更不符合一个集团公司总裁的形象。” 晋烈咋听小七的话,原本不相信,但小七又不想是在说谎。 小朋友单纯,看到什么说什么,就算不能全信,至少也有五分真。 晋烈此时此刻,内心老泪纵横,养了二十多年的猪,终于出去拱白菜了。 儿子那古板冷硬的性格,原本以为注孤生了,没想到……玩得还挺开。 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怪不得之前给深时介绍那么多名媛淑女,他一个看不上,原来是没有搞清楚方向。 儿子终于不是性冷淡,当老子的庆祝还来不及,管毛线。 晋烈瞥了小叔晋连一眼,“儿子成年了,我也管不住,要不,你代替烈哥去说说。” 小叔晋连之前差点被晋深时哽死,讪笑两声,打了个哈哈。 晋深时出现的时候,头发微湿,一看就是洗过澡换了衣服。 估计爸爸也是喊了的。 晋烈咳嗽一声,“深时,小言呢?” “等一等,他马上下来。”晋深时坐到晋烈身边,旁边给言小轻留了个位置。 言小轻换上晋深时的高中校服,打上小领带,“趿趿趿”跑到餐厅。 这套校服是刚进高一的时候发的,没穿几次他就长高了,还是九成新。 校服很合身,言小轻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水嫩的脸,无辜的大眼睛,就像一个高一新生。 大家都坐好了,就等他一个人。 言小轻忽然冲进来,像个没头没脑的小楞青,差点撞到端菜的佣人。 他低下头道歉,羞赧的样子看得晋深时呼吸一窒。 晋家众人的目光在晋深时和言小轻身上打了无数个来回,最后和邻座心领神会地对望一眼,只盼着散会之后聚在一起八卦。 真不愧是晋家最杰出的小辈,年纪轻轻就掌管了整个时飞集团。 不仅在道德的边缘徘徊,还玩cospy。 在座众人对晋深时的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晋烈也很高兴,儿子终于活得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了。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总算有了人气,不再一天到晚按规矩办事,二十来岁就死气沉沉。 晋深时旁边的座位空着,他招呼言小轻过来。 “团仔啊,这小子究竟成年了没啊?怎么看起来就像高中生,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晋端越看言小轻越觉得小,感觉和晋南北差不了几岁。 “爷爷,注意称呼。”晋深时的语气依然像个木头桩子。 “哦哦,不能叫你团仔。” 老爷子晋端话音一落,言小轻就过来了。 晋深时吩咐:“上热菜!” 言小轻一过来,大家明显感觉晋深时身边的空气柔和了下来,原本身上条条框框似乎被磨圆了,一举一动透着三分亲和。 热菜一道一道端上来,吸引了言小轻的注意力。 主菜有香辣烤鲟鱼、清蒸鲟鱼、鲟鱼头汤,还有其他菜色,言小轻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家异样的目光。 “小言,你在哪里上学啊?”爱发言的小叔又开始叨叨。 “C大。”言小轻夹了一块鱼在嘴里抿刺,听见有人问话,随口就答了出来。 在别人家里要礼貌,虽然言小轻非常不情愿吃鱼的时候说话,还是认真回答。 “读大几了?准备继续深造吗?”小叔晋连深沉一笑,继续逼逼。 言小轻看了晋连一眼,咽下嘴里的鱼肉,准备回答。 虽然不想应酬,只想吃鱼,但是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有的,在别人家里不能失礼。 “吃鱼不说话,小叔你有什么问题等小轻吃完再问。”晋深时语气强硬,不止打断小叔,直接将那些跃跃欲试,想问话的人念头打消了。 言小轻眨眨眼,心里默默地给晋深时点了个赞。 头不是白洗的,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 继续埋头吃鱼。 吃完饭,言小轻嚷嚷着要回家。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待久了,也学不会长袖善舞,只想早点回去。 晋深时不给大家发问的机会,带着言小轻和大家告别,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两人就这样走了。 两人走后,晋家众人开始八卦。 “那言小轻究竟是什么来头?长得倒是很俊。” “北门言老爷子的外孙,言老爷子刚去世,深时才从那边回来。” “这算是见过双方家长了?” “真的定下来了?太仓促了吧。” “仓促啥,深时哪一次做的决定不是深思熟虑过的?” “什么时候安排双方家长见面?” “快了吧,估计言家孝期一过就要见吧,深时行动力挺快的。” 回家停好车,一进门,言小轻觉得好亲切,终于回来了。 一楼客厅里,放着一个大箱子,是言小轻的包裹。 隔了这么久,买了什么他都快忘了。 上前查看,哇咔咔,原来是他的充气娃娃到货了。 “你买的什么?这么大一个箱子。”晋深时问道,嘴角有点微弯。 言小轻睨了他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书。” “什么书怎么大一箱,看你抱起来还挺轻松的,打开让我看看。” 言小轻假装没听见,抱着箱子快速跑上楼。 晋深时勾唇一笑,关上门回房间。 言小轻拿着剪刀拆包裹,一边拆一边碎碎念, “书中自有颜如玉,嘻嘻。” 高兴地像过年,念完又开唱, “就这样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剥开你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啊——” 一阵惊呼响彻云霄。 “肿么回事?”言小轻看着他花了八万八买的高仿真充气娃娃,差点瞎吓出心脏病。 一分钱一分货,娃娃太逼真了,言小轻还以为他抱着个真人。 只是这个真人的样貌,怎么和他的预期差那么远啊。 简直是,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门外有人敲门,“小轻,你怎么了?” 心里一紧,还以为差点以为手中的娃娃说话了。 “没什么,刚刚差点摔倒,没事。”言小轻气沉丹田,捏住娃娃的手,指尖泛白。 奶奶个熊,他要退货!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将就使使? 明天开始,依旧凌晨更新,爱你们~~ 第36章 言小轻打开手机,愤怒地质问客服。 言小轻:【老板,你们是不是发错货了?】 客服:【亲亲,请稍等。】 …… 客服:【亲亲,我们这边核对了订单,没有发错哦~】 言小轻:【[/充气娃娃照片],和我发的照片不一样啊?这明明就是个男人!】 客服:【[/晋深时的照片],亲亲,我们是严格按照你的照片定制的,这边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哦。】 言小轻:【老子明明就是给你发的女神的照片,什么时候发过这种照片给你了?信不信我把店铺给你黑了?!】 客服:【亲亲可以翻看聊天记录哦,这确实是你发的鸭~】 言小轻满头黑线。 作为一个专业资深的IT工程师,为了防止外人窥视,再加上买充气娃娃这事羞于启齿,聊天记录已经被他永久删除、痕迹消除,他自己都找不出来。 言小轻:【我要退货。】 客服:【抱歉了亲,特殊商品不能退货的哟~祝您购物愉快!】 言小轻把娃娃扔在地上,开始回忆他买东西时的细节。 他是在什么情况下买的这个充气娃娃? 好像是他第一次让晋深时摸回来那天。 晋深时呆呆的,又羞又腼腆,隔着椅背抱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羞嗒嗒地逃跑了。 他当时沉着冷静、心如止水、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回到房间,打开手机,选购了这款高端定制超仿真娃娃。 他依稀记得在网上搜了女神的照片发过去,还明确要求要大凶。 卖家确实满足了他的要求,手感还不错…… 妈的,有毒。 踢了娃娃一脚。 他当时在想什么? 好像满脑子都是晋深时,晋深时帅气的样子,晋深时靠近时的体温,身上好闻的须后水味儿,修长的手指…… 身体躁得慌,心底好似燃了火盆,只有买买买才能平复身心的热。 买个娃娃满足他正常的生理需求。 然后他就手滑,将晋深时的照片发了过去? 按照他宁折不弯的钢铁直男属性,就算是喝醉了,也只会对女生有感觉,发晋深时的照片满足生理需求,没道理啊? 一点也不合理。 这张晋深时的照片他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见。 难道他被人黑了? 谁他么闲着没事干,专门黑他,就为了篡改充气娃娃的样貌?! 不可能! 这张照片一看就是杂志封面,晋深时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看起来颇有几分顺眼。 言小轻打开百度,输入晋深时的名字,一大堆类似的照片显示出来。 他挨着看了一下,有公司剪彩的、出席新闻发布会的、财经杂志封面的…… 不可否认的是,晋深时真的很好看,身形挺拔、剑眉星目。 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这么多照片,就没看他笑过,全程冷酷男模脸,冰山总裁范儿十足。 言小轻哼笑一声,想起晋深时在自己面前崩人设、害羞弱唧唧的样子就想笑。 晋弟弟,藏得够深的啊。 刷照片一刷就是大半天,完全把正事给忘了。 直到十二点的时候,言小轻上厕所,看到地上的娃娃才又想起来。 我他么怎么会发晋深时的照片去定制娃娃? 闭眼、沉思…… 他当天好像喝了烈酒——俄罗斯高浓度熊鞭顶级烈酒。 难道是他当天喝多了,烈酒上头,影响了他正常的大脑神经运行,微醺的时候导致他手指关节抽搐,然后搜错了,误发了? emmm,应该是这样,这样解释起来就说得通了。 酒精的作用,与他无瓜。 八万八就买了这样一个糟心玩意儿。 言小轻又踢了娃娃一脚,倒在床上,心情复杂。 怎么办?虽然他不差钱,但是八万八也不便宜啊。 要不,将就用用? 言小轻把地上的娃娃捡起来,放在床上,拿起说明书看。 娃娃的材质是硅胶,摸起来和真人的皮肤很像,凉凉的,没有温度。 后面有个开关,按下之后会升温。 穿的也是西服,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把上衣脱了,很好,和晋深时一模一样,连触感也差不离。 确实是良心卖家了,言小轻甚至想给卖家一个五星好评加一千字长评。 不会还是个男的充气娃娃吧?那他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啊?! 言小轻盯着娃娃的裤子看了两分钟,放弃了脱下查看的想法,又把娃娃的衣服穿上,再把娃娃一脚踹在地上。 他确定对这个娃娃提不起兴趣。 洗洗睡吧。 终于回家了,明天去看看厨房的鱼,院子里的鸡,想吃河豚了。 言小轻流着口水,闭眼睡了…… 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拉他,他睁眼一看,原来是渣男林别。 他吓了一大跳,皱眉,用力挣开林别的,骂了一句,“擦,你他么放开老子!” 林别没有说话,放开他,转身和陈灼滚在一起。 场景一变,他端着螺蛳粉,站在床边,看着林别和陈灼,仿佛回到了在酒店那天。 陈灼胡渣喀嚓,矮胖墩圆,啤酒肚上全是毛,看得他胸口发闷,想吐。 “死基佬,真他么恶心!” “恶心你还看?”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言小轻转头,发现晋深时站在他身后,向他伸出右手。 “小轻,过来。” 言小轻手被拉住,乖乖地靠了过去。 晋深时把他带到床边,两人挨着坐下。 晋深时低头,撩起他的下巴,在唇角印了一下,笑,“还恶心吗?” 言小轻的脸腾得红了,浑身发紧,舌头打结,说的话含糊不清,“你…你…” “我怎么了?”晋深时垂下眼帘,“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不…我他么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言小轻话没说完,忽然场景再次转变,他和晋深时躺在床上。 晋深时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说,“小轻,你被下药了。” 言小轻大惊失色,抬起腿去蹬他,脚掌被捉住,搭到肩上。 他想大声喊叫,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醒来的时候,言小轻喘着粗气,全身热汗,内裤湿透了。 他爬起来上厕所,换了条内裤。 天蒙蒙亮,大概六点左右,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屋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了几道光线进来,斑驳的光影照在地上的娃娃脸上,看起来孤零零的,落寞又可怜。 尤其是酷似晋深时的一张脸,看得言小轻心头一紧。 言.心软.小轻把娃娃捡起来,放在身旁,继续睡了。 一觉睡到中午,言小轻一睁眼,发现自己抱着娃娃,双腿夹住他的身体,娃娃的脸上还有口水印。 卧槽,什么情况? 言小轻吓得大叫一声,轱辘滚下床。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 郑旭旭叼着一根烟,翘着兰花指,坐在卧室小阳台的沙发上。 “你在晋总家住了一个多月,你姥爷的葬礼晋总也去参加了,你的床上躺着一个和晋总一模一样的仿真娃娃,怕他冷还给他盖了被子,你现在给我说你是直的?” “盖被子不是怕他冷。”言小轻纠正,“还有,我说的是我一个朋友,不是我。” 郑旭旭用兰花指抵着太阳穴,有点无语,“小轻,姐妹儿,我们认识七八年了,你弯成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 “不是,旭旭,你听我解释。”言小轻正襟危坐,“是这样的,我那朋友以前是弯的,这个我们先放一边不管。但是,他忽然就直了,只喜欢女人。” 郑旭旭木着脸,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我说真的。” 原来的言小轻肯定是弯的,他又不能跟郑旭旭说他是穿来的,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言.能言善辩.小轻也觉得词穷了。 郑旭旭夹烟的手抖了一下,翻了翻新割的双眼皮:言小轻,你是不是在玩我。 “他现在依然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言小轻言之凿凿。 “然后呢?”郑旭旭抛了个媚眼,示意他继续往下编。 收到好友的求救电话,郑旭旭推掉了提前一周预约的深海鱼籽spa保养,风风火火地闯入晋总裁家。 本以为只是小事,例如听听姐妹儿以抱怨为名炫耀豪门生活的多姿多彩,最大的问题也许就是姐妹儿和老攻夜生活不协调,他面对面传几个小视频就可以解决。 没想到姐妹儿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一通胡言乱语。 确实是在抱怨,不过这味儿不对啊。 “他好像对一个男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就是那种,说不上喜欢,也就不讨厌吧。但是,他绝对不是弯的。”言小轻信誓旦旦,“他一想到其他男X男,还是会觉得恶心想吐。” “小轻,恶心想吐是吃错东西了,要去看医生嘀。”郑旭旭觉得自家姐妹儿实在是不正常。 “旭旭,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言小轻有点抓狂,这郑旭旭看起来挺正常的啊,怎么那么笨,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郑旭旭捏眉沉思,他刚到晋家,还没来得及欣赏晋家豪宅的奢华,就听见言小轻开始鬼扯。 犊子扯得差不多,他才有闲心仔细打量姐妹儿的生存环境。 房间一看就是主卧配置,高端奢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有钱人的生活品质。 晋深时对言小轻确实不错,与传言符合。 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微妙。 盖着被子的娃娃占了一个床位,翻看床头柜没有TT和KY,衣帽间只有言小轻一个人的衣物,卫生间只有一把牙刷。 最重要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会和老婆、长得像自己的娃娃睡在一张床上的。 三花聚顶,郑旭旭恍然大悟,急得哇哇大叫:“哎呀我的九尾狐奶奶啊,你和晋总分房睡的啊?” 言小轻淡定回答:“是啊。” “一直分房睡?” “是啊。”言小轻神情肃然,“其实,我和晋深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真的?”兰花指一用力,把烟嘴直接捏扁了。 “比真金还真。” “那之前的传言?” “假的。” 郑旭旭吃了个大瓜,“那……你们这是在谈纯洁的恋爱?” “没有,我和他就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他给你拿了多少钱?” “两亿多吧。” 郑旭旭:“……” 这他么两亿了,能单纯吗? “意思是你没有和他睡又没有和他谈恋爱,在他家白吃白喝白住,他还给你拿了两亿?”郑旭旭掐着嗓子,声音尖利,“哄鬼呢,姐妹儿。” “没哄你,真的,你看,前天刚到账的,两亿。”言小轻摸出手机,给他看收款记录。 现在不是炫富的时候啊,姐妹儿,重点是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你这么好啊,啊喂! “哎哟,有钱人的想法我真的搞不懂。怎么没人给我拿钱,把我养着啊,我觉得吧,我的长相比你还靓丽三分呢!”郑旭旭抖肩扭胯,摆了个拉丁的造型。 两人闷头抽了两根烟,越来越觉得晋深时可能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大阴谋。 好可怕。 “你说,他是不是想把我抓去做人体试验啊?”言小轻越想越惊恐,“他暗地里查询,只有我和他基因匹配,他把我养的这么好,然后忽然有一天就会把我的肾摘了,□□取了?” 郑旭旭差点跪了,“应该是菊花匹配吧,人体试验也是那种酿酿酱酱、翻翻覆覆那种。” 言小轻白了他一眼。 心说也是,两亿,买十个言小轻还有的剩,应该不是要他的器官。 “小轻,我觉得吧,晋深时是不是喜欢你啊?”郑旭旭摸着新做的指甲,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还不是一般的喜欢,爱你爱到骨子里,这辈子非你不可那种。” “不可能!”言小轻炸毛,手上的鸡皮疙瘩钻了两个出来,“你这话太不靠谱了。他经常虐待我!” “怎么虐待你了?” “早上拖我起来晨跑、强行抓我上班把我当苦力、要我住狗窝、威胁要捏我脖子、还骗我,说我强X他,要我负责……”言小轻开始絮絮控诉不满。 才说了一半,就被郑旭旭打断。 这他么是虐待吗? 这是情趣啊,猝不及防被塞满口狗粮。 终于正常了,这才是正确的以抱怨之名行炫耀之实。 郑旭旭正眼打量自家姐妹儿,比起一个多月以前,是越长越水灵了,现在虽然还是瘦,但是明显比之前气色好多了,全身穿戴不凡,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而且人也开朗多了,一看就是精心饲养的。 “我看你唇红齿白、白白胖胖,全身名牌。一出手就是两亿,要什么给什么,这是虐待吗?” “如果这是虐待,我也好想有个人来虐待我,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把我养着,想吃什么随便吃,随随便便就是两个亿……” 言小轻:“……” 说的好他么有道理,简直无从反驳。 再抽一根烟,冷静。 正在这个时候,言小轻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晋深时,又是视频电话。 这是晋深时第二次给他打视频电话。 第一次是他上次回家,晋深时打电话问他生蚝怎么吃,视频里也全是生蚝。 “叮叮叮——”电话一直在响,言小轻犹豫要不要接。 郑旭旭伸出手,按下绿色接听键。 视频上出现出现一张俊颜,帅得晃眼。 “小轻,才起床?”语气虽然平淡,其中关心很真诚。 “唔。”言小轻含含糊糊的,有点不自在。 “嗨,晋总,我是小轻的朋友旭旭,你好。”郑旭旭挤过脑袋,和晋深时打了个招呼。 “你好。”晋深时和郑旭旭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继续专心和言小轻说话,“那你和朋友玩,今天公司有事,会晚一点回来。” “嗯。” “今天家里有澳洲空运过来的大闸蟹和龙虾,你想怎么吃提前给张管家说。” “好。”听着晋深时絮叨半天,言小轻挂掉电话。 这种小事还需要专门打一个视频电话给他说,搞的好像……好像真的很在乎他一样。 “旭旭,我觉得,晋深时是不是可能……我说可能啊,是真的喜欢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言小轻也嚼出味儿来了。 郑旭旭嘿嘿一笑,心想,姐妹儿,你终于明白了。 他点点头,“小轻啊,恭喜你要嫁入豪门了,苟富贵,莫相忘啊。” “不行,我不能接受他。”言小轻胸中藏了头小猪,到处乱拱,拱得他心慌意乱。 “为什么?”郑旭旭一脸不可思议。 “我是直男,喜欢女的啊。” “那你就仗着人家喜欢你,在别人家里骗吃骗喝。”紧接着再补一刀,“还骗钱。” 一支穿云箭,直射心口。 渣男实锤,没跑了。 言小轻:“我……”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他一个清清白白的纯情处男,现在二度渣男了。 沉默…… “这样,我带你去个地方,能快狠准鉴别出你的性向。” 作者有话要说:苟富贵,泡鸭王 第37章 半小时后,言小轻跟着郑旭旭来到A市最繁华的娱乐场地——黑马会所。 “旭旭,天都还没黑就来喝酒,合适吗?”言小轻两辈子第一次进入会所,有点慌,“喝酒就能鉴别性向,太扯了吧。” “小轻,现在是夏天,天黑比较迟,都八点了。”郑旭旭深藏不露一笑,“我给你说啊,这里新来几批鲜肉,身体壮得流油,还有这里的头牌,包你一看便知自己弯得像根别针。” 言小轻: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两人要了一个包间。 由于言小轻坚持自己是直男,郑旭旭先带他到二楼直男的天堂。 酒水经理递上一个IPAD,让两人选陪酒小妹儿。 言小轻睨了郑旭旭一眼,心想,老子清清白白一处男,你带老子来嫖娼。 真不愧是好朋友啊。 嫖是不敢真嫖,言小轻没有那个狗胆,见识一下还是阔以的。 五分钟不到,来了三个酒水小妹儿,三种类型,□□、妖艳御姐、柔弱小白莲。 郑旭旭是这里的老主顾,冲着三个小妹儿发表了一番豪言壮语,“美女们,把小哥哥伺候好了,酒水随便开。” 三个美女的业绩全靠酒水提成,风月场所待惯了,一眼就看出两人是两只肥羊。 尤其是言小轻,长得帅气,又年轻,看穿戴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关键是清纯不油腻,应该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非常好下手。 三个女人如同蝴蝶看到娇花,扑腾着将言小轻围了个水泄不通。 言小轻刚开始还很开心,被灌了几杯酒之后,脸上阴云密布,压抑着火气,快要憋不住了。 “小轻,怎么样?” 郑旭旭在一旁偷笑,看着言小轻皱着眉,被三个美女烦得不行,却始终憋着忍着,一句话没说,埋头喝闷酒。 在朋友面前,言小轻有点认死理、要面子,东北大老爷们儿的通病。 说了是直男,那就必须是直男,咬着牙也得把三个陪酒小妹儿端来的酒喝下去。 不过,他是真的很烦,这他么三个美女是上辈子没见过男人是吧,一个劲往他身上凑。 一个来拉他的手,一个来摸他的脸,那个火辣御姐更是大胆,坐到他腿上。 他毫不怜香惜玉,猛地把御姐推倒地上。 怎么感jio他像是会所头牌,出钱的反被嫖了? “不怎么样?”言小轻脸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恼的。 “出去,全部出去。”郑旭旭将三个酒水小妹儿赶走,“姐妹儿,这么带劲的三个都看不上,真是直的?” 言小轻单手抵头,沉思。 “这三个都不是我的菜,我喜欢清纯的。”包间只剩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个学生妹还不够清纯?”郑旭旭捏着小零食,毫不客气地调侃。 □□穿了一身号称宅男杀手的水手服,原本是他的最爱,只是那裙子短得半个屁股露在外面,有一种淫荡的感觉。 “假清纯。” “穿开叉礼服那个御姐呢?性感吧。” 妖娆御姐简直浪的没边,半个大白兔露在外面,一直用大白兔蹭言小轻,他觉得是不是太大了,好像有点下垂,触感完全没有晋深时的好。 “不是性感,是饥渴。” “白裙子那个小姑娘总没有毛病了吧?挺柔弱文静的,就是一朵解语花。” 小白莲一身白裙,一直叨叨叨让他开酒,装作清纯无比,手忽然摸到他大腿上,差点把他吓死。 “绿茶。” “哎呀,姐妹儿,几天不见,成鉴婊专家了。”郑旭旭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言小轻一脸菜色。 他对三个女人毫无兴趣,甚至有点反感。 每天浸泡在风尘里,说不定身上脏得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携带病毒,好想用消毒药水洗一下手。 擦,他和晋深时在一起待太久,洁癖也被传染了? “走,我们换一层。” “不慌。”言小轻稳坐着,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点这么多还没喝就走了,太浪费了。”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在想晋深时? 得喝两杯清醒一下。 “怎么,还舍不得走?要不我把经理叫来,给你喊十个八个,你选一选?”郑旭旭看出言小轻想走了,只是碍于面子,在这里硬坐。 “别,走!”言小轻把杯里的酒喝了,招呼门外的经理买单,又被郑旭旭拖到三楼——鸭池肉/林。 继续性向鉴别。 三楼热闹非凡,会所头牌和他的金主相识一周年纪念日,正在开派对庆祝。 金主财大气粗,包下整个舞池,每桌赠送一瓶酒,感谢大家见证头牌和金主的爱情。 言小轻去围观了头牌的纪念日礼物,惊得下巴合不拢。 “这里就是这样,有钱出真爱。别看了,带你去看好玩的。”郑旭旭拉着言小轻,直奔舞池。 舞台上,性感的男模搂着一根钢管在跳舞,郑旭旭捏着几张钞票挤到前排,把钱往男模裤子里面塞。 男模上身只打了个领结,穿着露股沟的低腰裤。 为了钱,各种高难度不雅姿势练得飞起,在舞台上大开大合,把整个舞池的气氛炒得火热。 虽然男模辣眼睛,言小轻觉得有趣,抓着钞票挤到前排,玩得高兴。 为了让气氛高涨,男模一般会拉一两个客人到台上共舞,如果客人会来事,场子基本上就炸了。 言小轻被拱上台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心里准备,一时手足无措。 妈的,他扔钱扔得高兴,觉得自己是个挥金如土的大爷,刚准备醉生梦死,不知怎么回事,一眨眼就到了舞台上。 男模扭腰送胯,一个劲往言小轻身上贴。 言小轻本来就是个怂的,脸涨得通红,到处躲。 舞台很小,中间一根钢管,他被追得围着钢管绕圈圈。 眼看躲不过,下意识抬起脚,抵在男模的肚子上,不让他靠近。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 他的尖叫声引得台下的人一阵哄笑,舞池炸翻了天。 言小轻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咋咋呼呼,之前在二楼喝了点酒,难免有点兴奋。 男模一眼就看中了他,还以为是个玩得开的,没想到纯得不行,吓得在狭窄的舞台上到处跑。 躲不过,直接用脚来踹。 男模抓住言小轻的球鞋,扭动得更加妖娆。 言小轻臊得慌,挣脱被抓的脚,要往舞台下跳。 他长得好看,比男模还像男模,台下的猥琐男伸出手来拦他,不准他下来。有人居然想爬上台,往言小轻身上撒钱。 舞池的气氛被炒到了顶点,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言小轻实在被逼急了,摸出一叠钞票往台下撒,看到好不容易露出的空隙,挣脱男模,赶紧跳下来跑了。 “哈哈哈,这里真有趣。” 舞台的动静太大,被远处一桌客人看在眼里。 “提前安排好的?”穆然刚入股这家会所,今天第一次过来。 他长相俊秀,引来周围不少的目光,手上戴了一块七位数的腕表,是个大金主。 陈灼搂着林别喝酒,笑笑,“不是,应该是客人。” “哦。”穆然有点失望。 他怀里的男生听见这口气,怕客人被抢走,嘻嘻笑着倒了杯酒递过去。 陈灼勾着林别的下巴,给他灌了一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别会意,擦了一下嘴角的酒,说道,“穆哥,刚刚台上那个,是我朋友。” 穆然一听,来了精神,原本伸出手准备接过男生的酒,听见这话,把男生的手推开,坐直了身体。 “既然是朋友,不如叫过来,大家热热闹闹喝一杯。” “唉,最近和小轻有点小误会,恐怕请不动。”林别露出几分恰如其分的失望,“不过我这朋友最喜欢交朋友了,穆然哥这么优秀,他应该会喜欢你的。” 穆然哼笑一声,他当然听出林别话里的意思,先是挑起他的兴趣,再暗示他这个朋友好上手,让他自己去试。 穆然抬眼,看到言小轻抬腿踹男模,惊慌失措的眼神像只迷途小鹿,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陈灼也在笑,“穆然,既然喜欢,何不亲自过去请他喝一杯?我还从来没有见到你被拒绝过。” 陈灼有点小心思,言小轻一上台他就看见了,嫩得出水。 真是块馋人的小香糕。 不过这块香糕叼在晋深时嘴里,他不敢去硬抢,他也承受不起晋深时的怒火。 穆然家世背景不一般,和晋深时有得一拼,说不定误打误撞抢过来了。 穆然又是个花心的,玩不到一个月准腻,到时候他不嫌弃捡别人吃剩下的。 也许,还可以来一个鹬蚌相争,渔夫得利。 林别当然知道陈灼的心思,他现在每天被老变态变着花样折腾,恨言小轻恨得入骨。 他也希望老变态把言小轻吃了,让他早日脱离苦海。 两个阴人心怀鬼胎,一拍即合,你唱我和,三言两语就勾起了穆然的胜负欲。 穆然就着怀里小男生的手喝了一口,似乎觉得杯中酒失了滋味,俯身对怀里的小男生说了几句。 小男生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跑到吧台点了两杯鸡尾酒。 言小轻好不容易从舞台上下来,像是从虎口逃脱,满头的汗。 擦掉额上的汗水,“啪”地瘫坐在卡座的沙发上,三魂七魄终于回归,“旭旭,你们基佬都玩这么嗨吗?” “什么你们基佬?”郑旭旭笑得花枝乱颤,“小轻,你不是也玩得挺开心的。” “怎么样?有感觉吗?”郑旭旭拿着酒水单,随意点了一个套餐。 “没有。”言小轻只是觉得好玩,对男模并没有任何性方面的幻想。 服务生接过郑旭旭的单子,刚转身,另一个服务生端着两杯鸡尾酒放到桌上。 “端错了,不是我们点的。”郑旭旭提醒服务员。 “这是隔壁座的先生请两位喝的。”服务生抬眼望向穆然。 穆然正好望过来,对着言小轻眨了下眼睛。 “哎呀,小轻,我被人看上了。”郑旭旭摆了个贵妇坐姿,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举起向穆然敬了一下。 穆然点头笑了笑,站起身,往这边走过来。 “妈呀,好帅一男的。”郑旭旭心潮澎湃,抓着言小轻的手一阵乱晃,“怎么办,他过来了,啊,我陷入爱河了。” 推了言小轻一把,“你快点找个地方藏起来,别打扰我们谈情说爱。” “那好,你们先聊,我到处去逛逛。一会儿电话联系。”言小轻站起身准备走。 “唉,小轻,你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家啊,我今晚可能要在爱河里荡漾啦。”郑旭旭扭得像朵妖娆花。 在酒吧就是这样,看对眼就在一起,再正常不过。 而且像穆然条件很好,隔着五米远都能感知他是个盘条靓顺的大帅比。 这时候千万不能装矜持,说不定一装,帅哥就被隔壁的姐妹儿拐走了。 鸡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郑旭旭眼里激情四射,整个身体散发出一股鸡笼味儿。 “擦,你们基佬太□□了。”言小轻脚底抹油,跑了。 两个卡座看着近,实则要绕一圈。 穆然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时候,言小轻早就跑得没影了,郑旭旭端着鸡尾酒,凹了个蒙拉丽莎的微笑,奔放地说道,“帅哥,谢谢你的酒,好好喝哦。” 穆然望着只剩郑旭旭一人的卡座,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儿,真他么现实。”言小轻跑到厕所放水。 厕所的隔音做的比较好,言小轻蹲在马桶上,沉思。 现在陪酒小妹儿也耍了,男模也玩过了,自己的性向反而成迷了。 不但没感觉,反正很厌恶。 男的女的都看不上。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无性者、性冷淡? 不会啊,昨天晚上才湿了内裤,那种冲上云霄的爽感他现在还记得。 好迷惑啊! 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不知道晋深时回家没有,嗨了一晚上,他也觉得累了。 刚出厕所门,眼前一晃,好像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包间那边走去。 这不是晋深时吗?言小轻擦亮眼,绝对没有看错。 这虾子不是说公司有事吗?怎么会跑到这种不正经的场所来了? 言小轻气得鼓腮,跟着晋深时的背影蹿了过去。 还敢骗老子,说公司有事,看老子抓你一个现行。 咦,等等,他在公司加班或者到娱乐场所玩耍关老子屁事,老子完全没有立场管啊? 这么火急火燎跟过来,搞得好像,好像他是晋深时什么人一样。 言小轻站在包间门口,踌躇。 算了,还是走吧。 五分钟后,言小轻依然站在门口。 包间门口来来往往不少人,看着言小轻门神一样杵在门口,好奇地打量他。 言小轻一个眼刀剜过去,呛声,“你瞅啥?!” “哎哟,还是支带刺的玫瑰。”吓得路过的酒保端着盘子跑得飞快。 言小轻正在思索是走还是进去的问题,忽然被人一推,一群人挤挤嚷嚷夹带着他进了包间。 “放规矩点,这是贵客!宝贝们儿,嘴角扬起来!”为首的经理压着声音教训大家,把言小轻往后面一拉,走在最前头。 言小轻才发现,他竟然挤在一群小鸭哥堆里,被推到站到台上任人挑选。 晋深时坐在C位,一眼望过来。 言小轻火气上窜,头上气得快冒烟,要跳脚。 纵观整个包间,每个人怀里都搂了一个,或男或女。 旁边一个秃驴,抱着怀里的小鸭哥,亲得嘎嘣响。 经理嘴里的贵客肯定就是晋老狗。 晋老狗和这群油腻的秃驴,绝逼是一伙的。 才说了喜欢自己(并没有),现在就出来花天酒地。 言小轻迈着魔鬼的步伐,眼里喷着火,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朝晋深时走了过去。 夜场经理原本笑得谄媚,看着言小轻走了过去,笑僵在脸上。 遭了,要犯事,他赶紧跳起来要去拉言小轻,谁知晋深时冷眼射过来,好似他再往前一步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今天是李总请客,据说请了一个大客户,千叮万嘱务必要他们把大客户招待好。 李总是块肥肉,他花了大半年时间,差点喝得胃出血才把李总发展成他的长期客户。他的提成一半都是来自李总,可得罪不起。 还有好几个夜场经理盯着李总,就趁他稍不留神,把李总撬走。 他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招呼大客户的。 大客户面生,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也不知道口味爱好。 头牌换了一批又一批,大客户眼皮都没动一下,他急的上火。 好不容易拖了一批还不错的过来,竟然有不懂规矩的擅作主张,没等宣召就蹦过去了。 要是得罪了大客户,他的收入得少一半。 而且这个不懂规矩的以前没见过,是新来的吗? 长得还不错,就是看起来有点不好惹啊,身上有一股暴打奸夫的怒火。 这是遇到以前的金主了? 惨了,经理愣在原地,已经做好罚酒三瓶的准备。 没想到言小轻一过去,一把被大客户揽了过去,大客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走。 经理领着一群人,快速闪了。 哎呀,原来这是破镜重圆啊。 言小轻被推着,跌跌撞撞进入包间,还未站定,晋深时就看到了。 小家伙先是一脸懵逼,看清楚自己的状况后双眼冒着怒火。 他刚刚出去了一趟,应该是被言小轻看到了,想来找他,又不好意思,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被门口的人推进来了。 看到言小轻生气,有点心疼,本来想安慰几句。 转念一想,小家伙不是在家和朋友玩吗,怎么跑到这种场合来了? 他把言小轻往怀里一捞,手下收紧了几分。 胆子真大,哪里都敢去! 言小轻扯着晋深时的领带,在手上缠了几圈,把晋深时扯到面前,磨着牙,要吃人。 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吗?” “在公司”三个字加重了语气,铿锵有力。 晋深时眼神幽深,憋住笑,在他背上顺了两下,小声哄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陪客户。” 冷静下来,言小轻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可笑。 一人质问一人耐心回答,弄得他好像是查岗的深闺怨妇。 言小轻推开晋深时,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这么晚了,我回家了。” “小轻,你不能走。”晋深时抓住言小轻的手腕,把他拉到面前。 “干嘛?!”言小轻要跳脚。 他就是路过这里,看到熟人进来打了个招呼,晋深时就打蛇上棍,粘着他不放了,哼。 “我今天陪客户,谈一笔大单子。”晋深时揽着他的肩,凑过去悄声说话,言语中透露着几分恰如其分的无可奈何,“非常重要的一个大单子,必须把客户陪高兴了,就等着李总签字了。” “啊?与我何干?”言小轻瞪大眼,他又不会谈生意,他只会花钱。 “小轻,你帮帮我。”晋深时眉角软了半分,声音低低的,语带哀求。 言小轻打量了晋深时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你知道我有洁癖,那些不干不净的人一靠过来我就心里发麻。”晋深时环顾四周,继续央求,“大家都有人陪,我也不能太鹤立鸡群,总得入乡随俗。这笔生意谈下来,到时候给你提成。” “你就在这里坐坐,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就是做个样子,只要不会显得我那么与众不同就可以。” 言小轻转头看了一眼被揽住的肩膀,晋深时快速把手挪开了。 “先说说,给我提多少。” 看着晋深时可怜的样子,言小轻勉强点头同意。 “百分之五十。你看怎么样?” “好,成交!” 鱼儿上钩。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晋老狗,你怕是给我家崽子留条底裤啊! 第38章 这次做东的是承发建材的李总。 李总约了好几次晋深时,从来没有成功过,今天亲自跑到公司请他。 承发建材是时飞集团合作多年的材料供应商,大大小小的项目也合作了几十个。 最近承发有批货出了点问题,及时沟通之后虽然解决了,但总显得他们办事不利。 第四季度的订单未签,又有竞争对手虎视眈眈,李总怕失去时飞集团这个订单大户,卯足了劲巴结晋深时。 商场就是这样,除了按规矩办事,必要的应酬还是免不了。李总都亲自来请了,如果拒绝的话,那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况且,时飞集团本就是要和承发保持长期合作关系的。 晋深时只是冷,基本的社交手段还是具备的。 他本来打算坐一下,安一下李总的心就走,没想到半途遇到言小轻闯进来了。 这么难能可贵的机会,得好好利用一下。 “小轻,你不是和朋友在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晋深时打开手机,编辑信息。 言小轻刚想张嘴回答,又觉得问什么说什么显得两人关系太过亲密,故作冷清地回答一句,“你管我?” 晋深时也不恼,开了一瓶绿茶递给他,“喝饮料。” “喝啥饮料,我喝酒。”言小轻拿了个空杯,倒了满杯,“大家都喝酒,就我一个人喝饮料,不合适。” 晋深时眼神暗了暗,没有阻止他,“那你少喝一点。” “没事儿,我能喝。”言小轻呵呵一笑,“分了你的提成,我也得出点力不是。” 两人干坐着,周围也没人说话,也不敢上来打扰晋总和小仙男,包间里面气氛有点凉。 “深时,你说,我要不要去给李总敬个酒什么的?”言小轻端着酒杯,问道。 为了提成,他的积极性有点高。 “不用,李总胃不好,他喝饮料。”晋深时编辑好短信,发了出去。 晋深时是贵客,大家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看他和小男生聊得高兴,也不好去打扰他。 大家现在是各玩各的。 李总确实胃不好,但是为了把晋深时陪好,还提前吃了两颗胃药。 忽然收到晋深时的短信,他看了好几遍,刚开始还以为看错了。 晋总:【李总,请你把桌上的酒全部扯走,换成奶,大家玩玩游戏,联络一下感情……】 晋深时是出了名的难搞,第一次招待他,不知道他的爱好,李总很惶恐。 干工程的请客都这样,KTV唱唱歌,找几个嘴甜的陪着喝几杯,喝高兴了什么合同都能签下来。 总裁不喝醉,签合同没机会。 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晋深时人倒是来了,敬酒他也喝,就是独自一个坐着,冷着脸,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据他观察,晋深时酒量不错,喝了那么多,完全没有一点醉意,清醒得吓人。 好不容易看着他搂了一个小男生,准备再开几瓶酒,忽然被告知,不喝酒了,要喝奶。 李总常年酒精考验,大场合见得多,看人挺准。 一眼就看出晋深时是为了讨好小男生。 真是温柔乡英雄冢,冷酷总裁也有弱点。 李总十分上道,保准让晋深时玩得尽兴。 “唉唉唉,大家听我说一句啊。”李总站起来,拿着话筒说话,“鄙人胃出血有点严重,医生说了,再喝,你们就要带菊花来看我啦。嗨,你们笑啥,思想太复杂了啊。不是那个菊花,是鲜花。” 李总是个会来事儿的,等大家笑完,继续说, “但是我一个人不喝,你们喝,显得我太特殊。今天我们就都不喝酒了,我们全部都喝饮料,喝牛奶养胃。大家说怎么样啊?” 李总说完,不经意扫了晋深时一眼,发现他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终于放心下来,这波稳了。 “好!李总说的对。”台下捧臭脚的不少,巴巴掌鼓得震天响。 服务员进来清场,将酒全部扯了下去,换上旺仔小牛奶。 晋深时开了一罐递给言小轻,“小轻,给你。” 言小轻接过来,喝了一口,笑道,“这个李总还真怪。” 晋深时叹了口气,“客户都是这样,还有更难搞的。” 李总要是听见,内心肯定咆哮不止,老子搞了几十年的工程,还就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你难搞的。 挣钱真难啊,言小轻砸吧两下牛奶,装作很懂的样子,问,“是不是让李总高兴了,合同就能签了?” “嗯。”晋深时压下往上翘的嘴角,被言小轻认真憨傻的样子萌一脸血。 知道骗人不对,就是忍不住捉弄他。 “我去给他敬个奶?”言小轻歪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往上一溜。 “别。”晋深时按住言小轻,“这样专门过去敬他,显得很刻意。李总喜欢玩游戏,待会让他玩高兴了,合同就能签下来。” 正经总裁忽悠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言小轻颠颠儿点头赞同。 “我问一下,这个合同能赚多少钱啊?”应该是不少,不然晋总裁这么冷清的冰山,不会纡尊降贵出来应酬。 晋深时伸出手,比了个二。 赚到一个二货。 “两亿?”言小轻张大嘴,那他岂不是可以分一亿。 这个生意阔以的很。 看着言小轻藏不住的高兴,晋深时点头默认。 随手一亿,博美人一笑。 “现在大家奶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只顾自己说悄悄话啊,还是要沟通交流一下感情嘛。”李总手上拿了一副扑克牌,“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叫做‘爱的传递’。” 李总简单说了一下游戏规则。 两人一组,其中一人用嘴把桌上的纸牌吸起来,传给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用嘴吸着纸牌,站起来,将纸牌放到墙上的置物台上,哪一组吸的纸牌最多,哪一组获胜。 吸的纸牌最少那组会有惩罚。 “现在给大家五分钟时间,准备一下,五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 言小轻拿着扑克牌,开始担心,“深时,你会吗?” 晋深时这种人,让他玩高尔夫、骑马、品酒等高雅的活动他肯定没问题,但是让他和这群搞工程的土豪老板一起,噘着嘴吸纸牌,总觉得很违和。 晋深时皱着眉,语气淡淡的,有点消极,“不会。”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教你?我们先试试,热身。”言小轻小心翼翼地询问。 两亿对霸道总裁来说并不是太多,他生怕晋深时桌子一拍,大吼,不玩了,这两亿不赚了。 晋深时抬眼看着他,摸透了他的小心思,“我可能真的不行。” “深时,还没有尝试怎能轻言放弃。”言小轻嘟着嘴示范,摇着脑袋往嘴里吸气,小模样认真又可爱。 “看到没有,就这样,往嘴里吸气,很简单的。” 见晋深时愣神,言小轻循循善诱,“深时,虽然两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前期你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不止是你,还有你的员工的心血。现在就差临门一脚,我们不能让同事们的努力付诸东流啊。”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时飞集团有今时今日的成绩,也是从小做起的啊。” 哇卡卡,老子居然鬼扯出了这么高深的句子,忽悠水平直线上升啊。 晋深时憋住笑,一直盯着言小轻,神情严肃,“那,我试试?” 言小轻松了一口气,晋深时总算放下了总裁的包袱,只要他愿意试,一亿的提成稳了。 晋深时嘟着嘴,头微低着,声音低低的,“是不是这样?” “对,就这样,往嘴里吸气。”言小轻拿了一张纸牌贴到他嘴上。 也许是吸气不够,纸牌刚一放上去,就掉下来了。 “用力一点,像我这样。”言小轻拿了张纸牌放到自己嘴上,吸得稳稳的。 摇摆着身体,纸牌也没有掉。 轻易成功的喜悦激发了言小轻好为人师的个性,他开始对晋深时进行全方位的指导。 言小轻教得认真,晋深时学得认真。 又拿一张纸牌给晋深时,贴到嘴上稳了两秒,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掉下来了。 晋总裁太笨了,不过总算有了一点进步。 转头看了周围的组合,人家抱着搂着,纸牌吸得贼溜。 言小轻有点慌了,他伸出左手,将手背送到晋深时嘴边,“你吸我手背,我感受一下你的吸力。” 晋深时面露疑惑,提出质疑,“这样能行吗?手和纸牌不一样。” “当然能行了,快试试。” 在言小轻的催促下,晋深时拎着言小轻的小指,嘴唇贴上他的手背。 他的手背有点凉,像蛋白一样嫩滑,兴许是奶洒到手上,还有股淡淡的奶香。 唇印在手背上,晋深时眼眸低垂,有一瞬间的晃神。 “快吸啊,愣着干嘛?”言小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晋深时看起来傻乎乎的,怎么一点也不机灵。 晋深时握住言小轻的手,使劲往嘴上按,“这样对不对?” “不对,不是使劲按,是嘴用力。”言小轻抓起晋深时的手,在上面吸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像我这样。”言小轻发话,“你再试试。” 差不多了,言小轻的戒心完全消除,甚至嫌弃晋深时吸得不够用力。 温水煮着青蛙,青蛙还在呱呱呱。 言小轻皮肤白,轻轻一吸就是一个草莓红印。 看着满手背的红印,言小轻有种教书育人的成就感,仿佛自家的傻儿子考上了清华。 包厢里光线昏暗,将晋深时耳根的红晕,眼里的情愫遮掩得毫无痕迹。 “好了,我们来试试纸牌。” 言小轻从桌上吸起一张纸牌,伸着脖子往晋深时嘴上杵。 晋深时贴上去。 隔着薄薄的纸牌,只觉得呼出的热气烫得可怕,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燃起来。 言.铁憨憨.小轻还在一个劲儿使眼色,快点用力吸啊,把纸牌吸过去。 隔着纸牌贴了两分钟,纸牌都被口水浸软了,还是没被吸过去。 第一次吸纸牌,失败。 早就超过了五分钟的准备时间,李总也不催,一边搂着怀里的人吸纸牌,一边分神注意晋深时的动静。 言小轻开始分析战略战术。 他的吸力大一点,晋深时的吸力小一点。 晋深时先把纸牌从桌上吸起来,他再吸过来,放到搁物架上。 在言小轻孜孜不倦地教导下,晋深时也能勉强将纸牌吸起来了。 “我们试试。” 言小轻指挥晋深时从桌上吸纸牌,吸起来之后,言小轻凑着嘴过去接。 眼看要成功,纸牌滑落,言小轻一下子亲到晋深时嘴上。 两片柔软挨在一起,“啵”的一声,是言小轻用力吸吮的声音。 晋深时没有动,木着脸楞在原地,神色不明地看着言小轻。 “小轻,你是不是故意亲我?” 言小轻也楞了,这他么就是意外啊! 看着晋深时的样子,总觉得他委屈得想哭,眼尾红红的,噙着薄雾。 晋.黄花大闺男.深时该不会又要闹着让他负责吧? 现在不能和他打嘴仗,签合同的关键时刻,不能让他任性。 “没有,这完全是意外,我一直男,怎么会故意亲你,你想多了吧,科科。” 强烈的求生欲让言小轻头脑灵活,开始使劲忽悠,“你听我说啊,你是弯的,我是直的,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咱俩充其量就是哥们儿,gay蜜。” “gay蜜懂吗?搂在一起睡都没关系那种。” 言小轻说着,主动揽过晋深时的肩,拍拍他的手臂,“还有,哥们儿之间这种接触没啥大不了的,正常得不得了。” 晋深时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卷长的睫毛遮挡着眼睛,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高耸的鼻翼轻微抽动,给冷峻的外表增添了几分柔和。 言小轻心里抽动了一下,晋深时这是在故作坚强?! 心底酥酥麻麻的,一朵茉莉在杂草中静悄悄开放,找不着花开的方向,却能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 言小轻捏着拳头给了自己两下,酒喝多了,又开始不清醒了。 趁言小轻收拾纸牌的时候,晋深时给李总使了个眼色。 “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啊,我们现在开始了。”李总会意,起身拿起话筒,“刚刚有人提意见,说太简单了,让增加一点难度。我们就让其中一人蒙上眼睛,好不好?” “好,李总说得好。” 李总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通过。 晋深时取下领带,轻车熟路绑扎在自己头上,将眼睛遮了个严严实实。 言小轻暗骂了一声傻瓜,连作弊都不会,绑那么紧干嘛,待会摔个狗啃shi怎么办。 旁边的秃头搂了一个黄毛小哥哥,黄毛小哥哥扯着领带在秃头头上松松地绕了两圈,大半个眼睛都露在外面。 李总不参加比赛,当裁判,拿着话筒喊预备。 “三、二、一、开始!” “左边,往下,再左边一点,对了,吸起来。”言小轻站起来,指挥晋深时吸纸牌。 “好了,你别动,我过来了啊。” 吸起来纸牌之后,晋深时坐在沙发上保持不动。言小轻面对他站着,俯下身嘟着嘴去接纸牌。 隔壁的秃头脚尖勾了言小轻一下,言小轻一个踉跄,扑在晋深时怀里。 晋深时接住他,嘴唇精准地触碰到一起,然后按照言老师教授的方法,用力吸吮。 经过撞击,纸牌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言小轻恼羞成怒地推开晋深时,嚷嚷,“你吸我嘴干嘛?让你吸纸牌!纸牌呢?!” 晋深时被吼,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我看不见。你怎么一下子扑上来了?” “隔壁那个秃驴绊我!”言小轻气得跳脚,“那个秃驴是不是和你有竞争关系,故意使坏?” “嗯。”晋深时点头。 心里默默给秃驴记上一功。 “要不算了?”晋深时试探着问了一句。 隔壁秃驴一看就是老手,一吸一个准,遥遥领先其他队伍,气得言小轻干瞪眼。 “不行,都玩了一半了,怎么能算。” “那我们继续?”晋深时看不见,也不知道言小轻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不行,我们快输了。” “那怎么办?” “不慌,看我的。” 言小轻跑到李总面前举报秃驴,“李总,那一组犯规,你看他的眼睛都露出来了。” 李总有点懵,大家都是假借游戏占便宜,谁他么认真比赛啊? 顺着言小轻的手看过去,嗨呀,还真的有人认真比赛。 秃驴和黄毛玩得非常认真,一副扑克牌54张,都快吸完了。 李总喊了暂停,给秃驴发了张黄牌警告,这局不算,重新开始。 看着黄毛重新给秃驴缠眼睛,经过严格地考察,确认秃驴看不见之后,比赛重新开始。 “你吸到纸牌后乖乖坐好,别动,剩下看我的。”言小轻压低声音,“还有,小心隔壁秃驴打击报复。” 晋深时怕引起怀疑,一开始老老实实听指挥。 言小轻身形灵活,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一马当先。 眼看胜利在望,黄毛吵起来了。 黄毛举报言小轻故意将他的牌打掉,不符合公正公平的原则,要求重新来过。 比赛过程中难免有碰撞,言小轻不小心碰了黄毛一下,他又不是故意的。 言小轻是晋深时的人,在他的强烈抗一下,李总当然要依着他,宣布比赛继续,黄毛举报无效。 这下彻底惹怒了黄毛和秃驴。 两人也不认真比赛了,专门找准机会给言小轻下绊子。 言小轻俯身去吸晋深时嘴上纸牌,眼看要吸上,黄毛伸手一抽,将晋深时嘴上的牌抽走了,言小轻直接吸到晋深时嘴上。 言小轻憋着一股劲儿要赢,用的力比较大,把晋深时的嘴皮都吸起来了。 “你们犯规!”言小轻跳起来抗议。 “犯规正好,重新开始。”黄毛毫不畏惧地挑衅回去。 “你休想!”言小轻拍拍晋深时的肩膀以示安抚,“深时,你别怕,看我怎么把他赢了!” 晋深时:“……” 小轻好胜心太强了。 黄毛和秃驴天生一对,默契非凡,他们两人专心比赛,找准机会就阴言小轻一下。 尤其是黄毛,眼力准、速度快,每次都是在言小轻吸纸牌的时候出现。 七八九次之后,晋深时嘴唇被吸得红红的,有一点肿。 晋深时开始抗议了,“小轻,你真的不是故意亲我的?” 言小轻万分沮丧,“深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黄毛和秃驴太狡诈了。他们真的非常阴险,专门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袭击我。” “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要赢了。” 言小轻很忙,认真比赛的同时,还要防止秃驴和黄毛的偷袭,还要抽空咒骂秃驴和黄毛,连跳脚都抽不出时间,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 “那我们换一下,你蒙着眼,我力气大,我来对付他们两个。” “啊,那岂不是很浪费时间。” “你可以喊暂停。” 言小轻有点吃惊,没想到还有这种规定。他大喊了一声暂停,要换人。 李总也很懵逼啊,本来以为是一场草率的比赛,规矩还挺多。 晋总的小情儿,说什么就什么吧,希望他们玩高兴之后,麻利把合同的事落实了。 听清楚言小轻的要求之后,李总大手一挥,暂停,中场休息五分钟,喝水解便。 晋深时把领带取下来,要给言小轻绑上。 “深时,你绑松一点,留一个缝隙。”言小轻鸡贼地笑。 晋深时按照他的要求,留了一条缝,让他能看见。 绑完领带,晋深时转头睨了李总一眼,李总领旨,挺着肚子,迈着大义灭亲的步伐走过来,指着言小轻的眼睛,“不合格,重新绑。” “要求太严格了吧。”言小轻嘟囔。 “我也觉得。”晋深时取下领带,重新把言小轻缠了个严密整齐,保证一缕光都漏不进去。 比赛开始。 言小轻仰着头,嘴上顶了张纸牌,等着晋深时吸走。 晋深时伸手抽走纸牌,俯身下去,用力,吸吮。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老规矩,你怎么亲我的,我就怎么亲回来。 第39章 言小轻被亲得七晕八素,他看不见,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心里把秃驴和黄毛的全家问候了一遍。 利用空隙时间,言小轻嘴上叨叨,“深时,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快赢了。” “快赢了,该你了,小轻。”口气飞一般的正直。 言小轻在晋深时的指挥下吸起纸牌,仰着头,小手放在腿上,乖乖坐好。 为了防止秃驴偷袭抽纸牌,他挥舞着双手,像海草一样,上下快速摆动抗干扰,蠢萌又可爱。 晋深时从容不迫地走到他面前,“嗯”地闷哼一声。 好像被绊了一下,直接扑过来,把言小轻压到沙发上,含住嘴唇用力吸吮。 言小轻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费了老大的劲,双手把晋深时撑起来,暗骂了一句,“死秃驴!” 秃头大叔吸着纸牌,一脸无辜,心想,俺们规规矩矩比赛,怎么又惹到你这个祖宗了? 晋深时抱够了,站起来,附和他,“他们报复心太重了。” 言小轻深以为然,“嗯,还喜欢玩阴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 “深时,我们一定要赢!” 又被亲了七八九十十一十二下,撅着红肿的嘴唇,晋深时言小轻组终于获得了胜利。 哈哈哈哈,言小轻仰天长啸,睥睨的眼神看得秃驴和黄毛无地自容。 时间不早了,晋深时带着言小轻回家,临走的时候对李总说,“谢谢李总招待,明天有时间签合同吗?” “有有有!”李总十分激动,点头如捣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坐上车,言小轻才后知后觉,“这个李总怎么怪怪的,好像能和你签合同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样。” 手背贴上滚烫的嘴唇,晋深时声音闷闷的,“他是挺怪的。” “怪咖。”言小轻哼笑。 路边的霓虹一明一暗,闪进车窗,映照在言小轻红肿的嘴唇上,泛着水光。 手指捻了捻下唇,有一点刺痛。 想不到晋深时胜负欲还挺重,嘴上说着不想玩,玩的时候又吸得这么卖力,真是个闷骚。 想到马上要进账一亿,言小轻开心起来。 “深时,明天签合同,什么时候利润到账啊?” “年底吧。这回签的是第四季度的合作合同,十二月底结算的时候利润就到账了。”晋深时一本正经现编。 现在八月,还有四个月,快了,高兴。 “小轻,你朋友呢?”看着他高兴,晋深时抓紧发问。 本来以为他在家和朋友玩,不知怎么会深夜出现在会所。 “419去了。”言小轻心想,估计郑旭旭现在溺死在爱河里了。 “419是什么?”晋深时皱眉,直觉不是一个好词。 “嗨,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基佬?”言小轻瞟了他一眼,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解释道,“就是一夜情,你们基佬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不是。”晋深时将翘起的腿放下,郑重其事地回答,“我只和喜欢的人发生关系。” 说着,转头看了言小轻一眼,又转回来,看向前方,继续说道, “我对待感情非常认真,除非对方变心,喜欢了就是一辈子。” 语气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像是在随意聊天,又像是在表白心迹。 低哑磁性的嗓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混了一点回音,绵绵绕绕地钻进言小轻的耳朵里,有点痒。 谈钱谈的好好的,忽然就开始谈感情了。 言小轻很慌张。 他尴尬地笑笑,随意说了一句,“你还挺……挺痴情的。” “小轻,你呢?”晋深时问。 “我?”忽然被问这个问题,言小轻有点卡壳,“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 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的人,这个问题明显超纲了。 他现在连自己的形象都不清楚,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会419吗?”语气淡淡的,却很认真。 “当然不会,我又不搞基。”言小轻撇嘴。 “你喜欢了也是一辈子吗?” “应该……是吧。” 好烦,不想继续回答了,有种灵魂被拷问的感觉。 “我们还挺像。” 挺般配的。 “呵呵,是吗?” 感觉晋深时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 “小轻,你以前喜欢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晋深时望着前方,对于言小轻的过去,有种漫不经心的执着。 “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人。”言小轻老实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只喜欢女人?”灵魂拷问由浅入深,步步紧逼。 “我,我就是知道。”言小轻含糊其词,“你别gay我。” 怕他再问到更深层次, 强行转换话题,“明天早上吃什么?” “生核桃粥,明天会到一批生核桃,可以吃着玩儿。”晋深时看出了他的逃避,顺着他的话题,把他轻轻放过了。 今天已经尝到足够多的甜头了,兔子被逼急了可是会哭的。 想起哭唧唧的小轻,晋深时的嘴角又弯了起来,隐约可以看到嘴角边的梨涡。 说到吃,言小轻又高兴起来,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 回到家,已经快半夜两点了,看着床上盖着被子的娃娃,言小轻才想起,关键问题还没解决,他就是单纯地出去浪了一晚上。 空调开到16度,盖着被子睡觉。 刚躺下,言小轻又坐了起来。 把娃娃的手放进被子,好像真的怕他冷似的,把娃娃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不知道是因为比赛赢了开心还是得到一亿的提成太兴奋,言小轻翻来覆去睡不着。 简简单单做了一个游戏,晋深时轻松开口给他一个亿。 听起来很不真实,但是他相信,晋深时真的会给他。 晋深时是一个原则性很强,说到做到的人。 挺不错一男的,谁能找到晋深时当老公,应该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他把娃娃拉过来,抱在怀里,才沉沉睡去。 娃娃做工精良、触感很好,比正常人的皮肤更有弹性。 今晚被晋深时抱了好几次,好像也是这个感觉。 暖暖的,淡淡的草木香气,从鼻尖进入身体,留在心尖,挥之不去…… 言小轻又做梦了。 早上,他站在卫生间洗内裤,粘腻湿滑,用水冲了好半天才洗干净。 他这是怎么了,被魇了? 连续两晚都梦到晋深时,梦境真实地可怕。 这回的梦更羞耻,晋深时变成会所头牌,要给他提供特殊服务。 他那么正直,当然不干。 晋深时居然哭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角,委屈地小声抽泣,“小轻,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你喜欢我吗?” “……” “不说话就表示喜欢。” “……” 看在晋深时可怜兮兮的样子下,言小轻心软了,半推半就…… 梦中的晋深时虽然在落泪,动作依然强势。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言小轻虚着眼,发现他双手紧紧抱着娃娃,头埋在娃娃心口,内裤又湿了,娃娃身上也染了一点他的味道。 奶奶个熊,天气太热,火气重,得吃点清热的泻火。 内裤还没冲干净,听到有人敲门,言小轻边走边问,“谁?” “言先生,我们是打扫清洁卫生的阿姨。” “哦。”言小轻正准备开门,忽然想起自己的娃娃还在床上。 “等一下啊。”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床边,把娃娃抱起来。 娃娃被人发现可说不清楚。他可不想被人当作变态。 放哪里好呢? 塞到床下,觉得怪可怜的。 放衣柜里? 又怕阿姨整理衣柜。 最后言小轻把娃娃放到储物间里。 一楼客厅,晋深时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看到他下来,抬眼望了他一下, “小轻,阿姨把你吵醒了?” 言小轻抓了一把头发,“没有,我早就起来了。” 知道晋深时喜欢他,晋深时一脸坦荡荡,他反而有点不自在。 “对了,你今天不去公司?” “今天星期六,不去。”晋深时回答。 霸道总裁不是工作机器,也是要休息的。 言小轻坐到餐桌旁,张管家端上早餐。 “张管家,家里有没有乌龟啊?”言小轻嘟着嘴吹粥,他的唇还未完全消肿,嫣红浓媚,嘴角还有一点破皮。 晋深时瞟了一眼,喉咙有点干,视线转移到手中的财经杂志上。 “没有。”张管家尽职回答,“甲鱼还有几只。小轻先生,要吃的话我让厨房准备。” 听到甲鱼,晋深时坐直了身体,双眼盯着杂志,好久都没有翻页了。 “不是甲鱼。”言小轻打了个颤,想起被甲鱼支配的恐怖,赶紧解释,“是乌龟,我想吃龟苓膏,” “哦,清热降火的龟苓膏,我马上就让厨房安排。” 张管家暗自思忖,有火去找晋先生消火啊,吃啥龟苓膏? 良好的职业操守还是让他始终保持表情平和,“晋先生,龟苓膏你要吗?” “要。”晋深时点头。 夫夫携手吃龟苓膏降火。 怎么回事,闹矛盾了? 看起来不像啊。 张管家也觉得奇怪,这两人同居这么久了,还在分房睡,也不知道半夜谁爬谁的床。 每周六,晋先生一般会去公司半天,安排下周的工作计划。 晋先生今天不但没去,一大清早就在客厅里坐着,显然是在等言小轻。 难道是昨晚爬床被踹下来了? 搞不懂。 冷酷的晋总裁被小情儿从床上踹下来,想想就刺激。 张管家压抑住八卦的心,从厨房端了一篮子核桃出来,放到桌上,“小轻先生,这是新鲜核桃。” “哦。”言小轻埋头吃早饭,应了一声。 晋深时看他吃完早饭也没有去夹核桃的心思,放下手中未翻页的杂志,坐到他对面,“不喜欢吃核桃?” “嗯。”言小轻拿着纸巾擦嘴巴,“苦的。” 核桃他一直不爱吃,干干的,有点苦涩。吃完之后,舌尖还要不舒服。 以前英年早秃的时候,听说吃核桃长头发,他吃过一段时间,因为实在太难以下咽而放弃。 “刚采摘下来的新鲜核桃,又脆又甜。”晋深时用夹子夹开一个,将里面的仁取出来,分成两半,一半放到桌上,手里拿着另一半剥皮。 言小轻抓起桌上的核桃仁放进嘴里,咀嚼,“哎呀,还是苦的。” 嚷着苦,还是没有吐出来。 言.吃货.小轻是不会轻易浪费食物的,即使他现在发量茂盛。 “把外面的这层皮剥掉就不苦了。”晋深时剥好一块之后,直接塞到言小轻嘴巴里。 果然,又脆又甜,味道有点像菱角,比菱角要好吃得多。 言小轻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深时,谢谢,真好吃。” 你喜欢就好。 晋深时拿起夹子,继续夹核桃。 言小轻也拿着夹子夹核桃。 这是纸壳核桃,核桃的外皮很薄,轻轻一按就夹开了。 就是核桃外面那层皮剥起来很难。 言小轻指甲很短,笨手笨脚,扯了半天,把核桃仁掰成了好几块,外皮都没撕完。 老子还不信了。 言小轻继续埋头和核桃外皮作战,抠得满手黏糊糊,好不容易搞出一块,晋深时已经剥了好几个,放在小碗里,推到他面前。 “深时,你真厉害。”言小轻把自己剥得面目全非的核桃渣放进嘴里,接过晋深时递来的小碗。 小半碗白白生生的核桃,整整齐齐地躺在白瓷碗里,干干净净的,看样子也好吃得很。 这是来炫耀自己厉害,还是专门给他剥的? 言小轻抬头看了晋深时一眼,神情怪异。 如果是前者,他早有彩虹屁应对。 要是是后者,晋深时对他未免也太好了吧。 “看着我干嘛?吃啊。”晋深时笑着,把碗往言小轻面前推近了几分,继续埋头剥核桃。 言小轻随意抓了一把,胡乱塞进嘴里,偷瞄晋深时。 晋深时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做什么都好看,光彩夺目,让人挪不开眼。 撕个核桃的外衣也是行云流水,修长的手指配合默契,从断口处拎着棕色的外皮,一撕到底,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爽感。 他的指尖被染上棕色的粘液,看起来有点脏,和修剪整齐的指甲不太般配。 晋深时专心致志剥核桃,假装没有注意到言小轻对他的关注。 一人剥核桃,一人边吃边看,气氛很融洽。 吃完核桃,阿姨也将楼上的清洁卫生打扫好了。 言小轻慌慌张张跑上楼,第一时间就是检查储藏室里的娃娃。 还好,没有被发现。 稳定心神,又把郑旭旭召唤过来。 “旭旭,你昨晚怎么样?爽翻了吧。”言小轻不好意思直奔主题,先寒暄几句。 “别说了,啥都没有,那个大帅逼是个克己复礼的,喝了两杯就走了,手都没碰一下。”郑旭旭刚开始满脸遗憾,说着忽然又精神起来,“我觉得,可以发展长期稳定的关系。” “嗯嗯。那提前恭喜你了。” “对了,小轻,后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打电话也没接。”郑旭旭歪在沙发上,神情恹恹的。 菊花没有被滋润,整个人都枯萎了。 他当时忙着大战秃驴和黄毛,哪里还有时间看手机啊。 言小轻将昨晚偶遇晋深时的事说了,重点强调晋深时今天早上剥核桃给他吃。 可能真的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他究竟该肿么办啊?! 郑旭旭完全没有get到言小轻的重点,听完之后,反问一句,“那个李总是搞建材的,晋总是开放商,号称甲方爸爸。按理说,应该是李总跪求晋总签合同,怎么反过来了?” 言小轻:“……” 他怎么知道,他就是一个IT工程师,签合同的事他根本不懂啊! 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郑旭旭抓着言小轻使劲摇,“快说,你怎么帮他的,说具体点。” 言小轻被他晃得头晕,思路还是很清晰,三言两语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郑旭旭,重点描述了秃驴和黄毛的奸诈狡猾。 郑旭旭依然没有get到言小轻的重点,抱着肚子差点笑死在沙发上。 “哈哈哈……小轻……你太单纯了……你被骗了……” “啥,你说什么?”言小轻皱着眉,也搞不懂郑旭旭这个基佬的脑回路,“难道说好的一亿不给我了?!” “我昨晚那么卖力!!” 郑旭旭擦干眼泪,还在揉肚子,“小轻,你被占便宜了。晋总肯定是故意的,你们两个抱着亲了一晚上,他还给你拿一亿,他真的是爱死你了。” 言小轻满头黑线,一只乌鸦嘎嘎叫着从头顶飞过。 “旭旭,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郑旭旭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商场上基本的规则他还是懂得,细细给言小轻一解释,再加上昨晚李总感恩戴德的反应,言小轻总算明白过来了。 晋深时是故意的,刚开始被他吸吮之后,还装无辜、装可怜,委屈巴巴的样子做起,就是想让他心软。 秃驴、黄毛都是一伙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占他的便宜。 言小轻明白过来之后,瞬间炸毛,跳脚,“老子要下去找他算账!” “唉唉,冷静!”郑旭旭拉住言小轻,安抚,“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言小轻摸了一把红肿的嘴唇,气得脑壳冒青烟儿,“要啥证据,我的嘴唇就是证据,你看看,被他吸肿了,现在都还有点痛。” “小轻,是你先亲晋总的。”郑旭旭把他扯到沙发上坐下,“你还劝人家不要放在心上,你忘了?” 言小轻:“……” 我他么是真的忘了,被一亿金钱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了。 “而且我们去会所晋总事先也不知道,你是偶遇他,他根本没办法提前安排。”郑旭旭分析很到位,“只能说是你运气好,主动撞上去了。” “啥,我运气好,我被白白占了便宜,还运气好?!”言小轻嘴里喷火,“旭旭,你还是不是我朋友啦?” “你赚了一亿,运气还不好?” 郑旭旭想暴打言小轻的狗头。 真是傻人有傻福,言小轻遇到一个有钱有颜有责任有担当,还愿意花心思哄他的绝种好男人,还在这里挑肥拣瘦,瞎几把愁苦。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要不是熟知言小轻本身就是一个铁憨憨,他都要以为是个小白莲,专门来炫耀的。 言小轻:“……” 说的很有道理,毫无反驳路径。 沉默…… “现在该怎么办?”言小轻抓脑壳。 一般都是他占别人便宜,现在忽然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还有点无法接受。 “有两条路。”郑旭旭忽然端庄起来, “第一,把你吃的喝的用的拿的钱全部还回去……” “不干!”还没说完,就被言小轻严厉拒绝,瞄了郑旭旭一眼,声音陡然降低,“好几个亿啊,舍不得。” “你又不接受人家晋总,赖在这里骗吃骗喝骗钱,你好意思吗?”郑旭旭继续讽了他一句。 一句话说得言小轻无地自容,“第二条路呢?你先说完。” “第二条路,就是你和他谈恋爱,结婚,以后他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完全不存在骗钱骗感情。” 郑旭旭拍拍手掌,开始畅想他们二人美好的未来。 言小轻:“……” 郑旭旭继续叨叨,“小轻,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晋总?。” 言小轻开始不自在,“唔,真……真的。我喜欢女的。唉,我也不知道。” 郑旭旭扶额,说了半天,又回到原点了。 “你的娃娃呢?” 储藏间很狭小,无窗封闭,有一点味道很久都散不了。 门一打开,一股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味道扑面而来。 郑旭旭指着娃娃身上的污渍,妖艳怪气地说,“娃娃都用过了,还说不喜欢人家?!” 单手抵着脑袋,言小轻觉得整个世界在转,强撑着意识分辨了一句,“不是,我没用,我这几天天气热,火气大,不小心弄上去的。” 郑旭旭开始洗脑,“小轻,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没试过。” “就是想把他扒光,和他干到地老天荒。” 言小轻:“……” 被忽如其来的骚闪断了腰。 “我没有这种感觉,昨天和他亲,呸,昨天和他玩游戏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想法。” “你是玩游戏玩得太高兴,没往这方面去想。”郑旭旭孜孜教诲,“下次有机会,你试试看对他有没有感觉。” 郑旭旭觉得言小轻就是他么死鸭子嘴硬,欠艹。 两人刚商量出一个结局,晋深时上楼来了。 “小轻,千秋他们组织去爬山,两天一夜,你去玩吗?” 郑旭旭使了个眼色,机会来了,小轻。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初恋选我我超甜,又骗感情又骗钱。 晋深时:我不一样,我骗人。 作者: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第40章 言小轻一个人心虚,把郑旭旭也拉上,一行六个人,两天一夜的爬山之旅。 司机开了两辆车,把他们送到山下, 第二天来接。 青峰山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避暑胜地,分为前山和后山。 前山半山腰和山顶沿途修建了很多庙宇,前去礼佛的人较多。 后山水流充沛,依山势修建了石梯、石桥,来游玩的年轻人居多。 两天一夜的安排:坐缆车到半山腰,爬到山顶,在山顶住一晚,第二天下山。 言小轻心里有鬼,不好意思和晋深时坐一辆车,拉着郑旭旭和严逸明坐另一辆。 晋深时和沈千秋、张丛同坐一辆车。 “深时,怎么回事,忽然想爬山?”晋深时一般不会主动邀请大家去玩,沈千秋接到这个约,还有点不适应。 “想出去透透气。”晋深时的回答中规中矩,和平时一般无二。 “深时哥,是不是言小轻又搞幺蛾子了?今天我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有猫腻,目光闪烁,鬼鬼祟祟,不拿正眼瞧人。”张丛又开始为深时哥鸣不平。 刚刚深时哥很明显想和言小轻坐一辆车,谁知言小轻抓着郑旭旭跑得飞快,把深时哥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原地。 “怎么样,还没搞定?”沈千秋笑了笑,他算是少数知道内幕的人之一。 “快了。”晋深时回道。 “等你的喜帖。”沈千秋意味深长地一笑。 “好。”语气很笃定。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张.地主家的傻幺儿.丛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 “张丛,你对小言态度好一点。”沈千秋忍着笑告诉张丛,晋深时喜欢言小轻,还没追到手,让他待会儿帮着助攻一下。 轰隆! 一颗惊雷落到头上,张丛被炸了个外焦里嫩。 “不会吧?!” 言小轻不是被包养的吗? 一年一亿的包养费还是他宣扬出去的。 这是包养出真爱了? 听千秋哥这个口气,深时哥对言小轻不但是真心的,而且还是主动方。 深时哥和言小轻之间根本没有不当的交易,所有的付出都是深时哥自愿的。 张丛不干了,“言小轻凭什么啊,凭什么不喜欢深时哥啊?深时哥这么优秀,别人上赶着还来不及,他还端着。” “深时哥,你千万不要被他白莲的外表所迷惑,我觉得他就是想吊着你。你们都这样那样了,他还不答应,有可能是想骗你的钱啊。” “张丛!”沈千秋想上前把张丛的嘴封了,嘴上没个把门,有的没的往外说。 晋深时表情淡淡的,语气很认真,“张丛,别欺负小轻。” 嗨呀,□□地重色轻友。 言小轻那张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根本不会吃亏,被欺负的是你的好兄弟啊。 深时哥,你清醒一点。 张丛咬牙,缩着头保证,“我不会和他起冲突,他就是我嫂子。深时哥,你放心,我保准把他看好,不让他出去沾花惹草。” 沈千秋笑着在张丛肩上拍了两下。 打电话确认房间,“六个人,三间房够了吧?你和小言一间?” 晋深时:“四间房,我一人一间,小轻和郑旭旭一间。” 张丛又开始生气,言小轻这个憨货,还不肯挨着深时哥睡,谱真大! ………… 青峰后山。 自从确认晋深时喜欢自己之后,言小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颇具深意。 “小轻,口渴吗?”晋深时递过来一瓶水,瓶盖已经扭开。 “谢谢。”言小轻接过来,喝了一口。 低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骨碌一转,盯着双脚,眼神慌张。 “慢慢走,不赶时间,不舒服告诉我。”晋深时坐到他旁边休息,两人挨得很近。 郑旭旭借口抽烟,站得远远的。 “哦。”言小轻转过头看风景,尽量不和晋深时对视,耳后勾起一抹粉,明显的很。 两人就这样坐着,也不说话。 山林的风吹过树梢,哗啦作响,撩起言小轻额前的碎发,露出浓密的眉。 张丛私下拉着沈千秋严逸明吐槽,“言小轻真是不识抬举,你看看他那个高傲的样子,都不拿正眼瞧深时哥。” 严逸明嘿嘿憨笑,“小言很害羞啊。” “啊?是在害羞吗?”张丛交过好几任女朋友,都是那种直爽型,有什么说什么,像言小轻这种含羞带怯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嘟囔,“他脸皮那么厚,居然会害羞?” “走,我们走前面,给他们留点空间。”沈千秋拉着张丛、严逸明、郑旭旭先走了,留言小轻和晋深时二人在后面。 郑旭旭被拖着走,回头给言小轻打手势:姐妹儿,你一个人能不能行? 言小轻举起爪子在空中薅了两下:哎呀,可能不太行。 张丛拖着郑旭旭跑得飞快。 郑旭旭挣扎不脱,指了指山顶:姐妹儿,山顶见。 大庭广众之下,料晋深时也不敢太出格,言小轻认命,老老实实坐着。 休息得差不多之后,二人继续往山上走。 晋深时见多识广,路上遇到的绿植大多都能叫得出名来,有时还能说出几个相关的典故,学识渊博。 “小轻,这是桫椤,是远古恐龙的食物,是植物中的‘活化石’……” 啧啧啧,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就喜欢上哥了? 实在太抱歉了,哥无法给予回应,哥是直男。 “嗯嗯。”言小轻含糊应着,心里因为自己的太过出色而懊恼,同时上演了一场虐恋情深小剧场。 晋深时今天穿得很休闲,米色长裤+墨绿外套,最简单的搭配依然魅力百倍,频频引来路人回望。 好几个小姑娘偷拍他,胆子大的还上来要微信。 全被晋深时冷冷地拒绝了。 一遇到潜在情敌,言小轻又气鼓着脸,满脸不高兴。 晋深时这个花心大萝卜,桃花真是太多了,一点也不检点,到处招蜂引蝶。 跟他在一起真的天天都要担心自己被绿。 言小轻心情复杂,简直能用百转千回来形容。 心中又开始上演抓奸大戏,忙的很,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继续往上爬,原本还能远远看见张丛他们的背影,转过几道弯之后,就剩言小轻和晋深时两人了。 越往山上走人越少,风越大,也越来越冷。 走动的时候不觉得冷,一停下就觉得山风吹进了骨头里,冷得浸骨。 言小轻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年轻人身体好,冷冷也能扛过去。 忽然觉得身体一重,一件外套披到背上,肩膀还被轻轻地按了一下。 毫无疑问,就是晋深时的衣服,上面还有他的体温,暖洋洋的,还有股淡淡的男人味儿。 言小轻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城墙厚的脸皮红得滴水。 他把衣服脱下来,不肯穿。 “小轻,这里风大,很冷。”晋深时笑眯眯望着他,不肯接他递过来的衣服。 “我不穿,我身体好。”话没说完,就“阿秋”打了个喷嚏。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言小轻内心很矛盾,穿还是不穿,是个问题。 不穿。 确实有点冷,虽然打了喷嚏,硬抗一下还是没问题。 穿。 穿上很暖和,不冷了。 但是,他这样大喇喇地接受晋深时的示好,会不会不太妥当啊? 会不会让晋深时想太多啊? 言小轻拿着衣服,站着未动,耳尖的粉一路蜿蜒,红了脸。 晋深时上前两步,接过衣服,复又给言小轻穿上,还在他腰上拍了一下。 见他愣神,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路边,按在石凳上坐好。 “小轻,你的脸好红,是不是不舒服?” 哎呀呀,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来牵他的手,太奔放了吧。 晋深时,看不出来还挺深藏不露的嘛。 言小轻低着头,神色慌张,任由手被牵着,偷偷去瞄晋深时的表情。 晋深时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非常自然。 反而是言小轻,缩手缩脚、畏首畏尾,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放不开。 晋深时站在石凳面前,看他满脸通红,喘不过气,完全不似往常活泼,有点担心。 “小轻,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手背贴上言小轻的额头,有点热,但是在正常范围内。 “不是。”言小轻轱辘摇头。 他全身舒服的很。 脸红的原因就是晋深时站得太近了,有点呼吸不顺。 言小轻扭过头,不看晋深时,想要离他远一点。 晋深时不但没有站远,反而更近一步,双手搭在他肩头,俯身下去。 动作缓慢,不疾不徐,卷起小小的漩涡,在言小轻心底掀起一朵朵浪花。 言小轻心里一紧,僵直了身体。 啊喂,晋深时要干什么? 是不是要亲他啊? 郑旭旭,现在该肿么办啊? 啊啊啊—— 言小轻表面稳得像老司机,内心慌乱地一比。 四下无人,偶尔几声鸟鸣,悦耳动听,风吹树林沙沙沙,掩盖了狂乱的心跳。 下巴忽然被撩起,晋深时逐渐靠近,言小轻能看到他睫毛颤动,鼻翼翕动,甚至皮肤上的绒毛,也在随着呼吸摇摆。 在靠近的那一刻,言小轻握紧拳头,脚趾抓紧鞋底,猛地闭上眼睛,头向上仰起,嘴微微嘟着,摆了个方便亲吻的姿势。 晋深时被他的反应萌得满脸血。 小家伙终于开窍了? 昨晚嘴巴都被亲肿了,还一副铁憨憨傻白甜的样子,眼里只有钱。 才隔了二十四小时不到,就学会害羞,还会主动了? 晋深时有一瞬间的失神,差点沉醉在言小轻甜甜的酒窝里。 俯身下去,额头贴上额头,高耸的鼻擦走言小轻鼻尖上几颗汗珠,停顿了五秒,立即分开。 “没有发热。”语气很正经。 言小轻睁开眼,长吁一口气。 吓死宝宝了,脚耙手软,差点就被吓瘫了。 哎呀,还以为要被亲了,原来是帮他量体温啊。 “休息一会儿,还是继续?”晋深时笑着问他。 “休息……一会儿。”他得缓一缓。 手摸上心口,砰砰直跳,心里像是有只小猪撒欢,到处乱拱,搅乱了一池春水。 晋深时挨着他坐下,衣料不小心触碰,擦出点点星火。 “小轻,你刚刚为什么闭眼睛?”慵懒又磁性的嗓音,在空旷的山林间回响。 “啊?” 言小轻身体抖了一下,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那不是以为晋深时要亲他,他才闭眼的吗? 等等,晋深时亲他他为什么要闭眼。 有点不符合他的直男人设啊。 心乱如麻。 “我眼睛痛。”言小轻翻了下眼皮,气呼呼地回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也许是刚刚晋深时没有亲他,也许单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进沙子了?”晋深时穷追不舍。 “唔。”言小轻含糊应答。 “我帮你吹一下?”晋深时转过头,认真地询问。 你他么刚刚量体温的时候怎么不先问问? 言小轻闭上眼,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 晋深时笑了笑,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掰过来,面对自己。 掀起他的眼皮,靠近,吹气。 眼睛被温热的气息吹得痒痒的,被靠近的俊颜迷得差点掉了魂。 言小轻受不了了,挣开晋深时,揉揉眼,快步向山上跑去。 “快走,让大家等久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开始自圆其说,“怕旭旭他们担心,以为我们出事了。你看这里没有人,说不定有财狼虎豹之类的猛兽出没。天气也不太好,要是下雨,说不定还有泥石流。” 慌张的样子好可爱。 晋深时迈着大长腿,两大步追上去,与他并肩同行,眼里盛满了温柔的光。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终于和大部队汇合。 言小轻觉得自己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言小轻和郑旭旭关在房间里。 郑旭旭拉着言小轻,迫不及待地询问,“小轻,怎么回事,你脸肿么那么红?” 言小轻瞪大眼,非常夸张地摆头,“旭旭,晋深时太过分了!他居然对我……” “啊,他啷个你啦?!” 郑旭旭嘴里叼着烟,火都忘了点,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他牵我的手!”言小轻神情激昂。 “还有呢?”郑旭旭激动地摇他。 “还用额头挨我的额头!”强烈抗议。 “还有呢?”激情有点减退。 “没有了。”言小轻摸着心口,大口喘气,“吓死我了。” “没了?”郑旭旭被浇了一盆冷水,“切”了一声,“一点也不刺激。” “还不刺激?!”言小轻跳脚,“我还以为他要亲我,差点被吓死!” “看你表情,我都以为他把你拖到深山老林,把你给XXOO了,结果就是牵了下手,摸了下额头。”郑旭旭放开言小轻,躺倒床上,“没意思。” “郑旭旭,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言小轻抓狂。 他好苦恼,遇到个不靠谱的姐妹儿。 “那你有什么感觉?”郑旭旭坐了起来,语气极度敷衍。 “脸红、心跳加速、紧张……还有,呼吸不畅。”言小轻回忆之后,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郑.恋爱白痴.旭旭翘着二郎腿,摆了个久经沙场的浪子造型,点火,吸烟,“有点像了,好像还差一点火候。” “你有没有想扒光他,立刻和他滚床单的欲望?” 言小轻:“……” 好像……没有。 郑旭旭继续:“有没有看到他,连你们小孩的名字都取好了的未来规划?” “我是男的,能生小孩吗?”言小轻扑到床上,脸埋到被子里,“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不喜欢他,但是……” 挺期待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 对他的触碰也不抗拒,甚至有点期待。 只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太让人慌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别气馁,我觉得,可能是你们接触地不够深入。”郑旭旭把他拉起来,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刚刚我来的早,看到酒店有温泉……” 两人还在密谋,晋深时就过来敲门,叫他们出来吃饭。 言小轻过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坐好,晋深时自然地牵着他挨着自己坐好。 言小轻也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 张丛、沈千秋见怪不怪,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言小轻和郑旭旭使眼色:看吧,晋深时又来牵他了,胆子大的很,完全不掩饰对他的喜欢。 好烦恼! 郑旭旭翻了个大白眼,被塞满嘴狗粮,坐到他对面。 酒店的饭菜很有特色,全是当地的风味。 正是核桃成熟的季节,酒店还摆了一篮生核桃在桌面上。 晋深时也不聊天,专心给言小轻夹菜。 这段时间相处,晋深时基本了解言小轻的喜好,夹的菜都是他爱吃的。 直到言小轻吃饱了,才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饭后,晋深时拿着钳子夹新鲜核桃。 优雅地将核桃外衣撕掉,剥出白生生的核桃仁,直接放到言小轻嘴里。 核桃外衣上有褐色粘液,把他的指尖和指甲边缘染得有点黄。 有些污渍不像是刚染上的,应该是之前染的,显然不是第一次剥核桃外衣了。 “张嘴。”晋深时剥完一颗,直接放到言小轻嘴里。 “啊——”言小轻多次被投喂,一回生二回熟,张嘴的动作很熟练。 喂完核桃,随便擦掉言小轻嘴角的食物碎屑,动作很流畅。 张丛在一旁看得惊心。 深时哥显然就是个老婆奴啊,这还没追上,就这么殷勤。 要是以后在一起了,肯定会被言小轻吃得死死的。 这可怎么办啊! 深时哥以前没谈过恋爱,一旦踏入感情的泥沼,陷得深啊。 好可怜的深时哥。 吃完饭,大家商量晚上的娱乐活动。 郑旭旭提出泡温泉,大家一致通过。 爬山爬了一天也累了,泡温泉舒缓一下。 …… 山顶的夜晚,凉风习习。 温泉池里架了一张小方桌,桌上放了台笔记本。晋深时坐在里面,热水淹没到胸前,正在处理公司事务。 他有洁癖,不可能去公共游泳池游泳,更不可能和别人一起泡温泉。 当然,言小轻除外。 温泉池是事先吩咐消毒清洁过,里面的水都是新换的。 坐了一会儿,想起别人使用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刚准备起来,听见“咿呀”一声,他的房间门被人打开了。 “谁?”凌厉的质问声响起。 “你好,客人,我是酒店的搓澡工,来给你提供搓澡服务的。”声音低沉,瓮声瓮气的,像是捏着鼻子说的。 晋深时警觉起来,搓澡工怎么可能有他房间的房卡。 他根本不可能预约搓澡服务,他洁癖那么严重,怎么能允许陌生人在自己身上搓洗? “你走错房间了,我没有预约搓澡服务。”晋深时扯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腰间,从温泉池里跨出来。 严肃地打量面前的搓澡工。 搓澡工穿着一身深灰色短袖,头上戴了顶渔夫帽,鼻子上驾了副黑框眼镜。 “是你的朋友帮你预定的。”搓澡工佝偻着背,脸几乎埋到胸口,老实规矩得很。 “我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晋深时面色不善,拿起手机准备拨打酒店安保。 “叮”得一声,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张丛:【深时哥,言小轻找我要了你房间的房卡,我给他了。你今天一定把他办踏实了,别让他跑了。】 看完信息,顺手将手机关了,狐疑地看向搓澡工。 “是一位言姓先生预定的。”搓澡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好像又卷起了舌头。 声音虽然极力掩饰,晋深时还是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心上人言小轻,乔装打扮过来帮他搓澡来了。 确认搓澡工的身份,晋深时放松下来,扯掉浴巾,重新跨进温泉池里。 “哦。那个言先生长什么样子啊?”语气顿时变得轻松,有种调侃的意味。 他把温泉池里的桌子搬出来放到岸上,仰躺在池边,等着被搓澡。 温泉池里水雾蒸腾,遮盖了他脸上促狭的笑。 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小轻的表现,肯定不会让人失望。 “言先生长得很好看,帅得很。”搓澡工说完,快速抬头瞄了一眼客户,又垂下去。 “哦,原来是小轻帮我预定的。”晋深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过来吧。” 搓澡工端着一个小盆,里面有丝瓜瓤、搓澡手套、精油、沐浴露、香皂……看起来挺专业。 “快进来啊,愣着干什么。”晋深时大喇喇躺在温泉池里,招呼搓澡工过去。 搓澡工心里腹诽了一句,咬咬牙,端着小盆过去了。 身后的门“咿呀”一声,自动合上,与门外隔绝开来。 月亮穿梭在云层里,漫天繁星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唧唧。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明明白白一24K纯钢铁直男,怎么会喜欢男人? …… 言小轻:真香!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2492351 5瓶;暧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郑旭旭凭借自己资深基佬的身份,对言小轻进行了全方位的恋爱心得的言传身教。 “必须要有哪啥反应才是喜欢吗?”言小轻很困惑。 “必须的。”郑旭旭言之凿凿,“也许是晋总看起来太正直了,高冷禁欲,把你吓到了。一会儿你去帮他搓澡。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仔细观察他最脆弱的一面。” “一眼定生死!” 卧槽,资深基佬果然不一般,说的好有气势。 然后,言小轻在郑旭旭的协助下,乔装打扮,端着小盆装成了搓澡工。 晋深时房间的房卡还是找张丛要的。 张丛和他关系不太好,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 没想到张丛听完他的要求,把房卡飞快地塞给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言小轻端着作案工具,遮遮掩掩走到温泉池旁边。 他在嘴里含了颗糖,完美变化了声音。 戴上黑框大墨镜,完美地改变了他的脸型。 perfect! 看着晋深时毫无防备,甚至跃跃欲试被搓澡,言小轻对自己的演技非常满意。 好单纯,真好骗。 晋深时盯着小盆,指挥搓澡工拿到他面前,“都是些什么?怎么用的?” 两人离得非常近,言小轻脚趾拇抓得绑紧,生怕露馅。 然而,晋深时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怀疑,言小轻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就是……是搓澡用的、润肤的、紧致毛孔的。”言小轻也搞不懂有些什么,贿赂酒店服务员随便拿的。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晋深时专心致志地看着搓澡工。 渔夫帽遮了大半张脸,只剩下精致的下颌和粉嫩的唇,随着说话的频率,一张一合。 “全是新的。” 言小轻摸了把汗,知道他是洁癖,幸亏准备得充分。 “请您躺到那边的床上。”言小轻指了指旁边的温泉池边的一张小床。 晋深时蹭地站起来,毫无遮掩,走近言小轻。 温泉池边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在水雾的蒸腾下,更显昏暗。 “你……你穿件浴袍。”言小轻被他的奔放吓得肝颤,从一旁的置衣架上取了一件浴袍,给他披上。 心跳如雷。 暗骂两句,真是个不检点的。 幸亏是被他看了,要是被别人看了,岂不是很吃亏。 “你们是穿着浴袍搓澡的?”晋深时穿上浴袍,问道,“会不会不方便?” “……我是怕你冷。”言小轻觉得晋深时有点故意在秀身材,“你躺上再脱。” 浴袍半拢着,一双长腿若影若现。 言小轻低着头,眼前全是大长腿晃来晃去,喉咙有点干。 难道他真的是腿控? 被人盯着,晋深时早有察觉。 他斜靠着小床,伸长双腿,坐到小床上,慢悠悠把浴袍散了。 言小轻戴上搓澡手套,踮着脚尖挪了过去。 “哎呀,真的有点冷。”晋深时规规矩矩趴在小床上,“师傅,你还挺专业的。” 言小轻被夸,有点飘,翻了瓶沐浴露出来,滴在手套上,搓出泡泡。 “师傅,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好冷。”看到言小轻逼近,晋深时双手撑起,要起来。 言小轻有点慌,他又不是真正的搓澡工,遇到这样的问题,不知所措。 环顾四周,除了躺床上,还真的没有地方可以搓澡。 “你想去哪里?”顾客就是上帝,让他自己选吧。 “去温泉池里泡着搓?”语气很正经,冷山总裁的人设维持得很稳。 “可以。” 言小轻腹诽,不是洁癖吗? 搓下的皮皮混在池子里,泡着舒服吗? 晋深时泡到池子里,招呼他过去,“这下就不冷了。” 言小轻穿了双塑胶筒靴+长裤,站在池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在温泉池里,一个在岸上,不方便操作。 “师傅,你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到温泉池里来。”晋深时憋住笑,“我有点爱干净,下来之前你必须先去浴室洗一下澡。” 言小轻满头黑线,真是麻烦,让他去洗澡,完美的伪装岂不是就没有了。 那可不行。 经过实地考察,如果蹲在温泉池边,让晋深时转身过去,可以勉强搓到上背部。 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搓澡工,待会儿趁机在他身上摸两把,确定自己有没有感觉就完事儿。 “我们有规定,搓澡的时候不能洗澡。”言小轻压低声音,“要不,你坐到台阶上,我在岸边帮你搓。” 晋深时想了一下,点头同意,“可以。” 言小轻左手扣住晋深时宽厚的肩膀,保持身体平衡,右手在他背上搓泡泡。 身材真好啊,肌肉紧实,有弹性。 尾椎两个明显的腰窝,性感得不要不要的。 言小轻在背上画圈圈,心猿意马。 温泉的热气吹到脸上,鼻尖有点冒汗。 现在脸肯定有点红,还好光线暗,看不出来。 心跳得很快,呼吸又开始急促。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体内生根发芽,像夏日里的冰泉,浸润着身体每一个毛孔。 忽然觉得,和晋深时在一起挺不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到的时候还会不自觉想他。 但是,一想到滚床单,就有点惊慌失措。 他不想被压,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做0。 东北躁汉子,就算是基佬,也必须是上面那个! 心情复杂。 晋深时慢慢往前靠,言小轻几乎是压在他身上搓背,身体的重心全部都压到了晋深时后背。 突然。 晋深时一个侧身,言小轻往前一扑,栽到温泉池里。 “对不起,搓得太舒服,我差点睡着了。”晋深时双手一捞,把言小轻从温泉池里拎了起来。 “咳咳咳——”言小轻呛了水,帽子掉了,站稳之后,手忙脚乱把帽子抓着戴在头上。 头上像是顶了一个瀑布,热水顺着帽子,流了满脸。 “帽子都湿了,别戴了吧。”晋深时抓住帽子,扔到岸上。 言小轻大惊,要掉马了。 脑中开始编借口,被发现后该怎么圆。 他身为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儿,闯荡澡堂数十年,不但喜欢被搓,还爱上了搓人。 搓生不如搓熟,这是在拿熟人练手。 一时楞在原地,思维像奔驰的野马,脱缰了。 晋深时见他心慌意乱的样子,怕把他吓跑,撒了有生以来第一个谎,“我有点夜盲,晚上看不清楚。” 再循循善诱:“既然都湿了,把鞋子衣服脱了吧,在温泉池里搓背,方便一点。我看你白白净净挺干净的,就不用洗澡了。” 周围灯光确实有点昏暗,这是没有认出他来,言小轻松了口气。 想不到晋深时还有“夜盲”这种隐疾。 那他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啦! 以前在澡堂子里,穿衣服洗澡的是异类,只有搓澡大叔有资格穿内裤。 言小轻把鞋子和裤子脱了,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搓澡工。 有点害羞,衣服虽然湿哒哒的,还是穿在身上。 换了个地方,继续搓背。 搓完背,晋深时转过身,让他搓正面。 从颈部开始往下搓。 晋深时坐在温泉池的石凳上,背往后斜仰,靠在石壁上。 “师傅,你技术挺好的,搓几年了?” “……我刚入行。” “我还是第一次让人搓澡。”晋深时说道,“我有个朋友经常进澡堂,他挺爱搓澡的。” 言小轻:“……” 不用说了,这个朋友肯定就是老子。 怎么觉得,晋深时私下挺活泼的,还主动找人聊天。 “就是叫你过来那个言先生。”晋深时自顾自说起来。 言小轻:“……” 嘿嘿,猜对了。 言小轻:“你那朋友不仅长得好看,还挺懂生活的。” 给自己吹了一波彩虹屁,继续搓。 晋深时仰躺在石梯上,笑出声来,“是的,他长得很好看。” 言小轻:?? 晋深时居然笑了,看样子还笑得很开心,笑出声了。 与平时冷着脸不同,他笑起来很暖,嘴角勾起,阳光明媚,能融化万年的冰。 第一次见到晋深时笑,言.没见过世面.小轻直接呆了,由于词汇量不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卧槽,好帅一男的。 手上的动作也忘记了。 “师傅,别停,继续搓啊。”晋深时又笑,“看着我干什么?” “你长得也很好看。”言小轻回过神来,开启商业互吹模式。 “我和那位言先生,谁更好看啊?”语气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言小轻:“……” 好虚荣啊,还比起美来了。 “言先生好看。” 虽然顾客就是上帝,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言.自恋.小轻真心觉得自己长得好看。 晋深时嘴角勾起,没有说话。 眼神迷离,好像是真的夜盲。 “别气馁,你也挺好看的,仅次于言先生。” 言小轻埋头,继续搓澡。 “谢谢赞扬。” 言小轻站在晋深时侧面,抬起他的胳膊搓手臂,两人挨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 晋深时微阖着眼,故意不看言小轻。 卷长的睫毛从眼尾延伸出来,在俊朗的脸上留下长长的阴影。 立体的五官,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脸上沾了水珠,将言小轻缩小了,倒影在里面。 呼吸平稳而绵长,好像睡着了。 言小轻伸出手,想把他脸上的水珠擦掉,又怕把他吵醒。 手举在半空,进退维谷。 觉得喉咙痒痒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 “师傅,你的技术真好,我又差点睡着了。”晋深时打了个呵欠,眯着眼。 “师傅,你和我说会儿话吧。”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山区夜静,只有偶尔几声虫鸣。 温泉池里的两人颇有几分花前月下的浪漫感觉。 言小轻双腿夹紧,努力找回呼吸的节奏。 说会儿话正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客人,你和言先生什么关系啊?” 晋深时:“很好的关系。” 得,说了等于没说。 言小轻:“有多好啊?” 晋深时笑,“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班,几乎形影不离。” 每个人都有舒适领域。 晋深时发现,待在言小轻身边,身心放松,通体舒泰,不自觉想微笑。 言小轻是他的舒适区,离开他就会焦躁,他不得不承认,有点离不开他了。 言小轻:“……” 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但又是事实。 晋深时继续说,“我亲过他,抱过他,摸过他。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动要求的。” 哎呀,说得好色情。 是他主动的吗? 仔细想起来,确实是哈。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挺开心的。”话锋一转,晋深时的语气有点懊恼,“但是,他又说自己是直男。” 擦,把他说得好渣。 而且还有实锤。 言小轻为自己争辩两句,“言先生的面相,一看就是好人。他没有谈过恋爱,搞不清楚性向很正常。而且我一看就知道他来自东北,东北那旮旯,大老爷们儿头可断、血可流、搞基这事儿不能有。” “原来是这样的啊。”晋深时睁开双眼,看向言小轻,“我不敢向他告白,怕把他吓跑了。” 言小轻手抖了一下,低下头,专心搓背。 他不想和晋深时说话,感觉再说下去,他胸口的小猪要拱出来了。 “哎呀,这里好多死皮,我搓!”强行转换话题。 晋深时抿着嘴笑,把脚翘起来,要搓脚。 “那你帮我搓干净一点。” “好。” 言小轻撑在石梯上,几乎压在晋深时身上,一点也不像正经的搓澡工。 搓完手臂,该往下搓了。 越往下,越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 “师傅,我挺喜欢他的。你说我向他表白,他会接受我吗?”话题又被硬生生绕了回来。 “布吉岛。”言小轻含糊过去,头脑空空,有点缺氧。 “我想试一试。”晋深时抬起腿,“你支持我吗?” 言小轻:“……” 你安安静静当一个被搓澡的美男子不好吗,怎么话那么多。 我他么还在犹豫,还在摇摆,给一点时间,别逼得那么紧好不好。 “师傅,你也不看好我吗?”语气有点沮丧。 哎呀,好可怜。 冰山禁欲总裁真情流露,软弱无助的眼神,黯然无措的表情让言小轻很揪心。 他的脑回路是直的,没有弯弯绕绕。 最看不得美人烦恼,大脑一抽,脱口而出, “没有,我看好你啊。你长得那么好看,又有钱,又单纯,他很有可能会答应你的。” “真的?”晋深时嘴角向上一扬,又笑起来。 眼里盛满了星辰,煞是好看。 风吹云动,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整个天空明亮起来。 言小轻呼吸一窒,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嗯嗯。”敷衍了两句,转身就想走。“客人,我搓完了,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再待下去,他觉得会被晋深时色诱了。 手腕忽然被抓住。 “小轻,别走。” 言小轻楞了一下,对上晋深时的目光。 眼神坚毅的双眼,把他看得清清楚楚,完全不像是夜盲患者。 妈的,老子早就掉马了,晋老狗一直在套他话。 言小轻跳脚,要炸毛。 “晋深时,你早就知道是我,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看老子像个小丑一样,还他么拿着丝瓜给你搓死皮——完全忘记是自己主动前来搓澡的。 看你难受,还他么安慰你。 言小轻气呼呼,甩开手要走。 “言小轻,我喜欢你。”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很认真,很虔诚。 “你愿意考虑一下我吗?”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我会对你很好的。” 一阵微风吹过,凉凉的,挟裹着动人的情话、真诚的告白,就这样撞进了言小轻的心里。 好像有一双无性的大手在心房上捏了一下,随即又放开,心跳失去了规律。 “我才不要考虑你!” 言小轻红着脸,从温泉池里爬起来,浑身滴水。 不知不觉,语气竟然有几分骄纵。 仗着某人喜欢他,故意放嗲。 晋深时笑出声来,完全没有被拒绝的颓废。 言小轻转过身,气成了一只小河豚,“你笑什么?别拒绝了还笑,你傻啦?” 晋深时立刻收敛表情,变得无比正经,“言小轻,我可以追你吗?” “随便你!” 言小轻趿上拖鞋,哒哒哒跑了。 好可爱。 晋深时被言小轻的反应萌得心肝颤,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小轻,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 山泉细声流淌,夜风牵着灌木沙沙地摇荡,唯有天空的月,静静地徜徉在星河中,见证着这一幕暖人的景。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完了,老子的人设彻底崩了!不仅喜欢男人,还开始害羞了(大哭) 第42章 言小轻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一身湿哒哒跑回房间,郑旭旭早已等候多时。 “小轻,你怎么浑身都湿了,和晋总洗鸳鸯浴了?”郑旭旭递给他一块浴巾。 言小轻上衣全部湿透,下面只穿了一条大裤衩,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热得发汗。 他把湿衣服脱了,躺倒床上。 “旭旭,怎么办?” 语气里藏着心慌意乱的喜悦。 “怎么啦?”郑旭旭掐着兰花指,靠了过来。 有奸情。 “晋深时向我告白啦。”声音像音符跳跃,极力压制,嘴角依然往上翘。 “啊啊啊啊,真的吗?”郑旭旭欢欣鼓舞,扭胯摇摆起来,“我就说他喜欢你,没错吧。那你呢,你答应了吗?” “没有。”言小轻坐起来,故作不在意地撩了一下头发,抱怨,“怎么办,他的样子很认真,还说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 “你帮他搓澡了吗?他是怎么说的?浪不浪漫?”按捺不住八卦的心,郑旭旭兴奋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言小轻将晋深时套他话,随带将告白的事简单说了。 “怎么样,你对他有感觉吗?” “有……一点点。”言小轻强调,“但是不多。” 郑旭旭盯着言小轻的小帐篷,嗤笑一声,“小轻,你在自欺欺人吧。” “我觉得他喜欢我多一点。”言小轻扯过浴巾,挡住身体。“我怎么办啊?我可能只有一点点喜欢他。” “姐妹儿,你好作啊。”郑旭旭夸张地大叫,“肉都送到嘴边了,还在挑三拣四的。晋总这样的极品好男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麻利点,把他吃光光,咯咯咯。” 郑旭旭拎着blingbling的包包链,从里面翻出一瓶KY和TT,塞到言小轻手里。 言小轻:“……” 刚被表白就这么硬核的吗? “你别张口闭口就是滚床单好不好?”言小轻眼珠溜溜地转,扁着嘴,不懂就问,“你们基佬都是这么放得开?” “什么你们基佬,你也一样的啊。都弯成曲别针了。”郑旭旭瞪了他一眼,“大家都是这样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旭旭,你和男朋友都是这样的吗?你交过几任男朋友?我有点记不大清楚了。” “姐妹儿,你在羞辱我吗?”郑旭旭扣着指甲上的水钻,目光闪烁,“我没有交过。我要是有男朋友,还会跟着你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吃狗粮。” 言小轻:“……啊?” 看郑旭旭那个老司机的样子,还以为他身经百战,历尽千帆。 原来跟他一样,就是个假把式。 算了,不问他了,尽是出馊主意。 搓了一晚上澡,累死了。 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爬了一天的山,晚上又去当苦力搓澡,言小轻头挨着枕头就睡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酒店的早餐时间早就过了。 晋深时吩咐酒店准备了早餐,亲自端到言小轻床边。 “小轻,吃早饭。” 言小轻睡相不好,一绺头发翘得老高,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慢悠悠地喝着。 “稀饭有点咸,太清了,没有家里的好吃。” 嫌弃地夹了一块泡菜放进嘴里,“哎呀,好硬,一点也不酥脆。” “鸡蛋也不新鲜,煮的好老。” 看似精致的早点全部被他挑剔点评了一番,严格的很。 嘴上说着不好,吃得倒是挺香,还吧唧嘴。 没人给郑.孤家寡人.旭旭送早餐,他只吃了两个言小轻吃剩的馒头,好可怜。 晋深时嘴角挂着笑,把他翘起的头发往下压,坐在旁边看他吃,“那我们早点回家。想吃什么,让张管家安排。” “我有事,要先回一趟言家。”言小轻端着拿乔。 言喻今天打电话来,让他今晚回去,明天一早要宣读姥爷的遗嘱。 “那我陪你。”晋深时完全没有一点恼意,态度如三月的春风般温和。 “你不去公司啊?”言小轻睨了他一眼。 “不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公司是我的,跑不掉。你还不是我的,得赶紧想办法把你占为己有。 “好几天没去公司,你不赚钱啦?” “要赚,赚的钱全部给你花。” 哟哟,晋深时觉悟好高。 言小轻掐了自己一把,怕高兴得太明显被晋深时看出来了。 他的小脸红红的,嘴角高高扬起,可爱又俏皮。 哎哟,太肉麻了。 郑旭旭、张丛、严逸明、沈千秋鸡皮疙瘩掉满地。 简直大开眼界,以前那个惜字如金的冰山总裁,说起情话来,毫无心理负担,一套一套的。 等言小轻挑三拣四地吃完,郑旭旭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嘀咕,“姐妹儿,你悠着点作啊。小心把男神作跑了。” 言小轻瞅了郑旭旭一眼,选择无视他的建议,给他比了个OK,让他放心。 心里有数。 他言小轻岂是那么好追的。 保剑锋出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须经历过千难万险的考验,才会懂得珍惜,轻易得来的爱情,很廉价。 他言小轻必须是标价最高的那一个。 他清清白白一直男都被掰弯了,这点刁难算什么。 要是晋深时连这点都做不到,没有资格喜欢他。 吃完早饭,晋深时竟然拿着刀削苹果,削完皮,切成整齐的小块放到碟子里,叉给言小轻吃。 言.作精.小轻按例挑剔了一番,吃得一块不剩。 张丛拉过郑旭旭询问。 张丛:言小轻是不是被深时哥艹软了,还要人喂。 郑旭旭:没有,他昨天和我睡一间房。 张丛:???那他为什么这么作? 郑旭旭无奈摊手:可能直男都那样吧。 张丛:直男??他要是这样都不答应深时哥,我把他放网上,让大家看看818这个大渣男。 郑旭旭无从反驳,好像自家姐妹儿确实又作又渣。 言小轻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尽情享受一个被追求者该有的福利。 心里有个小人叉着腰哈哈大笑,晋深时,你也有今天。 以前被“欺压”过的血和泪,全部都要让你还回来。 坐车回到言家,看着言喻站在门口,推着两个行李箱。 晋深时先下车,帮言小轻打开车门。 言小轻迈着贵人的步伐,从劳斯莱斯里出来。 “深时,你们回来的正好,马上吃饭了。”言喻热情地招呼晋深时,反而把言小轻这个正牌儿子晾在一边。 言小轻:“妈,你拖两个行李箱干什么?” 言喻:“刚刚张管家拿过来的,你们两人的换洗衣物。” “你又要在言家住?”言小轻夸张地询问晋深时。 追得太紧了吧。 暗自懊恼自己魅力大。 “是啊。”晋深时对着他眨眼睛:我在追你,当然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睡客房,不准半夜跑到我床上来。”言小轻仰着头,像只小孔雀,奶凶奶凶的。 “小轻,不要欺负深时。”言喻脸上堆着笑,佯装在言小轻身上拍了两下。 怎么回事? 我妈为什么对晋深时这么好? 晋深时在言家充钱了? 言小轻把晋深时带到客房。 “我妈怎么对你这么好?”言小轻审问自己的追求者。 “不知道。”晋深时一脸无辜,“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吧。” “看不下去什么?”言小轻歪着头,茫然。 像只歪头杀的小猫,蠢萌。 “看不下去我对你好,你还不答应做我男朋友。”晋深时垂下眼睑,好像有点委屈。 “瞎扯淡。”言小轻忽然正经起来,“我妈单纯的很,什么都不知道。你追我的事先保密。” “地下情?还是——”晋深时双眼古井无波,语气淡淡的,有点生气, “——我见不得人?” “不是!”言小轻炸毛,压低声音,“你以为大家都像你这样开放?同性恋是会被鄙视的。” 言小轻前世是地道的东北农村人,在他们那里,大老爷们儿是永远不可能搞基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直男有如此大的执念。 “小轻,同性结婚早就合法了。”晋深时继续埋头找东西,“看不出来,你还挺封建保守的。” “啊,真的吗?”言小轻摸摸脑袋,原来这本书还是同性可婚背景啊。 “我忘记了。” 言小轻走的是傻白甜铁憨憨人设,经常丢三忘四。 一般常识不知道,晋深时也没太在意,只是楞了一下,就打开行李箱收拾衣物。 言小轻眼尖,看到行李箱里一份眼熟的文件。 好像是他以前和晋深时签的豪门爱宠合同。 “深时,合同你还随身带着的。”言小轻狡黠一笑,将合同拿到手中翻看,“现在我们这种关系,合同是不是可以作废了?” “不可以。”晋深时从行李箱里拿衣服,头也不抬说出口。 “为什么?”言小轻激动,不是要追他,要对他好吗,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晋深时的喜欢太肤浅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晋深时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道,“要是你拒绝我,我还可以用合同来绑定你,把你留在我身边。” 一席话说的又无助又可怜。 言小轻:“……” 这是传说中的恋爱合约吗? 忽然觉得晋深时其实并不单纯,早就做好了圈圈,就等着他往里钻。 合同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他根本没有仔细看过。 拿起合同翻看。 前面的一页是格式条款,后面是各项具体规定,洋洋洒洒几大页附件是具体惩罚操作。 仔细一看,才发现好多不平等条约, 【主人失眠,爱宠要□□】 【主人出差,爱宠要陪同】 【主人生病,爱宠要喂药】 【主人洗澡,爱宠要放水】 【主人吃饭,爱宠要擦嘴】 各种惩罚羞耻无下限…… ………… 他怎么就糊里糊涂签了,还签的是十年约。 言小轻越看越心惊,心里也明白过来,晋深时平时在他面前装得人畜无害,实际上早就在打他的主意了! “晋深时!”言小轻把合同卷成一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了?!” “是。”语气坚定,声音洪亮。 言小轻一愣,想不到晋深时竟然这么坦荡荡。 他都不好意思发火了。 “这份合同违反了公开公平公正原则,我宣布无效。” 晋深时放下手中物件,坐到他面前,诚挚地承认错误, “对不起,小轻。”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挪不开眼。相处之后,更觉得泥足深陷。” “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每天都会想你,吃饭的时候想,工作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 “当时写合同也没想太多,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对你好。” “……” 一边说,还一边来牵言小轻的手。 言小轻:“……” 这些合同条款好像每一条都对他不是太好。 听着晋深时的土味情话,嘴角上扬,尾巴翘得老高,还在摇。 一开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多听几句老毛病就犯了,又开始飘了。 嗨呀,想不到还是对他一见钟情。 他就这么招人稀罕? 晋深时,藏得够深啊! 间或发问,“我是你见过长得最好看的?” 晋深时抿着嘴笑,“是。” 言小轻故作深沉,拂开他的手,“肤浅。” 晋深时:“你不仅长得好看,内心单纯又善良。” 言小轻:“我怎么单纯善良了?” 晋深时:“天真烂漫、有一颗赤子之心。” 憨憨的,像一只只知道吃东西的小熊猫。 哈哈,想不到自己的优点还挺多的嘛。 最后言小轻总结陈词:“美色误人啊!” 他被吹捧地找不到北斗七星,云里雾里,合同被晋深时拿了回去,而且差点就嘴软答应了他。 幸亏言喻及时过来叫吃饭。 “你先去,我洗澡换完衣服就来。”晋深时俨然把这里当成了家,一点也不拘谨。 知道他爱干净,言小轻先出去了。 饭桌上,言家众人在讨论言喻的去留。 言大舅:“小妹,你什么时候搬家合适?到时候我们来帮你。” 什么意思,言喻要被赶出言家吗? 姥爷的遗嘱大家都知道了,明天一早只是象征性走个过程。 听大家的口气,言喻一分钱也没分到,还要尽快搬出去。 500万的生活费呢? 言小轻不干,大吵着不公平。 言喻拉他衣角,羞怯地低声说道,“小轻,你爸爸联系我了。” 遗嘱规定,言喻要是嫁人,遗产就没有言喻的份儿,如果单身,有500万的生活费。 “只是联系,你依然是单身,该争取的依然要争取啊。” 他那个神秘失踪二十年的便宜爸爸终于现身了。 怪不得舅妈都没有给言喻介绍对象了。 遗嘱规定是言喻嫁人不分遗产,言喻只是刚刚和他爸取得联系,八字还没一撇呢。 言家人吃相也太难看了。 “小轻,你爸爸就要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一家人团团圆圆最重要。”大舅妈说道。 “什么爸爸,消失了二十年,不说有没有家庭,要是个穷光蛋吸血鬼,那我妈岂不是更惨。” 言小轻鼓着大眼睛,拍桌子站起来,“我不认这个爸爸。妈,我们分遗产!” “小轻,是你妈妈主动要求的。”言大舅说道,“我们也不是要赶小妹走,这套房子太老了,既然分家,干脆卖了,大家以后分开住。买家已经联系好了,合同已经签了,我们都要搬的。” 言小轻阴沉着脸,不高兴。 这是变着花样儿赶言喻走。 “小轻,你先坐下。”言喻扯了扯言小轻的衣角,把他拉下来坐好。 言小轻冷静下来,既然是言喻的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妈,那人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言喻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大家都不知道言小轻爸爸的情况。 言喻支支吾吾的,含混其词,表情为难,有点说不出口。 完了完了,看言喻这个表情,他爸肯定是个不着调。 言喻脸色不好,大家心里都有了个数,武断地认为言小轻母子以后生活会很困难。 “小轻,你放心,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有困难,舅舅舅妈,还有你言靳表哥都会帮你的。” 大舅妈一脸胜利者的模样,像施舍者的口吻,不经意地露出手指上的大钻戒。 一副来求我啊,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可以借出三瓜两枣的样子。 “我们在汀墅买的新房子刚装修好,时飞集团开发的高档别墅稀缺楼盘,托关系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物管费一个月都好几千呢,你们有空过来玩啊。” 大舅妈吵不赢言小轻,这是变着法炫耀来了。 言靳在旁边拉了两下大舅妈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别墅是晋深时公司开发的,他当时买别墅找的是王秋华特助,旁敲侧击暗示是言小轻的表哥才买到了个好位置。 要是被言小轻知道了,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言靳,空调有点冷,帮妈把才买的那件Burberry拿过来一下。”大舅妈自我感觉良好,抖起来没完没了。 言靳不想丢脸,趁机跑了。 也是,言小轻还在读大学,之前的学费也是言家在负责。 言喻没有工作,估计以后言小轻连学费都凑不齐,看起来怪可怜的两母女。 “我没有困难,不会来求你们。”言小轻不屑,他的个人资产好几亿,早就超过了日薄西山的言家。 “你别嘴硬,小轻。”大舅妈砸吧两片香肠嘴,“你们母子俩没有收入来源,再摊上这样一个爸爸,往后的日子,难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小轻,这是舅舅给你的忠告。” “我们言家家规,救急不救穷。小轻,你们以后还是能省则省。” “……” 言家人越说还越来劲了。 同情、怜悯的眼神扫过来,断定他就是穷鬼一个。 看得言小轻头皮发麻。 要不是他卡上有钱,他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小乞丐了。 晋深时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看到言小轻很生气,脸涨得通红,随时要跳脚。 他很自然地坐到言小轻身边。 “晋总,你怎么来了?真是大驾光临!” 看到晋总过来,两个舅舅很诧异,脸色忽然变换,谄媚地笑。 大舅妈跑得飞快,去厨房泡了一壶茶端了过来。 “我来陪小轻。”晋深时简单和大家问好,转过头,温声问道,“小轻,你们在说什么?怎么生气了?” “在说分家的事。”言小轻揣着手告状,“两个舅舅让我和我妈赶快搬家,还说我们是穷鬼,要救济我们。” 晋深时眉头一皱,他隐约知道小轻的两个舅舅不靠谱,没想到做得这么绝。 “是吗?我们不需要救济。好意心领了。” “呵呵,晋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父亲刚去世就把妹妹和外甥赶出去,确实不太厚道。 两个舅舅智商还在线,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忘了给大家介绍了,晋深时,我男人!”言小轻揽着晋深时的肩,向大家炫耀,“深时,你开的那个公司好像叫什么时飞集团,对吧?那啥别墅也是你开发的吧?” 晋深时是什么人,天凉王破霸道总裁,掌握了大半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谁救济谁还说不到一定呢。 晋深时比他高,脖子被他勾着,矮着身体将就他。 “嗯。怎么啦?” “刚刚大舅妈说托关系才买到,你们那别墅卖的很好?”言小轻言语很夸张。 “卖得差不多了,留了两套位置好的精装独栋,你要不要?。”晋深时笑眯眯看着他嘚瑟。 “我不要,位置太偏,通勤不方便。” 他们费大力气买到的东西,捧到言小轻面前,他还挑三拣四的。 两人一唱一和,把大舅妈羞了脸通红。 “哎呀,原来是自家人啊。”大舅舅一下子变得谄媚起来,“小轻,你怎么不早说呢,原来我们买的楼盘是大外甥家的啊。” “大舅,深时还不是你外甥。”言小轻故意仰着脖子,“他追求我,我还没有答应呢。” 好作。 大舅妈眼睛鼓得溜圆,以为晋深时这样的人,会甩脸子给言小轻看。 没想到晋深时笑着在他头上揉了揉,宠溺地说道,“调皮。” 言喻也拍了他两下,“对深时好一点。” 俨然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二舅舅也凑过来说好话。 言小轻把晋深时箍得死死的,不让他和两个舅舅说话。 大舅妈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吵架吵不赢,现在好不容易让两母子净身出户了,哪知道言小轻又找了个超级有钱的男朋友。 真是气死人了。 言小轻的命也太好了吧。 大舅妈气得翻嘴皮,故意找不痛快, “小妹,小轻的爸爸是个情况啊?趁大家都在,说清楚,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出主意。” “对啊,妈,我爸究竟怎么回事?不说出个所以然,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言喻在众人的瞩目下,慢慢说出言小轻爸爸的情况。 “他是Z国人……” Z国人?他言小轻还是个混血鹅,高级高级。 原来,他爸爸是Z国皇室成员,有名的石油大亨,他的爸爸不但不穷,还富得流油。言小轻还是个名正言顺的小王子。 这些年他爸爸也试图联系言喻,只是言喻不愿意接受他。 Z国实行一夫多妻制,依言喻的性格,怎么会愿意和众多女人分享爱人。 他爸原本有三个老婆,出车祸全死了。他爸不想再娶,决定下半辈子就和言喻过,言喻这才松口。 大舅妈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一脸菜色。 言小轻的爸爸不该是个吸血鬼大渣男吗? 怎么忽然变成石油大亨了。 夭寿啊,言小轻究竟是什么锦鲤体质,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完了! 言小轻一脸懵逼,他忽然有了个石油大亨老爸,还变成了小王子。 貌似他还可以娶好多老婆。 晋深时听得眉头紧锁,把言小轻的手攢得更紧了。 Z国法律不一样,同性恋是犯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晋总裁:船戏呢,快点安排! 作者:嗯呢! 第43章 晋深时这回很安分,在客房里睡的。 他坐在床边,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香烟,袅袅的烟雾直线上升,烟灰积了一长截,颤颤巍巍。 “叮”地一声铃响,拉回思绪。 言小轻生父的详细资料出现在手机里。 穆拉,今年五十岁,Z国皇室成员,曾娶了三房妻室,育有一子五女。 一周前,穆拉带着妻室儿女坐私人飞机去夏威夷度假,飞机失事,无一幸存。 穆拉因为临时有事,将行程推迟了一天,逃过一劫。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起言喻了? 晋深时作出了简单的分析。 来到华国,一是可以避祸,皇室关系混乱,Z国政局也迷雾重重,飞机失事原因还未调查清楚。 二是看看言小轻,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现在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言喻名义上还是穆拉神秘的第四任妻子。 十一点,晋深时敲响了言喻的门。 “深时,这么晚,有事吗?”言喻打开门,闻到晋深时身上浓重的烟味。 “阿姨,现在方便说话吗?”晋深时彬彬有礼,对言喻很恭敬。 言喻把晋深时让了进去。 言喻对晋深时非常满意,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当即敲定了双方见家长事宜。 晋深时心里稍微安定一点,刚回到房间,就收到了言小轻的短信。 言小轻:【深时,我渴了,请给我倒杯水过来。】 晋深时秒回:【马上。】 晋深时到厨房接了杯水,还插了片柠檬,送到言小轻房间。 “小轻,你怎么还没睡?”晋深时坐到床边,把水递给他。 “睡不着。”言小轻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把柠檬片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被酸得吐舌头。 “想我了?”晋深时深情地望过去。 “没有。”言小轻睨了他一眼,被他炽热的眼神烫了一下,移开眼,“忽然有了个有钱的爸爸,兴奋得睡不着。” “你说,我是不是遗落民间的王子啊,像查尔斯王子那种,有继承权的。不知道这个便宜老爸究竟有多少钱?” 比过年还高兴。 晋深时接过言小轻的水杯,拉着他的手,印了一吻。 “干嘛呢你,我还没有答应你呢?”言小轻把手收回来,伸着小腿儿在晋深时身上蹬了一下。 不轻不重,不像赶人,倒是像情趣。 晋深时趁机抓住他的脚踝,往怀里揣,“那你今天说我是你的男人,怎么回事?” 言小轻嘻嘻笑着,“那不是为了唬他们吗。你配合太好了,表扬。” “我当真了。”晋深时皱眉,转身过去,低着头。 嗨,这么小气的吗? 他以后是王子,那晋深时就是王妃。 这么小气,以后怎么能坐稳王妃的位置啊。 言小轻又想多了。 “你的钱多还是我那便宜老爸的钱多啊?”言小轻躺回床上,翘起二郎腿,惬意滴很。 晋深时转头,眼神幽深,“差不多。” “哎哟,还挺多的。”言小轻托手抵着脑袋,沉思。 嘴里喃喃自语,“再多,也不敢要啊。” “什么意思?”晋深时听他不要钱,觉得很神奇,转过头盯着他。 “我总觉得便宜老爸很怪,二十年了才回来,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妈那么单纯,我怕她被骗。” 遇到钱这种大事,言小轻还能保持思路清晰,真稀奇。 “这么多钱,你舍得?”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舍不得。” 言小轻认真说道,“但是,也不能牺牲我妈的幸福啊。五十岁也不算老,万一他鬼迷心窍,再娶几个妻子怎么办?我妈就更惨了!” “你没看电视吗,那些七十多的老头,还搞什么爷孙恋,他又那么有钱。” “我得给我妈把关,就算是亲爹也不行。” 晋深时脱鞋上床,挨着言小轻躺着,拉着凉被盖好,还顺带帮言小轻掖了掖被子。 之前还有点担心铁憨憨见钱眼开跑了,看来是他多虑了。 真是个明事理的憨憨。 “下去,回你房间去睡。”言小轻伸手去推他。 晋深时趁机抓住他双手,把他往怀里带。 “唉唉,你怎么耍流氓了啊,小心我让你提前出局!”言小轻嗷嗷叫。 “你刚刚在家人面前承认我了。”晋深时很认真。 唉唉,怎么又绕回来了。 晋总裁真是个死脑筋。 “都说了是唬人的。”言小轻跳起来坐好,塞了个枕头到晋深时怀里,把他强行隔离开来。 晋深时抱着枕头,像个受气小媳妇,还是不肯走。 “快去睡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便宜老爸要来,我还要打起精神应对。”言小轻自知理亏,软声软气哄他。 “明天还要利用我?”晋深时语气哀怨,脸有点冷。 哎呀,你挺明白的嘛。 心上人来找你办事,不是应该欢欣鼓舞、欣然接受吗? 这沉重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呵呵。”言小轻婉转一笑,决定使用美人计。 “深时,我们俩,怎么叫利用呢,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呵呵。” 言小轻对着他眨了下眼睛,挑眉,抛了个媚眼。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眼神battle?” 晋深时咬着牙关,装作一脸茫然。 心里憋得难受,又被憨憨萌了一脸血。 几乎要把持不住。 “不是!”言小轻扶额,这晋深时怎么那么不开窍啊。 看起来挺聪明的啊。 “算了,你就当我是在solo吧。”语气沮丧。 “我不愿意。”晋深时表情严肃,一板一眼,“我是认真追求你,你却老是戏弄我,利用我。” 潜台词:你是渣男吗? 言小轻:“……” 说的他好像绿茶哦。 “那你说,怎么你才愿意帮忙?”言小轻拉着他的衣角卷边边,语气轻得像猫儿。 仔细想来,确实不太厚道。 但是,他那个便宜爸爸不是善茬,必须要个镇得住场的大佬。 免得他爸以为他们真的穷困潦倒,看轻他们两母子。 好巧不巧,晋深时是最合适的人选。 言小轻想着,给他点甜头补偿一下,哄着他答应了,“你开个条件吧。” “你接受我的追求。”晋深时双眼熠熠发亮,尽情释放男性的魅力,“我护着你。” “不行!”这个要求太猛了,言小轻强烈抗议。 他还没有考验出晋深时的真心,以前受到血与泪的压迫还没有还回去,不能轻易答应。 “你给个最后期限。”晋总裁讨价还价。 “至少得……三年五载吧。”言小轻心虚,垂下眼帘,小声说道。 晋深时:“……” 搬起言小轻的脑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晋深时左眼写了个“渣”,右眼写了个“渣”,凑一起——渣渣。 言小轻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溜溜地转,“我觉得差不多啊,人家参加三年高考也是五年模拟,最后还有落榜的……” 越说越小声,越说底气不足。 他确定自己有那么一丢丢喜欢晋深时,最后两人应该可能大概率会在一起的。 只是以前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被捏脖子恐吓留下的阴影、被冤枉是强X犯留下的眼泪、洗头差点被唧唧打脸…… 一桩桩一件件磨难,简直罄竹难书。 这么轻易就答应他,意难平啊! 再加上他性格虚荣,不作一作,心里不舒坦。 作厉害了,又怕他跑了。 纠结。 “那你说多久合适?”言小轻下了一个台阶,准备给颗甜枣。 “两天!”晋深时大砍价。 从三年五载直接砍到两天。 “两年……零两个月……”言小轻闭眼,砍得太狠了吧,不愧是商业大佬,算得精。 抹去零头差不多。 “两周!” 言小轻:“……” 不想理他了。 怎么感觉堂堂大总裁在胡搅蛮缠。 “小轻,你真好。”晋深时当他默认了,拿出手机开始倒计时。 还有13天59分59秒、58秒…… 言小轻:“……” 我他么没有同意。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好了,你回房间了,我要睡觉了。”言小轻气若游丝地捂住胸口,觉得自己亏大了,心在滴血。 简直是把自己跳楼大甩卖了。 从明天开始一定要使劲作,作够本儿。 “过来。”晋深时勾勾手。 “干嘛?”言小轻警惕起来,严防死守,不能再让他占便宜了。 “Goodnight kiss。”晋深时双手撑在床沿,倾斜身体,动作很标准。 言小轻:“……” 语气坚定,“不行!还有14天,现在我们还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真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这种贪心鬼,千万不能惯。 言小轻暗自琢磨,改明儿弄个驭夫手册来看看,害怕以后驾驭不住晋深时。 “不亲明天我就不配合。” 总裁也会耍无赖,态度还很犟。 言小轻:“……” 驭夫手册在哪里,高价收购一本。 “准你在这里睡,就这样,再吵就什么都没有了。” 言小轻怕他想多了,还强行解释几句,“不是让你白白在这里睡的,一会儿晚上我蹬被子,你要帮我盖肚皮,不能让我受凉了。” “晚上我要是起来上厕所,你要陪我去。” “让你在这里睡是有代价的,懂吗?” 晋深时点头,不敢表现得太高兴,神色如常。 心里偷笑。 想把他揉在怀里,好好疼疼。 忍了,来日方长。 关灯,睡觉。 “老规矩,三八线。”言小轻放了条裤子在两人中间,自己抱了个枕头,关灯睡觉。 晋深时笑笑,不置可否。 这条三八线形同虚设,越线的肯定是言小轻。 闭上眼睛,心里默数了五分钟。 “小轻。”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没有反应。 言小轻呼吸平稳,睡着了。 抽出他怀里的枕头,扔到一边。 不一会儿,言小轻在床上翻滚,手脚乱薅,像八爪鱼一样,抱住晋深时,头还在颈窝使劲蹭了蹭。 晋深时按住他的脑袋,含住嫣红的唇,把今天被利用的份讨要了回来。 今日事今日了。 想着明天还要被利用,晋深时心里像是品尝了软软的棉花糖,甜甜地进入梦乡。 明天的甜头明天再讨。 言小轻做了个梦,梦见他变成了孙悟空,偷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蟠桃又大水又多,香甜可口。又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仙丹粒大饱满,吃了通体舒泰,延年益寿。 最后被关进了炼丹炉,仙火焚烧,浑身火热难耐。 言小轻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他像条藤蔓,死死地缠着晋深时,晋深时满脸口水,显然就是他梦中的仙丹和蟠桃。 哎呀,他这睡相,简直太差了。 他抱着的枕头呢,又滚到床底下去了? 晋深时闭着眼睛,呼吸看起来很平稳。 松了口气。 幸亏没醒,醒了肯定又要嚷嚷着要他割地赔款。 越看晋深时越像八国联军侵华的鬼子,想方设法在他的地盘上占便宜。 他扯着袖子,倾身过去,小心翼翼擦他脸上的口水,毁尸灭迹。 手刚一伸过去,碰了两下,晋深时就醒了。 言小轻像只炸虾,弓着背跳开,挂在床边沿,差点掉下去。 “怎么觉得有东西压了我一晚上,呼吸不畅?”晋深时喘了口气,坐了起来,长臂一捞,将他拉到床中间。 眼神迷迷瞪瞪的,一副才睡醒的样子。 “科科。你做梦了吧,我的床有点硬,换床就是这样的,你睡迷糊了吧。”言小轻先发制人,开启忽悠模式。 晋深时倚靠在床背上,整理被言小轻揉乱的睡衣。 一句话没说,垂着眼睑。 慢条斯理地理好之后,抬头,望着言小轻,眼睛仿佛在说:你以为我会信? 言小轻被他精明的眼神看得心虚。 “我还没问你呢!”言小轻大声嚷嚷,先发制人,“你晚上睡得那么死,我的被子蹬到床尾你都没发现。小肚皮受凉了,你还睡得像猪。” 虚着眼瞟晋深时,考虑要不要假装肚子痛。 见晋深时还在发呆,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你何用,你晚上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 晋深时双眼迷迷糊糊,在脸上摸了一把,润润的,新鲜出炉的口水,还挂着丝。 “哎呀,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睡觉还流口水。”言小轻扑过去,用袖子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把口水擦干了。 晋深时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到面前。 手指捏住下颌,用力。 言小轻的嘴巴被迫张开。 晋深时凑过去,贴近嘴巴闻了闻,把他放开,又闻了闻刚刚抹过脸的手。 “怎么一样的味儿?” 一股奶味儿。 香香的。 晋深时是狗吗?口水都能闻出味儿! 惨了,要被发现了。 言小轻揉揉下巴,装委屈,“还说要对我好,又把我下巴捏红了,好痛。” 小鼻子皱着,被捏过的地方有红印。 “对不起,小轻,我刚刚脑晕,可能是睡迷糊了。”晋深时脸上满是歉意,把他拉过来,一只大手掌握住了他的下巴,轻轻地揉。 嘻嘻,又糊弄过去了。 言小轻暗自高兴,让晋深时揉了七八九十下,假装不痛了。 “好了,起床吧,都快十点了。”言小轻走到卫生间洗漱解便。 一边嘟囔,“这么懒散的总裁,能赚钱给我花吗?” 出来的时候,发现晋深时衣服已经换好,已经拿着电脑在开视频会议了。 晋深时的行李箱摆在地上。 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动作还真快。 看着言小轻过来,晋深时也没有不自在,专心开会。 言小轻出去吃早饭,言喻做的,很简单,包子馒头稀饭。 他被饿得不行,胡乱吃了点,给晋深时带了一些回房间。 时飞集团公司会议室,投影上是晋总裁的头像,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 汇报工作的经理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汇报这个星期的工作计划安排以及上周的工作完成情况。 忽然,一双纤瘦的手出现在屏幕上,往晋总裁嘴里塞了个包子。 谁人这么大胆,胆敢在开会的时候喂总裁吃东西? 别说开会,就算是午休,晋总都不会在办公室吃东西。 仔细一看,晋总的背后不像是办公室,倒像是在卧室。 以为晋总要发怒,王经理战战兢兢,生怕被迁怒。 不料,晋总把包子吃到嘴里,嘴角还挂着笑。 包子吃完,那只手又出现了。 这回是拿着勺子,往晋总嘴里喂稀饭。 晋总神色如常,一边喝稀饭,一边听汇报。 抽空还要发问。 用脚指头想,王秋华也知道这是言小轻的手。 老板,开会的时候秀恩爱,这样好吗? 有没有考虑过单身员工的心情? 心情不好,工作效率是会大大下降的。 晋总的工作午餐,一直是王秋华在安排。 晋总从来不吃稀饭,因为稀饭吃不饱,还要频繁上厕所。 现在吃得挺高兴的,估计是因为稀饭里面有爱吧。 吃到爱心早餐的晋总裁心情舒畅,快速结束了会议。 言小轻收拾碗筷,“你别误会,喂你吃饭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用脑过度,一会儿发挥失常。我那便宜老爸快来了,你快收拾一下,把你最冷酷、最无情、最镇场子的衣服穿上。” 晋深时微笑。 小轻的嘴巴真是不诚实。 “不用。”晋深时说道,“你爸应该认识我。” 他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的封面,又是新闻常客。 晋烈执掌公司的时候,还和穆拉有过合作,稍微关注华国都能知道他。 “穿太隆重反而显得生分。这样显得亲近一点。” 言小轻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脑子就是好使。 等晋深时收拾得差不多,言喻来敲门,“小轻,准备好了吗?你爸爸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作精人设也崩了,老子彻底玩完了! —————————————————— 推荐一篇基友的文,大家文荒可以去瞅瞅,文名:怀了霸总的崽崽后BY子饮还歌 十五岁那年,幸白被赶出了家门,风光无限的顾氏独子一时之间变成了别人口中不堪的私生子 二十岁那年的幸白遇到了祁城 一个活在别人口中的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 “冷血无情,不近人情,莫名其妙,神经兮兮,仗着自己家大业大走路都恨不得横着来。 “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芳心纵火犯。” 幸白一个不小心被人陷害,和某个霸道总裁度过了风流无比的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完了,床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所以幸白默默地跑路了。 四个月后,幸白又回来了,带球滚回来了,一脸戾气的告诉祁城:“诺,崽子,你的。” 祁城:“……” 从此“残杀”万千男女老少的祁总,过上了喂奶哄睡换尿布的生活。 ————————————分界线 小剧场: 祁.霸道总裁.城:我家男孩儿很可爱 小秘书:是的是的,祁总喜欢的人,一定很可爱。 祁城:诶,但是有缺点…… 办公室安静如鸡,小助理不敢说一句话。 祁城:你怎么不问问我缺点? 小助理瑟瑟发抖:不是,我是觉得,有缺点那一定也是很可爱的缺点。 祁城:嗯?我家男孩儿可爱要你说? 我觉得他太主动了。你是不知道,那天他拉着我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还跟我说有一首歌叫要嫁就嫁灰太狼,里面有句歌词说什么他是他们的狼,是我温柔的郎,我后来细细想了下,四舍五入他就是叫我老公了,实在是太主动了。 小助理:…… 求求你做个人吧,我还没得对象啊 此时此刻的幸白:一夜情不是你强迫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不是你让我和你看的?我说的歌词是这句? 第44章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 都是穿的白T恤配搭亚麻色休闲长裤,身高体型也般配,颇有几分情侣装的既视感。 穆拉已经到了言家。 不愧是Z国皇室,随从带了一大堆,乌泱泱挤了一客厅。 穆拉五官粗犷,眼窝深,鼻梁高挺,嘴边留了长长的胡须。 虽然五十了,但是保养得当,依稀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帅哥,是言喻喜欢的类型。 言小轻长得像言喻,和他一点也不像。 穆拉穿了一件白色长袍,敞着腿,坐在沙发中间,端着杯茶,边喝边和言喻说话。 “你是小轻?”穆拉看着两人过来,望了过来。 “过来,爸爸看看。” 皇室成员,派头十足。 十个手指头上,全是各色宝石戒指。 言小轻向晋深时使了个眼色,拉着晋深时走了过去,坐在穆拉对面的沙发上。 穆拉仰着脖子,把晋深时打量了一番,握住言喻的手,点点头说道,“阿喻,这些年辛苦你了,孩子长得很好。” 一个仆从拿了个小盒子,递到晋深时面前,“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见面礼。” 晋深时端坐着,总裁气质十足,冷淡地回了一句,“你搞错了。” 言喻也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那是深时,他才是小轻。” 言小轻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扣分,什么眼神,连自己亲儿子都会认错。 也是,跑了二十年才回来,也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穆拉看着言小轻,眉头皱了一下,感觉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相对于晋深时的高大俊朗,言小轻身材瘦削,五官精致,眉宇间也没有他们Z国人的豪迈。 典型的南方人长相。 穆拉给仆从使了个眼色,仆从把盒子转交到言小轻手上。 “谢谢叔。”言小轻接过小盒子,看都没有看,直接放到腿边。 二十年第一次父子相见,也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层血缘关系。 简单的寒暄之后,便没有话说了。 言喻一直在中间打圆场,逗趣说些言小轻小时候的事。 言小轻观察了一下,虽然穆拉架子端得十足,但是对言喻却是很好。 言喻脸上一直挂着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言小轻上辈子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异各自又重新组织了家庭。 他好像是多余的那一个。 完整家庭的温馨,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希望,当然也谈不上失望。 穿过来之后,忽然有了妈对他嘘寒问暖,他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有人挂念的感觉挺好的。 人是相互的,言喻希望言小轻过得好,言小轻也希望言喻过得好。 现在又出现了爸,虽然表面看起来不靠谱,一走就是二十年。 好歹团圆了。 他对穆拉没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就那样。 他自己的感情生活都还没有理顺,更没有精力去置喙长辈的情感纠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止言喻上当受骗。 如果换位思考,穆拉的行为还是能理解的。 穆拉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可以娶四个妻子。在Z国,只有穷人,娶不起妻子的才一夫一妻。 穆拉是皇室,要做国民的表率,就算是摆设,都必须摆四个老婆在家。 老婆多,人丁兴旺,才预示家族的兴旺、国运昌隆。 Z国的男人都是这样,所以,穆拉应该算作天然渣。 他娶了三个妻子,对外宣称的是四个,那个位置一直给言喻留着的。 他每年都和言喻有联系,只是言喻不愿意罢了。 希望穆拉和言喻今后可以好好过日子,紧守承诺,那他就放心了。 最令人遗憾的是,晋深时本来是言小轻的大杀器,准备用来威慑穆拉的,居然什么用处都没有派上,让言小轻大呼难受。 为了让晋深时配合演戏,他还把自己贱卖了。 现在什么作用都没有,亏大发了。 穆拉和言喻久别重逢,找地方培养感情去了,言小轻拉着晋深时说悄悄话。 “深时,你觉得穆拉怎么样?”言小轻拉着晋深时问,“你看他对我妈是不是真心的?” “不知道。”晋深时垂眸沉思数秒,抬头,双眼清明,“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他么正经一点好不好? 言小轻:“……” “算了,你别说了。” 晋深时和他一样,感情经验为零,问也白问。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饭后,言家请来的律师宣读了遗嘱。言小轻分了一个空壳科技公司,言喻什么也没有,剩余的全部归两个舅舅。 穆拉早就安排了住处,带着言小轻、言喻搬离了言家。 他们一家三口团圆,晋深时也不好意思横插一脚,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临走时,和言小轻依依惜别。 “小轻,还有13天,感觉好漫长。”晋深时舍不得走,站在门口拉着言小轻说话。 “一点都不长,一眨眼就过去了。”言小轻气鼓着脸。 他还没来得及作妖,晋深时就要走了。 天降一个有钱爸爸,没有喜悦的感觉,反而有点空荡荡,也有一点点舍不得他走。 “我一会儿晚上和你通视频电话。”晋深时说道。 “好。”言小轻点点头,嘴里嘟囔,“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他踮起脚尖,指着不远处一栋别墅,“你的家就在隔壁,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需要这样肉麻吗?” 真是受不了晋深时,一刻都离不开他了。 “你现在答应我就不需要了。”晋深时笑着闹他。 “不行!”言小轻把他往门外推。 不想听他说话,免得又被带坑里去了。 再和他说两句,恐怕仅剩的十三天也没有了。 巧合的是,穆拉安排的别墅和晋深时在同一个小区,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 过来的时候,言小轻还随带回去了一趟,把自己的换洗衣物拿了回来。 当然,还有储藏室里的娃娃。 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当然要放在自己身边最安全。 安顿好之后,陆续有人过来拜访穆拉。 言小轻牵着新狗巡视自己的新家。 和晋深时家别墅结构差不多,独栋,占地宽,完全符合穆拉贵族的身份。 刚转了一圈,佣人来请他,穆拉让他进去陪客人。 进入会客厅,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和穆拉说话。 男人二十七八,长得很好看。 看到言小轻,没等介绍,就说,“小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言小轻看过去,确实很面熟,就是有点记不清楚了。 穆拉向言小轻介绍,这是穆然,家里经营着华国的石油垄断行业,和穆拉有很密切的生意来往。 穆然看到言小轻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这不是上次在会所,被男模拉到舞台上,惊慌失措的小青年吗? 原本都快忘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真是有缘。 穆然和言小轻谈了两句,年轻人话比较多,两人谈的很投机,互相交换了电话。 穆然走了之后,穆拉把言小轻单独叫到书房。 “小轻,以前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我回来了,会尽量弥补。”穆拉说道,“你今年二十岁了,也应该考虑成家的事了。爸爸已经帮你定下了婚约,你看看资料,准备一下。” 这么硬核的爸爸,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第一天见面就帮他把老婆找好了,怎么不直接帮他把孩子也一并生了? 言小轻接过穆拉递过来的资料,看了一眼。 给他找了三个未婚妻,个个都是名门贵女,名字前面一连串的称号看得他脑壳昏。 穆拉:“我们皇室子孙不太兴旺。这几个女人的母亲都获得过英雄妈妈的称号。” 言小轻:“什么是英雄妈妈?” 穆拉:“生的小孩多。” 纳尼,你二十年不回来,一回来就要让老子当种马。 言小轻差点气笑了。 “叔,我们这里和Z国不一样。”言小轻把资料还回去,“我们这里只能娶一个。” “叫爸爸。”穆拉眉头皱着,对言小轻的不顺从有点不满,“我们很快就要回Z国,到了Z国你可以娶四个。” “我不去。”言小轻不假思索说出口,“我就在这里。” “在Z国,儿子拒绝父亲的好意是会获刑的。”穆拉语气严肃。 哎哟,吓唬人啊。 “我这不是叫您叔吗?”言小轻翻了个白眼,“而且,这是在华国。” 穆拉思考半饷,开始分析叛逆儿子的举动。 言喻和言小轻的生活不太好。 言老爷子去世狗,言小轻得到一个空壳科技公司,根本不能盈利,两母子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维持。 跟着他回去,卡车变大炮,身份地位到达了人生的颠峰。 他那么有钱,不是一般人能抵御得了这么巨大的金钱诱惑的。 难道他的儿子还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看起来不像啊。 言小轻二十岁,正是思春的年龄,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在这里有女朋友了?” 言小轻:“……” 算是吧。 叔,你看人挺准的啊。 “你可以把她带上。”穆拉继续说道,“在Z国,可以有四名合法妻子,我只给你选了三名,剩下的一个名额你可以自由决定。” “回Z国,你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我觉得她一定会同意的。” 有病吧。 嘿嘿嘿,让他把晋深时带上当他的小老婆,想想挺刺激。 也只能想想而已。 言小轻不想和他说话,直接走了。 穆拉很满意,以为言小轻告诉女朋友这个好消息去了。 晚饭后,言小轻牵着吉娃娃遛弯儿。 别墅很好,很大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来的原因,言小轻觉得很陌生。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窝,言小轻想回晋深时家了。 在他的心里,那才是他的家。 正想着,电话响了,晋深时打视频电话来了。 这才两三个小时,就想他了吗? 真是个粘人精。 言小轻极力控制上扬的嘴角,按下接通键。 视频上晋深时没穿衣服,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 好一个出浴的美男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果聊。 好刺激。 “你干嘛呢?光天化日的穿上衣服可以不?”言小轻左顾右盼,怕别人看到晋深时的果体,拖着狗,藏到一棵大树后面。 晋深时把手机放桌面,问道,“小轻,想我没有?” “没有。”言小轻态度坚决。 我是一个等着被追求的美少年,怎么可能先想你。 “小轻,你在做什么?我正准备洗完澡过来找你。”晋深时拿着毛巾擦头发,轻轻一甩头,散发男性魅力。 言小轻想舔屏。 这么帅气的男人在追他,说明他的魅力更大,哈哈哈。 “我在遛狗。”他把狗抱起来,放到摄像头下面。 一只棕色吉娃娃,瞪着大眼睛,眼神有点凶。 晋深时:“你和你爸谈得怎么样?” 言小轻想起穆拉就觉得脑壳痛,“别说了,和他谈不拢。” 晋深时深情地望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他给我找了三个老婆,要我回Z国,赶紧多生几个娃娃,让皇族子孙兴旺。” 晋深时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你怎么说的?” “我无话可说,直接走了。和他不止是代沟,是鸿沟。”言小轻嘟囔。 “你原地等我,我马上过来!” 屏幕忽然一黑,吓言小轻一跳。 哎哟,怎么啦,真是个醋精。 他这不是没答应吗,难道穆拉还敢强行压着他把婚结了。 言小轻站在大树旁逗狗玩,不到五分钟,就看见小白撒着欢,朝着他冲过来。 晋深时迈着一双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他面前。 兴许是走的急,头上沾了几颗汗珠。 晋深时接过言小轻手上的狗链子,把吉娃娃教给小白,“小白,带着小狗去玩。” 这男人,连狗的醋都吃吗? “小轻,穆拉怎么说的?”晋深时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言小轻将虚假父子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 顺便调戏了一句,“让我把你一同带上,做我小老婆,嘿嘿嘿。” “小轻,你答应我了。”晋深时眉眼舒展,笑得灿烂。 言小轻:“??” 大总裁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 “你要做我小老婆?” 晋深时直接无视这句话,跑来牵他的手,“小轻,你真好。” 言小轻:“……” 他怎么好了? 晋深时:“小轻,你是为了我才拒绝穆拉的吧,对我真好。” 言小轻:“……” 你说是就是吧。 晋深时:“小轻,你真棒,没有被穆拉的金钱迷惑,依然坚持自我……” 哎哟,发现自己的优点越来越多了。 被晋深时夸得迷迷瞪瞪、云里雾里,差点被哄着亲了。 晋深时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味儿,长手一身,把言小轻抵到树上,深情凝视。 关键时候,吉娃娃汪汪叫,拉回了言小轻的思绪。 吉娃娃个头小,还挺厉害,汪汪叫着,小白怂唧唧地躲避。 “晋深时,还有13天!我们说好了的。”言小轻往下一蹲,梭了出来。“请你克制一点。” 晋深时对着他笑。 言小轻觉得他笑得很邪门,好像在说:言小轻,你就从了我吧。 言小轻跑,晋深时笑着去抓他。 别墅区花园多、绿化好,人很少。 两人嬉戏打闹,你追我赶。 晋深时刚刚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怀里带。 迎面走来两人。 走近了才发现,正是穆拉和言喻。 言喻早就知道言小轻和晋深时的事,看着两人感情好,挺高兴。 穆拉看着两人亲热,脸色铁青,气得胡须往上翘。 “言小轻,他就是你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你错了,我是他的男朋友。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漆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姜疆3瓶;茕茕2瓶;洛洛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怂恿偷户口本 天色已晚,晋深时作为外人,被穆拉强势赶了出去。 言小轻觉得,穆拉比东北大老爷们儿还霸道。 家丑不可外扬。 房门紧闭,书房里只有言小轻母子和贵族老爸。 “不行,我不同意。”穆拉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言小轻坐在沙发上,把吉娃娃抱在怀里摸头,一点也不怕他。 虽然穆拉是言小轻生物学上的父亲,两人有血缘关系。 但是他没有尽过一天的责任,还没有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最重要的是,言小轻不贪图他的金钱、地位。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腰板子挺硬的,浑身充满了正气。 “阿拉,你冷静一点。”言喻在旁边劝,劝来劝去只这么一句。 “叔,冷静一点,年龄大了,小心气成脑梗。”言小轻语气贱贱的,气死人不偿命。 “冷静,我怎么冷静?!”穆拉圆眼怒睁,感觉随时可能爆血管,“我的儿子怎么可以喜欢男人?!” “你,马上出去和他分手。”穆拉指着言小轻,命令。 “叔,他在追我,我还没有答应呢。”言小轻故作矜持,扬起脖子。 “那正好,你再也不许见他了。”穆拉稍微冷静了一点。 言小轻吐吐舌头:“那可不行,我们约定好了,十三天之后就答应他。君子不能言而无信。叔,华国的成语你懂吗?” 穆拉:“……” 虽然不太懂成语,但是意思还是知道:儿子要搞基。 “不行!”穆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儿子,在Z国同性恋是犯法的。你回去之后,是皇位的第五顺位继承人,你这样太让我痛心疾首了!” 哎哟,不得了。 怪不得一定要他结婚生子,原来他还是一个有皇位要继承的人啊。 “Z国的法律是按照你的心意编造的吗?”言小轻嘟囔,“不顺你的意也要犯法,谈恋爱也要犯法,感觉Z国人民全部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言小轻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幸亏我是生在新华国,长在红旗下。华国的法律太人性化了。” “儿子,我是为你好。两个大男人,以后没有儿女照顾,晚年凄凉啊。”穆拉握起拳头,把实木红桌拍得哐哐作响。 “叔,你娶了好几个老婆,现在也没有儿子照顾你啊。” 这句话有点诛心。 穆拉心里咯噔一声,想到自己去世的妻子儿女,喉头一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汪洋一片。 唉,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没有当过一天父亲,现在孩子成年了,居然想插手终身大事,怎么可能。 言喻也不站在穆拉身边。 她对晋深时非常满意。 她年轻的时候对待感情天真烂漫,虽然撞得头破血流,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年轻就是有挥霍的资本。 虽然对小轻有所担忧,还是极力赞成小轻追求真爱。 而且深时诚意十足,见家长事宜都安排上日程了。 深时的责任感比穆拉强太多,看起来非常喜欢小轻,反而是小轻有点强势,话里话外挤兑深时。 她得把户口本看紧一点,感觉自己的傻白甜儿子随时会被诓骗着把结婚证扯了。 本来以为穆拉回来之后,能让小轻的身世漂亮一点,不会被晋家瞧不起。 万一以后受了委屈娘家能给予支持,没想到穆拉对同性之爱反应那么大。 “小轻,你先回房间睡觉,我来劝你叔。”言喻看穆拉喘得厉害,在他背上顺气。 “什么叔,我是他爸!”穆拉听了这话,气得更厉害。 言小轻脚底抹油,抱着吉娃娃,一溜烟儿跑了。 晋深时回家没多久,好几扑人来递话。 话里话外询问他和言家的关系。 言氏集团这块大饼,馋嘴的人多。 言老爷子去世之后,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却不敢惹怒晋深时。 言家一家子人,晋深时除了言小轻两母女,其他的人都不大感冒。 尤其是言靳和言舞,他想起就觉得恶心。 还有言老爷子的遗嘱分配,心眼偏到大西洋了。 依他以前的脾气,冷着脸说一句“没关系”,言氏集团绝对支撑不到半年。 他现在也摸不清小轻对言家的看法,不敢擅自做决定,还是准备问问言小轻的意见。 言小轻刚回房,晋深时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真是个粘人的大总裁。 晋深时:【小轻,穆拉为难你了吗?】 穆拉喉咙抽得“呜呜”响,像破掉的风箱,不知道被气得好凶。 言小轻:【他倒是想为难我,奈何华国的法律不允许。】 看他狡黠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吃亏。 晋深时抿嘴笑:【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把有人想瓜分言家的事简要说了,询问言小轻的意见。 言小轻:【深时,你是在炫耀你能力强吗?】 言家的生杀大权掌握在他一句话里,好霸道一总裁。 晋深时:【小轻,我能力再强,还是要听你的。】 现在是关键时刻,要把媳妇笼络好,未来岳父不太好惹,感觉随时会把媳妇拐走。 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总裁第一次有点心慌。 哎哟,好会说话一男的。 言小轻:【让他们随意。言家已经分家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晋深时:【小轻,都听你的。】 语气诚恳,态度诚挚。 言小轻:你要挟我亲你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听话啊? 言小轻:【他们那么瞧不起我,还大言不惭要救济我,到时候我要看看,究竟是谁救济谁。哇哈哈哈!】 想到手下败家大舅妈,言小轻叉腰大笑。 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小心眼,睚眦必报? 在喜欢的人面前,居然开始在乎形象了。 言小轻的声音有些迟疑:【深时,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啊?】 晋深时毫不犹豫说出口:【小轻,你一点也不坏。你又没有出手害他们,商场本来就是波云诡谲,优胜劣汰,全看他们的能力。】 又补充一句,【小轻,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心思单纯之人。】 言小轻被吹捧地找不着北,又开始飘了。 晋深时看他小眼神乱晃,再接再厉吹了两句之后,开始忽悠。 【小轻,要是穆拉强行阻止我们怎么办?感觉他在Z国势利挺大的。】 穆拉身为Z国皇室,在Z国应该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晋深时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言小轻:【他阻止不了,这是在华国,他的手应该没有那么长吧?】 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吗?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况且晋深时算得上华国大蛟龙。 言小轻觉得穆拉像只纸老虎,看着吼得凶,其实就是虚的,刚刚还差点被气得犯病。 晋深时面露担心:【假如他把你强行扣留在Z国怎么办?】 【我不去Z国就是啦。】言小轻继续叨叨,【刚刚穆拉还说,我还是皇位的第五顺位继承人。】 说着,对着晋深时眨眨眼:看看,我对你多好,为了你,连皇位都放弃了,快快表扬我两句。 晋深时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言.憨憨.小轻居然这么舍得,内心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再感动,也阻止不了他忽悠的脚步。 要加快速度,把言小轻给锁定了。 晋深时:【阿姨要是去了Z国,你不可能一次都不去看她吧?逢年过节、生日、生病那些,总有理由让你过去。】 言小轻不以为意,【那你来救我呗。】 那么厉害一霸总,救他应该是小case吧。 到时候就是晋深时英雄救美、展现霸总能力的时刻了。 跨国营救,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居然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刺激。 晋深时迟疑了一下,面色凝重:【我没有立场。】 顿了两秒,【首先,你是和父母在一起。其次,你和我没有任何的法律关系,国际法律不会支持我的诉求。】 说的真有道理。 言小轻开始胡思乱想,要是真的被扣留,穆拉是他的父亲,应该不会害他吧。 他喜欢晋深时,不会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小孩。 要是被下药呢? 他是亲眼见识过春药的威力的。 而且穆拉对结婚生子好像有很深的执念。 不会真的要他当种马吧。 他究竟穿了本什么神仙,是不是马上要开始走起点剧情了。 言小轻有点慌:【那怎么办啊?】 沉默…… 言小轻:【深时,我觉得穆拉有躁郁症,有点爱发火。我看新闻,说Z国人做事很极端,我怕他威逼我结婚生子。】 你千万要保护好你的心上人啊! 晋深时语气深沉:【我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 言小轻催促:【说来听听。】 晋深时:【你把户口本拿出来,我们偷偷去登记,有了合法关系,到时候我才有权利救你。】 言小轻:【……】 感觉自己一脚踩进了圈套,另一只脚跨进了陷阱。 【不干!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幸亏晚上没喝酒,头脑比较清醒。 晋深时:【你答应我是迟早的事。只有13天了,不到两周,一眨眼就过了。】 揉了揉眼尾,语气好像还带了点哭腔。 【还是,你只想和我玩玩,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 言小轻:【……】 老子就不该接你的电话。 言小轻闭眼。 晋深时已经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欲壑难填了。 这还没有答应呢,现在就又忽悠他扯证了。 真当他是傻大哥? 言小轻深吸一口气,作惊慌状,【哎呀。深时,我手机快没电了,明天再聊啊,拜拜!】 快速关机,睡觉。 当天晚上,别墅内被人扔进两个矿泉水壶,里面装了不明物体。 经检验,属于易燃易爆液体。 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以及人员伤亡。 穆拉联系安保公司,加强保全。 第二天一早醒来,言小轻发现家里出现了很多陌生人。 穿着华国电信服的人在花园和房间安装监控摄像头,还有一群黑西装,到处走来走去。 向言喻一打听,原来黑西装全是保镖。 私人飞机失事,穆拉妻女无一幸免,这事本来就有猫腻。 再加上昨晚的事件,让穆拉感到风声鹤唳、寝食难安。 穆拉解释了一大堆,归结为一句话:总有奸人想要害朕。 言小轻暗自嘲讽穆拉怕死。 经过一晚上的安抚,穆拉竟然没有再提让言小轻分手的事,还开始自我反省。 “也许我回来的不是时候。”穆拉痛心疾首,“我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好,就贸然回来见你们母子,最怕把你们也害了。” 言小轻才知道,Z国既有宗教之争、还有政治党派斗争,异教徒思想极端,局势混乱。 穆拉在Z国有仇敌,势力还不小。 洗漱吃了早饭之后准备去学校报道。 还有他分得的科技公司,虽然听说只有个空壳子,他还是想去看看。 刚一走门口,就被保镖头子请了回去:“外面形势不明,为了保证少爷的安全,老爷规定,不准任何人外出。” 穆拉不想再尝试失去亲人的痛苦,强行把言小轻扣押在家里。 美其名曰培养父子感情,享受天伦之乐。 并且开始试着接受言小轻的性向,虚心向他询问。 言小轻是盘新鲜出炉的蚊香,对同性之爱也不大懂。 虚假父子携手上网查资料。 言小轻觉得穆拉肯定是故意的,因为穆拉查到的,全是负面消息。 什么得病的、约炮的、骗婚的…… 最后竟然让他读经,经书上说,同性恋是违反的神创造,会导致种族灭绝…… 言小轻:你确定是来缓和亲子关系的? 虚假父子不欢而散。 言小轻给晋深时打电话的时候,晋深时正在公司开会。 “暂停,休息五分钟。”冰冷的命令响起,晋深时径直走回办公室。 晋深时:【小轻,你怎么回事?脸色那么难看?】 言小轻:【我惨了。深时,真被你说中了,今天家里多了好多保镖,还不准我出门。】 晋深时楞了一下,这是谁干了件大好事啊。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别怕,一会儿哥哥晚上来救你!】 挂完电话,晋深时心情大好地继续开会。 言小轻旁敲侧击找言喻要户口本、身份证和护照。 虽然觉得晋深时在忽悠他,他也不会急着和晋深时领证,只是单纯觉得证件放在自己身上要安心一点。 没想到言喻支支吾吾,不肯给他。 言小轻觉得,言喻是不是被穆拉哄骗,两人统一战线了。 他又火急火燎地给晋深时发信息:【深时,遭了,我妈把户口本藏起来了!身份证、护照也不给我!我感觉我被软禁了!】 晋深时看着短信,脸黑成了一口锅。 作者有话要说:晋总裁:好久才能合法酿酿酱酱啊? 作者:快了,我保证! 第46章 双方家面长见面(一) 穆拉脖子上嵌了个颈枕,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神情颓废。 言喻坐在他旁边,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 “阿喻,我被真神放弃了,这一切会不会都是真主安拉的惩罚?让我忍受亲人的离去,独自痛苦、孤独终老。” 穆拉條地坐起,跪在地上祈祷。 “阿拉,你看我和小轻不也是好好的吗?”言喻虽然不是信徒,还是跟着他跪下。 “阿喻,真主安拉不会原谅我的。”穆拉口中喃喃自语,好似在诵经。 “阿拉,佛主会原谅你的。”言喻双手合十,诚心跪拜,“南无阿弥陀佛。” “阿喻,在Z国你就是异教徒。” “所以我不会和你回去。”言喻柔声细语,一点也不生气,“阿拉,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要放弃Z国的地位,为了我和小轻留在华国吗?” “我再想想。”穆拉叹了口气, “阿喻,你真的太好了。” 穆拉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想通了,第二天早上找到言小轻,决定尝试着缓和父子关系,并且试着接受儿子的性向,没想到又被气个半死。 饭桌上,言小轻抱着吉娃娃,还拿了一对银色的柱状耳环。 言喻百思不得其解,“小轻,你拿妈的耳环干什么?” 言小轻拿了个小碗,夹了几块菜到碗里,把耳环塞进菜里。 “妈,我试毒呢。” 不知道白银能不能鉴定蒙汗药? 言喻捂着嘴,柔柔地笑,“小轻,耳环是铂金的。妈那里有银簪子,一会儿给你拿一根。” 穆拉气得胡须往上翘:“老子不会害你!银针能试毒吗?!” 不知道混账儿子是不是电视连续剧看多了,脑壳坏掉了,还是故意来恶心他。 言小轻正大光明,“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这不是怕有坏人混到咱家来了吗?你请这么多保镖是干什么的?还不是来保护我们的。我现在有自我保护意识,难道你还不高兴?” “俗话说的好,病从口入,我觉得我们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加强饮食监控。” 穆拉觉得脑壳痛:“你试完了吗?能不能把狗放到桌子下面去?” 言小轻把吉娃娃放在地上,每样菜给它放了一点在碗里。 看它吃完,还计时,五分钟后,才开始动筷子。 穆拉觉得这个崽就是来讨债的。 “摸了狗,把手洗干净了再吃饭。” Z国人进餐礼仪,饭前洗手,洗手不擦手。 “事儿真多。”言小轻嘟囔,去把手洗了。 言小轻吃饭专心,饭桌上总算安静了下来。 吃完饭,穆拉拉着儿子谈心。 虚假父子又开始营业。 “小轻啊,你有什么理想?”穆拉语重心长,化身为慈祥长辈。 言小轻沉浸在被迫害的妄想中,无法自拔。 “自由。” “具体一点呢?”外国老爸有点不懂。 以为这是现在流行的梗。 “择偶自由,言论自由,择业自由,生孩子自由、娶几个老婆自由、出门自由……” 倒霉儿子又开始变着法子讽刺他了。 穆拉深呼吸,默念经文,稳定心神, “小轻,我是真的想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叔,那您要入乡随俗了。”言小轻认真说道,“在华国,当父亲的,被儿子气死几回是家常便饭。不生气才不正常。” 虚假父子又不欢而散。 言小轻一边看电视一边看信息。 今天开学报道,有同学在问他为什么没有去学校。 言小轻:“我爸是皇室贵族,有仇家要谋害他,他怕我出门不安全,所以把我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家里现在几十个保镖。麻烦帮我向导员请一下假。” 同学大笑:“言小轻,你是不是去云南吃菌子了?” 言小轻也笑,穆拉确实是像菌子吃多了的表现。 穆拉锲而不舍,不知道跑哪里去吸了一会儿氧,缓了一下又来了。 “小轻,你那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对你好不好啊?爸帮你把把关。”穆拉脸上挂着慈父的笑容,端了一盘水果递给他,“放心吃,你妈亲手准备的。” 言小轻狐疑地看着他。 之前还差点被气出心脏病,这么快就转性了,不太科学。 难道是为了迷惑他,故意的? 言小轻一边吃水果,一边挑着不痛不痒的说了,父子俩暂时安生了一会儿。 “你硬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是不赞同。”穆拉松了口气,总算能和崽子好生说话了。 老子谈恋爱不需要你赞同。 “我就怕你年纪小,上当受骗,社会上坏人很多的,怕你遇到渣男。”穆拉换上了慈母般的语气。 恐怕要找个比你渣的,还有点困难。 “他是什么家庭,干什么的,他的父母知道你们的事了吗?”越来越唠叨了。 “……” 言小轻刚开始不理他,自己玩手机。 但也不是铁石心肠,听他多说几句,也嚼出几分关心的意味。 “他叫晋深时,他说你认识他。”言小轻收起刺,尝试和他好好说话。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他也不想让言喻太为难。 “我为什么认识他?他拐带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认识他?!”穆拉想起晋深时就来气,被言小轻瞥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又把火压了回去。 哎哟,晋深时牛皮吹大了,穆拉根本不认识他。 一会儿定要嘲笑他,嘻嘻。 晋深时正在签署文件,忽然打了个喷嚏。 这么热的天气,不是着凉,应该是言小轻在想他了。 言小轻拿了一本财经杂志递给穆拉,封面正是晋深时,“看,就是他。” 穆拉接过杂志,翻看了关于晋深时的采访报道,又在百度上查找了他的资料,点点头, “哦,原来是那小子啊,晋烈我认识,早年有过合作。” 语气间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家境不错,还算门当户对,配得上你。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 肯定不咋样! 言小轻看他气恼的表情,不甚在意,他不生气才奇怪。 敷衍一句,“人品就那样吧,还过得去,仅次于我。” “人我是见过两次了,很一般。既然你们要正式交往,就要懂规矩,不能偷偷地和他出去。要见面必须在双方家长的陪同下。”穆拉正襟危坐,摆出大家长的气势。 言小轻无力望天,“叔,现在都9012年了,你那是什么封建思想?大清早就灭亡了。” “我是你爸!”穆拉吹胡子瞪眼睛,脚板踱得哐哐响,“其他的可以妥协,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可能是终于忍不住了,穆拉大吼一声,气急败坏地走了。 言喻找到言小轻,也不是劝说,就说了两句。 穆拉为了两母子,决定放弃Z国的地位,定居华国,好好和母子俩过日子。 皇位都不要了,牺牲好大,言喻一般感动,也符合她一向温柔平静的性格。 言小轻对此无感。 穆拉渣了那么多年,这本来就是他分内之事。 不过为了言喻,还是决定顺着他一点。 本来言小轻决定作一作,以前被欺压的血和泪,虽然不能全部收回来,但是收点利息以抚慰内心受到的创伤,还是不错的。 没想到富贵老爸比他还作,要折腾就随他折腾去吧。 果然是有血缘关系两父子啊。 下班之后,晋深时第一时间就是来言小轻家门口报道。 被穆拉挡在门外。 穆拉身后站了两个黑墨镜黑西装,气势凌人,“你家长辈知道你这样行为不检点吗?没有商量就跑到别人家里拐带别人家的孩子,你这样的行为在Z国会受到真主安拉谴责的。” 晋深时:“??” 打电话给言小轻。 晋深时:【小轻,穆拉怎么回事?】 言小轻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深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晋深时作出洗耳恭听状。 言小轻欢呼:【穆拉不回Z国了。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晋深时:【……】 怎么感觉不太妙。 言小轻继续:【不用偷户口本了!】 嘿嘿,还想忽悠老子偷户口本,美死你。 晋深时面部表情管理地非常好,嘴角还是不自觉抽了一下。 言小轻笑得在床上打滚儿。 呵呵,看晋深时吃瘪,好爽! 叫你以前作弄我! 晋深时楞了半饷,问:【那他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言小轻忍住笑,【好像是说你要来拜访,必须让你的家长一起来。我也不懂,他挺古板的。说是要按规矩办事,我觉得你们两个挺像的。】 晋深时:?? 一点也不像。 再穿心一箭,【他说要考验你,深时,我好担心哦。】 穆拉好变态,担心你经不起考验。 言小轻家前后守了一群保镖,将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半个小时后,晋烈和李梅芬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晋深时以前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表达的,绝对不会说两个字。 晋烈听着晋深时的长篇大论,以为儿子转性了。 “爸,穆拉是小轻的爸爸,以前你们有过合作的。他脾气有点倔,一会儿你担待一点。” “小轻你们之前也见过了,性格很好,我很喜欢他。” “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商量我和小轻的事。” “……” 注意事项ABCDE一大堆。 晋烈点完头,按照晋深时的要求给穆拉打了个电话。 “深时,他让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再来,他们要准备一下。” 晋烈有点无语,他已经明确表示到门口了,穆拉还阴阳怪气地让他等,还是那个臭脾气。 “那怎么办啊?”李梅芬很懵逼,怎么遇到这样的亲家,这种事也做的出来啊。 “等!”晋深时发话。 得,还是以前那个冷酷儿子。 为了表达诚意,晋深时让张管家从家里端了两把椅子,让晋烈和李梅芬坐在门口。 他自己也没闲住,让物管把小区监控调出来,看看昨晚是谁那么大胆,敢往小轻家扔矿泉水壶,把他岳父给吓萎了,害他看不到媳妇儿。 言喻站在二楼窗外往外望,有点担心,“阿拉,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穆拉背着手,神情自若,“什么不好,晋烈是老朋友了,这点刁难都不能忍,以后怎么会对小轻好?” 言喻说道,“小轻和深时过日子,关烈师兄什么事啊?” 穆拉听见言喻对晋烈的称呼就脑壳痛,牙关咬紧,“阿喻,你听我的。我嫁了五个女儿,经验丰富。” 言小轻咆哮,老子是男的! 同时为深时捏了把汗,听这口气,穆拉、言喻和晋烈还有一段纠缠深厚的爱恨情仇啊。 晋深时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不到,就把嫌疑犯找了出来,立刻报警抓人。 扔瓶子是一个无业游民,路边小混混。被抓后,没有反抗就把指使人供了出来。 幕后指使人正是香肠嘴大舅妈。 不到一个小时,大舅妈就已伏法。 这个别墅小区原本就是晋深时的产业,他临时加强安保、巡逻,让岳父穆拉沐浴在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中。 穆拉知道真相后,终于把黑西装撤了。 晋深时终于松了口气,晚上可以偷偷见媳妇了。 好久没爬墙了,不知道身手是否依旧。 一个小时之后,晋烈带着老婆、儿子,正式拜访言小轻父母。 大圆桌上,两帮人马坐得泾渭分明。 言小轻觉得这不是两亲家见面,有点像帮派谈判。 穆拉作为慈父,不敢批评自家儿子。 估计被言小轻怼狠了,骤然爆发,再加上看晋深时父子俩不顺眼,把他从头到脚挑剔了一番。 “晋烈,你这儿子不太行啊,长相平平无奇,事业也一般般。”穆拉坐在C位,皇室架子端起,派头十足。 言小轻:平平无奇? 不愧是皇家贵族,眼光是飞一般的高啊。 晋烈也不服输,两个老熟人见面,火花四溅,“好说,华国富豪榜排名第一,连续三年被评为华国女人最想嫁的钻石单身汉第一名。” “这么多女人想嫁你儿子,为什么还要来祸祸我儿子?”穆拉对晋烈的回答非常不满意,当场就呛了回去。 晋烈:我特么怎么知道啊,据说还是你儿子先来招惹我儿子的。 晋烈深知穆拉的狗脾气,这种话只要他敢说,穆拉就敢把他赶出去。 深时第一次求他办事,感觉他要是搞砸了,随时可能会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儿子好不容易拱了颗白菜,老白菜梆子有点难搞啊。 晋烈求助似地看向言喻。 言喻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了。 “晋烈,你自己有老婆不看,看我老婆做什么?”穆拉双目圆睁,把胡子吹得往上翘。 言小轻拧眉,他这个富贵老爸,不是一般地作啊。 □□味儿好浓。 他现在是真的开始担心深时被作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仙女的支持,举高高,比心心,每条评论都会看,谢谢真心喜欢的小可爱。 作者要做一个小手术,新章节放存稿箱,如果被锁的话不能及时改了。(超大声:的审核好严格,审核大哥,我真的没有搞黄色!!) 会保持日更到完结的,可能不能日五日六了。 mua~~ 第47章 家长见面(二) 四个家长在楼下商量,言小轻和晋深时在双方家长看得见的地方说话。 晋深时牵起言小轻的手,还没有揣热乎,就被呵止了。 穆拉怼完晋烈,抽空大叫,“晋家的儿子,放开我儿子的手!真神安拉在上,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行为是会被诅咒的。” 晋深时脸色有点白。 深吸一口气,和言小轻并肩坐在沙发上。 又被穆拉强制安排,面对面坐,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 沙发被拉开,两人相隔两米说话。 言小轻:渣叔,把男人作走了老子和你没完! “小轻,穆叔究竟怎么回事?”晋深时也看出了穆拉的故意刁难。 好像针对晋烈更多一点。 想不到晋烈还是言喻的学长,关系还不错。 “不知道。”言小轻倒在沙发上,也觉得有点无语。 老爸在发癫,他也没办法。 言小轻后悔了,后悔让穆拉做主。 “他还想让我穿大白袍,让我只露一双眼睛,怕我被你看多了,被你占便宜。我拒绝了。” “深时,你快多看我两眼。” “我妈说,穆拉嫁过五个女儿,经验丰富,让他来操办我们俩的事。” 言小轻目光呆滞,无奈地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看着穆拉端着架子在旁边叨叨,脑壳痛。 晋深时看出小轻的不耐烦,小心翼翼地撒饵,“小轻,你是男人。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言小轻睨了晋深时一眼,觉得他的话颇具深意,“我寻思着,你这条大尾巴狼差点就把我吃干抹净,骗得我底裤都不留。让他给我把下关,免得我再被你骗了。” “没想到,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猛虎。” “小轻,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晋深时不敢大声说话,倾着身体,尽量靠小轻近一点。 “那个什么建材李总,上次在会所,你难道不是在骗我?”言小轻想起被骗,心中又开始淌血。 他还傻乎乎地攒劲做游戏,一心为时飞集团的业绩着想。 没想到啊,嘴巴都被亲秃噜皮了。 看着穆拉叨叨,也稍微顺眼了一点。 “小轻,对不起。”晋深时秒承认错误,“我不是故意的。” 态度端正,真心实意。 言小轻瞅了晋深时一眼。 长得好的人果然有优势,连道歉都那么优雅好看。 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又好听,想不原谅真的很难啊。 看到小轻的眼神在飘,晋深时故意伸出大长腿,挪过去,碰了言小轻一下。 言小轻了看了一眼大长腿,喉咙有点干。 他不止是个颜控,还真的是个腿控。 晋深时真是太鸡贼了,居然使用美男计。 “小轻,我好想你。”晋深时压着嗓子,诉说衷肠。 两人隔得太远,他不敢太大声,害怕把穆拉招来了,又怕太小声,小轻听不见。 言小轻看他如履薄冰的样子,心底柔软如水,脸颊绯红。 “天天都见面,想什么?” “想亲亲你。”晋深时面色正经,暧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轻浮。 “嘘,你小声点。又想把他招来。”言小轻惊慌失措,心提到嗓子眼,“让穆叔听到,你接下来一个月都看不见我了。” 看着言小轻着急的模样,晋深时心情舒畅,一扫阴霾,“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折磨我。” “小轻,我想和你说悄悄话。”隔了两米远,晋深时和言小轻深情对望。 只是隔得太远,眼神里放出的电力稍显不足。 “没戏。”言小轻躺回沙发上,抬着下巴指了一下穆拉,“门禁时间都安排好了,晚上9点必须回家。” “阿姨怎么说?”晋深时问道。 “我妈担心我在你家吃亏,极力赞成穆叔的封建□□主义。”言小轻叹气,模仿言喻说话:“他愿意担负起父亲的责任,我们也给他一个机会,也可以趁此机会考验一下他对我们母子的真心。” 心累。 他以前中学读书的时候也没有门禁时间,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一会儿晚上我来找你。”晋深时对着他眨了下眼睛。 “怎么来?”言小轻指了指门口的守卫。 黑衣西装撤走了,穆拉的随从还在。 “我自有办法。”晋深时很自信。 言小轻的眼神在晋深时一双大长腿上打了数个来回。 听穆拉说,在Z国,拐带别人家的小孩是会被打断腿的。 希望晋总裁爱惜自己的大长腿。 他还没有玩过。 啊呸,想些什么呢! 真是越来越gay了。 家长那边谈判还算顺利。 晋烈一味忍让,李梅芬作为小姨加继母,更是不敢搞砸。 穆拉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在儿子那里受到的憋屈全部在准亲家这里找了回来。 双方商议的结果: 1.两个孩子必须在家长的陪同下见面,禁止私下约会。 2.见面礼仪规范(此处省略一万字) 3.禁止婚前性行为,否则,在公众面前接受鞭刑。 4.婚期定在明年九月。 5.信奉真主安拉,在真主安拉的见证下举行婚礼。 ………… 听到鞭刑二字,言小轻虎躯一震。 穆拉真的是作到天际了。 商议完毕,穆拉非常满足地将晋深时一家三口请了出去。 言小轻拖着行李箱,要离家出走。 “在新华国,搞封建迷信是会被抓的,叔,我才二十,前途远大,你可不能把我害了。” 穆拉拦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劝他,“小轻啊,爸爸是为了考验晋家的诚意,你觉得不好我们可以再商量啊。” 言喻也想跟着言小轻走,谈恋爱还要强制改变别人的信仰,太过分了。 言小轻拿着穆拉手中的单子,“你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穆拉:“……” 觉得很完美,甚至可以再加上更苛刻的条件。 言小轻凌冽的目光射过去,穆拉心虚地转过头。 皇室贵族再一次妥协。 言小轻把协议三两下撕了,宣布,“自由恋爱,万岁!” 穆拉阴沉着脸,拉着言喻回房间了。 晚上十一点,穆拉正在洗澡,头上刚抹了泡泡,就停水了。 物管来敲门,小区下水道堵塞,自来水管道水压不足,影响供水,需要即时检修。 来了三个工人,一个管理人员。 难道晋深时会扮成水管维修工人! 好刺激! 言小轻“趿趿趿”跑到厨房,将几个维修工人全部透射了一遍。 都不是,有点失望。 垂头丧气回到房间。 刚打开门,白皙的手腕被拉住,身体被抵到墙上,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啪”地一声,灯被关了。 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压到墙上。 后脑勺还贴心地垫了一只大手,以防止撞到墙上。 温热的体温,熟悉的气息,除了那只大尾巴狼,还能是谁。 言小轻抿着嘴笑,双手撑在身前,不准他靠近。 体型的悬殊,力量的压制,还是被mua了一口。 在黑暗中,晋深时凭着男性的本能,准确地找到了殷红的唇瓣。 告白后第一次的亲吻,虽然有点草率,一触即离,甜甜的滋味也足够让人心跳加速。 “深时,你太不检点了。”言小轻故意扳着脸,身体往下一矮,从他的包围中钻了出来,跳开。 晋深时站着未动。 漆黑的房间里站着一个孤独的背影。 生气了? 小气鬼。 言小轻摸黑走过去,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 挺直的背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哭了? 言小轻挪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在后背蹭了蹭,立刻放开。 言小轻体型瘦削,身体却不硬,软乎乎地贴上去,属于他独特的气味将两人笼罩。 在这静谧的黑夜,勾得人心慌意乱。 放开是不可能放得开的。 晋深时敏捷转身,抓住他的手,把他带入怀里。 “小轻,我们都订婚了。” 他看到穆拉的协议,觉得很荒谬,想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婚期定了。 不过,还有一年,好难熬。 言小轻被气笑了,“什么时候订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紧紧箍住,言小轻有点异样。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妙,全身又软又酥,在黑暗的空间里,触感被放大数倍,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晚上家长商量的,婚期都定了。”晋.大尾巴狼.深时收紧双手,吸了一口奶香。 感觉到言小轻的颤栗,故意在他后颈摩挲了一下。 果然,效果很明显。 他甚至听到了急促呼吸声中夹杂的气音。 亲昵是把双刃剑,燃起的火苗,不止是点燃了言小轻一人。 晋深时稳定心神,主动卸了手上的劲。 “你说那份协议啊,已经被我撕了。”言小轻摇晃脑袋,挣扎,“全部作废,包括婚期。” “你别得寸进尺了,还是按之前我们说好的来,还有十三天。”双手把晋深时撑开,觉得轻松多了,“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开灯。 晋深时穿了一身迷彩,一双军靴,英武神气。 “翻进来的。” 言小轻看得流哈喇子,平时西装革履的总裁风看多了,眼前忽然变换的英姿飒爽野战风,一下就把他的眼睛粘住了。 皮带系在腰间,上衣绑扎进裤子里,显得腿又长又直。 坐在沙发上,还凑不要脸地将腿往前伸,吸引言小轻的视线。 “既然作废,是不是婚期可以提前了。”晋深时得寸进尺,“我也觉得明年九月太久了。” 终于可以肩并肩地坐着了,好不容易。 “小轻,你对我真好。”说着,又来拉言小轻的手。 言小轻:“……” 你的想象太丰富了。 “作废的意思是全部作废,什么都没有了,婚期也没有。” “还有,我一点都不好,我要欺负回来。” 心里有个小人叉腰大笑,翻身农奴终于要把歌唱了。 “你想怎么欺负我都行。”晋深时脱口而出。 言小轻歪着头,想着怎么作弄他。 狡黠的双眼溜溜地转。 先把他翻过来,再把他覆过去,最后再把他翻过来覆过去…… 哈哈,晋深时,你也有今天! “我想想,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捉弄我的。”言小轻歪头回想,刚穿过来那天,被晋深时逼着劈叉下腰,腿被撕,蛋被扯,腰要断。 泡温泉的时候还被强迫按摩,好憋屈。 “你先拉个一字马,让我看看你的韧带好不好?”言小轻勾着嘴,痞痞地笑着。 “没问题。”自信的声音响起。 晋深时站起来,言小轻跟在他身后。 他要睁大眼睛看清楚,霸道总裁是怎么劈叉的。 手腕被滚烫的掌心包裹住,猝不及防被拉拽,眼前画面一晃,言小轻又被压到了墙上。 气呼呼地抗议,要跳脚,“让你劈叉,你干什么!” “嘘——” 晋深时伸出食指,抵在温热的唇瓣上,压出浅浅的凹陷。 有点用力,好像碰到了紧闭的牙关。 左手撑在墙上,动作片里的慢动作在眼前慢慢放映。 修长的右腿缓缓抬起,绷直,靠在墙上。 手和腿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言小轻锁在里面,无处可逃。 俊颜往前倾,低头,温热的唇停留在耳畔,“小轻,这样可以吗?” 可,可以…… 这是传说中的jio咚吗? 言小轻楞在原地。 原本以为可以看到冷酷总裁涨红脸,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哭唧唧求饶。 然后他化身正经的瑜伽老师,上前帮忙,还可以趁机摸一下大长腿。 原来都是自己想得美。 晋深时怎么什么都会? 姿势还那么标准。 裤子被崩直,显得那么饱满。 身材真他么好。 怪不得一脸自信,还趁机占便宜,真是一只大尾巴狼。 唬——想咬他一口。 言小轻张开牙关,咬人的姿势都准备好了。 忽然又有点舍不得,伸出舌头,撩了一下压在唇边,修长的手指。 手指被温热湿润的舌尖一碰,变得滚烫无比,却没有移开。 磁性的嗓音发出低沉的笑声,“小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从见第一面起,晋深时就觉得言小轻很特殊,每次都能准确地击中他的要害,让他根本无法抵抗。 懵懵懂懂的一举一动中,总是能挑起敏感的神经。 不止是可爱,还有深藏其中的纯与欲。 “我什么都没干!”言小轻捏着小拳头,将他抵开,“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 “劈个叉都不正经。”钻了出来,“吧唧”一下趴到沙发上,压住胸腔。 感觉心脏快速跳动,要蹦出来了。 “小轻,你还要怎么欺负我?”晋深时放下腿,神色自若地走了过去。 “下腰吧。”言小轻将脸埋进胳膊,把又热又红的脸藏起来。 晋深时伸展双臂,下腰,一个标准的后空翻,姿势帅气。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跳起来拍手叫好。 言小轻瞅了大帅比一眼,小脸更红了。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晋深时真是一只奸诈的大尾巴狼,刚穿来那天,他还暗自窃喜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这逼什么都知道,故意捉弄他,要他下腰、劈叉。 坏的出水! 小脸气得鼓鼓的,埋在沙发里磨牙。 暗自琢磨,怎么才能让这只大尾巴狼吃个大亏! “我记得那天还让你按摩了,我帮你按摩,补偿。”晋深时坐到沙发上,俯身,双手捏到他肩上,像模像样地帮他拿肩。 言小轻身体极度敏感,全身不是软肉就是痒痒肉,被他捏得浑身发痒,哈哈笑着躲避,转过身来伸腿去蹬他。 两人甜甜蜜蜜嘻哈打闹,忽然有人来敲门,吓两人一跳。 “小轻,睡没有?”言喻在门外。 两人安静如鸡。 “妈,我睡啦。”言小轻扯着嗓子回答。 “你这孩子,澡都不洗就睡啦。”言喻没走,还在门口,“水管坏了,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修好。你开门,妈有话和你说。” 怎么办? 言小轻看着晋深时。 其实心里并不是很慌,言喻还是很好说话的。 言小轻能明显感觉言喻对晋深时印象很不错,直接打开门也没什么。 不过…… 促狭的小心思占领高地,正想着怎么捉弄大尾巴狼,机会就撞上来了。 “你藏到衣柜里去。”言小轻咬紧牙关,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憋住笑。 晋深时坐着没动。 堂堂大总裁偷偷摸摸藏衣柜,像话吗? 晋深时眼神幽深,眉头紧皱,非常不愿意。 “快点!我妈本来挺喜欢你的,要是看见你半夜三更偷跑进我的房间,你高大稳重负责任的形象就毁了。”言小轻推了他一把,压低嗓子催促。 “那我回去了。”光明正大、一身正气的晋大总裁,怎么可以藏衣柜? 言小轻非常不高兴,但是也不能强压着他钻到衣柜去。 “小轻?”门外的声音又响起。 “妈,我穿衣服,两分钟。”言小轻喊了一句,跟着晋深时不情不愿地来到阳台上。 这厮情愿翻阳台都不肯钻衣柜,自尊心好强。 言小轻的房间,阳台正对大门口。 现在大门口灯火通明,水管维修工人正在大门口。 好几个人,就在言小轻房间下面说话。 嘻嘻,天助我也。 晋深时退了回来,冷着脸,压低声音,“我去厕所躲一下。” “不行!”言小轻不假思索说出口,临时现编了一个理由,“万一我妈要去厕所检查水管怎么办?” “就去衣柜藏着吧。”言小轻鸡贼地眨眼睛,拉着他的胳膊,小声哄他,“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保证不到处乱说。” “衣柜是最保险的地方。”言小轻苦口婆心地劝,“我妈一会儿就走了,最多五分钟。” “你说了喜欢我,要追求我,衣柜都不愿躲,一点都不诚心。”铁憨憨也会用激将法。 晋深时背被拍了两下,想着一会儿出来讨点便宜,才勉强同意。 言小轻看着他躲了进去,把柜门关上,欢欣雀跃去开门。 衣柜很大,整个一面墙,长达四米的定制衣柜,挂衣服的空间很大。 晋深时个子高,没办法站,直接坐到里面。 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言小轻打开门,看到门口除了言喻,还有穆拉。 穆拉头上顶着泡泡,还没有擦干。 他牵着吉娃娃,一进屋,就到处转。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还有,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晋深时坐在黑暗的衣柜里,发现衣柜里还有一个“人”。 身材高大,和他差不多体型,规规矩矩盘腿坐在衣柜里,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 通过柜门缝隙透射进来的微光,晋深时仔细分辨另一个“人”的样貌。 五官俊朗,和他很像。 晋深时勾唇一笑,原来小轻买的娃娃放到这里来了? 藏得挺隐秘的。 作者有话要说:言小轻:卧槽,小秘密被发现了,肿么办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崽啊,这回你跑不脱了!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韶晞璇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发现你的小秘密 “刚刚你和谁在说话?”言喻在外面站久了,一进来就问。 穆拉跟在后面进来,牵着狗在言小轻房间里乱转。 吉娃娃鼻子灵,围着衣柜来回打圈圈,时不时叫两声,看得言小轻心惊胆颤。 幸亏他明智,让晋深时事先躲起来。 要是让穆拉看见,又会出现啪啪啪的魔音灌耳,想起来就脑壳痛。 “我刚刚在用手机追剧,你听到的是电视的声音吧。”言小轻扯过穆拉手中的狗链子,三两下把吉娃娃抱在怀里。 “叔,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穆拉绷着脸,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木着脸说道,“我是你爸。” “阿拉,你走了二十年,忽然回来,小轻一时改不了口也正常。”言喻在中间温柔地调解,“你不是有话对小轻说吗,快说啊。” 言小轻揣着手,不知道穆拉又要作出什么幺蛾子。 穆拉脸色难看,像便秘一样挤出话来,“小轻,今天是爸做得不大妥当,看在真主安拉的份上,原谅爸爸好不好?” 言小轻有点诧异,皇室贵族道歉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样子,还挺有诚意。 穆拉确实是诚意十足。 在Z国,男人作为一家之主,拥有绝对的权利。 女人地位低下,属于男人的私人物品。 穆拉又是皇室出身,地位更是非同一般。 能低声下气地向言小轻道歉,那是比黄花大闺女怀孕还稀奇。 言小轻思考半饷,有一点点心软。 他不想让言喻难做,言喻等了穆拉那么多年,现在穆拉终于要改过自新,还是该给他一个机会。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希望言喻和穆拉能好好过日子,让言喻晚年有个人陪。 他摸摸鼻子,点点头,“原谅你可以,但这不是看在真主安拉的份上,是看在我妈的份上。” “小轻,你知道爸爸是Z国人,不大懂华国的礼节,难免行差踏错。”穆拉摸了把胡须,讨好似地笑了笑, “以后爸爸什么事都和你先商量,好不好?” 言喻在旁边笑,言小轻也不好拉着脸,扯着嘴皮笑笑,“好。” 见崽子是个明事理的,穆拉放下心来。 “晋深时的爸爸晋烈我早就认识,以前生意场上打过交道。晋烈看着老实,实则算盘打得精,暗地里小动作有点多,不太纯良。”看了眼言喻,见言喻没有反对,继续说道。 “晋家小子爸爸了解的不多,但是爸爸早年学过面相,看人还是很准的。晋深时眉骨高,有点带刻薄相,而且最爱占便宜。你们华国不是有句俗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吗,爸爸觉得晋家小子应该也不咋地。” 言小轻:“……” 皇家贵族还会看面相,真素多才多艺。 “你喜欢男人也不是不行,爸爸认识很多好男儿,非常优秀。你可以选一选,完全没有必要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多看看,货比三家,才不会吃亏,才不会上当。” “你们华国俗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要多出去见识,结交朋友,才能找到最合适那个彩虹。” 言小轻:“……” 货比三家是什么意思?彩虹又是什么鬼? 要他当渣男吗? 穆拉果然是个天然渣。 事逼儿作精爸爸见言小轻没有说话,继续絮叨, “小轻,你别生气,爸爸也怕你吃亏。” “爸爸还能害你?” 晋深时在衣柜里,抓着“自己”的手,听着穆拉在外面说他全家的坏话,还教他的小轻当渣男,觉得好诡异。 言小轻怕他越说越难听,及时把他打断,口不择言喊了声“爸”。 一声爸爸,穆拉直接愣在原地,热泪盈眶、老泪纵横、心情复杂。 混蛋崽子终于幡然醒悟了。 穆拉想立刻跪在地上感谢真主安拉。 害怕崽子不高兴,只能拉着言喻的手表达激动之情。 言小轻想不到他随便喊了句“爸”,穆拉和言喻反应那么大。 他之前是不想认穆拉的,不负责任,逼事还多。 前世,言小轻一直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从来不知道父爱是什么。 虽然穆拉爱叨叨,比言喻还啰嗦,而且观点偏激,还是能感受到对他的好。 也许父爱的形式之一,就是念叨。 穆拉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而且诚心悔过,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爸,我知道了。你早点去休息吧。”言小轻说道,“水管修好了,你赶快回去把头发洗了,免得着凉。” 崽子还会关心人了。 穆拉此刻百感交集,都忘记继续说晋家两父子的坏话了。 言小轻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把深时关久一点,欺负回来。 一方面又怕穆拉说得太过分,怕把深时气走了。 最重要的是,天气热,衣柜里面吹不到冷气,怕把深时闷坏了。 “爸,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已经成年了,婚姻大事可以自己做主了。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我会主动说的。你和妈好好过日子,别操心太多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言小轻对穆拉说的第一句真心话。 穆拉哆哆嗦嗦,双手颤抖。 言喻挽着穆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谢谢你,小轻。” 言喻在门口笑笑,关上房门。 终于走了。 唉,吉娃娃还没有带走。 算了,先把晋深时放出来再说。 言小轻在衣柜上轻轻叩击,“深时,出来了,他们走了。” 没有反应。 睡着了? 言小轻打开推拉门,腰忽然被袭,手腕被抓,一拉一拽,扑进衣柜。 一个踉跄,背着坐到晋深时怀里。 “你干什么?” 言小轻第一反应是跳脚,姿势都做了好,谁知腰上的手一紧,硬把他摁住,动弹不得。 “小轻,我被憋坏了。”晋深时有点焉,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手掌潮湿,又热又粘。 “快出去,小心中暑了。”言小轻心里有点自责,挣扎着要起来,又被拖了回去。 晋深时身形高大,坐在衣柜里也要低着头。 直接把头搭在言小轻肩上。 “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声音低低的,语调偏弱,像猫儿,软乎乎的。 大总裁钻了衣柜,伤了自尊,怪可怜的。 心软了半截,让他抱一下吧。 “只准抱五秒钟,抱了赶紧出去。”手往后伸,将毛茸茸的脑袋从肩膀上推出去。 “好。”晋深时抿着嘴,闷闷地笑。 就知道他家憨憨会心软。 衣柜里的温度偏高,有点潮闷。 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两个大男人,更显逼仄。 身后的人看似正直,其实一点也不安分。 唇角若有似无地扫过耳尖,略过耳廓,触碰耳垂。 最后,停在颈窝,呼出又热又湿的空气。 呼吸轻像羽毛,撩着最敏感的神经,让人坐立难安。 在逼仄的衣柜里,这种异样的情绪又被放大了数倍。 言小轻揪着心倒数。“五、四、三、二、一!” “五秒钟到了,可以了啊。刚刚让你躲衣柜还不愿意,现在还舍不得出来了。” 言小轻胡乱薅了件衣服,往晋深时脸上糊。 “小轻,我难受。”晋深时用脸蹭了蹭言小轻的后脑勺,深吸一口。 晋深时从小就是按照时飞集团掌舵人的标准来培养的,典型别人家的孩子。 教科书上列举的优秀品质,完全可以一股脑儿往他身上套,毫无违和感。 自律了二十多年,他觉得他是可以坐怀不乱的。 偏偏遇到这么一个又软又甜的猫儿。 看似锋利的小爪子耀武扬威,每次在心口轻轻挠一下,留下粘稠的蜜,甜得心头发紧。 好不容易把他叼在嘴里,就是不让吃。 那也得舔上一口。 言小轻:“……” 深时被穆拉的话伤害了? 穆拉真是个事逼。 刚喊了声“爸”,现在就要帮着收拾烂摊子,有他这样的倒霉儿子吗? “别听我爸的,他就是外国的封建余孽,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言小轻努力搜集辞藻,想方设法安慰晋深时。 “晋叔叔是不是以前得罪过我爸啊,他就是在公报私仇。”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爸妈和晋叔叔之间的事?” “还有,我不会听他的,我跟你一样,喜欢了也是一辈子。” 最后一句像蚊子哼哼,小声又含混。 被猝不及防地撩了一下,舌尖滑过柔软的发梢,喉咙又干又痒。 言小轻自顾自说了半天,身后的人毫无反应。 忽然,屁股被硌得一下。 某人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扯着裤头往下拽。 言小轻随手取了一个衣架往后戳。 “好你个晋深时,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 你他么却想睡老子?! 言小轻手执衣架,暴打淫魔。 暴打是不可能暴打的,言小轻身娇体软易推倒,力量悬殊,两三下就败下阵来。 双手被擒住,被强吻,上气不接下气。 言小轻不会换气,差点窒息。 被放开后,脸涨得通红。 大脑缺氧,头晕脑胀,又羞又恼。 “晋深时,你正经点可以不?”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嗓子吼。 抓着枕头朝他身上招呼。 这个凑不要脸的,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晋深时从容不迫地伸出大长腿,从衣柜里钻出来,非常冷静地分析自己的所作所为,“小轻,我是喜欢你才这样。” 言小轻打了个哆嗦,想起郑旭旭的话——喜欢一个人,想把他扒光,和他干到地老天荒。 视线在晋深时绷紧的裤子上闪移,抱紧双手挡在胸前。 好大,好恐怖。 “你……你克制一下啊,我们都还没有在一起。”言小轻慌乱地一比。 男X男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题是知道是一码事,实践又是另一码事。 看着巨大的物什,他觉得菊花在抽搐。 又开始思考严肃的体位问题。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怎么可以在下面?! 晋深时看起来挺喜欢他,能让他压吗? 感觉不太现实。 但是两人在一起,这又是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 愁得头秃。 “在一起就可以了吗?”晋深时看他眼神又开始飘,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可以……才怪。”言小轻选择逃避。 他这几天经过深入调查,不但知道了0和1,还有0.5,叫互攻。 他睨了晋深时一眼,考虑0.5的可能性。 在这些问题想清楚之前,还是要离他远一点。 “小轻,你不想吗?”晋深时一步一步逼近,越靠越近。 “想什么?!”言小轻挺胸抬头,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我就从来没想过。” 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大义凌然, “想不到你堂堂大总裁,表面衣冠楚楚,思想那么邪恶。” “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还有,你别把纯洁的我带坏了,我什么都不懂。小心我爸找你麻烦。” 跳着和晋深时保持距离,对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嗤之以鼻。 仿佛脖子上绑了根鲜艳的红领巾,正在迎风飘扬。 “哦~是吗?”晋深时调侃的语气一出来,言小轻就觉得要遭。 果不其然,晋深时转身,弯腰在衣柜里翻找,一下子把充气娃娃给拉了出来。 “那这是什么?”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语气很欠扁,“这个娃娃质量挺好。” 卧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言小轻原地爆炸,大脑“轰”地一声煮沸,小脸烧得绯红。 两三下跳过去,夺过娃娃,塞进衣柜,关上柜门。 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纯真善良、天真无暇、宛如一朵洁白的莲花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刚刚还大义凌然地斥责了满脑子邪恶思想的晋深时,还不到两分钟,就被啪啪打脸了。 “小轻,那个娃娃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晋深时假装不知道,虚心求教。 你他么就装吧,明明看清楚了,还问。 言小轻破罐子破摔,装懵:“不知道,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么在你衣柜里?”故意使坏的大尾巴狼继续拷问。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天搬进来。”咬定青山不放松。 “那我帮你扔了。”说着,就要去开衣柜。 “啊——不行!”言小轻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回拖。 娃娃身上沾染了不明□□,他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千万不能再让晋深时发现了。 晋深时转过身,一手将他抱起,稳稳地放到床上坐好。 蹲下,与他平视。 “刚刚……那是模特儿。”言小轻觉得,他还可以挣扎一下,“我最近忽然对服装设计比较感兴趣,网购了一个模特。” “那个模特儿就是用来换衣服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还可以用来练习理发……我其实……对理发也挺感兴趣的。” “本来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 “我找了淘宝客服,他们不同意退货,我就将就使了……唉,没使,就是晚上抱着睡觉,像抱枕头那样……” 语无伦次,心慌意乱。 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越来越模糊。 言小轻好想哭,他究竟是什么锦鲤体质,每次干坏事都会被逮个正着。 “小轻,你比我想象中喜欢我,我好高兴。” 这个娃娃本来就是晋深时的恶作剧,原本以为言小轻收到后会恼羞成怒地扔掉,没想到被收起来了,保存地还挺好。 关键是,晚上还抱着睡。 娃娃的衣服有块污渍,上面的味道很熟悉。 成年人的痕迹。 言小轻:“……” 怎么又扯到喜欢这件事上面来了。 “小轻,我没有取笑你,我真的很高兴。”声音低哑,带着三分磁性,不疾不徐地说出来,让人无法反驳。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想你的时候也会有。” “还有,憋久了是会生病的。” 高大的身躯跪了下来。 言小轻身体一僵,呼吸一紧,双手被抓住,不得动弹。 耳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风吹树梢的沙沙声、花园里的虫鸣、楼下工人说话的声音、事逼儿老爸大笑的声音…… 昏黄柔和的灯光变得刺眼…… 视线落在晋深时头顶,在他头上的两个璇儿上来回跳跃。 手指攢紧身后的床单,掌心里全是汗。 “哐哐哐——”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小心肝儿提到了嗓子眼。 “小轻。”穆拉粗狂的声音响起。 言小轻想跑,被摁得死死的。 “爸,什么,事?” “水管修好了,可以洗澡了。” “哦,我,我,知道了。” “早点睡了,你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 “嗯,知,知道了……” 温热的大手摸搓着修长的指骨关节,言小轻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叮叮—— 十三天的追求期,归零归归归零归归归归归归零 没有互攻,有些人该在什么位置,心里应该有点B数。(绝对是亲妈) 第49章 晨跑偶遇 “你快去洗洗。” 不用照镜子,言小轻也知道自己此刻脸色红得像小辣椒。 飘忽的眼神在空中乱晃,最后聚焦到晋深时微张的唇上。 原本偏淡的唇色,经过洗礼之后,抹上一股浓稠的艳,给冷清的俊颜增添了几许媚色。 晋深时抿着嘴,从容不迫地走进卫生间。 视线从晋深时脸上挪开,言小轻站在空调出风口,让整个身体降温。 竖着耳朵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 究竟发生了什么,言小轻还有点懵。 怎么就糊里糊涂…… 他原本一个单单纯纯、清清白白的男孩子,就这样被晋深时那只大尾巴狼给玷污了。 他其实是可以拒绝的。 都怪晋深时,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害得他没有把持住。 全身战栗的爽感还未完全褪去,手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痒。 上次还可以说是被下药了,这回完全是清清醒醒、明明白白。 关系发展地太快了,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头秃。 差不多冷静下来,晋深时从卫生间出来了。 嘴角还有水流的痕迹,湿滑盈润、姹紫嫣红。 言小轻目光闪烁,语调飘忽不定,背对着晋深时,“深时,这么晚了,你要回去了吧?” 语速很快,有点像是在赶人,其实就是慌。 “小轻,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走?”晋深时还能自如地调笑。 言小轻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快速瞟了他一眼。 既然都这样了,留他睡一宿也不是不可以,就怕这厮欲壑难填,晚上又对他动手动脚,漫无止境地索取…… “那你……” 留下来吧。 话说一半,就被打断,晋深时笑着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逗你的,我回去你了,你送送我。” 话说的有点急,他怕自己一旦犹豫,就走不了了。 这个时候留宿,并不是最好的决定。 毕竟他这个岳父有点不按常理出牌,谨慎一些比较好。 外患未除,甜糕吃的不踏实。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怕小轻受伤。 言小轻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阳台上,看着他双手吊在阳台上,背对花园,双脚用力一蹬,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完美落地。 落地之后,再来一个飞吻。 又骚又帅! 难度系数10.0,言小轻举牌100分满分。 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帅哥。 言小轻和他挥手拜拜,目视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范围。 言小轻回到房间,把娃娃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到床上。 洗漱之后,抱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言小轻起了个大早。 七点,闹铃一响就爬起来了。 有生之年第一次早起。 选了一身运动装穿上,牵着吉娃娃,还骚包地喷了香水在身上。 一出门,就碰到穆拉站在门口。 “小轻,这么早,去哪里啊?”穆拉站在门口,一身黑色运动装,应该刚晨练回来。 在Z国,现在是特殊时期,虔诚的教徒在凌晨三点之后就不能喝水不能吃饭。穆拉凌晨两点就要起床准备。 “爸,我去晨跑。”言小轻牵着吉娃娃,越过穆拉。 “你等一下爸,爸和你一起去。”穆拉一只脚已经跨进大门,又收了回来。 昨晚喜当爹,现在是和崽子建立良好父子情的关键时刻。 “爸,我想一个人跑。”言小轻拒绝,“我跑得太快,怕你跟不上。你白天不能吃饭喝水,要保存体力。” “小轻,你别看爸年龄大,其实……唉,等等我啊!” 言小轻看了一眼时间,都快七点半了,怕来不及了,也懒得废话,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两父子一前一后哼次哼次地跑,中间夹了只吉娃娃,小短腿有点跟不上。 崽子真是乖,原本以为是个好吃懒做的,没想到虽然晚睡,还是能早起,还锻炼身体。 穆拉越看儿子越满意,完全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 多谢真主安拉的保佑。 两人跑了不到五百米,转过一个弯,迎面就撞上两只大狗,外加一个大帅逼。 晋深时身旁跟着小白小二,也在跑步。 贴身运动装,身材好,浑身的荷尔蒙满溢出来,A到炸裂。 看到言小轻,明显一楞。 这个憨憨,以前千方百计不想晨跑,现在居然早起和他偶遇。 不得不爱。 “小轻,早啊!”非常热情地向小轻打招呼,之后再稳重地向岳父问好,“穆叔,愿主赐你平安!” 穆拉回答:“也愿主赐你平安!” 言小轻缺乏锻炼,刚刚为了甩掉穆拉,用上洪荒之力,冲刺了五百米,早就是强弩之末,弹尽粮绝,跑不动了。 看到晋深时,立刻停了下来。 潇洒地撩起额前的刘海,极力压制上下起伏喘气的胸腔,故作平静地说道,“早啊,深时!” 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追加一句:“真巧,你也来跑步。” 小白小二认识言小轻,一个劲往他身上扑,高兴地汪汪叫。 两人停下脚步,牵着狗散步、说话,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完全无视老丈人穆拉。 穆拉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个晋家的臭小子,又来拐带我家崽。 我家崽本来朝气蓬勃、龙腾虎跃、飞叉叉跑得多快,一看到晋家的臭小子,就不跑了。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地挨着我家崽子,真不害臊! 晋深时穿的是贴身轻薄运动衣,非常显身材。 毫无疑问被穆拉吐槽点评了一番。 穿的真是太风骚了,不像是来晨跑的,一看就是早有预谋,来偶遇他家的崽的。 太不检点了! 穆拉上前捣乱。 硬挤到两人中间,展开双手,把两人隔开。 穆拉不敢斥责自家的崽子,对着晋深时可不会客气。 “小晋,你是世家大族子弟,要注意社交礼仪啊。” “好的,穆叔叔。”晋深时很自觉地站开,和言小轻离了一米远。 言小轻要跳脚,贵族老爸清早八晨就要找不痛快。 穆拉为了让他们两人离得更远,还主动把三只狗牵在手上,挤在中间。 吉娃娃虽然小,却是最凶的,跳着脚对着两只大狗汪汪叫。 两只大狗围着吉娃娃撒欢,成功地将两人隔开两米远。 穆拉暗自高兴,自己真是聪明,却没注意两个小子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眉目传情。 晋深时背着穆拉给言小轻打手势,同时指挥着小白小二往相反的方向跑。 手指数数,“一、二、三!” 数完之后,两人非常默契,同时快跑了出去,像两个风一样的男子,风风火火闯九州。 “爸,我跑了。”言.孝顺.小轻跑前还向贵族老爸报备。 穆拉拖着狗在后面追。 小白小二是训练过的,收到指令要跑回家,欢快地拖着穆拉往晋家跑。 穆拉身形魁梧,还是抵挡不了哈士奇萨摩耶雪橇犬的莽劲。 被两只大狗拖拽,还有一只吉娃娃绕圈圈用狗绳缠jio,穆拉差点摔了个狗啃shi。 他把两只大狗放了,拖着吉娃娃追过去。 言小轻第一次晨跑,冲刺了几百米又跑不动了,被晋深时牵着手拖着跑,眼看穆拉追过来,又被晋深时一把抱起来。 穆拉在后面大叫,“青天白日的,小晋,你是不是要耍流氓!放下我家崽!” 这个臭小子,又把他家崽拐跑了。 晋深时腿长,抱着言小轻,几大步就把穆拉远远甩在身后。 拐了两个弯,就看不见人了。 穆拉气得胸口痛,拿起电话,把晋烈臭骂了一顿。 “老晋,你怎么教育孩子的?你家臭小子清早八晨就把我家小轻拐跑了!” “真是没教养!” “真主安拉会惩罚你们的!” “……” 晋烈七点半被吵醒,觉得脑壳痛。 穆拉这个瘟丧让人一刻不得安宁。 他开始严肃思考和穆拉当亲家的可行性。 言小轻怎么会是穆拉的儿子啊,太不科学了。 把电话开静音,塞到枕头下面继续睡。 小区绿化好,到处都是大树,设计繁杂的花园,很容易让两人藏匿其中。 “小轻,你不是最爱睡懒觉吗?”手在头上揉了一把。“睡醒没有?” “都怪我爸,硬要拖我起来晨跑。”言小轻找了个借口,打了个呵欠。 穆拉无辜躺枪。 他是被追求那个,怎么能承认故意早起玩偶遇。 晋深时笑笑,没有拆穿他,小轻要赖床不起,穆拉肯定把他喊不起来。 真是倔,承认喜欢他有那么难吗? 跑步之后,言小轻的鼻尖上沾满了汗水,小脸粉嘟嘟的,敲可爱。 好想吸一口。 霸道总裁,想吸就吸。 将小轻拉到怀里,埋到颈窝猛吸一口,好香。 小轻今天还喷了香水。 清爽的香味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奶香,像毒药,让人上瘾。 言小轻红着脸,没有推开他,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觉得晋深时像只大狗,每次见到都爱往他身上扑。 真是拿他没办法。 清晨总是容易让人精神抖擞,晋深时不敢吸太久,害怕又忍不住,猛吸七八九十口之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两人边逛边闲聊,“穆叔叔精神挺好。” “嗯,就是有点干精火旺。”言小轻说道,“我妈说这个月比较特殊,我爸白天一整天不吃东西,难免有些亢奋,让我注意别惹他生气。” 听口气,小轻有意和穆拉缓和关系,也开始尝试着接受这个父亲。 原本这是好事,不过这个岳父不太好相处。 好不容易媳妇开窍,又来了个难搞的岳父,什么时候才能抱着小轻回家,合法酿酿酱酱? 在商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晋总裁,第一次觉得有点棘手。 晋深时跑完步回去洗澡之后还要去公司,言小轻今天也要去学校,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回家了。 临走时,言小轻又被强吻,晋深时吸了一大口小轻,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晋总裁今天去公司的时间又晚了。 自从晋总谈恋爱之后,以前精准到秒的上班时间完全被打乱,冷峻的脸上也经常挂着微笑。 司机大叔已经见怪不怪了。 总裁也是凡人。 恋爱之后,晋总裁跌落神坛了。 穆拉把两人追丢了,准备回家找言小轻的衣物,让吉娃娃闻气味,再带着吉娃娃去找自家崽。 没想到言小轻房门紧闭,上锁了。 担心自家崽被带坏,拿着手机找到晋烈的号码,开始夺命连环call。 打了好几个,晋烈没有接,言小轻自己回来了。 穆拉把言小轻拉过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发现崽好好的,才放心下来。 最后,还是发了五千字长文给晋烈,严肃谴责了他教育的失败。 晋烈拿着手机,骂,妈的个瘟丧。 言小轻觉得好累,回房间睡回笼觉,穆拉又来敲门。 “小轻,你房间为什么要上锁?”穆拉牵着吉娃娃,跑到言小轻房间,到处查看。 他总觉得晋家的小子会悄悄跑过来。 言小轻屋里有长得像晋深时的娃娃,当然要锁门,万一被家长看到,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在华国,孩子都要锁门。” 开始鬼扯。 “为什么?”穆拉虚心求教。 “因为华国的父亲爱批评孩子,每次一进房间总能找到各种原因指责孩子的错误。” “我没有批评你啊?”穆拉一脸懵逼,他每次都是批评晋家那臭小子。 “反正你每次进来都没好事。”言小轻呵欠连天,实在不想和他继续叨哔,随口说了一句,“要是你每次进来都给我拿钱,我可能就不会锁门了。” 言小轻说完,把穆拉推了出去,倒头继续睡。 睡到九点半起床,言小轻准备去学校,一开门就看到穆拉。 穆拉抱着一坨钱站在门口,进房间后,直接把钱放到沙发上,也没提这些钱是干什么的。 “小轻,你去学校是吧,爸爸送你。” 言小轻脸色黑的像锅。 富贵老爸怎么没有幽默细菌,他只是开了个玩笑,真的抱着钱来了。 以后不敢和穆拉乱开玩笑了,好较真一爸。 穆拉开着自己的豪车,把言小轻送到学校。 在校门口,抓住崽子继续叨叨,“小轻,一会儿放学爸爸来接你。有同学欺负你要回来告诉爸爸。” “知道了。”言小轻好无奈,他都二十岁了,怎么可能被欺负。 把穆拉塞进车里,按照短信提示去教室。 “叮——”收到一条短信。 穆丛:【言小轻,买四杯奶茶送到419,老规矩。】 哎哟,好像还真的有人欺负“他”。 把短信删了,假装没看到,言小轻到教务处交了学费之后,回到寝室。 寝室有床,可以午休一下,就是不知道床单干不干净。 言小轻也没有寝室钥匙,抱着试试的心态敲门,寝室里有两个人。 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墩。 看到言小轻,两人都很诧异。 “言小轻,你去哪里了?穆丛到处找你,好像很生气。”瘦高个语气有点担心,指着上铺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床,“他等了好久,把床操翻了,气急败坏走了。” “言小轻,你小心点,他心情很不好。”矮胖墩声音低低的,耸着肩,脖子快看不见了。 “谢啦,兄弟,我钥匙掉了,有多的吗?给我一把。”言小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他爸是皇室贵族,他男人是霸总,还有人能欺负到他头上,真是笑话。 “有。”瘦高个拿了把钥匙递给言小轻,弱弱地问了一句,“言小轻,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言小轻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晋深时。 ——[乱七八糟的床.jpg/]到寝室了,生存条件堪忧啊。 “解释你为什么没有给他买……” 矮胖墩话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寝室大门被一脚踹开。 瘦高个和矮胖墩被吓得身体一颤,同时向大门望过去。 一个拽得二五八万、头上挑染了一绺红毛的男子、揣着双手走了进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吊,来了一个古惑仔。 好几把凶,瘦高个和矮胖墩缩着脑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这应该就是穆丛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今天也是吸小轻的一天。 第50章 言小轻,你检点一点 “言小轻,你昨天怎么没来?”穆丛走进来,拉了根凳子,在地上划出“刺啦”的声响。 随后,霸气地拎着凳子,“砰”地一声撞上爬梯,大刀阔马地坐了下来。 由于用力过猛,大拇指撞到铁栏杆上,立刻红了,肿起很高。 言小轻看到都觉得痛,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穆丛的刘海很长,遮住左眼,只露了一只眼睛出来。 他撇了一下脑袋,把头发往上一甩,飞扬一般自信。 完全不顾手上的伤。 我的天呐,是个狼灭! 后面紧跟跑进来一个黄毛小跟班,非常焦急地询问,“丛哥,没事儿吧。” 受伤的大拇指抖了一下,穆丛咬着牙关大吼一声,“看什么看,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妈的,遇到一个智障。 “哦。” 遇到神经病,千万不要和他讲道理。 言小轻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和瘦高个、矮胖墩一起往外走。 走了两步就被叫住。 “言小轻,你去哪里?!”霸道同学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让我出去吗?”语气很疑惑。 言小轻仔细观察了这位霸道的狼灭同学,身材魁梧。 虽然他的手指受伤了,也不是言小轻可以轻易战胜的。 贵族爸爸不在身边,还是低调点。 神经病打人可是不犯法的。 “没说你,你回来。”穆丛指着面前的板凳,示意他过来坐下。 洒脱地扯了一下衣领,脖子上发出一阵金光,差点闪瞎言小轻的狗眼。 定睛一看,穆丛居然带了一根小指粗的金链子。 这是什么神仙审美啊! 言小轻差点被大金链的亮光闪晕,扶着板凳坐下。 不知道以前的“言小轻”和这头狼灭究竟是什么关系。 静观其变。 先顺着这个狼灭,要什么给他什么,只要不挨打。 要是被欺负,一会儿晚上回去告爸爸,让爸爸来收拾这个狼灭。 “问你,昨天怎么没来?”穆丛问道。 “我不是在微信群里说了吗?”言小轻翻了一个委婉的白眼。 “你爸是QQ贵族,你是王子。有仇敌要暗杀你全家,你爸不放心你出门?”穆丛嘴角抽了一下,“言小轻,你当我是傻的?” “不是QQ贵族,是皇室贵族。”言小轻目光诚挚地看着他。 他说的是大实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放了个暑假之后,你是越来越憨了。”穆丛摸了只烟叼在嘴里,问道,“送你来学校的是谁?” 言小轻:“我爸。” 穆丛:“皇室那个?” 言小轻点头。 “切——”穆丛嘲笑一声,“言小轻,你真的去云南吃菌子了。” 言小轻:“??” “我知道你姥爷去世了,你跟你妈被赶出去了。你现在是穷得失心疯了?”穆丛酷帅地撩了下头发,嗤笑一声,“以后你跟着我干,别去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穆拉出行非常拉风,自己开了辆豪车,前后左右还跟着开道的车,皇室贵族范十足。 言小轻一下车,就被偷拍了照片传到校园网,穆丛还以为他去当代驾了。 穆丛是学校当之无愧的校霸。 他妈是学校的校长,爸是总裁,家里非常有钱。 在学校里面,仅次于言小轻。 父母醉心干事业,从小就把他丢到爷爷奶奶家照顾。 老年人养娃娃都是往死里疼,养成了穆丛唯我独尊的霸王性格。 大一的时候,穆丛一来就和前任校霸打了一架,结局两败俱伤。 最后,前任校霸被退学,穆丛连个警告处分都没有。 养好伤,继续在学校耀武扬威。 大家知道穆丛的身份之后,生怕和他发生冲突被退学,都捧着他。 穆丛成为C大当之无愧的校霸。 以前的言小轻就是穆丛的小马仔,天天跟在穆丛身后端茶倒水递手纸。 当然,现在的言小轻完全不知道。 听着穆丛的豪言壮语,言小轻心里暗戳戳高兴。 哎哟喂,这是罩着我的大哥。 正愁怎么在陌生的校园站稳脚跟,就有大哥送上门来。 我他么真是天选之子。 言小轻脑补了一连串和穆丛的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决定在学校抱紧穆丛大腿。 跟着大哥超,不得挨飞刀。 “大哥,我给你点烟。”言小轻狗腿地拿着打火机,弯着腰凑过去。 穆丛满意地吸了一口烟,盯着言小轻脖子上的红痕,有点焦躁,“你脖子上是什么?” 言小轻照了下镜子,一看,脖子上有一块粉红色的印记,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很明显。 今天早上被晋深时吸的。 想起早上的情景,言小轻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伸手覆盖在印记上,好烫。 “蚊子咬的。” 伸手挠了一把,弄出三道爪印,伪装了一下。 穆丛盯着言小轻的脖子,咽了下口水。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穆丛伸手薅他,吓了言小轻一大跳。 “你躲什么?” “不看,没什么好看的!”言小轻不好意思,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 他穿的是Polo衫,赶紧把衣领翻上来遮住。 穆丛被违逆,非常不高兴,摁熄手里的烟,就要抓言小轻。 刚扯着言小轻的衣服,有人推门进来。 “136教室开班会,11点,别迟到了。”来人是班长,本来声音挺洪亮,看了穆丛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穆丛眼神暗了暗,把他放开了。 言小轻找不到教室,只能跟着穆丛走。 穆丛不愧是校霸,走路自带BGM。 一身的穿戴,全是名牌,刻意的潇洒,真他么气派。 他举手一投足,都带风来,校霸帅是真的帅。 同学看到穆丛都自动让开,生怕碰到了他装逼的翅膀。 走在穆丛身后,言小轻有种狐假虎威的感jio。 来到教室,老师还没到。 瘦高个和矮胖墩本来想招呼言小轻过去,看到穆丛,又把头缩了回去。 导员还没来,几个女同学把电视打开看。 “就看这个,我们经融学的,就该多看财经频道。”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想看帅哥。” “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演讲。” “哎呀,好酸。我家男神又帅又优秀,你们这种沙雕永远望尘莫及。” “……” 为了争频道,前面几个同学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女同学赢了。 言小轻抬头一看,电视里面的大帅逼,那不正是晋深时吗? 正在播放财经频道,一个什么峰会论坛的直播。 言小轻给他发了短信,半天没收到回复,还以为遭遇了恋爱的倦怠期。 原来是有事啊。 电视里的晋深时非常上镜。 摄像机正好给了他一个特写。 依然是冰山冷酷脸,一张俊颜无可挑剔。 “啊,我死了!” 教室里的女生发出花痴般的尖叫。 言小轻呼吸一紧,被迷得心肝儿颤。 想把晋深时圈在家里,只能他一个人看。 旁边两个女生在讨论,“男神怎么不笑啊?” “他笑还了得?现在都迷得人五迷三道,再笑起来岂不是要命。” “他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吧?” 言小轻咧嘴傻笑,小声呢喃,“嗯,他笑起来很好看。” 旁边的女生转过头,“言小轻,你看他笑过?” 言小轻傻乎乎地笑,“他经常对我笑。” 还记得晋深时第一次对他笑,在青峰山顶里的温泉池里,笑起来如春风拂柳般轻柔,羞得月亮也躲进了云里。 从那之后,就经常对他笑。 眉眼弯弯,像个傻小子,人设崩得一塌糊涂,但是真的很好看。 女生显然不相信,“言小轻,你就吹吧。是不是你那贵族老爸把他请到家里,专门对你笑的?” 言小轻翻了个利落的白眼,假装没听到,继续看电视。 晋深时穿着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长的手臂。 手上拿着遥控器,对着PPT讲话。 讲的什么,言小轻也听不懂,只觉得他讲的好,讲的妙,讲的呱呱叫。 讲完下台,言小轻还跟着电视里的观众一起鼓掌。 旁边的女生看过来,评价:入戏太深。 “怎么,想认识?”穆丛见言小轻目不转睛,恨不得钻进电视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亲哥和他认识,跟着哥,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不用了。” 我们的关系比你想象的深入。 言小轻推开穆丛,继续看。 晋深时讲完下台,一群记者拥上去,话筒拿着往他嘴边送。 王秋华组织几个保镖,护着晋深时退场,把记者全部拦住。 一个美女主持人面朝摄像机,开始报道。 不像是财经报道,倒像是娱乐新闻。 “刚刚演讲的是时飞集团总裁晋深时,晋总裁对华国未来经济发展的看法见解独到,他的观点有很重要的参考意义。晋总深受广大群众的喜欢,算是我们财经频道的大明星。” “据说晋总现在依旧单身,只是不知真假。他一下台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电话,难道是在向爱人报备吗?” “晋总打电话的眼神好柔和,不知道是谁那么有福气,能接到晋总裁的电话。” 摄像机位转移,晋深时一边在保镖的维护下往场外走,一边打电话。 隔得远,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主持人是怎么发现他眉眼柔和的。 言小轻的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抿嘴笑了一下,接了起来。 有福气的是老子。 晋深时:“小轻,你在学校吗?” 言小轻语气高冷:“嗯。” 晋深时:“你要住校吗?你的床铺好乱。” 言小轻:“不住校,中午午休一下。” 晋深时:“什么时候放学?我来接你。” 言小轻:“六点。” 晋深时:“我一会儿中午抽空来看你。” 言小轻这边电话挂了,电视里面晋深时的电话也挂了。 旁边的女生疑惑地看过来,男神不会是在给言小轻打电话吧? 怎么可能? 刚挂完电话,言小轻电话又响了。 真是个粘人精总裁,就这么想他? 接起电话,很失望,不是晋总裁,是曾经的大客户刘月娇。 刘月娇趾高气昂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小激动,“言小轻,快说,刚刚晋深时是不是给你打电话?!” 言小轻楞了一下,哼笑一声,飚了一句英语,“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刘月娇:“??” “什么意思?” 言小轻:“关你屁事!” 刘月娇咆哮,“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深轻CP大粉,你说关不关我事?!” 言小轻把手机远离耳朵,“什么身轻?身轻如燕?” “言小轻,你是不是傻,深轻就是晋深时X言小轻。”刘月娇答疑解惑,详细解释了她们这个神秘的嗑粉团体。 言小轻自从温泉酒店和晋深时相遇,就被这这个神秘的群体关注。 狗仔多次拍到言小轻出入晋深时私人宅院,晋深时还以外孙婿的身份参加了言家老爷子的葬礼,言小轻和晋深时携手爬山…… 刘月娇因为提供很多素材,已经成为了资深大粉。 微博还有超话。 “为什么是晋深时X言小轻,而不是言小轻X晋深时?是不是因为晋深时追求我?”言.虚荣.小轻心里美滋滋。 “你想多了吧,顺序代表体位。”刘月娇不屑。 “纳尼?为什么我不能在上面?!”言小轻惊呼,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说两句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决定了。 “言小轻,做人要有点逼数,你觉得你能在上面吗?”刘月娇反问一句。 “我觉得我可以在上面!”言小轻仰着头反击,“刘月娇,你就是个假粉,怎么对你的偶像说话的?注意你的语气!” “算了吧,言小轻,我粉的是晋深时,你只是附带。”刘月娇说道,“快说,刚刚是不是给你打电话。” “不告诉你,你个假粉!”言小轻气恼,把电话挂了。 身旁的女生听得云里雾里,得出结论:言小轻真的吃了菌子,吃得还不少。 不一会儿,辅导员来了,简单说了这学期的要求。 言小轻读的是专科,开学大三,课很少,一周就只有两天的专业课必须到校。 学校安排了实习岗位,学生也可以自己找。 言小轻想着自己的科技公司,抽空还是要去看一下。 下课后,言小轻跟着穆丛去食堂吃饭。 好怀念大学生活啊。 正是中午吃饭高峰期,食堂里挤满了人。 一楼是公共食堂,大锅菜。 二楼是小窗口,品种较多,贵一点。 穆丛扯了领口,露出里面的大金链子,带着言小轻去二楼吃好的。 二楼还有穆丛的专用座位,他们来到川菜的小窗口,点了四个荤菜一个素菜。 穆丛的女朋友也来了,头上染了一绺蓝发。 蓝毛很性感,个子也高,穿了一身贴身低领T恤,两个大白兔露了半截在外面。 穆丛花了一周时间,好不容易追上的。 穆丛的小跟班黄毛也在,加上穆丛头上的红毛,凑成了红黄蓝三人组。 言小轻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是红黄蓝中的一股清流。 四人闷头吃饭。 穆丛和蓝毛吃着吃着,开始互相喂饭。 食堂正中挂着“严禁男女朋友互相喂饭的”牌牌,旁边的同学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秀恩爱,敢怒不敢言。 这个学校就是穆丛他妈开的,他就算是在食堂裸奔都无人敢举报,更别说区区的喂饭了。 食堂的味道虽然比不上晋深时家的米其林大厨,也还能入口。 就当忆苦思甜了吧。 言小轻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蓝毛和穆丛共同噘嘴吃了一根黄瓜,蓝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自来熟地指使他,“吃饱了?去打几碗汤!” 穆丛瞥了蓝毛女朋友一眼,没有说话。 言小轻也想到处看看,看这里和他以前的校园食堂有什么区别。 言小轻走后,穆丛一把把蓝毛女朋友的筷子夺了。 “丛哥哥,伦家还没有吃饱饱呢。”蓝毛放嗲,抱着穆丛的胳膊摇晃。 “他也是你随便支使的?”穆丛把筷子往垃圾桶里一扔,吼了一声,“滚!” 蓝毛嘤嘤嘤哭着走了。 前一秒还在亲热地喂饭,后一秒马上就拉豁了。 黄毛嘴上的肉都吓得掉了,喂饭的时候他还以为在上演校园爱情偶像剧,一顿饭时间不到,马上就开始虐,还是为兄弟插女朋友两刀。 这个大哥没跟错啊。 二楼中庭,有免费的肉菜汤可以打。 大家排着长队,一人舀一碗。 一米长的大勺,油漆桶一样大的锅。 每人拿着大勺都使劲薅,都想多给自己薅几片菜叶。 要是不小心薅到肉渣,那就是赚大发了。 这么多人排队,味道肯定不错。 言小轻被长龙吸引,排在后面。 排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轮到言小轻前面那个女生了。 言小轻看着她挥舞着大勺,把整个大锅搅得天翻地覆。 在锅里搅了五分钟,还在舀。 后面的同学不耐烦了,发出嗡嗡的催促声。 言小轻也有点急,口水都咽了好几次了。 他拍拍女生的肩,“同学,里面没有肉。” 他一直在观察,前面一个男生早就把最后一片肉舀走了。 女生回过头,目光呆滞地看了言小轻一眼,转过头,继续舀。 哎呀,真是固执。 言小轻打算走了,排了那么久,马上就到他了,又有点舍不得。 他就是尝尝,这是什么绝世美味的汤羹,能排这么长的队。 而且每个舀汤的人,神情都非常专注。 比高考的时候填机读卡还认真。 女生又舀了五分钟,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舀到什么大宝贝啦? 言小轻伸长脖子往勺子里一看,勺子里盛了一个眼镜,上面还挂了一片菜叶。 女生拿着眼镜,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是舀得太投入,眼镜掉进去了? 后面排队的同学一哄而散。 惹,现在好了,喝不成了。 言小轻打了三碗汤端回去。 蓝毛不见了,只有穆丛和黄毛。 言小轻把汤递了过去。 穆丛接过言小轻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了。 “大哥,好喝吗?”言小轻问道。 穆丛睨了他一眼,“还行,”下巴指了一下,“你喝一碗。” 言小轻:“这是给大嫂的。我去的时候只剩三碗汤了。” 穆丛:“分了,这一碗你喝。” 爱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还在互相喂饭,一顿饭时间不到就分了? 大哥对于感情太草率了吧。 言小轻端着汤碗,假模假式地挨了下嘴。 一口也没喝。 吃完饭,言小轻回寝室午休,下午有节专业课。 瘦高个和矮胖墩在玩游戏。 言小轻的书桌全是灰,床上也乱,他寻思着打盆水擦一下。 水打好,扔了块毛巾进去,有人进来了。 瘦高个和矮胖墩惊讶地张大嘴,指着晋深时,“你,你,你不是电视上那个吗?” 言小轻高兴,“深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开会吗?” 后面跟着王秋华。 王秋华手里抱着个箱子,里面装着干净的床单、被套,床垫、蚊帐…… 这是专门来给言小轻换床单的。 晋总裁挽起袖子,把原来的床单全部撤了,亲手换上了新床单。 言小轻在一旁打下手,端茶倒水擦汗,心里甜滋滋的,像个小媳妇。 男人干活的时候好几把性感。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背上的汗水把衬衣浸得发透,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湿身诱惑。 言小轻才知道,男人性感起来,简直是让人血脉喷张。 双眼冒着小星星,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的大粉刘月娇。 言小轻:【[/照片.jpg]深时在寝室帮我打扫卫生。】 刘月娇秒回:【晋总趁着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到你的学校寝室帮你铺床叠被?】 言小轻:【是的。】 刘月娇:【啊我死了,晋总怎么可以这样甜,请你们就地结婚!】 言小轻:【说啥呢,他在追我,我还没答应呢。】 刘月娇:【作不死你!言小轻,你遇到晋总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祖上冒了青烟,你根本配不上晋总。你这么作,信不信我雇人来把你打死。】 言小轻:【刘月娇,我正式宣布开除你的粉集!】 言小轻哈哈大笑,关掉对话框,打开刘月娇说的什么超话。 看了半天,气得他摔手机。 在刘.大粉.月娇的煽动下,几乎一大半的粉丝都觉得他是灰姑娘,高攀了晋深时,飞上枝头变凤凰。 晋深时优点一摩尔多,言小轻优点——正在发掘中ing。 一个人说他还可以假装别人说的是假的。 说的人多了,他也有点动摇了。 言小轻看着上铺装枕芯的晋深时,开始思考,晋深时优点确实好多,有钱、长的好、出身好、学历高、温柔、能力强……简直不胜枚举。 反思自己,他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又懒又贪吃还爱财,仗着晋深时喜欢他使劲作。 唯一的优点就是身娇体软易推倒,还妄想在上面。 捂脸! 言小轻开始患得患失。 晋深时究竟喜欢他什么啊? 他无与伦比的美貌! 氮素,用美色绑住晋深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年老色衰之后,会不会忽然不喜欢他了啊? 小心肝提到嗓子眼,这可肿么办啊? 细思极恐! 他要变得更加优秀,让晋深时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晋深时挂完蚊帐,看着言小轻眼神在飘,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有的没的。 招手,“小轻,好了。” 言小轻瞬间变得殷勤无比,“深时,你累了吧,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晋深时:“??” 声音软软地放嗲:“床铺好了,我陪你睡个午觉。” 言小轻三两下爬上床,挨着晋深时乖乖躺好。 下面两个同学一脸懵逼,言小轻,请你检点一点,这是在学校寝室,寝室里还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这是学校寝室,里面还有人呢,咱回家那啥好不好? 崽就喜欢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搞事,当妈的也没办法。(摊手 第51章 寝室午休 总裁要午休,王秋华乖乖地退了出去。 言小轻强行拉着晋深时睡觉,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晋深时有点别扭,在他的准则里,没有洗澡是不能上床的。 要在言小轻寝室里洗澡,想想也不太可能。 不过小轻这么主动,贴的那么紧,晋深时完全没有一点反抗,挨着他躺了下去。 下面有两个男同学,时不时探出脑袋观察。 晋深时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人设维持地非常稳,冷静自持,不敢乱来。 想不到一向扭扭捏捏的小轻居然这么大胆。 言小轻摸摸索索,把手搭到了腰上,手指还在腹肌上画圈圈。 晋深时闷哼一声,抓住不安分的小手。 “小轻。” “嗯?”言小轻抬头,琉璃一样的眸子,像小猫一样,藏着天真。 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还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现在忽然就高冷禁欲了。 不符合常理啊。 这么快就色衰而爱驰了? 言小轻扭着身体,头嵌到晋深时颈窝,张嘴衔住衬衣的衣领,磨牙。 晋深时,你丫要是胆敢始乱终弃,老子就敢把你丫咬死。 小腿儿抬起来,把他勾得紧紧的。 缠死你。 “小轻,你有同学在。”晋深时转过头,提醒言小轻。 毕竟这是学校寝室,下面还有言小轻的同学,于情于理干啥都不合适。 晋深时有点窘迫。 言小轻一靠近,他就有点不能自己,裤子崩得紧。 偏偏始作俑者还不安分,像蚕宝宝一样蠕动,煽风点火。 言小轻思路清奇,又开始脑补大戏。 以前千方百计下套子,像个戏精似的,在黄总、秃驴面前拉着自己又亲又搂又抱,坏的出水儿。 现在只有两个陌生的男同学,还隔了八丈远。 而且,他们在上铺,有蚊帐遮挡,却规矩地像个ED患者,太不符合常理了。 还沉浸在配不上晋深时的思想中无法自拔,言小轻决定先把晋深时据为己有,再慢慢提升自己的逼格,做更优秀的自己。 而且,晋深时的男色他又不是不垂涎。 之前想着报复,故意端着。 现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一是晋深时太优秀了,觊觎的人很多,二是家里有个作精老爸,父子俩双管齐下,万一霸道总裁一拍桌子,说老子不干了、不追了,那才是悔不当初。 晋深时把他掰弯了,他生是言小轻家的人,死也得是言小轻家的鬼。 “不怕,他们在玩游戏,看不到我们。”言小轻嘻嘻笑着,吐出嘴里的衣领。 下面一胖一瘦两个男同学,在晋深时进来的时候,就没玩游戏了,竖着耳朵听动静。 言小轻爬起来,勾着脖子往下望,瘦高个和矮胖墩赶紧缩回头,在手机上敲字。 班级群里。 瘦高个:“号外号外:时飞集团总裁晋深时在我们寝室!” 同学甲:“几个菜,喝那么多。” 同学乙:“晋总裁在峰会现场,刚刚才直播,你们大白天就喝酒了。” 矮胖墩:“真的,晋深时现在正躺在言小轻床上睡午觉。” 同学丙:“言小轻给你们吃菌子了?” 言小轻缩回头,嘿嘿嘿怪笑,“他们玩手机呢,看不见我们。深时,你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开会呢。” 晋深时早就被他撩的失了魂,闻言,也不再客气,抓住白皙的手,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留下一排整齐的粉红色牙印。 言小轻哆嗦了一下,身体热得发紧。 咬他是几个意思? 按照套路,不是应该亲他吗? 言小轻撑起身体,伸长脖子,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唇角碰到胡渣,磨得有点痒。 晋深时一时失神,小轻什么时候学会主动献吻了,还吻得这么撩。 真是个大宝贝儿。 被喜欢的人这样引/诱,怎么忍得下来? 言小轻刚躺下,就被压了个严实。 晋深时的荷尔蒙立刻笼罩了下来。 不太结实的床板“吱呀”一响。 两个男同学对望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嗨呀,自己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随随便便一个吻就让晋深时这么激动。 言小轻闭上眼睛,仰起头,嘟着嘴。 晋深时嘴角勾起,笑了起来。 主动送上门来的,他可不会客气。 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这次更像是暴风骤雨。 言小轻原本以为,上次玩纸牌游戏,嘴唇差点被亲秃噜皮了,已经是最猛烈的hard模式。 没想到,这次才真正见识了大场面。 言小轻身体一僵,觉得有什么东西尝试着撬开他的齿关。 以为亲吻就是磨磨嘴唇的言小轻,牙关咬紧,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得脚忙手乱。 “小轻,你太紧张了。”晋深时放开他,对上他迷离的双眼。 刚刚胆子忒大、率先挑衅的人,现在眼底一片茫然。 像一只迷途的小鹿,表情是湿魂洛魄的慌张。 “我可以捏你的脖子吗?”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摄人心魄。 关键时刻,晋深时足够尊重言小轻。 获得言小轻默认之后,略带薄茧的大手摩挲着纤细的颈项。 言小轻像是被抽了筋的蛟龙,全身只剩下软骨,齿关也松了开来。 听着上铺两人砸吧嘴交换口水的声音,两个陌生的男同学实在是受不了,红着脸冲出寝室。 其他寝室的都在睡午觉,两人无处可去,站在寝室大门口。 在同学眼中,言小轻一直是软儒内向,胆小怕事,没想到不但带了个不得了的大帅逼回寝室,还胆敢当着大家的面酿酿酱酱。 真素big胆惹! 这绝对不是菌子的功劳。 难道言小轻真的有了贵族爸爸? 就算没有贵族老爸,言小轻床上的霸道总裁可不是假的。 瘦高个和矮胖墩肃然起敬,原来言小轻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主动充当起门神,争取让言小轻在寝室玩得尽兴。 说不定一高兴,随手帮他们把工作问题解决了。 在时飞集团上班,是他们毕生的心愿。 @ 言小轻后颈被捏,软得一塌糊涂,任人揉圆搓扁。 他壮志雄心地要把晋深时临时标记,没想到竟然被反杀,裤头差点都被扒了。 寝室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完全不能驱散两人运动的热度。 半个小时后,两人全是是汗,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似的。 言小轻手脚软绵地撑起来,找了块干净毛巾帮晋深时擦汗。 晋深时收拾完毕,神清气爽地继续参加峰会,发表演讲。 “小轻,六点我来接你。” 晋深时出门后,言小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意乱情迷之间,竟然忘记给自家男人种草莓盖章。 一照镜子,自己的脖子上全是红印。 唏嘘。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体位问题是必须提上日程了。 晋深时一出门,门口的两个同学争先恐后地挤进寝室。 各种彩虹屁纷至沓来。 瘦高个:“小轻哥,你真是国民级美貌的拥有者,连华国最优秀的男人也倾慕你。天使大概就是你这样的,今天下凡也辛苦了。” 矮胖墩:“漫天的流星划过,也没有你的光辉闪耀。你用智慧和可爱诠释了什么是美好……” “……” 哎哟喂,不愧是大学生,吹的是韩式彩虹屁,也太高级了吧。 言小轻原地飞升,当即录用了两位同学,成为他科技公司的新员工。 两个同学高兴惨了。 言小轻的公司,在晋深时的加持下,应该不会太差,准备一会儿就给导员报备,找到实习的地儿了。 说不定表现得好,还能成为正式员工。 言小轻喜提两名忠心员工。 三人正在商量什么时候上班,穆丛过来了。 “言小轻,晋深时来你们寝室了?”语气戏谑,显然不相信。 瘦高个不卑不亢,“刚走。” 瘦高个叫包小虎,家里是沿海的,从事晒海带的营生。 暑假回去帮忙晒完海带,现在黑得像块碳。 这个家伙有点机灵,贴了一张月亮形状的stiker在额头,现在额头上有块白色的月亮,逢人便说自己是包青天的后代。 穆丛哼笑一声,也不理包小虎,直接对言小轻说,“你跟着我到我爸的石油公司实习。” “不用,我找好实习的地方了。”大哥竟然是石油公司小开。要不是他有公司,他爸有公司,他男人有公司,他肯定会跟着大哥超。 “学校安排的?”穆丛嗤笑一声,“麦当劳?肯德基?” “不是,拿大科技公司。”言小轻腹诽,不知道两个舅舅怎么给公司起了个“拿大”,够土气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更名。 “卡拿大?”穆丛的英语发音有点蹩脚。 “拿大。”矮胖墩庞小龙接话,“呢啊——拿,得啊——大。” 矮胖墩庞小龙家境较好,心宽体胖傻白甜一枚,对这个不靠谱的公司名字完全没有起疑心。 倒是包小虎觉得有点没对劲。 寝室四人间,还有一个同学一直没有出现。 之前包小虎和他通过一次电话,好像说自己在什么拉大公司发大财,问他要不要一起。 他当时正在晒海带,热得想自戕,烦躁地敷衍了几句,后来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几人约定明天一起去公司,就去上课了。 下午六点,言小轻收拾书本回家。 走到学校门口,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一起,校门口停了一排豪车。 穆拉来接自家崽子放学。 除了穆拉的皇族豪车,还有一辆熟悉的宾利,晋深时也来接言小轻了。 穆拉虎视眈眈地瞪着晋深时,今天早上把他的崽拐走,他还没有发飙,现在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休怪他不客气。 穆拉指示皇族豪车将宾利团团围住,保证宾利插翅难逃,然后亲自走到校门口,迎接自家的崽。 司机老王原本听候晋总裁的吩咐,将车开到指定地点。 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堵了,围堵自己的车很豪,车上全是黑西装黑眼镜。 为首的是一个大胡子外国人。 外国黑手党?绑架老板,然后逼迫老板说出公司机密?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照司机,竟然遇到这么刺激的事。 敬业的号角吹响,随时准备上演一场速度与激情。 他老王要舍身护主了! 油门踩得震天响,老王从后视镜看着晋深时,“老板,听候差遣!” 晋深时:“熄火。” 晋深时话音一落,就看到言小轻背着书包,双手插兜,从校门里踱了出来。 老王看着晋深时勾唇一笑,打开车门下车。 果然,一切反常的事都和言小轻有关。 失望,点烟。 “愿安拉赐你平安。”晋深时对待岳父,态度很诚挚。 “拐带别人家的小孩,安拉是不会赐你平安的。”穆拉不想看到晋深时,快步走上前,率先走到言小轻面前。 “小轻,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言小轻出门的时候,看到穆拉和晋深时都在校门口等他,剑拔弩张。 擦,作精老爸又来了。 他明明没有告诉老爸什么时候放学,怎么会出现? 看样子,老爸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为了第一时间看到他,一直守在门外,大热天穿着长袍,汗水浸湿了衣背。 要是再拿上一包橘子,言小轻都要感动地流泪了。 反观晋深时,一身清爽,应该是看到他之后才从车里出来。 衣服换了一身,依然帅气。 身上的男人味儿,隔着五米都能闻到。 两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小轻,坐爸爸的车。”穆拉说道。 “小轻。”晋深时深情凝视。 哎呀,好矛盾。 华国五千年的孝道让他选择上穆拉的车。 但是他却想抱着男人亲香亲香。 他真的是好邪恶。 看着老父亲满脸的褶子,真的于心不忍啊。 “爸,你怎么开那么多车?把门口的路都堵死了。”言小轻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宾利,一看就看穿了穆拉的诡计。 “小轻,爸爸马上让他们把车开走。他们都是外国人,不懂规矩,你别介意啊。坐爸爸的车回家。”穆拉拉着言小轻的胳膊,生怕崽子被晋深时拐走了。 言小轻走在穆拉身后慢慢往贵族豪车走。 穆拉经过晋深时面前,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打开车门,都快把崽子塞进车里面了,言小轻手抵在车框上,不肯进去。 言小轻打开书包,拿出一本高数书。 “爸,你知道什么是波尔查诺-魏尔施特拉斯定理吗?今天老师讲的,我有点搞不懂。” 穆拉:“??” 说的什么玩意儿,他只知道真神安拉。 波查XX拉斯是谁?外国的神吗? 他就是一个歪果人,连华国的文字都认不到几个。 这个问题太不友好了。 “爸,这是高数题。”言小轻无比认真。 哎呀,崽子不仅爱运动,而且爱学习,遗传了他所有的优良传统。 “小轻,爸爸不会,爸爸明天给你请家教。” “明天不行啊。这是今天的作业,明天要交。那我去问问深时,深时肯定会。” 言小轻为自己的急智点赞。 太好了,这样又表现了自己很孝顺,没有辜负老父亲的爱心,又满足了自己私欲,真是一箭双雕。 晋深时本来都准备放弃了,独自回家,没想到言小轻绕了一个弯,又过来了。 还得多亏穆拉的车队,把他的车堵死动不了,才等着小轻解决了岳父奔向他的怀抱。 五分钟后,宾利车内。 穆拉和晋深时都想和言小轻同坐一辆车的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老王看了一眼后视镜,觉得很诡异。前排副驾空着,后排坐了三个人。 大胡子外国恐怖分子上车了。 穆拉大刀阔斧坐在中间,把晋深时挤得快贴到车门上。 “小轻,爸爸非常喜欢数学,也想听听深时的高见。” 晋深时失笑,想不到小轻为了不让他独自回家,想了这样一个借口。 晋深时开始向求知若渴的两父子解释什么是波尔查诺-外尔斯特拉斯定理。 言小轻根本就不知道波尔查诺-外尔斯特拉斯定理是什么鬼,原本就是他临时想出来忽悠作精老爸的。 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两父子,脑袋晃动的频率一毛一样,点了三两下就开始打瞌睡。 眼看着言小轻的头要撞到椅背上,晋深时长手一伸,绕过睡得正香的穆拉,将言小轻的头稳稳接住。 瞌睡一下子醒了。 言小轻张开眼睛嘿嘿嘿,抓住晋深时的手不放。 老爸就在身边,偷偷摸摸的感觉,好刺激。 嗷呜,言小轻张大嘴,将晋深时的手指含在嘴里咬。 好香。 一边咬一边磨牙牙。 前面一辆车急刹,老王猛打方向盘,穆拉身体一晃,被摇醒了。 睁开眼,看着自家的崽咬着野男人的手指,野男人一脸春色,好像很享受。 “晋家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穆拉双眼喷火,要把晋深时烧死,“手指放到我儿子嘴里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爸爸,我们在做数学题。 第52章 言小轻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指吐了。 晋深时从椅背里扯了两张纸,从容不破地把手指擦干净。 “小轻,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收拾他。”穆拉发飙。 言小轻:“……” 老爸太偏心肿么破? 明明就是他咬着晋深时的手指,手指还被咬红了,怎么都应该是言小轻欺负晋深时。 再说了,他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 “爸,是我欺负深时。”言小轻抓过晋深时的手,翻着给穆拉看,“你看,他的手都被我咬红了。” “爸,你放心,我不会被他欺负,你要担心的是,我把深时欺负狠了。” 穆拉满脸不相信,打开晋深时被抓住的手,视线落到言小轻的脖子上,“小轻,你脖子怎么回事?” 穆拉双眼要喷火,对于有四个老婆的油腻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根本不是蚊子咬能忽悠瘸的。 穆拉一把扯过晋深时衣领,两下扒拉开,发现晋深时脖子干干净净,自家崽完全就是被吃干抹净那个。 崽啊,你就是这样欺负晋家小子的?! 爸爸差点就信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穆拉恨不得抽出鞭子,把晋深时抽得皮开肉绽。 接下来的行程,穆拉睁着钛合金大眼睛,全程用灼热的眼神拷问晋深时,希望晋深时能收到良心的谴责。 回到家,更是安排了四条黑背在院子里巡逻。 晋家小子太精明了,身体又好,早上见识过他抱着小轻跑得飞快,家里不到一米的栏杆根本防不了。 就怕那小子半夜爬墙。 崽子又爱锁门,到时候关门闭户,他什么都不知道。 要让那臭小子吃点教训,让他知道,Z国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民族,不是好惹的。 言小轻:哦豁,今晚深时不能翻墙了。 “爸,这几只狗看起来好凶。会不会咬人?”言小轻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四条大狼狗,觉得脑壳痛。 站开八米远,生怕被咬。 这几只黑背凶神恶煞,尖牙利齿,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吊起很长。 狰狞的眼神,一看就不好惹。 “爸爸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看家护院的。它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只咬坏人,不会咬好人的。”穆拉招呼言小轻站近一点,“你看,爸爸还敢摸它的头。” “哦哦哦——啊啊啊——” 尖利的叫喊声响彻云霄,仿佛在飚海豚音。 穆拉刚转过身,屁股就被一条黑背咬上。 黑背不仅咬住不放,还咬着摇晃脑袋。 穆拉都叫破音了。 言小轻和言喻拿着棍子,把狗赶开,救下穆拉。 穆拉被咬之后,焉哒哒的趴在沙发上,言喻在伤口上消毒,涂了猪油。 涂完猪油,又驱车到附近的卫生院打疫苗。 由于伤口较深,不仅要打狂犬疫苗,还要打免疫球蛋白,伤口还得用消毒水连续冲洗十五分钟。 医生开完单子,让穆拉去冲洗伤口。 消毒冲洗的地方有个池子,池子上方有根出水管,旁边有根板凳。患者可以坐在板凳上,把伤处伸到管子下面冲洗。 穆拉屁股被咬,只能凹出羞耻的动作,才能冲洗患处——背着身体,脚踩在池子边沿,屁股悬空,使劲往后撅。 对于皇室贵族,哪里能忍受这样的屈辱,穆拉当即表示不接受治疗。 医生平静的声音响起:“狂犬病是一种烈性传染病,致死率百分之百。” 怕死的皇室贵族只得遵医嘱。 在Z国,现在是特殊时期。 穆拉白天没吃饭,没喝水,又被狗咬,现在还要保持姿势十五分钟,差点晕倒在池子里。 言喻和言小轻在池子边拉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栽到池子里造成二次伤害。 消毒完毕,医生要在伤口附近注射免疫球蛋白。 穆拉屈辱地脱下裤子趴到病床上。 二次伤害没有,二次屈辱倒是齐全了。 四只黑背在言家还没有待满一个小时,就被送走了。 之后,穆拉不知道听谁说的,鹅比狗更警觉,更适合看家护院。 又重金收养了一群大白鹅。 没想到大鹅更认人,扑扇这翅膀,追着穆拉拧肉,而且非常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言小轻扶着言喻的肩膀,看着楼下被大白鹅追得抱头鼠窜的老父亲,笑道眼泪横流。 言喻第一次皱眉,“小轻,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晋深时没有动一根手指,解决了所有问题,每天晚上依然愉快地翻墙。 @ 第二天学校没课,言小轻决定去寻找自己的公司。 不能再天天憨吃傻玩了,得赶紧展现自己的实力,堵上刘月娇那个毒唯的嘴。 先去学校接庞小龙和包小虎,穆丛早就候在寝室里,也要死皮赖脸地跟着。 第一次去公司,难免底气不足,带上狼灭傍身,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人坐上穆丛的奔驰,向拿大公司进军。 按照地址,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在郊区城乡结合部一栋农村三层小别墅找到了自己的公司。 门口挂了块牌子——拿大高科技开发技术有限公司。 外墙斑驳,窗户烂了几块,围墙边的杂草都快有一米了。铁制的大门漆皮全落了,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 要不是这里离学校太远,庞小龙和包小虎简直想转身就走。 言小轻:“先冷静,万一里面金碧辉煌呢?” 穆丛冷笑一声,“言小轻,在我面前,不用故作坚强。” 言小轻:“……” 鸡皮疙瘩掉满地。 言小轻自我安慰,稳定军心,“我们先进去看看。要是不成,我带你们去时飞集团实习。那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时飞集团:我他么好歹也是华国数一数二大企业,现在竟然沦落成为你的退路了。 穆丛:楼上你就被委屈了,我家的石油公司还没排上号儿。 铁门紧闭。 据调查,拿大公司早就人去楼空,走到门口,却发现院子里有人在“呜呜呜”地哭。 哭得还挺大声。 言小轻开门进去,院坝里乌泱泱全是人,发现有两男两女哭得稀里哗啦,拉住一个年轻人求情。 周围围了一圈人。 不是空壳公司吗?怎么那么多员工? 看两男两女哭得真情实感,一点也不像是演的,边哭还在边说“我错了”、“再给一次机会”之类的悔过之言。 被求那个年轻人相当铁面无私,一身大义凛然,刚正不阿,“我们这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主任违反了纪律,一样也得走。你们走吧,这里容不下你们。” 围在一旁的员工也没有起哄,安安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不管两男两女怎么哀求,年轻人始终不为所动。 最后,把行李扔出去,把两男两女撵到门口。两男两女还在门外徘徊了好久才离开。 让员工心甘情愿卖命、打死都不愿意离开的公司,究竟是什么神仙公司啊。 姥爷,真的是错怪你了,希望你在天之灵不要和我这个不知深浅的小辈计较。 言小轻心里暗戳戳高兴,这是捡到什么绝世大宝贝了。 两男两女离开之后,其他员工快速回到屋子里面,完全没有一点偷懒的想法。 这样的员工纪律性太高了,还有那个年轻的主管人员,简直就是栋梁之才。 赶快记在小本本上。 回头朝自己的新员工庞小龙包小虎甩了一个眼神:他就是你们学习的榜样。 言小轻抓了个正在扫地的大妈询问,两男两女究竟犯了什么事,一次机会都不给。 大妈热心地回答:“他们耍朋友,昨晚出去开房,被发现了。我们这里严格规定,不能乱搞男女关系、不能偷盗。他们是偷了大家的钱去开房,罪孽严重得很,数罪并罚。” 办公室恋情会影响工作效率,偷钱更是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被赶走确实不冤枉。 究竟是什么样的领导人制定的公司纪律,关键是大家还严格遵守,言小轻越来越好奇了。 “你们主营什么产品?”言小轻继续和大妈唠嗑。 “新来的?”大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肯透露只字半语,那表情像执行任务的特工,生怕泄露了公司机密。 连扫地大妈的思想觉悟都那么高,言小轻肃然起敬。 “我们都是新来的。”言小轻决定微服暗访,隐瞒自己公司老板的身份,这样才能见识公司最纯真、最淳朴的一面。 大妈叫了个经理接待他们。 一进门,马上有人过来给他们几个递拖鞋,然后弯腰握手问好喊辛苦了。 言小轻一脸懵逼,老板的身份被发现了? 不该啊。 紧接着又是有人端茶递水打扇,把他们四人伺候得巴巴适适、舒舒服服。 这里的经理姓黄,正是刚刚撵人走那个铁面无私的小伙子。 黄经理亲自来找他们谈话。 “你们的介绍人是谁啊?” “我们自己找来的。”言小轻放心了,果然不认识他们。 “为什么来这里?” 言小轻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顿两秒,这题被包小虎抢答了。 “赚钱,实现梦想,实现内心抱负、提升自我。” “那你们来对地方了!”黄经理猛拍大腿。 然后黄经理就开始吹嘘,他以前做淘宝做微商,一个月赚好几万,然后又做外贸,年入上百万,又说他初中没有毕业,读书没有用,问三人学历。 问完,又继续说他们现在做的项目有多赚钱,分分钟上亿。 皇室贵族言小轻、石油小开穆丛,对年薪上百万完全无感,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庞小龙和包小虎简直双眼冒精光,觉得来到了一个盛世桃园。 摩拳擦掌,准备在这里大展拳脚。 紧接着,四人就被带去参加入职培训。 一间大教室,坐满了人,一个操着福建普通话的大叔在台上讲课。 讲的什么言小轻听不懂,黑板下面写了几个字:“月薪20万,你们可以的!” 讲完后,巴巴掌鼓得震天响,然后开始集体唱歌:“为了出人头地,我们应邀来到这里,新老朋友的热情,让我终生铭记……二十年来的风雨,悟出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谁都会瞧不起……新朋友我劝劝你,千万不要再犹豫,我们携手共进,闯出一片新的天地……” 这他么好像传销啊,不是好像,绝对是。 言小轻要掀桌子,老子的公司,竟然成了臭名昭著的传销窝点。 刚刚抬起桌子的一角,就被旁边的朋友压下去了。 “新朋友,桌子好几十元一张,要爱惜。” 这些人不仅遵纪守法,还爱惜公司财物。 要不是误入歧途,绝逼能干出一番事业。 包小虎拉着言小轻说悄悄话,“老大,千万控制一下情绪,他们人多势众,我刚刚看见熟人了,到时候找他问问情况。” 包小虎虽然穷,但是脑袋还是好使。 一眼就看出这里不对劲,他们寝室失踪的苟钱,也在听课的人群里。 穆丛笑呵呵:“言小轻,这就是你的公司吗,真他么逗。” 庞小龙找旁边的朋友要了一份歌词,跟着唱得高兴。 言小轻忍着怒火,暗中观察。 他旁边坐了一个年轻女子,面色虚黄、精神不振,一看就是饱受摧残,应该能在他的劝慰下迷途知返。 “朋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传销,这是违法的。传销不仅害自己,还会伤害家人朋友、最终众叛亲离、下场凄惨啊……” “我知道。”女子一脸高深莫测,“我过几天就走。” “噶?朋友,现在就走吧,为什么要再等几天,这里是魔窟啊,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成了。” 言小轻痛心疾首,难道女子把这里当成旅游胜地了,还要再玩耍几天再走? “我在这里都瘦了十斤了,再瘦五斤,达到我的目标体重就走。”女子撑着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说着。 言小轻:“??” “他们打你了,饿你了,怎么瘦那么多?” “没有饿我,也没有打我,这里的人非常友善。每天三顿饭,一次都不会落下。” “朋友,这里简直就是减肥的天堂,交三千元包食宿,每天都吃没有油的白菜土豆,遭遇减肥平台期还有人鼓励,让我坚定必瘦的信念。天天有人陪着聊天,讲故事,要不是快开学,我起码得再瘦十斤才走。” 是个狼人,跑传销组织减肥来了。 “你就不怕被洗脑、被控制、被毒打。”言小轻是搞不懂了,传销组织怎么还优点挺多。 “毒打、没收财务那是北派传销,手段太low。这里是南派传销,高级。不会限制人生自由,只讲究以德服人,让你心甘情愿掏钱出来、骗人进来。” 看出言小轻想报警,女子抓住言小轻不安分的手, “你可千万别报警,打扰我的计划。再说了,你报警也没用,警察只抓大佬,我们这种杂鱼每次进去关几个小时就出来了。周围的乡亲都认识我们了。你别瞎闹啊,我只剩最后五斤了。” “朋友,减肥饿肚子是没用的,还得配合运动。”言小轻把手机揣进兜里,脑袋天旋地转。 不过这女子虽然脑回路清奇,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被洗脑,还是可以被拯救的。 “我们要运动啊。每天都有集体活动,蚂蚁上树、抢凳子、跳绳、踢毽子……我们领导说了,挣钱也得有命花,保持强健的体魄更重要。” 言小轻脑壳痛。 到了午饭时间,今天因为有新人,领导买了鸡和鱼,寓意“机遇”。 减肥的女子吃得比谁都攒劲、每次一伸手,都能精准地夹到鸡与鱼。 言小轻暗中观察,发现她至少添了五碗饭。 这他么是来减肥的吗? 言小轻觉得她可能要再待两个月才能达到目标。 女子一边往嘴里扒拉最肥的肉,一边向言小轻解释:“平时都是吃没油的白菜土豆莴笋,没有调味料没有油的面,这是你们来了,迎新。” 言小轻捂脸,看来这里真的是她减肥的最好选择。 她一旦出去,肯定控制不住自己,保证两三天吃回原来的尺寸。 不管怎么样,传销都是害人的,利用人性的贪婪和不劳而获能快速致富的诱惑洗脑,让那些对现实不满又不肯勤劳致富的人趋之如骛,既然撞到他这里,他这个正义的使者,定要将这里一锅端了。 不仅要一锅端,还要让他们幡然醒悟,痛哭流涕,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言小轻:竟然在我的地盘上搞传销,气死我了!看爸爸怎么收拾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崽子要搞事业了,感觉有点悬。 第53章 饭后,又有不同的人来找言小轻几人聊天,聊完又有人找他打牌,再然后做游戏。 就是不让他们独立思考。 又让他们写名单。将自己认识的熟人的财产状况、情感状况、性格全部写下来。 然后给大家看看、分析哪些人能拉过来,能拉多少人来,看看新人的潜力有多大。 言小轻把晋深时、穆拉、言喻、言家所有人、刘月娇的名字全写上,洋洋洒洒几大页,一看就是拉人潜力股。 黄经理拿着言小轻的单子,小声地问了一句,“哥,你以前是诈骗集团的吗?” 言小轻的单子: 晋深时,时飞集团总裁,经济状况:上百亿抑或上千亿,没数过,与本人关系:男朋友…… 穆拉,Z国皇室,石油大亨,经济状况:和晋深时差不多,与本人关系:父子…… 刘月娇,刘氏集团老总千金,经济状况:不清楚,但她老爸的资产仅次于晋深时,与本人关系:我的大粉…… …… …… 言小轻目光真诚:“经理,我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就没一个人相信他啊! 黄经理:我靠忽悠当上经理,你觉得我能相信你? 穆丛也老实地把家庭信息写出来。 两人写的名单引起了高层的重视,让他们几个先休息一下,高层商量之后再来找他们谈话。 言小轻借口路边不能随便停车,害怕被抄罚单,四人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 四人对此地持了不同的意见。 言小轻:“我要将水深火热的群众全部解救出来。” 穆丛:“哈哈,好玩。” 包小虎:“大哥,我们能力有限,把苟钱救出去就好。” 庞小龙:“新朋友我劝劝你,千万不要再犹豫,我们携手共进,闯出一片新的天地!” 算了,随机应变吧,反正这是南派传销,不会限制人生自由,不会偷东西,不会打人,就当长见识了。 言小轻写的单子震惊了管理层,主任觉得言小轻很有忽悠人的潜力,亲自下马对他进行洗脑。 “小言,你潜力巨大,不出两个月,你定能月薪上万,不到半年,定能年薪上百万。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北富美、脚踩高富帅。” “以后我们先去浪漫的土耳其,再去东京和巴黎。” “以前的我就是个穷吊丝,现在我都月入五万了,我才来半年不到,还没有你的能力强。” “……” 言小轻和穆丛一看就是有钱人,全身名牌,尤其是言小轻手上的表,至少七位数。 言小轻故意伸出左手,露出手上腕表,“你的意思是,我先干半年,然后再跟着你干七八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这样一块表?” 主任:“……” 忽悠界的人才啊,关键是不带喘气脸红的。 “小言,你这块表仿得挺逼真的。哪里买的,改天我也去整一块。” 言小轻打开手机,“官网上买的,你看,我还有电子□□。数一数,几个零?” 主任:“……” 专业啊,连□□都准备好了。 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言小轻故意大声喧哗,把周围的人全部吸引过来。 “看看,里面全是钻石,还是稀有的粉钻。”非常刻意地让大家看了自己的电子□□。 “哥,啥钻石啊?八心八箭的?” “啥八心八箭,你以为是电视购物啊?人家这意太利的表。” 显摆完手表,言小轻打开支付宝,开始炫耀他的两亿多存款。 “看看,我每天的活期利息都是两万多。”言小轻开始反忽悠,“门口那辆奔驰,我家佣人买菜开的。” 穆丛:?? 看不出来啊,言小轻什么时候这么能吹了? “哥啊,你干啥营生的。满二十了吗?年纪轻轻就挣这么多啊。” 言小轻:“勤劳才能致富,懒惰、不劳而获是永远都不能成功的。财富只有靠自己的双手、诚实的劳动才能争取,骗人永远都只能吃白菜、土豆。” “我们学校门口摆早餐摊子的阿姨,年薪上百万,旅游的地点永远都是夏威夷、土耳其与巴黎。她连字都不认识啊。” “早餐摊子推出去,立马就能看到收益。看看你们现在,啧啧啧,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发财。” “大兄dei,摆个早餐摊子都能挣那么多啊?在哪里摆啊?成本需要多少啊?” “竞争激烈吗?城管一天来几次?” “什么最好卖?煎饼果子有市场吗?” 问的人还挺多。 主任:“……” 还以为是个人才,没想到是竞争行业来抢人的。 主任:“小言,我们这里不欢迎搞电信诈骗的,我们这里只接收真诚的朋友。” 言小轻被赶出去了。 这他么来减肥的都能留下来,他反而被赶出去了。 穆丛开车,四人原路返回。 包小虎:“大哥,苟钱还在里面,我们不管他了?” 言小轻:“先报警吧。” 报警之后,第二天,拿大公司果然没人了。 但是苟钱也没回学校。 包小虎和苟钱联系,发现他在警察局被关了几个小时之后,又被放回去了。 还问他们要不要回去,希望能把他们几个的人头算到自己身上。 传销这种毒瘤,法律根本无可奈何,只有组织者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其余人只能批评教育。 组织者行踪很神秘,只有高层知道行踪,一有风吹草动,早就跑了,根本不好抓。 言小轻气鼓鼓回家,拿大公司离得那么远,他也不可能天天跑去看。 这件事耗费他大量心神,连约会都提不起劲。 晚上,言小轻约了晋深时在小区里幽会。 两人牵着手在小花园里溜达。 “小轻,你怎么精神不太好?”晋深时握住白皙的小手,往怀里揣,“学业压力太大了?” “不是。”言小轻一直在想怎么剔除传销组织,连对晋深时的美色也看得不太专心。 晋深时鬼点子多,骗他的时候一套是一套,说不定能出主意,清除社会毒瘤。 他气鼓鼓地告状,把公司被传销占领,自己反而被当成诈骗团伙赶出来,差点被气死的事说了。 平时都只有他言小轻气人的,第一次被气,采取法律手段也不管用,而且他们人多势众,还打不赢。 只能干瞪眼。 两只眼睛转得溜圆,希望晋深时出主意。 “深时,快帮我想想办法,那些人简直太愚昧了,对一夜暴富深信不疑。” 关键是在老子的地盘上胡搞,言小轻相当不爽。 晋深时轻松一笑,“这简单啊。” 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言小轻不信,他这个机灵小不懂束手无措,晋深时一分钟不到就想出解决办法来了? “快说。”抓住胳膊使劲摇晃。 晋深时望着他笑,就是不说话。 “还骄傲起来了。”言小轻挂到他身上,咬他的肩膀。 “亲哥哥一个,哥哥就说。”晋深时把他的头掰开,在他的嘴角上捏了一下。 “爱说不说,这是为人民服务。”言小轻嘴里嘟囔说着不愿意,身体还是贴近过去,在晋深时脸上“mua”了一大口。 “报警。”晋深时一张严肃脸。 “切。我早就报警了,没用。”言小轻上前捏他的脸,奶奶地凶他,“亲了你就是这个主意,啊?” “当然。你亲的很敷衍,我的答案也很敷衍。”晋深时一本正经,“你认真亲,我就给你说认真的答案。” 言小轻把他拖到小树林里,把他抵到一棵桂圆树上,手在领带上挽了一圈,将他的俊脸拖到面前,“我要一个让他们跪着叫我爸爸,痛哭流涕,从此洗心革面、发誓要勤劳致富的方法,你有吗?” “我当然有。”晋深时略带挑衅的眼神,眼尾上扬,好似在说:就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看老子把你亲死! 言小轻化身猛虎,扑将过去,咬上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又香又甜又软。 噘着嘴,将晋深时钉在大树上,还故意用鼻子压他的鼻尖。 嘿嘿嘿,老子的吻技高超吧! 两分钟后,睁开眼睛,准备看晋深时被他吻得腿软没有。 没想到晋深时也睁开眼睛,幽幽地望着他。 几个意思? 老子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没沉溺在老子卓越的吻技中?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喘不上气、腰酸腿软、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哭着求饶吗? 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清明的眼神? 言小轻停下动作,含住两片香甜的蜜桃,眼神里全是困惑。 “小轻,你这样的程度还不够哦。”晋深时扶着他的肩,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小轻像只小猫儿,只会咬着嘴唇磨,偶尔伸出舌头,也只会在嘴唇上舔。 不止不能解馋,还挠的人心越来越痒。 晋深时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心里痒得跟猫儿抓似的是什么感觉。 简直太纯情了,连深吻都不会。 之前在寝室里才体验过的,这么快就忘了。 真是个笨憨憨。 什么?竟然胆敢质疑老子的吻技。 言小轻表示不满。 “再来!”脸颊气成小河豚,胜负欲暴涨。 双手环住精壮的腰身,越发卖力。 告白之后,两人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 言小轻每次都很被动,而且很投入,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还要找准时机喘气呼吸。 根本没有心思去学习、去提升技巧。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觉得自己吻技超群? “嘶——”晋深时嘴皮被咬破,一股腥味在嘴角蔓延。 言小轻傻眼了,“对不起,深时,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擦,用力过猛了。 “叫声哥哥,我就原谅你。”晋深时不但不恼,反而嘴角噙着笑。 言小轻有点懵,晋深时这是傻了。 嘴角被咬破,要是换作以前,晋深时肯定会闹腾着割地赔款,他很大几率会大出血。 现在只需要叫一声“哥哥”就行了? “我原本就比你大。”见他愣神,晋深时还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叫声哥哥,哥哥教你怎么接吻?” “哥哥^.^!”言小轻抿着小嘴,软软地叫了一声。 只觉得手腕被拉住,身体跟着往前扑,然后天旋地转,两人交换了位置。 后背被大手护住,身体紧贴着树干。 “认真学习哦,一会儿哥哥要考你。”话音刚落,强势的吻落下来,将言小轻锁死了。 接吻要学习?还要考试? 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言.临阵磨枪.小轻大呼遭不住。 “张嘴!”强势的声音响起。 “呜呜。” 我擦,怎么这么灵活? 啊,我被吸住了。 啊,我不能呼吸了。 嗯?怎么还可以这样。 言小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家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老子还是个青铜,你却偷偷当上了王者? 难道背着老子去接了双线任务? 言小轻一边感慨一边疑心一边抓紧时机喘气呼吸。 “小轻,这个时候还分心?” “啊?我没有……” 分心的处罚就是进阶训练。 五分钟后,言小轻腰酸腿软,被吻得直不起腰。 双手去推晋深时,哭兮兮哀求,“深时,让我喘口气,要被憋死了。” 晋深时恋恋不舍地把他放开,“小轻,学会了吗?哥哥要考你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这个进度,马上就可以看夜光手表了。 第54章 学渣言小轻考得一塌糊涂,单方面被摩擦。 腰膝酸软,被亲得站都站不稳,最后只能“呜呜”地求饶。 不及格几次之后,接着重修、重考。 在言小轻的强烈抗议下,终于勉强及格了。 第二天,言小轻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捣毁传销窝点。 和言小轻同寝室,身陷传销的同学叫苟钱,家庭条件不好,人也懒,不上进,天天玩游戏。 他是被游戏里面的朋友骗进传销的。 又懒又怂又想一夜暴富,进去之后被洗脑,现在还舍不得走了。 言小轻和他取得了联系,知道他们又重新回去上课后,带着晋深时给的人赶了过去。 扫地大妈打开门,看见是言小轻,好心劝阻,“小言,又是你啊。你走吧,我们主任说了,你是搞诈骗的,和我们这种正经赚钱的不一样,抓住是会被刑拘的。” 言小轻双手把在门上:“大妈,我这不算洗心革面了吗,你看,我把诈骗团伙全部都带来了,十几个人头呢。你去给主任说一下,让他亲自过来看看,好不好?” 言小轻长得乖巧,小嘴又甜,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住。 但是,大妈依旧不为所动。 开玩笑,她可是这一届最正直的大妈。 由于警觉性最高、表现出色,而且本身就是农民出身,面相和善,轻易就和当地村民打成一片,才被委以重任,安排守门、放哨。 怎么会被简简单单几句话打动。 “大妈,慢着。” 在关门的千钧一发之际,言小轻从身后掏出一样东西,及时夹在门缝里。 那是一个盒子,上面写着“中老年保健品”。 “大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有缘。回去给我妈提了一句,我妈硬要我给你捎来。这是多功能磁石理疗鞋垫,集足底按摩穴位、补肾的、延年益寿为一大成。这是我妈托关系好不容易拿到的,这种磁石是经过天台山老佛祖加持过的,疗效翻倍,全国只有一、百、双。” 大妈一愣,还以为是错觉。 大家都是想尽办法忽悠亲戚朋友进来,刚来的很多新人都会想方设法逃跑。 第一次看到为了进来送礼的。 这份礼,她原本是不能收的。 但是,这是保健品,不但延年益寿,还补肾,还限量。 试问,有哪一个大妈能抵抗保健品的诱惑? 当初进入传销,也是因为一张磁疗玉石保健床。 39999,她买不起,儿女又不愿意给她买,还说保健品是骗人的,经常不接她的电话。 怎么会是骗人的呢,卖玉石床的小伙子说话又好听,不仅免费送柴鸡蛋、还带着他们免费旅游。 她进入传销组织,也是为了挣更多的钱,买最贵的保健品。 大妈动摇了。 大妈将鞋垫塞到裤子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言,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你在这里等一等,大妈先去汇报。” 言小轻:“谢谢大妈,我下次再给你带喜马拉雅山大理石保健梳。” 大妈关门的手一颤,激动地背脊发抖,门也没有关严就进去了。 她不再是那个刚正不阿的大妈,她被腐蚀了。 大妈去了不到五分钟,把黄经理叫来了。 大妈这种级别的叫会员,上面有寝室长,再上面是经理,然后是主任。 至于主任上面是什么,大家都没有见过。 言小轻看见黄经理,开始忽悠,“经理,这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们全部洗心革面,与诈骗团伙一刀两断了,求求你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开辟新天地的机会。” 黄经理有丰富的骗人经验,显然不是很相信言小轻,要对他进行考察。 言小轻才知道,传销组织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还他么要考试。 黄经理派头十足,摸出一包软中华,拍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火。 抽了三口之后就扔掉了。 周围的群众看得一脸羡慕,集体感叹,挖槽,真他么有B格。 言小轻:“……” 终于见识了网上传说的傻吊暴发户,抽一根扔一根。 言小轻恭维:“黄经理,你喝啤酒是不是喝一瓶倒一瓶,喝酸奶也不舔盖盖啊?” 黄经理斜着眼看了言小轻一眼,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虽然你马屁拍得很不错,但是,该问的问题我还是要问的。 黄经理:“我们公司的产品是什么?” 言小轻:“……” 你们他么不是传销吗?哪里来的产品?桌子板凳办公场地都是老子的。 言小轻冥思苦想,中规中矩地回答, “人头?” 黄经理:“错!” 言小轻趴在桌子上,伸出尔康手:“经理,再给一次机会!” 黄经理:“公司的升级制度、奖金分配制度?这一行的行业前景、国家的政策支持?” 言小轻:“……” 你们真他么是一个神奇的组织! 不但奖罚分明、制度明确,还他么有国家政策支持、行业前景一片辉煌。 你们怎么不上天啊! 黄经理:“不会就认真听课,听清楚明白了再过来交钱!” 言小轻:你他么人设好稳,一直都是这么铁面无私,佩服! 言小轻带着自己的人头,咬牙切齿地坐在教室里听课。 “那边的同学,别打瞌睡,一会儿考试又过不了!”由于上课不专心,还被老师点名了。 不错,这个神奇的组织真的有产品——化妆品、保健用品、生活日用品。 言小轻站起来发问:“老师,产品呢?想见识一下。” 老师:“你给我坐下!上课期间不许提问!” 产品只是一个幌子,这人是傻的吗? 听说以前还是搞电信诈骗的,就这智商,怪不得做不走了。 老师给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咱传销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言小轻:老子想在你的头上来一个暴扣。 被质疑智商不高的言小轻老老实实坐下做笔记,认真听讲。 下课之后,继续接受黄经理的考试。 终于有资格交钱入会了。 这个传销组织实行严格的五级三阶制,拉五个人后,从会员升到寝室长,下面有15个人的时候,就是经理,70人是主任,240人是高级代理商。 言小轻一次性拉了十五个人来,一下子升到了经理。 升到经理之后,算是高层阶级,每天不用上课,还可以住宾馆,不用和普通会员一起挤通铺。 最主要的是,不用吃没油的水煮大白菜。 直接和黄经理平起平坐了。 第三天,言小轻拉的15人又分别拉了16个人来,言小轻手下一共240人,刚来两天就直接荣升高级代理商。 言小轻的空壳公司太小,容纳不了那么多人,竟然要扩建了。 作为第一个刚来就升级为高级代理商的人才,言小轻引起了高层的注意,也有资格面见oss了。 oss姓林,攒了一桌局,所有高级代理云齐,给言小轻接风。 本来组织对言小轻有所怀疑,从来没有遇到升得如此之快的人,会不会其中有猫腻? 但是转念一想,谁他么闲的没事干,240个人,每人交6千就是144万。 警察有可能花钱专门来逮他们,但是警察也不能随时抽调240个人陪他们玩耍啊。 最后得出结论:言小轻是个人才,应该还是诈骗集团头目。 大家约在一起喝杯茶,交流一下,说不定还能开发出新项目。 晋深时守株待兔,将传销组织高层一锅端了。 缴获赃款上千万,警方顺藤摸瓜,又牵扯出其他传销团伙的头目,将A市的传销团伙一网打尽。 时飞集团不仅推动了经济发展,而且配合警方打击犯罪团伙,一时风头无两。 这个组织的传销老大,以前也是传销的受害者。 虽然传销被捣毁,很多被洗脑的群众,还抱着不劳而获的思想,放他们回去后,说不定几个脑袋灵活的,又凑一个组织,换个旮旯继续干。 言小轻成为最高级别大佬,决定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教室被重新布置,里面贴上了标语“传销致富路不通、竹篮打水一场空;传销骗人是陷阱,天上不会掉馅饼”、“禁传销、反欺诈,共建和谐社会”。 各位学员一脸懵逼。 每天照常上课,不过上课的内容全部改了。 上午看录像——“传销组织者被逮捕实录”、“传销组织者狱中忏悔录”、“传销人员妻离子散纪录片”、“传销组织者赃款全部被没收”…… 下午学习法律知识、国家政策。 不仅学习,还要考试,考得好的吃肉,考不好的吃白水煮面。 言小轻对他们进行了反洗脑。 搞传销、吃清水白菜。 遵纪守法,靠劳动创造财富有肉吃。 如果大家都吃白水煮面,那还好,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本来还有些头脑顽固的白日梦想家负隅顽抗,猪蹄膀一端上桌,眼底和心底都开始松动。 忽然有人能吃上肉,还能喝上酒,还吧唧嘴,再强的防御都能被瓦解。 再加上这些人长年清水萝卜白菜,看到大鱼大肉眼里都是绿色的。 每天积极学习,争取能吃到猪蹄的那个尖尖。 减肥的女子受不了了,率先申请离开。 原本她就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就是来减肥的。 这几天大鱼大肉吃的太好,差点又胖回去。 为了维持胜利的果实,女子收拾包袱回学校上学去了。 这样搞了不到一个月,中毒不深的基本都纠正过来了。 大家把《反传销法》、《经济法》、《刑法》等法律全部背熟,言小轻又请来法律专家进行案例讲解,让大家能灵活运用,人人都能一眼识别传销,成为反传斗士。 言小轻还专门搞了一台谎话测试仪,每一个考试合格想离开的,必须经过测试。 打心底里认为传销群是招摇撞骗、发自内心深处痛改前非之后,才能回家。 否则,就继续学习。 看着一个个当初被洗脑的人重获新生,痛哭流涕幡然醒悟,言小轻满满的成就感。 深时的主意真是太高明了,不愧是千亿集团大总裁。 ¥ 好消息当然要与喜欢的人分享。 言小轻偷偷摸摸来到时飞集团总公司办公大楼,准备给自家男人一个惊喜。 言小轻之前在时飞集团实习过,有工卡,轻易就刷卡进入办公大楼。 既然要惊喜,自然不能惊动总裁大人和秘书。 他之前觉得晋深时穿迷彩很好看,偷偷购置了一身迷彩。 伪装是言小轻的强项,他打扮成帅气的特种兵,悄咪咪地溜进办公大楼。 在全是西装革履穿梭的办公楼,一身迷彩、脚踩长靴的言小轻,成为最靓的崽。 偷偷摸摸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发现房门大开,竟然没人。 嘿嘿嘿,言小轻溜进去,藏到休息室里,准备吓晋深时一大跳。 前脚跨进休息室,后脚就有人进来了。 听脚步不止一个人,言小轻静悄悄,好刺激。 “深时,你真的这么无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言小轻脑袋一抽,要冲出去,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叮—— 下一章会在办公室看夜光手表,嘿嘿嘿。 第55章 晋深时这个狗逼,真的背着他搞双线任务了? 言小轻气得灵魂出窍,要跳脚,刚刚准备跨出去质问,就听见晋深时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保安,将我办公室的人请出去!” 毫不留情。 算你有点B数,言小轻缓了口气,又退了回去,暗中观察。 只要你有点不对劲,老子把你咬断根! 给你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啊。 刚刚的声音是言靳,也不知道言靳跑来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言小轻知道言靳是晋深时的脑残粉,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人私下有什么交集,能让言靳说出如此暧昧不清的话。 “晋总,我们之前也合作过那么多次,你怎么可以默许刘家和穆家瓜分言家?” 晋深时一句话没说,一边掐着时间等保安,一边专心看文件。 言小轻想起来了,之前深时还问过他,有人对言氏集团虎视眈眈,要不要帮忙。 他当时小心眼,觉得姥爷偏心,什么都没给言喻分,让深时不要管。 言氏集团这么快就支持不下去了? 也是,两个舅舅那么不靠谱,言靳也才二十出头,刚刚大学毕业,怎么会是商场老油条的对手。 再加上有心人找事,出事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言小轻竖起耳朵听晋深时怎么应对。 晋深时根本不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 言靳见晋深时不理他,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我好歹也是言小轻的表哥,晋总就这么不给面子。言家是言小轻的外家,是言小轻的至亲,晋总就不怕外面的人议论。” 听到他提起小轻,晋深时才勉强抬起头,“我晋深时做事不怕任何人议论。” 冷笑一声,“当初你们把小轻两母子赶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言靳一愣,想起自家爹妈、小叔的做法确实欠妥,但他当时也没有阻止。 晋深时这是帮言小轻讨公道来了。 言靳心里后悔地滴血,咬咬牙说道,“再怎么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就不怕言小轻知道你故意想让言家破产?” 晋深时眉头一皱,“我说过,言氏集团的事我没有插过一次手!” 言靳慌了,带了点哭腔:“那你就默许他们……” 言靳智商在线,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说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小。 见晋深时不理他,言靳忽然激动起来,“我长得和言小轻很像,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到!你就不能看看我?” 言小轻:?? 这是什么情况,刚开始是为了公司求情,现在是要卖屁股? 只听“咚”的一声脆响,是皮带扣落地的声音。 妈的,太不要脸了! 言小轻透过门缝往外看。 晋深时,你不准看,你要是敢看他,看老子一会儿不收拾你! 言小轻藏在休息室怒火中烧,恨不得冲出去在言靳头上一个暴扣。 保安及时过来了,“先生,这里是私人办公室,请出去!” 言靳提起裤子,狼狈地被保安带走了。 晋深时背朝言靳,一直听到关门声才转过背来。 言小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公司出了问题,言靳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他,反而来找晋深时。 仗着和他有几分相似,还想着献身。 真他么恶心。 呼气—— 吸气—— 他男人受欢迎他早就知道,问题是没想到还有主动献身的,这人还是他表哥。 那他岂不是要时刻预防着被戴绿帽? 他从门缝里观察晋深时,晋深时完全没有受到刚才小插曲的影响,专注地办公。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侧脸,整个人都泛着金光,光彩又夺目。 他的男人真优秀。 晋深时翻了两本文件,站起身朝休息室走了过来。 言小轻藏到门后,门一开,猛虎下山一样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晋深时身体一僵,下意识抓住言小轻的手,用力。 “哎哟喂。”言小轻叫嚷。 闻着熟悉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声音,晋深时赶紧松手,这是他的小轻来了。 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带,言小轻从背后换到了正面。 鬼灵精,什么时候藏到了休息室里面? “好大的劲,你谋杀亲夫啊?”言小轻把手举到面前,露出手腕上两个红印。 “对不起,小轻,我不知道是你。”晋深时声音很无辜,抱着帮他揉爪子。 “你怎么来了?”冷静的语气里藏着欣喜。 “我怎么不能来了?”言小轻抓住他的手放到手里啃咬,吚吚呜呜地说,“幸亏我来了,不然还不能发现你这么能?” 晋深时:“??” 大呼冤枉,“小轻,我完全是听你的,才没有管言氏集团的事。” “不是,我不是说言氏集团。”言小轻吐出他的手,“我是说言靳!” “言靳怎么了?”晋深时无辜脸。 “他在你面前脱裤子!”言小轻大叫,“你老实说,你看没看?” 目光炯炯、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双眼,看看里面有没有心虚的表情。 当时,言小轻对着门缝,由于监控死角,只看清楚言靳的动作,没有看到晋深时当时在干嘛。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背过去了。”晋深时举起双手,求生欲挺强,“从他手摸上皮带的时候!” “真的?” “真的!” “哼!”言小轻扑过去,挂在晋深时身上,开始扒他的皮。“我今天就要把你给办踏实了,免得你在外面招蜂引蝶!” 想起自家男人被别人觊觎,言小轻差点被气炸。 有点膈应,这个人还是自家表哥,和他还有三分相像。 这么优秀的男人,还是早点吃到嘴里保险一点。 嘿嘿嘿,今天穿的还是破/处专用大红内裤。 真是天助我也! 忽然身体一轻,言小轻被举起来,落到宽敞的沙发上。 “小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沉闷的声音响起,慎重的语气里还有几许藏不住紧张。 “当然知道!”言小轻刚刚翻身坐起来,又被压了下去。 “你上次不是说了吗,这是正常的需求,嘿嘿嘿。” “小轻,你等我一下?”晋深时站起身,在身后的柜子里翻找。 找出两盒东西后,顺便把门锁了。 言小轻看清他拿出的东西之后,又要跳脚,还跳得高。 他是一时兴起,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晋深时一看就是随时准备着,关键是还那么齐全,想想都觉得诡异。 沉浸在被绿想象中的言小轻瞬间炸毛:“这是什么?你办公室为什么会有这个?啊?” 你他么真的没有背着老子接双线任务? 晋深时表情冷静,从容不迫,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调戏:“小轻,你忘了,这是你拿来的。” 鬼扯! 言小轻翘着腿,一副二大爷样:“怎么可能是我拿来的?你别唬我,我自己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主动去买这种东西?!” 真是的,这条大尾巴狼,越来越阴险狡诈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言小轻扑过去,骑到他的背上。 晋深时等他说完了,嘴角噙着笑,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第一次来我房间的时候带过来的,我收起来了。” “温泉酒店那次,想起来了吗?” 想到终有一天会用到你身上,就没有扔,好好收拾起来了。 言小轻:“……” “劈叉下腰那次?” “嗯。”晋深时点头。 言小轻:“……”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但是,那根本就不是他带去的,是以前的言小轻带去的。 手抵额头,一脸无奈。 老子穿过来都无辜背了好多锅了。 言小轻脸色涨得通红,一把夺过来塞在怀里,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你这张嘴真会说,让我尝尝,究竟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吃了蜜糖。”晋深时把他从背上薅下来,“你的蜜糖。” 言小轻顺势把他往下压,凑过去“嘿嘿嘿”笑,软声软气地放嗲,“哥哥,我有个要求。” 晋深时被这个称呼撩得呼吸一窒,尾音有点上扬,“说。” “我要当1。” 晋深时嘴角勾起,“小轻,你在我心中,比第一位还重要。” “嗯?那是什么?”言小轻歪头,大眼珠转得溜圆。 “0顺位。” 嘿嘿嘿,言小轻对这个排名非常满意…… ¥¥ 言小轻单手撑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晋深时,总觉得他虽然看起来动作优雅, 但是言小轻总有一种他在剔牙的感jio,脸上似乎还有餍足的神色。 内心咆哮:明明剔牙的那个应该是老子啊?! 老子明明说清楚了要求,这条大尾巴狼还答应得好好的,气死小轻了…… “嘶——”好痛。 “晋深时,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不准捏我的脖子!!”言小轻闭上眼睛回忆,“你以前答应过我的,忘了啊?!” 奶凶地质问。 本来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中。 经过训练,他的吻有了进步,晋深时绝对沉沦了,他都快得手了。 没想到关键时刻脖子被捏,身体没力气,像一只趴趴熊,软趴趴,四肢无力。 只得任人宰割。 最后他利用头脑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发出了灵魂嚎叫,“我要在上面!” 晋深时满足了他的要求,只不过,晋深时X言小轻这个排名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这个狗逼。 “小轻,我问了你,你同意了的。”晋深时望过来,眼神里全是真诚。 言小轻:“……” 你他么什么时候问过老子的?! 言小轻本来想扑腾过去咬他两口,奈何身体确实抱恙,只能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像濒临死亡的咸鱼一样,好不容易翻了个身,趴着。 晋深时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当时你%¥&的时候,我问你,你没有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他娘的要点脸。 的时候能开口说话吗? “你躺一会儿,我出去打盆水帮你洗洗。”晋深时扯过一张薄被,搭在言小轻身上。 “站住!” 你个大总裁出去拿盆打水,然后大家再看着老子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老子以后还有脸混迹时飞集团吗? 那些曾经暗恋老子的秘书处小姐姐、曾经崇拜老子的证券部门小老弟,怎么看老子?! 我不要面子啊! “你回来!”言小轻拉着他的衣角,45度角仰头请求,“你先拿包湿巾纸擦擦,我一会儿回家洗。” “那我开车送你回家。” 言小轻痛得龇牙咧嘴,又娇又作,吵着要晋深时抱。 晋深时把他公主抱,拿了件外套遮在他头上,把他抱出办公室。 掩耳盗铃。 言小轻穿着一身迷彩,刚刚跨进时飞办公楼大门的时候,就被熟人看见了。 内部小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加上他在总裁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总裁连最重要的季度利润分析会议都没有参加,用脚指头也知道他们在办公室胡搞瞎搞。 不到五分钟,【晋总裁和小娇妻在办公室耳鬓厮磨一下午,最后娇妻被抱着出来】迅速上了热搜。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明天的更新晚一点,下午五点,排榜之后。 爱你们,么么哒!muamuamua~~ 第56章 言小轻趴在后排,嫣嫣的,等着晋总裁到药店买药。 原本晋深时要吩咐王秋华买,言小轻不好意思,嚷嚷着不干,要晋深时亲自去买。 还威胁晋深时,“要是别人问起,你必须说是我在上面。” 晋深时笑着捏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小轻,后来你确实在上面的。” “不是那个意思!”言小轻气鼓着脸,脸涨得通红,小声嘟囔,“我的意思是我是1,你是0。” 晋深时假装不知道他的用意,故作正经地问道,“为什么?” 言小轻长长地喘了口气,故意软着声音,“时哥哥,你太有魅力了,太多人喜欢了,男的女的那么多。我好没有安全感啊。” “这样说你就有安全感了?”晋深时问道。 “是的。” 直觉你是0的话,魅力值要降低一点点,闻香而来的苍蝇蚊子少一点点。 言小轻实在是编不出理由了,干脆耍赖,“我就问你,你说不说?” “说。”晋深时笑着闹他,捏着下巴亲他的小嘴,“但是,应该没有人敢来问我这个问题。” “那我说,你别拆穿我就行。”得到他的承诺,言小轻觉得胸口的气顺了一点。 这是言小轻最后的坚持。 “好。” 只要大家愿意相信你。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买药膏。” 晋深时将车停靠在路边树荫下,走到药店。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看到晋深时,脸顿时一红,话都说得不太利索,“先生,您有什么病?哦,不,您买什么药啊?” 晋深时说出自己的需求。 女生偷瞄了一眼晋深时,暗道: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男朋友。 拿了一盒消肿止痛的药膏,还详细讲解了使用方法。 晋深时道谢之后,拿着药膏上车,药店女生的眼神还一直粘附在他身上。 言小轻扒在窗口上感叹,去买个药都有人发花痴,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晋深时打开车门,言小轻扑过去,抱着他的脸“mua”地亲了一大口,瞪了那个女生一眼。 药店女生看到,眼睛快速低下挪开。 今天小轻真主动。 晋深时关上车门,反压了回去。 “你干什么,在车里呢!”言小轻捂着菊花,用力推开他。 怎么随时随地发情啊,也不看清楚场合。 “小轻,是你主动亲我的。”晋深时一脸无辜。 还会装委屈。 “哼,我不亲你,药店那个小妹儿都快跟着你上车啦!”言小轻磨牙,发出“咔咔”的声音。 “都怪你,长得那么招人。” 晋深时被气笑了,捏着他的鼻子,宠溺的语气甜死个人。 “小醋精。” “我醋?”语气带了一点戏剧性的夸张。 言小轻吼完,冷静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好像就是他吃醋引发的,顿时矮了半截,“醋就醋吧。” 东北大老爷们,吃醋也要吃得坦荡荡。 扒下裤头,趴在晋深时腿上,晋深时帮他抹药。 托掌撑着腮帮,言小轻开始叭叭叭:“以后,你出去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必须向我报备。” 忽然发现,醋精人设还挺好用,可以正大光明地驯夫。 “好。”晋深时戴着一次性手套,把药膏挤到手指上。 “哎哟,你轻点啊,别对我造成二次伤害啊!” 唧唧歪歪。 “小轻,深呼吸!” 晋深时仔细检查,没有破皮,就是有点肿。 上点药晚上就好了,还可以再来一次。 “小轻,我每天什么时候向你报备啊?” “早中晚各一次。” 薄荷味的药膏抹上去很清凉,言小轻被伺候地很巴适。 运动了大半天,有点昏昏欲睡。 “感觉不太方便。”晋深时说道。 “怎么不方便了?”言小轻扭头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耍赖?” “穆叔叔在家,我见你不方便,我每天见的人又多,要说很久才能说完。” 提到穆拉,言小轻没有说话。 思考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晋深时正准备忽悠言小轻把结婚证领了,以此来反抗封建暴躁老爸。 言小轻电话响了。 他摸出来一看,是大粉刘月娇,从容不迫地接起来,“嘎哈?” 刘月娇:“言小轻,今天晋深时从办公室抱出来那个人是你吧?” 言小轻本来不想理她,但是想着这样能更好地宣示主权,让那些个苍蝇蚊子滚远点,就利索承认了,“是的。” 刘月娇:“哇靠,你们太刺激了,在办公室里就搞上了,晋总艹得你爽吗?” 言小轻对着电话大吼:“刘月娇,你姑娘家家的,你说什么艹不艹的?实话告诉你,我是1,深时是0,我睡的他。” 说完,抬眼看了晋深时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同意了滴。 刘月娇:“拉到吧你,你被艹得都走不动路了,要被抱着。还有人看到晋总去药店买药,你趴在车里一动不动。” 言小轻:“谁看到的?我要告他污蔑!” 刘月娇:“我看到的。” 言小轻嗦地蹿起来,“啊”地大叫一声,忘记深时在给他擦药了。 差点就被二次伤害了。 “刘月娇,你这个私生粉,竟敢跟踪我们?!” 捂住电话,问深时:“车窗玻璃能看得到里面吗?” 晋深时笑着回答,“看不进来,反光的。”说完,把手指抽出来。 刘月娇的声音瞬间变得鸡婆,“晋总的声音好温柔啊。” 又恶狠狠地对问言小轻:“言小轻,你们什么结婚?” 言小轻喘了口气,声音痞痞地,“结婚?早着呢。深时追求的我,我还得考察一下他的求婚有没有诚意?” 晋深时忽然神情一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严肃起来。 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音节,耳朵竖得高高的。 言小轻说完,觉得当着深时的面,说这些不太好。 用手指着电话,嘴型无声地说:我唬她的,你别介意。 晋深时在白馒头上揉了揉,微笑。 刘月娇嚷嚷,“言小轻,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想和晋总结婚,我想啊。我们关系那么好,到时候你们分手的时候要优先想到我啊。” 言小轻恼了,“你说谁是茅坑呢?还有,谁和你关系好啊!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的红包可别太小了!” “叭”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深时,快去开车,我们被粉丝跟踪了?” 没人回应。 言小轻扭头一看,发现晋深时深情地凝望着他,见他扭头,捧着他的头,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言小轻,我同意和你结婚。”灿烂的笑容,慌乱了言小轻的心神。 一吻终了,言小轻差点被憋死。 大口喘气,“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结婚了?” “刚刚,电话里说的。”晋深时指了指言小轻的手机。 “嗨,那是唬刘月娇的。”贱贱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洒脱。 车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凝固,晋深时就是有那个能力,能凭借自身的气场,影响周围的氛围。 “小轻,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貌似不经意的口气中,夹杂的失望,犹如千斤重,压得言小轻几乎窒息。 言小轻将脸埋进真皮座椅里,闭眼。 尼玛,当然想结婚了。 他言小轻是宇宙第一专一的汉子,始乱终弃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但是,现在结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他才二十岁,大学都还没毕业,在花一样的年龄就被婚姻束缚,有一点点慌张。 “你都把我睡了,不想负责?”哀怨的声音响起。 究竟是谁睡谁,尼玛,现在又来倒打一耙了。 言.憋屈.小轻无力地承认,“想结、要负责。” “但是,结婚不是还需要一个过程吗?步子夸大了扯蛋,我们还是稳打稳扎、循序渐进好一点。” “再说了,你还没求婚呢?钻戒也没有。” “你下次准备好,我还可能不答应吗?” 言小轻料定晋深时没有准备,决定先把他打发了,找郑旭旭问问。 这么快就结婚,会不会把晋深时给惯坏了。 想办法难他一难。 晋深时取下一次性手套,从置物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言小轻差点被里面的大钻石闪瞎了双眼。 “小轻,嫁给我好吗?”温柔的声音响起,能融化万年寒冰。 配上神仙一样的颜值,钢铁直都要大喊受不了。 言小轻翻了个白眼,并不激动,“深时,你觉得这个时候求婚合适吗?” 电视剧里的求婚都是鲜花、提前布置场地、惊喜什么的。 他趴在晋深时腿上,后面凉凉的,姿势实在是不雅。 晋深时左手拿药,右手拿戒指,一点也不浪漫。 两人对视。 言小轻希望自己凌厉的眼神能让晋总裁清醒一点。 然而,他对自己样貌的定位从来就没有准确过。 媚眼如丝,眼尾上翘,眼角还是红红的,脸颊上的红晕宛如三月的桃花,娇艳又清纯。 不像在凶人,倒像是在勾引人。 五秒过后,言小轻觉得腿心被硌得慌。 言小轻菊部一紧,赶紧提起裤子爬起来坐好,像受惊的鸡崽,语气有点上扬, “你要干什么?” “我求婚。”语气理直气壮。 不等他答应,擒着鸡崽的翅膀,把他薅到怀里。 捏着脖子把他亲了个七晕八素。 言小轻回过神来,戒指已经套到左手食指上了。 “你这,这有点,有点用强了?”言小轻捏着戒指,想摘下来,又觉得不太好,气鼓鼓地瞪着晋深时。 没有下跪,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出轨会遭雷劈的誓言,他就这样被套牢了。 “小轻,你是愿意的,不愿意的话,你怎么不跑?怎么不反抗?” 老子脖子被你捏住,跑得掉吗? “深时,你怎么又捏我脖子,这回你可没有问我?”言小轻像只奶凶的花豹,仰着头质问。 用力推开晋深时,龇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要咬人。 “小轻,戒指都戴上了,还喊我深时?”岔开话题和强行绕回话题是晋深时的强项。 最终都能将言小轻绕得晕头转向,最后乖乖就范。 “不喊深时喊什么?”言小轻歪头问。 果然,这个傻白甜立刻就忘记了自己的问题。 “喊老公啊。” 长臂一展,又把他抓了回来。 温热的嘴唇贴近耳垂,若有似无地触碰。 低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一般,拉着悠扬的旋律,汩汩地流淌进心底,带着一股冷香。 “老……公。”言小轻像是受到了蛊惑,跟着喃喃地低声重复。 “真乖。”听话的孩子应该得到奖励,晋深时在他颈窝吹了一口气,言小轻浑身都酥了。 “小轻,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小轻,你把我吃干抹净了,不想负责任? 言小轻:明明剔牙的是你,什么我把你吃干净了? 第57章 车开到言小轻家门口,晋深时殷勤地下车,帮言小轻打开车门。 言小轻戴着大钻戒,拖着软弱无力的双腿从车里钻出来。 “小轻,我晚上再来找你。”晋深时俯身,搂着言小轻亲了一口,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言小轻回头瞪了他一眼。 穆拉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崽子被轻/薄,脸都绿了。 养了好几天,穆拉被狗咬的伤也好了,又能活蹦乱跳了。 他举着根镶满宝石的拐杖冲了出来,要暴打这个流氓。 豪车启动速度很快,穆拉还没跑出门,晋深时的车已经没影了。 “小轻,他没怎么你吧?”穆拉看着言小轻走得艰难,上前扶着他的手。 言小轻没有说话,艰难地保持直立行走。 他就是去时飞集团视察一下男友的工作情况,忽然就把婚定了。 晋深时前几天还是追求者,今天就是未婚夫了。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言小轻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想说话。 “他打你了?”穆拉还在锲而不舍地询问自家崽子。 “没有。”言小轻拂开他的手,很疲倦,“爸,我想静静,你别来烦我。” 他要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晋深时那个大尾巴狼,太可恶了。 他被迷得五迷三道,好像还答应了回来偷鸡摸狗——偷户口本。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得捋捋。 当时,他被稀里糊涂套上戒指之后,又稀里糊涂喊了“老公”。 晋深时变戏法似的,竟然从搁物箱拿出了户口本。 让人不得不感叹,晋老狗的操作稳得一比。 “小轻,我诚意十足。”双手捧着户口本,真挚的眼神看得言小轻全身都虚。 晋深时的言外之意:我戒指也准备了,户口本也准备了,婚也求了,还愿意让你污蔑我是0,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 言小轻当时可能被下降头了,胸口一拍,夸下海口,今晚就回来偷户口本。 回到房间,把门一关,言小轻在卫生间照镜子。 看着满身的红痕,言小轻气得大骂,晋深时那个禽兽,第一次就那么猛,还想不想细水长流了? 浴缸里放满水,言小轻躺进去,爽! 全身舒坦之后,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 俗话说的好,经常吃素的人,定力比较强。 开荤之后,欲/望就如同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晋深时就是典型的代表。 二十六岁之前一直保持着单身,外表看着高冷禁欲。 一旦解禁之后,浪得莫边。 想起在车上,擦药的时候差点又被压了,言小轻气得磨牙。 怎么才能制服晋深时那条淫龙? 什么样的驭夫手段最高明? 言小轻想到了自家的姐妹儿。 求助场外嘉宾郑旭旭。 穆拉看着言小轻蹒跚地扶着墙回到房间,心里好担心。 他脑补了一场晋深时欺负自家崽的大戏,找到言喻。 “阿喻,小轻被晋深时欺负了。” 言喻根本不相信。 怎么可能? 晋深时看着小轻的时候,眼里温柔得发指,流露出的全是爱意,简直把小轻捧在心尖上,怎么可能欺负小轻。 不想理自家的智障男人。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穆拉没出现之前,在言喻心中,他一直是二十年前那个翩翩皇室贵族,风流倜傥。 会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晃进眼帘之前,在她床头捧上一速玫瑰。 用蹩脚的中文,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在一起之后,言喻越看越觉得穆拉是个傻帽。 尤其是上次被狗咬,被鹅追之后,言喻觉得穆拉简直就是沙雕本雕。 她从穆拉眼里已经找不回以前当初那种炽热的爱情,留下的全是鸡毛蒜皮。 只过了短短二十年,怎么变化那么大啊? 要不是穆拉还算是一个中年大帅哥,也有钱,言喻真想带着言小轻一走了之。 懒得理他,让他各自去折腾。 穆拉抱着一坨钱,敲响了言小轻的房间。 “小轻,爸爸来了。” “爸,我有朋友。”言小轻打开门,接过他怀里的钱,随手扔到沙发上。 穆拉把头往里一梭,看见郑旭旭翘着二郎腿,掐着兰花指坐在沙发上。 郑旭旭做了指甲,上面镶了大颗水钻,扎了个丸子头,穿了半身百褶长裙。 穆拉有点高兴。 崽子终于带女生回家了。 “这位小姐是?” “爸,郑旭旭是男的,你出去,我们有话说。”言小轻把他的头往外摁。 “什么?男的?”穆拉一脸沮丧,“男的怎么会化妆。” 穆拉还在惊讶,门“砰”地关上,差点碰到鼻子。 沉思。 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好歹也是像个女人的男人,说明自家崽子还有得救。 穆拉吃了个闭门羹,吩咐仆人准备搞事。 “小轻,门外那个孤陋寡闻的老头是谁?”郑旭旭问道。 “我爸。”言小轻把自己皇室贵族的身份告诉了郑旭旭。 郑旭旭叼着烟,下巴快掉到地上。 他用手接着下巴,骚动如鸡,“小轻,你什么时候有了个皇家贵族老爹地?怎么不和姐妹儿分享啊?” “哇咔咔咔,我现在出去叫他亲叔还来得及吗?” “我怕我说了你也不信。”言小轻苦笑一声,好像大家都不太相信。 “什么神仙爹地啊,一言不合就给钱?” 郑旭旭抱着钱,扫了一眼,估计至少十万。 “不理他,他脑子有问题。”言小轻把钱往柜子里一塞,开始向自家姐妹儿诉苦。 郑旭旭听完,翻了个大白眼,“姐妹儿,你他么真的不是来炫耀的?” “男神向你求婚,钻戒送了,户口本都带出来了,你还在这里哀嚎,要不要顾忌一下本孤独仙子的感受?” “害,你听我说。”言小轻争辩,“那能叫求婚吗?他捏着我的脖子,亲得我喘不过气,趁我脑子缺氧的时候给我戴上戒指的。” 郑旭旭点烟,不想理他。 言小轻没有受到过爱情的毒打,根本不能了解平凡恋爱的疾苦。 “旭旭,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言小轻压低声音,脸涨得绯红,“他的尺寸太大,跟我不太匹配。” 想起身体被暴力开发的痛楚,言小轻打了个哆嗦。 “你看看,我身上,全是红印。” 言小轻拉下领口,向自家姐妹儿控诉,“他表面看起来衣冠楚楚,实际就是个禽兽!” 郑旭旭双眼放射出羡慕的金光,恨不得立刻和言小轻灵魂交换。 吸了口烟,悠悠地说了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言小轻:“……” 郑旭旭发出灵魂拷问,“你就没有爽?” 言小轻支支吾吾地说道,“爽……还是有一点点,但是痛也是真的。” “我是怕以后……会……松……” “你也知道,多大的萝卜占多大的坑,他那个尺寸,简直不可描述!” 说到后面,还带上了哭腔, “我上次看电视,有个男明星做多了,那啥……” 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哪啥?”郑旭旭没听清楚,耳朵凑过去。 “漏屎!” 言小轻哀嚎, “旭旭,你要帮我啊,我还这么年轻,我才二十岁。” “哦~~”郑旭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这好办。” 郑旭旭摸出一张金卡,“下次姐妹儿带你去护菊。” 言小轻接过金卡,看着上面几个烫金大字——至臻皇家贵族护菊中心。 “这,这有用吗?” 感觉这家店铺的名字听起来很不靠谱啊。 “当然有,我是那里的高级VIP。”郑旭旭扭腰,“每个星期去一次,还你前所未紧。” “还有一件事。”言小轻瞄了郑旭旭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你有没有驭夫手册什么的?我感觉有点驾驭不住他。” 郑旭旭一本正经,“小轻,人呢,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醒的认识。” 言小轻:“……” 还是不是亲姐妹儿了? 郑旭旭看着自家姐妹的菜瓜脸,敷衍了两句,“说吧,你想怎么驾驭他?” “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别那么饥渴。” “原来是这个啊!”郑旭旭胸有成竹地一笑,“这好办。” 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这招有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要谨慎使用。” “你说来听听。” 不管黄猫儿白猫儿,只要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儿。 郑旭旭婉婉到来: “我有个单身了三十年的朋友A,之前好不容易交了个男朋友,我们可以叫他小B。恋爱之后,A几乎断绝了所有的社交活动,一下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回家就开始耕耘播种。” “小B非常贤良淑德,天天在家煲汤,周末也不出去玩,A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兢兢业业地耕种小B。耕种完就喝小B亲手煲的汤。” “不到半个月,A就遭不住了,发朋友圈求助。” “A:男朋友没有爱好怎么办?怎样培养男朋友的爱好?怎么让男朋友周末出去玩,别待在家里??” 郑旭旭说完,高深莫测一笑。 “什么意思?”言小轻抓脑袋,“我怎么没有听懂?” “小B超级强,A一开始很高兴,以为捡了个宝,没想到日后渐渐被掏空了身体。喝补汤也没用!”郑旭旭总结陈词,“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哦——”言小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深时榨干?” 好狠一绝招。 “聪明!”郑旭旭打了个响指。 “我怎么觉得这个主意不太靠谱啊。”言小轻抗议,“还没把他榨干,我可能已经从小雏菊变成非洲菊了。” “所以说这个法子要谨慎使用。”郑旭旭嘿嘿笑,“你可以表现得很饥渴,吓唬他。” “你想想,他一个大总裁,每天事儿那么多,哪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你。你吓他几次,最好是半夜起来折腾他,让他第二天开会迟到。多来几次,他就规矩了。” “这个主意还行。”言小轻垂着眼帘,暗自进行可行性分析。 送走郑旭旭之后,言小轻自己拿出药膏上药。 翘着腿,弯着臀,操作起来非常不方便,还糊了满手。 想念深时了,虽然不□□分,但是帮他上药的时候真的好温柔,好舒服。 吃完饭的时候,穆拉又抱着一坨钱来了。 “小轻,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你穿得正式一点再下来吃饭啊。” 言小轻换了一件白衬衣,下楼一看,富贵老爸不是请了几个客人,是办了个party。 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言小轻还在里面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刘月娇。 事逼儿老爸又在搞啥哟?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旭旭的话信不得啊! 亲爱的仙女们,中秋节快乐! 把你们按在墙上,使劲亲,(╯3╰)~~ 第58章 “小轻,你下来了。”穆拉高高兴兴地拉着儿子的手,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小轻。” 穆拉整了个很隆重的宴会,将言小轻的身份正式公布。 本市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还来了很多穿长袍的,估计是Z国人。 Z国女人统一着装,只露了个眼睛在外面,头上缠着头巾,身穿长袍,遮得严严实实。 偶尔露出里面服饰的一角,全是名牌。 这么多名流,深时肯定在里面吧。 言小轻端着酒杯,一边和不认识的老板总裁寒暄,一边寻找自家男人。 找了半天,连自家男人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事逼儿老爸不可能这么小心眼,没有请晋家一个人吧? 言小轻真相了。 穆拉是真的没请,还让仆从加强安保,防止有些人不请自来。 心眼儿针尖大。 算了,今天才负距离接触过,言小轻决定趁乱偷鸡摸狗。 趁着人多,偷偷溜到言喻房间,言小轻在柜子里一阵翻找。 刚刚打开言喻的梳妆柜,有人跟着进来了。 言小轻找的专心,人都走到背后才发现。 “小轻,你找什么?”跟着他进来的是穆然,第一次在酒吧见过言小轻之后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穆然?”言小轻警惕起来,害怕这是事逼儿老爸找来监视他的,先声夺人,“你不在楼下应酬,跑到我妈的卧室来干什么?” “我刚刚一直在楼下找你,看到你上楼,叫了你两声你没答应,我就跟来了。”穆然站在他身后,说话很温柔。 穆然脸型偏瘦,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很勾人。 就这样一错不错地看着言小轻,看得言小轻有点心虚。 “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一起玩啊。” “我爸叫你来的?” “不是。” 确认对方身份后,言小轻把他安排到门口站着。 “你别看我,帮我看着点门口,有人来喊我。” “你找什么啊?需要帮忙吗?”穆然倚在门边,揉了揉耳朵。 他觉得言小轻说话很好听,清冽的少年音,里面透着软。 看起来柔弱,性格却有点倔强,很带劲。 “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去黑马会所了?” “你帮我把门口盯紧了就行。”言小轻一边翻找一边回答。“什么黑马会所?” 之前郑旭旭带小轻泡鸭王那个会所,言小轻根本不记得名字。 穆然大概讲了一下,言小轻恍然大悟。 “怪不得看着你面熟,原来你是和旭旭419那个鸭……帅哥啊。” 言小轻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勾引郑旭旭那个鸭哥,那天他还被晋深时骗着做了一晚上吸纸牌游戏。 “旭旭?你的那个朋友?”穆然赶紧将自己撇清,“那天我明明看的是你……” “嗨呀,找到了。”言小轻抓着户口本往怀里一揣,自言自语,“怪不得找不到,原来藏得怎么隐秘。” “对了,你刚刚说啥?” 穆然越来越觉得言小轻可爱,憨憨的。 抿着嘴笑,手撑在门边,凹了个花花公子的造型,“我觉得你比旭旭好看。” “嘿嘿,说啥大实话呢。走吧。”言.不解风情.小轻做贼心虚,根本没有心情和穆然鬼扯,揣着户口本往外走。 先观察敌情。 趴在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瞅,看到言喻带着两个全身黑袍的Z国妇女上楼,往房间走来。 害,他怎么这么衰,每次干坏事都会被抓。 哎呀,要是偷户口本被发现,岂不是丢死个人了。 而且还有外人在。 肿么办? 先躲起来再说。 言小轻抓住穆然,要他钻床底,自己往衣柜里面躲。 穆然一脸懵逼,不肯钻床底,要和言小轻一起躲衣柜。 衣柜那么小,怎么藏两个人,而且和其他男人挨那么近,他不舒服。 “衣柜里不透气,又闷又热。床底下凉快一点。”言小轻俨然一个藏猫猫专家。 穆然又要拉着他一起钻床底。 真是难缠。 言小轻放出豪言,“明天请你吃饭,你先将就一下。” 说完,把穆然往床底一塞,自己钻进衣柜里。 两人刚刚藏好,言喻带着人进来了。 言小轻拍拍胸口,觉得自己又聪明又幸运。 有点奇怪的是,言喻带着人进来之后,随即听见“擦咔”锁门的声响,门被反锁了。 锁门干什么? 有秘密! 言小轻竖起耳朵听动静,眯着眼睛,从衣柜缝中暗中观察。 两个高大的Z国妇女进房间之后,竟然脱下了黑袍。 竟然是两个男人。 妈呀,言喻居然背着事逼儿老爸搞外遇? 好刺激。 言小轻仔细一看,脱下长袍的Z国妇女不正是他的公公晋烈吗? 言小轻快窒息了。 他的公公和他的妈要是搞在一起,那他和深时岂不是兄弟了? 感觉不太妙啊。 “言师妹,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晋烈脱下黑袍,取下缠在头上的黑头巾。 “不怪你们,阿拉心眼儿太小。”言喻接过黑袍,和晋烈面对面坐着。 另一个妇女的黑袍也脱下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晋深时。 言小轻:“……” 你们几个背着老子搞什么鬼? 差点把老子吓死。 言小轻竖着耳朵听了半饷,原来晋烈是来帮儿子提亲来了。 结果被穆拉拒绝了,门都不让进。 没办法,变了个妆,直接混进来找言喻。 言喻好说话多了,直接把他们带上来,还锁门。 “烈师哥,他们才交往几天就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言喻其实不太担心小轻被欺负。 但婉拒是策略,不能轻易答应对方,不然显得小轻太心急。 太过主动的一方往往都很被动。 当年的她,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未婚先育,最后一个人带着小轻,过得有点辛苦。 她想让小轻过得好,平平安安,幸福一生。 “喻师妹,他们小孩子的事,我其实也不想管太多,让他们自己去发展最好。”晋烈叹了口气,“深时今天回来告诉我,他求婚了,小轻也答应了,深时户口本都交给小轻了。” 言喻听到求婚,條地转过头,晋深时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不是胡闹吗?”晋烈操着老父亲的口吻,叹了口气,“小轻才二十岁,还没毕业,还是个孩子。” 晋烈继续说道,口气有点无可奈何,“深时从小就有主意,十八岁成年就搬出去独自居住,二十岁就接管了时飞集团,工作上很能干,生活能力也不差。我想着,小轻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这事还是要先告诉你。” 晋烈先责怪晋深时,然后又把他夸了一番。 展现他儿子多么优秀,嫁给他觉得靠谱。 “这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不回来给我说。”言喻嗔怪了一声。 心里一咯噔一响,想起上次言小轻问她要户口本,她留了个心眼没给。 翻开抽屉一看,户口本果然不见了。 不愧是她的亲儿子,跟她一样,为爱奋不顾身,竟然学会偷鸡摸狗了。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言喻管理好面部表情,叹了口气,“既然他们自己有想法,那就依他们吧。” 天要下雨儿要嫁人,当妈的真心管不了。 “定个日期吧。” 言小轻听得一脸懵逼。 当事人没在场,就把婚期敲定了。 你们要不要问问我的意见? 婚期定在今年年底,还有三个月时间准备。 言小轻:我反对,冬天好冷,我喜欢温暖的春天。 穆然在床底下也一脸懵逼,他想追求言小轻,被迫在床底下听着讨论晋深时和言小轻的婚姻大事。 晋深时不是性冷淡吗?什么时候谈的恋爱,现在还要结婚了? 三人商量得很顺利。 晋深时在两个长辈面前表现得很乖巧,基本没说几句话,一直在点头。 商量得差不多,晋深时父子穿上黑袍准备告别。 忽然,门被敲得“哐哐哐”作响。 “阿喻,你在干什么?快开门!”穆拉在外面吵着要进来,“刚刚有人告诉我看到晋烈两父子了,你看到他们了吗?” 三人相视一望,有点慌。 晋深时指着阳台,用口型说,“我翻下去。” 言小轻的房间他翻过无数回了,早就熟能生巧了。 走到阳台一看,下面灯火通明,全是人。 “阿拉,你等一下啊,我上厕所。” 穆拉在外面敲门敲得急,言喻柔柔地应了一声。 “藏一下吧。”言喻推着两人往衣柜走。 晋烈皱眉,拒绝。 晋深时推了老爸一把,催促。 好不容易谈好了,一会儿穆拉发现,又搅黄了。 为了自家儿子的幸福,晋烈忍了。 晋深时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拉开衣柜准备进去,发现言小轻躲在里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哗”,晋深时赶紧把衣柜门拉上。 “爸,你去床下躲,衣柜太小,躲不下。” 言喻怎么觉得,晋深时忽然就变高兴了,语气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刚开始一脸不愿意,后来表现得非常积极。 晋深时跨着大长腿埋进衣柜,把柜门关上,一把将早已藏在里面的言小轻拉到怀里。 言喻听见闷哼一声,衣柜里好像动静有点大。 敲敲衣柜门,问道,“深时,没事吧?” “没事。”闷闷的声音中透着欢喜。 藏衣柜还这么高兴,真是奇怪。 言喻打开门,放穆拉进来。 “阿喻,你怎么回事?半天才开门?”穆拉一进房间就到处乱逛。 “阿拉,我肚子不舒服。”言喻拉着穆拉,往门外走,“你刚刚说给我介绍朋友,走吧,我现在有空了。” “阿喻,你知道的,我那些朋友都是Z国人,那边的风俗你也知道,你穿一件黑袍稳妥一点。” 穆拉走到衣柜门口,“我给你准备了真丝黑袍,透气,委屈你穿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1、2、3、4、5、6个人,不知道数对没有? 第59章 “阿拉,黑袍没在衣柜里。”言喻心肝一颤,把穆拉从衣柜面前拉开,指着沙发上的黑袍,是晋深时脱下来那套。 “我拿出来放外面了。” “我帮你穿上。”穆拉拉起黑袍,拎着衣领一抖,“怎么那么大啊?我记得是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啊?” “尺寸搞错了吧。”言喻配合伸出手,“你最近不是老是忘事吗?” 穆拉的手已经放到衣柜的推拉门上,把衣柜推开了一条缝。 听到言喻的话,也没有怀疑,放开手转身过来。 言小轻被晋深时抱着,在狭窄的衣柜里,一动不敢动。 穆拉走过来的时候,吓得脚趾拇都抓紧了。 穆拉走开后,言喻和言小轻都松了一口气。 偏偏后面那个人胆子大得很,好像一点也不紧张,手脚嘴巴都不安分,一直就没有停歇。 言小轻抓住到处游移的手,放到嘴里啃咬。 身后的人好像更来劲了。 言小轻被硌得慌。 想起大萝卜,身体开始颤抖。 嘴上也咬得更用力。 晋深时闷哼一声,直接咬上了言小轻的后颈。 言小轻要哭了。 绝对领域被袭击,就像龙筋被抽,身体软绵绵地塌在晋深时怀里,差点就叫出声来。 两个人挤在衣柜里,又闷又热,晋深时还在不停地动。 言小轻摸出手机,开了静音,打字:【关键时刻,你安静点好不好?】 晋深时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打字:【遵命,小轻。】 言小轻剜了他一眼,继续打字:【烈叔藏到床下了?】 晋深时点头。 言小轻捂脸,哆哆嗦嗦打字:【床下还有一个人。】 晋深时:【谁?】 言小轻:【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 公公现在正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躲在妈妈的床底下,不知道两人能不能和平共处。 晋烈刚钻到床底下,就发现下面已经有人了。 见惯大场面的晋烈也没太惊讶,楞了一下马上想起事件的紧迫性。 “兄弟,挤一下。” 穆然往旁边挪了挪,让了一点位置出来。 晋烈钻进去,表情怪异地盯着穆然。 穆然被盯得心头发慌, “晋叔,是我,穆然。小轻把我塞进来的。” “哦,深时把我塞进来的。” 被晋深时两口子坑的。 他们两口子倒好,现在亲亲热热地窝在衣柜里嗯嗯啊啊、逍遥快活。 他们只能缩着身子,挤在逼仄的床底,碰一鼻子灰。 床下的空间很矮,趴着比较舒服。两人一人趴一边,泾渭分明。 晋烈原本想问,为什么我儿媳妇会把你塞到床底下来,穆拉已经进来了。 两人小声寒暄完毕,面对面实在是尴尬,各自侧身扭头朝向另一边,安静地躺着。 穆拉给言喻穿戴黑袍,头巾绑好,两人准备出门,藏着的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都走到门口了,穆拉又转了回来。 “阿喻,小轻呢?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他啊?” “可能在楼下吧。”言喻推着穆拉往外走。 “楼下没有,我刚上来。”穆拉摸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幸亏言小轻提前开启静音,只有屏幕在亮。 言小轻把手机往晋深时身上倒扣,顺便阻止他的骚扰。 “没接。”电话响了十几声,穆拉挂了。 “阿喻,穆然你认识吧,很优秀一个后辈,我和他父亲一直有生意来往。我觉得比晋家小子好一点。刚刚明明看到他和小轻在一起说话,两人还说得挺开心。要不我给穆然打电话问问,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单独出去玩了。” “阿拉,小轻和深时在交往。”言喻把他往外推,“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单独待在一起?” “多认识一下新朋友也是好的啊。小轻只是和他在交往,又没有结婚。”穆拉一边翻手机一边叨叨,“再说了,穆然比晋深时好多了,又懂礼貌,社交礼仪没有一点错处,多接触才有对比。” “我们家小轻,值得最优秀的。” 穆拉吧嗒吧嗒,把穆然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提到穆然,晋烈转过头,目光阴寒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你是来抢我儿媳妇的? 穆然也很无辜:叔,你没听见吗,我只是一个备胎。 两人目光短兵相接之后,各自躺好。 言喻“嗯嗯”应着,也懒得和穆拉废话,死命把他往外推。 晋深时叼着言小轻的耳垂,一边磨牙一边打字质问:【你刚刚说的那个无关紧要的朋友,是穆然?你们刚刚在房间里干什么?他为什么会钻到床下了?】 浓烈的酸味通过一连串的质问,从手机屏幕里透射出来,溢满整个衣柜。 言小轻睨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吃啥醋? 他不能告诉他自己偷偷摸摸偷户口本,穆然只是帮他放哨。 免得晋深时知道后得寸进尺。 现在晋深时已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根本控制不住,再让他知道自己专门来偷户口本就是为了和他领证,晋深时可能会上天。 手机一关,揣进兜里,一个问题也不回答。 晋深时也不恼,抓住言小轻一阵揉圆搓扁。 言小轻无声抗议:请你分清一下场合!! 晋深时摸出自己的电话:【小轻,这里没外人,只有我们两个!】 言小轻夺过他的手机,愤怒打字:【外面有四个人!门口两个,床底下还有两个!!!】 晋深时沉着应对:【所以,刚刚你和穆然关在房间里干什么?】 好吧,又绕回来了。 随便你吧,老子放弃反抗了。 晋深时关闭电话,专心吸小轻。 言小轻就像一只被掐住后颈的猫,爪子和利齿都被收起,任君揉捏。 这时,床下传来惊心动魄的手机铃声。 “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穆然手忙脚乱地摸出电话,挂断,关机。 穆拉警觉起来:“谁在床下?!” 穆拉操起他镶满宝石的拐杖,迈着大义灭亲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往床边走。 晋烈的电话响了?怎么那么巧? 言喻觉得脑壳痛,穆拉和晋烈本来就有过节,她刚刚锁门锁了那么久,穆拉疑心病又重。 惨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忽然,“嗖”地从床底下飞出一个人。 不是晋烈,正是穆然。 刚刚被穆拉吹得天花乱坠,可以取代晋深时的穆然。 这下就尴尬了。 本来两人都藏到床下,晋烈还觉得是缘分。 没想到这人是来勾搭他的儿媳妇的。 听着穆拉说话,晋烈非常不满。 又遇到穆然手机响,晋烈飞起一脚,把穆然踹了出去。 牺牲你一个,幸福我全家。 正好让穆拉看清楚,穆然究竟多么优秀。 穆然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非常礼貌地向穆拉问好:“穆叔,愿老天爷保佑你平安!” 礼仪没有一点错处。 言喻看到床下飞出一个人来,差点被吓死。 看清是穆然之后,双眼瞪得溜圆,“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下?!” 还有一个人呢? 穆拉也有点目瞪口呆,刚刚才表扬了的英俊后生,他千挑万选,觉得和晋深时有得一拼,而且看起来也喜欢小轻的晚辈,就这样从他的床下飞了出来。 “穆然,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穆拉仔细观察了,言喻的表情非常惊讶,不像和穆然有关系。 而且他刚表扬了穆然,穆然就从他床底下飞出来,这不是打脸吗。 作为慈祥的长辈,他决定冷静地听听穆然的理由,说不定人家真的有苦衷呢,也不能武断地冤枉了好人。 “叔,我……”穆然我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喵——” 穆然:“??” 几个意思? 穆然:“我家的猫喜欢钻床底。” 穆拉:“你家猫喜欢钻床底,关你什么事啊?” 言喻:“他被他家猫传染了呗。我们华国是这样的,被猫咬了,没及时打预防针就要被传染。” 言喻出来和稀泥,先出去再说吧。 她越来越觉得危险。 小轻找不到,户口本又不见了,说不定小轻也藏在房间里。 穆拉:“喵喵侠?” 言喻:“差不多吧。” 穆拉飞出去的时候,言小轻好紧张,生怕被牵连出来。 晋深时默默为情敌点了根蜡,继续吸小轻。 听着言喻鬼扯,言小轻想笑。 平时温柔内敛,大声说话都不会的言喻,居然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言小轻没笑,晋烈笑了。 “噗呲”的笑声,从床底下发出来。 言小轻木着脸转头望向晋深时。 晋深时打字:【咱爸真性情。】 穆拉:“床底下还有?” 穆然:“……” 言喻冷静如斯:“穆然的猫。” 穆拉扒开言喻,脸上写着:你是不是当我傻? 晋烈也藏不下去了,干脆自己站了出来。 穆拉咆哮,拿着宝石拐杖要打他,“晋烈,你个老不死的,跑到我床底下干什么?” 言喻捂脸。 晋烈接下手杖,轻而易举夺过来。 一本正经抓住穆然的手,把穆然擒到面前,“都说了,我是他的猫。” 穆拉:“??你们……?” 穆然:“穆叔,我和晋叔什么关系都没有。” 言喻:“嗯,我们知道了。” 嘴上相信,脸上的表情:你就别说了,我们都知道。 穆拉气得咬牙切齿:“你们要搞别处去搞,怎么跑到人家屋子里,还在床底下。晋烈,你要点脸!” 穆然欲哭无泪:“慕叔,我们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言喻拖着穆拉往外走。 穆拉一脸懵逼,“晋烈怎么会搞男人?难道当年我冤枉他了?” 言喻:“冤枉他什么?” 穆拉:“没什么,我们出去找小轻吧。” 言喻:“我觉得那个穆然不靠谱。” 穆拉:“我也觉得。” 穆拉对晋烈的敌意忽然少了大半。 原本以为晋烈喜欢言喻,没想到晋烈居然喜欢男人。 唏嘘。 卧槽,咱爸好会。 言小轻竖起大拇指。 只说了一句话,不但化解了钻床底的尴尬,还把儿子潜在的情敌摁死了,一点浪花都掀不起来那种。 两父子都是大尾巴狼。 穆然还在眩晕,他跟着言小轻进房间,十分钟不到,就和晋烈有一腿了。 晋烈还变成了他的猫? 穆拉走后,言小轻和晋深时从衣柜里钻出来。 晋深时还气死人不偿命,在穆然肩膀上拍了一下,“谢谢啦,改天请你吃饭。” 当着穆然的面,把言小轻揉在怀里亲。 言小轻推他,“深时,有外人呢。” 晋烈拉着穆然转身就走。 晋深时:“现在没人了。” 晋深时的吻很温柔,像绿柳拂过脸庞。 痒痒的,如蜻蜓点水般。 言小轻睁开眼,看他的长睫微卷,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抖动。 他说。 “小轻,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幸亏没有被发现。 祝贺崽子偷鸡摸狗成功! 第60章 两人牵着手往外走,发现穆拉守在门口和穆然说话。 穆然还在解释,晋烈早就走了。 肿么办? 晋深时推着他的肩膀往阳台走:“老公带你翻阳台。” “不教点好的,教翻阳台。”言小轻双手揣兜,仰着头,故意用后脑勺蹭他的颈窝。 阳台下是一个大花园,树上挂了彩灯,摆了桌椅。 周围的路灯明明暗暗,在树荫的遮挡下,给原本就神秘的高档别墅区罩上一层薄纱。 就只有言小轻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显得与众不同。 穆拉开的这个派对规模还不小,来的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熟悉的不少,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说话。 “好多人,怎么跳?” 言小轻抓住阳台栏杆,探出半边身体。 说完,扭头看向晋深时。 有点怀疑。 晋深时一句话没说,跨过阳台,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完美落地。 动作利落,落地位置精准。 旁边正好路过一个穿旗袍的美女,差点被吓劈叉。 看清楚是晋深时之后,顺势想碰瓷。 一手扶头,一手抹胸向晋深时的方向倒过来。 晋深时侧身躲开,冷冷的目光如刀子般射过去,“滚!” 旗袍美女吓得花颜失色,闭上嘴,合上腿,立正稍息。 然后看着对她狠声戾气的男人,无比温柔地张开双臂,对着阳台上一个小男生喊话,“小轻,跳下来,我接着你。” 晋深时是A市大名人,他这一出现,自然吸引了围观群众,周围大多数人都拿起手机在拍。 言小轻骑在栏杆上,被围观,有点不适应。 刘月娇拿着手机拍视频,“言小轻,快点跳下来,你不跳我上去跳了!” 一堆人起哄。 甚至集体大喊:“言小轻,跳下来!言小轻,跳下来!” 怕吓到小轻,晋深时转身,食指放在嘴边,“嘘——” 圈中最冷酷禁欲的晋总裁,不是不会温柔,而且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一个人。 周围人集团禁声。 然后摊开手,非常温柔地对着言小轻说:“小轻,我在下面接你,跳到我怀里来。” 尼玛。 要不要这么高调啊。 不过,我好喜欢。 在闪光灯的聚焦下,言小轻翻出阳台外,单手吊在栏杆上,凹了一个帅气的造型。 还不忘叮嘱他的大粉:“刘月娇,你把我拍好看点啊。” 刘月娇咬牙切齿,“言小轻,你继续作吧!” 花园有人高调秀恩爱,人越来越多,声音也嘈杂起来。 “小轻,你干什么?!” 穆拉忽然出现在言小轻背后,吓他一大跳。 聚光灯下优雅的姿势都摆好了,正准备帅气地往下跳。 结果被穆拉的叫声吓萎了,手一松,脚一滑,横躺着飞了下去。 晋深时展开双手,把他稳稳接在怀里。 还好还好,没有摔断腿儿。 言小轻勾着晋深时的脖子,尾巴翘得高,得意洋洋。 看,你们的男神,抱的是我。 眼尾一斜,挑衅地看向刘月娇。 刘月娇拿着手机嗷嗷嗷叫:“晋总好棒啊,甜死我了!” 立马转换嫌恶的口气:“言小轻,你就是个拖后腿儿的!” 穆拉看到自家崽掉下去了,心慌乱得一比。 连滚带爬冲到阳台边,担心地将头往外探。 “小轻,你怎么……”话说一半,差点被气个半死。 看到晋深时抱着自家崽子,自家崽子搂着晋家小子的脖子,笑得挺开心。 周围人也笑得开心。 大家都在为两人的神仙爱情鼓掌,差点刺瞎了穆拉的狗眼。 “晋深时,你怎么进来的?!”穆拉操着宝石拐杖大喊,“把小轻给我放下!” 穆拉说着,也要翻栏杆。 “哎呀,阻挠我们美好爱情的封建老顽固来了,怎么办?”言小轻躺在晋深时怀里,吃吃地笑。 “跟我走,好不好?”晋深时在他殷红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把他往上一颠,完全没有松手的迹象。 “好。”言小轻羞涩地往他怀里钻。 两人入戏太深,好像是八点档偶像剧里的主角,轰轰烈烈为爱走单骑。 晋深时抱着言小轻飞快地跑了。 临走时,言小轻还不忘叮嘱穆拉:“爸,你小心点啊。” 晋深时身高腿长,身形矫健,抱着言小轻跑起来也是潇潇洒洒,走路带风,随便抓拍一张都是杂志封面。 言小轻勾着他的脖子,身体随着跑动颠颠儿颤。 “深时,你小心一点。” “放心,摔我也不会摔到你。”晋深时双手收紧,稳稳地抱紧怀中的人,闪身跃进小树林,几步就不见了身影。 当天晚上,【时飞集团总裁晋深时恋情惨遭岳父阻拦,为爱翻墙见情人,抱着情人私奔】登上热搜。 二楼并不高,不到三米。 穆拉毕竟上了年龄,颤颤巍巍地爬栏杆,要跳的时候,又后悔了。 楼下一堆人起哄,“快跳啊,再不跳儿子被人拐走了,追不回来了。” 穆.怕死的贵族.拉最终还是没有跳,怂唧唧地翻了回去。 毕竟上了年龄,早已没有当年的热血。 不是几句话就会失去理智的年轻人了。 穆拉牵上他的吉娃娃,打着手电筒,到小树林里找儿子。 一边找一边骂晋深时。 “黑心商人,这么贵的别墅小区,晚上路灯都不开。还种那么多树,想让人迷路吗?” “阿吉,你闻仔细点,把晋深时那个臭小子给我揪出来。” 晋深时抱着言小轻拐了几个弯儿,停在一棵大树旁。 周围有点黑。 街边的路灯隔得太远,灯光在空气中被层层削弱,照在树叶上,连影子都留不下一缕。 “深时,可以把我放下来了,现在安全了。”言小轻在怀里躺得舒服,但是也不想把让深时太过劳累,“累坏了吧?” “好舍不得。”晋深时用力往上一颠,头埋到言小轻颈窝,吸了一大口,“一点都不累,软乎乎的,小轻好轻,像猫儿。” “你才像猫儿。”言小轻挣扎着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抽出一张纸帮晋深时擦汗。 “流好多汗水。” “小轻,你吃挺多的,怎么那么瘦?” 两人面对面,晋深时伸出一双大手,卡住他的腰,量了一下,“好细。” 顿了顿,补充一句,“比姑娘家的还细。” “我还在发育。”言小轻被弄得痒,挣脱开来,“哪里瘦了,我最近都长胖了。” “来,老公看看,哪里长胖了?”没人的时候,冰山禁欲总裁像是换了个人,热情如火。 “啊啊,别,痒。”言小轻拍他的手。 言小轻很瘦,就只有屁股肉乎乎的,全身的营养都集中在了一处。 毫无疑问,晋深时的魔手每次都能精准定位,准确无误地找到肉最多的地儿。 言小轻跳着躲他。 晋深时长臂一展,把他手腕抓住,放在唇边咬了一口,“真的好瘦。” “你是熊婆婆吗,专吃小朋友。”言小轻收回手,大言不惭地说道,“我才二十岁,再等几年肯定不比你差。肯定是个又高又壮的帅小伙。” “是吗,我先给你量量,看看你到时候究竟长不长。”晋深时抓住他,又是一阵翻来覆去、揉圆搓扁。 两人疯闹一阵,言小轻有点出汗,把他往树上推。 “别闹了,你热不热?” “热。”晋深时终于安静下来,“小轻,帮我擦汗。” 刚刚抱着言小轻跑的时候,衣服被扯得有点歪。 松了一扣皮带,晋深时把衬衣从裤子里放出来。 言小轻靠近两步,拿着纸巾帮他擦额头、鼻尖的汗水。 四周安静漆黑,月光洒在脸上,像融化的雾。 小米大小的汗珠冒出鼻尖,瞬间被纸巾吸走。 深时真好看,言小轻想。 冷清的一张俊颜,像夏日里盛放的荷花,只对他一人开放。 他真幸运啊。 心底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荡漾。 晋深时扬起头,捉住言小轻的手,放到衬衣的纽扣上。 “干什么?”钻石般剔透的眼珠闪着光,像猫儿,眼底全是天真。 “背上全是汗。”晋深时上前一步,贴近小轻,“你帮我擦一下背,好不好?” 慵懒的声音又低又缓,有种魔力,在言小轻手指上绕了两圈,牵着他,按到胸口正中的纽扣上。 言小轻愣在当场。 “小轻,帮我一下?” 温暖又暧昧的音色,带着肯定的疑问,织就一张缱绻的蛛网,将言小轻牢牢地粘在中央。 “哦。”含糊地应着,双手有点颤,乖乖地帮他解纽扣。 纽扣有点紧,言.笨手.小轻捣鼓好久才解开一颗。 双眼往上瞄,发现晋深时微笑着,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他的慢动作。 解完三颗纽扣,言小轻颤颤巍巍地擦汗。 心猿意马、三心二意、魂不守舍。 相对于言小轻全身软乎乎的懒肉,晋深时肌肉紧实,富有弹性。 手感相当不错。 月光洒在肌肤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银纱。 这是我的男人,嘿嘿嘿。 言小轻擦着擦着,就变了味儿。 肱二头肌好结实,挼一把。 肩中束好饱满,捏一捏。 还有胸大肌,嘿嘿嘿…… 虽然自己身娇体软易推倒,但是自己的男人身材不错,赚大发了。 言小轻胸口起伏,有点喘不过气。 嗨,又被美人计给诱惑了。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晋深时利用美色,将言小轻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配合度相当高。 “阿吉,你仔细闻闻,晋家小子是不是在这附近?” 穆拉牵着吉娃娃找过来了。 言小轻身体一歪,差点摔了下去。 “嘘!”晋深时将他拉到怀中固定好。 两人紧紧地贴着,一动不敢动。 刚刚随着频率颤抖的树枝,还未完全停止下来。 这是一颗桂圆树,他们爬上去吃桂圆,什么都没干。 嘿嘿嘿! 桂圆又大又圆、汁多肉甜,好吃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才不信你们是上去吃桂圆! 别晃太厉害了,小心摔下来啊! 当妈的真实操碎了心。 第61章 “咦,这是谁的衣服?”穆拉拿着手电筒,随手一照,发现地上一件白衬衫。 穆拉把衬衫捡起来,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递给吉娃娃,“阿吉,你闻闻看,是不是晋家小子的?” 吉娃娃以为拿给它玩的,咬着撒欢儿,围着穆拉汪汪叫。 “阿吉,就是晋江小子的吗?”穆拉一个人自说自话,玩得挺开心。 阿吉:“汪汪汪。” 言小轻:“……” 事逼儿老爸什么时候学会了狗语,脑壳痛。 言小轻的裤子挂在树枝上,掉了一截在下面,正挂在穆拉的头顶。 一阵风吹过,还在摇晃。 他伸手想去薅,晋深时抓住他的手,向他摆手。 别去,树枝会响。 言小轻闭上眼睛祈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快让我爸爸牵着他的吉娃娃走吧,信男言小轻愿意一个星期不喝奶茶,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被穆拉发现这个样子蹲在树上,他的脸往哪里搁啊? 都怪自己心志不坚,被晋深时那条大尾巴狼蛊惑,竟然和他胡搞瞎搞到了树上。 本来他擦汗擦的好好的,然后晋深时说他汗水太多了,裤子也湿了,腿上全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也要擦一下。 过场多。 擦就擦吧,反正一包卫生纸,管够。 擦着擦着,晋深时又说他们身后是一颗百年桂圆树,结出的桂圆肉多粒小,化渣纯甜。 桂圆树不是每年都结果,而是两年一结。 真他么巧,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他们运气真好。 他那么贪吃,怎么能抵挡得住桂圆的诱惑,当然是和他一起愉快地爬树摘桂圆了。 晋深时先爬上去,连拖带拽把他带上去。 不愧是百年桂圆树啊,结出的果子汁多香甜,真好吃。 而且树干又粗又大,树杈中间形成了一个大树杈,刚好能容纳两人。 本来是吃桂圆,吃着吃着就变成了吃言小轻。 穆拉在树下,晋深时在里面。 言小轻真的是不敢动。 晋深时觉得小轻好可爱,慌张的大眼睛,像小鹿眼,眨巴两下,带着水光。 像是要哭,又不得不憋住。 好久没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了。 让人心潮澎湃。 晋深时想着想着,越来越激动。 言小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里咒骂两声,手指抓紧树枝,有点泛白。 晋深时,你要闹哪样,也不看清楚场合? 穆拉在树下呢! 想挨鞭刑了? 忽然想起穆拉整天念叨,婚前那啥,要被当众实施鞭刑。 想到鞭刑,身体一紧,全身打了个哆嗦。 晋深时咬紧牙关,头皮发麻,差点没稳住。 两个人颤颤巍巍,全身绷紧藏在树枝里,生怕穆拉抬头。 周围没有路灯,漆黑一片。 偏偏穆拉拿着一个大功率的手电筒,四处乱射。 “哎呀,怎么还有条裤子?”穆拉围着桂圆树转了一圈,收获颇丰,“还有根皮带?” “什么情况?气死我了!” 穆拉气急败坏地围着桂圆树转了一大圈,把捡到的衣服拼凑了一圈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有一个人的,其中没有一件是自家崽的,安全。 言小轻的T恤正在穆拉头上挂着,皮带悬在树枝上,要掉不掉,夜晚风大,好像还在摇晃。 爸爸鸭,你快走吧。 你的崽子以后再也不和你顶嘴了。 言小轻哭了。 默默流泪,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也不敢吸鼻子,得憋着。 晋深时也不敢出来,会发出声音。 穆拉转了两圈,实在没发现两人,也不敢肯定是晋深时的衣物。 刚刚只看着晋深时抱着自家崽跑得飞快,怒火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有注意晋深时的穿着。 穆拉牵着吉娃娃准备走了,“阿吉,我们到那边看看。” 言小轻松了一口气,准备戒奶茶一个星期了。 穆拉牵着狗走出了危险地带,言小轻坐起来,“噗呲”一声响。 晋深时过来捞他,“别怕,小轻,穆叔走了。” 言小轻瞥他一眼,伸手去勾自己的衣服。 抓住T恤往头上套,“差点被吓死,走啦!” “小轻,我的衣服被穆叔拿走了,走不了。”晋深时往树下一看,衣物果然没有了。 “怎么办?”言小轻心底发出了促狭的笑声。 晋大总裁半夜果奔回家,想想挺刺激的。 要是被他的粉丝抓拍到,保证能在热搜上待一个月。 转身看了一眼优哉游哉,一点也不着急的晋深时,言小轻心里打着小九九。 又想要这条大尾巴狼出糗,又舍不得。 最担心的是他的深时被别人看光了。 纠结! “那我晚一点回家,等没人的时候。”晋深时不慌不忙地躺回树干上,还翘着腿。 言小轻把掉在树杈上的衣物都收了回来,整整齐齐地放到身旁。 也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回家,被拉着,又坐了回去。 夏末初秋,晚上的风有点大,吹得树枝“吱呀吱呀”地响,配合着偶尔几声虫鸣,像是在演奏一场交响乐。 穆拉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言小轻,又转了回来。 这回还带着言喻。 言小轻真的是服了这个事逼儿爹了。 你学学其他华国的中老年人好不好,平时搞搞养生保健品,晚上去battle一下广场舞,拉拉空竹,甩两把陀螺,或者打打牌,娱乐身心。 尽享夕阳红老年生活。 天天就围着儿子转,你累不累啊? 当然,最该怪的还是自己。 要不是自己意志不坚定,也不会被锁在树上。 “阿喻,衣服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穆拉拿着衣服,递给言喻,“你看看,是不是晋深时的?阿吉闻过了,就是他的。” 言喻接过一看,好像确实是晋深时的,但是也不敢确认。 “不知道,我今天没有看见过晋深时。” 穆拉拖着言喻来到树下,还牵着他的吉娃娃。 穆拉的大功率手电筒到处乱晃,不小心晃到了言喻眼睛上。 “阿拉,你把电筒亮度关小一点。”忽然被强光刺激,言喻头微仰着,闭上眼睛缓缓。 休息了一会儿,一睁开眼,一下就发现了树上的两人,脸差点红炸了。 这孩子,怎么……怎么…… 也不怕蚊虫叮咬。 “阿拉,我们回去吧,小轻怎么可能在这里?”言喻有点慌,拉着穆拉回家。 “你说的对,我家小轻又单纯又善良,不会在这里。”穆拉自顾自说道,“但是晋深时不一样,他阴险又狡诈,我亲眼看着他把小轻抱走的。” 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晋深时大卸八块。 说到做到,穆拉从背后拿出一根鞭子,把手电筒塞到言喻手里。 言小轻:鞭子都准备好了。 看来Z国的鞭刑真不是徒有虚名。 言喻拿着手电筒,不敢乱晃,“阿拉,你要打陀螺找个广场坝打,这里黑灯瞎火,地又不平。” 言小轻:“……” 差点把老子吓cry,原来真的是打陀螺了。 事逼儿老爹黑灯瞎火在桂圆树下甩陀螺,树上藏着他的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 这个世界好玄幻。 “阿喻,我不是练习打陀螺,我是练习甩鞭子,以后晋家小子如果欺负小轻,我好鞭挞他。”穆拉咬牙切齿地挽衣袖。 穆拉舞起鞭子,对着大树挥舞大鞭子,甩得枝叶“哗哗”乱颤。 也不知道是在锻炼身体,还是好像真的对晋深时有什么深仇大恨,鞭子甩得格外卖力。 言小轻:幸亏是百年老树,要是是棵小树,说不定他们就被甩下去了。 “阿拉,你去打陀螺就好,打人家树干什么,树也是有生命的。”言喻在一边劝,“尤其是这种老树,什么都知道。” 穆拉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没什么反应,倒是言小轻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脚下的树,默默地拜了拜。 树爷爷,一会儿一定把不小心留下的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带走,您千万不要生气。 “说不定回晋家了,我们去晋家找找。”言喻低着头,尽量苦口婆心地劝说。 又不敢靠太近,害怕被鞭子误伤。 “阿喻,你等我,再挥三百鞭。” 穆拉说到做到,默数了三百下,收起了鞭子。 言小轻:老父亲身体倍儿棒,精力旺盛也不是太好。 言喻拉着穆拉走得飞快,临走时,还把衣物扔在地上,“阿拉,你怎么乱捡别人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的,随便捡人家的东西不太好。” 言喻连拖带拽,终于把穆拉带走了。 “哎,终于走了。” 被言喻看到,言小轻当场被吓萎,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幸亏晋深时把他牢牢锁住,不然就要出大丑。 “都怪你,怎么办,被我妈看到了。”言小轻抱怨,脸气得鼓胀。 虽然有树枝遮挡,但是也太丢人了。 言小轻觉得,不止言喻看到了,阿吉也看到了,只有事逼儿老爸没看到。 他这一个月都不想出现在言喻和阿吉面前,要脸。 “那我一会儿给咱妈承认错误,就说是我强迫你,你不愿意的……”晋深时拍着言小轻的背,帮他顺气。 “算了吧,你觉得我妈信吗?这么高的树,我不愿意,你还能强迫我爬上来。”言小轻自暴自弃,自认倒霉,“你以为每个人都和我爸一样傻。” 你也挺傻的。 但是我好喜欢。 晋深时笑,没说话。 用手挠他的下巴,像逗猫一样。 “走了走了。” 言小轻伸手去勾树枝,“为了吃两颗野生的桂圆,亏大发了。” “咱妈真好。”晋深时拉住言小轻不放手, “咱妈一出手,穆叔肯定不会回来了。放心吧,小轻。” “这里的桂圆那么好吃,我还没吃够呢。” 树枝再大,也不好支撑,言小轻用力扶着树桠,枝丫乱颤。 小脸一红,抓住树干的手被卸了力,又软乎乎地趴了回去。 ………… 一个小时之后,言小轻从树上滚下来,被晋深时稳稳接住。 确实是滚下来,他的腿实在是软的很,站都站不稳。 走路带着点虚。 晋深时抱着他,用湿巾纸将他全身擦干净,衣服帮他理整齐。 “小轻,要不先到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去?” “不去,我要回家!” 妈的,这样下去不行啊。 言小轻觉得身体吃不消。 每次都被吃得死死的。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有点不科学,这头老牛越耕越来劲。 要不是他嗷嗷嗷吵着明天还要去学校,他觉得晋深时能耕通宵。 言小轻决定,先去郑旭旭说的护菊中心看看,然后再实施之前两人商量的计划。 争取把这匹脱缰的野马给拽回来。 言小轻扶着墙回家,脸上还带着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崽子好久没哭了,哈哈哈哈。 评论升级,氮素,你们的留言我还是能看到的,啾咪~~ 第62章 第二天一早,言小轻起床,感觉全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好不容易爬起来,穿戴整齐,到卫生间洗漱。 蹲在马桶上蠕动菊花,感受一下有没有松弛。 还好,紧得很。 年轻就是好,一晚上就恢复了。 想到昨晚的荒唐,言小轻脸烧了起来。 穆拉牵着吉娃娃,和言喻就在树下,晋深时贴着他藏在树上。 他被吓萎了,晋深时却越来越精神了。 他非常紧张,生怕被发现。 还是被发现了,虽然言喻没有当场揭穿他。 言喻甚至立刻就挪开了视线。 他一动不敢动,晋深时小动作不断。 弄得言小轻想哭。 他是真的哭了,没有声音,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涌。 像开了闸的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不憋屈,也不难过。 应该是……羞耻吧。 想不到言.脸比城墙厚.小轻还有羞耻之心。 都是被晋深时给逼出来的。 晋深时下来还恬不知耻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小轻,我不是故意的。” 啥意思? 刚开始言小轻还没懂。后来才明白晋深时的意思。 晋深时以为他被艹哭了。 害,真不是。 忽然觉得有点憋屈了,怎么解释都不对味儿。 言小轻好久没有哭了。 早上起来照镜子,发现眼尾有点红,脖子上好多红痕。 言小轻偷溜到言喻房间,找了点遮瑕涂到脖子上,免得一会儿学校同学问。 真的看不出来,这个表面斯文冷漠的晋总裁,背地里野得快升天了。 晋深时这匹野马,真的要想办法给他套上缰绳,戴上马嚼子了。 这几天暂时不能和言喻见面了,尴尬。 言喻也觉得撞破儿子的情事不好意思,特意躲着他。 两母子性格挺像的。 穆拉什么都不知道,抱着钱又来敲门。 “小轻,你收拾好没有,爸爸一会儿送你上学。” “爸,我自己开车上学。”言小轻隔着门嚷嚷,不想正面见到穆拉,看到就心虚。 “那你开什么车啊?” 对啊,他以前一直开的晋深时那辆酷炫的超跑,不知道家里没有合适的车。 “有什么车啊?” 两父子隔着门喊话,有点诡异。 “有马萨拉蒂、法拉利、兰博基里……”穆拉像报菜名一样在门外报数。 “爸,你别说了,我一会儿自己下去选。”言小轻被他一连串的车名弄得脑壳晕。 穿戴完毕,言小轻偷偷摸摸地开门。 言喻在厨房指挥仆人做饭,穆拉在花园里甩鞭子打陀螺。 脸盆大一个陀螺,好像还是铁做的,“嗖嗖嗖”转得溜圆。 一招一式还挺标准的,穆拉把鞭子挥得“霹雳吧啦”响,像在放鞭炮。 言小轻觉得头皮发麻,感觉那条鞭子随时都会落到自己身上。 幸亏昨晚老爸没发现。 好运。 车库随便选了一辆马萨拉蒂,言小轻开着去学校了。 昨晚的宴会非常正式,穆拉的私人团队还发了一则新闻稿,正式承认言小轻和言喻的身份。 再加上晋深时抱着言小轻逃跑,穆拉牵着狗在后面追。 今天的热搜前十,言小轻一家占了三。 言小轻把车开到停车场,车刚一熄火,就有人来敲玻璃。 “言小轻,出来,我问你话。”敲车窗的是穆丛,狼灭大哥。 言小轻往外一瞅,发现穆丛的车正停在他的旁边。 “原来穆拉叔叔是你爸,你怎么不叫穆小轻?”穆丛叼了根烟,一副流浪大哥大的气派,“说起来,我们还有点沾亲带故的。” 言小轻刚从车里钻出来,就被穆丛揽了肩。 “你和我家什么关系?”言小轻有点不舒服,往前站了两步,躲开他。 都订婚了,自觉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我爸说了,我爷爷和你爷爷有约定,我们这辈有婚约。” 穆丛的眸色偏淡,全神贯注看人的时候,有种深情的错觉。 眉头一挑,对着言小轻发射一串秋波。 言小轻就是个憨憨,根本看不懂。 “那你惨了,我姐姐全死了。” 言小轻说完,觉得这话有点伤人,感觉像是在咒人丧偶。 几个姐姐虽然没见过,这样说也不太好。 赶紧笑着补充一句:“现在什么时代了,谁还遵守什么婚约啊?” “我啊。”穆丛把烟摁了,放话,“我就会遵守。” “那就没办法了,家里没人了。”言小轻觉得穆丛怪怪的,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不还有你吗?”穆丛展开双臂,把言小轻拦着,挡住去路。 “我订婚了。”言小轻竖起手指,把右手手背放到穆丛面前,“看,订婚戒指。” “和谁?”穆丛将烟头扔到地上,踩在脚下,用力来回碾。 “你不看热搜的吗?”言小轻得意洋洋,“晋深时,他追的我。” “我不信。”穆丛上前一步,逼近言小轻,“穆叔叔说了,你还是单身。”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言小轻眼色怪异地瞟了他一眼,从侧面绕过去,“别听我爸的,他不喜欢深时。” “穆叔喜欢我。”穆丛声音低沉,声音有点哑。 “他喜欢你就好。”言小轻大步往前走,“快走吧,上课了。” 专业课就两节,上完就可以走。 走进教室,人已经坐满了。前三排空着,大部队全部挤到了后面。 庞小龙和包小虎占了位,看到言小轻就招呼他过去。 班上的同学原本以为言小轻是菌子吃多了,没想到人家真的有个皇室贵族爸爸,男朋友是时飞集团总裁晋深时。 之前调笑言小轻那几个女生恹恹的,缩在墙角。 还是有好事的,递了几张晋深时的照片,让言小轻帮着要签名。 言小轻笑嘻嘻接了,与有荣焉。 穆丛姗姗来迟,直接走到言小轻面前,敲了敲邻座的桌子。 邻桌敢怒不敢言,收拾书本,把位置空了出来。 言小轻正在看晋深时的照片,都是同学拿来让签名的。 他的深时真的帅啊,穿着高定西服,不管什么pose都有一股浓浓的高冷禁欲味儿,透穿纸背。 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腿软。 言小轻咽了两下口水,想舔。 想着昨晚在桂圆树上的绮丽风光,又觉得身体被掏空,想嗑几粒六味地黄丸。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手中的照片被夺走。 穆丛抽出言小轻手中的照片,随意翻了一圈,冷哼一声,“不过如此。” 肿么回事,姓穆的都觉得他男人平平无奇一般般,难道穆丛也是个眼高于顶的贵族? 不该啊,这里是社会主义啊。 穆丛是头狼灭,言小轻怕他发疯,也不敢呛声太厉害,软弱地顶了一句,“你能找到比他好的?” “哼。”穆丛冷笑一声,“你面前不是有一个?” 脑壳坏了吧。 老师正好走进教室,班委点名。 言小轻趁机把深时的照片抢回来,放到包包里面。 下课后,言小轻约了郑旭旭去护菊。 开着车在路上,发现后面一直有辆银灰色奔驰跟着。 从后视镜一看,发现是穆丛的车牌。 这头狼灭,难道也要去护菊? 两人在停车场,大眼瞪小眼。 “真巧,言小轻。”穆丛靠着车门,斜着眼,痞气地勾唇一笑。 巧毛线,跟踪老子还以为老子不知道吗。 “小轻,这里。”郑旭旭刚到停车场,锁好车门,过来招呼小轻。 “你来这里干什么?”言小轻问穆丛。 “看电影。”穆丛拿出两张电影票,递过去,“《不期而遇》刚上映,我们一起看。” “不看,我约了朋友,有事呢。”言小轻觉得奇怪,穆丛这头狼灭,居然看偶像爱情泰剧。 看不出来,挺纯情的嘛。 “你就约了这个人?”穆丛看着郑旭旭一身blingbling,眼神里有点嫌弃。 “这人谁啊?真没礼貌。”郑旭旭立刻呛声回去。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撕头花,言小轻在中间和稀泥。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一起吧。” 穆丛跟着言小轻来到三楼的护菊中心。 三人做完护理,又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郑旭旭和言小轻说悄悄话,“还以为穆丛是来追你的,没想到是姐妹儿。” 言小轻嘿嘿嘿笑,看着穆丛眼神怪异。 没想到这头狼灭看起来凶,又护菊又看泰剧,内心比他还娘,深柜一个。 无形中又多了一个姐妹儿。 言小轻对穆丛毫无防备。 穆丛提出要求,要跟着言小轻回家拜访穆拉,言小轻没有拒绝。 两人开车回言小轻家。 言小轻本来想把穆丛留在一楼,自己偷偷摸摸回房间。 没想到刚跨进家门,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言小轻站在门口,往里探头。 看见穆拉抱着吉娃娃哀嚎。 阿吉出事了? 不像啊。 阿吉眨巴着大眼睛,从穆拉怀里挣扎出来,有点孱弱地跑回窝里躺着。 窝里有只白色的小狗,闭着眼睛拱到阿吉的面前,砸吧着嘴喝奶。 “阿吉才八个月,还没有成年,它还是个孩子啊,就生狗崽了?!” 穆拉拄着他全是宝石的拐杖,把大理石地敲得“哐哐”作响。 阿吉怀孕生狗崽了? 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他以为吉娃娃本来就是圆乎乎的大肚皮,只是最近阿吉爱睡觉,以前很活泼,逢人便叫,最近有点安静。 没想到是怀孕了,还悄无声息地生下来了。 “这个天煞的晋深时,我要找他算账。”穆拉跳起来,就要冲出去。 言小轻把穆丛往前一推,“快去拦住我爸。” 阿吉生狗崽关深时什么事? 言小轻往狗窝里一瞅,忽然明了。 阿吉是只棕色吉娃娃,生了一只白色毛茸茸的串串。 看起来很熟悉。 穆拉被穆丛拦住,捏着拳头猛锤胸口,“我们穆家是遭了什么孽了,连狗都逃不开晋家的魔爪。” 作者有话要说:晋家一屋子大尾巴狼,连狗都是。 第63章 穆拉抱着小奶狗喂奶,操碎了心。 爬满皱纹的脸,全是泪痕。 他就这样抱着狗,头望着天,逞强地不让泪水滑落,伤心的样子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仆从还在身边播放BGM:悲伤的人不能听情歌~~ 这么悲痛欲绝的场景,言小轻想笑。 穆拉放下奶狗,又抱起阿吉,一脸哀嚎,“我们阿吉才八个月大,按照人的年龄来换算,才十五岁,还是未成年啊!” 吸吸鼻子,继续叫骂, “晋家该死的公狗,怎么下得去嘴啊。那么大一只,我们阿吉那么小一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啊!!” “不管怎么看,苦的都是我们阿吉……唉……” 言小轻想象了一下,小白确实挺大一只。 吉娃娃本来个头就小,差不多一瓶大瓶的可乐,言小轻一只手就把他捧起来了。 小白是成年萨摩耶,站起来差不多到言小轻肩膀那么高。 明显尺寸不合。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会不会是误会啊? “爸,看起来不像啊,怎么可能……”进的去啊? 言小轻伸出食指,在小奶狗身上戳了一下。 小奶狗雪白一个团子,差不多半个吉娃娃那么大。 转念一想,又想到晋深时的大萝卜,感觉和自己的尺寸也不太合适。 那个地方的伸缩性好像挺不错的,简直可以用能屈能伸四个字来形容。 顿时菊花一紧,满脸通红。 “小轻,你单纯,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你看看,这小狗崽和晋家那只白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穆拉笨手笨脚地捧着小奶狗,又气愤又舍不得伤害小奶狗的样子,俨然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 穆拉抓住言小轻一阵哀嚎,“小轻,你千万要控制自己啊,不能被晋家小子蛊惑,犯下和阿吉相同的错误啊。” “在Z国,这是要受鞭刑的啊!” 爸,已经迟了,你的儿子已经品尝了禁果。 言小轻脸臊得通红,丢下穆拉回房间了。 幸亏把穆丛带回来了,穆丛俨然一个孝子贤孙,坐在旁边安慰穆拉。 “穆叔叔,节哀顺变,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想想怎么解决?既然侮辱阿吉的罪魁祸首找到了,就让他们负责!” “我给晋烈打电话!”穆拉气得快升天,拿着电话抖抖索索拨号。 两叔侄还挺谈得来,商量着怎么让小白负责,鞭子都准备好了。 言小轻脑壳痛:姓穆的脑壳都有水,幸亏他跟着妈姓言。 晋烈脑壳更痛。 接到穆拉的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穆拉在电话里一阵咆哮:“晋烈,你快给老子滚过来,你们家的狗东西把老子家崽肚子搞大了!!你们家究竟是什么家教!!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晋烈一脸懵逼,给晋深时打电话,“儿子,你把小轻肚子搞大了?” 晋深时:“??” 不可能这么快吧,这才几天。 晋烈:“刚刚小轻的爸爸打电话,说他家崽子怀孕了,让我们家负责任。” 晋深时:“大白天就开始喝了?” 晋深时吩咐王秋华买了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和晋烈一起,满脑子问号地来到言小轻家。 言小轻觉得丢脸,找了把折扇挡脸,缩在客厅的角落看穆拉带着穆丛,帮阿吉讨公道。 阿吉被放到沙发中间,对着晋烈和晋深时摇尾巴。 穆拉痛心疾首地拍了一下狗头,“你还高兴!” 门口站了一圈仆从和黑西装,阵仗之大,搞得好像是晋深时把阿吉的肚子搞大了一样。 晋深时和晋烈一脸懵逼,两父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伸头看向躲在角落的小轻,用眼神向他求助。 言小轻握着两只爪子,学了两声狗叫,在肚子上画了个圈,指了指沙发上的阿吉:阿吉生了小狗崽。 晋深时:?? 没看懂。 父子俩承受穆拉的道德谴责。 最后晋烈实在是受不了穆拉的碎碎念,不耻下问,“既然怀孕了,什么时候的预产期啊?检查报告可否先让我们看一看,会不会是误诊啊?” 毕竟男人怀孕这事,太匪夷所思。 但是穆拉演得太逼真,伤心的泪水不像是假的,难免让人松动。 “误诊个屁!”穆拉两眼望天:“都生了。” 晋深时:几个菜,喝那么多? 最后几人扯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是吉娃娃怀孕了,已经生了。 晋烈:“穆拉,你是不是有病?你家狗生崽子关我们什么事!” 穆拉:“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负责任?!你家狗东西把我家阿拉害惨了,阿吉还是未成年!” 晋烈:“有什么证据是我晋家的狗搞大的!” 穆拉指使穆丛把狗窝抱出来,指着里面的白团子,“狗崽子就是证据!和你家那只智障白狗一个样。” 晋深时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像是小白的儿子。 晋烈嚷着不承认,要穆拉提供亲子鉴定。 给狗提供亲子鉴定,那不是瞎扯淡吗? 穆拉挥着宝石拐杖要打人,“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就是想抵赖。” 晋烈忍了穆拉很久了,两个老父亲眼看要干架。 幸亏晋深时和穆丛把他们拉开了。 晋深时让张管家把小白牵过来认亲。 张管家牵着小白和小二一起来了。 小白一来,欢快地对着阿吉摇尾巴,嗷嗷叫着转圈圈,还用头去拱阿吉。 阿吉也不像以前那样凶神恶煞地吓唬小白,而是低声呜呜地回应,好像是在交谈。 一看就是有奸情。 小白围着阿吉转了一圈,又去狗窝看狗儿子,伸出舌头不停在小白狗身上舔毛。 一家团聚,其乐融融。 穆拉找到证据,“晋烈,你仔细看看,还敢抵赖!” 证据确凿,确实是小白的狗崽子,现在大家齐聚一堂,商量后续。 晋深时保证:“穆叔,你别激动,我们不会推卸责任的。” 晋烈翻了个白眼:“小狗我们会养的。” 穆拉:“就这样算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晋烈:“我们把阿吉也带走一起养了?” 穆拉:“不行!” 晋烈:“要不,让他们领个证?结个婚?” 穆拉:“??……狗也可以结婚?” …… 最后,穆拉拿出了自己早上甩陀螺的鞭子,要打小白。 实施可怕的鞭刑。 晋烈在一旁贼兮兮地说了问了一句:“小白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阿吉是不是也该一起挨鞭?” 穆拉咆哮:“晋烈,你还是人吗,我们阿吉刚生了狗崽子!” 晋烈反问一句:“你们Z国的法律是这样规定的?母狗就能免受鞭刑吗?” 两个老父亲吵得不可开交。 言小轻和言喻在旁边全程冷漠:一群智障。 言小轻觉得自家的公公也有点降智。 陪着穆拉疯。 穆拉一颗心扑在为阿吉讨公道,完全没有注意晋深和言小轻眉来眼去。 刚开始两老头还在商议怎么给两只狗举办婚礼,马上又剑拔弩张地摸出鞭子玩十八式,完全没注意到几个小辈的小动作。 言小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晋深时使了个眼色,手指指着楼上:去我房间,不理他们。 晋深时偷偷比了个OK。 穆丛本来还在帮着穆拉据理力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眼神有点暗。 言小轻前脚刚跨进房间,穆丛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你上来干什么?”言小轻对穆丛没什么防备,毕竟是一起护过菊的朋友,自动把穆丛划到了姐妹儿的范畴。 “我来不得?”穆丛第一次进言小轻的房间,四下打量了一下,把身后的门掩上。 “别关严实了。”言小轻说道,“一会儿还有人要进来。” “谁?”穆丛撇撇嘴,“晋深时?” “嗯。”言小轻点头,满眼粉红色泡泡。 “他哪里好?”穆丛走到言小轻面前。 他站在逆光处,高大的身躯遮住了窗外的光,把言小轻笼罩在影子里。 “哪里都好。”言小轻拿了个鞋拔子,把穆丛戳开,保持安全距离。 两人太近,言小轻有点不详的感觉,本能要远离他。 “穆叔说了,我们两家有婚约。”穆丛语气沉闷,有种压抑的感觉。 “我也说了,我姐姐们都去世了。”言小轻调侃,“要不要弄个冥婚什么的?” “不用。”穆丛走近,侧身,漏进一束光,照到言小轻眼睛上,有点晃眼。 言小轻没有看清他的表情。 “你和我结婚就好。” 穆丛伸手过来。 “大家都是0,开啥玩笑呢,姐妹儿?” 晋深时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言小轻拿着鞋拔子,抵在穆丛胸口上,不让他靠近。 穆丛头发长,虽然遮了半张脸,眼底流露出的情愫,还是被晋深时捕捉到了。 晋深时反手把门关上,大步走过去,抓住穆丛的衣领往后一拽,穆丛踉跄两步跌在地上。 穆丛快速站起来,摆腿踢过来。 言小轻:咋啦?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啦? 晋深时斜眼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言小轻,果然是个憨憨,什么都不知道。 晋深时侧身躲过穆丛的踢腿,绕到侧边,一脚踹到穆丛膝盖窝。 穆丛失去平衡,砰地摔到在地,眼冒金星。 快速弹起,握紧拳头向晋深时挥过去。 两人你来我去几个回合,晋深时明显占了上风,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穆丛制服。 晋深时拖着穆丛,甩到门外,锁门。 无视穆丛在外面敲门,晋深时走到言小轻面前,直接抱起,压倒床上。 言小轻被这个阵仗吓懵了。 你们他娘的当着我的面搞了些什么? “小轻,他碰你哪里了?”晋深时声音闷闷的,感觉有点凶。 “没有!”黑眼珠咕噜一转,算是明白了一点。 手慌脚乱地解释,“我用鞋拔子戳着他呢,他过不来。” “他是姐妹儿,应该是开玩笑的。” 一只手将言小轻的双手压到头顶,将他禁锢在中央。 “小轻,大声一点……” “你疯了,穆丛在外面,我爹在楼下……”言小轻身体一僵,试图挣扎。 晋深时一句话没说,滚烫的吻如三月的春雨点点落下。 言小轻瞪着小鹿眼,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吚吚呜呜、软软地抗议。 不到五分钟,甜腻的声音淅淅索索从齿缝传了出来。 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口的人听清楚。 门外的敲门声终于停下来了。 言小轻红着眼,低声哀求,“深时,你怎么了?” 晋深时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 松开手,埋进言小轻的颈窝。 动作温柔,却又强势地不让人躲避。 言小轻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深时的告白。 低哑性感的声音,穿透耳膜,随着滚烫的空气,直达跳动的心脏。 晋深时说, 言小轻,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晋深时: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第64章 晋深时第一眼看到穆丛,就觉得这个红毛小子有问题。 长刘海遮住半边脸,非主流杀马特。 只露出的一只眼睛,目光闪烁,看似不经意,却随时都在捕捉言小轻的一举一动。 听着言小轻喊他的名字“穆丛”,他原本还以为是穆拉的侄子。 仔细看,发现穆丛长得很面熟,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穆然的弟弟。 穆丛虽然姓穆,但是和言小轻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穆家的公司主营石油业务,和穆拉有生意上的来往,关系还挺密切。 他上楼的时候,又依稀听到什么“婚约”,进门的时候,看着穆丛把言小轻逼到了角落。 人生第一次失态。 晋深时从小学习自由搏击,身材高大。 常年保持着运动,一般的人不是他的对手。 他虽然冷,但从来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穆丛看小轻的眼神,让他莫名烦躁。 而且一进门,穆丛就帮着穆拉刁难他们父子俩,言语间尤其在针对他。 他当时还以为是穆拉的小辈,没有和他一般计较,没想到。 推门看到的一幕,直接让他血脉喷张。 他觉得自己再晚上来一秒钟,小轻就被他抱到怀里了。 而且小轻天生对这方面的事缺根弦,傻乎乎的。 穆丛也没有挑明,怀着别样的目的接近小轻。 让人分分钟想暴走。 真想把小轻揣进兜里,一刻也不离。 ¥ 秉承着煎鱼煎两面的宗旨,言小轻被翻来覆去后,羞答答地被拉起来。 衣服被掀起来,衣领也被拉得东倒西歪,皮带也被抽了。 忽然被表白,言小轻傻乎乎的,立刻缴了械。 大白天,长辈在家,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十来分钟,言小轻就被放过了。 言小轻爬起来,换了套衣服。 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晕,脖子红了一片。 晋深时背对着他,整理衣物。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永远都是镇定自若。 今天怎么有点反常,毛毛躁躁的,不看场合。 好像每次发情都不看场合。 需求那么多,他遭不住啊? 得治一治。 言小轻垂下眼睑,暗自琢磨。 晋深时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放到板凳上坐好,转身整理床单。 床单并不脏,就是有点皱。 晋深时弯着腰,长臂一展,将床单掀起,整齐地嵌入床垫,崩直。 他弯腰的时候,显得腿更长。 言小轻端着水杯,在一旁看得出神。 晋深时理完床单,转身过来,看着一脸粉嘟嘟的言小轻。 不由分说地亲上去。 又是一阵缠绵。 ¥ 穆丛不甘心地下楼,看到穆拉和晋烈还在扯皮。 穆拉挥着鞭子,要打小白。 张管家把栓着小白和小二的绳子放了。 微笑天使小白乖乖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穆拉,完全不知道危险。 小二在屋里欢腾,拆家。 阿吉看着穆拉要打小白,挡在小白面前,对着穆拉龇牙咧嘴“唬唬”乱叫。 穆拉感觉被狗儿子背叛了,捏着鞭子叹气:“阿吉,爸爸是为你好,你让开,爸爸打死那只狗东西!” 阿吉:“唬——汪汪汪!!” 晋烈在一旁说风凉话,“穆拉,我觉得你该给阿吉来几鞭子,我们家小白那么温柔,可能是被你家阿吉强迫的。” 穆拉:“晋烈,你瞎吗?我们阿吉那么小一只,强得了萨摩耶?” 晋烈:“你又没看到,怎么知道不会!” 两个老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穆丛想插话也没机会。 好不容易让穆拉安静下来了,穆丛故意在两人面前晃悠。 引起了穆拉的注意。 “穆叔,晋深时跑到小轻房间,把门关了,不知道要干什么?”穆丛脸上被揍了一拳,眼角有点红肿,“我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我。” 晋烈睨了穆丛一眼,拉着他问,“大侄子,你脸怎么了?” 又喊穆拉,“穆拉,你侄子受伤了,擦点药。” 穆丛支支吾吾地偏过头,“我没事,刚刚不小心撞的。穆叔叔,你上楼去叫一下小轻,我觉得深时有点怪。” 穆拉大惊,顾不上阿吉,扔下鞭子跑上二楼。 跑到门口,想敲门,发现没带钱。 又趿趿趿跑回房间抱了坨钱,才去敲言小轻的门。 “小轻,是爸爸。” “进来,门没关。” 穆拉进门一看,发现晋深时和言小轻坐在书桌前,两人正在看书,晋深时在给言小轻讲题。 看到穆拉进来,言小轻抬头,问道,“爸,什么事?” 穆拉把钱放到小沙发上,“没事,看看你在干什么,马上吃饭了。” 晋深时看到穆拉,喊了声“穆叔”之后,规规矩矩站在旁边,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扑克脸,正经的很。 言小轻暗嗔了一声,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脸上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收拾书本准备下楼吃饭。 书上干干净净,一个字没写,比言小轻的脸颊还整洁。 穆丛看着三人下楼,眼睛在言小轻脖子上扫了一圈。 晋深时将言小轻护在身后,挡住穆丛的视线。 最后商量的结果,小白当了“上门女婿”,晋家负责三只狗的口粮。 张管家把小白的狗窝也搬过来了。 小白衔着狗崽子,和阿吉一起搬进了它那豪华狗窝。 张管家:猝不及防被狗秀了一波恩爱,吃的是真狗粮。 成为“狗亲家”,晋家父子也留下来吃饭。 小白小二阿吉三狗排成一排吃狗粮。 两大一小,阿吉在两只大狗中间,个子最小,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 小白是个称职的爸爸,吃到一半,听见小奶狗在窝里嗷嗷叫,立刻跑过去安抚狗儿子,让老婆先吃饱。 穆拉盯着几只狗看了半饷,觉得阿吉也算是有了好归宿,终于肯消停下来了。 两家人和和睦睦吃饭。 长条形餐桌。 穆拉坐了中间的主位,言小轻和晋深时面对面坐,穆丛坐在晋深时身旁。 言小轻吃着吃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脚被踩住。 言小轻抬眼看了一下,对面那个人泰然自若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块嫩豆腐,完全不受影响。 某个人不止是手指舌头灵活,连脚趾也非常灵敏,三两下扒拉,就把言小轻的袜子脱了。 慢慢地蹭着小腿往上爬。 言小轻:“……” 翘起右腿,把乱动的脚掌薅下去,踩在脚下,轻轻地捻来捻去。 咬着筷子头,挑了下眉,飞了一把软刀子过去,嘴角微翘。 小模样似嗔似怒,看得晋深时手一抖,豆腐掉到了桌子上。 言小轻咬着下嘴唇偷笑。 深时也有吃瘪的时候。 穆拉看过来,问,“小轻,你笑什么?” 言小轻抿着嘴,筷子在碗里扒拉了一下,“我笑深时,这么大个人,连菜都夹不稳。” 眉眼弯弯,小酒窝挂在脸上,里面装满了甜腻的酒。 晋深时觉得饱了,低下头,舔了舔嘴唇。 穆拉见缝插针地嘲讽:“晋烈,你儿子不是那么优秀吗?生活能力堪忧啊。” 晋烈抬头,冷冷地看了穆拉一眼,没有说话。 傻子,这是小辈的情趣,你个憨批。 被质疑,晋深时也不恼,“小轻,筷子有点滑,你帮我夹一块好不好?” 言小轻狡黠地笑着,装模作样地帮深时夹豆腐。 原本就是嫩豆腐,言小轻夹了两筷子,一筷子都没夹起来,他干脆用勺子,舀了一大勺。 穆拉投来赞许的眼神,我家崽真聪明。 舀了满满一勺豆腐,准备放到晋深时碗里,嘴上还说,“深时,豆腐,小心烫嘴。” 没想到桌下的脚不安分,直击本垒。 言小轻打了个哆嗦,忍住没叫出来,手上一抖,豆腐洒了一桌。 穆拉看了眼自家的崽,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吃饭。 言小轻气鼓鼓地瞪着晋深时,用腿将他的脚夹住。 怎么夹得住? 放浪不羁的一双长腿,勾着脚趾,专门指着最敏感的地方按压。 言小轻实在忍不住,“嘤”地叫出声来,满脸涨得通红。 “啪”地一声,言小轻将筷子拍在桌上,剜了晋深时一眼:你还吃不吃饭了?我告爸爸了啊! 穆拉傻兮兮地问儿子,“小轻,他欺负你了?” 言小轻垂下头,重新拾起筷子,继续吃饭,闷闷地说了一句,“没有。” 晋深时一脸冷漠。 做最野的马,吃最浪的草。 吃完饭,晋深时两父子、穆丛都被请出去了。 小二舍不得小白不肯走,也在言小轻家里安家落户。 本来家里只有一只吉娃娃,忽然变成四只狗,好热闹。 穆拉说小二是晋家派来的间谍,非要让小二睡屋外草坪,言小轻干脆把小二带到自己房间里。 晚上,言小轻躺在床上玩手机,小二睡在床边。 忽然,小二好像听到什么声响,一下子站起来,往阳台上蹿。 原本阳台上只开了一个缝,被小二用头推开,刚好能挤进一个人。 然后看着晋深时大大方方地从阳台上翻上楼。 小二真的是来当间谍的,还会给爸爸开门。 言小轻扑过去,吊在他身上,咬肩膀,“臭猪,吃饭的时候害得我差点出丑!” 晋深时单手把他抱起来,咬他下巴,“小轻,户口本拿到了吗?” “嗯嗯。”言小轻仰着脖子,好痒。 “明天我们去登记好不好?” “好。”言小轻点头,几乎是脱口而出。 “小轻,我等不及想拥有你。” 温柔的语言,随着温热的吻,落在脸颊上,湿热一地落花。 ¥ 第二天,秋高气爽,晋深时在民政局等了一下午,并没有等到言小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出什么事了? 被穆拉发现了? 晋深时一开始并未在意,晚上依然熟练地翻阳台。 晋深时走进言小轻的房间,言小轻戒备地看着翻进自己房间的人,握紧了手中的鞋拔子。 眼中的柔光尽数褪去,剩下的是冰冷的语气。 晋深时说, “你是谁?” 第65章 言家很快败落了,简直称得上是光速。 树倒猢狲散,主营业务被刘家和张家瓜分之后,原本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家族一哄而上,将言氏集团瓜分了个一干二净。 言氏集团在言老爷子去世两个月后,正式宣布破产。 言老爷子一生的心血,眼看着楼塌了。 大舅妈刚买的别墅,搬进去两月不到,又搬了出来。 一家四口挤在一间破旧小公寓里,进进出出不方便,早上还轮流使用厕所。 原本的言家,彻底落败了。 言靳在投了几次简历都石沉大海之后,第一次找上言小轻。 这是分家之后,言靳第一次主动联系言小轻。 走到小区门口,言靳被保安拦了下来。 言靳解释,他是言小轻的表哥。 保安表示很怀疑,里面的住户都是非富则贵,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穷亲戚。 言靳给言小轻打电话,是穆拉的仆从出来接他进去的。 保安狗眼看人低,凶巴巴地让言靳出来的时候必须再登记一次,高档别墅小区,不能有陌生人在里面逗留。 言靳想着有求于人,默默咬牙忍耐了。 言小轻的房间很大,目测上百个平方,里面什么都有,装修豪华。 穆拉对言小轻母子也是真的好。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言靳要求也不高,只是想找一份工作。 时飞集团待遇福利很好,凭他的能力,一般的工作完全能胜任。 他只想找份像样的工作,维持基本的体面。 谁知道言小轻听说后,不但不愿意帮忙,还奚落他。 “不行,你上次去时飞集团干了些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言小轻想起上次在办公室看到言靳脱裤子就觉得恶心。 本来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言小轻完全可以出手帮忙,一份工作而已。 但是时飞集团,真的不行。 言靳找到言喻,言喻也是推脱不懂,留他吃早饭。 言靳碰了一鼻子灰,什么也没吃,饿着肚子回去了。 现在言小轻完全不一样了,不止是性格,还包括谈吐。 不再是温吞内向,取而代之的是牙尖嘴利。 以前的言小轻在家一直是默默无闻,内向、怯弱。 一竿子打不出两句话。 怎么一下子变化那么多? 难道真的是爱情和亲情让他改变了? 言靳气急败坏回到家,正好看到母亲在收拾东西。 “言靳,这些东西你还要不要?”大舅妈拿出一个纸盒,准备卖废品。 家里实在是太小,不能容纳这么多杂物。 言靳瞥了一眼,“不要了,不是我的。” 大舅妈端着盒子放到门口,和门外的收荒匠讲价。 价格都谈妥了,言靳一下子想起什么,冲出来,将那一纸盒抢了回来。 里面有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是言小轻的日记本。 他记得很清楚,他看过。 言小轻很内向,朋友也只有郑旭旭一个。 厚厚的日记本全部写满了,几乎每一天的琐事都记录了下来,一直到七月九号,戛然而止。 日记本里详细地写满了他怎么认识林别,两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当时的心情,当时的天气,对林别的爱简直力透纸背。 七月八号当天都记录了,和林哥一起吃完饭,一起散步…… 言靳仔细回想,七月九号,他在温泉酒店自助餐厅遇到言小轻,那时候他就有点反常了。 忽然承认和晋深时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言靳拿上笔记本,找到了林别。 两人一合计,总觉得处处透着疑点。 好像就是从七月九号开始,言小轻忽然性格大变,变了一个人。 ………… 想着今天要和晋深时领证,言小轻刻意打扮了一下。 担心被人认出来,两人商量临到下班的时候去民政局。 正好上午去学校上课,下午领证。 寝室里,言小轻正在镜子面前骚包照镜子。 他穿了件白衬衣,准备了一件小礼服,一会儿拍照的时候穿。 还打了个领结。 正在对着镜子整理领结,忽然一个人走到言小轻背后。 没有脚步声,像鬼一样飘到言小轻面前。 言小轻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看见林别阴恻恻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作势要跳脚大叫。 “小轻,你别怕。”林别赶紧退后,一脸无害样,“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林别摸出一块玉佩,“小轻,这是你以前放到我那里的,你说是言家的传家宝。我不能要,我还给你。” 润泽细腻的一块羊脂白玉,红枣大小,上面雕刻了一只像龙一样的神兽。 玉佩中央有一个红点,像是一颗血痣。 言小轻不懂玉,但是整块玉给人的感觉就像古董,很贵重,确实像是传家宝。 渣男这么好心? 言小轻长了个心眼,指着他的桌子,“你放那里。” 林别对待玉佩很小心,珍而重之地将玉佩放上去,还在上面垫了几张干净的卫生纸。 这块玉并不是言家的传家宝,更不是言小轻给林别的。 这是林别用来试探言小轻的工具。 在言小轻默认玉佩是自己放到林别那里,并允许林别将玉佩还给他的时候,林别就知道,这不是言小轻。 日记本上,言小轻对林别的爱意持续了两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烟消云散? 那么听话的一个人,只会微笑害羞的一个人,连手都不敢牵的一个人,毫无主张的一个人,忽然变得张牙舞爪、面目全非起来。 就像是同一个人,只是里面换了芯。 一切的变化终于找到了原因。 这个人不是言小轻。 但是,样子一模一样,就连左手大拇指上一颗米粒大小的痣都是一样。 为什么忽然性格大变? 一切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都可以诉诸于神佛。 这块玉是陈灼的,据说这是高人所赐,能驱赶一切邪祟。 当时陈灼带着这块玉,在惨烈的帮派斗争中毫发无伤、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陈灼把这块玉供了起来,藏在很隐蔽的地方。 在房事中,林别根据陈灼不经意的透露,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仿造了一块假玉,把真的换了出来。 这块玉确实很邪门,林别得到之后,陈灼就再也没来找过他了。 而且听说陈灼惹了事,被砍伤住院,手上的产业也被瓜分了。 为了测试言小轻,他忍痛将玉拿了出来。 “小轻,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别揣着小心,声音很轻,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言小轻睨了他一眼,“没什么误会,我要结婚了,以后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绝情绝义,毫无留恋。 林别吸了口气,“那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可以还我吗?” 言小轻楞了一下,心里咔嚓一响。 原来这块玉是言小轻和林别交换的爱情信物,现在林别把玉佩还回来,但是林别给了他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看林别这个样子,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 “那个,我刚搬了家,可能弄丢了。”言小轻说道,“多少钱,我赔你一个。” 林别身体一顿,抬眼望去,“不是很贵重,一个小东西,我亲手做的,找不到就算了。” “如果找到,给我打个电话。” 林别垂着眼帘,看不清楚情绪,说完,也不等言小轻回答,各自走了。 打发完林别之后,言小轻找了两只笔,夹着玉,拿到水龙头下面冲了五分钟,又拿沐浴液洗了两遍,才敢拿起来看。 林别那个渣渣,就怕他有什么诡计,又弄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放到玉上,到时候他就亏大了。 言小轻把玉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地查看。 应该很贵重,摸起来很舒服,凉凉的,肯定价值不菲。 也许,真的是言家的传家宝。 得拿回去给言喻看看,物归原主。 玉佩正中央有个红点,好像是一滴鲜血落到中央,慢慢地晕染开来。 言小轻拿在手里,觉得红点好像在动,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他觉得有点眩晕,胸口也闷。 迷迷糊糊间,拽着玉佩,趴在桌子上睡了。 ………… 一觉醒来,言小轻躺在熟悉的房间里,有点不知所措。 四十多平的单身公寓,一如他走之前。 穿回来啦? “怎么办?我今天要和深时领证的!”言小轻急得跳脚,“那本书呢?” 言小轻急得上火,到处翻找。 书桌上放了个笔记本,摊开,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 言小轻拿起来一看,不是他的笔记。 谁写的? 书中的言小轻? 他和书中的言小轻互换了? 他抱着笔记本,坐到地板上,一页一页地翻看。 从七月九号开始,每天的发生的琐事,几乎能了解到他近两个月的所有事。 “昨天林哥让我帮忙,我答应了。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我很害怕,害怕我一旦拒绝,林哥就不理我了。” “听说晋深时很凶,发现陌生人躺在床上,他会打我吗?听见开门的声音,我全身发抖,林哥说,闭上眼,咬牙就挺过去了。” “我闭上眼睛,把自己藏起来。藏起来就不害怕了,藏起来坏人就找不到我了。” “……” “这里好奇怪,和我之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发现一本书,《林深时别》。” “……” “我好高兴,今天又交了新朋友,徐峥向我表白,说喜欢我……” “想养一只猫,约了朋友,明天去领养中心。” “国庆节和朋友去旅游,好期待。” 拿着日记,言小轻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真实的人的内心世界,不是他想象中的纸片人。 穿越了两个多月,他第一次沉下心冷静地思考。 他一向大大咧咧,每天像个傻大哥一样,再苦的日子都能过得出趣味。 遇到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也能泰然处之,甚至越过越好。 “言小轻”和他不一样,天生内向,比起晋深时、林别,更像纸片人,更像背景板。 在书里,“言小轻”被打上了“内向”、“软弱”、“温吞”的标签,在作者的人设架构下循规蹈矩地生活。 好像多说一句话,偷吃了一块蛋糕,他就要崩坏、肢解。 没人注意一个虚拟人物的内心世界,没人在乎他的想法,他就是一个工具人,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功德圆满了。 “言小轻”也是一个人,非常真实地存在过,只是在不同的世界,也有呼吸,也有心跳,也有喜怒。 从字里行间能够感受到,“言小轻”和他互换之后,活得像个人,交了朋友,领养宠物,旅游。 “言小轻”过得很好。 他现在穿过来,“言小轻”呢?又穿回去了? “言小轻”害怕晋深时,晋深时会发现人不一样了吗? 晋深时会发现他不在了吗? 晋深时会和“言小轻”结婚吗? 他怎么才能回去? 第66章 言小轻刚穿过来的时候,以他粗枝大叶的性格,当然是得过且过,用他的话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他把这里当成一个虚拟的世界,所有人物都是按照作者事先设定、机械地发展变化。 他想,这些纸片人怎么会有他是智商高? 他一开始抱着混日子的心态,只想吃好喝好,而且只想伸手,不想付出。 又自私又作。 因为他一开始就认为,他不属于这里,他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他是来度假的。 近距离接触之后,他才发现,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都有独立的灵魂。 这是另一个世界,大家都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着。 这里也会有死亡,也会有新生命诞生,有快乐,也有悲伤,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不仅仅是一张纸。 晋深时表面是冷酷冰山霸总,私下里却很爱笑,眼里的温柔能融化万年的冰霜,总是喜欢揉着他的脖子,让他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 言喻表面柔柔弱弱,内心却很坚强,自己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就连郑旭旭,天天嚷着要男人的骚0,原来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还是个雏,嘴上厉害的假把式…… 言小轻开始认真,认真地正视自己的性取向,认真地喜欢晋深时,认真地参与家庭活动,认真地上学,认真地生活…… 以前的“言小轻”不爱晋深时,但是深时那么优秀,任何人都可以爱上他,他要是把“言小轻”认错了怎么办? 他也会把“言小轻”圈在怀里,用温柔得令人发指的声音,说,“小轻,我爱你。”吗? 言小轻慌了,他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渴望,迫切如同熊熊烈火在胸腔燃烧,他要穿回去。 立刻。 他发了疯似得翻找《林深时别》那本,将整个公寓翻得稀乱,希望能找到回去的线索。 唯恐慢了一秒,他的深时就不见了。 ¥ “小轻……?” 晋深时一眼就发现了不同。 “言小轻”拿着鞋拔子,戒备地看着晋深时。 小二本来在房间角落,看到前主人,撒着欢扑过去。 “言小轻”问,“晋深时?” 言小轻忽然回到原来的世界,他非常膈应。 《林深时别》那本他看完了,看到他原本凄惨的结局,他大哭了一场,然后把书烧了。 被喜欢的人利用,到头来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软弱斯文的言小轻把作者的八辈祖宗全部问候了一遍。 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他再也不想回来了。 怎么忽然又穿回来了? 还有,不知道他走后,和他互换的言小轻和晋深时发生了什么,晋深时看他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 和他互换的言小轻是个懒鬼,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他什么都不知道,刚回来的时候一脸抓瞎,还莫名其妙多了个爸爸。 “你是谁?” 晋深时抓住狗项圈,坐到沙发上,眉头皱起来,心里乱成一团。 勉强吐出几个字, “你……不是小轻。” 他一眼扫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了异样。 身形、样貌全部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 小轻喜欢胡闹,但是演技让人捉急。 在他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在演戏。 眼里的戒备、疑惑不是假的,全是真情实感。 在晋深时眼中,他的小轻从来不会害怕,言.大胆.小轻从来都是转着狡黠的大眼珠,暗戳戳搞事,虽然成功的机率很小。 按照以往,他的小轻早就蹦跶着跳了过来,吊在他身上撒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身是刺,开启防备模式。 言小轻退到墙角,强装镇定,“你走,我不喊人。” 小二仿佛不认识言小轻一般,对着他“汪汪”吼叫,嘴里发出“唬”的声音。 晋深时在狗头上拍了一下,以示安抚。 “我的小轻呢?” “我不知道。”言小轻喃喃自语,“他……回去了。” 双重人格? 言小轻的身世晋深时一开始就调查过,调查资料显示言小轻内向、懦弱,与他遇见的小轻性格不合,他当时并不是很在意。 很多人都是这样,在人前一个性格,私下里又是另一种性格。 他自己也是这样。 他以为,当时小轻处境不好,内向只是他的保护伞。 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内向又软弱”的言小轻。 “那他……还回来吗?”晋深时自觉退到阳台边,生怕吓到他。 语气也是小心翼翼,害怕稍微一大声,就把他吹散了。 “我不知道。”言小轻瞪着眼,紧紧地攢着鞋拔子,指尖有点泛白,“你走!” 他也想回去,他还约了朋友旅游,他要养猫,他还要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晋深时走出阳台,关上玻璃门,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小二对着前主人的背影“呜呜呜”叫了两声,转头看了言小轻一眼,趴到窗台上,警惕地看着言小轻。 直觉这不是他的主人。 ¥ 第二天一早,言小轻起床。 他原来的衣服全部不见了,估计是后来的言小轻不喜欢吧。 随便套了一件T恤。 忽然穿回来,从刚开始的恐慌到强烈地想回去,过了一夜,现在终于平静下来。 他左手手指上戴了钻戒,内圈里刻了言小轻和晋深时名字的缩写。 他醒来的时候,兜里揣了户口本,是言小轻和晋深时的。 已经打算去登记了吗? 也是,就是这样写的。 晋深时和言小轻在一起。 只是写的是包养关系,并非真爱。 后来他和林别纠缠,出卖晋深时,下场凄惨。 以他以前的性格,林别几句花言巧语,他肯定会心软,一切都会按照的发展进行。 幸好他提前离开了。 醒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握着一块玉佩,玉质上乘,是晋深时送的吧。 言小轻把玉佩挂到脖子上。 下楼吃早饭,穆拉亲切地招呼他,“小轻,睡好了吗?看你昨天的精神不太好。” “睡好了,爸爸。”言小轻规规矩矩坐到餐桌旁吃饭。 小白走过来,在言小轻面前嗅了嗅,“呜呜”叫了两声,没有扑上去,默默走开了。 阿吉围着言小轻绕了两圈,跟着小白走了。 吃完饭,言小轻找到言喻单独说话。 “妈,你过的好吗?” “小轻,说这些干什么?”言喻坐在梳妆台旁擦脸,“过来坐。” 言喻没有回答,但是满脸红光,好像还长胖了。 言喻拍拍身下的长凳,示意言小轻挨着他坐下。 “小轻,户口本是你拿的吧?” 言小轻哽了一下,想不到“他”把户口本偷了。 偷户口本和晋深时领证。 看来另一个“言小轻”的性格和他大相径庭。 看着言小轻目光闪烁,言喻笑着拍了他的手,“用完了记得还回来,妈假装不知道。” “嗯。”言小轻含糊应了一句,“妈,我想离开。” “私奔?”言喻捂嘴偷笑,“你别以为妈不知道,昨晚还看到深时又来翻阳台。” “就只有三个月,你等等,别急。虽然深时对你很好,妈还是要说两句,不要太主动,免得被人看轻。” 言喻絮絮叨叨传导爱情观,言小轻安安静静地听着,默默点头。 妈好像也比以前开朗多了。 真好。 和言喻道别完,言小轻联系了郑旭旭。 郑旭旭和他约在护菊中心。 看着言小轻从的士上下来,郑旭旭问,“小轻,你怎么没开车?” 言小轻回答,“我没有驾照。” 郑旭旭翘着兰花指,“那你以前怎么敢开车?” 言小轻无语,另一个“他”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无照驾驶。 两个姐妹儿沐浴更衣,在一个包间里做spa,郑旭旭脸上敷这面膜,嘟着嘴,“小轻,你又有什么烦恼了?” 又变着花样秀恩爱来了? “没有。”言小轻语气淡淡的。 “你今天好奇怪。”郑旭旭嘟囔,“话好少。” 言小轻: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你喜欢话多的我还是话少的我啊?” 郑旭旭翻了个身,“说啥呢,那不都是你吗?和深时吵架了?” 言小轻没有回答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旭旭,我要离开了。” “度蜜月吗?去哪里?” 言小轻:“……” “切,还保密起来了。”郑旭旭见怪不怪,言小轻就是个作精,“去的地方好玩吗?” “……好玩。” “记得给我带礼物哟~~” “旭旭,再见!” 告别郑旭旭后,言小轻回到家。 回想,他究竟是怎么离开的。 他当时穿着小短裤,躺在晋深时床上。 他吓得全身都在冒冷汗,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开始抽搐。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把自己藏起来了。 他以前一遇到挫折,就将自己藏起来,醒来后就好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难过。 他穿到另一个世界之后,一切重新开始,渐渐地走了出来,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害怕了。 他好久都没有把自己藏起来了。 言小轻打开手机,犹豫半饷,最后,还是咬牙预定了一个跳伞体验。 刚预定好,有人找上门来了。 他喜欢了两年的人,的主角——林别。 林别找到言小轻家里,言小轻非常礼貌地请他进屋。 “小轻,是你吗?”林别也发觉了不同,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是我。”言小轻冷静地望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原本以为内心会波涛汹涌,毕竟是自己喜欢了两年的人,为他付出那么多,最后却被他弃之如敝履,用完就扔。 原本以为自己会害怕,害怕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哄骗。 结果,担心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 他应该愤怒的,没想到是,他此刻的内心非常平静。 冷静地应对林别。 他变得强大了。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下基友的沙雕ABO小甜文《教装O的Alpha做个人》by佐润: 大二的时候,整个学院都知道,全院最好看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居然还是同性恋。 是的,双O。 一个是让人又爱又怕的梁言,一个是诸多人眼中的梦中情O季秋。 对此,全校Alpha哭天抢地—— 你妈的,凭什么! 然后某一日,有好事群众发现了梁言肚子好像微微隆起。 #学院快报:那不容于世俗的情感,终究是错付了!# #梁言怀孕:是Alpha的强迫,还是Omega的纵容?# #你俩到底谁出轨?!# 又过了一段时间,人们看到那个怀着孕依旧身手矫健的梁言,把季秋堵在操场角落一顿暴揍,而季秋居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然而谁也没听到的是…… 季秋一脸委屈:呜呜呜老婆我再也不装O了! 梁言撸起袖子:打你不挑日子! 第67章 “小轻,你回来了,真好。”林别非常激动,站起来要握言小轻的手。 言小轻往后一步,大声斥责他,“你干什么?” 穆拉看见陌生男人来找自家的崽,早就打起精神在一旁监视,看见林别不规矩,一鞭子挥过来,正好甩到林别手上。 “臭小子,站远一点啊!孤男寡男见面应该保持一米的社交距离!” 虽然不太喜欢晋深时,但是,晋深时毕竟是自家崽认可的男人。 穆拉看林别非常不顺眼,小白脸一样,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轻,爸爸帮你把他赶出去?”穆拉收起鞭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别。 “爸爸,不用,我和他说几句话。”言小轻非常冷静,带着询问的口气,“爸爸,你先出去好不好?” 穆拉把小白小二牵了过来,守在门口,自己悄悄站在门边,不敢走远了。 穆拉觉得自家崽子有点变化,本来很傻很天真,现在不但变得很有礼貌,好像还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别痛得抽气,不敢说话,默默地坐了回去。 “小轻,你知道吗,我之前好担心你。”林别把受伤的手藏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言小轻。 眼神在言小轻衣领中的红绳上一闪而过。 小白小二在中间,两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再深情的语言,距离隔的稍远,效果也会减弱。 言小轻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语气平静,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林别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小轻,我看到了日记本。” 怕他误会,忙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言靳拿给我的。你对我的感情我现在才知道,小轻,我……” 言小轻原本垂着头,避免和林别目光对视,听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把他打断,“林别,我不喜欢你了。” 他以为他会伤心,这是他喜欢了两年的人,他的初恋。 然而,他比想象中冷静。 还能嘴角带笑,露出左手的钻戒,“我马上要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联系我,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说完,他站起身,独自走了。 穆拉赶紧冲进来,把林别赶了出去。 “爸爸,再见。” ¥¥ 晋深时担心地一夜未睡,早上起来简单处理了公司事务,正准备开车去接言小轻看病,中途收到他的信息。 言小轻:【晋深时,你的小轻在金堂机场跳伞台等你。】 晋深时有点迷糊,赶紧打电话过去,“小轻,我接你去看医生。” 担心的语气中还有一点小祈求, “别乱跑,等着我好不好?” 他熬夜翻看了双重人格的资料。 如果一个人拥有两种人格,并且两个人格互相独立存在,相当于两个独立的人。 他明确的知道,这不是他的小轻。 他强烈地希望他的小轻回来,他也不能确定治疗之后,究竟哪一种人格会留下。 他好矛盾,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晋深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没用。 言小轻已经到了机场,正准备登机,“我没有病,不用看医生。”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晋深时再打,那边已经打不通了,立刻吩咐司机, “快,掉头,去机场。” ¥¥ 言小轻回到原来的世界,到处找《林深时别》那本。 家里面的那本消失了,不知道和他穿回来有没有直接关系。 不管了,先找到再说。 他在网上挂了悬赏,又托朋友到处问。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书的主人刚刚扔了。 妈的,那么好看的,为什么要扔啊。 感谢垃圾分类,言小轻花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可回收垃圾里翻出了。 刚拿到,言小轻就觉得头一阵眩晕。 心里大喜,老子终于要回去了? 一天一夜没休息,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心里还有一点愧疚。 觉得有点对不起另一个他。 迷迷糊糊的时候,言小轻抱着书,直接睡在垃圾处理站。 眩晕持续了两分钟,感觉意识回笼,一睁开眼,言小轻差点被吓死。 他现在在4000米的高空,正在表演自由落体。 “他么的‘言小轻’,老子恨你,哇哇哇————你把老子丢到天上——” “妈妈呀——吓死老子啦——” “&*¥%#@——” 身后有个人贴着他,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言小轻以为是深时,毕竟这么危险的事,深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来冒险。 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男子,想了一下,应该是跳伞教练。 “言小轻”,还算你有点良心。 应该能安全落地。 他缓了一口气,失重的感觉撞得心头一紧,继续大叫,“我的妈妈呀——啊啊啊啊——” 叫得越大声,难受的感觉稍微好一点。 教练耳朵差点被吼聋。 自由落体到一定高度,打开降落伞,教练才开口,“先生,跳伞之前的安全事项已经告诉过你,不能说话,会咬到舌头的。” 叫了半天,言小轻嗓子也哑了,吓得全身都软,肾上腺素加剧上升,心脏跳动过速。 完了,要被吓死了! 平时连海盗船都不敢坐的人,忽然被拉着跳伞,真是太他么刺激了。 他真的太难了,好不容易穿回来,就要遭受如此酷刑。 他闭着眼睛,用仅剩的一口气继续咒骂“言小轻”。 教练觉得很奇怪,这人怎么骂自己。 一个文文弱弱的男生,看起来胆子不大,刚开始他还以为言小轻是来体验滑翔机的。 跳伞的人真的很少,而且他当了十几年教练,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喜欢刺激、挑战,哪些人临到最后会放弃。 男生一开始很坚定,当飞机飞上高空,教练发现,男生在发抖。 抖得厉害,牵扯着脸也有轻微抖动。 出于职业素养,他再三向男生确认,“先生,你跳不跳?想清楚。” 男生颤抖着双腿,文文静静地说,“要跳。” 穿戴装备的时候,教练甚至感觉到男生手脚冰凉,身上在冒冷汗。 他再次询问,“先生,如果反悔,我们可以下去。跳伞虽然是挑战,但是也是一种享受,你不必勉强自己。” 中途反悔不跳的大有人在,教练也见怪不怪。 他们也怕客户太过害怕,最后出事。 男生抖动着牙关,继续坚持,“要跳。” 刚跳出机舱,教练就发现客人的不对劲。 浑身软绵,像是晕了过去。 今年第十个被吓晕的体验者,比被吓尿的好。 他现在只要保证把人安全带下去就行。 忽然,他发现体验者的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 他之前千叮万嘱,跳伞时不能佩戴任何事物。 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小东西肯定会掉,而且大几率会伤人。 他伸手去抓。 在下落的过程中,玉佩由于惯性往往上飞。 伴随着“嘶啦”的声响,挂玉佩的绳子无法承受狂风的拉扯,被撕断开来,飞到空中。 教练没有抓住。 五秒之后,客人醒了过来,开始疯狂大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言小轻终于回来了,虽然姿势不太优美。 晋深时早已在等候在降落地。 离地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言小轻拉扯着嘶哑的喉咙,喜极而泣地大叫,“深时!!” 看着在空中手脚乱舞的言小轻,晋深时嘴角上扬,双手握成喇叭,对他大喊。 “小轻,欢迎回来。” 真正挂在心上爱的人,稍微有一点变化,一眼就能发现他的不同。 不管他是在什么地方,在天空,在荒漠,就算在茫茫人海,还是能一眼将他辨认出来。 我的小轻,回来了。 声嘶力竭地嘶喊了半个小时,言小轻嗓子哑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虚弱地挂在降落伞上。 快要落地的时候,晋深时张开双臂,霸道地把他抱进怀里,激动的语气中难掩欣喜,“小轻,我接到你了!” 教练解开链接两人的保护,言小轻直接瘫到晋深时身上。 立刻开始呜呜呜大哭,“深时,我差点以为回不来了。吓死宝宝啦。” 言小轻的声音哑哑的,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在晋深时面前撒娇。 “吚吚呜呜”,似嗔似笑。 晋深时闭上眼,缓了缓,心里的愁云被一扫而空。 他的小轻,是真的回来了。 晋深时搂着他,仔细地帮他脱掉跳伞装备。 最后一扣防护除去之后,晋深时抱着言小轻席地而坐,将头埋进他的身体。 原本过速跳动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因为深时的接近,又重重地敲击在胸口。 言小轻吸吸鼻子,抱住深时的头使劲揉,“深时,我好想你哦。” 晋深时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 过一会儿,言小轻感觉深时的背有点起伏。 哭了? 搬起深时的脸,眼尾有点红。 言小轻张嘴想解释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脸,吻在他的眼角,“深时,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听吗?” “嗯嗯。” 晋深时左手自然而然地攀到言小轻脖子上,轻轻一捏,言小轻化成一滩水,“嘤”地叫了一声抗议。 降落点在郊外草原,周围长着一人高的野草,在萧瑟的秋风中来回摇摆。 晋深时抱起言小轻,钻进草丛里。 “深时,你干什么?”言小轻用嘴叼着他的食指,在嘴里磨,“我还要讲故事呢。” “只许你讲给我一个人听。” 滚烫的吻印在眉心,像是对待绝世珍宝,珍而重之。 “从前有个人,叫言小轻,他生活在……唔……” “你先等我讲完好不好?”沙哑甜腻的声音,软弱无力地抗议。 “你讲,我听着呢。” 两人的声影、声音,同时淹没在草丛中。 作者有话要说:从此以后,言小轻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开篇几个大字,高亮:【我不要跳伞!我不要跳伞!我不要跳伞!!】 第68章 “我不是双重人格。”言小轻脸颊绯红,他伸手挡住脖子,把自己的故事简单讲了,“深时,你相信吗?” 晋深时听完,停下手上动作,点点头。 虽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他还是信的。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晋深时捏着他左手无名指,有点怅然若失。 这里原本有个钻戒,他亲手戴上去的,现在没有了。 言小轻皮肤薄,仔细看,还是能发现浅细的痕迹。 “你不信我?”言小轻嘴巴一撇,眼珠子瞪得溜圆。 “信,我信。我们去做一个检查好不好,我的小轻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看看吓坏没有。” 晋深时耐着性子哄他,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抱着出来。 降落点到跳伞基地还有一段距离,晋深时抱着他走了一段路,言小轻挣扎着要下来。 这么大一个人,还被抱着,言.脸皮堪比城墙厚.小轻还是要脸。 看见人之后,言小轻拖着一双软腿,坚持自己走。 他差点就被吓尿了。 到卫生间上厕所,才发现“言小轻”挺好心,还提前穿了一条尿不湿。 尼玛,气死老子。 言小轻把尿不湿扯下来,气急败坏地扔到垃圾桶里。 想礼貌性地问候一下“言小轻”,又觉得没对。 这原本就是“言小轻”的身体,他骂“言小轻”相当于骂自己,而且也不敢问候全家,问候“言小轻”全家相当于问候自己全家。 憋屈。 言小轻坐在马桶上,沉思。 他原本比较宅,又懒。 回到原来的世界,看到日记之后,发现“言小轻”过得挺好,交了好多朋友,对未来的生活安排地很详细。 从字里行间看出,“言小轻”在那边过得很开心,开朗、外向、热情。 与现在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他也能感觉到,“言小轻”也迫切地想回去。 不然,那么胆小懦弱一个人,怎么会主动跳伞。 希望千万不要再出幺蛾子了,不要再交换了。 走到有信号的地方,晋深时打开手机,收到几条信息。 ——“晋深时,小轻没有驾照,请不要让他开车。” ——“我们都很讨厌林别,让他滚远一点!” ——“你如果对他不好,我就会回来。” 晋深时删掉信息,自言自语,“你别回来了,我会对他好一辈子。” 言小轻从厕所里出来,换完衣服,旁边的工作人员递上他的财物。 跳伞教练告诉他,之前他脖子上戴了一块玉,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被扯掉了。 掉到空中的东西,应该找不到了。 言小轻端着盒子,里面有两本户口本,一个手机,一块手表,还有一枚钻戒。 晋深时抢先一步,捻起钻戒。 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单膝下跪,郑重地托起言小轻的手。 端着盒子的工作人员楞了一下,嘴角带笑退到一边,给两人留下适当的空间。 纤细的小手反手捏住晋深时的大手,言小轻嗔笑着打趣,“深时,你干什么,想当老婆奴啊?动不动就下跪。” “想当。”晋深时把小轻的手翻过来,左手揉搓着手指关节,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钻戒,缓缓地推进无名指内。 “上次你没看清楚,这次我再做一次。” 用低哑性感的声线说着最动人的情话,深情的双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手指上的钻戒。 衣食无忧的大总裁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对待一件事,好像稍微一点闪失,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了。 晋深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低俗的人,不会以貌取人,人际交往中看重的也是人品。 小轻颜色很好,第一次见面就被打了眼,那时的他还能勉强维持着定力。 他私以为,他的定力是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 没想到,一次又一次为了小轻破戒。 甚至放下身段,陪着他一起胡闹。 一开始签下荒诞的《爱宠合同》,让小轻住进家里,再到后来的补充协议、修改合同、随手给的两亿…… 现在仔细想来,都是为了留住小轻。 自己潜意识里,早就给小轻留好了位置。 在两人交往的日子,会经常控制不住热血上头,稍微挨得近一点,就会不自主地想深入接触。 有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嘲笑自己,晋深时,你不是只看人品个性,不看脸的吗? 也是个颜控,俗。 直到那一天,发现一模一样的脸,里面换了芯的时候,晋深时心跳漏了一拍。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全身,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他才知道,他喜欢小轻,他爱小轻。 爱他鲜活的、独一无二的灵魂。 差一丝一毫也不行,就算是身体一厘不差也不行。 必须是那个鬼灵精,转着狡黠的大眼睛的铁憨憨,想占小便宜吃大亏的小傻子,每次想起都会让人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宝贝儿。 爱上一个有趣的人。 何其有幸,遇到你。 “小轻,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戒指被推到指端,切割完美的钻石在目光的注视下,闪耀动人。 晋深时抬起头,捧着言小轻的双手,把面前的人视若珍宝。 “我愿意。” 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言小轻咧嘴大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脸颊两个甜甜的酒窝,让人陶醉。 用力把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言小轻怕深时膝盖痛。 在周围人的祝福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耳边传来祝福声、掌声、快门的“咔嚓”声,好像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祝福。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围观的祝福者一边鼓掌,一边吆喝起来。 言小轻红着脸,抓住晋深时的手往外跑。 “不给他们看,我们回家亲。” 小轻害羞了。 真可爱。 两人手牵手,一路狂奔。 机场的风很大,衣服被风吹起,呼呼作响。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饱满的额头。 一点也不冷,全身热得冒汗,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想要赶紧发泄出来。 揣在兜里的户口本有点发烫。 领证,赶紧的。 钻进车里,言小轻主动坐到驾驶室,绑好安全带。 “小轻,去哪里?” “你说呢?”言小轻邪魅一笑。 两人同时开口。 “去医院!” “去民政局!” 晋深时还没被喜悦冲昏头脑,忽然想起什么,将言小轻从驾驶室拽了下来。 “小轻,你没驾照。我来开车。” “我有驾照啊。”言小轻抱住方向盘,不肯下来,他十八岁大学的时候就考了驾照的。 他一定要先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让深时开车,肯定会坚持去医院。 感觉深时对他很紧张,特别特别关心,不知道他走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待会儿一定要好好问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驾照?”看着晋深时认真的样子,不像说谎。 言小轻反思,在这边,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驾照。 晋深时俯身过去,手撑在中控台上,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 解开安全带扣、放倒椅背,将小轻稳稳地抱了出来。 放到副驾坐好,打开车门,站在车旁,帮小轻把安全带系好之后,才从车头绕到驾驶室。 “我就是知道。”晋深时笑着回答,“我就是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才不相信。”言小轻抿着嘴偷笑,拿出手机开导航,输入【民政局】三个字。 蓝牙开启,车载音响响起:“前方路口请右转。” 方向挡往下一按,右转灯亮起,汽车向右前方驶去。 ¥ 纸包不住火,林别偷换玉佩的事很快被发现了。 破船还有三千钉,就算是落魄了,陈灼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陈灼在第一时间发现玉佩被掉包,就把嫌疑人林别抓了起来。 林别跪在地上,后面钻心似地痛。 地上还放着使用过的酒瓶、棍棒,上面沾满了粘液,混着斑斑血迹,看着令人作呕。 “说,拿到哪里去了?” 陈灼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瓶啤酒,慢悠悠地嘬着。 陈灼翘着二郎腿,脚尖打着圈,勾起林别的下巴,懒洋洋的语调里透着阴狠,“宝贝,别逼我发火。你知道,我不喜欢发火。” 林别的身体抖了一下,偏过头去。 抖抖索索吐出几个字来,“给言小轻了。” 说完,林别只听见一阵风声,随之而来伴随着玻璃瓶撞击头部的声响。 脑袋“嗡”地一声巨响,玻璃碎片从脸部滑过,冰凉的液体涌入伤口,刺骨般疼痛。 “送去医院,好好看病。” 陈灼站起身,拿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身上,开门出去。 门口守了两个人,闻言,摁灭手里的烟,慢悠悠地走进去,掩上门。 对于屋内的狼藉,两人见怪不怪。 老大的男朋友,每个月都会受点小伤,一般善后的都是他们。 简单收拾一下带去医院,轻一点的开点止痛退烧药,重一点的住个十天半个月。 如此循环往复。 林别已经失去知觉,恍惚间被驾起,拖着往外走。 血水顺着额头往下流,裤子上浸出血水。 两人嫌弃地皱眉,怕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块抹布,往林别脸上随意抹了两把。 两人动作粗暴,林别被痛得睁开眼,恍恍惚惚之间,只能勉强发出几声痛的抽气的声音。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医生问,“怎么回事?” “喝醉之后摔倒了。”带林别去医院的人回答。 林别一身酒味,医生不疑有他,吩咐护士,“先洗胃,然后清洗伤口,缝针。” 洗胃的时候,整个腹部翻江倒胃般难受,林别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好想……死……” 守在他身边的人冷笑一声,“死?那可不行,没有老大的允许,你只能活着。” “一会儿护士小姐过来,记得笑一个。” 第69章 星期五下午的民政局门口,一般人都比较少。 华国的人比较讲究,希望选一个好日子登记结婚。 比如七夕,比如13年1月4日,只为了讨一个好彩头。 一般遇到好日子,民政局门口结婚的人扎堆,还有通宵排队的。 今天日子并不是很好,黄历上写着忌嫁娶,又恰逢星期五下午,按理说,民政局来办事的人应该很少。 偶尔有一两对拉扯,都是去离婚的。 晋深时是公众人物,言小轻觉得自己和晋深时有了CP粉,还有超话、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也算是名人。 两人戴了帽子,遮一下,免得引起民政局的混乱,影响办公。 晋深时停好车,牵着小轻去的时候,发现民政局门口人挺多的。 乌泱泱围了一圈人,全是熟人——穆拉的随从。 “阿喻,既然我不回Z国,我们就在华国登记结婚吧。”穆拉站在民政局门口,拉着言喻的手。 虽然不知道华国规矩,穆拉还是清楚明白,登记是个大日子。 排场搞得很大,光是随从就带了八个。 特意穿了一身正装,胡须精心打理过,干净整齐地垂在下巴上。 言喻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明显提前不知道——这是穆拉给言喻的惊喜。 言喻咬着嘴唇,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害羞,推脱道,“阿拉,在华国,不是你人来了就可以结婚的。” 言喻有点气闷。 虽然和穆拉已经定下来了,但是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没有求婚仪式、什么都没有,假借逛商场的名义把她带到民政局领证,她是真的高兴不起来。 在一大茬胡子中,还是能明显看到穆拉嘴角勾起,好似在说:阿喻,这个惊喜你喜欢不喜欢? 言喻:有惊无喜。 言喻虽然马上四十了,但是心态年轻,追求浪漫的爱情,内心还是十八岁——很傻很天真。 对穆拉这种直男的思想真的很失望。 偏偏穆拉还得意洋洋,一副你应该答应,应该惊喜的模样。 言喻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推搪道,“阿拉,在华国结婚,需要很复杂的手续的。” 户口本被小轻拿去了,她想结婚也不行。 而且穆拉是外国人,其中的手续她更不清楚了,应该会更复杂吧。 穆拉华贵从容地向身后仆从伸出右手掌,仆从双上奉上一份文件。 穆拉接过,邀功似地对言喻说,“阿喻,我的手续已经办好了。” 言喻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迟疑,“但是我的手续……现在没有啊?” 穆拉并不在意,“需要什么手续,我马上让仆从回家办理。” 言喻顿了一下,不想回答他,被他疑是深情的目光刺得眼痛。 过了好几分钟,才支支吾吾地说,“需要户口本。” 穆拉以为她不好意思,把她拉到一旁角落,吩咐周围的仆从转过身去,“户口本放在哪里,我让人送过来。” 言喻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说道,“户口本在小轻那里……” 穆拉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为什么会在他那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拿着是不是要和晋家小子登记,我不同意……”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言小轻牵着晋深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言小轻看到穆拉,也不害怕了。 他正大光明谈恋爱,都穿越时空了,穆拉算什么。 他牵着晋深时,正大光明地走了过去。 穆拉不可能提前跑到民政局堵他,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拉着言喻来登记,没有户口本,搞不成事。 “小轻,你干什么?”穆拉瞪着两人牵着的手,圆目怒睁。 “我和深时——领、证!”言小轻举起两人牵着的手,大张旗鼓地在穆拉面前展示。 晋深时嘴角带笑,非常礼貌地和穆拉问好,“穆叔叔好,愿老天爷保佑你平安。” 伸手不打笑脸人,穆拉扯了扯嘴角,凑过去,压低声音,对着小轻说,“小轻,你还那么年轻,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是人生的大事,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民政局本来就只有他们几个人,而且还挨得近,被晋深时听到了。 晋深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从容优雅,私下里握住小轻的手紧了紧。 言小轻推开穆拉,拿出户口本,“爸,我考虑地很清楚。” 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漫不经心,语气却非常坚定。 “是我硬拖着深时来登记的,他还不愿意呢。” 在车上的时候,深时一直想带他去医院。 他想着今天星期五,又是下午,医院一耽搁,到时候民政局下班,周末又不上班,还要再等两天,等得心慌。 还是立刻过来登记的好,他等不及了。 “什么?!他还敢不愿意!”穆拉听了小轻的话,吹胡子瞪眼睛,张大眼睛上下打量晋深时。 “叔,我非常愿意。”晋深时赶紧解释。 穆拉满意了,转头对小轻说,“小轻,他这种平凡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你完全不用担心他跑了。美好的风景还在后面,爸爸认识好多朋友,都比他优秀。”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晋深时一眼。 晋深时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了,被小轻拖着往里走。 穆拉拦住言小轻,“小轻,户口本你带了吧,拿给爸爸,爸爸先和你妈妈登记,你在旁边等一等。” 然后顿了顿,睨了晋深时一眼,语气有点意味深长,“顺便思考一下,你面前的这个,是不是合适的人?年轻人路还长着呢。” 言小轻薅开穆拉,大声说道,“爸,不用思考,就他了,一辈子。” 小轻虽然跳脱,这个“一辈子”像是随意说出口的,就像晋深时当初说“两亿”那么简单。 晋深时却知道,他的小轻说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了。 言小轻用力捏了两下晋深时的手,示意他等一下。 两人走到言喻面前,言小轻递上户口,“妈,长幼有序,你们先。” 言喻迟疑了一下,推开言小轻的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去,我和你爸爸还要商量一下……” “哦。”言小轻睨了言喻一眼,也没多说话,觉得有点奇怪。 穆拉要追过来,言小轻小声和他说话,“爸,你别管我们,你没看出来,我妈还在深思熟虑。” 穆拉大惊,转头去看言喻。 言喻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小轻拉着晋深时,绕过穆拉,往照相室走去。 照相室人很少,不用排队。 两人取下帽子,面对面站着理头发。 言小轻刘海有点长,他对着镜子薅了两下,臭美地咧嘴笑。 “深时,你说我要不要理个发?” 说完,又有点后悔,怕耽搁时间,转头问工作人员,“请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下班啊?” 工作人员拿着单反调试,抬头望着他,笑了笑,“还有一个小时。小伙子,你好看得很,你看你老公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摄像师照了五年结婚照,一看言小轻的脸型就知道他很上相。 脸小五官立体,双眼有神,年轻又有朝气,随便抓拍一张都好看。 他这个年龄,一看就是初婚,还是和同性恋人,对自己的结婚照肯定很重视。 晋深时站在他身后,耐心地等候,满脸宠溺的笑。 一个小时太短,不够时间理发了。 言小轻对着镜子,抓紧时间整理发型。 一辈子就结一次婚,结婚照一定要帅气逼人。 将刘海全部往上薅,梳了个满式,看起来老气横秋。 转头问,“深时,怎么样?” “好看。” 言小轻的头发很软,全梳上去,固定不了两秒,又齐齐垂了下来。 “不行,得换一个。” 两手往中间一刮,两边一分,又换了个中分。 “深时,怎么样?” “好看。” 第一次梳中分,头发倔强地往下压,看起来很别扭,而且有种汉奸既视感,不行。 言小轻把头发打乱,又梳了个三七分。 这次还没开口问,晋深时主动回答, “好看。” 言小轻不满了,觉得被敷衍。 “深时,你这样没主见啊,说一个最好看的。” 晋深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身来,“小轻,我选不出来,怎么办?真的好好看,你什么发型都好看。” 他的语气很认真,看起来是真的很懊恼,完全不像作伪。 感觉让他帮忙选一下发型,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旁边的工作人员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心里暗暗赞叹,这个男人长得帅,嘴又甜,情话说得贼溜,怪不得能找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反思自己,沙雕又宅,活该单身。 每天都在为别人的神仙爱情鼓掌,干这一行真的要心理素质强大才行啊。 最后言小轻也没有换发型,薅了半天,还是原来的样子。 “老师,可不可以待会多帮我们照几张,我们选一下?” 准备就绪,言小轻嘴甜甜地求摄影师。 整个照相室就只有言小轻这一对新人,摄影师也乐得和他开玩笑,“怎么,看不起我的技术?” “完全没有!”言小轻咧着嘴笑,还在捻着指头弄头发,“主要是我们长得磕碜……哦,不是,我老公长得俊,随便怎么照都好看。是我有点磕碜,不太上相,感觉配不上我家那口子。” 摄影师第一次遇到这么会说话的,哈哈笑着回应,“小伙子,你要是长得磕碜,这世界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来,站好了,笑起来,保准把你照得帅啊!” “咔嚓——” 闪光灯一晃,摄影师按下快门。 两人紧紧地挨着,头微微向彼此的方向靠。 照片将两人的笑容定格。 傻傻两个人,笑得很甜。 第70章 正文完结 有了事实婚姻关系,言小轻收拾行李,想搬到晋深时家。 穆拉觉得自家崽子太心急,拦在门口。 “小轻,我觉得不太好。” 最近穆拉在家说话不太硬气,主要原因是言喻拒绝和穆拉领证,让他觉得很挫败。 没拿太多东西,其实就是收拾经常穿的衣物,晋深时家有言小轻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有。 “爸,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我现在不走,以后也是要走的。” 言小轻盖上行李箱,关上锁扣,从地上站起来,在穆拉背上拍了两下,“爸,让我自由飞翔吧。” 穆拉耷拉着眉眼,连嘴角的胡须都失了精神,拉住他的行李,带了点哭腔。 “小轻,你走了爸爸怎么办啊?” 言小轻:“……” 怎么办?凉拌呗。 穆拉阵仗搞的大,把小白小二阿吉全部牵了过来,堵在房间门口,自己还把阿吉的狗崽子抱在怀里。 “爸,你让开!”言小轻拖着行李往外走。 “不让。”穆拉抱着狗崽子,叉开双腿横在门中间。 五十多岁,还耍赖,有点辣眼睛。 “你说,怎么才能让我走?”言小轻把行李箱拉到背后, 穆拉沉思数秒,把狗崽子塞到言小轻怀里,讨好的语气太明显, “帮我哄哄你妈。” “嗯?”言小轻双眼往上一溜,嘿嘿笑,假装不懂。 “爸,户口本我早就还给妈了。” “我知道。”小二一直在往门外蹿,穆拉干脆把他放了。 “你劝劝阿喻。”穆拉叹了口气,“她为什么不和我登记啊?” 最后哀嚎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啊!” “什么针?”言喻正好走过来,听了半截话。 “没什么。” “小轻,你收拾行李去哪里?”言喻看着两父子在门口推拉,皱了皱眉。 言喻一向是支持他和深时在一起的,言小轻直接将搬家的事说了。 没想到言喻不准,父母两个达成统一战线。 言喻非常注重仪式感,虽然领证了,没有举行仪式,小轻还不算正式嫁人。 而且现在晋深时住的地方,不能算作婚房,婚礼当天,晋深时按礼节要过来接亲、抢亲…… 这么早就搬过去,太心急了。 “小轻,我觉得你妈说的对。”穆拉秒变言喻的应声虫,“你们华国有句俗话叫什么,心急吃不成热干面,小轻,终身大事,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好。” 在言喻和穆拉的双面夹击下,言小轻最终还是没有走成。 快吃午饭的时候,言小轻看到穆拉躲在储藏室鬼鬼祟祟打电话。 言小轻踮起脚尖,悄悄把耳朵凑过去一听,发现有点诡异。 穆拉:【儿媳,你说,搞浪漫,我听着呢?】 穆拉:【什么?霸总的99次求婚?记下来了,还有没有?】 穆拉:【嗯嗯,总裁的浪漫娇妻,我记下来啦,你说慢点……】 儿媳? 什么时候有了儿媳? 言小轻听了半饷,觉得奇怪,最后才听懂,穆拉在和深时通电话。 总裁的浪漫娇妻是什么鬼? 两个人背着他有什么PY交易? 穆拉不是最不喜欢深时吗? 听着穆拉挂了电话,言小轻快速闪开,跑到一旁假装路过。 穆拉看了言小轻一眼,没有说话,找仆从拿了一个IPAD,戴上耳机,缩在沙发一角看得认真。 言小轻绕到后面一看,发现穆拉正在看玛丽苏总裁剧。 穆拉看得无比专心,还拿出手机备忘录记笔记,连言小轻在后面站了十分钟都没有发现。 深时真厉害,这么快就把穆拉搞定了。 果然,深时下班后来接言小轻,穆拉对他的他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不但没有刁难,还亲自帮晋深时开门。 坐在车上,言小轻还觉得玄幻,上午还在阻止他同居,下午就“儿媳”喊得顺口。 “深时,你给我爸吃药了?” “什么药?”晋深时先帮小轻把安全带系好,再系自己的,一键启动,脚踩油门。 “我爸怎么对你那么好?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言小轻问道。 “哦,他让我帮着出主意。咱妈好像不太愿意和他领证。” “你的主意就是让他看玛丽苏言情?”言小轻哈哈笑,“刚刚我瞅了一下,一千多集呢,够得看,这下他没有精力来管我们了。” “小轻,我不是那个意思。”晋深时专心开车,“咱妈好像比较少女,适当一点惊喜应该就会答应咱爸了吧。” “那么复杂,每天一束鲜花我妈就高兴死了。” 两人说着话,车已经开了十分钟,驶进隔壁一个小区,在小区里转了不到两分钟,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晋深时下车开门,牵着言小轻出来。 别墅门口早就等了一个人,齐腰长发披散在背后,叉着腰倚靠在栏杆上抽烟,看到两人,赶紧把烟掐了。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个男人。 应该是搞艺术的,穿的很前卫,柳钉鞋发出银白色的光,很亮眼。 “晋总,恭喜啦。”男人用橡皮筋将长发一束,抿着嘴打量言小轻。 “这是小轻。”晋深时向男人介绍,“这是Paul,我们新房的设计师。” “你好,小轻。”Paul伸出手,要和言小轻握手。 言小轻手已经伸出去了,被晋深时中途拦截,拽了回来。 “都是熟人,不讲那些虚礼。”晋深时把言小轻薅在怀里,指着别墅大门,“先进去看看。” “这是我们的婚房?”言小轻心中暗自高兴,深时办事太周到了。 “嗯。”晋深时拉着他往里走,“今天定设计方案,Paul是设计师,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告诉他。” 别墅是新房,位置不错,在小区中庭,很安静。 里面只做了最基本的地面找平,打扫得很干净。 Paul带了平面图,简单介绍了整栋别墅的情况,然后询问两个主人的意见。 言小轻没什么意见,第一次装修房子,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Paul,你在门口等等,我带小轻转转。” 别墅有五层,上面三层,地下室两层。建在半山,地下两层采光也不错。 “这是客厅。”晋深时牵着小轻在一楼转了一圈,在图纸上相应的地方点了点。 “二楼是我们的卧室。” 走上楼梯,指着楼梯平台,“这里可以放一盆植物。” 二楼很宽敞,整个一层,目测不止一百平米,都是他们的卧室。 “这里是衣帽间,我们的衣服放这里。”晋深时指着一个房间。 往里走是主卧。 “在这里,放一张大床。”晋深时在地上画了个圈。 言小轻嘿嘿嘿笑,调戏地问,“多大?五十个平方够不够?” “小轻,你的思想很危险。”晋深时把他抱起来,咬他耳朵,在他耳边吃吃地笑,“想让我下不了床,是不是?” “究竟是谁让谁下不来床?!”言小轻嗷嗷叫,“我觉得,还是应该两个主卧,你一个,我一个,免得你随时……” “唉,你别顶我。”言小轻抗议,跳着脚躲他。 “小轻,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个要求不行。”晋深时把他圈住,咬上他的唇。 “深时!?” “嗯?” “我觉得有床没床,对你来说都差不多。” 晋深时思考片刻,回答,“那下次我们在床上试试。” 言小轻被擒住,丢不开手。 这个臭男人。 Paul在楼下抽烟,听到楼上的动静,会心一笑,自觉退到门外。 一个小时后,言小轻扶着腰,在卧室“参观”婚房。 他觉得嗓子有点哑,不想讲话。 腿软,不想下楼。 他的皮肤白,脖子有点痒,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红的吓人。 不想见外人,要脸。 晋深时神清气爽地下楼打发设计师。 “Paul,幸亏你了。” “晋总,不辛苦。” Paul内心吐槽,您才辛苦了。 一般设计师归属于装修公司,是不收设计费的。 Paul不一样,他是业内出名的设计师,出场要按小时收费。 他的等待是要算钱的,所以面上还是很认真地询问,“你们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地方要改的?我今晚回去调整一下方案,明后天就可以开始施工。” “基本不用改动。”晋深时指着图纸,说道,“卧室的床尺寸可以适当大一点。” “嗯嗯,没问题,一会儿我把尺寸发给你,你确认一下。” Paul对接完,主动提出离开。 晋深时关上大门,上楼,邀功似地对小轻说,“Paul走了。” “走了就走了。”言小轻嘟囔,“难道你还想继续?” “这个主意不错。”晋深时笑着闹他,兴致不减。 言小轻被吓得菊花一紧,拖着软腿往外跑。 “深时,不是说参观新房的吗?这里难道只有两层?小白小二他们住哪里,快带我看看。” 及时岔开话题,免得这个总裁没有节制。 晋深时暗笑。假装不知道他的意图,带着他走到阳台上。 指着楼下花园,“那边放狗窝。” “也许,我们还可以养一只猫。猫窝放在客厅里。” 言小轻开始畅想未来,“算了,你爱干净,猫喜欢跳到床上。” “可以让人教它,不让它进卧室。” “张管家要跟着一起来吗?” “你想让他来他就来。” “水产养在厨房?” “嗯。” “鸡舍呢?” “鸡舍不用迁过来。”晋深时看他疑惑的表情,解释道,“两边隔得近,到时候让人过去拿鸡蛋也很方便。” 两人靠在阳台上,晋深时从背后扶着他的肩。 秋风渐凉,半黄的树叶在空中打着璇儿。 晋深时脱下外套,披在言小轻身上,拢了拢。 这里是他们的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作者能多吃几碗螺蛳粉,哈哈哈。 谢谢大家两个月来的陪伴,爱你们,摁在墙上花式亲亲。 作者是个不正经,现在**严打,在一起之后,最好的做法就是完结。(狗头.jpg) 被编辑敲了好几次,描写太过于色气,经常被红锁。 这是毛病,要改。(真心话,请相信!) 番外有生子,感觉让小轻生孩子会好好笑。 哈哈哈,绝对是亲妈。 小轻会创业,我挑着好玩的写,大家看着标题买哦。 下一本开《献上我的信息素》,谢谢大家帮忙收藏一下,鞠躬,~~(*╯3╰)~~ 作为一个漂亮体软、信息素香甜的Omega,杨念殊刚转学就受到全班Alpha的追捧。 “不小心”弄折同学的腿后,大家都争着帮他开脱。 校草陆行以为他是绿茶O,三番五次明嘲暗讽,“别在我面前耍心机,我不吃这一套。” 杨念殊也明确表态,“不和脾气差的同学来往。” 后来陆行发现,人家不仅长得漂亮、学习好、还纯情得不得了,根本不懂心机是何物。 直到某天,校园的小树林里,陆行用A到爆炸的信息素包裹着杨念殊,掰开他的嘴,塞了一颗糖,“甜吗?” 看到杨念殊点头,陆行故意捏着他的腺体,扶着他软软的身体,重重地亲,“比我的吻还甜?” 文案二: 经过基因筛查,陆行和杨念殊基因匹配程度高达99.99%。 杨念殊是陆家的“童养媳”,十八岁那天和陆行登记结婚。 两人白天在学校是互相看不惯的同学,晚上是夫妻。 直到有天夜里,杨念殊扯着被子,可怜巴巴地说,“不是说好了当假夫妻,不标记的吗?” 陆行咬上他后颈,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乖,让我咬一口。” 食用指南: 1.信息素:摩卡咖啡X香草冰淇淋 2.有私设、先婚后爱校园甜甜甜文,生子,受在学校就会怀孕。 合法的。 第71章 番外一 晋家是老牌世家,老祖宗的规矩有点繁杂——成婚之前要先回老家祭祖。 老家在距离A市不远的乡村,走高速车程大概三个小时,再加上一个小时的老路,勉强算得上的深山老林。 晋深时是时飞集团的掌舵人,也是晋家年轻一辈最先结婚的。 每家的第一个都比较受到重视,两家人声势浩大,开了二十几辆车,基本上本家的亲戚全齐活了。 言小轻有缘再次见到了以晋南北为首的一窝熊孩子。 “小轻哥哥好。” 晋南北是晋深时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十二岁,算是孩子王,正处于“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嚣张暴躁青春期。 晋家的小孩看起来挺乖巧,穿的整洁干净,看起来教养很不错。 在晋南北的带领下,小孩子非常礼貌地向言小轻、穆拉和言喻问好。 言小轻被这些熊娃娃阴过,自然知道他们私下里完全不似表面这样乖顺。 白天见完亲戚,给祖坟上了香,拜见了老祖宗,剩下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 老家很多亲戚,排着队和晋深时套近乎。 言小轻作为总裁夫人,也被恭维地通体舒泰。 不过这些人都不熟悉,而且说来说去就那几句,多听一会儿就腻味了。 “你自己去玩,待会儿我来找你。”晋深时看出小轻的不耐烦,帮他把一些不必要的应酬挡了。 言小轻得了空,一出门就见到晋南北领着一群小孩在放擦炮吓鸡。 一群母鸡被吓得到处扑腾。 言小轻把他们招呼过来,“南北,领着弟弟们到外面去玩,鸡被吓坏了不下蛋了。” 言小轻小时候家里养过两只下蛋的老母鸡,每只鸡隔一天下一个蛋,言小轻以前每天都有新鲜鸡蛋吃。 有回过年的时候,舅舅一家来拜年,表弟带了一盒鞭炮,三米长的身边,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甩了半个小时,把家里的鸡吓得在鸡窝里躲了一天。 从那天起,母鸡就再也不下蛋了,言小轻再也没有吃到过新鲜的鸡蛋。 言小轻被气死了,恨不得剁了表弟的手。 这时又看到吓唬鸡的熊孩子,得管一管。 晋南北指挥手下的熊兵熊将暂停,屁颠儿跑到言小轻面前,耀武扬威地说道,“小轻哥,我妈说了,只要别炸到人,随便我们怎么闹腾。” 言小轻把他们圈到一起,一开始还准备讲讲道理,“你们上课老师教没教过,要爱护小动物?” “小轻哥,鸡不是小动物,鸡是家禽,要被我们吃的。” “家禽也是小动物!”和熊孩子讲道理有点废脑细胞。 “对了,上次是谁在深时头上扔鸡蛋的?站出来!”言小轻拿出大家长的气势,开始训话:“还敢污蔑是我扔的!” 几个熊孩子对望一眼,把最小的只有六岁的小七推了出来。 晋小七脸圆圆的,说话又软又糯,憨憨的样子挺讨人喜爱。 晋小七颠颠儿跑到言小轻面前,抱着他的腿,撒娇卖萌,“小轻哥哥,上次的鸡蛋是我扔的,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本来这事也过去了那么久,再加上晋小七主动承认错误,言小轻板着脸假装教育了两句,就算是既往不咎了。 “小轻哥,我们是不是该叫你嫂子?”晋南北十二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见言小轻好说话,拉着他问东问西。 “我又不是女的,就叫小轻哥。” “那不行,我们家不能乱叫,妈妈会骂。”晋南北装作小大人样,一派高深模样,“我觉得该叫哥夫。叫哥夫亲热一点,你们说是不是?” 一群小萝卜头点头附和他,“哥夫”“哥夫”地叫得响亮。 “哥夫,上次深时哥被扔了鸡蛋,还对着你笑,你真厉害!”晋乐乐在一旁起哄,“哥夫,快说说,深时哥带你回房间之后干了些什么?” 想起来就是气。 言小轻被迫给晋深时洗头,还差点被唧唧戳脸。 都是被这群熊孩子给阴的。 “没干什么。”言小轻不想理他们,准备走了。 “深时哥喊你爸爸了吗?”晋乐乐还来劲了,拉着言小轻一个劲询问。 晋小七不是很懂言小轻和晋深时的关系,更是问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言小轻不说话,暗自思忖怎么怎么整治一下这群熊孩子。 熊孩子觉得言小轻无趣,揣着鞭炮继续吓鸡撵狗去了。 言小轻转了一圈,发现深时还在说话,不想过去。 今天是在二叔公家做客,二叔公家是老房子,厕所设在猪圈里,非常简陋。 就是两块板子搭在粪坑上,言小轻觉得,稍不注意,可能会掉下去。 正在思索怎么蹲上去方便,要不干脆到屋后的小树林去解决的时候,从棚屋的缝隙飞了几颗鞭炮进来。 有两个在半空中爆了,有一个落到粪坑里,粪水四处飞溅。 本来就臭烘烘的猪圈厕所,更是臭气熏天。 要是言小轻蹲在板子上,绝对会遭。 幸亏他并不是很急,还没来得及蹲下去。 透过门缝一看,果然是晋南北那群熊孩子。 言小轻气得跳脚,厕所也不敢上了,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晋南北绕到前面,指着言小轻哈哈大笑。 敢情你们这是故意的,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言小轻假装示弱,悄悄吩咐司机开车到镇上买了几大盒二踢脚回来,然后跑到屋后的小树林解决个人问题。 个人问题解决完之后,言小轻揣着二踢脚,悄悄跟在熊孩子后面。 鸡被吓得到处跑,不敢待在院子里,几个熊孩子觉得没趣,拿着擦炮到处晃。 摸清楚他们的行动规律之后,言小轻戴了个防雾霾的口罩,躲在猪圈背后。 拿了五只二踢脚,引线全捻在一起。 等着熊孩子整整齐齐,一个不少地全站了过来,言小轻蹲在旁边,故意露出后背。 刚刚言小轻在厕所的时候被吓唬了也不敢开口,他们可能觉得言小轻好欺负,桀骜不驯的青春期少年头顶燃起熊熊烈火,有点骄傲地过了头。 晋南北领着一群萝卜头悄悄潜伏过来。 言小轻蹲的地方有个挡板,正好让人看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晋南北一指挥,五六个擦炮带着火星子朝言小轻飞了过来。 言小轻假装被吓得哇哇大叫,拔腿就跑。 殊不知,二踢脚的引线已经被点燃。 熊孩子们跑到言小轻蹲的地方,视察胜利的果实。 说时迟,那时快。 忽然,一声轰天巨响,整个猪圈炸了。 二叔公今年快九十了,老房子住了五十多年,猪圈的粪坑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历史。 支撑猪圈的木棒在岁月的长河中岌岌可危,显然不能承受五只二踢脚的威力。 “轰隆”一阵震天响,猪圈塌了,猪圈里面的陈年老屎倾盆而下,把一群熊孩子淋了个外焦里嫩——从头到脚、从大到小,无一幸免。 这场屎雨,比杉菜离开道明寺那天还要大,一坨一坨地掉下来。 还“吧唧”响。 言小轻也楞了,没想到二踢脚的威力如此之大。 被屎淋到后,熊孩子也被吓惨了,愣在当场,哇哇大哭。 屋里说话的大人听到巨响,赶忙冲出来查看。 看到以晋南北为首的熊孩子站在猪圈旁边哭得肝肠寸断。 他们看到大人出来,哭得更加伤心,心碎满地,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双眼,悲痛欲绝。 言小轻在旁边悠悠地说了一句,“小七、南北、乐乐,你们别哭了,屎混着眼泪流到嘴巴里面去了。” 哇哈哈哈,言小轻憋笑憋得难受。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想在地上打滚儿。 熊孩子被家长领去洗澡。 二叔公家条件有限,没有淋浴,洗澡还要现烧热水。 而且猪圈原本是简易的洗澡堂,现在猪圈被炸,洗澡的地儿也没有了。 只有全部拖回晋家老宅去洗。 两家人开了二十多辆车,但是,上百万的豪车是不可能载着一群屎孩子的。 言小轻看着一群熊孩子挤在装鸡鸭的敞篷三轮车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快一点,不然屎干了洗不掉了。” 言小轻假装在一旁帮忙,实则观察几个熊娃娃的囧样,也算是为深时和自己报仇了。 笑得抽搐。 折腾了一下午,几个熊孩子终于弄干净了。 炸了二叔公家的猪圈,熊孩子被暴打一顿,又被罚跪祠堂一下午。 跪到晚上吃晚饭,晋南北带着熊孩子过来找言小轻兴师问罪。 哥夫也不喊了,直呼其名:“言小轻,是不是你阴我们,我们明明只有擦炮,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言小轻躲到深时的怀里,告状:“深时,我上厕所的时候他们放鞭炮吓我。” 嫌弃地看了晋南北一眼,捏着鼻子,好似臭味还没有消散。 晋深时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吓得几个熊孩子双腿打颤。 冷声放话:“不准欺负小轻!” 言小轻躲在深时怀里做鬼脸,熊孩子,活该。 把一群小孩子气得原地跳脚,又拿言小轻没办法。 晋南北长大后,最害怕的就是言小轻。 少年总是爱吹牛,在家庭聚会上,晋南北带着一群小老弟吹嘘他的丰功伟绩,言小轻每次都能一句话把他逼死——“南北,你当然牛B了,你可是吃过屎的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吃过屎的人确实不多,晋家却有一大把。 哈哈哈哈。 然后同桌的大人就跟着一起笑,几个臭味相投的屁孩儿只得恹恹地闭上嘴。 这件事每年都被当成乐子,家族聚会的时候总是被提起。 第72章 番外二 猪圈事件后,几个熊孩子气不过,趁言小轻落单的时候堵他。 言小轻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无对证,量他们找不到证据,一副受害者的口吻,“明明就是你们放炮吓唬我,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你躲什么?!还用深时哥来压我们!”晋南北撒泼,“肯定是你搞的鬼!” “小弟们,把他给我抓住。” “慢着!”言小轻呵斥住他们,“你们就不怕深时?” 晋家的孩子营养好,发育得不错,尤其是以晋南北和晋乐乐为代表,才十二三岁,身高就差不多一米八。 一群七八个围上来,战斗力不可小觑。 言小轻自知不是对手,只能用深时来压他们。 “哼!”晋南北冷笑一声,“深时哥正在和二太爷说话,二太爷出了名的话多,没有两个小时出不来。” 以前和他们一起吐槽深时的时候叫人家“小轻哥”,“大哥”,还说他跟他混,现在他和深时统一战线了,这群毛孩子说翻脸就翻脸,简直不顾以前的情谊。 言小轻心里一凛,说起了软化,“南北,好歹我也是你哥夫,深时现在没空,到时候他出来看到我被欺负,他能不管?” “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对,你原谅一下我,以后去时飞集团哥夫带你飞!” 言小轻原本就是这种性格——面对强权能屈能伸,能哔哔绝对不动手,要动手先投降。 “嘿嘿。深时哥有洁癖,到时候我怕你婚都结不成。”晋深时站到一边,晋乐乐提了个木桶,捏着鼻子从背后站出来。 言小轻一看,尼玛那么大一个粪桶,他站得八丈远都闻到味儿了。 “哥夫,既然你要当我们大哥,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该尝尝粪水的滋味。” 晋乐乐说完,提着木桶走了过来。 “别动!” 言小轻大叫一声,惊讶地长大嘴巴,指着他们后面。 “你们看那是什么?!” 计谋虽然简单,但是好用。 几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儿齐齐转过头。 言小轻脚底抹油,顺着墙根一溜烟儿跑了。 “哎呀,哥夫跑了。” 晋小七转过身来,发现言小轻跑没影了,软糯糯地叫嚷。 “追啊——” 一群熊孩子跟着言小轻屁股撵了过去。 二太爷的老房子有点大,三进的宅院,很复杂的建筑结构。 言小轻身形快,左闪右晃,几下就藏了起来。 宅院很大,言小轻在里面转得有点晕,绕了几圈之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不管了,先把深时找到再说。 刚转了个拐角,没想到迎面就遇到晋南北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提着木桶。 言小轻吓得转身就跑,晋南北带队在后面紧追不舍。 不知道绕了多久,看见一个木棚,言小轻转身就钻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哥夫,有本事你出来!”晋南北喊话。 “不出来,有本事你出来。” 这个棚屋是个木头桩子做的栏栅,中间缝隙有十多厘米宽,小一点的像晋小七这样的小孩儿可以钻进来。但是晋南北、晋乐乐个子太大,钻不进来,木桶也没办法带进来。 “小六、小七、小八,进去把门打开。”晋南北下命令。 “遵命,南北舅舅。” 三个小屁孩听到吩咐,往栏栅里钻。 言小轻像打地鼠一样,把他们往外推。 三个小孩儿身形灵活,又从不同的地方往里钻,言小轻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让他们溜进来了。 小七踮起脚去开门。 言小轻转身往棚屋里面跑,又把里面的门关上。 刚钻进棚屋里,一只大鹅扑楞着翅膀向言小轻飞过来。 言小轻捏住鹅颈,把大鹅当武器抡。 看清楚自身的处境后,差点被吓得半死。 二太爷,你太丧心病狂了。 这个棚屋里,关了五种生物。 马,两匹高头大马,一匹棕色一匹白色。 羊,五只山羊。 鹅,一群大白鹅。 还有每家每户必养的家禽——鸡鸭。 言小轻也不知道这些家禽是怎么和谐共处的。 这个棚屋还有隔间,隔间里面还养了蚕。 二太爷真的是勤劳致富的典范了。 言小轻轮着鹅当武器,在棚屋里找其他出口。 果然被他找到一个后门。 他飞快地窜出去,在和鸡鸭鹅搏斗的过程中,围巾还被马叼走了。 刚出门就碰到深时。 “小轻,你怎么从棚屋里出来?”晋深时和二太爷在屋后抽烟,看到言小轻,吓了一大跳。 “深时,南北和乐乐他们欺负我,要给我泼粪。”言小轻扑进晋深时怀里,撒娇告状。 “不怕,老公帮你收拾他们。”晋深时在他背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谢谢老公。”言小轻嘴巴甜甜的,踮起脚在深时嘴上啄了一下。 晋深时抓住他,回吻。 咬住薄薄的两片嘴唇,舍不得放开。 “深时,二太爷在呢?”言小轻不好意思,把他推开。 晋深时眼神暗了暗,抓住他的爪子,把他往怀里带。 “小轻,哥哥帮你了,你怎么谢我?” 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上他的耳垂。 “深时,你越来越小气了。帮个小忙还要谢礼。” 言小轻嘟嘴抗议。 晋深时把他拘在怀里,也不应承他,继续和二太爷说话。 在深时这里不会被晋南北为难,但是难保他落单或者被几个熊孩子阴。 晋家一屋子大尾巴狼。 晋深时在追求他的时候什么要求都答应,提要求答应得非常爽朗,确定关系之后天天就在他身上占便宜。 言小轻本来想含混过去,但是想起晋乐乐提的那个大木桶,还是硬气不起来,凑上去咬耳朵,“深时,一会儿听你的。” 晋深时抿嘴一笑,总算答应下来。 二太爷只是辈分有点大,看起来就四五十的样子,皮肤很黑,笑起来和蔼可亲。 晋深时把言小轻介绍给二太爷。 “二太爷,你家怎么把家畜和马混在一起养啊,好危险啊。” 言小轻差点被马咬,也不知道鸡鸭鹅和马羊怎么共存的。 “哦,那里原本是羊圈,前天打雷,马棚被劈烂了,让它们暂时委屈一下。过两天马棚修好了就把它们分开。”二太爷回答,“二叔公那里的鸡被南北他们放鞭炮吓到,蛋都不下了,先让鸡鸭鹅进去躲一下,等南北他们几个娃娃走了再放出来。” 言小轻心想:也够委屈的,鸡鸭鹅很有可能被踩死。 为了躲熊娃娃,这些鸡鸭鹅真可怜。 晋深时听说二太爷家有马,提议要带着言小轻策马奔腾。 言小轻:“我不会骑马。” 晋深时:“不怕,哥哥会,哥哥带你骑。” 言小轻:“……” 他是深知晋深时的尿性,昨晚被按在床上、浴室、客厅,凌晨二点过才睡,现在腰还是酸的。 刚刚为了躲晋南北,跑得急,现在才发现脚也有点软。 这里荒郊野岭,人烟稀少,还有树林。 到时候被按在马上,画面不可描述。 言小轻想找个借口拒绝。 晋深时凑到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刚刚不是说了听我的吗?” 言小轻:“……” 深吸一口气,眼珠往上一溜,剜了他一眼,“正经地骑马我就去。” 晋深时被他的媚眼晃到心神,身体一紧,也顾不得二太爷还在,拖着言小轻的手就往马棚走。 “小轻,我还不知道有不正经的骑马,你一会儿教教我。” 言小轻被拖着,不情不愿地跟在晋深时身后,一脸生无可恋,咬牙切齿道,“你先把晋南北给我收拾服帖了。” 晋深时埋着头,低低地笑,把言小轻拖到面前,咬他的后颈。 刚走了两步,听到“砰砰砰”几声巨响。 二太爷跟在后面,大叫,“怎么回事?又打雷了?” 巨响之后,小六小七小八一边哭一边跑。 看到晋深时之后,哇哇大叫,“深时舅舅,快去救南北舅舅。” 小七钻进棚屋之后,门打开,把晋南北一伙放了进来。 晋南北害怕言小轻一会儿又跑了,找了根铁丝,把门栓绑扎在一起。 这下言小轻插翅难飞了。 晋乐乐指着里面关得紧闭的小屋,“南北,冲进去?” 晋南北坏坏地笑着,“不行,咱哥夫鬼点子多的很,进去一准着了他的道。” 他摸出两根二踢脚,捻着引线,“我们让他自己出来。” 晋乐乐乐得直笑,“南北,你够狠,不怕深时哥了?” 晋南北冷着脸,“当然怕,但是乐乐,你想想我们被言小轻整的好惨?!” 晋乐乐想说也是我们先去捉弄言小轻的,但是想着自己的遭遇,乖乖闭上嘴,守在屋门口。 晋南北点上引线,顺着棚屋的缝隙扔了进去。 之后就是听见“砰砰砰”几声巨响。 晋南北和晋乐乐相似一笑,晋乐乐提着木桶,守在门口,准备等着言小轻一出来就给他淋上去。 到时候看他一身臭,深时哥还护他不。 几个熊孩子全部就位,守在门两边,准备抓言小轻。 门一开,几个熊孩子全部傻眼了。 首先出场的是鸡分队——“咯咯咯咯咯”,公鸡母鸡扑扇着翅膀,从棚屋里“飞”了出来。 紧接着是鸭子分队——“嘎嘎嘎嘎嘎嘎”,摇着屁股,一大群摇摇摆摆跑出来。 再来是大鹅队—— 晋南北第一次知道大鹅还会飞。 扑棱着翅膀,低空飞行,踩在鸭子身上,好像在鸭子身上表演“凌波微步”。 晋南北楞了,二太爷家几个情况,怎么把这几种畜生关一起。 几个熊孩子完全被整蒙圈了。 言小轻呢? 扭头进去一看,乖乖,不得了。 还有两匹大马——情深深雨蒙蒙尔康带着紫薇策马奔腾的大马。 大马受惊过度,一边嘶吼一边摇着脖子冲了出来。 “卧槽——” “兄弟们,跑啊——” 两匹马真的是被吓疯了,头甩得像麻花一样,闭着眼睛乱跑,在栏栅和棚屋之间策马狂欢,踩死了一地的鸡鸭。 晋南北自己作死,把门删死了,半天打不开。 小六小七小八顺着栏栅的缝隙钻了出去。 剩下晋南北晋乐乐几个大的,被困在原地。 “南北舅舅、乐乐舅舅,快点钻出来了。” 小七逃出生天之后,双手把着栏栅,焦急地呼喊晋南北。 大马还装了铁蹄,头撞到屋檐上“哐哐”直响。 晋南北吓得一激灵,也不顾究竟钻不钻得过去,身体往木栏杆里面嵌。 晋家的补汤平时没少喝,晋南北被卡在木栏栅中间,动弹不得。 总算不会被踩死了。 这时,公羊方队姗姗来迟,对着嵌在木栏栅里的熊孩子一阵拱。 言小轻跟着晋深时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晋南北卡在栏栅里,涨得绯红。一群山羊正在院子里蹬后腿,蓄势待发拱人,两匹大马甩着脖子吆喝,地上死了一群鸡鸭。 言小轻暗自高兴, “啊哈,骑不成马了。” 第73章 番外三婚礼准备 拜祭过晋家祖坟,就是正式的婚礼。 晋深时是公众人物,晋家的意思是大操大办。 穆拉作为皇室贵族,自己的儿子结婚,那更是国际大事。 一般人家的婚礼虽然简单,但是什么事都要新人亲自操持,还要挨家挨户打电话,通知亲朋好友参加。 晋深时安排了十个助理处理婚礼事宜,言小轻落得一身轻松,婚礼的时候露个面就行。 有些事,还是要他亲自参与,比如,和司仪沟通。 婚礼司仪拿了个小本本,问言小轻和晋深时,“晋总,请问你们二位是怎么认识的?” 言小轻睨了晋深时一眼,没有说话。 尼玛,床上认识的,这种话听起来不太正经,搞得他好像出卖美色上位的一样。 头一低,作娇羞状。 这种高难度的问题,还是交给老公回答比较好。 司仪觉得言小轻是不是害羞了,还给他提供很多范例,“我主持婚庆十几年了,很多新人都有浪漫的邂逅。有的是在海边认识的,有的是通过网络认识的,有的是在工作中不打不相识,二位这么恩爱,想必认识的过程很特别吧。” 助理虽然多,婚礼各项事宜的决定权还是在晋深时手上。 王秋华拿着iPad过来请示晋总,晋深时把iPad放一边,低头对小轻说,“小轻,你随便说说,我过去看看场地布置。” 说完,在他侧脸啄了一下,和司仪说了抱歉,离开去处理其他事了。 言小轻也知道深时最近有点操劳,白天要处理公司的事,婚礼的事也要安排,晚上还要回来耕耘,还是想帮着分担一点。 这种小事,还是他来处理吧。 晋深时是国民男神,有关他的话题被吵得很热。婚礼的消息刚刚官宣,就迅速登上热搜前三。 言小轻开了个微博,短短三天收获了百万粉丝。 为了给深时树立形象,言小轻撒谎了。 言小轻:“我们是在浪漫的海边认识的。” 司仪:“哇塞,真的好浪漫啊,可以说说细节吗?” 说了一个谎话,就需要说十个谎话来圆。 言小轻:“当时是晚上七点,我在海边一边捡贝壳,一边等日落。当时太阳有点大,我坐在椰树的阴影下。忽然一颗成熟的椰子掉下来,把我脚砸了。” 司仪:“然后呢?” 言小轻:“我痛得眼泪直流,简直没法走路了。深时正好在旁边,好心带我去医院,他在医院守了我一天一夜,然后我们互相加了微信。” 司仪双眼冒星星:“哇塞,简直太浪漫了,想不到晋总看起来高冷真是乐于助人啊。后来是谁追的追啊?” 言小轻对司仪的反应非常满意,说了句,“当然是他追得我。” 晋深时处理完事情,赶紧回来陪老婆。 他坐到言小轻的旁边,把小轻的手牵过来,很自然地十指紧扣,声音温柔如水,低低的,让人很安定,“说到哪里了?” 司仪全程姨母笑。 之前他单独和晋深时接触的时候,晋深时一脸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包括他的助理王秋华,也是不苟言笑。 他还在感叹,加入豪门虽然好,但是老公不体贴,也难受啊。 没想到晋总在老婆面前,甜得发腻。 不管做什么,都要提前问老婆,全程亲力亲为,一点小细节都要追求完美,更是不让老婆操一点心。 司仪捂着嘴笑:“说到晋总和夫人第一次相识,英雄救美,好甜啊。” 晋深时看了言小轻一眼,知道他又调皮了。 司仪继续发问,“晋总,你是怎么追求夫人的啊?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细节吗?” 晋深时笑了笑,“当然是把最好的都给他,他自然会发现我的心意。” 十指紧扣的手捏了捏,言小轻抿着嘴偷笑,深时嘴巴好甜,像摸了蜜一样。 司仪:“晋总,可不可以详细说说见到夫人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吗?” 言小轻一听,事先没有和深时串通,估计要穿帮。 他刚刚吹的牛还是热乎的,司仪是录音了的,传出去丢脸。 穿着拖鞋的脚轻轻在晋深时脚背上踩了一下。 晋深时感受到脚背柔软的感觉,有一点失神。 小轻的脚小,又白又肥,像馒头。 洗完澡之后,映着水光,像颗饱满的玉白菜。 小轻会调皮地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跳来跳去。 怕他着凉,他会把一双小脚揣在胸口捂热,再帮他穿上拖鞋。 小轻会扁着嘴嘟囔,“我不冷。” 然后翘起脚,让拖鞋在脚上颠颠儿晃。 “深时,你的脚好大。” 说完,跳下床,拉着他比大小。 “哇塞,真的大惨了!” 然后踩在他的脚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指挥着他到处走。 司仪见晋总走神,也不敢提醒。 言小轻一看深时,就知道他想歪了。 他平时在家懒得穿袜子,今天有人来,特地穿了双白袜子。 因为他的脚板上有深时的牙印。 道貌岸然的晋总裁竟然是个脚板控,最喜欢摆弄他的脚板,还笑着说他的脚像馒头。 “深时,问你话呢。”言小轻耷拉着脑袋,在晋深时肩上蹭了一下,又转头对着司仪说,“不好意思啊,深时有点累了。” 言小轻跳到沙发上面,跪到晋深时身后,小手在他脖子和肩上捏。 嘴巴凑到耳朵面前,小声询问,“深时,你累不累,累的话去休息一下,这里我可以应付的。” 晋深时笑着把他从身后顺下来,咬耳朵,声音像低音炮,沙哑中带着性感,“小轻,我不累。” 然后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知道的,我怎么会累。” 言小轻被他抱到怀里,大腿被硌了一下。 飞了一个眼刀过去:稳重一点,有外人呢。 晋深时在他脸蛋上捏了一下,低低地笑出声来,“遵命,老婆。” 司仪被塞满嘴狗粮,被甜得内心嗷嗷嗷叫。 谁说晋总是冰山冷酷总裁的,明明甜成一块冰糖了。 在言小轻的眉目警告下,晋深时总算恢复正常了,“不好意思,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司仪笑着回答,“正正说到您对夫人的第一印象。” “哦。”晋深时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小轻像只猫儿。” “这个说法很新鲜。”司仪问道,“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吗?” 言小轻黑线,这个怎么具体描述?这根本就不可描述好吗? 他一捏颈子就软,他这个属性可不想被别人知道。 剜了深时一眼,让他说话小心一点。 “像调皮的小猫,贪吃又好奇。明明势弱,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知道自己闯祸了,会收起爪子,用软软的肉垫,在你身上踩一踩,压下你的火气。” “这样可爱的猫儿,谁不会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呢?” 晋深时说完,把言小轻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呵呵。”司仪是第一次听说把爱人比作猫的,他继续问,“言先生,晋总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动物呢?” 言小轻歪着脑袋想,如果他是一只小馋猫的话,那晋深时就是大狼狗。 他的所有小花样全部被深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一爪子就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偏偏非常有耐心地陪他玩耍。 “狗狗。”言小轻嘻嘻笑,“像只温柔的金毛。” 凑在晋深时耳边,小声说话,“其实是只泰迪。” 说完,咬着下嘴皮,俏皮地对着晋深时眨眼睛。 对的,就是说你,晋泰迪。 晋深时是行动派,一把把言小轻抄起公主抱。 “干什么呢?有人呢?”言小轻身体忽然腾空,小脚丫一晃,把脚底的拖鞋踢得老远,两只肥脚板露了出来。 “不好意思。现在是夫人午睡的时间。”晋深时礼貌地向司仪道歉,抱着言小轻往楼上卧室走。 “尼玛,晋深时,昨晚两点才睡,今天……”言小轻气得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在深时耳边哼哼。 晋深时抱着言小轻,转过身,对着司仪说,“夫人昨天凌晨两点才睡,婚礼临近,他太累了。我送他上去休息一下,你可以随意逛逛。” 回房间的路上,咬着耳垂,吐着热气,“小轻,你知道,我经不起引/诱……” 言小轻:我他么什么时候引诱你了? 言小轻就是只锅里的鱼,还得两面煎,熟透。 …… 司仪本来就是按小时收费的,而且费用非常高。既然晋总夫人要休息,他也乐得在下面玩。 司仪到小区里逛了一圈,见证了富人小区的豪车、有钱人朴实无华又枯燥的生活,又在晋总的别墅喝了一场高品质的下午茶,晋总夫人终于睡醒了。 不过奇怪的是,言先生睡了午觉之后,似乎更累了。 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脸颊粉红,话都懒得说一句。 这么隆重的婚礼,真的操劳。 晋深时给言小轻端了杯热牛奶,塞到他怀里,让他小口抿。 “小轻,你累的话可以再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就行。” 言小轻耷拉着脑袋,软得直不起腰。 还休息,越休息越累。 这个日子没法过了,他得嗑几颗六味地黄丸补补身体。 “不用休息了,婚礼我也有份。”示意司仪,“继续问吧。” “你们平常在一起最爱做的事的什么?”司仪问。 言小轻心想,这还用问吗? 瞥了深时一眼,看他笑得鸡贼,言小轻抢答:“学习!” 又觉得自己的话吗说服力,补充一句,“我还没有毕业,课业比较重。” “哦,是吗?你们的爱好真的高尚。” “哈哈,多谢夸奖。” 言小轻本来想蹬深时一脚,害怕又把他的火气点燃,乖乖躺好,一动也不敢动。 害怕深时这个高冷禁欲总裁敏感的神经被挑起,又强行让他“休息”。 司仪被两人的互动甜了一脸,晚上还在晋总家用了晚餐。 据他观察,晋总夫人每天无所事事,吃吃睡睡。 没事刷手机,吃饱逗逗狗。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朴实无华且枯燥。 第74章 结婚之后,言小轻每天过着“堕落”的生活。 他也不想这样,主要是每天晚上睡不好,白天恹恹的,他的创业大计一直被搁浅。 每次他一提起要开公司,晋深时就说,“宝贝,开公司很累的,尤其是前期创业初期。” 言小轻一句话也不说。 以前他年少无知的时候会说,“我不怕累。” 然后晋深时就会幽幽地问他,“真的不怕累?” “不怕。” 然后就会被拉着各种操劳。 最后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晋深时还会再他耳边细细地问,“宝贝,累不累?” “累。” 是真累。 最后只得安慰自己,好吧,他才二十岁,慢慢来,先把毕业证拿到再说。 很快就到毕业典礼了,言小轻准备领了毕业证就搞事业。 天天窝在家里,虽然日子过得很舒坦,但是也太颓废了,完全不符合他这个有志青年的作风。 为了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毕业典礼上,言小轻头天晚上回家了。 穆拉和言喻看到他非常高兴,拉着他问长问短。 他离开几个月,家里没什么变化,阿吉的狗崽子长大了,比阿吉还大——吉娃娃和萨摩耶的串串。 狗崽子看到言小轻尾巴摇得欢腾。 “小轻,明天爸爸会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穆拉知道明天是小轻的毕业典礼,很重视。 “深时去吗?”言喻问他。 “去啊。”言小轻说道,“他肯定去。” 这么重要的时刻如果晋深时不参加,他要把晋深时活剥了。 没有晋深时骚扰,言小轻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抖擞地去学校。 毕业典礼在大礼堂,早早台下就坐满了人,学生家长都来了。 言小轻左看右看,居然没有看到晋深时。 尼玛,想离婚了吗? 现在还不出现。 穆拉之前看晋深时不顺眼,但是小轻和深时结婚之后,对深时也越来越好了,现在还帮他说话。 “小轻,你别急,深时可能在堵车。整个集团公司的大事全部都是他在决策,你理解一下。” 好吧。 言小轻本来拿着手机准备催他一下,还是默默地把手机放下了。 言小轻和晋深时结婚的事全校皆知,听说二人恩爱无比,晋总裁把言小轻宠到天上。 毕业典礼竟然不出现,传言果然有误。 有好事的同学故意在旁边大声议论。 “我就说豪门生活不易吧,你看言小轻结婚后,天天都被关在家里,基本没看他发动态。” “是啊,叫他出来玩,每次都推迟,说什么太累。难道他家没佣人,所有家务都要他一个人做。” “对的,我早就听说晋总有洁癖。有洁癖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我看言小轻也不是很幸福。” “嗯嗯,我现在都不知道晋总怎么看上言小轻了,世界未解之谜。” “……” 言小轻其实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毕竟之前高调秀恩爱上热搜,全世界都知道晋深时宠他,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说啥呢?”穆拉却听不下去了,“小轻生活地好得很,不需要你们瞎操心。” 时间刚过九点,主持人走上礼台,音乐响起,毕业典礼开始。 算了,深时可能忙吧,父母好歹来了。 言小轻本来都放弃了,主持人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听清楚,忽然一阵热烈的掌声,前排涌入一群扛着摄像头的摄影师。 言小轻还在纳闷,他们这个十八流交钱就能上的专科学校,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在正副校长的护送下,晋深时穿着笔挺的西装,迈着沉稳的脚步,从大门口走进来。 他走到礼堂正中,犀利的眼神往下一扫,立刻锁定了言小轻。 言小轻吐槽,真是骚。 怪不得一点音讯都没有,原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好吧,他接受这个惊喜。 心里美滋滋的。 校长先上台讲话,把晋深时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时飞集团总裁晋深时竟然要到学校当名誉教授,今天还会给毕业生颁发毕业证。 晋深时今天穿了一身高定西服,鼻梁上驾了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确实像个文质彬彬的资深教授。 晋深时上台之后,先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关于经济的专业演讲。 至于讲了些什么,言小轻也没听懂。 全程发花痴,看他的男神嘴巴一张一合。 旁边的同学还嘴硬,酸了吧唧地说话。 “哎呀,晋总是专门为言小轻来的吗?” “怎么可能?冠名我们学校的名誉教授对他自己也有好处吧。” “好处个屁,这个野鸡学校什么水平你们心里没点B数吗?” 言小轻直接怼了过去,骂人他可是专业的,“深时来经贸学校,经贸大学简直是蓬荜生辉,他还提供时飞集团的就业机会。不知道学校给了多少钱把他请来的,今年学校的生源估计要翻倍。” “言小轻,你说什么呢?你自己也是这个学校的,有这样贬低母校的吗?” “是你们先议论我的吧。深时就是为了我而来的,你们都是沾了我的光。” “言小轻,你脸太大了,我就看看你这个不下蛋的鸡到时候怎么被戴绿帽的。” 几人声音太大,引起站在阶梯旁的老师的注意。 看在老师的份上,言小轻闭上嘴。 专业经济演讲完毕,晋深时竟然开始当众秀恩爱。 “我今天来这里,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我的爱人——言小轻。” 晋深时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目光望向言小轻的方向。 这个会堂好几百号人,在他眼里都是阴暗的,黑白的。只有言小轻发着光彩,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全场的目光跟随着晋深时,落到言小轻身上。 如果一般人遇到这样的阵仗,肯定羞死了,满脸通红低下头。 但言小轻不是一般人,脸皮堪比城墙厚,天生就是聚光灯下最耀眼的那个崽。 不但不害羞,向晋深时挥挥手,还不忘挑衅地看着刚刚对他冷嘲热讽的同学。 晋深时嘴角噙着笑,继续说,“作为言小轻的丈夫,我希望他生命中每一步脚印都有我的参与。所以,今天我来到这里。小轻的前二十年是属于父母的,今后的很多很多年,都是属于我的。作为时飞集团的总裁,每天事务繁忙,但是,我会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用来陪我的爱人——言小轻。” “妈呀,晋总好甜啊,在毕业典礼上高调羞恩爱,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啊我死了,甜死了,果然是别人家的总裁别人家的老公。” “刚刚谁说的言小轻不受宠的,站出来,我不吐你几口热的。” “……” 晋深时硬是把毕业典礼搞成了虐狗现场。 他本来只是想低调地参加言小轻的毕业典礼,就像普通人那样,献上鲜花,和爱人拍拍照。 学校知道他要来,提前和他取得联系。 授予他学校名誉教授的称号,相对应的,让他可以亲手给小轻颁发毕业证。 晋深时接过校长递来的毕业证,认真说道,“恭喜2019届金融系言小轻同学顺利毕业。” 旁边的同学主动让出道来,让言小轻上台领毕业证。 言小轻脸上挂着微笑,在大家的目光下淡定地走上礼台。 晋深时双手把毕业证递给他,言小轻伸出双手接住。 用力一拉,拉不动。 几个意思? 言小轻抬头剜了晋深时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你干什么?快放手! 晋深时压低声音,提醒他,“小轻,你该对我说什么?” 言小轻恍然大悟,端正站好,鞠了躬,光明磊落、脆生生地说了声,“谢谢老师。” 言小轻的声音清亮,像个高中生似的乖巧站在台上,和西装笔挺的晋深时站一起,真的像是一对师生。 台下忽然响起尖叫,“错了,是谢谢老公!” 哈哈哈,台下乐成一片。 主持人安抚大家,跟着起哄。 “大家是不是都觉得言小轻说错了?” “是——” “那我们让他重新说一次,好不好?” “好——” 言小轻:“……” 这是正规学校吗? 感觉这张毕业证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主持人把空间留给两人。 言小轻可不敢说“谢谢老公”,好歹也是毕业典礼,不能太奔放了。 要是不小心又挑起冰山禁欲总裁的敏感神经,这个不知廉耻的总裁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谢谢教授。” 这次总算说对了,晋深时手一松,言小轻把毕业证接了过来。 言小轻领到毕业证,老师组织其他同学排队上台。 大家非常高兴,晋总裁亲自颁发毕业证,无形中给毕业证镀了层金边。 毕业生们整理妆容仪表,叮嘱身边的亲友团,“一会我上台和晋总领证的时候,把我拍好看一点啊。” 在大家满怀期盼的目光中,晋深时捧着一摞毕业证,放到礼堂边的桌子上,“恭喜言小轻等一百零八名同学顺利毕业。” 说完,拉着言小轻走了。 剩下的一百零七名同学大眼瞪小眼——说好的晋总裁发毕业证呢?他们拍照的pose都想好了。 “晋教授,你这样走了好不好啊?” “怎么不好,我本来就是专门为你而来。” 言小轻吃吃地笑。 本来以为晋深时好歹做做面子,会一视同仁,挨着给每个同学发证书。 没想到他那么任性,说好为他而来,就是为他而来。 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言小轻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无人取代的。 和深时在一起,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惊喜。 ¥ 在昏暗的教学楼楼梯间,晋深时单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撩起言小轻的下巴。 “教授,这道题我不会。”言小轻低着头,羞得满脸通红。 晋深时呼吸一窒,低下头,声音又哑又性感,“同学,你先帮我取下眼镜,好吗?” “我慢慢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深山里的老妖精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言小轻觉得自己长胖了。 他站在镜子面前,撑着腰,左看右看。 手长脚长,细胳膊细腿儿,就是小肚子有点微凸。 “深时,你说我是不是怀孕了?”言小轻嘴里含着牙刷,满嘴泡泡。 当然是开玩笑的,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 白色的泡沫沿着嘴角往下流,顺着下颌弧线,流到白皙的脖子上,随着喉结的滚动上下起伏。 晋深时正在刮胡须,闻言,微微侧头,正好看见言小轻侧着身体摸肚子。 他眼神暗了暗,呼吸有点急促。 “问你话呢?”言小轻抬起没穿袜子的脚丫,在晋深时的臀大肌上薅了一下。 晋深时放下剃须刀,从容不迫地把脸洗干净。 拿起一块干净毛巾,帮言小轻把下巴和喉结上牙膏沫子擦了。 擦完,毛巾随手一扔,操起言小轻就钻到浴缸里。 “唉唉,深时,我还刷牙呢!” “你继续刷,我帮你检查一下,究竟怀孕没有?” 言小轻躺在浴缸里继续刷牙。 晋深时手在他圆肚皮上捏了捏,顺时针揉捏。 “小轻,你昨天吃了些什么?” 浴缸冰冷,又硬,有点硌人。 言小轻刚要挣扎着起来,发现晋深时把热水打开了。 “没吃什么,就一只河豚、半只鸡,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对了,深时,可以在花园里种点藿香,上次在外面吃那个藿香鲫鱼挺不错的。” “没有怀孕,鉴定完毕。”晋深时抱着他的圆肚皮,在上面亲了一口。“吃多了,运动一下帮助消化。” 言小轻的肚皮跳了一下,像是有气泡,在打嗝。 “哎呀,我肚子动了!”言小轻感受到肚子的动静,把晋深时乱摸的手挪开。 晋深时严肃起来,“小轻,不会吧?” “不会什么?”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淹没了膝盖,言小轻不以为意,轻轻地拍着水花。 “你不会又饿了吧?” “我没有饿,真的,我肚子真的在动。” 言小轻抓住晋深时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摸。 “你再仔细摸摸,感受一下。” 言小轻的小肚子虽然鼓了一点,但是很紧实,一点也不软。 他皮肤光滑白皙,被水润湿之后,手感更佳。 两人本来正常地开玩笑,晋深时渐渐心猿意马起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半满,他把言小轻翻了个身,在他耳畔喃喃低语, “宝贝,怀个哥哥的孩子吧。” ¥ 本来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言小轻也只是拿“怀孕”开玩笑,没有当真。 但是他最近真的胃口大开,而且嗜睡,经常一觉睡到大中午。 张管家很贴心,准备了一大桌补肾的菜。 言小轻吃完羊肾粥,端着碗黄花菜海带牛尾汤喝,吩咐张管家,“张叔,最近想吃点酸的。” 张管家点头,仔细询问,“是哪种酸?泰式冬阴功那种酸辣还是山楂那种单纯的酸?” 言小轻也不懂有什么区别,“都来点吧。” 张管家点点头,目光在言小轻微凸的小腹上打了个来回,仔细思索了一下言小轻的作息时间,心里有了成算。 他走进厨房,吩咐厨师,“小轻先生可能怀孕了,孕夫餐准备一下。” 厨师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炒菜机器,也没有思考这句话有没有问题,麻利地答应,“遵命,张大总管。” 言小轻和晋深时的爱巢离穆拉买的别墅不远。 言小轻吃完饭,准备散步溜达过去,就当消食了。 言喻和穆拉刚吃完早饭,看见言小轻回来,言喻一眼就发现了不同,“小轻,你长胖了。” “呵呵,最近吃的有点多。” 言小轻坐在沙发上,逗狗玩。 小白和阿吉的狗崽子取名叫老大,老大半岁了,体型很大,比小白小一点,又比阿吉大得多。 半岁正是小狗最活泼的时候。 言小轻拿了个小球,扔出去让狗捡。 老大嘴里衔着球,撒着腿往言小轻这边跑。 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桌椅,连滚带爬的,像个毛滚滚儿。 言小轻觉得好玩,穆拉却有点不满。 这是穆拉第一次对着言小轻脸色不好。 “小轻,你到外面去玩,老大有点憨,扑人没个轻重。” “哦。”言小轻原本没太在意,拿着球准备出去遛狗。 转身看到穆拉非常殷勤地扶着言喻,言喻手撑着腰,肚子微凸。 “妈,你怎么了?”虽然心里笃定,言小轻还是问了一句。 他把小球往门外一扔,眼睛盯着言喻的肚子。 “小轻,妈怀孕了。” 言喻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幸福。 “啊,真的?”言小轻一听,大喜,他岂不是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言喻今年不到四十,受孕完全没问题。 当了两辈子独生子女,忽然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真的很不错。 “真的。” 穆拉将言喻扶到沙发上坐好,贴心地递上一个抱枕,再递上一个保温杯,把言喻伺候地巴巴适适。 “小轻,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言喻问道。 “妹妹!” “弟弟!” 言小轻和穆拉同时开口。 妹妹多好啊,娇软又贴心,不会像晋南北那群熊孩子惹人厌。 言小轻一直想要个妹妹,没想到美梦成真了。 穆拉则不同,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大儿子嫁人了,有个二儿子继承家业最好不过了。 “爸,你小声点,吵着妈了。”言小轻不想和穆拉争辩,坐到言喻面前关心她。 “妈,你怎么样,怀二胎辛不辛苦?” “还好,就是有点嗜睡,吃得比较多。”言喻一个眼神,穆拉赶紧双手奉上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去核的糖山楂。 “最近喜欢吃酸的。” 言小轻瞄了一眼山楂,咽了咽口水,伸手过去,抓了一把放在嘴里。 挺好吃。 穆拉说道,“你们母子口味真怪,我就吃不了,太酸了。” 见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吃的欢,穆拉捻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脸皱成一团,“哎呀,好酸。” “我觉得还好啊。” 穆拉直接拿了一盒出来,放到言小轻怀里。 “家里多,你随便吃。” 三只狗看见言小轻吃东西,也来守着。 言小轻端着山楂盒子和狗说话,“你们不能吃,酸得很。” 老大歪着头“嗷嗷”叫了两声;小白端正坐好,微笑;阿吉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呜呜”叫了两声,两只大眼睛泛着水光。 言小轻抛了一块山楂在地上,“不相信,你们自己尝尝。” 老大先过去,抖动鼻子嗅嗅,伸出舌头舔舔,走开了。 小白看见狗儿子不吃,直接含在嘴里,嚼了两下,还是吐了。 最后,阿吉晃晃悠悠走过来,咬着山楂吃了。 吃完舔舔舌头,望着言小轻“呜呜”叫,意思是它还要。 言小轻一边吃一边给阿吉喂。 吃得差不多,言小轻才发现阿吉的肚子圆鼓鼓的不正常。 他把阿吉抱起来,仰躺在腿上,用手轻轻拍了拍狗肚子。 “妈,阿吉是不是又怀了?” “不会吧。”穆拉走过来一看,发现阿吉的肚子真的变大了。 宠物医生上门检查,果然,阿吉又要当妈妈了。 小白傻乎乎地微笑,伸出舌头在阿吉脸上狂舔。 天气一冷就想钻被窝,钻进被窝除了打开手机玩游戏,还可以关了手机和老婆玩游戏。 冬天真是一个适合怀孕的季节。 言喻和阿吉都怀孕了,言小轻盯着自己的肚子,有点诡异。 摸出手机百度——【男人可以怀孕吗?】 这是书中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果然,这本书不仅是男性可婚背景,还是一篇生子文。 男人虽然受孕几率低,还是可以生子的。 尼玛,不会是真怀了吧。 言小轻关闭手机,问道,“妈,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验孕棒检查的。”言喻回答。 “那啥棒还有吗?” “有,在卫生间。” “妈,我去上个厕所。” …… 言小轻拿着验孕棒,看着里面的两道杠,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麻蛋,真的怀了。 言小轻想起那句著名的台词——“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 作为一个前·钢铁直男,虽然现在弯了,也是个男的啊,怎么还能怀孕了。 难道他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苍天啊,他完全无法想象,他挺着个肚子,和言喻一起去产检,对了,差点忘了阿吉。 一家子都是容易受孕体质,都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沉默。 言小轻把验孕棒往兜里一揣,直奔时飞集团总部。 晋深时正在开会,刚训斥完员工,抬头就看到言小轻一脸哀怨地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玻璃前。 表情严肃得像高三偷偷盯梢的班主任。 晋深时看到言小轻,马上站了起来,吩咐助理继续主持会议,转身走出去,走到门口,还整理了一下衣领。 “小轻,你怎么来了?”晋深时拉过他的手,十指紧扣,回到总裁办公室。 “深时,我死了。”言小轻很颓唐,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思想斗争才接受自己弯了,刚弯了没多久,马上又要怀孕生孩子了,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呸,说什么呢?”晋深时关上门,把他抱起,颠了颠。 “真的胖了,有点沉了。” 不像以前,轻飘飘的,像个猫儿。 “当然了,现在你抱的不是一个人。” 肚子里还有一个。 表情生无可恋。 “怎么回事?”晋深时紧张起来。 另一个言小轻又回来了? 晋深时把言小轻放下来,死死地箍在怀里,嘴唇有点颤抖,“小轻,你别吓我。” 言小轻觉得奇怪,深时对他一直很温柔,很少这么用力抱他。 他感觉到深时的身体有点抖,牢牢地抓住,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深时,把我弄痛了。”言小轻挣脱开了,发现晋深时鼻尖有汗,眼尾有点红。 “你怎么了?” “没什么。”晋深时拉着他坐下,“为什么来找我?想我了吗?” 婚后,言小轻从来没有来公司找过晋深时,刚刚又是那样的表情,晋深时想错了。 言小轻掏出验孕棒放到桌上。 “给。” “你的?” “嗯。” 晋深时不愧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有点吃惊,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惊喜。 晋深时不顾形象,把言小轻抱起来,一边笑一边转圈圈。 “啊啊啊,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走廊外面的员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的总裁在嚎叫吗? 不可能吧。 言小轻看了晋深时一眼,你高兴就好。 他还是个孩子,就要当爸爸了。 头秃。 晋深时转了两圈,害怕把小轻转晕了,把他放到沙发上稳稳坐好。 头贴到肚子上听动静,像个小孩儿,“小轻,今天早上你不是说宝宝动了吗?再让他动动。” 说完,自顾自对着肚子唱起了儿歌。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整夜都好眠……” 冬日的阳光透过幕墙玻璃洒满地,温馨又幸福。 第76章 另一个言小轻 在4千米的高空,言小轻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随即陷入了深不可见的黑色深渊。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轻儿,你怎么回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言小轻看见守在身边的人,笑着摇了摇头,想坐起来。 病床旁坐了男生,正在费力地削苹果,看见言小轻醒来,按下护士铃。 男生有点瘦,低着头,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长长的剪影。 男生叫陈佳琦,是言小轻的朋友。 想必是他晕倒后,联系不上他的家人,翻通讯录联系了陈佳琦。 “唉,你躺着,别动。”陈佳琦又把言小轻按了回去。 医生过来了,给言小轻量了体温,测了血压,做了一系列简单的检测。 男生拉着护士询问,“医生,我朋友怎么了?严不严重?” “好了,可以出院了。”医生收好听诊器,说道。 “唉,医生,太快了吧,感觉你们很不负责任啊,这人昏迷一天一夜,现在话都说不出来,坐都坐不起来怎么可以出院啊?” 陈佳琦拉着医生的白大褂,有点神经质。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言小轻坐起来,把陈佳琦拽了回来。 医生出去之后,陈佳琦换了副嘴脸,殷勤周到。 他手上的苹果已经削好。苹果有点惨不忍睹,大部分果肉已经没有了,就剩一个比较大的果核。 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削个苹果,已经很不错了。 “轻儿,吃苹果。” 苹果被杵到言小轻嘴边,他摇了摇头,不想吃。 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累,昏睡了那么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他就想吃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补充一点能量。 半个小时后,言小轻和陈佳琦面对面坐在一家面馆。 言小轻一边嗦面,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陈佳琦,你别来找我了,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陈佳琦嘬着一杯豆浆,眼神暗了暗。 “轻儿,你说什么呢?是不是生病烧坏脑子了?” “你别叫我轻儿?”言小轻放下筷子,正色道,“叫我言小轻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演白蛇传呢。” “那你说,我们哪里不合适了?” 陈佳琦豆浆也不喝了,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言小轻。 “就是觉得……不合适。” 陈佳琦是他们单位李局长的儿子,父亲是有名的企业家,比他还小三岁,今年刚二十一,还在念大学。 言小轻就是一个搞IT的预备秃,而且IT是以前那个“言小轻”的技能,他什么都不会,也不好继续呆在单位。辞职信已经递交上去了,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 身份地位都不相配。 豪门是非多,这个世界对同性不是那么宽容,李局长平时对他很不错,他可不想拐带别人的孩子。 好不容易重新生活一次,他想找个门当户对的,过平淡日子。 “你说清楚。”陈佳琦站起来,换了个位置,挨着言小轻坐下,直接把手搭在言小轻肩上。 “放开!” 言小轻压低声音,在公告场合又不敢动作太大。 “你——” 陈佳琦气急,“前几天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言小轻埋头继续吃面。 前几天他莫名其妙穿回去了,不知道“言小轻”干了些什么。 “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了。”陈佳琦顺势把手放到言小轻腰上,“你还夸我来着。” 言小轻:“……”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 他当时想着不能让“言小轻”用了他的身体,不想让他那么好过,就去跳了伞。 没想到“言小轻”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陈佳琦继续说,“你夸我身材不错、长得也好看。” 陈佳琦确实长得不错,个子高,一米八五,身材紧实,肩宽腿长,走到路上会吸引大家回头那种。 言小轻把他推开,“你是不错,但是我喜欢大一点的。” 陈佳琦笑笑,凑到言小轻耳边,对着他的耳朵吹热气,“小轻,我很大。” 言小轻差点被面呛到,猛烈咳嗽。 陈佳琦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在他背上拍了拍,“轻儿,你慢点吃。” 言小轻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转身盯着他,脸涨得绯红。 “说了别叫我轻儿了。” “那叫你什么?”陈佳琦挪了挪屁股,把言小轻往墙上挤,桌子下用腿去勾言小轻的腿。 言小轻不敢乱动,他怕再动,陈佳琦会把老板的面摊掀了。 “随便你,反正别叫这个。” “那就叫你——”陈佳琦摇头晃脑地,笑得很真心, “——男朋友!” 陈佳琦年龄小,热情如火,喜欢了就不顾一切,奋起直追,像一条精力旺盛的小狼狗。 言小轻被人利用怕了,对待感情小心谨慎,更害怕受伤。 面对热情的陈佳琦,有点不知所措。 “男朋友,要不我们试试?你已经答应我了,怎么出尔反尔?试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不行。” 言小轻买单,他还要回单位办理离职手续。 “言小轻”是个宅男,存款挺多。离职后,他想和朋友出去旅游,到处走走。 没有工作束缚,走到哪里算哪里,说不定不会回来了。 在稳定之前,不适合展开一段新恋情。 拒绝陈佳琦的护送,言小轻回家,看着被翻得稀乱的房间,满头黑线。 以前的“言小轻”就是个懒鬼,东西喜欢到处乱放,一个房间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收拾了一上午,打扫了卫生,看着整洁的家,总算舒坦多了。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消失”几天之后,泡上一杯玫瑰花茶,坐在明亮的阳光房,准备记录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日记本不但被人动过了,上面还写了新内容。 内向软弱的言小轻也想骂脏话。 “陈佳琦人不错,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帮忙考察了一下,没有坏心眼,人单纯又热情,值得信赖。你性格太软又内向,他这样的和你互补,真的可以试试……(省略陈佳琦优点一百条)” 言小轻:“……” 算了,写不下去了。 肚子饿了,言小轻准备出去买菜,刚走到门口,陈佳琦提着大包小包又出现了。 “男朋友,我买了菜给你做饭。” 言小轻还没来得及关门,陈佳琦把脚卡在门缝,硬挤了进来。 “买了你最喜欢的吃的鲈鱼。”陈佳琦举起口袋摇了摇。 言小轻:“……” 我不喜欢吃鲈鱼。 别人好意过来做饭,把人赶走不是言小轻的作风,虽然不情愿,人还是进来了。 陈佳琦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把菜放进水槽里。 言小轻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他很好奇,这个苹果都削不好的大少爷,怎么会做饭。 果然,陈佳琦掏出手机百度——“怎么蒸鲈鱼?” “男朋友,帮我剥两颗蒜好吗?” 陈佳琦一边看百度,打开橱柜门拿锅。 言小轻凑过去看了一眼食谱,材料栏没有蒜这一项。 “蒸鱼不需要蒜,你要蒜来干什么?” “当然是炒菜了。”陈佳琦从口袋里翻了两颗蒜递过去,“一个菜怎么够,你刚从医院回来,得补补。” 言小轻憋住笑,默默剥蒜。 蒸鱼都要百度的人,还要炒菜,真的好笑。 鱼身上淋上酱油,再放一点葱姜,蒸锅里放上水,开火,计时。 清蒸鲈鱼搞定。 蒸鲈鱼的轻易成功让陈佳琦膨胀过了头,他居然要挑战回锅肉。 言小轻站在水槽旁剥蒜,忽然感觉一双大手伸到面前。 “别动,脸上有东西。” 陈佳琦靠了过来。他比言小轻高得多,快高了一个头,言小轻只到他的嘴唇。 陈佳琦勾着手指,把言小轻的头抬了起来。 言小轻皱眉,侧头自己弄。 双手又被握住。 “你刚剥了蒜,手上辣。” 无名指腹在言小轻脸上拂过,不经意间滑过嘴唇。 “好了,弄掉了。” 天生就弯的言小轻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按压嘴唇,这是红果果地诱惑……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被摸过的地方火一样烫。 蒜剥完,他放到台面上,转身就出去了。 言小轻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正对厨房,一直盯着陈佳琦的背影。 回锅肉的工序很繁琐,陈佳琦拿出生肉,按照食谱的要求煮到锅里。 肉煮熟后,又把肉拿出来切成薄片。 切肉这个活很考验刀工。 对苹果都削不好的陈佳琦是一大难题。 “男朋友,可以帮我擦一下汗吗?” 陈佳琦左手按肉,右手拿刀,满手油。 言小轻拿着纸走进去,“要擦哪里?” “脖子上。” 陈佳琦扬起脖子。 言小轻一看,脖子上全是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陈佳琦的衣领很大,锁骨的凹陷露出来,看起来很性感。 现在是十月底,室内气温也就十来度,言小轻穿了一件外套刚合适。 厨房有那么热吗? 这水是刚刚弹上去的自来水。 陈佳琦见言小轻不动,主动凑了过去。 言小轻伸手帮他擦了。 “还想喝水。” 陈佳琦打铁趁热,借机提出其他要求。 “可乐还是茶。”言小轻想起客人进门那么久了,一直在厨房忙活,还没给人家喝口水。 “可乐。” 言小轻把可乐递过去,陈佳琦又睁着大眼睛,要喂。 打开可乐,插了根吸管,言小轻让他自己喝。 放下可乐,不理他,回到客厅。 刚坐下,客厅的灯灭了一个。 灯泡坏了,言小轻拿出爬梯,准备自己换灯泡。 刚爬上爬梯,陈佳琦就出现了,守在爬梯旁,“我帮你扶着梯子,看起来好不安全。” 言小轻点头默许,伸手换灯泡。 换完准备下来的时候,觉得头晕,眼一黑,摔了下来。 言小轻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陈佳琦怀里。 陈佳琦闭着眼睛,嘴伸了过来。 “你干什么?”言小轻心跳加快,吓了一大跳。 “没什么,我看你晕倒,给你做人工呼吸呢。”陈佳琦按住言小轻的双手,强行吻了上去。 “呜呜呜,我不用……” 言小轻力气小,差不多是半推半就,被陈佳琦亲得浑身软绵。 “还说不愿意。”陈佳琦把言小轻放在沙发上,咬他的耳垂,“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言小轻双颊泛红,睫毛微颤,眼睛雾蒙蒙的。 他有点懵,眼神有点涣散。 第一次接吻,换气困难,言小轻喘着粗气。 在陈佳琦看来,这样的景象简直是引人犯罪。 “你这个样子……简直要我的命。”陈佳琦压了上去。 油锅里冒着油烟,肥肉发出“滋滋”的声音。 言小轻推他的脑袋,“什么味儿?” “你男朋友的男人味儿。” 李佳琪把头从小轻脖子里抬起来,又咬上他的嘴。 “呜呜呜——”言小轻挣扎着扭过头,看到厨房里的浓烟。 “陈佳琦……什么东西烧糊了?” “我的心被你烧糊了。”陈佳琦把言小轻抱起来,两人掉了个位置。 让言小轻坐到自己腿上。 “厨房!!” 言小轻身体软,实在受不了他的搓揉,拼命往外挣。 陈佳琦才看到厨房的浓烟。 “遭了。” 厨房里浓烟滚滚,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炼钢。 陈佳琦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关气、灭火。 锅里的肉变成一堆黑炭,和黑锅融为一体了。 “美色误我啊!” 陈佳琦转头看向言小轻,可怜巴巴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上摸了锅,黑灰蹭到脸上,黑漆漆的,看起来很狼狈。 “噗呲。” 言小轻忍不住笑了。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佳琦把言小轻圈在怀里,抵着他的头,奶凶地质问。 言小轻有点懵,“啊?我故意干嘛?” “故意让我吻你,耽误了做饭……别动,一会儿我来收拾,我们继续好不好,待会儿出去吃。” 小狼狗天生用不完的精力,热情且朝气蓬勃,浑身洋溢着阳光,言小轻简直无法抵挡他的攻势。 “让你笑话我。”陈佳琦圈住言小轻,故意蹭到他脸上、颈窝。 “别,全是油味。” 言小轻被蹭得痒,又躲不过,软着嗓子求饶。 “嫌男朋友脏了是不是?”陈佳琦拖着言小轻往卫生间走,“那你帮我洗洗。” 两人站在卫生间大眼瞪小眼。 言小轻拧了一块热毛巾拿在手里,意思是擦干净就好。 陈佳琦想趁机洗澡。 “那你洗吧。” 言小轻转身出门,让他一个人待在卫生间。 他把厨房里的作案现场收拾了,翻看了一下陈佳琦买的菜。 陈佳琦洗完出来,菜已经炒好了。 陈佳琦带着一身水汽,头发还在滴水,鲜嫩得像刚出芽的竹笋。 “坐下,吃饭吧。” 桌上面对面摆着两幅碗筷,言小轻坐下吃饭。 陈佳琦不愿和言小轻面对面坐,要和他挤。 言小轻忽然严厉起来,眉头一皱,看起来很凶。 陈佳琦乖乖坐下,嘴里嘟囔着,“吃干抹净之后就凶人家。” 言小轻一个眼刀扫过去,陈佳琦乖乖闭嘴。 “佳琦,既然你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守规矩。” 言小轻在碗上敲了两下,发出“叮叮”两声。 “第一,不准乱喊我的名字。” “第二,不准未经允许跑到我家来。” “第三,以后出了任何事我们必须一起面对,不准对我有所隐瞒。” “……” “嗯嗯,都听你的。” 陈佳琦点头如捣蒜,全部答应。 爱情往往忽然降临,打乱所有计划,让人措手不及。 这一世,掌握了主动权,要幸福哦。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77章 生子 言小轻躺在病床上等着做产检。 晋深时在检查室陪着他,握着他的手,仔细分辨着彩超监控频上的黑白影像。 晋家原本以为晋深时无后,虽然表面上奉迎,私下里却是冷嘲热讽的多。 忽然听说言小轻怀孕,晋家但凡喘气的都围到医院探望。 其中有真正关心的,也有看热闹的。 晋老爷子坐在检查室门口的椅子上,训斥一众儿孙。 “南北,乐乐,听说你们欺负小轻?” “没有。” 几个熊孩子摇头否认,还告状,“是哥夫欺负我们。” 晋老爷子把小七拉到身边,叮嘱大家,“小轻怀孕了,你们又要添一个小跟班了。” “啊——男人也会怀孕吗?” 孤陋寡闻的毛孩子惊讶地瞪着眼。 检查室门口忽然多了一排毛脑袋,探头观察他们未来的小跟班。 看着言小轻被晋深时抱上抱下,晋深时还跪下给言小轻穿鞋。 言小轻几乎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被伺候地巴巴适适。 做完彩超,晋深时仔细地把言小轻肚子上的耦合剂擦干净。 涂了耦合剂的肚子凉凉的,晋深时把温热的大手放到言小轻肚子上,把他肚子揉暖和了,才把衣服拉下来。 晋小七软糯糯地说,“怀孕真好。南北舅舅,我以后也要怀孕。” 晋南北在晋小七头上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吼到,“傻子,你以后是要娶媳妇的。” 晋小七歪着脑袋,双眼懵懂,“娶媳妇?媳妇有小轻舅妈好看吗?没有的话我还是想怀孕。” 晋南北想看智障一样看了小七一眼,懒得解释了。 晋深时扶着言小轻,生怕他摔跤。 “深时,我自己能走。”言小轻觉得,自己虽然怀孕了,但是还没有残疾,走路还是没问题。 晋深时非常小心翼翼,生怕他磕着碰了,把他的手握着,半拥在怀里。 言小轻从检查室里出来,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大圈夫家的人。看到言小轻出来,热情地上来嘘寒问暖,亲热得不得了。 “哎哟喂,这个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怀孕了。”言小轻社交完,悄声和晋深时调侃。 怀孕了言小轻脸上和四肢基本没有长肉,就是肚皮和屁股圆润了一点,穿上宽大的衣服,和平时一般无二。 “你就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晋深时搂住他的肩,把他攢得更紧了。 “晋南北和晋乐乐都规矩多了。”言小轻摸着肚子,“就像是我这肚子里怀了个金疙瘩。” 晋深时帮言小轻把车门打开,看着他坐稳之后,自己才从另一边上车。 “你要是不喜欢他们,我让他们别来烦你。” “哦。”言小轻看着窗外,思想有点跑偏。 在晋深时的安排下,全家所有的运转都以言小轻为中心,所有食材全部是有机,每一样原料都能追溯到源头,保证送到言小轻面前的,都是最好的。 言小轻刚开始觉得有点小题大做,言喻也怀孕了,还是属于高龄产妇,也没有他这么珍贵。 搞得他好像是父凭子贵了。 浴室里。 晋深时把浴缸放满水,亲自测试了温度,满意之后,又帮言小轻把衣服脱了,抱着他放进浴缸里。 言小轻背靠在浴缸边,伸出脚丫子让晋深时搓洗。 “深时,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 言小轻的脚板肉唧唧的,晋深时在上面涂了沐浴露,搓出泡泡之后翻来覆去地洗。 都说怀孕之后脚会肿,言小轻的脚肥嘟嘟的,也不知道是肿起来的还是原本就是这样。 “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也比不上照顾怀孕的老婆。 晋深时伸出五指,和言小轻的脚趾十指相扣,玩得不亦乐乎。 “痒。”言小轻缩回脚,伸出去,在晋深时鼻子上点了一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能思考,必须马上回答我。” “调皮。”晋深时点头,用胳膊擦掉鼻尖上的泡沫,又把言小轻的脚抓了回来。 “问吧。” “我说如果……是如果啊……”言小轻顿了一下,继续,“我出了意外,你是保大还是保小?” 晋深时抬眸,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一眼言小轻,“这还用问?” “什么意思?” 言小轻双眼死死地盯着晋深时的嘴巴,只要他的回答让人不满意,他就敢闹离婚。 “没有如果。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晋深时的霸总属性依旧,声音冷冰冰的,不容置疑。 言小轻吓了一跳。晋深时就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过话。 这是几个意思,到嘴的瓜儿不香了? “快说,我是说如果、假如。” 言小轻翘起脚丫子在晋深时小腹上踩来踩去。 “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你们商人不是经常说什么——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吗?我这是把最坏的情况设想好,安排好解决措施,免得临到头来乱了阵脚。” 晋深时把他双脚抱住,让他不许乱动,坐到言小轻身边,把他抱起来。 垂眸思考。 “不许想那么久,快点回答。” 言小轻扑腾了两下。 再抬眸的时候,晋深时眼睛里有红血丝,俊朗的五官依然掩盖不住眼底的忧伤。 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小轻和孩子会出问题,他要保证小轻和孩子都是健健康康的,没有一点差池。 光是想想他都受不了。 “怎么了,深时?你怎么……”好像在哭。 言小轻扳着深时的脸面向自己。 晋深时眼底全是对他宠溺和爱意,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 不用回答,言小轻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他怎么问那么愚蠢的问题。 “对不起,深时。”言小轻嗲着嗓子道歉,“我可能这段时间狗血连续剧看多了。” 他最近看了一部家庭伦理狗血撕逼大剧,追剧追得无法自拔。 追完之后,又找了同类型的剧来看。 全都是婆媳关系、豪门小三、兄弟争产…… 看得他都有被害妄想症了。 “小轻。”晋深时正襟危坐,忽然严厉起来,“以后不准你问这种问题。” “假设也不行。” “嗯嗯。”言小轻乖乖点头。 “以后不管生几个孩子,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我爱你,才会爱孩子。没有你,要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言小轻被感动地一塌糊涂,主动亲了上去。 亲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我们还要生好几个孩子啊?” 晋深时笑着闹他,“你想生就生,不生就不生。” “先把这个生下来再说吧。”言小轻软软地躺着,任由摆弄。 第二天,言小轻忽然发现,家里的电视看不了狗血连续剧了。 打开一看,全是抒情音乐、胎教节目、还有高大上的交响曲,言小轻根本看不懂。 算了,还是当一个乖乖听话的产夫,影响情绪的狗血片就不看了。 孕初期是每月做产检,到了中后期,每周都要去医院检查。 晋深时风雨无阻,每次产检都会陪同言小轻一起去,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一边。 言小轻享受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家里还要被抱着走,生怕他被累坏了。 四个月的时候,言小轻肚子已经有点大了。 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像一只在肚子上吃东西的海獭宝宝。 他对晋深时说道,“老公,你说我肚子会不会长妊娠纹啊?” 这个问题晋深时已经提前咨询过医生了。 大多数都会长妊娠纹,只要护理工作做的好,也是可以避免的。 晋深时拿了一瓶橄榄油,一瓶保湿露,还有一瓶保湿膏。 “小轻,我帮你按摩肚子,按摩了就不会长妊娠纹了。” 晋深时先拿出保湿露滴在手心,待保湿露温热之后,再涂到言小轻肚子上。 涂完之后,再按摩。 接着涂保湿膏,最后涂橄榄油。 言小轻的皮肤很光滑水润,尤其是进补之后,更加Q弹润滑。 虽然冬天天气干燥,晋深时为了防止皮肤干裂,把他全身都涂了一遍。 涂完保湿膏和橄榄油的言小轻就像一个油滚滚儿。 男人怀孕比女人怀孕危险。 前几个月,言小轻一直被拘在家里,晋深时不放心他到处乱跑。 怀相稳了之后,言小轻终于可以出门了。 不想逛商场,现在想买的东西他说一声就会送一车到家里来让他选。太远的地方也不敢单独去,干脆回家看看言喻。 又打了个电话把郑旭旭叫来,好久没有看到姐妹儿,怪想的。 言喻年龄毕竟大了,又是怀二胎,不像言小轻那样能吃能睡。 而且言喻还孕吐,晚上肚子顶着睡不着,白天精神恹恹的。 言小轻一进门,就看到言喻坐在沙发上,抱着个桶在吐。 “妈,都五个月了,你怎么还在吐?” “不知道,可能是年龄大了吧。”言喻吐完,接过穆拉递来的毛巾,擦手擦嘴。 穆拉端着一碗水,递给言喻。 “小轻,你妈肯定怀了个小子,看这闹腾的。” “妈,你以前怀我的时候也这么辛苦吗?” 言小轻挨着言喻坐下。他觉得言喻看起来明显老了两岁,长胖了,以前的梦幻仙气也消散了,脸颊上还长了孕斑。 “不辛苦,以前怀你的时候年轻,虽然你爸没在身边。”言喻剜了穆拉一眼,继续说道,“以前怀孕的时候,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完全没有感觉。” “阿喻,我以前对不起你。”穆拉吩咐仆从过来把垃圾桶拿走了。 “爸,我觉得应该是个妹妹。”言小轻说道,“你看,我妈怀我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估计是妹妹。” 穆拉脸色有点不好看。 看样子就知道他想要儿子。 “怎么,是女儿你就不喜欢了?”言喻瞪了穆拉一眼。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得很。” 穆拉的胡子被言喻扯得痛,也只得忍着。 孕妇脾气古怪,得哄着。 言小轻在旁边看穆拉吃瘪,乐得哈哈笑。 穆拉安抚好言喻,拿了把小梳子梳胡须,问道,“小轻,你怀孕难受不啊?深时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爸对你妈那么好啊?” 怎么回事,还攀比上了? 言小轻仔细回想,晋深时对他很好,而且不是一般地好。 简直比穆拉好上千百倍。 首先,如果他要是孕吐,晋深时肯定会想各种办法根除缓解孕吐的症状,而不是在一旁傻乎乎地递毛巾递水。 再次,他每天的饮食都是严格指定的营养食谱,肚子里的宝宝体重会长,他除了肚子,其他地方几乎和孕前一致。 再加上晋深时每天晚上坚持不懈地帮他涂保湿膏、橄榄油,他的皮肤更加水嫩,完全没有一颗斑点。 不过为了父母关系的和谐,言小轻淡淡地说了一句,“怀孕不难受,深时对我很好。” 不一会儿,郑旭旭来了。 看到言小轻,又是惊咋咋地叫喊,“小轻,你这是怀孕了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啊?简直美翻了!!” 言小轻穿了一件大衣,扣上纽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怀孕了。 和言喻比起来,状态真的是好太多了。 几人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晚上的时候,晋深时亲自过来接言小轻。 郑旭旭全程星星眼,羡慕死了,悄悄和小轻咬耳朵,“小轻,你男人对你真的太好了。” 回家的时候,晋深时还帮言小轻换鞋,每一件小事都做得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两家隔得近,言小轻和晋深时手牵手走路回家。 南方的冬天不会下雪,但是也很冷,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到头顶。 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拉长。 他指着两人连在一起的影子,说道,“深时,明年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三个人手牵手走在一起了吧。” “傻瓜。”晋深时把他往怀里一带,用手捧着他的脸,爱不释手,“明年宝宝还不会走呢,得抱着。” 说着,将言小轻抱了起来,“到时候,我抱两个。” “美得你!” 一阵凉风吹来,言小轻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有了家,有了爱人,还有宝宝。 半年后,言小轻顺利生产,喜得一子。 小名叫安静。 安静是真的非常懂事,其他小婴儿一晚上要闹腾三四次,安静每次都是一睡到天亮,是个天使宝宝。 晋深时请了三个月嫂,一个负责言小轻的月子餐,剩下的两个轮流照顾宝宝。 小轻生产之后辛苦了,不能让他再辛苦了。 言小轻看着婴儿床上熟睡的宝宝,百感交集。 已经当爸爸了,自己却没有长大,被深时宠得像个孩子。 自己何其有幸,能碰上深时这样的绝世好男人。 再生七个八个都甘愿。 安静三个月大的时候,喜欢吃手指。 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吃得有滋有味,“啪嗒”响。 十个手指头全部被他吃了一遍,还嫌不够,翘起脚抱着脚趾啃。 安静的韧带很好,啃完左脚啃右脚。 看到言小轻在看他,还不好意思,对着言小轻憨笑。 言小轻被安静萌一脸血,拿着手机录视频。 忽然,安静忽然停下所有动作,憋气。 “深时,安静怎么不吃手指了。”言小轻转头问。 “他拉粑粑了。” 晋深时刚从公司回来,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才会抱小轻和儿子。 小宝宝接触了外面的细菌容易生病。 他到不是怕儿子生病,生病在所难免,这个世界就没有不生病的人。 他只是怕生病之后小轻操心。 言喻也生了个儿子,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生病,言喻为这事瘦了好多。 虽然穆拉很尽责,言喻凡事也不需要亲力亲为,表面上看起来很幸福,还是明显能看出来面色上的憔悴。 他就是不想让小轻操一点心。 就这样无忧无虑地和他过一辈子。 “拉臭臭了啊?”言小轻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我去喊月嫂。” “不用。我帮安静换吧。” 安静嘴上吐泡泡,乖乖地一动不动地享受爸爸帮他洗屁屁,屁屁抹香香,换上干爽的尿不湿。 言小轻坐在床上,看到深时的侧脸,认真换尿不湿的模样,帅气又俊朗。 要经营这么大一个公司,把整个家安排地井井有条,还会熟练地换尿不湿,太man了。 “深时,你真厉害!”言小轻把自己愿意生七八个的事说了一遍。 晋深时听到,手一顿,嘴角带笑,“小轻,这可是你说的。” “嗯嗯。” 言小轻憨憨地点点头。 换完尿不湿,晋深时让月嫂把安静抱了出去,从身后抱住小轻,仔细地亲吻他的后颈, “小轻,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吗?” “不知道。”言小轻也想为这个家付出一点,虚心求教,“深时,快传授一下秘诀。” 晋深时掐着他的腰,量了一下,发现三个月,小轻的腰又瘦回来,好像比以前还要细一点。 “我做事,从来不在乎结果。” 言小轻依然憨憨地发问,“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不重视结果,比如玩游戏就是要赢啊,经商就是要挣钱啊。” “不在乎结果在乎什么?” “在乎过程。”晋深时把他翻了个面,呼吸有些许重, “好好享受这个过程,结果不重要。” “呜呜……” 言小轻差点忘了他的男人是条累不坏的牛。 小脚丫挂在背上一摇一摇的,白得晃眼。 六年后,言小轻二十八岁,个子长高了一点,五官也长得更开了。 俨然一个英俊的帅小伙,完全看不出来生了三个小孩。 安静是老大,是个小暖男,今年六岁。 人如其名,平时很安静,很独立,像晋深时,是个大哥哥。 二宝三宝是龙凤胎,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龙飞胎今年三岁,刚刚学会走路,迈着小短腿满屋转。 二宝性格沉稳,大气,一般不会哭,自理能力很强。 最让人心疼的是老三,和言小轻长得最像的小妹妹,连性格也像,又娇又软。 老三最喜欢抱着言小轻撒娇,用软糯糯的声音喊:“小轻爸爸,伦家要吃棒棒糖。” 每天晚上六点,明明是饭点,言小轻都会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到小区里面散步。 言小轻抱着老三,然后安静牵着二宝,四人摇摇晃晃地在小区正门的小花园里转悠。 晋深时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回家。 安静看着弟弟妹妹,还要分心留意深时爸爸的车。 每次看到深时爸爸的车之后,安静会牵着弟弟,静静地等在一旁。 深时看到小轻,会提前下车,接过手里的三宝,牵着小轻回家。 安静牵着弟弟,屁颠屁颠儿跟在后面。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天使宝宝支持正版,让作者能吃了两碗干饭。 全文完结了,爱你们,(* ̄3)~~~~这章留评的小天使都有红包哦。 下一本开《献上我的信息素》,请大家帮忙收藏一下,爱你们~~ 作为一个漂亮体软、信息素香甜的Omega,杨念殊刚转学就受到全班Alpha的追捧。 “不小心”弄折同学的腿后,大家都争着帮他开脱。 校草陆行以为他是绿茶O,三番五次明嘲暗讽,“别在我面前耍心机,我不吃这一套。” 杨念殊也明确表态,“不和脾气差的同学来往。” 后来陆行发现,人家不仅长得漂亮、学习好、还纯情得不得了,根本不懂心机是何物。 直到某天,校园的小树林里,陆行用A到爆炸的信息素包裹着杨念殊,掰开他的嘴,塞了一颗糖,“甜吗?” 看到杨念殊点头,陆行故意捏着他的腺体,扶着他软软的身体,重重地亲,“比我的吻还甜?” 文案二: 经过基因筛查,陆行和杨念殊基因匹配程度高达99.99%。 杨念殊是陆家的“童养媳”,十八岁那天和陆行登记结婚。 两人白天在学校是互相看不惯的同学,晚上是夫妻。 直到有天夜里,杨念殊扯着被子,可怜巴巴地说,“不是说好了当假夫妻,不标记的吗?” 陆行咬上他后颈,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乖,让我咬一口。” 陆行(xing)X杨念殊 食用指南: 1.信息素:摩卡咖啡X香草冰淇淋 2.有私设、先婚后爱校园甜甜甜文,生子,受在学校就会怀孕。 合法的。